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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零二章 新生,心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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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話很明顯是對著楚雲月說的,連楚雲月在聽到皇上的質問之後都忍不住覺得背後一寒。

平日裏頭,皇上是一個格外和善的人,說起來,這宮裏宮外的,還真沒幾個是特別害怕皇上的,也是因為皇上也算是平易近人。

只是這平易近人,不代表皇上沒有威嚴。

這威嚴平日裏面就算提現的在不多,這個時候,也是時候該提現出來了。

逆黨,那代表的是什麽?

代表的是皇上的心病。

楚雲月一聽,立馬就跪下道:“皇上,雲月真的不知道她是逆黨,雲月什麽都不知道。”

愚蠢。

這出了事兒。先沒有把人找出來,而是學著先撇清了自個兒,怕是楚雲月也就這些本事了。

只是,這不但不會撇清自個兒,反而在皇上的眼中,這就是一種,害怕的表現。

“把人帶來。”

皇上沒有理會楚雲月,逆黨不逆黨的,怕是這會兒,太子也插不上嘴,本來並不是多大一件事兒,不過到了這個時候,到底還是牽扯打了。

秦相宜就站在太子的後面,而太子在這個時候眼皮都沒有擡一下,初瑤雖然沒有細細的看,但是也能夠看得出來,怕是這會兒太子已經做好了準備了,楚雲月平日裏頭就不是很討喜,上一次在侯府發生的事情,太子雖然沒有明說,不過心中也是清楚的。若是孫夢竹當真是逆黨,那麽也許是他也解決不了的了。

太子是一個什麽樣的人,初瑤可以說別的不算了解,但是他絕對是一個……會考慮第一利益的人。

一個利益至上的聰明人,這個是對楚雲月能夠做到的,也就只有一點,那就是放棄。

所以,初瑤已經不擔心了,這逆黨,在皇上心中揮散不去之外,在太子的心中也是一樣,當初四皇子和太子勢不兩立,為何會逆反,也不過就是因為擔心太子坐上皇位,這若是和逆黨有什麽關系,那太子定然是不會忍下來的。

在皇上說出來的時候,太子甚至眼皮都沒有擡一下,他依然淡定的喝著水,好像什麽都沒有發生過一樣,他今兒不過就是過來看戲一般。

沒一會兒,孫夢竹就裏裏外外的被壓了上來,她穿的還是宮女的衣裳,說起來,她的變化可真是不小,原本的張揚和美麗,現在變得平庸得不像話,反而少了一絲艷俗,多了一絲清爽,只是對初瑤來說,這清爽還真是讓她並不是很能欣賞的起來。

皇上不說話,孫夢竹也不說話,上來就被按著跪在那兒,孫夢竹也就幹幹脆脆的跪著,這足以說明了她對這宮中的規矩並不是很懂,也就是楚雲月帶進來的陪嫁丫鬟。

“孫夢竹,你可知罪?”

皇上自然不認識孫夢竹,只是,這個時候,皇上也是選擇相信初瑤的,畢竟當初初瑤就在沈府裏頭,這孫夢竹還是她的表妹,又和這一次的落水有關。初瑤沒有必要去陷害一個毫不相關的人,這可不是初瑤一貫的作風。

孫夢竹跪在下面,在皇上說出這話之後,竟然還能夠挺住,好似皇上完全沒有叫到她的名字,她看起來淡定的不像話,怎麽都不像是一個好像被皇上點名的人,說起來更像是一個完全什麽都不知情的人。

這下皇上可就有些生氣了,孫夢竹不答,那就代表好似皇上叫的不是她的意思,只是她的這個態度,完完全全讓皇上有些受不了了,瞧著她這個模樣,在皇上眼中,那可不就是不可一世麽?

