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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全世界都知道陳暖是個女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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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的太陽,照常從東邊升起,不管昨夜發生了什麽事,時間還是照樣過去,並沒有因為誰而停止。

應衢早早的起來,想到昨晚被子不見了的發小,洗漱後就去找他,想請他吃頓美味的早餐,好消除他一晚上的不適。

“陳暖,你還好嗎?”看到開門的人,應衢嚇了跳。“看你這樣,早知道昨晚和我一起睡了。”

陳暖無精打采,眼睛掛著兩個黑眼圈,蔫蔫的樣子,像被霜打了的茄子。她看了下應衢,關門往外走。“我們去吃早餐吧。”

應衢和他一起下去,問他:“要不要先跟教務處說一下?”

“不用,被子找到了。”

“找到了?”

“嗯,我哥把它們收進去了。”陳暖很平靜,很鎮定。

應衢看他樣子,不放心。“那你是怎麽回事?”應衢兩年前就出入商界,一個人有沒有事,他還是能一眼看出來的。

陳暖挑起眼簾看他,無所謂的講:“沒事,不過是失戀罷了。”她發誓,她再也不愛陳少軍了!

“失戀會這麽痛苦嗎?”

“你覺得我很痛苦?”

應衢很認真的點頭。“你就差哭出來了。”

陳暖深吸口氣,甩頭,自信昴揚的講:“那一定是你看錯了。”

對他這自欺欺人的作法,應衢無奈。“一頓早餐能不能讓你好過一些?”

“不能,至少要一個星期。”陳暖把陳少軍拋開,好奇的問他。“應衢,你沒談過戀愛嗎?”說起來她的情史可真夠豐富的,也真夠變態的。

一個是季馨蘭,和她性別相同。一個是陳少軍,同姓同一個爸爸。

“我沒有時間想這些事情。”應衢說這話的時候沒有遺憾和向往,像是在闡述一件普通的事情。

“別太努力,如果碰到喜歡的,可以嘗試一下。”陳暖長嘆。“不試試,怎麽知道他是不是渣呢?”

應衢看他側臉,笑著講:“看你現在這樣,我還是不要嘗試了。”

說這句話的應衢是開玩笑的,誰知道以後的事會怎麽樣,但當他嘗試過後,才發現這種痛苦並不是能哭出來的。

兩人去吃過早餐,回到教室接受了榮瑾一整天的洗禮,在要放學的時候,樂正宇跑來找陳暖了。

“榮教授好。”樂正宇十分有禮,向走出教室的榮瑾打招呼。

榮瑾雖然是教古文學系的,但也不是不問世事,他上下瞧了眼裝好學生樣的樂正宇,便講:“不用恭維我,想找人就進去吧。”

“是榮教授!”樂正宇得到批準,大步走進教室就講:“小暖,走,我們吃飯去。”

陳暖和應衢正在討論上課的內容,收拾東西正準備走,便聽到樂正宇興高采烈的聲音。

“正宇,你這是撿到女朋友了?”陳暖看他充滿活力的臉,暗想他覆原能力真好。

樂正宇切了聲。“女朋友還用撿?直接大門口排長由我挑。”

“得,那你說吧,有什麽好事。”

“沒好事,就是能請你吃飯嗎?”樂正宇不等他答,搶過他的書便對應衢講:“應衢也一起去吧,反正也沒有其他人了。”

應衢看陳暖。

陳暖攤手。

“那走吧。”應衢抱著書,和他們一起走。

應衢有點兒安前馬後的意思,陳暖不是很習慣,她有一個耿亮就夠了,再來一個,她怕消化不了,即使知道樂正宇是想報答昨晚的事,還是從他手裏搶過書。

“正宇,我又不是斷手斷腳的,你好好帶你的路。”陳暖輕松的抱著書,挑著下巴講:“既然你有這個決心請我們吃飯,可要做好被我們宰的準備。”

“這次你們盡管吃,吃不完打包都可以。”樂正宇讓他們上車,開車飛出C大。“小暖、應衢,哥這次帶你們好好去玩一下。”

陳暖被他這鄭重其事說的,突然有些擔心了。“別又是不正經的地方,你這次再亂來,我們可不管你了。”

“你放心好了。”樂正宇十分自信,開車帶他們到一條繁華的江邊,看著上面的輪船講:“我們來個秉燭夜游怎麽樣?”

