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王耽美小說網

第一節晚自習上到一半,居然下起了大雨,還伴著電閃雷鳴。 (1)

關燈
等到第一節晚自習下課,雨都沒有停的樣子。葉書瑤有些郁悶,早知道就不把雨傘拿出來了。

“怎麽了,一臉郁悶。難道是試卷,不對啊,這些題對你來說根本沒難度啊。”張雯拿起地理試卷正反面都看了下。

“我在想待會怎麽回家,外面的一直在下,我又忘了帶傘,要是待會一直下不停怎麽辦。”

“這有什麽難的,用我的唄,我又不回家。”

“可是,你還要回寢室啊,這裏離宿舍還有段距離。”

“又沒多遠,跑著就回去了。”

“謝謝。”

“我倆的關系用得著說這些嗎。”

解決了雨傘的問題,葉書瑤也松了一口氣。

“葉書瑤,有人找。”第一排的同學叫到她。葉書瑤很疑惑,學校裏還會有誰找自己。

當她看向窗邊,看清楚是誰,突如其來的喜悅讓她消除了下雨天的那點煩躁的心情。

她急忙走出教室,看到走廊的那個人,喜悅和激動同時襲來。

“淩風”

不遠處的男子的眼神有著說不盡的溫柔和無盡的寵愛。看見她的出現,嘴角上揚的弧度道盡了喜悅的心情。

“瑤瑤,好久不見。”修長的身影靠在走廊上,一只手放在兜裏,另一只手則提著一個手提袋。在夜色的映襯下,動作自然而瀟灑。眼神則一直凝視著向他走來的女子。待葉書瑤走近,馬上轉身站直。

“你又長高了,我都摸不著你的頭了。”葉書瑤伸出手象征性的比了比。

“這樣就可以了。”淩風向下蹲了一小節,將葉書瑤的手放在自己的頭上。摸著軟軟的的頭發,臉上的笑容越發燦爛。

“對了,怎麽來我學校了。”

“喃,給你帶衣服和雨傘來了。”淩風順手將手提袋舉到葉書瑤的面前。

“你說你,居然不帶雨傘,放學是準備淋雨回家嗎。”嘴上雖然帶著責備,但是臉上的溫柔卻一絲都未減。將袋子裏的風衣拿出來給葉書瑤穿上。

“左手。”

“右手。”

給她穿上好風衣,還將扣子一個一個的給她扣上。一邊行動,一邊還不忘囑咐

“下次記得帶好傘,不管天晴還是下雨,都得帶好。還有最好帶上一件外套,天氣漸漸在變冷了。下雨就更冷了,你本就身體不好,更得註意。”

“你今晚沒上課嗎。”

“假期前兩天去外地參加比賽去了,今天剛回來。然後就被老師準許今晚可以休息了。”

“那怎麽來給我送傘來了。”

淩風摸了摸她的頭,連說話的都溫柔細語起來。

“因為我想來。”

“那我需不需要說謝謝呀。”葉書瑤難得露出俏皮可愛的一面。

“那你覺得呢。”

“我覺得的呀,當然是…不需要啊。”此時葉書瑤笑的如孩童一般,天真無邪。

“瑤瑤”

“嗯?”

“我們已快兩個月沒見面了。”

葉書瑤想了想,走進踮起腳給了淩風一個擁抱。

“這樣行了吧。”

淩風得到自己想要的東西了。

“你們什麽時候放學。”

“還有一節晚自習才下課。”

“好,我等你。”

“呃,我還有那麽長時間才放學啊。”

“既然來了,就送佛送到西唄。”

“那你豈不要在外面站好長時間,而且雖然在走廊上,但是外面下著雨。”

“小傻瓜,你們這一樓不是有空教室嘛,我在那裏等你。”

“哦”

“好了,快進去吧,你再不進去你同學估計要把窗戶擠破了。”