初瑤和孫夢竹鬥了一世又一世,這孫夢竹好像一直都是她生活中不可離開的大敵一般,如今她在看見孫夢竹,心中已經明白,孫夢竹已經也沒有辦法在脫身,但是她卻沒有一點快感,只是也沒有什麽失落,這個人,她從小就認為初瑤奪走了她的一切,對初瑤一直以來也都是一個算不上好的態度,那樣的態度在初瑤看來,其實沒有一點感覺,只不過,到了如今,初瑤再看見她,只是覺得往事如煙,恍然如夢。

若是沒有前世孫夢竹的陷害而亡,怕是也就沒有現在,初瑤這樣的生活了吧。

她看了看陳懷璟,陳懷璟的眼睛一直都沒有離開初瑤。

“拖下去吧,五馬分屍。”

皇上揮了揮手,那一瞬間的怒火全部都化作了這一句話,皇上素來仁慈,這極刑怕是沒有用過幾次,如今這種情況,怕是很難遇到一次的。

皇上自然認不得孫夢竹,只是孫夢竹的這個態度,可以說是徹底的激怒了聖上。

聰明反被聰明誤,說的大概就是她。

那麽多年的糾纏,最終只換來一個五馬分屍,這都讓初瑤沒有反應過來,想過皇上或許不會輕易繞過孫夢竹,但是卻沒有想過這麽快。

也只能怪孫夢竹太蠢笨,或許她開始的時候就認下,也不至於死無全屍。

就在這麽短短的一瞬間。孫夢竹大概是一下子跌落到了地獄,在聽到五馬分屍的時候,孫夢竹依然沒有反應過來,等到真的被人擡出去的時候,她才算是明白了這話真的不是做夢,而是已經發生的。

也許是求生的本能,讓她在被拉出去的時候猛烈的掙紮。口中還不停的喊著:“側妃……側妃救命啊……您不是答應了奴才……只要奴才幫您除掉葉初瑤那個賤人……您就會保證奴才過上好日子嗎!”

孫夢竹其實已經知道,她是躲不掉了,但是她死前也要拉一個墊背的,這就是多年以來孫夢竹一直都努力去做的事情,初瑤心中也清楚得很,尤其是關於孫夢竹……

她看向楚雲月,雖然明白,楚雲月一開始的時候,就已經把初瑤視為眼中釘了,只不過在孫夢竹說出來的時候,初瑤還是毫不猶豫的就相信了,因為這就是楚雲月能夠做出來的事情。

“我沒有……我沒有……你不要胡說八道!”

楚雲月一邊給拉著孫夢竹的人使眼色,一邊口中有些慌張的辯解著。

她越是這樣慌張,皇上那邊就越是不會相信。

就連初瑤的面容看起來也跟著冷了幾分。

說不出。那種心理油然而生的怒火,雖然知道本來就和楚雲月脫不了幹系。

“你自己處理。”

這是皇上留下的最後一句話,而這句話,是朝著太子說的。

至於他們為什麽會落入水中,這仿佛是一件已經沒有發生過的事情了,而衛氏和陳懷穎,自始至終也沒有機會說上一句話。

就好像從來沒有發生過一樣。皇上也不會在因為這件事情有什麽好說的了。

從宮裏面出來的時候,初瑤看著外面的夕陽西落。

本來她們不需要在宮中逗留這麽久,只是最後秦相宜又把他們請了過去,否則也不至於逗留這麽久。

這皇宮就好似是一個枷鎖一般,讓人喘不過來氣,不知道楚雲月最後會怎麽樣,太子的選擇。也許沒有人會知道,至少初瑤不會清楚,或許他會念及情分,只是也不能隨隨便便,畢竟皇上今日已經是動了怒火了,也不能就這樣不了了之。

對於初瑤,就好像是新生一樣。

這一日,發生的事情遠遠短過了以前初瑤和陳懷璟在一起很多的日子,那個時候,初瑤和陳懷璟也許每一天都很精彩,更是什麽都有經歷過,只不過,現在,卻那個時候的心境,遠遠不同。

站在馬車的邊上,陳懷璟走過來,一只手扶著初瑤的胳膊,初瑤這兩日可以說是相當疲憊,雖然說昨日的落水沒有什麽,但是對於初瑤來說,身體上面的負荷還是不小。她的身子一直以來都是沈雅清調理的,這大概也是初瑤的身體能比其他兩人要好多的原因吧。

“等我一下。”

他溫柔的聲音在初瑤的耳邊響起,初瑤點了點頭,就看見陳懷璟向著衛氏走了過去,這一下子,讓初瑤有些反應不過來,只見陳懷璟聲音不小的說道:“日後。安檸郡主的事情,就不牢您操心了。”

