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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懷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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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隨的小七跟在他們身後,三人慢慢的走著,走走看看,早晨空氣清爽,帶著露水和土壤的氣息,區別於女子身上的脂粉味,許州有喝早茶的習慣,符家人雖然最近幾年才移居回到許州,但祖籍還是許州的,又入鄉隨俗久了,也習慣了許式飲食。

“阿霄,我奶奶和我爹都已經吃過了,你應該還沒吃,所以我也沒吃,想跟你一塊。”

“好啊。”一聽見吃,淩霄想也沒想就點點頭,帶著點天真的意味。

符潤載要小七停在了一座茶樓前,又當沒聽見符潤爾的拒絕,拉著符潤爾就走進去,對他說:“這家的點心還不錯 。”

一旁的小七一路兜逗貓遛狗,面對貓貓狗狗,興奮的清秀白嫩的臉都給憋紅了,他又想跑到另外一條巷子裏接著逗一條狂吠不止的大黃狗,被符潤載瞪了一眼,才不敢造次。

雖然他們兩個談天談地咋咋呼呼,思念過去展望未來一直到了三更天,不過還好,起的不算太晚,茶樓上還是可以看見一群大老爺們喝著茶,聊大天的模樣。

店的名字叫文昌,外邊的牌匾端正大氣的“文昌”,是間老字號了,但受西域的文化影響,店內裝飾的可謂是中西合璧,頗有風趣。

符潤載給他包了個西域味稍濃點廂間三樓,小七在外邊站在。

夥計給符潤載他們上了一壺菊普茶,又遞了分菜單給符潤載。

“阿霄,你要吃什麽。”符潤載接過夥計的菜單遞給了淩霄,淩霄掃了一眼,

“ 肝腸粉、雲吞雞、蓮藕湯,榴蓮酥、水晶蝦餃 。”

“就這樣吧 。”符潤載將菜單還給了淩霄,又親自給淩霄倒了杯茶。

淩霄從未喝過菊普茶,看著香氣倒是濃郁,茶水深紅,又抿了口,味道苦澀,當下就不喜,也就放在了一邊。

符潤載見了,笑著對說:“春季喝花茶解春困,阿霄,看你這眼圈重的。”說著笑著捏了淩霄一下。

淩霄只道:“我平時最愛吃甜的,毓敏總愛說我是長不大的孩子。”

“阿霄看你過得這樣好,我倒是放心了。”符潤載照舊笑瞇瞇的看著淩霄,拿起淩霄放在一旁的茶水就喝。

“哎,潤載,你拿錯了。”符潤載楞住了,看看手上的還漂浮著茶葉的杯子,又看看淩霄,尷尬的放下杯子。

“你還是一如既往的迷糊啊。”淩霄嘻嘻的笑出了聲,一張天真明媚的臉的對對著符潤載,他們靠的有些近,這看起來有些暧昧。

“哎,我竟然會犯這樣低級的錯誤。.”符潤載有些懊惱。

淩霄一時沒有言語,只是輕輕的帶著一臉長輩教育晚輩的神色,拍了拍對方的手表示安慰,嘴角卻勾起有些欠揍的笑:“潤載,真是想讓你見見毓敏,他要是知道你一把年紀,還是這樣,準會笑出聲。”

“符潤載撇了撇嘴,“阿霄,你簡直比我那個不成器的哥哥還難纏。”

淩霄這回聽了,楞在哪裏了,他想到了什麽,反應過來時,原本白皙的臉變得通紅,不去看符潤載,尷尬的拿起茶壺給自己倒了杯水。

符潤載還想再說什麽,正好這時,菜端上來了。

菜點顯得很精致,淩霄也不理符潤載,當下就夾了個榴蓮糕到白色磁碟裏。

榴蓮糕香氣濃郁,樣子又做的很精致,原先淩霄嫌苦澀的菊普茶配上它,此時顯得正合適。

淩霄細嚼慢咽,暖暖的一杯茶下肚,覺得神清氣爽了起來。

符潤載看著他這麽吃著,越看越覺得淩霄像極了貓,貓也是像這般慢慢吃著,優雅的很,對方看上去質感不錯的黑發,頭發很是柔順,符潤載忍不住順著淩霄的後背摸了一把,自然淩霄是莫名其妙的。

他們的位置上又一扇窗戶,他們又在三樓,向外看,下邊的所有情景看得一清二楚。

淩霄還是頭一次來許州,對於這座城市也沒怎麽熟悉,當他在上邊看著下邊的樣子時,對比著慶都的街道,給他的感覺就不一樣,就像慶都是優雅時髦的貴婦人,而許州就像是彬彬有禮公子哥,然而他看了眼符潤載,暗暗發笑。

早晨過後,淩霄也是想告辭的,然而,符潤載拉住了他。

“阿霄,時辰還早,我帶你去逛逛。”又吩咐小七去逗貓吧,不要跟著他們了。

小七看著兩人欲言又止的樣子,最終還是說:“是,少爺。”