葉書瑤轉身一看,呀,窗戶上全部擠滿了班上的女生,還正在用著探究的眼光看著走廊上的她和淩風,好像似有八卦可以挖。

“瑤瑤,給我帶一本書。”

葉書瑤懂了淩風意思。剛走進教室,剛剛還趴在窗戶上的同學們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回到座位上。

葉書瑤收到一路的眼光回到座位。剛坐下,前排的彭蕙和陳玥,加上自己的同桌張雯立馬將她圍起來。

“老實交代,什麽關系。”張雯立馬當先

“對對對,坦白從寬,抗拒從嚴。”彭蕙緊跟其後

“哇哇哇,那男的是個大帥哥。”

“等一會兒給你們解釋。”葉書瑤將一本名著拿出來給淩風打發時間。

“這會該解釋了吧。”看著再一次從教室外面回來的葉書瑤,張雯開始‘嚴刑逼問’

“什麽關系”

“我們只是從小一起長大而已,沒有什麽關系。”

“啊啊啊,是青梅竹馬啊。”陳玥已經激動不已

“沒什麽關系,怎麽又是擁抱,又是摸頭殺的。”

葉書瑤忘了這茬了,這是她與淩風的相處模式,自己覺得沒什麽,但是在外人看來就是有什麽的。

“我們從小到大都是這樣的,所以沒什麽好奇怪的。”

“說,你們是不是男女朋友。”

“不是,怎麽可能呢。”

“書瑤,你們倆簡直就是情侶的,妥妥的是啊。要是我有這麽個長的如此帥的青梅竹馬我會幸福死的。”陳玥已經激動不已。

“對啊,而且親自給你穿衣,扣扣子,還那麽溫柔,簡直不知道去哪裏找那麽好的。”

“還想狡辯。”張雯挑了挑眉

“真不是。”葉書瑤還想繼續解釋,但是此時上課鈴聲響了,只得作罷。

上課期間,葉書瑤總覺得有一股哀怨的眼神盯著自己。

好不容易放學了,葉書瑤收拾好書包正準備走,結果又被同桌堵住了。幸好教室門口淩風的出現才給她解了圍,不過由於淩風的出現也引起了女生的騷動。

“今天先放過你,明天繼續解釋。”

走出教室,葉書瑤終於松了一口大氣。

“怎麽了。”

“拜你所賜,今天我前所未有的收到關註。”葉書瑤哀怨的眼神看著他。

“是嗎,我感覺挺榮幸的。”

二人走到樓梯口,淩風停下了。

“書包給我。”

“啊,沒多重的。我自己背就好了。”

看著淩風的眼神,葉書瑤還是妥協了。天還下著雨,二人結伴回家,引得不少人觀看。

因為下雨,葉書瑤也就沒將自行車騎回家。

說起冷風和葉書瑤,二人從小就是青梅竹馬、兩小無猜。因為雙方父母都是同一個單位的,都還住同一個單元。兩家的關系一直很要好。從幼兒園、小學、初中二人都是在同一所學校。高中的時候,葉書瑤選擇了離家比較遠,位於城北的L中,而冷風則選擇了離家近而同樣是省重點,升學率、名聲都不必L中差的一中。

自從高三暑假補課,二人已經好久沒見過面了。正巧今晚冷風沒課,就和淩父、淩母一起到葉家串門。期間因為下雨,葉母看見葉書瑤落下的雨傘,準備給她送去。淩風見狀,從葉母手中接過雨傘給她送去。

“妾發初覆額,折花門前劇。郎騎竹馬來,繞床弄青梅。同居長幹裏,兩小無嫌猜。十四位君婦,羞顏未嘗開。低頭向暗壁,千喚不一回。十五始展眉,願同塵與灰。常存抱柱信,豈上望夫臺。十六君遠行,瞿塘灩滪堆。五月不可觸,猿聲天上哀。門前遲作跡,一一生綠苔。苔深不能掃,落葉秋風早。八月胡蝶來,雙飛西園草。感此傷妾心,坐愁紅顏老。早晚下三巴,預將書報家。相迎不道遠,直至長風沙。”