“秉燭夜游不是這個意思。”

“管它呢。”樂正宇把他們帶到渡口。“船到岸了,我們上去吧。”

周邊掛著無數燈光的輪船停靠在岸邊,陳暖在沒看到一個下船的人時,有些疑惑,在跟著樂正宇他上去時,才發現在他們不遠還有個渡口,那裏擠滿了人,都是想要上船夜流希望江的。

大概猜到是什麽情況的陳暖,在船口有個服務人員恭敬叫樂正宇少爺,終於肯定,這次的江中夜游,只有他們三個。

“還好把應衢叫上了,不然得多浪費。”陳暖走進豪華的輪船內,打量著四周布置,讚嘆的講:“正宇,你這是向我們炫富是麽?”

“我能富得過你?”樂正宇鄙視了眼陳暖,叫服務員上菜。

陳暖很想說:陳健雄到現在還不給她零花錢用。不過這事說出來,也不是什麽好事,她便什麽沒說了。

應衢看著江邊夜景,問陳暖。“現在有沒有心情好點?”

陳暖正想著自己那公司呢,聽到應衢的話怔了怔才講:“我早沒事了,不用擔心我。”

樂正宇捕捉到信息,好奇問:“小暖怎麽了?”

“他失戀了。”

陳暖看應衢眼都不眨下的說出來,捂臉偏頭,有些不敢看樂正宇的目光。

“小暖,你行啊,在我不知道的情況下又交女朋友了?”

陳暖訕笑。“交著玩的罷了。”

應衢看陳暖,沒有再說話。見他今天早上的樣,不像是玩的,那連樂正宇都不知道的對象,會是誰?

“那趕緊再交一個。”樂正宇倒了三杯葡萄酒,拿著酒起身講:“應衢,我們來祝小暖早點脫單。”

在輪船上,三個同學吃好喝好玩好,在若大的沙發床上打滾,在輪船的前面看夜景,而……

陳少軍看了眼黑漆漆的宿舍,又看了下時間,最終開車離開。

淩晨才回來的陳暖,因為有樂正宇這個大少爺,吹了一晚上的風,心情終於大好,回到宿舍連鞋也沒脫,撲床上就睡著了。

讓陳少軍滾一邊去,她還是得繼續過自己的生活。

想想她交了這麽一個土豪朋友,還有應衢這樣的潛力股,她就該好好的同他們享受人生。

於是陳暖醒來第二天,該幹嘛幹嘛,上課老實的聽課,放了學便和應衢、樂正宇他們去玩。

有時候應衢有事沒有去,知道他在做什麽的陳暖沒勉強,便和樂正宇出去。

讓陳暖值得慶幸的是,樂正宇每次出去都沒有再帶他那些朋友,想是上次的教訓起到了作用。

樂正宇沒有帶朋友,陳暖更沒有,所以他們兩個人,大多時候是單獨出去的。

而在學校門口等的陳少軍,每天都要目送陳暖回學校才會離開。

就這樣,陳暖過了幾天舒坦日子,在天天好吃好喝的伺候下,她發現自己長胖了。

這是件值得高興的事,可高興到一半她又拉下臉。

她沒有覺得自己瘦,是某個人覺得她瘦,所以胖了又怎麽樣?

陳暖無力的嘆了口氣,撐著下巴看黑板,連應衢什麽時候回到身邊都不知道。

應衢沒有打擾他冥想,靜靜的看他白皙俊俏的側臉。

陳暖皮膚很好,不知道是玉養人還是怎麽的,露在面具外的臉,很讓人有掐一下的沖動,而他卷翹的睫毛,應該能擱下幾只火柴。

後知後覺的陳暖偏頭,正面看他。“應衢,你是不是有話要說?”

