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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4章 攻略癡情戲子(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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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

一聲震天響的巴掌聲過後,剛穿越過來的珺寧看著面前這個滿臉橫肉,兇神惡煞,唾沫四濺的男人,一時竟有些楞了。

“你老子把你賣給了我,你就是我的人了,現在老子沒錢了,別說要你去賣,就是要你去吃屎你也得給老子乖乖地去吃,艹,你在這裏給我磨蹭些什麽東西!趕緊給我進去,要是誤了老子一會的大事,看老子不扒掉你一層皮!”

矮個男人聲畢,立馬用力推搡了她一下,差點就讓珺寧直接撲到了面前的地面上,幸虧她及時剎住了,否則看著那就在自己眼前的碎石子,她這張臉就是不毀也討不了好去。

“楞著幹啥,走啊!你走不走,走不走!”話到腳到,幾乎同時那男人就立馬在她的小腿上用力地踹了好幾腳。

珺寧上個世界言珺寧的習慣還未完全改掉,一股鉆心的疼痛在她的小腿上傳來之後,她便立馬轉頭眼神冰寒地看了他一眼。

上個世界的言珺寧雖然有過一段時間的失憶經歷,但幾乎在見到衛墨的一瞬間就立刻恢覆了過來,之後很長一段時間內都只是她的演技大爆發罷了,畢竟她曾經可是答應過衛墨再也不要離開他的,可是她食言了,為了不被問罪,她便裝聾作啞起來,她想,衛墨說不定也是知道的,但兩人都沒有說破,反而因此玩了不少的小情趣,也算是那荒蕪、貧瘠的末世裏頭兩人的小情調吧。

言女王的威懾力就算是換了個世界也還是餘威猶存的,果然在珺寧那威脅的眼神露出來之後,那矮個胖子果然楞了好一會,隨後意識恢覆,一股惱羞成怒的情緒瞬間湧上心頭,他王老二在這四九城內縱橫了三十多年,沒想到竟然被一個十四五歲的小丫頭恐嚇住了。

於是擡手就要一巴掌打在珺寧的臉上,預備和剛剛那一巴掌左右呼應,可珺寧卻沒有站在原地被人打的愛好,立馬就躲過了他那厚實的手掌。

“喲呵,你還會躲了是吧?我叫你躲,我叫你躲……”

看著面前這男人不依不鬧非要打到她的架勢,珺寧立馬就皺了皺眉,直接就站在了原地,就在對方的手掌快要扇到她的臉的時候,珺寧的聲音適時響起,“把我打成豬頭對你有什麽好處,你不是要賣了我嗎?一個巴掌印還不夠,還要湊個雙嗎?我被打了倒無所謂,你到手的錢沒多少可別怨我”

女孩的聲音裏頭還帶了些許稚嫩與軟綿,黑溜溜的眼珠就像是世上最珍貴的寶石一般,也算是她那張面黃肌瘦的臉上唯一的亮點了。

一番話說的那人的手都到了珺寧的臉邊了卻依舊硬生生地忍住了,一張臉漲的通紅,似是氣得不輕。

擡手就又推搡了珺寧一把,叫她直接就往前沖了好幾下,直接就撞到了一個滿是茶香與油墨香氣的懷抱之中,其中還夾雜了一點點略微有些嗆人的古怪味道,珺寧一時之間竟有些分辨不出來那種味道到底來自於什麽東西。

“懶得跟你這小賤人打嘴仗,趕緊給我走,小雀樓的林媽媽還在等著你呢,我告訴你,你給我老實一點,你老子把你賣給了我,老子沒碰你已經算是仁至義盡了,再給老子犟,小心我直接就給你賣到橋下大街去……”

