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卡戎已掉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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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季霆，他說了句：“沒到。”
卡戎崩潰地腹誹：感謝你啊好心人。
回來繼續繃著。
告訴自己快了快了很快的。但是，對於病人來說，這簡直就跟一個世紀一樣漫長，還伴隨著恐高。卡戎越來越不安了，緊繃的氛圍很快感染到了季霆。
忽然卡戎感覺有只手撫上自己的肩，然後把她攬了過去。
下一秒，她眼睛瞪圓，腦袋擱在季霆肩上。兩人以一個暧昧的姿勢，面對面挨靠著。
不遠處還有個前女友用刀子一樣的眼神看著他們倆。
從未跟異性有過如此近距離接觸的卡戎不知該保持還是挪開。
很好，現在已經記不清幽閉恐懼是啥玩意兒了，思維馬上切換到眼前的突發狀況上來。
因為被攬過來的時候一個趔趄，慌亂中卡戎的手本能地抓住對方…好吧可能是他的手臂。
如果現在是和林雨兒一起，卡戎會緊抓著她的胳膊緩解緊張情緒，但眼前是個男人，還是個幾乎陌生的男人，她一方面怕自己唐突了季霆，另一方面又很想要攀附住這個人形物件。
不知不覺之中她抓得更緊了一些……
季霆身形頓了一下，很快他左手輕按了按她的後腦，讓她靠得更舒適一些，並且低頭對她說了一句：“還剩十層就到了。”
出電梯後，她急匆匆地跑出大樓，在路邊一個休息處坐了下來。心跳不可抑制地快速跳動，渾身冒著冷汗。她準備休息一會兒再去打車。
季霆也跟過來了，卡戎擡頭看見站在眼前的高大身影。
“我還以為你去拿車了。”卡戎說，吐息明顯不穩。
“你怎麽了，跟上次情況一樣。”季霆問道。
“沒事，歇一會兒就好了。”
“需要去醫院嗎？”
“我等會自己會去的，沒事的，就是個小狀況，謝謝你啊。”
突然想起剛才的場景，本就面色泛紅的卡戎這下連耳廓都紅透了。卡戎不合時宜地想到，季霆今晚兩次奇怪的舉動，很可能是在利用她，做戲給前女友看。
“順路的話，我稍你一程。”季霆說。
“應該不順路吧，我自己可以的，謝謝你。”卡戎對他說，只希望他別管自己了，趕緊走，一晚上被他利用兩次了還嫌不夠？
季霆並沒有丟下她的意思，他就那樣站著，看著坐在路邊尤顯狼狽的卡戎。骨子裏紳士的修養告訴他，此刻不能丟下一個身穿小禮服，腳踩高跟鞋的不適女子一人在路邊。
卡戎擡頭發現人並沒有離開。
十幾分鐘後，坐著季霆車來到醫院的卡戎，道謝下車，但是緊接著她發現季霆跟了上來。
呃，這個就有點洩露隱私了吧。等會去了心理科不是就得知道我這人有點神經方面的毛病？卡戎心道。
不過這還不是最致命的，進入醫院的時候需要驗證一級身份信息，季霆看見了身份信息那一欄裏，他在合作合同裏沒有見過的，她的身份。
BAU字眼清晰地出現在屏幕上，卡戎這才反應過來，在兩公司簽署的長達幾十頁的合作細則裏，有著顯著的一條就是：雙方工作人員應上傳所有級別的身份信息。
糟了！掉馬。
卡戎連忙看向季霆，希望他沒註意到屏幕，但是季霆同樣也看向了她，意味不明地說了句：“BAU身份？”
“呃……”卡戎一時不知道怎麽回答。
“先進去吧。”季霆隨後說。
在心理科跟辛雲見上面之後，卡戎的馬甲算是掉光了。因為今天的情況是近期來最嚴重的一次，卡戎很久沒有出現過窒息感了，所以她過來找辛雲一趟，看看需不要鎮靜劑。辛雲開了些單子讓她先去檢查一下。
檢查途中卡戎一直在想先解釋哪個，自己有病這個倒也沒什麽好解釋的，但是隱瞞身份是違約的。跟深瞳合作以來，盈利和預計盈利頗為可觀，但是現在這一出，弄不好晉然可能要虧損。跟這些比，被另眼相看甚至歧視都不在卡戎擔心範圍之內了。
“那個，季先生，我們公司會給出解釋的，一切按照合同規定。但是我需要先跟晉然商量一下，可以嗎？” 卡戎送季霆到醫院門口的時候說道。