應衢動了動唇,英俊的眉頭微微皺起,在遲疑要不要說。

陳暖幹脆的講:“有什麽你就說,你這樣盯著我看挺奇怪的。”

“小暖,你是男的還是女的?”

陳暖腦袋唰的一片空白。

是她無意中又透露了什麽嗎?為什麽連應衢都問這樣的問題?

應衢看他反應,心裏已經有了答應。他苦笑著講:“原來真是這樣。”

“你從哪裏得到的信息?”陳暖皺著眉,企圖找出解決辦法。現在她心裏有點亂,如果只是應衢知道,那她可以再想想辦法。實則她也不知道,這件事是不是還該繼續隱瞞下去,畢竟已經這麽多人知道了,她再不告訴大家實情,覺得有些對不起朋友,尤其是耿亮。

應衢把一份報紙給他。“你自己看。”

陳暖立即拿過報紙,就看到頭條上面大赤赤出現自己的名字,以及自己沒帶面具的照片,這照片連她都不知道是什麽時候的。

她迅速的掃過幾千小字,仍不敢相信這是真的。

想想她這些年都沒怎麽在媒體上露過臉,怎麽一下成報紙頭條了?還是財經報的頭條。

陳暖有些慌,從沒想過,她的真實身份,會以這樣一種高調的方式暴光。

應衢看他?不,是看她青了又白,白了又青的臉,鎮定的講:“小暖,你是不是該解釋一下?”

“這個我需要去找人問一下。”陳暖拿起報紙就要走。

應衢好笑的看她。“這個問題你還需要問別人嗎?”說著他像想起什麽。“你總不會到現在還不知道男人和女人的區別吧?”

想到和耽亮在大班鬧的糗事,陳暖什麽沒說,愴惶而逃。

應衢看她奔跑的背影,想這事越來越有趣了。

陳暖跑出教室,看外面若大的操場,突然不知道自己應該去哪裏。

她應該去找誰?

陳少軍?

不,不可能是他。

那麽是琴姐?更不會是她。

還是肖青?肖青不可能這麽做。

陳暖捏著眉努力回想,連鄭妮和孫正濤都想了,還是想不出,有誰會把自己的信息賣給報社。

鄭妮和孫正濤兩人是想自己死,但絕對不會讓她站在風口浪尖上,所以可以排除他們。

想不出的陳暖,最後決定,去找陳健雄!

陳家二少爺是個二小姐,這麽大的消息,他不可能不知道,而現在這份報紙安安全全的到達每個人的手中,就表示,這也有他的默肯。

陳暖想到這裏跑出C大,途中似又聽到同學們的議論聲,對她指指點點,讓她很不舒服。

亂成一團的陳暖,現在才終於知道,原來她是一直在意別人的看法的,只是以前她選擇了忍受,並強制去無視它們,而也在這一刻,她體會到了語言的中傷力,一點不比子彈輕多少。

站在人來人往的路上,陳暖看著天上飛過的車,忽然不知道自己該何去何從。

陳健雄即使默認了,那他是什麽想法?被騙了這麽多年的他,一定也是生氣的吧?那自己又有什麽資格去責問他,為什麽不阻止?