身後的男人依舊在喋喋不休地嘮叨著,其中威脅與恐嚇並存,四九城的人都知道那小雀樓和橋下大街都是風月場所,小雀樓要好一點,來來往往的還算是知識分子,甚至連軍閥、二世祖什麽的也大有人在,要是表現的好被一些達官貴人們看中了,贖身做個小老婆也不是沒有可能的。而橋下大街就龍蛇混雜一點了,背靠碼頭,來來往往的全是販夫走卒,三教九流,小姑娘家家的被賣到了那裏,這一輩子恐怕就直接毀了,沒了指望了。

珺寧沒想到她這一來遇見的竟然就是這樣的一個局面,她要好好想一想該怎麽脫身才是,攻略、反派之類的現在倒是其次,最重要的還是身後那個催債鬼。

珺寧想的認真,一時之間竟有些忘了自己還靠在旁人的懷中,手無意識地攥緊了面前人的衣襟,直到一個格外溫柔好聽的男人聲音在她的頭頂裏頭響起。

“這位姑娘,是遇到了什麽困難了嗎?再捏,我的新衣裳可就要舊了!”

珺寧被這突然的聲音嚇了一跳,有些懵懂地擡起頭,看見的便是這樣一張風華絕代的臉。

狹長的丹鳳眼,雙眸就像是浸潤了春日最柔暖的湖水,看著你的時候就好像他的眼中全都只有你一個似的,睫毛纖長,眨眼的時候就像是眨落了滿頭的星光,膚色雪白,眼底有了點點的青影,似是這幾日沒有休息好一般,嘴唇泛著淡淡的白,跟你說話的時候,嘴角微微擡起,弧度剛好。

他裏頭穿的是一件棕褐色的西裝,白色的襯衫,陪了酒紅色的領帶,外套一件長到小腿的黑色呢絨大衣,在這裏已經開始有些蕭瑟的初冬,只要看著便給了她一種極為溫暖柔和的感覺。

珺寧一時竟看得有些楞了,在看見這男人的一瞬,她便感覺到了自己心臟的劇烈跳動,這讓珺寧瞬間就明了會讓自己心動的除了要攻略的反派男神,她幾乎想不到任何其他的選擇了。

幾乎在碰見這男人的瞬間,珺寧的眼淚就瞬間從她的眼眶當中滾了下來,可嘴唇卻依舊倔強地抿的很緊,眼中帶了點點防備與猶豫,但下一秒自己那瘦的只能看見骨頭的手腕就已經被那罵罵咧咧地矮胖男人拉住了。

“走,你還在這裏拖拖拉拉地做什麽事情!誤了老子的好時機你賠得起嗎?走!”矮胖男人一個使勁,本就單薄的十五歲少女瞬間就被他拉的一個趔趄。

程錦棠瞬間就皺住了眉頭,卻見那小丫頭在被拉著跑的同時,仍舊只是倔強而不屈地回頭望著他,一時間,他竟然好似看見了多年前那個同樣學不會屈服,渾身都是棱角的小男孩。

他動了動嘴唇,纖長的手指也跟著動了動,卻仍舊沒有說出一句話來。

直到那瘦的可憐的少女快要被那矮胖的男人快要拉著轉過街角的時候,他突然就看見她猛地在那矮胖男人的臍下三寸位置,用盡全身力氣地使勁一踹,然後在一聲殺豬般的嚎叫聲中,徑直地跑到自己身邊,抓住自己的褲腳,隨後撲通一聲跪了下來,“求先生救我,小寧願下輩子當牛做馬報答你的大恩,我不願……不願去那些地方……”

說完了,程錦棠就看見那小丫頭一直沒有擡頭,可那瘦弱的有些過分的雙肩卻一直顫抖得厲害,仿佛說出這樣求情的話已經用盡了全身的力氣,要是自己說了拒絕的話之後,說不準會成為壓垮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

但他自己又是那樣的情況,程錦棠似是想到了什麽東西,原本還明媚溫潤的雙眸一瞬間就沾染上了點點陰暗之色。

正在程錦棠猶豫的時候,那被珺寧踹中了關鍵之處的矮胖子竟然直接掙紮著就朝珺寧沖了過來,滿臉的橫肉此時猙獰正顯,珺寧只轉頭看了一眼,便立刻哆嗦了一下,似是怕的不行。

就在那矮個胖子就快要抓到珺寧的麻花辮,好一頓教訓的時候,程錦棠立刻伸手拉起了珺寧,將她藏到了自己的身後,直面著那來勢洶洶的男人,“夠了,行了,你將這小丫頭賣到那等地方為的也不過是錢財,那小雀樓的林媽媽願意給你多少銀錢?”