“嗯，可以。”季霆說。
“那謝謝您了今天，您開車路上小心，再見。”
—
“剛才那個人是誰啊，長得跟我的理想型似的。”卡戎回去之後，辛雲問。
“哎，辛醫生，你不先救死扶傷啊？”
“你這個情況我擔心什麽，這都還算好的，來，再吃顆糖鎮定一下。”
“你作為擁有高級執業執照的心理醫生，每次給我開的藥都是糖，你不羞恥嗎？”
“你就說有用沒用吧？”
“唉，其實，今天我差點就從電梯裏逃出來了，被人又一把拉了回去，然後，然後他……”
“然後怎麽了？”
“辛醫生我問你啊，轉移註意力是不是很好的辦法啊？”
“是啊，但是你自己轉移過那麽多次了，不是都沒起什麽作用？”
“那要是別人幫你轉移了呢？”
“呃，你指剛才的人？你們剛才在一起的？”
“是啊，就是合作的公司，今天一起看秀的。”
“他是怎麽轉移的？”辛雲的好奇心被勾了起來。
“就是把我按在他肩膀上了。”
“！！！”
辛雲表示這個必須要展開說說。
說完之後卡戎又後悔，她問道：“唉，你是在分析病情的吧？”
“對啊。”
“但是我覺得走向不對啊，你為什麽要問他身上的味道好不好聞，家庭背景啥的。這跟我的病有關系？”
“嗐，有點關系，你就告訴我他單不單身吧。”
“辛醫生，珍愛生命，遠離高嶺之花，你不懂嗎？”
“我不懂，都要試試，不試怎麽知道。”
回到家，卡戎一邊換鞋一邊讓自己的AI聯系晉然，她的AI名叫周末，女性。
“周末。”
“我在，卡戎小姐。”
“幫我聯系晉然，就說，驚！陌生男子將女子送往醫院，女子BAU身份暴露！”
晉然的八卦之魂在三秒之內發來回覆，
晉然：【展開一萬字。】
“事情就是這樣了。”卡戎在通話裏講完了事情經過。
“所以季總看起來高冷，實際上還挺紳士，嗯，不錯。”
卡戎扶額：“我的重點是這個？我擔心的是你的財產。”
“那不重要，你的健康才是最重要的。這幾年，你為我掙了這麽多錢，也不肯占股，我總覺得欠你的錢太多，正好這次違約金賠了之後，我心裏能好受點。我不介意這個，我想問的是，他沒有另眼相看吧？或者有沒有什麽令你不舒服的措辭之類的？”
她難得看晉然這麽正經地擔心她，畢竟這些年來，他都是把自己當爺們使的。具體怎麽個使法？大約就是談戀愛找她作分析，創業找她拿主意，項目決策讓她拍板子，爭取什麽，舍棄什麽，不算是晉然的強項，晉然的性格太好，適合出資和擦屁股。而項目決策，發展方向這一塊，卡戎就比較有主見了，從小家庭對她的教育讓她成為了一個執行力強，不拘泥一格的人，她實在很適合跟晉然做朋友，也適合和他一起工作。
“季霆很有禮貌，你放心。所以我才想催你快去找付見行他們更新條約，該賠償還是要賠償的。”
“嗯，下周一我就去對方公司。但是我看了一下行程，下周一到周三是安排的你和季霆帶組去S市接洽太空項目。”
“那你就先去跟付見行談吧，我猜他現在還不知道這個事。”
“行吧，交給我。”
—
周一的飛機上，季霆和卡戎坐在一起，林雨兒和季霆的助理白裏緊隨其後，他們帶領一行人前往S市做初階考察，而這邊A市深瞳的辦公大樓裏，晉然和付見行在私人會議室交談。
龐大的城市在地球上交相錯落，人們如今所見景象，是城市與城市之間的融會貫通，高度發達的科技和容納百川的文化相輔相成，律法驅散邪惡，良競滋生優異，文明與高效，自由與豐富是社會的主流。前人口號“保護環境”貫徹至今，現在這個藍色星球，擁有著健康的大氣層，一碧萬頃。
看了會窗外的天空，卡戎又轉過頭瞄了一眼身邊的人。這個人雖高冷，但也無意中幫了自己一次，她覺得自己心態裏對他還是帶有一絲感激的。念頭一轉又想到那晚在電梯裏，自己慌亂之中摸了人家……腦海中清晰記得抓住他上臂的時候，手上傳來的那種緊實觸感……
想到這個卡戎手心一燙，忽而一股羞赧澀意爬上眼梢，她立刻準備收回目光。
不想，被季霆發現了。
