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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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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不是因為愛得太深,所以才根本無法去怨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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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麽現在才想起要幫他覺醒‘逆鱗’?”一直沒有說話的任羽開口了,精明如他又怎會沒有察覺到李斯特的意思,開口詢問也只不過是要給他提個醒而已。

“怎麽,剛剛上任就想給我一個下馬威啊?我們騎士團應該是不受天選者管轄的吧,所以我沒有義務回答你。”李斯特微微一笑並沒有買任羽的帳。

“你真的以為我不知道你在打什麽主意?”任羽一個瞬身到達李斯特面前,冷冷地盯著對方。

“我教導後輩也礙著你了?”兩人貼得十分之近,近到幾乎可以聽到對方的心跳和吐息,但李斯特並不緊張也不害怕,而是雙眼一瞇,竟將任羽的氣勢給壓了回去。

“我警告你,別去打任天的主意。”任羽一把揪住李斯特的衣領,顯然是動了真火。“別以為我是什麽善類,好歹我也曾是‘噬罪人夜梟’啊。”

“都什麽時候的老黃歷了,你也好意思說?”李斯特嘴角一歪露出了一絲不屑。

“是嗎?那你是想見識見識‘當下’。”話音剛落,一股殺氣突然撲向任羽,一道紫光從一側朝著他的手腕斬來,他冷哼一聲,收回手腕身體一側,然後另一只手輕輕一伸。

‘鐺’的一聲過後,韓錦仇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任羽只用了三根手指便捏住了他的長劍,而且不論自己如何掙紮,都無法掙脫任羽那鐵鉗一般的手。

“小子,你也想插一手?”任羽斜眼看著他似乎並未將他放在眼裏。

“欺負孩子讓你很開心嗎?”說話間,李斯特已經將手伸向背後的袋子,可還沒等他拿出袋子裏的東西,他們之間尷尬的僵局就被一聲巨響給打破了。

“怎麽回事?!”莫利亞、埃基爾和裴雨等人聽到巨響之後就馬上就跑了過來,卻只看到了一屋子的煙塵,這濃濃的煙塵使得可見度低到不能再低,當他伸出自己的手的時候甚至都無法清晰地看到自己的手指。

“怎麽回事?”一個熟悉的聲音突然傳來,眾人循聲望去,此時此刻濃煙已經開始消散,墻上的大洞和站在洞口那模模糊糊的人影也開始慢慢浮現在眾人眼前。

“天...天...”裴雨第一個看出了那道身影的主人,有些激動的她連說話都有些哽咽。

“任天?!”諸葛殤驚得嗔目結舌,現在站在他們面前的任天臉色蒼白像死人一樣,頭發不在像之前那般灰白但卻一點光澤都沒有,就好像被人潑上了濃墨一般。

“老朋友們,我有幾句話要問問你們。”任天獰笑著,那表情看起來不禁充滿邪氣而且十分詭異。

“你想知道什麽?”諸葛殤看著任天的那張笑臉,突然出了一後背的冷汗,不知為何,眼前這個男人竟然他覺得心底一陣發寒。

“後退。”埃基爾突然擋在諸葛殤等人之前,並用手攔住想要上前的裴雨。

“怎麽了?”諸葛殤暗暗咽了一口唾沫,卻說不出這種強烈的違和感究竟是怎麽回事。

“他現在怒火燒得正旺呢。”埃基爾看著任天那略顯病態的笑容,勾起了他塵封在心底的回憶。

“你...”諸葛殤從埃基爾的眼底看出了一絲的恐懼,有些吃驚的他不自覺地又看向了任天的眼睛,那根本就不是人類應該有的眼神,那雙眼睛裏充滿著憤怒、嗜血、絕望和悲傷,沒有什麽人在看到那雙眼睛之後還能保持冷靜,沒錯,即使是諸葛殤也不行。

“我覺得現在還是不要輕舉妄動的好。”埃基爾話音剛落,一個人影突然朝著任天沖了過去。

“李斯特!”諸葛殤大聲地喊著,李斯特不顧埃基爾的勸阻直接沖了出去,可連任天的邊都沒有碰到就被突然出現的任羽擋住。

“你想做什麽?”任羽面帶慍色,緊緊地握著李斯特提在手裏的長桿,冷冰冰地看著他。

“天選者,你這是要站在敵人這一邊?”李斯特皺緊了眉頭,心想如果這兩兄弟聯手恐怕今天這屋子裏的所有人就都走不出去了。

“天選者?”任天那幽幽的聲音突然在任羽的耳邊響起,這一聲竟讓任羽也禁不住打了個冷顫。

“天,我...”任羽猛地回頭,看到任天的臉後一時竟有些說不出話來。

“那麽,你也想要殺我?”任天的聲音很低,但卻能直接震撼心底。

“不...”任羽剛想說話卻被一旁的李斯特打斷。

“哎呀,你還不知道?”李斯特呵呵一笑,他眼睛一轉瞬間就明白了任天是怎麽回事。那梅菲斯特恐怕就是在他面前說了什麽然後被殺死了吧,那麽現在自己只要稍一扇風點上那麽一小把火,那這兩兄弟一定會反目,自己也就有會機會殺掉任天。

