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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鹿敏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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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向下望去,只見一位穿著時下最為流行的服飾,梳著最前衛的發髻,一個年輕貌美女孩跪在地上求著一位穿著珠光寶氣的貴婦人,她是這裏的老鴇子——望月夫人,沈霞樓的女孩們都曾經有著高貴的出生,出色的容貌,然而現在卻淪為一只只供人玩樂觀賞的金絲雀,出賣最為華麗的皮毛,最為婉轉的歌喉,最為出色的姿態,她們的容貌比花還要嬌美,她們的聲音比黃鶯還要美妙,她們的腰身比楊柳還要柔軟,她們是大慶最為出色的一群金絲雀。

望月夫人頭上梳著高高的朝雲髻,上面有幾只銀色蝴蝶作為點綴,帶著精致而張揚的金步搖,走起路來叮當作響,生穿著一條蜜合色長裙,上面覆刻著精致的飛鳥紋路,雙色金銀線細細的繡著飛鳥的花紋,一件薄如蟬翼的藕色大袍,腳穿著一雙海棠木屐,微微露著雪白的雙腳,即使已經不年輕了,但保養得當的原因,看上去美貌而張揚,一張標準的鵝蛋臉,上面的五官很精致,兩頰塗著薄薄的一層薔薇粉,年輕的時候必定是個大美人,此時塗著大紅色的胭脂的紅唇卻冷笑著。

“夫人,我求求你,不要把我賣給別人,我跟他是真心相愛的……”舞女在地上梨花帶雨的,年輕有貌美,楞哪個男人看了都不忍心,我見猶憐。

杜毓敏在仔細一瞧,這個女孩再哪見過,很是眼熟,然而仔細一想,卻無論如何也想不起來。

“死丫頭,想讓別人看笑話嗎。”望月夫人十分嫌棄,示意下人將她帶走,弄了弄披在身上的嫩黃色水紋底邊披帛。

這時,門口有了更大的騷動,不知哪裏出來了個年輕人沖到了他們的眼前,在眾目睽睽之下,也“撲通”一聲跪到了望月夫人面前,“望月夫人,我求求你了,我會為彩蝶贖身的。”

聽到這話,望月夫人笑了起來,“贖身?你在說笑吧,就憑你一個窮酸書生?”又看向她的下人責罵了起來:“你們幹什麽吃的,不是要這小子不要出現在這裏嗎?”

面對望月夫人的不屑,年輕人臉紅了,卻還是求著望月夫人給他個機會,這對苦命鴛鴦都哀求痛哭了起來。

“且不說你贖不起彩蝶,就算是你贖得起,金生,你是個書生,才中了一個小小的秀才,家中的父母還指望著你光宗耀祖,怎麽可能會同意彩蝶入你家的門,又不是幹凈人家,難不成這輩子都做對野鴛鴦。”望月夫人更加不屑,冷笑著說出這番話來,讓那個年輕人不由一楞,這些他還真是沒想過。

彩蝶看著愛郎這副表情,哭得更厲害了,“我不要你娶我進門,我只要你和我在一起。”

年輕人一聽戀人的情深意切,更是一副誓要給她幸福的架勢。

到底是年輕人,想法也很爛漫而不切實際的,這是忘了,這個社會不會對任何人手下留情,被吃了不吐骨頭才知道現實的殘酷。

然而,周圍的人開始議論起來:

“這是演哪出?”

“還不是窮小子愛上金絲雀的戲碼。”

“這倒也新鮮。”

杜毓敏聽著他們七嘴八舌的議論,卻隱隱覺得這場景在哪裏看見過,卻怎麽也想不起來,但是,他不發表任何評論,反正也不關他的事,權當看熱鬧。

倒是杜毓謙,一副惋惜的表情,“毓敏啊,這小子艷福不淺,那彩蝶是望月夫人的女人中最漂亮的幾個,可惜就是沒錢,不然早贖身了,說起這彩蝶,家裏可是書香世家,可惜她爹得罪攝政王,結果女人為官妓,男人為官奴,慘啊,真是慘啊。”

“這也是沒辦法的,這些女子可是很昂貴的,一個窮書生贖不起也正常。”杜毓敏看著這對苦命鴛鴦說著不痛不癢的話。

“不過還真有趣,明天望月夫人大概要上哪個小報的一角了。”

“名字大概就叫窮書生苦命愛情。”杜毓敏押了一口酒,慢吞吞的的說,又懶洋洋的看著他們,都說□□無情,戲子無義,望月夫人倒真是無情無義的代表,她這麽想。

來拍個馬屁也有戲看,這大慶當真越來越有趣了。

看熱鬧的人不少,又都是名流,望月夫人讓人將這個青年轟出去,但是這對相戀中的青年死活不肯分開,活活一副梁山伯與祝英臺要化蝶的架勢,看著直叫人發笑,供人之後娛樂閑聊而已。

