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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8章 番外一:軟糖觸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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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切都平息之後, 山海也回歸原態, 該上課的上課,該訓練的訓練。只是有一件事始終平息不了, 就是當初那個轟動全校的唯一一個人類學生, 其實就是十年前入學就成為校園傳奇的天才九鳳。

大部分的學生都震驚於九鳳身為妖居然可以重生, 而且重生在人類的身體裏,還有一部分則是覺得九鳳不愧是九鳳, 成了人類照樣可以在山海出人頭地。

不過對於女孩子們, 關註點就大大不同了,尤其在之前腥風血雨的山海論壇。

【所以說之前天天撕逼的永恒黨和永桓黨居然他媽的搞得是同一對CP?這是什麽青藏高緣?】

這個帖子分分鐘被頂成熱帖, 裏面住滿了被糖砸到懵逼的兩家CP粉, 這樣的經歷實在離奇, 大家回覆得一個比一個激動。

[我的天,這是什麽重生歸來還是愛你的絕美愛情啊!!我就說雲教官怎麽可能對別人動心!]

[我作為一個堅定不移的永恒黨……我要去補一下七年前的糖!姐妹們請給我指路!]

[永恒黨真的懵了,我們恒恒居然是當年那麽牛逼的大妖怪九鳳嗎?怪不得這麽神仙可以考進山海!]

[你們看了網上那個魏恒變身衛桓的視頻沒!帥炸了!而且變完身的第一時間就和雲教官在空中接吻啊啊啊啊啊我瘋了!]

[你們新來的不知道以前的盛況,以前他倆就是山海第一CP, 從新生賽就有姓名了, 校草加校草組合實在是太養眼了, 那個時候他們的比賽全都是女孩兒去看,喊的都是你們別打了給我上床!一般這麽喊的結果都是被雲永晝用眼神殺死,但是衛桓超可愛,他每次聽到都不會生氣,還沖觀眾席笑。如果他贏了他就會用禦風化物術變出一束藍色的花給雲永晝,就像哄他一樣, 雖然每次雲永晝都不搭理他就是了。沒想到這對居然是真的,居然用人類的身份回來結契了。]

[嚶嚶嚶樓上姐姐的糖真的噎死我了嗚嗚嗚,小九鳳也太可愛了,變花花哄老公是什麽小天使啊。]

[補充樓上,不止是變花啊,我記得我上次看他們模擬賽他贏了雲永晝之後變了束花,雲永晝無視他轉身就走,結果撞上衛桓變出來的第二個九鳳,手裏還是那束花,巨甜!運動會也是,每年運動會都是撒糖大會,九鳳特別會,跟雲永晝比賽長跑,追不上雲永晝就撒嬌,還變出另一個他在觀眾席大喊雲永晝加油,雲永晝最棒,絕了我當時都驚了。你們沒趕上嗑糖的好時候。]

[對!我還記得那個時候衛桓和雲永晝在一個戰備小組,好幾次我們看到他給雲永晝上藥來著!這種歷經生死的革命友誼果然很容易變質!而且最甜的是雲永晝成績不是超級好嗎,而且幾乎不犯錯來著,老師們都特別喜歡他,我記得他僅有的幾次犯錯被罰全是跟衛桓一起的,現在想想真的全是糖。]

[衛桓死了之後雲永晝犯了一次戒,我聽說是因為有學生罵衛桓是叛徒被他往死裏打了一頓,雖然沒有運靈但是在醫院住了一個月,那個時候我就堅信他們是真的!]

[我現在心情太覆雜了,我be了七年的CP竟然回來了,而且是以對家CP的身份回來的……]

[我也是,我的CP竟然搖身一變變成了對家CP……]

[我操其實我之前就兩個CP都吃啊我眼光真好,七年前是扶搖放蕩不羈軍二代vs炎燧高嶺之花貴公子,重生後變成高冷魔鬼教官vs人類乖巧小嬌妻,現在又變成扶搖熱血教官vs炎燧冷漠教官,這對CP太絕了!]