作者有話要說: 如果我說淩風才是男主,你們會不會砍我啊。自己都感覺淩風比蕭奕涵還好,怎麽辦呢,好想讓淩風上位啊。好羨慕女主有那麽好的青梅竹馬,我也想要。本人表示自己也想要想淩風一樣的青梅竹馬。哎,這年頭自己還是單身狗,人家連備胎都有了。真是不能比啊啊啊。

☆、諜戰劇場一

1/9/3/7年,在七/七/事/變發生的前一個月。此時的上海任然是歌舞升平,全然不知幾個月後的上海要經歷怎樣的劫難。

身為覆/旦/大/學英文系的趙玉瑩此時還是那個天真無邪的學生,全然不知今後自己的命運。

而她每天放學後最喜歡的就是到隸屬於法/租/界的教/會/區看做禱告的修/女們,看廣場上的白鴿們。趙玉瑩的家也在法租界的華人區,霞飛路上。

父親是一家裁縫店的老板,家裏的日子雖不富裕,但是也過的殷實。

回到家時,母親正在就自家的小院弄堂裏打理著那些花花草草。

客廳的西側放著一架鋼琴,父親骨子仍然是一個保守的人。他雖然允許趙玉瑩上學,接受西式教育,追求西式生活方式,但是仍然不放棄將她培養出大家閨秀。趙氏祖上是曾經的名門,但是自從清朝末年到民/國/初年,趙家漸漸沒落。趙父本是秀才出身,最終淪落成開裁縫店的。

而趙玉瑩也沒辜負趙父的期望,已經出落成亭亭玉立的大家閨秀。但是骨/子/裏的勇敢、大膽,向往自由,追求新事物的那顆心任然沒變。

母親則希望女兒能找到一個好人家,擁有一門好姻緣,平平淡淡的過一生。所以經常為趙玉瑩張羅相親之事。

趙母走進客廳叮囑女兒。

“丫頭,今晚,你張阿姨給安排了跟陳家公子見面,就在呂班路上那家白俄人開的咖啡館。”

“媽,我說過多少次了,我還是學生,相什麽親啊。”

“學生又怎麽樣,你們學校不也好多結婚訂婚的嘛。再說陳家是大戶人家,經營著好幾家工廠。而且聽說陳家公子是留過洋的,本人也長得玉樹臨風。”

“我不去,我已經約好同學去買書的。”

“你…”

“媽,最算相親,那些都是我不喜歡的。就算結婚我也要找我喜歡的結。”

“那你告訴我,你到底喜歡什麽樣的。”