“李斯特!”任羽眼神一橫,威脅著李斯特趕緊閉嘴。

“天選者,你不會因為手足之情就違背天堂的旨意吧?”李斯特話音剛落,一股炙人的熱浪撲面而來,他連忙將那布中的長物擋在胸前。滾滾的蒼炎像一只不受控制的雄獅,狠狠地撞擊在護著李斯特的長物之上,一瞬間就將包裹那上面布袋就燒成了飛灰,連李斯特的人都被打得連退三步。

“果然霸道。”李斯特微微一笑,將那長物搭在肩上,那是一柄折斷了的長矛,成人一條手臂的長短,漆黑破舊的槍桿,羽翼狀的槍頭,金黃色的槍頭上還綴著點點殷虹。

“你再胡說,我殺了你。”任羽此刻放出的殺氣使得空氣都仿佛凝重了幾分。

“哎呀...”李斯特的話還沒說完,任羽竟被任天突如其來的一拳給擊飛出去。

“你做什麽?!”莫利亞扯個嗓子喊道,出於自衛心裏他一瞬間就將阿加雷斯召喚出來,周身都散發著淡淡的紅色霧氣。

“天選者,看來梅菲斯特說的是真的。”任天冷笑一聲,慢慢地擡起頭看向埃基爾。

“那麽諾曼真的是你殺的吧。”這句話帶來的沖擊顯然比之前任天揍向任羽的那一拳還要龐大,眾人為了保護埃基爾一直沒有對任天說出實話,因為他們都知道任天如果知道了真相會發生什麽事情。

“你這是聽誰說的?”諸葛殤的腦子在飛速的運轉,現在的狀況他們不能失去埃基爾,所以即使是要欺騙任天也必須把這事情圓過去。

“諸葛殤,別想著用你的腦子蒙混過去,你是聰明,可我也不傻。”任天眼睛一斜,看的諸葛殤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

“你該知道現在的情況,埃基爾是不能失去的戰力。”諸葛殤見任天的心硬得像鐵一般,而且明顯是已經知道了真相。

“這與我有什麽關系?”任天朝著諸葛殤不斷地走近,每走一步,他們都覺得心臟緊縮一下。

“如果人間毀滅,你所在乎的一切都會消失。”諸葛殤上前一步當在任天面前,直視著他的雙眼。“這樣你也覺得和你沒有關系?”

“在乎的東西?”任天冷笑道,“你覺得我在乎的東西還剩下多少?”此言一出,諸葛殤全身一震,而他身後的裴雨更是一驚,此刻,她的心就好像是被人就這一樣痛苦,難道到頭來,在他的心裏我什麽都不是嗎?

“你這混蛋,那裴雨對你來說什麽都不是嗎?”諸葛殤火了,他真的生氣了,他可以無所顧忌的傷害自己,但如果他連傷害裴雨都不放在心上,那他就真的沒有必要拯救了。

“閃開,他的命我要定了,再攔著我連你一起殺了。”任天眼神冷漠,好像沒看到諸葛殤身後那已經流下淚水的裴雨一般。

“你是不是太小看我了?”還沒等諸葛殤回話,埃基爾已經朝著任天發動了攻擊,七八頭冰虎前撲後擁地朝著任天沖去。

“你夠膽,我還以為你一直都不準備說話呢。”任天冷笑道,藍黑色的火球毫無預兆地從他身上飛出,將那幾頭老虎轟的粉粉碎碎。

“天天夠了!”裴雨的聲音突然從諸葛殤身後傳來,而這一身嬌呵也讓任天那即將貫穿埃基爾胸口的手生生停了下來。

“他殺了諾曼。”任天沒有去看裴雨的臉,只是低著頭冷冷地說道。

“沒錯,但你殺了他大叔也會不來了。”裴雨哽咽著,她不願意看到任天現在這副樣子,在她的眼裏,這樣子的會面還不如永遠都不要見面的好。

“我知道你很憤怒,但你不是這樣的人。”裴雨斷斷續續地說道。

“我...是什麽樣的人?”任天苦笑道,是啊,自己究竟是個什麽樣的人呢?