陳暖看了下湛藍的天空,深深的嘆了口氣,坐到學校門口的馬路邊上。

她看著從面前笑嘻嘻走過的男男女女,仔細聽,發現他們並沒有在談論自己,只有偶爾幾個指著她跟同伴說什麽。

陳暖看了她們眼,垂下頭想對策,沒有沖她們吼。

既然已經發生了,那就想辦法把它解決了,反正這事遲早都會有這麽一天。

陳暖想來想去,認為還是應該先去找陳健雄,畢竟他是主BOSS,有陳家這位先生的認可,她要改變的,只是二少爺這個稱呼,其它一切還是一樣。而如果……陳健雄不認可的話,別說留在C大,連她那家小公司也會被滅得一毛不剩,那時候她應該只能去找琴姐,去她那裏做保鏢了。

陳暖吐了口氣,站起身準備攔車,便見站在不遠處的陳少軍。

陳少軍突然而置的站在車邊,穿著淺色的薄款風衣,衣袂被風吹得飛揚,像是來拯救的騎士般優秀出色。

看到他,陳暖站著沒動。

過了會兒陳少軍先開口。“過來。”

寡言看似平靜的兩字,卻仍帶著無形的壓力。

陳暖躊躇不前,猶豫了許久才擡起腳步,走向他。

她越來越近,陳少軍風平浪靜的眼睛,一直緊盯著她,直到她坐進車裏。

陳暖沈著臉,把自己偽裝的嚴嚴實實,連一絲表情都不屑給他,又冰冷無情講:“我要去陳氏。”

陳少軍坐到駕駛位,聽到她的話關上門,沒有多問,直接開車去陳氏。

陳氏總部不在希望城,雖然希望城是聖古星球的主城市,但陳健雄是從蒂諾城起家的,便一直以那裏為中心。不過因為陳健雄的原因,蒂諾城的商業繁華地帶,並不比希望城差。

從希望城到蒂諾城有一段距離的,在這不短的時間內,陳少軍和陳暖都沒有說話,像是兩個毫不相識的人,甚至更糟糕。

陳暖扭頭看窗外,想報紙上的事,也想了許多其它的事,可是最終都一團亂,唯有坐在身邊的陳少軍,是那麽清晰,強烈的讓她不可忽視。

怎麽說她都是個女孩子,即使從小是當男孩養,可在經過上次的事情後她還倒貼,也太不自愛了。她相信除了父母的愛,每份感情都是同等的,雖然她沒有真正體會過那份不平等的愛。

陳少軍感到小孩的疏離,眉宇微皺,看著車前的視線有些不夠集中,最後他設定了目標,開啟自動駕駛模式。

毋庸置疑,小孩現在很討厭他,甚至是不想見到他,這不是他樂於見到的。

而未等陳少軍想好怎麽開口,便聽到小孩嘲諷卻悅耳的聲音。

“長官,你是不知道去陳氏的路嗎?”陳暖瞥了眼自動模式,諷刺的講:“要是爸爸知道你連去他公司的路都不知道,你說他會不會生氣?”

陳少軍很認真想了下。“我想不會。”

“切。”陳暖才牙縫裏擠出這個字,便又望著窗外。

陳少軍看小孩生動臉,沈默的想了許久,在車子開出希望城時,和平的講:“我們要一直這麽冷戰下去嗎?”

“如果你這麽認為,那就是好了。”

“陳暖……”陳少軍叫著她的名字,看她恬靜的臉,有些無奈和無力。

陳暖沒給過他一個正臉,沈著小臉,在看到自己公司那棟樓時,趴在窗戶上想多看兩眼。也許,那家公司再過不久,就不屬於她的了。

這是她第一次,一個人做一件像樣的事,雖然當初創辦它的時候,有一小部分原因是想賺錢養季馨蘭。

想到季馨蘭,陳暖心又沈了分。

她愛誰無所謂對像,如果季馨蘭還在的話,她也許會喜歡上她,也許吧,畢竟那是一個深刻愛著自己的人,她不那麽完美,可能有各種壞脾氣,但愛她不是嗎?她只是夾在自己和父親中間的小女人而已。

“陳暖,如果你還想繼續留在血色,就不該對你的長官心懷芥蒂。”陳少軍是真有點怕了,拋出了最後的籌碼。“它會讓你喪失正確的判斷力,會隨時讓你陷入險境,連帶你的戰友。”

陳暖在這裏無親無故,離開他或離開陳家也好,她都可以生存下去,可血色裏有她的朋友,她不會就這麽放棄它的。

而事實也確實如陳少軍所想。

陳暖聽到自己還能繼續留在血色,猛的轉頭看他,和往常一樣熱切。“我還可以留在血色?”