趙玉瑩拿起懷表看了一眼。

“媽,我來不及了,約好了同學一起去買書,要遲到了。”說完後直接拿著手提袋沖出了家門。

還好逃得快,趙玉瑩一直都不太懂母親為什麽這麽著急自己結婚,自己明明才19歲,還差一個月才20歲。

漫無目的走在大街上,什麽約同學看書都只是搪塞母親的借口。電車有來有往的在大街上行駛著,賣報的孩童正在沿街賣報。趙玉瑩買了一份申/報報紙。

映入眼簾的就是日軍已/侵/占冀北和冀中的字眼。日軍/侵/華的步伐越來越快,到處都是工人、學生/罷/市/罷/課。

趙玉瑩有時也忍不住擔心,萬一日軍攻占了上海,自己的處境會怎麽樣。但是任何人都不能知道自己未來的命運。不管將來會變成什麽樣,日子總是要過的。

一陣刺耳的車聲打破了來往有序車流,幾輛軍/車在人群和車流中駛過,路人見狀都紛紛迅速避開。車速很快,好多人都是滾到路邊的。

在趙玉瑩的前方,一個五六歲大的小女孩來不及跑開,車子眼見馬上就要撞到她了,但是軍車沒有停下來的意思。

千鈞一發之際,趙玉瑩以最快的速度沖過去抱住的小女孩並護住她的身子滾到了一邊。因力道太大,結果直接撞上了路邊的電桿,陣鈍痛襲來。

來不及管自己的情況,趙玉瑩馬上查看孩子的情況。幸運的是,孩子似乎沒有受傷。

最前面的那輛軍車停下來了,然後下來了一位士兵模樣的男人,走過來就是對趙玉瑩的痛罵。

“小姑娘,你是不是找死啊,想死也也得看看地方,敢擋軍/隊的車我看你是活得不耐煩了。”

趙玉瑩本來不想說什麽,但聽見他這麽說,忍不住的回了幾句。

“軍/車又怎麽樣,難道軍/車就能不顧百姓的死活隨便撞人,明知道在車流人流那麽多的路上,居然一點不減速,還橫沖直撞,多少路人因為你們受傷。而且路中間有個孩子,難道你們沒看見嗎。果然是眼睛長到了腳上。”

“你怎麽說話的,看我不收拾你。”說完那位士兵要準備動手了。

“住手。”

一個富有磁性的聲音從後面傳來。從車上下來一個軍官模樣的男人,高挑修長的身材,穩健的步伐。知道他走近趙玉瑩才看清他的臉,五官挺立,冷峻而又嚴肅。

他剛一走進,剛才那位囂張跋扈的士兵馬上對他畢恭畢敬。還叫了一聲“長官。”

“小姐,很抱歉。能告訴我發生了什麽事情。”

“什麽事,難道你們沒眼睛的嗎,剛才你們的車差點撞到這位小女孩。”

“那很抱歉,我們剛才確實沒看到路上有人。”

幾輛軍車都是萬國牌的卡車,因為駕駛座太高,而小女孩只有那麽高,所以坐在駕駛座位根本就看不見有人。

“誰信啊,國/民政府的軍官居然是這樣的,真替國/民政府感到悲哀。”

“小妮子,你別得寸進尺。”那位士兵聽到趙玉瑩的言論後開始威脅。

“小劉。”那位軍官呵斥住他。

“這位小姐,這幾輛車上裝的都是急需的均需用品,我必須在傍晚之前運到二/十/九/軍/軍/部。所以車速必須很快,對於差點撞到這位女孩的事情和我屬下的冒犯我向你道歉。”

“團座。”

“閉嘴。”他看了一眼趙玉瑩的白皙的手,上面有幾處擦傷。

“給這位小姐留一筆費用讓她去醫院。”他指了指趙玉瑩的手“小姐,你的手受傷了,需要上醫院。”

說完那位軍官就轉身離開,趙玉瑩立馬上前攔住了他。

“站住。”

那位軍官的臉色瞬間黑下來。

“你叫什麽,是那個部隊的。萬一以後在讓我遇到你們這樣橫沖直撞怎麽辦,告訴我你的名字,起碼我能找到你的上級,讓他好好看清楚自己隊伍裏都是些什麽人。”

他不禁一笑,從來沒見過這樣大膽的女子。他見過的女人不是怕他就是臣服他。這樣的女子似乎是第一次見到,還挺有趣的。

“陸軍哲,二/十/九/軍/38/師/一/零/二/團/團/長。那你又叫什麽名字。”

“趙玉瑩,覆/旦的學生。”

“好,我記住了。”

看著離去的車隊,趙玉瑩口中不斷重覆著陸軍哲的名字。猛然間她想起了聲名顯赫的陸家,難道這位陸軍哲是陸家子孫。

陸軍哲,爺爺是曾任北/洋/政/府的副/總/理/兼外/交/大/臣,父親是國/民/政/府/的高官,幾位叔叔伯伯都是國/民/黨/軍/隊/中舉足輕重的人物。而他陸軍哲則是陸老爺子最疼愛的孫子,也是最值得驕傲的一個。