“願意給我多少銀錢?哼,老子告訴你,那小賤蹄子現在多少錢也不賣,老子現在要直接把她賣給橋下大街的劉老頭,哪裏來的小白臉,給老子滾開!滾滾滾!”矮個胖子捂住自己身下不可描述的部位,青紫著臉大吼道。

可黑色大衣男人此時卻完全沒有被地方恐嚇到,一米七八的身高站在那矮個男人面前硬生生比他高了半個身子,“你也不過是求財,我願意多付銀錢,包括你……的醫藥湯錢我也願意一並給了如何,十塊大洋夠嗎?”

他說著就從上衣的內口袋裏拿出十枚大頭銀圓遞到了那矮個胖子的面前,直叫那矮個胖子立刻就瞪圓了雙眼,心中瞬間就被這十枚大洋撩撥的癢得不行。

要知道他將這小賤丫頭賣給小雀樓也不過只能得五枚大洋罷了,就這樣他都能在那長樂賭坊裏頭樂呵十天半個月了,而現在這不知道哪裏來的小白臉竟然一出手就是十枚,矮胖子說不心動那是不可能的。

但隨即他眼珠一轉,擡起頭來,便毫不在意地瞥了程錦棠一眼,“不賣,不賣,老子現在不痛快,多少錢都不賣,趕緊把那賤丫頭給老子交出來,否則就跟我去見官!”

程錦棠幾乎在這一瞬間就明白了這矮胖子恐怕要坐地起價,頓時就有些失笑,在那矮胖子快要瞪出來的眼珠子底下,頗有些遺憾地又收回了自己的銀錢,“那我也實在是沒有辦法了,也只能表示遺憾了,出門我也就帶了這點銀錢,不行的話那就算了吧……”

幾乎在他話音一落的瞬間,他便立刻感覺到那緊緊攥著自己後背小手瞬間一緊,似是生怕他將她交出去似的。

他在覺得有些好笑的同時又感覺一股異樣的酸澀在他的心頭彌漫開來。

可還沒等他的大洋完全收回自己的口袋裏頭,那矮胖子便立馬一個猛虎撲食,將那十枚奪了過來,緊緊地護在了手中,“別別別,算了,算了,老汪我今天就做一個賠本買賣,十塊大洋就十塊大洋,這死丫頭賣給你了,賣給你了……”

說著他好像生怕程錦棠會後悔似的,錢一到手,便立馬揣進了兜裏,快速地跑了,那奔跑的架勢根本就看不出來他有一絲一毫受傷的架勢。

程錦棠頓時就有些好笑地搖了搖頭,隨即轉身,便看見那瘦骨嶙峋的小丫頭擡起頭來,圓溜溜的眼睛直勾勾地看著自己。

“行了,他走了,你也趕緊回家吧,我這邊暫時不需要小丫頭,走吧!”程錦棠一揚手,他如今這種境況還是不要連累其他人的好,畢竟……

莫名地,男人眼中竟掠過了絲絲點點的陰森與肅殺。

看得珺寧不自覺地一顫,可卻仍是固執地一直死死盯著面前的男人。

程錦棠以為說通了她,便立馬邁步往前走去。

直到過了好幾條街之後,他無意地回頭,卻仍舊看見那穿著一雙破的直接露出大拇指的男士布鞋的小丫頭仍舊踢踢踏踏地跟在了他的身後,被他發現了之後還掩耳盜鈴地往墻角一躲,好像生怕被他發現了似的。

