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上，司凰和艾斯幾人就結伴離開了這個私人會場。

本來伊凡想留他們一起用早餐，不過艾斯一點不想在這裏多呆，就怕中途出什麽意外，在她堅持要走的情況下，伊凡並沒有強留。

這種態度讓艾斯真正放松，相信昨天晚上司凰說的話。

她的神態都被司凰看在眼裏，似乎猜中了她的心思，兩人無意中對視的時候，艾斯看到司凰那種看透一切的眼神以及笑容，就覺得尷尬又不好意思。

本來兩人的關系說不上多親近，只是合作過一次的工作夥伴以及合得來朋友。經過這次聚會上的事情之後，司凰明顯的感覺到艾斯對她親近了不少，這一點從艾斯對她的言行態度都能感受到，以前這個小姑娘可不會在她面前這麽沒防備，表情這麽生動多變，尤其是言語交談上也多了。

這是一件好事，司凰本身對艾斯也有好感，當然了，只是對可愛小妹妹的那種好感。

兩人昨天就說好了中午一起吃飯，又在午飯期間約好了下次司凰再去M國的時候，一定要通知艾斯，到時候再一起聚聚。不知不覺時間過去，司凰和艾斯的話算起來並不多，不過氣氛很好，等到結束司凰離去後，詹姆斯對艾斯笑道：“我早就說過他是個不錯的家夥，你們肯定能成為好朋友。”

“你有說過嗎？”艾斯斜視。

詹姆斯認真道：“沒有嗎？我記得我說過。”

艾斯戳破他厚臉皮的假話，“我只記得你一開始見到K就懷疑他的演技。”

詹姆斯尷尬道：“誰讓他看起來那麽小，不管怎麽樣，你們已經成為好朋友了不是嗎？”

這回艾斯沒有反駁，她的嘴角勾著淺淺的笑容，是毫無城府的純潔，不帶一點算計的欣喜。

“嗯。”

下午司凰則回到了《時間之牙》的劇組酒店，肖靳他們還在這裏並沒有走，一群人再次聚餐作為給司凰和樂賢的餞別。哦，說也巧合，樂賢也準備今天回Z國，恰好選的是和司凰一班飛機，另外一個同為Z國人的楚衡則不見蹤影，對此劇組裏沒幾個人好奇，只聽說他自己一個人先回國了。

大概是覺得在劇組裏丟了那麽大的一次臉，沒臉繼續呆在這裏和大家相處著了吧。不少人心裏這樣想著。

時間總是在不經意間迅速流逝，差不多到要趕去機場的時間，大家就默契的散夥了。

互相告別的時候，肖靳專門找了個沒別人的時候和司凰單獨說道：“雷挈有的時候喜歡轉牛角尖，本性卻不壞，而且我看得出來他對你很有好感，甚至說是敬佩都不為過，今天之所以沒來送你，是有點特別原因，你別放在心上。”

“我明白。”司凰揚起嘴角，她猜是前天被灌醉，覺得丟臉丟大發了，才沒臉來見自己吧。

肖靳不知道她在想什麽，不過看她表情不見任何的勉強，也放下心的笑起來，“一路順風。”

司凰點頭。

從酒店到機場，由於是同一班飛機，樂賢也跟著一起走。

他們相繼過了安檢之後，航班還沒到，就坐在候機廳裏等待著。

樂賢的心情很覆雜，他對司凰始終有種打從心底的畏懼，又控制不住的想和他更親近點。不管怎麽說他們之間也算是熟人了，認識了差不多有一年的時間，又互相合作了了好幾次的工作。現在恰好坐同一班飛機，又走在一塊，要是不坐一塊的話，未免顯得太刻意的排斥了，萬一被司凰誤會什麽更不好吧。

樂賢想了不少，心情糾結的坐在司凰的左手邊。

這一坐各種不安，幾分鐘的時間跟度過了半個世紀一樣。

“楚衡……”

樂賢的聲音響起，這個名字才出口，他就心慌的閉住嘴巴。

不過司凰已經聽見了，她把耳朵裏聽歌的耳機取下來，看向樂賢，“嗯？”