趙玉瑩沒工夫多想了,安撫好小女孩後,她趕忙去了位於金甫二路的廣/慈/醫/院/處理一下傷口,頭上的被撞的地方還隱隱作痛。她的趕快處理下自己,不然回家讓母親看到,肯定又是一陣嘮叨。等她付醫藥費的時候才發現,她忘記還那些人的醫藥費了。只能下次碰見在還給人家了。

從醫院出來,趙玉瑩趕快去書店買了幾本英國名著,否則自己借口買書的謊言回家就得被揭穿。

趙玉瑩平淡無奇的過著每天學校家裏的來回的生活,殊不知命運正在悄悄改變。

1937年7月7日,當天是趙玉瑩20歲的生日,她和同學好友正在自己家慶祝,趙父趙母給她訂了一個雙層蛋糕,而且允許她在家開party。此刻的趙玉茹覺得自己是最幸福的,知己好友親人皆在身邊,她卻沒想到這是她最後享受的幸福時光。

1937年7月7日晚,發生了震驚中外的/七/七/事/變/。

第二天,上海的街頭,各種報紙紛紛報道,人們開始紛紛/抗/議/。好多人都在擔心什麽時候會打到上海,人/心/惶/惶/,/流/言/四/起/。整個上海都陷入恐慌之中。

趙玉瑩在路上已經買一份/申/報/,看著上面的報到,趙玉瑩也開始擔心起來,如果北平攻陷,那下一個是不是就是上海。

大街上已經夠混亂了,沒想到校園裏更是如此。好到同學自發聚到廣場進行演/講/抗/議,同學們的愛國情懷在這一刻瞬間點爆了。

“打/到/日/本/帝/國/主/義,中/國/人/民/萬/歲。”

“驅/除/日/寇,恢/覆/中/華。”

“打/到/日/寇,還/我/河/山。”

趙玉瑩走到教室外,卻發現同學們一個勁的往外跑,手裏還拿著不少旗/幟、口/號、標/語,她攔著了其中的一位。

“這是怎麽了,大家怎麽都不上課了。”

“還上什麽課啊,日本都開始攻占北平了,同學們都罷課要上街去示/威/游/行了。你自己也抓緊時間去吧。”說完那位同學還遞給他一面旗/幟。

學校裏的學生都上街去了,趙玉瑩也走向街上,沒想到不僅她們學校,上海許多大學的學生都在大街上示/威/游/行。她好容易找到她們學校的學生,竟然也被她們拉入游/行/隊//伍中。街上的群眾自動為他們讓路。

“打/到/日/本/帝/國/主/義,中/國/人/民/萬/歲。”

“要/種/族/不/滅,唯/有/抗/戰/到/底。”

“驅/除/日/寇,還/我/河/山。”

“拿自己的熱血換中華民族的獨立自由。”

“萬/眾/一/心,誓/滅/倭/寇。”

一句句激動人心的口號,也點燃了群眾們的愛國情懷,他們也紛紛加入□□隊伍。趙玉瑩第一次感受到那麽強烈的感情。自從九一八事變以後,好多中/國/人/早/已/麻/木,但是今天她卻看到中國人至死不變的愛國情懷,那是一種沖擊靈魂的感情,讓人產生一種油然而生的,早已隱藏在中國人骨子的愛國情懷。

她是第一次也是無比真誠的喊出了自己內心的愛國口號。

7月19日下午,自從七七事變爆發後,學校已經/停/課/一個星期後,終於恢覆了上課,這天剛從學校回來的趙玉瑩正往家走,沒走幾步就聽見有聲音,一位男子手裏拿著槍,神情什麽慌張,還不時看看後面,似乎有人在追他,他的右手按著他的左腹,有鮮血從裏面流出來,他快速的跑過趙玉瑩的身邊。