她在看到報紙上內容的瞬間,腦袋裏的念頭是全完了,恐怕不僅是有可能離開陳家,還有她絕對會被趕出血色。

陳少軍看她反應,微微松口氣。至少還有她在意的東西。

“為什麽不可以?”陳少軍恢覆鎮定,從容講:“血色有了個最小成員,也不怕再多一個女成員。”

陳暖聽到這話,內心是激動的,但她看到陳少軍那躊躇滿志的臉,深深壓著情緒,仍舊冷嘲熱諷。“你說不怕就不怕?別忘記你現在被停職了,長官。”

陳少軍:……

看他黑成鍋底的臉,陳暖心裏無比爽快,等到了陳氏總部便開門下車。

陳少軍停好車追上去,在門口時與她並肩,一起走進位於市中最繁華地帶的帝國大廈。

這棟大廈就叫陳氏集團,沒有華麗高端的名字,可每年想要踏進這棟大廈的人不計其數,它實現少數人的夢想同時,也踩碎了無數人的玻璃心,可即使這樣,每個拿著簡歷出去的人,卻不會罵它,因為……至少他們收到過陳氏的面試機會!

當陳暖和陳少軍這兩個英俊瀟灑,神秘俊俏的少爺出現大廳,裏面的前臺、保安,和腳步匆匆的職員都停下來看他們,無不面露驚訝。

說起來也怪,陳家這兩位少爺,一個是大BOSS的獨子,一個是聲名遠揚的二少爺,這兩位極有可能成為陳氏下一任BOSS的人物,卻一次也沒來過陳氏,導致陳氏一些想見見太子爺的職員,等的那叫一個望穿秋水,所以說,這次他們一下見到兩,這不比見到外星人還要難得嗎?

陳少軍和陳暖沒理會別人的目光,徑直進了電梯,像比賽誰先見到陳健雄似的暗中較經。

陳暖走進電梯,在電梯裏的職員恭敬的滾出時,按了最高層。

這裏的最高層不是頂層,陳暖看著一下一下往上跳的數字,在去過迷城科技大樓後,她做好了心裏準備。

只是即使如此,還是超過她心裏的預期。

陳少軍在她走錯的時候也沒說什麽。他之前跟的緊,是擔心這小孩把他甩了,現在她決心做些事,他當然不會阻止。

陳暖在三十層的時候換了電梯,上到五十層的時候,沒有找到電梯的她在走廊轉了圈,然後有點懵圈了。

這裏是陳氏大樓,他們這兩位大少爺通行無阻,即使是五十層這樣的辦公重地,都沒有人敢攔一下,而每個看到他們的職員,都會恭敬的叫一句大少爺和二少爺。

做為精英中的精英,大多一早都看了報紙,知道了二少爺的事,但在他們看到陳暖,還是把他當二少爺,並且沒有任何的不敬,因為……陳健雄一天沒發話,他就一天是陳家的二少爺。

陳暖在這裏受到的禮遇和對待,讓她沒有那麽難受,可現在她沒時間管他們,緊張的想要怎麽繼續上去。

幸好的是,在他們又轉回到原位時,碰到了晉遠。

晉遠是來找這裏的總裁談些事的,然後和秘書下來拿合同,要在五十樓轉電梯。他看到陳少軍和陳暖,同樣驚訝。

“少軍,小暖,你們怎麽來了?”說完他想到早上的報紙,主動講:“你們是來找陳叔的吧?我帶你們去。”