“什麽事,這麽熱鬧,鹿某我也來聽聽。”正當這裏鬧得一團亂的時候,一個充滿磁性好聽的男聲想起,大家擡頭一看,二樓上頭一位身著華麗的高貴青年正看著他們。

青年走下了樓,身邊帶著位隨從,隨從手上還拿著箭筒和弓箭,只見青年身著正裝,再加上青年十分挺拔,看上去自然是氣宇不凡,腳登著厚實而有型的小鹿皮長靴,身著一身窄緊小袖紅色箭衣,帶著一束發紫金長冠,遠遠的一眼望去,顯得有些與眾不同,青年五官相當的端正,只是看著有些陰郁,但是不可否認的是,他的確是位不可多得的美男子。

杜毓敏和杜毓謙看清楚了青年的臉後,楞在那裏,這是張永遠也不會忘記的臉,尤其是杜毓謙,他竟然有些隱隱發抖,曾經被侵犯的記憶也隨之湧上腦海,男人似乎察覺到了視線,銳利的墨色的眼牟看向了杜毓謙,他連忙轉移視線,再悄悄走到後邊。

記憶中還是少年的臉長成一張英俊的青年的臉,畢竟已經八年過去了,算算他也已經二十五歲了。

杜毓敏突然想起剛剛的那個場景是這個美麗的青年跪在地上哀求他的父母的場景,他的哥哥,曾經是斷袖,對象自然是跟那個青年,然而,哥哥卻拋棄了他,任由他爹娘羞辱他,折磨他,棍棒羞辱和錢財羞辱,她還記得那個是下著茫茫大雪的冬天。她爹在後院,將銀票甩在對方遍體鱗傷的身體上,讓他爬出杜家,青年真是是用爬的,手指緊緊的拽著一張銀票,美麗的像是小鹿一般的眼睛哭的很是紅腫,臉上被塵土弄得灰蒙蒙臟兮兮的,他匍匐前進,因為他的雙腿被家裏的仆人打斷腿,而哥哥卻一點表示也沒有。

這個不幸的男人愛錯了人,杜毓謙的背脊發涼,那個二樓,是地位最高的人才能做得位置,憑他的實力,無論如何也沒辦法能與鹿敏郎相抗衡,如果鹿敏郎真是是回來報仇的,他們一家大概是跑不掉的,他無法想象以後對方對自己乃至他們一家的折磨,無論是他還是杜毓敏,以為鹿敏郎早就死掉了,沒想到會這麽風風光光的回來。

人啊,大抵就是這麽懦弱,這麽怕死的生物,所以,我不想就這麽束手就擒,哪怕拼個玉石俱焚,杜毓謙冷笑著,他從未想過有朝一日,自己連拼的資格也沒有。

杜毓謙又一次見到了鹿敏郎,在他像個懦夫般背叛曾經的愛人之後,這原本應該只屬於臆想,然而事實上,暖色的燭光照射在鹿敏郎俊美的面孔上,投下陰影顯得他更加陰郁,原本美麗的似乎永遠都是盛滿天真爛漫的大眼睛不見了,裏面滿是冷漠,仿佛那日寒冬的大雪,一層又一層,將青年的愛意覆蓋,最後一一抹殺,這張面孔熟悉而陌生,卻尋不出一絲愛意的端倪。

一個人,不管男女,如果生得美麗,就要時刻準備為此付出代價,鹿敏郎用他美麗的臉孔換取一個虛偽的愛人,遭受了慘痛的代價,然而風水輪流轉,誰也別笑得太早,不到最後,誰也不知道誰才是真正的贏家。

鹿敏郎如同天生的王者般,全場的目光都聚集在他身上,杜毓謙也不例外,剛剛鹿敏郎一定是看見他了,既然如此,離開沈霞樓可不是個好主意,又看看地上的這對戀人,無論如何也笑不出來了。

只見鹿敏郎走到望月夫人面前,夫人尷尬的訕笑著:“打擾公子您了,我立刻就把他趕出去。”使了個眼色,她的手下立馬就要抓起那個軟弱的青年往外趕。

他擺了擺手,“不用了,”又看了看這對青年,走到他面前俯視他,嘴裏卻吐出意料之外的語句,“反正你也只是被她的容貌所吸引,一旦她沒了這張臉,你恐怕會馬上另尋新歡吧。”

姓金的青年馬上一楞,隨後爭辯似得的立馬否認,“當然不是,我愛的是她整個人,無論她變成什麽樣我都喜歡。”

“喜歡?無論變成什麽樣都愛?”鹿敏郎聽到這個詞,笑了起來,隨後臉便得更加陰郁,“那麽我現在馬上毀她的容,你就可以立馬帶她離開這裏怎麽樣?”

作者有話要說: (づ ̄3 ̄)づ╭?~咋感覺整篇文杜毓敏和淩霄就是個配角,而配角們不斷的選擇搞基和搞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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