大街上小攤販賣力的像客人推銷著,叫賣聲延綿不絕,穿著華服的貴婦小姐們在裝潢華貴的店裏挑著昂貴的首飾珠寶,到處都是一副欣欣向榮的景象。

溫暖的陽光照到淩霄身上,暖洋洋的的,此時許州的溫度比慶都高一點 ,而他體質有些偏涼,符潤載趁他不註意,拉住了他的手,這種涼涼的溫溫的感覺,很舒服。

淩霄沒覺得有哪裏不對,他認為對方是他的青梅竹馬,因此他們這樣的親昵是應該的。

“潤載啊,再過幾日我便會慶都,只是這一別,不知何時再見……”

“有緣自會相見。”

符潤載知道淩霄是極會表達情感愛意之人,淩霄也覺得好不容易再遇見符潤載,當他得知符潤載移居到了許州的時候不知道有多失落,至少,當他成親之時就看不見淩霄了,只有一份包裹著喜慶的紅色的賀禮,他還曾經打算去慶都找他。幸好,淩霄又出現在他面前。

雖然他們重遇不久,又愛時常一副無辜的模樣,也很愛念叨杜毓敏,但是,這才是他的阿霄啊,在這裏的時候,符潤載試過女人,也曾經試過其他的男人,可是當淩霄昨天那麽沒防備的樣子,符潤載還是喜歡著淩霄,這個男人的臉,即使那麽久了,也依舊會出現在他的腦海裏。

百年前,□□皇帝用蠻橫的武力打敗了前朝皇帝,又用手段迫使各州老老實實地歸順降服,許州就是作為其中最早的一批中的一個,當時的許州還不叫許州,前任們將古老建築遺留在哪裏,現在看起來是不合時宜的,就像一只長腿鶴卻裝成雞一般滑稽可笑。

現在,他們生生世世都要臣服的皇帝沒了,古老的建築卻還留在中國的土地,又經過上百年的不斷修補,兩者風格逐漸融合於其中,在這片土地裏遇見能看見來自西域的帶點奇幻意味的裝飾品,也能瞧見清新古樸的物體,兩者和諧的結合在一起,就仿佛它是理所當然的存在,華麗、莊嚴是矗立在那裏。

淩霄看著面前的廟宇,華麗、精美,上頭還有有一口鐘,大肚子佛像大概是教堂的標志了吧,唯一不同的,菩薩竟然披著綾羅綢緞,且將面孔遮住了一半,隨處可見廟宇裏,這樣的菩薩絕不多見。

這是最明顯的,其他的細枝末節,淩霄壓根看不出來,他從來就沒註意到這些建築有哪裏不同,就算是哪裏不同又有什麽關系,都是神佛,都承載著人們最美好的願望,所以當符潤載說要進去的時候,淩霄點點頭,想著他能有今天,全靠神明保佑。

主持正在講佛法,前面是他的弟子,坐在蒲團上,雙手合一,閉著眼睛聆聽主持教會,後面放著一列列的椅子此坐滿了香客,最中間裏放著彩色的石刻大佛,兩盤便是造型各異的十八羅漢,他擡頭看了看,這幾十個窗子用彩色的玻璃拼成了各種圖案,這也是特點之一,最後一幅也是最大一幅,勉強可以認出一個坐在蓮花上的遮臉菩薩,旁邊還拼著善財童子童女,即使淩霄再漠不關心,也是知道那是菩薩和童男童女,墻壁上還精細的刻著各種圖案的浮雕,皆是西域的花紋,走到後院,又是一片小樹林,風吹樹葉莎啦啦的作響,現在只有他們兩個人,造成空曠的錯覺。

淩霄很不喜歡這種感覺,孤零零的,像只落單的小鳥,幸好旁邊還有符潤載,他走過去,坐到第一排的其中一個椅子上,看著符潤載似乎虔誠的祈禱著。

符潤載本來就長得好看,此時安靜的祈禱更是漂亮,頭發梳成流行的發髻,帶著紫金冠,中間一顆明晃晃的珍珠,英氣俊美的眼睛閉著,長長的睫毛搭在那邊,直挺的鼻子下緊緊抿著一張形狀姣好的嘴,就像一副濃墨重彩的畫般安靜端莊。

淩霄本就喜歡美人,無論男女,雖然他曾經從前數次想好好的教訓一下符潤載,然而相離相遇將那些荒唐的年少中不愉快成功剔除。

但是,不可否認的是符潤載的確是個長相艷麗的美男子。這麽安靜的樣子,淩霄想,如果他喜歡男人的話,大概是不介意跟他戀愛的,就像杜毓謙一樣,然而這個想法出來了,他不由的笑了,又覺得幸好他是喜歡女人的,不然真的跟這種油腔滑調的男人談戀愛,還不知道哪天就會傷心。

然而他又想起那個自己,就蘊藏在自己的軀體裏面。

他殘酷,冷血,而愚蠢。

忽然一種惡心的感覺漸漸的從他的心臟游遍全身,淩霄幾乎是想離開這裏了,離開符潤載,

因為喜歡男人這件事對他來說很惡心,即使對方再好看也惡心,幸好他知曉符潤載,有過妻妾,不然他恐怕要懷疑符潤載應該是喜歡男人的吧。

作者有話要說: (づ ̄3 ̄)づ╭?~,今天開始正常更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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