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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八十三章 有你在總是安心的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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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日起身回殷都?”上官南問道。

初曦點頭,“是!這幾日的接觸可以看出徐文謙是個可靠的人,沒有什麽擔憂的了!希望下次再來允州,看到的是一片百姓安居樂業的情景!”

上官南點頭,“會的!”話音一頓,擡頭問道,“夏世子的傷怎樣?能一起上路嗎?”

“恢覆的很快,南泠這幾日一直守著,我今日還問過,已經可以起身,出行的話應該沒有大礙。”

“嗯,我看那個李南泠對夏世子到是上心的很,估計是芳心暗許了,但以她的身份,在這個尊卑分明的社會中,即便真的嫁入侯府,也只能做妾,即便有你在,給她擡高了身份,最多也就是個側妃。她自己可明白?”上官南頭倚在廊柱上,半瞇著眼睛,懶懶的問道。

初曦輕嘆了口氣,“這幾日事多,我還沒找過她,我師兄風流成性,只怕會誤了她。不過這幾日看她的神情,似情根已種,再難回頭,我也就由著她去,師兄若真有心娶她,我定竭力將她風光的嫁過去。”

上官南輕笑一聲,“就怕夏世子根本無心於她。”

初曦一怔,默了一瞬,突然想起那日崖下湖中夏恒之癡狂深邃的目光,久久沒有說話。

酒氣在夜色中彌漫,空氣中都是微醺的氣息,如煙如霧,在兩人之間環繞不去。

“初曦,明日我就回西梁了!”上官南仰頭看著繁星,突然開口道。

初曦一怔,舉起的酒壇停在唇邊,心中漾起不舍,順著酒氣躥上來,鼻端一陣酸澀,仰頭灌了一大口酒,故作輕松的道,“想通了?真的要回去做貴妃?”

“想通了!”上官南奪過酒壇,豪爽的舉壇而飲,隨意的用衣袖擦了擦下巴上的酒漬,眉目間俱是灑脫的笑意,“決定賭一把!若贏了,也不枉再活一生,若輸了、”她話音一頓,颯然笑道,“大不了,還是回到現在,沒什麽好怕的!”

初曦點頭,目光真摯,“加油!”

上官南勾唇,“你也是,加油!”

回房的時候,月已上中天,推開門,屋內的燭火還亮著,宮玄坐在椅子上,靜靜的看著手中的書卷,見她進來,聞著淡淡的酒氣,清俊的眉心微微一蹙,淡聲道,“過來!”

初曦走過去,伏在桌子上,一手托腮,染了酒色的眸子,顧盼生姿,瞇眼笑道,“怎麽還不睡?”

宮玄目光落在她小指的玉戒上,眉目漸漸柔和,伸手將她抱過來放在腿上,見她兩頰被酒氣灼的酡紅,平添了幾分嬌艷,一雙眸子瀲灩生姿,若春水流波,媚態橫生,不由的低頭在在唇上一啄,悠悠的道,“好香!”

一語雙關,連燭火昏黃的光都開始變的暧昧。

初曦方才還不覺,此時窩在他懷中,聞著男人身上熟悉的幽香,只覺頭昏腦漲,一時酒壯少女膽,雙臂環上男人的脖頸,一個用力,擡頭吻在男人沁涼的薄唇上,喝酒後的幹渴的唇剎那間似尋到了清泉水源,半閉著眼睛,恣意的吮吻……

春光乍暖,萬物初生,情轉濃處,不知何時起,只願無時終。

第二日一早,東邊天空剛剛發白,馬車已經在門外備好,眾人出了門,初曦剛一出驛館的大門,頓時一怔。

只見門外及驛站所在的街道上,站滿了來送行的百姓,人山人海,一眼望不到邊,一張張樸實的面孔敬仰沈默的看著初曦,發梢衣服被晨霧打濕,不知已等了多久。此刻見初曦等人出來,紛紛靠在街兩側,讓出一條路來。

初曦疑惑的看向徐文謙。

徐文謙滿面敬意,躬身一鞠,“下官也不知大人要回京的消息如何走漏,今日過來的時候,百姓已等候在這裏。”

萬般心緒湧上心頭,初曦胸口脹痛,喉中梗塞,對著這些善良淳樸的百姓,不知如何開口,只廣袖一展,拱手俯身,以示對這片心意的感激。

天剛微涼,晨霧濃重,十裏長街上,上萬的百姓靜靜的站在那裏,齊齊俯身,對著初曦深深還禮。

☆、189,送別

初曦眸中水光閃爍,倏然回身,聲音低啞凝重,

“讓大家回去吧!徐大人也不必再送,有什麽事或者遇到什麽困難,可寫信給我,我一定竭力相助!”