程錦棠有些好笑地嘆了口氣,直接轉身就走到了那墻角之處,直到走到那低著頭好似做錯了什麽事情的小丫頭面前,看著她雙手用力地絞著自己打著補丁的衣角。

擡手摸了摸她有些枯黃的發頂,然後將手直接就伸到了她的面前,“走吧……”

聞言,珺寧瞬間驚喜地擡起頭,濕漉漉的小鹿一樣的瞳仁之中就像是灑滿了煙花的璀璨,好像生怕他反悔似的,兩只手一起緊緊抓住了他那微微有些涼意的大手。

兩人一前一後從街角走出,耳邊還想著冰糖葫蘆、煎餅果子的叫賣之聲,微微轉動的小風箏和街尾那偶爾才會傳來的一聲爆米花的爆炸之聲,空氣中彌漫著油貨和糕點的香味。

珺寧笑得燦爛異常,死死抓住程錦棠的大手,不敢有絲毫的放松,腳上的布鞋很快也在一家老布鞋店裏頭換了一雙新的合腳的。

她十分新奇地在地上一連蹦跶了好幾下,一路上看鞋都不知道看了多少回,小心翼翼地避開那些泥濘與煤渣的地方,直到回到程錦棠所住的常寧胡同時,竟讓上頭沒有沾染到一點汙漬,也是厲害。

等珺寧進了那老式的四合院裏頭,空蕩蕩的大院子,竟沒有一點人味與煙火氣,看著都叫人陰冷的不行。

院子裏頭晾曬了一件又一件精致漂亮的怕人的戲服,珺寧一件都認不出來,只是被那上頭層層疊疊、繁繁覆覆的花紋閃得花了眼。

一院子的花花綠綠,明黃與正紅,叫珺寧從心中都不免生出一股又一股虔誠與敬意來。

那是一種對古典對文化的崇敬。

她下意識地想伸手摸一摸那流光溢彩的戲服,卻在伸出爪子的一瞬便立刻收回了手,她的手太臟了,摸上去只會玷汙了這些美。

程錦棠看著小丫頭這縮手縮腳的架勢,笑了笑,“我的家中沒有多少人,你既然跟了過來,以後就是我們兩人相依為命了。”

相依為命,真是個美好的字眼。

珺寧高興地想到。

“現在天也快暗下來了,幫我將這些家夥搬回到屋內去可好?”

程錦棠脾氣很好地商量道,珺寧忙不疊地點了點頭。

隨後兩人忙活了整整半個時辰,才終於那些美好到了極致的東西搬回到了側屋之內。

那個屋子裏頭卻是比外頭更要華美百倍,那滿桌的胭脂水粉,油彩水墨,並那些華麗到了極致的首飾配件,特別是那掛在墻上的珍珠百寶鳳冠,看著就感覺那便是女人最極致的追求。

看著珺寧就有些癡了,但很快她就發現程錦棠竟然比她還要癡。

此時外頭的天氣漸漸地暗了下來,也到了吃晚飯的時候了,珺寧立馬躡手躡腳地從側屋內一走出來,便立刻沖進了廚房,沒一會廚房裏頭就升騰而起一股令人迷醉的香味來。

珺寧被燙的嘶嘶倒吸了好幾口冷氣之後,才終於將那兩碗雞絲湯面端到了正堂,程錦棠有些好笑地看著像個小猴子似的被燙的在原地蹦了好幾下的珺寧,看著那色香味俱全但卻完全不同的兩碗面,聽著珺寧叫他趕緊過去吃面的笑臉,一時之間,程錦棠竟有些楞了,這樣家常的場面到底有多久他沒有再回味過了,真回想起來恐怕都是兩三年前的事情了。

但他在看到自己滿當當的快要溢出來的大碗,和上頭臥著的好幾個荷包蛋,又看了一眼小丫頭的碗中那光禿禿可憐巴巴的湯湯水水。

立馬就動手將自己碗中一半的東西全都趕到了小丫頭的碗中,可瞬間他就看見她的眼中露出一絲驚恐與懼怕起來。

“不要,不要,我不要,先生,我不要!我吃這麽多就夠了,我吃的不多的,我胃口很小的,我真的吃不了多少的,我吃不了……”