不一會兒,一些穿黑色的衣服的/特/工/緊追其後,而且口中還似乎說著/日/語。

趙玉瑩有點擔心剛才那個受傷的男人,沒想到那個男人居然又往回跑,但是似乎是流血過多,速度已經慢下來了。趙玉瑩想他肯定會被抓住的,她沒有多想,拉著那個男人就往巷子深處跑,躲在在一個偏僻的角落。

過了一會兒,似乎沒有動靜了,趙玉瑩伸出身子往外探,確認那些人走了以後,她才敢說話。

可是那個男人似乎情況不妙,臉色已經蒼白了。

“先生,先生,你需要上醫院。”

那位男子突然猛地抓住趙玉瑩的手,費力的說到

“謝謝…謝謝你救我。還有我不能去醫院。咳咳咳…小姑娘,今天的事情你就當作沒發生,也要當作沒看見過我。否則會給你帶來殺身之禍。”

“我、我、我,我記住了。”趙玉瑩有點嚇住了。

那男子說完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離開,只留趙玉瑩在原地楞住。

1937年8月13日,著名的八/一/三/事.變爆發,日軍轟炸上/海/虹/橋/機/場。頓時上海各界一片嘩然,抗日情緒再次高漲,學生們再次上街/游/行。駐上海/守/軍接到上級命令,準備與日軍/開/戰。

學生的游/行/隊/伍/被各種情況沖亂,街上一片混亂,趙玉瑩也不知道自己該朝什麽方向走,只得胡亂的在街上游蕩。身後傳來車子的喇叭聲,趙玉瑩也側身讓了讓,豈料一輛軍/車停在自己的面前。

趙玉瑩塔頭看了看車上的人。

“還記得我嗎,覆/旦/的女學生。”

趙玉瑩怎麽不記得

“陸團長。”

陸軍哲受命帶/部/隊/到街上設防。大老遠的就看見她在街上。

陸軍哲一臉不讚同的看著她。

“街上那麽混亂,你在街上瞎晃悠什麽。”

“我本來在街上/游/行,結果游/行/隊/伍/沖散了,我找不到我們學校的學生。”

“你一個女孩子,沒事別再街上瞎晃,回家最安全,現在上海不比以前。”

趙玉瑩想到了什麽,從手提袋裏拿出一副信封遞給陸軍哲。

“這是什麽。”

“上次的醫療費,我忘記還你了。現在原封不動的還給你。”趙玉瑩早就想還給他了,只是一直沒找著機會。

陸軍哲冷笑了一聲。

“趙玉瑩,我陸軍哲送出的東西還沒有還回來的道理。這錢你自己留著吧。”他看了眼趙玉瑩“我們還會見面的。”說完車子就離開了。

結果還是沒還成錢。眼下的情況,自己是不能回學校了,回到學校肯定也沒人。趙玉瑩打算回家,家在法租界至少不是混亂的,是安全的。

霞飛路和呂班路的交叉口,一位身穿黑色的大衣,頭戴帽子的男人剛從南洋銀行出來,趙玉瑩不經意的擡頭。她怔住了,那個男人不就是一個月前那個自己救了的受傷男人。

那男子看了看四周,從洋行出來後,沿呂班路走去。趙玉瑩鬼使神差般的一路跟著他。穿過了好幾條街,男人在一個極其偏僻的小巷盡頭停下來了。男人似乎早知道有人跟著他。趙玉瑩也停下來。

“小姑娘,跟著我,你不怕危險嗎。”

趙玉瑩聽著這個聲音就知道是他。男人背對著她,逆光中她看不到他的臉,只能看到背影。趙玉瑩小心翼翼的往他的身邊走進。

趙玉瑩不知道的是,她這一小步,徹底改變了她的人生。而讓他改變的人就是眼前的這個男人。許久之後,她才知道這個男人就是我黨上海地下情報組織的領導人顧羽飛,代號利劍。從此她跟這個男人同生死共患難,一起迎接著勝利的曙光。

作者有話要說: 親們,猜下誰是男主。

☆、諜戰劇場二

“小姑娘,我勸你不要走了,否則你性命不保。”顧羽飛沙啞迷離的聲音讓趙玉瑩躊躇了一下。

“你、你的傷已經不要緊了吧。”趙玉瑩小心試著探問到。

顧羽飛突然轉身快速走進面對著趙玉瑩,突然逼近的壓迫感讓趙玉瑩有些不適。

“你跟著來就是問這件事?”