這樣的討論當然不止存在在網絡上,現實更是誇張。

“聽說了嗎?扶搖新教官是九鳳!”

“我天?是那個九鳳嗎??”

“妖域還有別的九鳳嗎你是不是傻,走走走跟我看熱鬧去,我都打聽好了這會兒在操練場呢。”

自從衛桓入職,他的實戰課幾乎沒有哪次不變成四院圍觀的大課,以至於最後學院都把他的課安排在早上第一節 ,順帶著讓學生們早起晨練了。

“他們是早起了,我困死了我。”暫時解散了學生的衛桓把手套解開,終於有閑工夫跟拿文件給他的揚昇說會兒話,“不行,我要辭職,我想當學生不想當老師。”

揚昇白眼一翻,“你嚷嚷了小半輩子的理想就這麽廉價啊,幹了才一個星期就要撂橛子。”

“早知道院長清閑我就當院長好了。”衛桓笑得沒皮沒臉,撞了一下揚昇的肩膀,“哎,你都當官兒了,不能幫幫我嗎,早操練是哪個缺德玩意兒想出來的啊。”

“我這個缺德玩意兒。”揚昇肩膀往後一撤,衛桓差點兒沒杵到地上去。他又道,“當初讓你當你不當,本來這個位子就是給你的,現在倒好,董事會那幫老頭推我身上了。說什麽山海必須要有新鮮血液,關鍵我想當總教官的……”

衛桓一巴掌往他肩膀一呼,“沒事兒,哥們兒替你實現這個理想啊。”

“滾。”

“你這樣我真滾給你看,我就說院長欺負下屬。”

“你這嘴真的活回來了。”揚昇看了一眼周圍,“永晝呢?”

“出差了,說是有個什麽只有他能收得了的夜龍。”禮尚往來,衛桓道,“哎喲我什麽時候可以去帶景雲的班啊,我想死我們家小景雲了。”

“你是不是欠打啊衛九?”

“你再對我不客氣,我以後天天上課調戲景雲我跟你說。”

把揚昇一氣走,衛桓伸了個懶腰,發現周圍特別多小姑娘在拍他,於是稍稍收斂一些,清了清嗓子拍手把學生們喊回來繼續訓練。和別的老師不一樣,衛桓的教學方式總是格外散漫,還特別不按常理出牌。自打換了他當教官,連續一個星期都在訓練體能,其他什麽都不學,訓練累了就集體坐在操練場上,挨個挨個給他講故事,講不出來的就繞著操練場蹲蛙跳。

“衛教官!”一個個子不高的雲雀舉起手,“我們已經訓練了很久了,什麽時候開始學近戰啊。”

衛桓若有所思地點頭,走到他的面前,捏了一下他的肩膀,“好問題。”說完他擡頭朝後排學生望了一下,“剛剛課間誰去買零食了?”

誰都不說話,面面相覷。衛桓手指動了動,藍色的風綢自動把最後一排一個小胖墩校服口袋裏的小蛋糕抽出來,晃悠著飛到了衛桓跟前,被他抓住,“借我一個,下課教官給你買五個。”說完他把小蛋糕的包裝拆了,遞給面前的雲雀,“吃了。”

小雲雀一臉莫名,可衛桓堅持,他也有些受寵若驚地接過來,慌忙說了句謝謝教官就吃掉了小蛋糕。衛桓雙臂環胸,風綢飛過去把雲雀嘴邊的蛋糕渣擦幹凈。

“怎麽樣,你覺得自己有什麽變化嗎?”衛桓問道。

小雲雀搖搖頭,“有點噎……”

“沒胖吧。”衛桓站在他面前,“一口吃不成胖子,你吃過了,還是只小雲雀。”說完他看著這些孩子,“你們現在可能會覺得,這個教官什麽都不教一天天偷懶。但你們想想,加入今天就讓你們實戰,別說什麽戰術不戰術的了,你跑兩步就喘,飛幾米就晃,還打什麽怪?講故事也不是我非要聽,是你們實在太不了解彼此了,都是同學一年到頭連話都說不上幾句,虧不虧啊。好好珍惜你們身邊的這些同學,沒準兒哪天他就成了……”

一個小姑娘搶先回答,“你老公!”