很簡短的一句話,卻讓初瑤的心中忍不住咯噔了一下,她不知道為何,陳懷璟只是簡簡單單的一句話,就好像是,已經牽動了她所有的內心一樣。

初瑤的覺得眼前的世界有些昏暗,甚至有些視線模糊,只是那句話,她卻一直一直記得……

在陳懷璟身後初瑤就這樣倒地,陳懷璟轉身,看見夏柳驚慌的扶著初瑤,口中不停的喊著她的名字。

……

“爹,爹……娘說想吃那個圓滾滾的白色的山楂。”

一個梳著兩個小辮兒的四五歲大的小女孩跑到絕美的男子身邊。手中還拿著一個不知道誰送給她的風車,喜歡的不得了,舉著就對那絕美的男子喊著。

“肯定是你想吃,為什麽非要說是你娘想吃?”

絕美的男子板著臉,伸出手把那小女孩兒抱起來,聲音有些不高興的說著。

“真的是娘想吃。”

小女孩一臉委屈的說著,那眼淚眼看就要掉了下來。

“夫君……怎麽總是欺負小玉兒。”

初瑤從屋子裏面走出來,瞧著那陽光下面的爺倆,有些不高的對著陳懷璟說道,走過去,把那小女孩接過來,小女孩先前的委屈一掃而光,立馬就開心的抱著初瑤樂呵呵的。

“不欺負她欺負誰,當初若不是她在你肚子裏面調皮搗蛋。能讓你受那麽多苦?”

想到當初初瑤倒下的那一瞬間,陳懷璟道現在還心有餘悸,以為初瑤再也不會醒過來了,直到沈雅清趕來,好生給初瑤治好了之後,他才算是真正的放松了下來。

只不過,就是這個孩子來的沒有讓他那麽喜慶罷了。

“你不是說今兒要帶我們去後山看日落嗎?”

把這個話題調轉開來。初瑤怕一會兒陳懷璟又要說她落水那個事兒,她可算是再也不希望陳懷璟提起來了。

“走。”

把孩子接過來,陳懷璟的笑容爬上臉頰,方才那板著的臉的模樣就好似沒有出現過一樣。

夕陽西下,陳懷璟一只手抱著小玉兒,一只手摟著初瑤的腰。

這些年來,陳懷璟經常會帶著初瑤來後山。那一日的夕陽好像刻在了他們心中,每次見到的都是不一樣的,而每一天,都是一個新的開始,也是一個新的結束。

初瑤看著天邊的火燒雲,新生並不是多麽值得高興的事情,真正讓她幸福的。是心生。

卷雲舒。 第番外 傾心。(秦相宜&太子)

門敞開著,陽光透進來,帶著一些微風,秦相宜鬢角邊的碎發被風吹到耳朵上,有些微微的發癢,不過她還是面帶微笑,看著對面坐著的初瑤笑嘻嘻的哄著懷裏的孩子。

小玉兒今年也有三歲了,秦相宜每每瞧見那和陳懷璟幾乎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孩子,總是忍不住泛起一些笑容,從心底也開心。

要說這孩子,也是個會挑的,像父親是沒錯,卻沒有一點兒父親身上那股子英氣,但是也不柔軟。清清爽爽的,每日都開開心心的,私下裏偷,也有不少宮人說著,這安檸郡主家的小郡主,就好似一個小太陽似的。

這話她愛聽,也就任由下頭的人隨便說去了。

“怎生了?”

初瑤擡起頭來,就瞧見秦相宜一臉羨慕的瞅著她,這眼神,她每次抱著小玉兒來一次,秦相宜就要露出來一次。

這些年來,皇上的身子也還硬朗的,不過對於手中的掌權,也放松了許多,大部分的事情都是太子親自去處理的,楚雲月雖然沒有被打入冷宮,但是也算是變成了個上不得臺面的妾,更是無法再和秦相宜平起平坐,太子甚至也少有去她宮中,再也沒有立過側妃,秦相宜也算是順風順水了。這東宮,除了太子,就她說的話最管用。

只是這宮中始終不是外頭,也由不得她,這大概是她心中唯一的向往了吧。

“天色也不早了,回去吧。”

宮中的門禁要比外頭來的早一些,秦相宜瞧見外面也有些?了,不好再留初瑤,便下了逐客令,兩人的關系倒是也不會因為這逐客令就不高興起來,初瑤也瞧著不早了,便點了點頭,抱著小玉兒就站了起來。

“舅母,小玉兒想要個弟弟……”