得到司凰的回應，樂賢不得不把心裏的疑問說出來，“自從最後一場戲拍完之後，就沒有再看到楚衡了，也不知道他去幹什麽了，竟然走都不跟大家打一聲招呼？”

司凰不感興趣的淡笑，“誰知道呢。”

樂賢張了張嘴巴，不知道該這麽接話。

司凰用眼神詢問：你還有什麽事嗎？

樂賢糾結了半晌才壓低聲量的開口，“楚衡的事……是不是你做的？”

“呵。”相比起樂賢的小心翼翼，司凰要坦然很多，用再正常不過的語調道：“你想問是不是我害了楚衡？”

沒等司凰說更多，樂賢的經紀人聽清楚了這話，立馬站起來圓場，“哈哈哈，怎麽可能，我們家小賢不是這個意思。楚衡和樂賢一點關系都沒有，他怎麽樣了也不關我們的事。”這話說完，歡姐又警告的看了眼樂賢。

樂賢跟著笑道：“嗯，我和楚衡沒什麽關系，只是好奇一下。”

司凰對兩人笑了笑，沒再說多餘的話，把耳機重新戴進耳朵裏。

只是這一抹單純無害的笑容被樂賢看了，讓他的心臟好像被無形的巨石壓著，一時半會都沒辦法呼吸順暢。

歡姐重新坐回他的身邊，用身體偷偷撞了他一下，用眼神無聲的警告著他不要亂說話。

樂賢點點頭示意自己明白了，此刻他的心情也只有他自己知道。正如歡姐說的那樣，他和楚衡沒關系，對楚衡的生死也不關心，為什麽會

死也不關心，為什麽會問司凰那個問題呢？也許只是想找個話題，又或者是想弄明白點什麽，現實的殘酷讓他再度明白，自己和司凰是兩個世界的人，能和平相處就不錯了，想成為他親近的朋友卻不可能。

廣播傳來他們航班到達，請各位乘客等級的聲音。

司凰背起隨身拿著的小包就走向登機口，樂賢他們也跟著過去。

由於他們排隊是一塊的，所以拿到的登機牌位置也在同座。

一開始樂賢還在想這十幾個小時的航程，該怎麽和司凰一起度過，結果上了飛機之後他就發現自己真是想多了。人家司凰一上飛機放好了自己的東西，就戴著耳機側頭閉眼睡覺去了，完全沒有一點不自在或者要找人聊天說話的意思。

樂賢幹坐著一會兒後，忍不住轉頭去看司凰，就算戴著口罩，也擋不住這人的魅力。

一雙閉起來的眼睛沒有看人時人的銳利，顯得格外的柔和，年紀也看起來年幼了很多，光這樣看著這張臉才覺得真是剛成年的樣子，甚至還更顯小一點，線條漂亮得難分男女。

樂賢不自覺的看得入迷，腦子裏突然想起來之前拍攝《無限崩壞》時看到司凰女裝的樣子。

這麽一想他才發現自己原來記得那麽清楚，每個細節都記得，以前以為自己忘記了，實際上不過是刻意不願意去想。

突然，他的視線裏撞入了一雙黑眸，細看還能見到裏面隱秘的墨綠色澤，這時候這雙眼睛裏浮現絲絲不悅的神采，“你在看什麽？”

樂賢打了個激靈，才想起來自己竟然看一個同性睡覺的樣子看楞神了，他尷尬的轉移話題，“我在想《無限崩壞》要拍的第二期，你還會參與嗎？”

司凰瞥了他一眼，然後取下對著他那邊的耳機，“不參與的話，上期的積分不就浪費了。”

意思就是參與了。樂賢說不上是高興還是別的，不過慶幸司凰沒有計較他之前看人入神的行為，“也是啊，哈哈，上一期就你的積分最高，而且觀眾的反應也很好，大家都特別期待你之後的表現。”

司凰淡道：“其實我是個小心眼的人。”

“……”樂賢一怔，隨即在心裏說我早就知道了。

“我會把積分用在你的身上，如果你繼續吵我說句的話，我會在第二期讓你很慘。”