“哈哈哈哈哈哈。”

衛桓被他狠狠噎了一下,“怎、怎麽就老公了?小姑娘家家的這麽恨嫁啊。”

“不是,真是你老公!”小姑娘看熱鬧不嫌事大,“教官你回頭看。”

莫名其妙。雖然心裏這麽想,可衛桓還是回過頭。

什麽都沒有啊。他又轉過來,假裝厲色道,“我看你們是想罰站了。”

“教官你沒有老公你回什麽頭啊?”學生隊伍裏另一個學生開始調侃。

“就是就是,衛教官心虛!”

衛桓被這些小家夥氣得不輕,“沒有就沒有我心虛什麽?”

站在最前面的小雲雀忽然間拿手拽了一下衛桓的制服一角,“教官,衛教官,你……”

“我什麽,我沒老公。”衛桓想都沒有想直接脫口而出,誰知道剛說完,他就聽見身後傳來一個熟悉的清冷聲音。

“衛桓。”

操,歷史總是驚人的相似。

衛桓努力地管理著自己的表情,用最後的理智對著這幫熊孩子一字一句道,“兩兩近戰訓練,不許運靈,解散。”看著這些孩子們用吃瓜的表情嬉嬉笑笑跑開,他這才轉過來。

雲永晝的臉上露出意味深長的神色,“你剛剛說什麽?”

“我剛剛……”衛桓手心都冒了汗,索性兩手一背交疊在身後,往前邁了一步走到雲永晝跟前,用那雙葡萄似的的黑眼珠盯著他,一笑就露出狡黠的小犬齒。他的聲音很輕,還特意壓低像是在說悄悄話,對著雲永晝的臉乖乖叫出聲,“老公。”

本來只是想要捉弄他一下,沒想到衛桓就這麽回了一記直球,雲永晝也有些意料不到,眨了兩下眼,嘴角自己就止不住想要上揚,他只能咳嗽一聲撇過臉,故意裝出怪罪的語氣,“輕浮。”

“我一直輕浮。”衛桓理所當然,小表情驕傲得很,“剛剛明明是你想逗我,現在裝什麽正經。”說完他把兩只手往制服口袋裏一伸,“你回來啦?這麽快,找我幹嘛?”

雲永晝轉過臉,不鹹不淡對著衛桓,“看你調戲學生。”

從天而降一口大鍋,衛桓冤枉死了,“我什麽時候調戲學生了?”不管有沒有先說沒有,這一向是衛桓的原則。不過他腦子裏也在飛快地回想,忽然想到剛剛他教那個小雲雀的時候,“不是,我就借了個小蛋糕給他吃,這也算調戲啊。”

“擦嘴呢?”雲永晝不悅地挑了一下眉,“也是風先動的手?”

“你!”衛桓被他噎得沒話說。忽然背後莫名其妙起了陣特別大的風,還是一陣粉色的風,精準無誤地把站沒站相的衛桓生生推倒,雲永晝下意識伸手接住了他。一不小心,衛桓發涼的嘴唇就蹭上雲永晝的側頸。

大家只看到兩個全山海最受歡迎的教官在光天化日之下抱在一起,看不到制服下狂跳的兩顆心。

“這次還真是風動的手……”衛桓小聲念叨。

後面傳來一陣歡呼聲,大部分都是女孩子們的尖叫聲。好巧不巧的是下課鈴聲竟然在這時候敲響,操練場上的扶搖學生瞬間撒了歡,一窩蜂趕在衛桓發火之前溜之大吉,他已經失去了最佳的發難時機。周圍的孩子瘋狂地拍著照片,他想都不用想就知道今天山海的校園論壇肯定又被他倆血洗。

衛桓從雲永晝懷裏出來,氣得直碎碎念,“這幫小兔崽子,看我怎麽收拾……”就在他擼了袖子準備追上去的時候,卻被雲永晝的光索纏住手腕,運靈召喚出穿越結界,抓著他便走進去。下一刻圍觀的學生就消失,周遭的景致從人來人往的操練場變換成陌生寂靜的密林,連衛桓都有些迷糊,“這是哪兒?”