趙玉瑩向後退了幾步,遲疑的點了點頭。

“你是不是想知道我是誰,想窺探我的身份。”顧羽飛進一步的逼近,趙玉瑩感覺一股殺氣襲來。

“窺探我的身份是很危險的,你難道不想要命。”

此時的趙玉瑩已經滿頭是汗,眼前的男子帶著危險的氣息,與自己那天見到的簡直是天壤之別。

看著眼前的女子,她的一切動作和深情顧羽飛盡收眼底,顧羽飛理了理自己的帽子轉身走到巷口給趙玉瑩留下了幾句話。

“小姑娘,有些事情你還是不知道。記得,忘記看到我的所有事,否則不僅你有性命之憂,你的家人和親戚朋友也會遭受危險。”

“你能告訴我你叫什麽名字嗎。”留給她的只是一個模糊的背影。

1937年8月13日後,淞滬會戰全面爆發,中日雙方展開的全面的激戰。

1937年8月14日後,開始瘋狂轟炸上海市區。

1937年8月28日,日本轟炸上海南站,造成成百上千人的死傷。

當天,趙玉瑩剛才學校出來,就看見日軍飛機從市區飛過,不一會兒就傳來爆炸聲。還沒等趙玉瑩反應過來怎麽回事,一大批的人群突然集體朝租界的方向逃,有的往英租界,有的往法租界,還有的往公共租界。

人群毫無秩序,一個勁的逃命,趙玉瑩也被人群帶著跑。她家在法租界,所以是安全的。但是現在人群混亂的讓她分不清是哪個方向。

隨著人群的移動,她跟著他們居然來到的上海南站。

此時的上海南站,人流非常大,駛出上海的火車上已經擠滿了人,但是顯然還有更多的人向擠上火車,帶著他們的妻兒老小,行李家當。而駛向上海的全是軍列。車上全是武器彈藥。幸運的是,車站還在中國軍隊的手裏。

本應在前線的陸軍哲,接到軍長命令,奉命來車站轉運最新的一批武器彈藥,這關系到此次戰役的成敗。令他沒想到的是車站的難民,居然如此多,讓裝運軍需的行動進行緩慢。

“還需要多久。”

“報告團座,已經卸載一半,但是還有一半在火車上。”

“抓緊,現將已經卸下來的直接運往前線,還沒有卸完要以最快速度解決。”

“是。”

陸軍哲擡頭看了看天,日軍的飛機如果這時候來就麻煩了,不僅軍需毀於一旦,切不要說還有那麽多無辜平民。可是該來的終究還是來了。

下午四點,月臺上等著民眾都是跑步進行,一等火車停下,人們快速的沖向火車,瞬間就把車廂擠滿了。

趙玉瑩正準備往回走,卻聽見一陣轟隆隆的聲音襲來,而且越來越近。她擡頭往上看,天空出現一些東西。

“是飛機!”等她反應過來,飛機已經抵進了。

先頭的飛機投彈投在沒有火車的軌道上,後面的飛機則開始投彈在月臺和有人的地方。

“趴下,快趴下。”