季霆側過臉迎上她的視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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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戎崩潰地腹誹：感謝你啊好心人。
回來繼續繃著。
告訴自己快了快了很快的。但是，對於病人來說，這簡直就跟一個世紀一樣漫長，還伴隨著恐高。卡戎越來越不安了，緊繃的氛圍很快感染到了季霆。
忽然卡戎感覺有只手撫上自己的肩，然後把她攬了過去。
下一秒，她眼睛瞪圓，腦袋擱在季霆肩上。兩人以一個暧昧的姿勢，面對面挨靠著。
不遠處還有個前女友用刀子一樣的眼神看著他們倆。
從未跟異性有過如此近距離接觸的卡戎不知該保持還是挪開。
很好，現在已經記不清幽閉恐懼是啥玩意兒了，思維馬上切換到眼前的突發狀況上來。
因為被攬過來的時候一個趔趄，慌亂中卡戎的手本能地抓住對方…好吧可能是他的手臂。
如果現在是和林雨兒一起，卡戎會緊抓著她的胳膊緩解緊張情緒，但眼前是個男人，還是個幾乎陌生的男人，她一方面怕自己唐突了季霆，另一方面又很想要攀附住這個人形物件。
不知不覺之中她抓得更緊了一些……
季霆身形頓了一下，很快他左手輕按了按她的後腦，讓她靠得更舒適一些，並且低頭對她說了一句：“還剩十層就到了。”
出電梯後，她急匆匆地跑出大樓，在路邊一個休息處坐了下來。心跳不可抑制地快速跳動，渾身冒著冷汗。她準備休息一會兒再去打車。
季霆也跟過來了，卡戎擡頭看見站在眼前的高大身影。
“我還以為你去拿車了。”卡戎說，吐息明顯不穩。
“你怎麽了，跟上次情況一樣。”季霆問道。
“沒事，歇一會兒就好了。”
“需要去醫院嗎？”
“我等會自己會去的，沒事的，就是個小狀況，謝謝你啊。”
突然想起剛才的場景，本就面色泛紅的卡戎這下連耳廓都紅透了。卡戎不合時宜地想到，季霆今晚兩次奇怪的舉動，很可能是在利用她，做戲給前女友看。
“順路的話，我稍你一程。”季霆說。
“應該不順路吧，我自己可以的，謝謝你。”卡戎對他說，只希望他別管自己了，趕緊走，一晚上被他利用兩次了還嫌不夠？
季霆並沒有丟下她的意思，他就那樣站著，看著坐在路邊尤顯狼狽的卡戎。骨子裏紳士的修養告訴他，此刻不能丟下一個身穿小禮服，腳踩高跟鞋的不適女子一人在路邊。
卡戎擡頭發現人並沒有離開。
十幾分鐘後，坐著季霆車來到醫院的卡戎，道謝下車，但是緊接著她發現季霆跟了上來。
呃，這個就有點洩露隱私了吧。等會去了心理科不是就得知道我這人有點神經方面的毛病？卡戎心道。
不過這還不是最致命的，進入醫院的時候需要驗證一級身份信息，季霆看見了身份信息那一欄裏，他在合作合同裏沒有見過的，她的身份。
BAU字眼清晰地出現在屏幕上，卡戎這才反應過來，在兩公司簽署的長達幾十頁的合作細則裏，有著顯著的一條就是：雙方工作人員應上傳所有級別的身份信息。
糟了！掉馬。
卡戎連忙看向季霆，希望他沒註意到屏幕，但是季霆同樣也看向了她，意味不明地說了句：“BAU身份？”
“呃……”卡戎一時不知道怎麽回答。
“先進去吧。”季霆隨後說。
在心理科跟辛雲見上面之後，卡戎的馬甲算是掉光了。因為今天的情況是近期來最嚴重的一次，卡戎很久沒有出現過窒息感了，所以她過來找辛雲一趟，看看需不要鎮靜劑。辛雲開了些單子讓她先去檢查一下。
檢查途中卡戎一直在想先解釋哪個，自己有病這個倒也沒什麽好解釋的，但是隱瞞身份是違約的。跟深瞳合作以來，盈利和預計盈利頗為可觀，但是現在這一出，弄不好晉然可能要虧損。跟這些比，被另眼相看甚至歧視都不在卡戎擔心範圍之內了。
“那個，季先生，我們公司會給出解釋的，一切按照合同規定。但是我需要先跟晉然商量一下，可以嗎？” 卡戎送季霆到醫院門口的時候說道。
“嗯，可以。”季霆說。
“那謝謝您了今天，您開車路上小心，再見。”
—
“剛才那個人是誰啊，長得跟我的理想型似的。”卡戎回去之後，辛雲問。
“哎，辛醫生，你不先救死扶傷啊？”
“你這個情況我擔心什麽，這都還算好的，來，再吃顆糖鎮定一下。”