雲永晝將他抵在一棵巨大的花樹下,樹上開著大朵大朵雪白的花,他把距離壓近,聲音低沈,“不知道,隨便想的密令。”

花樹被他的身體一震,震落了無數花朵,可這些花卻沒有直接飄落到地面,而是緩慢地下沈,懸浮在半空之中,漾著股特殊的香氣。

“隨便?”衛桓驚了,不過他還能感應到山海的結界,總歸是沒有離開學校,“你在想什麽啊小金烏,我還以為你要帶我去什麽地方呢。”

雲永晝沒有回答,他似乎已經無心回應衛桓說的話,那雙琥珀似的清澈雙眼覆了層熱霧,半垂著像片被暮色玷染的雲,飄落到衛桓的鼻梁,滑下去,落在他那雙總是笑著的唇上。

他想吻他。

大概是戀人間應有的默契,衛桓也忽然間不說話了,他很快領會雲永晝此刻的沈默表達,但他並不想這麽簡單開始,於是故意發問,眼神卻也飄到雲永晝的唇上,“為什麽把我帶過來?不輕浮的雲教官。”說著,他還刻意用腰間的制服皮帶去抵上他的,金屬扣發出清脆的警報。

“說啊。”

他的嘴唇就在咫尺間一翕一合,最後一個字定格在一個微張的狀態,半邀請半迎接,總之不拒絕。植物園中的陽光從樹葉間的縫隙漏下來,漂亮的搖晃的光斑先一步貼上衛桓發紅的嘴唇,內裏的濕潤泛起甜美的亮澤。

不知是因為懸浮花朵散發出來的濃郁香氣攪亂了他的思緒,還是因為他的思緒早就亂了,雲永晝沒能繼續堅持下去,他稍低下頭,用自己的嘴唇輕輕碰了碰那個一直勾著他下落的唇,比花瓣還柔軟。但他只是碰了一下,然後分開。可這一下幾乎就已經讓衛桓的心抓狂,心臟猛烈地撞擊著單薄的肋骨,血液加速流淌,在這身體裏橫沖直撞,撞出濕朦朦的熱度。

他擡了擡重瞼,望向雲永晝,這張清冷的臉孔像一張禁令的卡片,過分漂亮又過分冷淡,亮出來的瞬間就像是在逼退,不許靠近,禁止觸碰。

但他偏偏就是一個不受管束的混不吝。

他不僅要靠近,還要撕了這禁令。

衛桓頭頂在粗糲的樹皮上,微揚起脖子碰了一下雲永晝的嘴唇,唇瓣像是打濕的兩塊草莓軟糖,貼近和分開都是黏連的,幹脆不了,只能藕斷絲連。

“你回答我啊。”衛桓的尾音特別輕,又拉長,就像此刻懸之未落的花。

“想吻你。”雲永晝的氣息不太穩,說完這一句胸膛便像海浪那樣起伏。

衛桓終於得逞,臉上的得意藏都沒處可藏,他又像剛才那樣吻了他一下,嘴唇始終沒有徹底合上,“什麽時候想的?”

雲永晝不說話了,冷性子的表達始終有個極限,他已經快到自己的極限。衛桓很清楚,清楚雲永晝的性格也清楚答案,所以故意用誘導詢問的方式勾出他最後的底線,“是叫你老公的時候?”

依舊沒有回答,隱秘植物園安靜得只剩下草木被風撩撥的聲音。

“還是我剛剛不小心親到你的時候。”衛桓伸手碰了碰雲永晝的側頸,凝視著他的眼睛。

雲永晝握住他的手。

“見到你的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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