“一部分人趕快去疏散人群,一部分人趕快將卸下的貨運走。”陸軍哲沒想到日軍的飛機來的那麽快,而且造成了那麽大的傷亡。自己的部隊居然不能抵抗飛機。

趙玉瑩在飛機的間歇找到了一個建築物,藏在了後面。

但是,並不是所有人都那麽好運,在趙玉瑩正前方幾百米靠近月臺的一個地方,一個小男孩正坐在地上哭泣,他的父母全部倒在了他的身邊。

眼看第三輪空襲馬上又要來了,趙玉瑩沒想多少就沖出去了。

陸軍哲此時正在往火車站外面疏散人群,不經意間卻看見又個人沖向了月臺方向。待他看清楚是誰以後,罵了一句“不要命了”後,也沖出去了。

趙玉瑩快速的跑到小男孩身邊,抱起他準備往回跑。可飛機又來了。

“快趴下。”不遠處的聲音和人影和天上的飛機一起襲來,然後趙玉瑩感覺自己陷進了黑暗,這種感覺就像是死了的感覺。

原來就在千鈞一發之間,陸軍哲趕到將她們護在身下,並快速趴下,躲過了炸彈。

“我這是還活著嗎。”

“別說話,閉上眼睛。”此時趙玉瑩相信自己還活著。在日軍接下來的轟炸之前,陸軍哲抱著她們滾到一處被炮彈炸的一個很深的彈坑裏。

趙玉瑩感覺時間過來很長很長,長到感覺過了幾個世紀一般,終於沒聽見飛機和炸彈的聲音了。

她小心探問到

“已經停了嗎。”

陸軍哲隨即起身,白天的強光刺的趙玉瑩睜不開眼睛,好一會兒她才看清眼前的男人是誰。

“是你。”

陸軍哲向她伸出了手,意思是拉她起來。她隨即查看被她護在身下的小男孩。

還好,還好,小男孩只是嚇暈過去了。

她順著陸軍哲的手,從彈坑裏站起來。頭上卻傳來一陣聲音。

“你是真不怕死嗎。”

“嗯?”

“舍命救他人,你還真偉大,你有幾條命夠你丟,你為你自己和家人想過沒。”陸軍哲毫不留情的質問她。

趙玉瑩擡頭看著他,自己確實沒想過。當初就只有一個念頭救人,也考慮後果,萬一自己死了,父母該怎麽辦。

“謝謝你救了我的命,陸團長。”趙玉瑩咬了咬嘴唇

“既然是我救了你的命,從現在開始,你的命就是我的,我不準你死,你就不能死,我不死,你也不能死,我死了,你就給我好好活著。”

趙玉瑩被他的話震的一楞一楞的。陸軍哲的副官匆匆趕來。

“團座,你沒事吧。”

“我沒事,軍需品怎麽樣。”

“卸下來的都已經安全轉運,但是還在火車上的就…”

“沒辦法了,現在只能盡力去搶救了。疏散的怎麽樣,人群。”

“只疏散了一小部分,大部分都在炮彈下…”

“早晚這筆賬要跟日本人討回來的。對了,你去準備車,算了我還是自己去。”

“上來。”趙玉瑩對面前停下了的軍車反應過來,就聽頭上傳來陸軍哲的聲音。趙玉瑩擡頭盯著他。

“上來,我送你回家。”

“不用了,我自己就可以了。”說完轉身就準備離開。

誰知陸軍哲居然一個公主抱將趙玉瑩強制抱上他的副駕駛。

“你幹嘛,快放我下來。”

“別動,我叫你別動。”

關上車子門,啟動車子,根本就不給趙玉瑩逃跑的機會。

“哪裏。”

“什麽。”

“住哪裏。”

“租界,法租界,霞飛路255號。”

“不在家好好待著,到處亂竄什麽。”

“我沒有,我是剛從學校出來,然後。”

經歷了剛才的那一幕,趙玉瑩已經沒多少經歷在想其他事情了。她現在只想回家,右手摸著左臂卻感覺是濕的,原來是血,可是自己沒受傷啊。

看向正在開車的陸軍

本站無廣告,永久域名(danmei.twking.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