小玉兒在初瑤的懷中,不知為何就突然冒出來這麽一句,這些年來,太子雖然沒有明說,但是還是相當喜歡小玉兒的,初瑤也算是他的義妹,所以小玉兒從小就喚太子一聲舅舅,所以也就喚秦相宜一聲舅母,這稱呼素來也沒有人去糾正過,所以小玉兒自然也是沒有改過的。

只是,她這話兒來的太是突然了,連初瑤都沒有反應過來怎麽會來的這麽突然,兩人都算是楞住了。

若是說起來,秦相宜嫁給太子也有個四五年了,這些年來,秦相宜也一直無所出,太子也從未要求過什麽,甚至也沒有因為這件事情不高興或者什麽,兩人最多算得上是相敬如賓。

“小玉兒要想要弟弟,要找你娘親才是。”

短暫的一瞬間,秦相宜便把這個話圓了過去,初瑤自然是也不會多說,抱著小玉兒就走了出去,從東宮被宮女往外面帶的時候,正好太子迎面而來,初瑤只是請了個安,就繼續走了出去,秦相宜並沒有急著離開,就遠遠的看著。瞧著太子往裏面走,她自個兒都沒有意識到的嘆了口氣。

當年,她當真沒有想到,這個男子,就是她一生的歸宿。

那個時候,她還年少,四五歲的時候她就認識了他,那個時候他還被人喚作三皇子,平日裏頭不太愛說話,許是因為皇上也不太疼愛的原因,一直以來都是一個人,當年秦閣老總是會頻繁的帶著秦相宜進宮,那個時候,秦相宜也還小,只記得他不愛說話,那個時候秦相宜也活潑好動,在他的邊上,也有一個活潑好動的,從小就生了一副好皮囊,三皇子和他的關系也是不錯,當時秦相宜一個小姑娘,宮中也沒有人敢攔著秦閣老的孫女,這不,就玩到了一起去。

那個時候,誰知道什麽叫位份,她只知道,那個長的漂亮的男孩兒讓她臉紅,說不出的喜歡,於是蹦蹦跳跳的上去就喊道:“我叫秦相宜,秦閣老是是我祖父!你們都是誰,報上名來!”

她這囂張的模樣讓對面的兩個人都傻了眼,畢竟相識秦相宜這樣的,怕是陳懷璟和太子一輩子也都沒有見過,陳懷璟那個時候年齡也不小了,瞧見她這麽囂張,那就是骨子裏面的不喜歡,撇撇嘴,沒說一個字。

倒是旁的太子,立馬就站起來,好似是一個乖巧的小廝一般說道:“父皇叫我……子傾。”

後兒,秦相宜才知道,他是字子傾。

只是當時,她一門心思全部都在陳懷璟身上,根本就沒有在意,旁邊的那個人說了什麽,在那樣耀目的陳懷璟旁邊,他好似不值一提。

時日久了,在一起相處的也久了,她會時不時的就去找他。訴說一些心中的苦悶,比如她是多麽的喜歡陳懷璟,陳懷璟又是多麽的討厭他。

這些話,或許換做別人說起來也會覺得羞恥,可是秦相宜當真沒有,她從小就是這個性子,喜歡的一定要拿到。就算是拿不到,也絕對不能就這麽忍著,而多數時候,他也都是就靜靜的聽著,不說一句話。

到最後,秦相宜的年齡也不小了,一門心思全部都撲在了陳懷璟的身上,那個時候進宮也不是小時候那樣了,想進宮就進宮,所以說起來,秦相宜還真是沒有想得太多,後來,甚至可以說是再也沒有和他見過面。

子傾,這兩個字。過了些日子,她也就忘記了。

取而代之的是三皇子,太子。

如今再想起來,秦相宜心中早就沒有了早前的那一份激動,說起來,更多的都是懷念,只是那懷念。也不知道來自何處。

小玉兒還小,或許不知道為什麽舅母一直以來都無所出,倒也不是身子有什麽問題,沈雅清也特意來給她調理過,只不過,是她自個兒不想罷了。

這側妃的位置,日後坐的穩當了。也不過就是一個貴妃罷了,她會不知道嗎?