見小丫頭邊說邊躲,眼看著就要哭下來了,程錦棠再次嘆了口氣,直接伸手就按在了躁動不已的小丫頭的腦袋上,溫熱的觸感叫她瞬間就睜著琉璃般的雙眸,可憐巴巴地看向了他。

“我吃不了……”

說話的中間,程錦棠卻聽見了她腹腔裏頭傳來的震天響的聲音,兩人瞬間同時楞住了,隨後程錦棠便立刻大笑了起來,可就連大笑這樣的動作程錦棠做起來都閑的格外優雅溫文。

而珺寧卻被他的笑聲笑得差點沒直接就哭出聲來,整個人哆哆嗦嗦的,立馬就對著程錦棠跪了下來,“真的,真的,我吃不了多少的,我真的吃不了多少,先生你別趕走我,求求你了,我很有用的,我能一個人挑兩桶水,一缸水一會就滿了,我會做飯我會洗衣服,我會打掃衛生,我還會種菜,磨豆腐,打年糕……我什麽都會,我不騙人,真的什麽都會的……先生你不要趕走我,不要趕走我……”

程錦棠之前還笑得開懷,此時卻再也無法笑出來了,他看著小丫頭露出來的手臂上那一道道傷痕,和之前他永遠也無法忘懷的倔強的眼神,再加上此刻那好似囈語一般的我吃不了多少,笑意漸漸收斂,看著那沖著自己不住磕頭的小小身影,隨後又是嘆了口氣,將小丫頭從地上扶了起來。

然後從懷中掏出一方潔白的絲帕,幫她擦幹凈了臉上的淚痕,外加那額角的泥漬,“好,好,我都知道了,我都知道了,原來我買了這麽一個能幹的小丫頭啊!是我賺了呢,哈哈,好了快吃飯吧!我知道你吃不了多少!”

程錦棠也沒有強求,珺寧就這麽有些懵懵然地被他按到坐在了凳子上,就像是個受了驚嚇的小倉鼠一般,小口吃著碗裏的面條,又偷摸看一眼程錦棠,吃一口面條,看一眼程錦棠,就像是把他當做了下飯菜一樣。

那頭,程錦棠很快就吃飽了,隨後就留下了大半碗的面條,外加兩個荷包蛋還留在那裏,說他先回房間休息了,剩下的東西就麻煩珺寧收拾收拾了。

在走到門口的位置的時候,他才突然察覺到了什麽似的,轉頭,人站在燈光與黑夜的交界之處,看向珺寧,“到現在還不知道我這麽能幹的小丫頭叫什麽名字呢?我叫程錦棠,你呢?”

聞言,珺寧頓了頓,隨後看著對方鼓勵的眼神,“我……我叫珺……珺寧……珺為美玉,寧為平安……我外公……外公給我取的名字。”

她吭吭哧哧地介紹完自己的名字之後,便瞬間得了程錦棠地誇獎,“美玉平安,都是好寓意,這樣的名字很好。”

得了對方誇獎的珺寧的眼睛瞬間一亮,看著程錦棠的背影徹底地融入了一片黑暗之中,大大的松了口氣,高興得不得了,此時她的碗已經幹凈地就跟塊鏡子一樣了,她飛快地瞥了一眼程錦棠碗中剩餘的發漲的面條,和上頭誘人的荷包蛋,她咽了咽口水,隨後又飛快地瞥了一眼門邊,立馬就將那碗面條端了過來,隨後就像是做賊似的,幾下就扒了個幹凈,然後快速地端起兩只碗往廚房走去。

夜晚,她躺在那柔軟舒適的大床上,手中拿著的卻是一方已經有了些許汙漬的帕子,然後將其緊緊地捂在了懷中,眼睛微閃。

程錦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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