晉遠在墻上的控版上按了下,接著由於是上班時間而無人使用的電梯,在他們面前迅速打開。

陳暖看了眼那個控版,和與墻壁一樣色的電梯,相當無語。

這個控版她當時就看到了,是個長寬七厘米的玻璃板,上面顯示的參數有點覆雜,她以為是中央空調的控版。

在這裏上去,晉江還帶他們換了次電梯,才到達頂樓。

陳暖忍不住嘀咕。“真是閑的慌,坐個電梯都要山路十八彎的。”

晉遠笑道:“小暖,這裏的電梯分為董事長、總裁和職員三類,你們下次來,可以直接進董事長專用電梯。”

“那要是壞了呢?”這棟大廈是不可能停電的,備用電源就有三個,因為它一停電,損失恐怕也就只有陳氏才能承擔的起。

“電梯壞了,你爸爸還有飛行器,可以停在天臺。”

陳暖:……

到達兩百三十二樓的頂層,晉遠對外面的秘書講:“兩位少爺要見陳董,麻煩通報一聲。”

秘書是個精幹的女人,長得非常漂亮,穿著小西裝和迷你裙,頭發全部綁了起來,看起來有些嚴肅。

她看到陳少軍和陳暖也未叫人,只對晉遠講:“請稍等。”便放下筆去敲身後的大門。

門是深灰色的,上面是簡潔線條的雕花,卻十分的大氣磅礴。

陳暖在等的過程中看了眼左邊,便收不回眼。

大約兩米寬的窗戶外邊,是高聳林立的建築,其中夾帶著雲零,有些大廈的玻璃上反射著藍天和白雲,有的玻璃被太陽照得閃閃發光。

單從這兩米寬的落地窗,便能給人深深的震憾,可想而知要是站在更寬的位置,那種感覺肯定和高潮差不多吧?雖然陳暖也不知道高潮是什麽感覺,但她想一定很爽。

秘書進去不到幾秒便出來,看了下陳少軍和陳暖,對晉遠講:“很抱歉晉總,陳董現在不想見二位少爺。”

陳暖皺眉問:“爸爸是在忙嗎?”

秘書看他,很禮貌講:“陳董暫時沒有事情要處理。”

陳暖吐血。

那這麽看來,是陳健雄不想見他們。

晉遠看陳暖垂頭喪氣的,安慰的講:“別擔心小暖,事情沒你想的那麽嚴重。”

他這麽說,不是安慰。跟陳氏有過生意上接觸的晉遠,知道陳健雄是個什麽樣的人,到現在他還沒做出反應,以及不想見陳暖,肯定是還沒想好怎麽處置他。

可陳暖不懂,只以為晉遠是在安慰自己。

晉遠見他不聽,無奈的看陳少軍。“少軍,不如你們先回去吧,陳叔總會回家的。”

陳少軍頷首,看陳暖。

被他們兩外加一個秘書盯著的陳暖,只得轉身進了電梯。

看著他們幾個走掉的陳健雄,啪的關上視頻,看對面的老頭。

老頭臉帶笑容,自始至終都在悠閑的喝茶,似乎這個轟動整個聖古星球的事,不過是晴天下的一場雨,無足在意。

陳健雄也很平靜,充滿男人味的成熟英俊臉上,沒有高興,也沒有不高興。他坐到老頭對面,替他的空杯倒了杯茶。

最後還是老頭問:“陳大少爺,你現在想怎麽辦?”

外面走了個陳大少爺,裏面這個也是正兒八經的陳家大少爺,就是輩份不同罷了。

陳健雄看了眼老頭,思索了片刻,搖頭,沒有說話。

這個老頭是晉遠的父親,叫晉州,和陳健雄是一個時代的人,兩人打小關系好,都知道對方是什麽角色。

今天早上晉州看到報紙,興奮的像個小孩,在家裏高興了陣,便跑來找陳健雄了,就想看他出糗的樣子。不過讓他有些失望,陳健雄似乎並沒有很生氣,雖然他拒絕了見這些後輩,但做為幾十年交情的老友,他還是能看出一些平常人看不出來的事。

晉州假意氣憤講:“這些報紙上的事,也不見得是真,說不定是某些人故意造謠,小暖是你看著長大的,是男是女,這還用懷疑嗎?”