“外面冷。”

他走進來,秦相宜看著他那冷硬的側臉,突然就想起來子傾二字,心中升起來一陣說不出的情愫,以前的事情也好像突然全部都浮現在眼前。

他唯一慌張的那一次,大概就是說出名字的那一瞬間吧。

“嗯。”

秦相宜收起悸動,伸出手去扶著他的胳膊,一起走了進去。

東宮一直以來都很和諧,和諧的讓宮女和公公們甚至覺得無所事事,妾室不敢找?煩,太子也是一年四季有一大半的時間是歇在側妃的房中的,剩下的時間,也不過都是在書房度過,去別人的房中,還真是少之又少,而側妃也不是一個性子強的人,平日裏頭更是不為難她們這些宮女,這平淡的日子,也算是有些無趣。

唯一值得讓宮女們茶餘飯後的,大概就是側妃和太子一直以來的相處都透著一些溫暖。她們伺候的太子小半輩子,當真從未從太子的身上感受到溫情這個字眼,只是,到了側妃那兒,就有些說不出的溫情了,那眉宇之間,就好似是帶著一些變化的。

頭一次。他在進了屋之後,讓外頭的宮女們把門關起來,這屋中不留一個人。

秦相宜有些疑惑的瞧著他,他們的話也不算多,也是因為他平時比較冷漠,所以倒是還真是沒有沒人伺候的時候,秦相宜想著他大概是有重要的事情要講,便給他斟上了一杯茶,說道:“太子慢用。”

他擡頭看她,眼神中少了一絲陰郁,多了一絲覆雜的味道,他說道:“你方才看安檸,有羨慕。”

他說的是她的眼神。

安檸自然是初瑤,他喜歡這麽叫她。

羨慕?

是有吧。她和小玉兒之間那種相處,是秦相宜喜歡的,只是再喜歡,小玉兒也不會是她的孩子。

“嗯。”

她乖巧地點頭承認。

“別吃藥了。”

這是他的第二句話,是看著她的眼睛說的。

秦相宜有些詫異,這大概是在小時候的那一次之後,她看見的他最慌張的時刻了,他的眼神掩蓋不了他的情緒,他的嘴唇有些微微的張開,好似還想要說些什麽,卻難以啟齒。

他原來一直都知道,她有在避子……

“我……當初堅持迎娶楚雲月,不過是希望你能同時過門。”

這句話不知道用了多大的勇氣,反正在秦相宜的耳中。她能夠最直接的感受到他的緊張。

若是想要娶秦相宜,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她身上的話題不少,說起來,更是多的要命,尤其是當初追著小公爺那一段兒,就可以說個三天三夜。太子想要迎娶,還真是有些不好看。

但是楚雲月身份不一樣,而且年紀也小,雖然說是同時迎娶,位份一樣,但是當時楚雲月身上背著的話題可謂是要多的更多的,這些。秦相宜又何嘗不知道?

只是她一直沒有說。

楚雲月陷害初瑤,秦相宜一清二楚,但是當時初瑤卻好似和太子達成了什麽合作一般,沒有講出來這件事情,也許所有人都認為,他是為了保證日後的位置,她卻在這一瞬間明白了。他利用楚雲月,原來,竟然是為了她……

“不知道你心中還有懷璟多少,可是自與你相遇那一日,你就從未離開我心。”

這大概是他這輩子說過的最浪漫的一句話吧?

秦相宜聽了之後不知道為什麽有些鼻子發酸。

她心中早就沒有了陳懷璟,只是一直以來,也沒有誰住進去罷了。

直到這句話這樣直接的攤開來,放在她的面前,她好像在那一瞬間突然明白了一件事情……

有一個人,早就住進了她的心中,在她嫁給他的那一日起,或許她就已經再也放不開了。

溫暖的懷抱環住她,這麽些年來,她一直都在這個懷裏面安然入睡,讓她安心,她想起來年少輕狂和他訴說的那些愛戀,那個時候,她也是如此的安心,原來冥冥之中有些事情早已經註定,在她以為人生絕望之時,卻是絕處逢生。

“太子……”

她輕柔的聲音在他的耳邊響起來,她不知道該說什麽好,只是覺得心口有些隱隱發燙。

“喚我子傾。”

低沈的聲音透過她的耳朵直擊她的心臟,這句話的魅力大概遠遠超過了她的想象,讓她心驚膽顫。

終於,她擡起手來,環抱住這個溫暖的人,這個??無言陪伴她許多年的人。

“子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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