“你作為擁有高級執業執照的心理醫生，每次給我開的藥都是糖，你不羞恥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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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其實，今天我差點就從電梯裏逃出來了，被人又一把拉了回去，然後，然後他……”
“然後怎麽了？”
“辛醫生我問你啊，轉移註意力是不是很好的辦法啊？”
“是啊，但是你自己轉移過那麽多次了，不是都沒起什麽作用？”
“那要是別人幫你轉移了呢？”
“呃，你指剛才的人？你們剛才在一起的？”
“是啊，就是合作的公司，今天一起看秀的。”
“他是怎麽轉移的？”辛雲的好奇心被勾了起來。
“就是把我按在他肩膀上了。”
“！！！”
辛雲表示這個必須要展開說說。
說完之後卡戎又後悔，她問道：“唉，你是在分析病情的吧？”
“對啊。”
“但是我覺得走向不對啊，你為什麽要問他身上的味道好不好聞，家庭背景啥的。這跟我的病有關系？”
“嗐，有點關系，你就告訴我他單不單身吧。”
“辛醫生，珍愛生命，遠離高嶺之花，你不懂嗎？”
“我不懂，都要試試，不試怎麽知道。”
回到家，卡戎一邊換鞋一邊讓自己的AI聯系晉然，她的AI名叫周末，女性。
“周末。”
“我在，卡戎小姐。”
“幫我聯系晉然，就說，驚！陌生男子將女子送往醫院，女子BAU身份暴露！”
晉然的八卦之魂在三秒之內發來回覆，
晉然：【展開一萬字。】
“事情就是這樣了。”卡戎在通話裏講完了事情經過。
“所以季總看起來高冷，實際上還挺紳士，嗯，不錯。”
卡戎扶額：“我的重點是這個？我擔心的是你的財產。”
“那不重要，你的健康才是最重要的。這幾年，你為我掙了這麽多錢，也不肯占股，我總覺得欠你的錢太多，正好這次違約金賠了之後，我心裏能好受點。我不介意這個，我想問的是，他沒有另眼相看吧？或者有沒有什麽令你不舒服的措辭之類的？”
她難得看晉然這麽正經地擔心她，畢竟這些年來，他都是把自己當爺們使的。具體怎麽個使法？大約就是談戀愛找她作分析，創業找她拿主意，項目決策讓她拍板子，爭取什麽，舍棄什麽，不算是晉然的強項，晉然的性格太好，適合出資和擦屁股。而項目決策，發展方向這一塊，卡戎就比較有主見了，從小家庭對她的教育讓她成為了一個執行力強，不拘泥一格的人，她實在很適合跟晉然做朋友，也適合和他一起工作。
“季霆很有禮貌，你放心。所以我才想催你快去找付見行他們更新條約，該賠償還是要賠償的。”
“嗯，下周一我就去對方公司。但是我看了一下行程，下周一到周三是安排的你和季霆帶組去S市接洽太空項目。”
“那你就先去跟付見行談吧，我猜他現在還不知道這個事。”
“行吧，交給我。”
—
周一的飛機上，季霆和卡戎坐在一起，林雨兒和季霆的助理白裏緊隨其後，他們帶領一行人前往S市做初階考察，而這邊A市深瞳的辦公大樓裏，晉然和付見行在私人會議室交談。
龐大的城市在地球上交相錯落，人們如今所見景象，是城市與城市之間的融會貫通，高度發達的科技和容納百川的文化相輔相成，律法驅散邪惡，良競滋生優異，文明與高效，自由與豐富是社會的主流。前人口號“保護環境”貫徹至今，現在這個藍色星球，擁有著健康的大氣層，一碧萬頃。
看了會窗外的天空，卡戎又轉過頭瞄了一眼身邊的人。這個人雖高冷，但也無意中幫了自己一次，她覺得自己心態裏對他還是帶有一絲感激的。念頭一轉又想到那晚在電梯裏，自己慌亂之中摸了人家……腦海中清晰記得抓住他上臂的時候，手上傳來的那種緊實觸感……
想到這個卡戎手心一燙，忽而一股羞赧澀意爬上眼梢，她立刻準備收回目光。
不想，被季霆發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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