“是!”徐文謙腰彎的更低,“下官不遠送,只送殿下和大人出城,大人,一路保重!”

“姐姐!”

身後突然傳來清脆稚嫩的一聲。

初曦回頭,見是芹娘領著大妞匆匆的跑過來,手裏還拿著一個包袱,氣喘籲籲的停在初曦面前。芹娘似是從廚房趕來,身上還沾著面粉,有些窘迫的將包袱遞給初曦,“大人,民婦早起做了一些蒸糕,大人可帶在路上吃,只是民婦廚藝粗糙,不知大人合不合口?”

初曦接過來放在鼻下聞了聞,讚道,“真香!謝謝芹娘!”

說罷,伸手在大妞已經有了些肉的臉上捏了捏,笑吟吟的道,“大妞要聽娘親的話哦,姐姐再來的時候給你帶殷都最好吃的糖糕!”

大妞大眼睛忽閃的看著初曦,豆大的淚珠落下來,稚嫩的聲音帶著哽咽道,“大妞聽話,姐姐,要回來看大妞,大妞會每天都想你的!”

初曦吸了吸鼻子,重重點頭,“一定會的,姐姐走了,大妞再見!”

“大人保重!”芹娘雙目含淚,對著初曦深深行了一禮。

張崖、景州還有上官南騎馬在車前,中間是宮玄和夏恒之乘坐的馬車,車後是禦林軍,在街上排了長長的一行。

初曦的毛驢也被牽了出來,她本來想像來時那樣騎驢回去,如今見百姓十裏送禮的陣勢思量一瞬,決定還是坐在馬車裏為好。

和眾人道別,初曦擡腿上了宮玄的馬車。

宮玄坐在車裏,見她進來,放下手中的書卷,緩緩一笑,“百姓此舉,甚好!”

馬車滾動,馬蹄聲響,緩緩啟程,然而從驛館到城門口的路上,街道兩邊都站滿了送行的百姓,熙熙攘攘,對著馬車揮手拭淚,一路處處可聽有人高呼,

“大人!”

“大人保重!”

“大人一定要再來允州啊!”

……。

眾人一邊喊著一邊跟著馬車向城門湧去,到了城門的時候,太陽初升,光芒萬丈,照在這座飽受災難的小城上,照亮一張張樸實淳厚的面容。

初曦對著站在百姓最前方的徐文謙和芹娘母女,揮手道別,“徐大人不必再送了,芹娘也帶著大妞也回去吧,大家保重!”

“大人保重!”芹太娘跑了幾步,揚手高聲呼喊,然而人實在太多,聲音很快被人群淹沒。

厚重的城門緩緩打開,城門外,幾百個災民站在官道兩側,見馬車出來,紛紛雙膝跪地,俯身悲泣,口呼“大人!”

嗚咽聲盤桓在允州城下,穿透墻桓,響徹雲霄,如第一聲春雷,驚醒整座城池。

初曦撩簾的手一頓,終還是放下,淡聲道,“走吧!”

一行人出了城門,快速的上了官道,車輪滾滾,在青石路上留下一道道車轍。

然而城內湧出來的百姓並沒有散去,和城外的災民,一千多人跟在車後,徒步而行,走的慢,卻沒有一人停下。

行了數裏,禦林軍不得不上前,和初曦回稟,“大人,這些百姓一直跟著,末將已經去勸過幾次,可是這些百姓很固執,死活不肯回去。末將問過將軍,將軍說讓末將來聽大人的意思。”

初曦撩簾往後看了看,足足有上千人,擁擁擠擠占滿了山道,蜿蜒數裏,蹣跚而行,見初曦的馬車停下來,頓時也齊齊都停下,目光殷切期盼的望過來。

“多帶幾個人將他們驅散!”初曦沈聲道。

“是!”禦林軍領命而去。

“等一下!”初曦突然又出聲喊住他,頓聲道,“不要傷了他們!”