樂賢的臉色頓時變得很精彩，張了張嘴又在司凰眼神的逼視下閉上，僵硬的說道：“我知道了，我不會再看你，也不會吵你。”

司凰用一種你最好說到做到的眼神看他，然後得到樂賢再次確定的眼神後才再次戴上耳機閉眼。

樂賢忍著不轉頭去看她，而是目視著前方，一開始心情很郁悶又覺得司凰這人真不好相處，不知不覺走神了，思維又不知道跑到了哪裏，“噗嗤。”一聲就笑了出來，他忽然覺得剛剛司凰那種行為更接地氣一點，有屬於才成年的青少年該有的任性，仔細想想還是挺有趣的。

司凰並沒有說睡著，由於身邊坐著的不是熟悉的人，所以她根本做不到完全放松睡覺，哪怕是戴著耳機也能關註到身邊的動靜。

突然聽到樂賢的笑聲，她就輕皺了皺眉，擡起眼皮掃了他一眼，發現樂賢那張比女人還春紅瓷白的臉，笑得一臉古怪就重新閉上了眼睛，覺得這人也怪，怎麽越對他說狠話他越高興。

從Y國飛往Z國的航班時間不短，再精神的人過了幾個小時，都會在飛機上閉目養神或者真的睡過去。

飛機裏一片安靜，偶爾才會有人走動的聲音，直到廣播聲響起，Z國京城機場到了，等大家收起桌板，等待飛機停穩。

樂賢一睜開眼本能就去看司凰，準備通知她醒來，結果一看就見人家早就醒了，看起來比他精神得多。

十幾分鐘後，飛機平安停穩，客人們相繼下去。

司凰單肩背包，一出飛機就將手機的飛航模式關閉，一邊大步往前走。

後面的樂賢看到她一系列的動作，就算是同為男性也覺得，這人平常時的舉手投足都優雅帥氣，他就做不到司凰這樣。

一追上司凰的身後，樂賢問：“你不去整理嗎？”

司凰知道他說的整理是什麽，“不用了……嗯？”一句話沒說完，她就聽到拍攝的聲音，轉頭看到樂賢的經紀人歡姐正拿著手機對著他們兩人，見司凰看過來還笑著說：“哈哈，我看你們兩個站一塊特別帥就拍了一張，絕對好看！”

作為明星被拍照是很正常的事，司凰知道歡姐這麽做的原因，羽烯很多時候也會這樣做，只不過最近她出國回國的消息都是被封鎖的，所以羽烯也沒再幹偷拍發V博的事。

司凰心想歡姐把照片發出去的時候，她也已經離開機場了，回國的消息傳出去也沒什麽，不過這不代表她樂意自己的照片被別人隨意利用。

“謝謝。”司凰微笑，直接的說道：“不過我不喜歡緋聞輿論這種東西，所以要發照片的話，希望描述的言論能單純點。”

“明白！”等得到司凰的首肯就夠歡姐高興的了，她也很直接的笑道：“放心吧，您可是風皇娛樂的老總，我肯定不會自找麻煩的！這也算是給《無限崩壞》的第二期提前打宣傳嘛，到時候還要麻煩司總你多多照顧下我們家小賢。”

《無限崩壞》的第二期麽？

司凰眼底閃過一抹笑意，她之前才在飛機上說明了會特別‘照顧’樂賢。

“歡姐！”樂賢已經滿臉的尷尬，不知道該說什麽才好。

司凰沒產於他們之間的談話，看了羽烯一眼就往外走，差不多走到機場大廳的時候，她的手機就響了。

看到手機上的來電顯示，司凰就笑了起來，按了接聽鍵。

“餵？我走2號出機口。”

秦梵低沈磁性的嗓音隨之響起，“你打算公布我們的關系嗎？”

“什麽意思？”司凰莫名。

秦梵道：“現在機場裏都是記者。”

“嗯？”司凰已經看到了，一批記者正在往這邊圍過來。她手裏還拿著手機，轉頭看向羽烯。

羽烯也是一臉的莫名，“我確定已經封鎖了消息。”

兩人對視了幾秒，然後同時明悟了什麽，一起回頭看向一樣往這邊方向走來的樂賢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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