陳健雄看了眼晉州,聽出他這話裏的話。

他這話的另層意思是,如果陳暖真是女的,你陳健雄也是瞎了狗眼,把羊當狼養了,還養了這麽多年,這事要是說出去,不對,要是陳健雄承認,真是要笑掉別人大牙了。

陳健雄對老友的損話和調侃不以為意,相反,他對這個陳暖是女孩這事,是十分高興的,這樣他之前擔憂的事,都不再是問題,他兒子也不是同性戀,還找到了他這輩子喜歡的人,兩全其美的事。

而讓他不高興的是,這件事陳少軍是否知道?如果他知道,那就是耍著他玩了這麽久,還有陳暖,她騙了自己這麽多年,得晾她一陣,做錯了事就要受到懲罰,不然還以為他這個爸爸是好欺負的。

“事情是真的。”陳健雄坦然的承認這件事。“在這個消息印上報紙時,我便查證過。”

這件事如陳暖所想,出版社在印這則消息的時候,陳健雄就知道了,盡管出版社有意隱藏。

陳健雄在昨天夜上知道這件事後,沒有馬上對出版社做什麽,而是找到撰寫這片文章的人,給他施了一點壓力,得到這個消息的來源,然後他又找到那名軍醫助手,向他證實事件後,就把那人扔去愛城子星了。

說起那個助手也有些無辜,他是在喝酒的時候,才跟自己很要好的朋友說了半句,結果被他朋友多灌兩杯,就全說了出來,然後那朋友也就是寫這篇文章的人,抓住成名的機會,毅然決然把這個賣給了出版社。

當然,最後這個朋友也被陳健雄扔去了麥地那星球,那裏常年恐怖事件不斷,他要是不死,也一定能靠寫文章出名的。

“可信嗎?”晉州唏噓的講:“我始終都不相信,小暖是女孩這事。”

“晉老頭,你能別這麽虛偽嗎?你要笑就笑,都一把年紀了,別裝純良。”

“哈哈,我這不是怕你拉不下臉嗎?”晉州哈哈大笑。“那敞開了說,現在你想怎麽樣?”

“不怎麽樣,先晾一段時間再說。”陳健雄往後靠,沒有糾著這事,看著晉州問:“聽說應衢的第一筆融資,是你開的頭?”

晉州淡笑不語,喝了口茶。

陳健雄不急,好似不在意這事。

晉州見他還是這麽沈得住氣,最後笑出來,老謀深算的講:“確實是我給的,怎麽,你怕了?”

“這麽多年,我還不知道什麽叫怕。”陳健雄隨意問:“你現在還來管這些事?不是退休了嗎?”

“就是退休了無聊,我又怕你欺負晉遠啊,當然得給你找點樂子。”

“我還能欺負你兒子不成。”陳健雄笑著搖頭,對他做的事並未在意。“走吧,一起去吃個飯。”

晉州跟著起身,和他一起出去時數落的講:“自我退休你就沒和我吃過飯,陳大少爺你不陪我,也多陪陪你的兒子們,別把時間都浪費在女人身上。”

“那兩個臭小子不用我陪,他們好著呢。”說到這,也是陳健雄的一個心病。以前他是不想見陳少軍,每次一看到他,就想到他母親,現在是他沒地方插足。

晉州沒聽出這話裏的意思,只想著他們兩個都在部隊,沒多少時間在一起而已。在進到電梯的時候,晉州講:“我給應衢的那筆錢,是從晉氏的電影公司出的。”

晉氏的電影公司,是由陳氏控股的,所以說,如果應衢把公司做起來了,大股東會是陳健雄和晉州,到時再把其它散股賣來,分分鐘成為應衢的老板。

聽到這話,陳健雄笑了起來。“你真是個老狐貍。”

“咱們彼此彼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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