“是!”

宮玄自身後伸臂將少女攬進懷中,目光幽幽,揚唇輕笑道,“初曦如此受歡迎,本宮都要吃味了!”

初曦低頭在他身上一嗅,捂鼻嫌棄的道,“怪不得有一股子酸臭!”

宮玄臉色立刻僵住,磨牙在少女唇上一咬,“嫌棄本宮?嗯?”

昨夜某人喝了酒,啃的太用力,今日唇本來還有些腫,被宮玄一咬,頓時嬌艷欲滴,格外誘人,男人的目光深了深,緩緩低頭。

這種目光初曦再熟悉不過,一個翻身自男人的懷中逃離,對著男人瞇起的眼挑了挑眉,笑話,外面那麽多人,一會她頂著一張腫脹的唇怎麽見人?

然而禦林軍驅趕了數次,百姓依舊跟在後面,車停便停,車走便又跟上來。

一直行了三十裏,初曦無奈,只得打開車門跳下車。

景州勒馬轉身,眉頭輕皺,對著禦林軍打了一個手勢,所有的禦林軍跳下馬,一字排開,護在初曦身後。

初曦走到災民面前,淡聲道,“都回去,不必送了,賑糧這幾日就會發下去,全部回自己村子裏去吧,開荒種田,以後日子會好起來的!”

那些災民衣衫襤褸,蓬頭垢面,上年紀的拄著拐杖,年輕的背著孩子,腳下本就破舊的鞋被磨破,漏出血跡斑斑的腳趾,半低著頭,面容憔悴而羞愧。

一略年長的老人上前,滄桑的雙眼含淚,顫聲道,“大人,俺們的命是大人救的,糧是大人給的,可是俺們聽信那些貪官糧商的話卻差點害死大人,若不親自見大人一面,給您磕頭賠罪,俺們一輩子心裏難安啊!”

老人面上老淚縱橫,一邊說著,一邊手重重的拍著胸口,說罷,緩緩對著初曦跪下去,“大人!俺們有罪啊!”

“大人,我們對不起您!”

“大人,俺們糊塗!”

“大人、”

難民大片大片的跪下去,高聲吶喊,失聲痛哭。

初曦站在那裏,身後禦林軍筆直而立,上官南和景州回身望過來,全部沈默無言。

而初曦身前,百姓跪了滿地,哭聲此起彼伏,在山道上回蕩,聞著無不動容。

這些人飽受摧殘,在天災人禍中掙紮茍活,卻個個愛憎分明,當初想致她死地是因為常年對貪官積累的恨,如今步步蹣跚行了數十裏為她送行,卻是因為愧疚和感激,沒有任何藏私,恨就恨,愛就是愛,簡單而明了。

她被欽點為欽差,賑災而來,有責任和義務,安撫百姓、平息民怨,不是為了某一個人施惠,如今這一聲聲含淚的感激,一句句泣讓血的請罪,如重山一般壓在她心頭,竟讓她無法呼吸。

初曦仰頭深深吸了口氣,單膝跪地,伸手將面前的老人扶起,輕笑道,“本官已經原諒你們了,不必再耿耿於懷!起來吧!”

老人在袖子上擦了淚,哽聲道,“有大人這句話,俺們心裏舒坦了!”

身後的眾人也跟著紛紛起身,上千張風霜塵面,殷切的看著她,揮淚高喊,“大人,一路保重!”

“嗯,大家請回吧!”初曦高喊了一聲,轉身上了馬車,一行人再次啟程。

車行的很遠了,初曦撩簾還能看到山路上難民站在那,人影憧憧,對著馬車揮手。

山路兩側高山巍峨,人站在路上那樣的渺小,卻又似山一般屹立,永不會倒下,這便是民,載起一個國家興亡的平民,只要掌權者給他們一口飽飯吃,便會誓死擁護!

可是很多掌權者,卻在一點點蠶食這樣的信任和擁護,淩駕於百姓之上,沒有了根基,越飄越高,最終將自己推向萬劫不覆!

山路拐了一個彎,終於看不到那些仍舊不肯離去的難民了,初曦才總算松了口氣。

宮玄在身後將初曦抱住,下巴擱在她肩膀上,聲音低沈的道,“辛苦了,初曦。”

一語雙關,無需更多的話,對方已經了然。

初曦搖頭,眉目間籠著清風明月,笑意淺淺,“甘之若飴!”

傍晚的時候,一行人出了允州的地界,前面出現一個岔口,向左的那條官道上,兩匹馬,一輛馬車,兩個侍衛正在那裏等候。

上官南翻身下馬,灑脫的拱手和大家道別,“我回去了,大家多保重,有時間歡迎來西梁,上官必然盛情款待!”

眾人提前已經聽初曦說起,此時也不意外,紛紛下馬作別。

一段時間的朝夕相處,眾人對上官拋卻了最初的偏見,已當做自己人,尤其喜歡她不拘小節的性格,此時目中均是不舍,李南泠和沈煙輕也全部都了馬車,留戀的道,“上官姑娘,一路保重,一定要再來大夏,我們會想念你的。”

上官南展顏一笑,“自然,煙輕姑娘做的小雞燉蘑菇我還沒吃夠呢,一定會再來!”

“是!等你再來大夏,我天天做給你吃!”沈煙輕淡聲笑道。

“一言為定!”上官南豪爽的道了一聲,話音一頓,神色難得認真的道,“照顧好初曦!”

“是,上官姑娘放心!”

夏恒之懶懶的倚著車內,此時也撩簾望過來,眸光瀲灩溫潤,如春日暖陽,唇含三分笑,“上官姑娘,一路順風!”

上官南拱手,“夏世子有緣再見!”

和眾人一一作別後,上官南轉身朝著站在遠處看著她的初曦走去。

離別在即,兩人相對而站,竟一時無言,風吹起墨發,在夕陽下烈烈作響,似離歌低吟。

“有空一定要來西梁,西梁沒有露華白,卻有更烈的酒,到時你我不醉不歸!”上官南神色灑脫如常,聲音卻帶著不易察覺的哽咽。

“一定會去找你的,難道你忘了我們約好的,一起去南蜀尋找靈蟲草!”初曦笑容淡淡。

上官南重重點頭,“是,我等著你!還有、朝堂變化莫測,明槍易躲暗箭難防,自己要小心!”

“你也是,入了後宮,不要心軟,不要輕易相信任何人!”

“放心!”上官南英氣的眉峰一挑,“只有我虐別人的份,誰也不能欺負到我頭上!”

“說的也是,當你把後宮攪的雞飛狗跳時,西梁皇帝估計會後悔娶了個會武功的的妃子,到時你若被趕出來,記得來大夏找我,在大夏做乞丐可是很掙錢的,我給你選給好位置!”初曦一臉認真的道。

“行,到時候我拉著大夏的太子妃一起行乞,也沒什麽丟人的!”

“哈哈”初曦放聲大笑,笑的眼淚幾乎都蹦出來。

笑聲中,兩人突然伸臂同時擁抱對方,此時一別,不知何時再見,初曦終於忍不住淚盈滿眶,“上官,保重!”

上官南閉上眼睛,笑道,“初曦,很高興認識你,是我來到這個異世最慶幸的事!”

“我也是!”初曦鄭重的道了一句,起身故作輕松的道,“天快黑了,上路吧,又不是再不會見,別整的像是生死離別一樣,我們都要活下去,活過三年,三十年,一直活到老!”

“好!”上官在初曦肩膀上捶了一拳,目中水光閃爍,“我走了,保重!”

說罷轉身便走,仰頭挺胸,驕傲如斯,一如那一日在怡心殿上初見!

也不坐馬車,上官南直接翻身騎在馬上,不曾回頭,只伸臂一揮,然後縱馬而去。

殘陽如血,西風蕭瑟,孤雁低鳴,官道兩側枯草萋萋,馬上女子墨發飛舞,紅衣翻飛如霞雲鋪展,恣意而張揚,身影漸漸遠去,一點一點消失在黃昏中的官道上。

初曦久久的站在那裏,直到那抹紅影再也看不見,才壓下心中的酸楚,吸氣轉身,堅定的上馬,身姿筆直清卓,沿著官道奔馳而去。

三日後,終於出了樂陵山脈,傍晚時分,眾人趕往雁蕩城,打算在此休息一晚,明日一早再趕路。

雁蕩城的太守聽聞初曦等人再次經過,早早的便在城外等候,見到初曦等人在官道上出現,遠遠的便迎出去施禮,“下官元仲禮見過景大將軍、夏世子、欽差大人!”

“元大人不必客氣!”初曦上前一步淡聲道。

元太守亦知此次前往允州賑災的欽差就是前不久剛被聖上親封的女郎中,雖然知道是個女子,但見到初曦如此年輕,也不由的楞了楞,驚訝之色一閃而過,很快恢覆常色,“欽差大人一路辛苦了!”

雁蕩城太守本是為迎接初曦等人而來,然看到那輛烏黑的馬車頓時一怔,臉上呈現震驚的神色,他曾經在朝中為官五載,自然知道這是誰的車架,立刻躬身上前兩步,一撩衣袍在車前雙膝跪下,匍匐在地,“下官元仲禮參見太子殿下!”

車內傳來淡漠的一聲,“元大人請起!”

元太守謝恩起身,不由的擦了擦額上的冷汗,領著眾人進城。

雁蕩城處大夏中部,依山傍水,風景秀麗,人文昌盛,此時已經入夜,街上依舊人來人往,燈火璀璨,街兩邊的店鋪裝修奢華精致,夥計吆喝聲不斷,十分熱鬧。

春風和暖,熏人欲醉,初曦騎在驢上,經歷了允州的蕭索貧窮,再看到雁蕩城的繁華,如入兩重天。

百姓看到一行人進城,紛紛讓路,站在街兩側好奇的望過來。

一路進了驛站,已有穿著整齊的下人在門外等候,兩個小廝領著眾人進去,其餘人等人牽馬去後院餵草料。

雁蕩城的驛館亦是修建的格外寬敞華麗,院內古樹參天,綠樹成蔭,紅墻黃瓦,雕廊畫柱,清雅怡人。

為初曦他們安排的是一個兩進的院子,紅木回廊蜿蜒,山水樓臺盡有,屋內被褥嶄新,文房四寶齊備,香爐暖屏,玉器字畫,應有盡有,可以看出布置的十分用心。

下人帶著眾人各自回房安置,大廳內,元太守對著坐在上首的宮玄躬身一禮,恭敬的道,“下官在府上備宴,還請太子殿下及各位大人屈尊移步,大駕光臨!”

趕了一天的路,眾人都有些疲憊,初曦懶懶的靠在椅子上喝茶,宮玄目光在她略顯頹意的面上一掃,淡聲道,“不必了,本宮和欽差大人明日還要早起趕路,元大人不必太麻煩!”

“不麻煩,下官府上已準備好,只等殿下和各位大人入席,還請殿下務必賞光!”

元太守態度恭敬堅定,初曦覺得只是一頓飯而已,推來推去反而太矯情,隨爽快的應道,“我們趕了一天的路風塵仆仆,洗漱後在去赴宴,元大人且稍等!”

宮玄端茶的手一頓,幽深的長眸斜睨少女一眼,很快垂眸,一語未發。

元太守頓時面露喜色,“下官就在門外等候殿下和大人。”

初曦本以為只是簡單的一頓飯,後來才發現自己圖樣圖森破,若是有先知之能,知曉後來發生的種種,不知道自己今日是否還會選擇去赴宴?

夏恒之身上有傷,一進驛館便已回房休息,李南泠主動要求留下照顧,其他的人,一同前往太守府。

太守府就在驛館對面的街上,隔了一條胡同,眾人上車只行了片刻便到了。

雁蕩城雖繁華,太守府上卻修建的並不如何富麗堂皇,只是普通三進的院子,青磚鋪路,房屋古樸陳舊,沒有琉璃磚瓦玉橋碧湖,沒有金碧輝煌的樓閣,一切樸素無華。

這樣看來,太守元仲禮到是個清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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