“你的溫柔、善良,我都知道。”裴雨哭泣著,她始終都覺的任天還是那個將她救出地牢並像家人一樣對待她的男人,他的心一定還是屬於曾經的那個他的。

“善良...”

“請你不要親手毀掉你自己,好嗎?回來吧,變回以前的那個任天吧,求求你...”

“裴...對不起...那個任天早就已經死了,被他的人性,也就是你所謂的溫柔善良給徹底的摧毀了。”任天苦澀的一笑,藍黑色的火焰像是失控了一樣,一瞬間就布滿了整間屋子並瘋狂似燃燒著。

“夠了!”埃基爾突然喊道,“你不能將你的怒火傾灑到每一個人身上,我是殺了諾曼,我是個惡人。但你呢?烏鴉!你的名號在十多年以前有誰不知道,你內心的黑暗面我領教過,比起我,你才是一個不折不扣的惡魔。”

“惡魔?”任天回過了神,緩緩地看向埃基爾露出了一個比哭還要難看的微笑。“請別小看我好嗎。”話音未落,那原本瘋狂地火焰突然平靜下來,然後猛地朝著埃基爾撲去,埃基爾急忙向後一躍,然而還沒等他做出反應,任天就已經到達了他的面前並掐住了他的喉嚨將他狠狠地按在地上。埃基爾下意識地放出寒氣去攻擊任天,可那寒氣很快便被藍黑色的火焰給壓了回去。埃基爾咬破了自己的舌尖將震蕩帶來的眩暈感驅逐出自己的腦袋,然後迅速折斷了任天掐著自己脖子的那只手的拇指,拼了命地掙脫開任天之後連忙向後逃去。

“你還是那樣毫不猶豫。”任天將錯位的手指輕輕掰回,想要移動,卻發現自己的雙腳已經被牢牢地封凍在地面上。

“不止毫不猶豫,而且毫不留情。”埃基爾雙手張開,無數的冰箭在他身後凝聚而成,隨後他右手向前一指,那些冰箭像暴雨一般朝著任天射去。

“比起從前,你更厲害了。”任天的聲音在冰箭射中他的前一秒鐘傳來,隨後那無窮無盡的藍黑色火浪一瞬間就吞沒了所有的冰箭。冰與火的碰撞使得整間屋子都充滿了蒸汽。埃基爾憑借蒸汽的遮隱飛快地來到任天身前,一把寒冰之劍迅速凝結,埃基爾雙手死死握住劍柄將那寒冷的劍身刺入任天的胸膛。

“果真是毫不留情。”一縷血絲從任天嘴角流出,盡管胸口被刺穿,寒氣在不斷侵蝕的身體,可任天卻像是絲毫沒有感到疼痛一般,一腳將埃基爾踢飛了出去。

“這不可能。”埃基爾重重地裝在墻上,然後滑坐在地,那蒼白的臉色顯然是受了內傷。

“你我之間的實力差距可不止天上與地下那麽簡單啊。”任天一步握住胸前的冰劍,手上藍光一閃,將那冰劍直接變成了蒸汽。

“天天,夠了,別再徒增罪孽了。”裴雨一把拉住想去補刀的任天。

“小裴,我的罪孽已經洗不掉了,但殺掉諾曼的人,我即使要下地獄也不會放過。”任天輕輕地撥掉了她的手,然後慢慢朝屋外走去。突然一股強烈的殺氣襲來,任天連忙向後一躲,並一把拉過裴雨,只見他們剛剛站著的地方一道紫色的刀光閃過,在對面的墻上留下了深深的痕跡。

“你是誰?”任天看著緊握著刀怒視著他的韓錦仇問道。

“那是什麽?”韓錦仇用手指了指任天胸口因被埃基爾攻擊而露出的烏鴉紋身問道。

“與你無關吧。”任天本不想理他,但他剛剛散發出的殺氣甚至可以和自己媲美,這一點讓他十分在意。

“韓錦文。”韓錦仇突然低聲說道。

“什麽?”任天眼睛一瞇,側目望向他。

“韓錦文,這個名字你聽說過的吧。”韓錦仇的聲音在顫抖著,那副表情即使是諸葛殤和李斯特都從未見過。

“你怎麽知道這個名字?!”任天這一次聽的清清楚楚,那是他還是烏鴉時的任務目標,他記得每一個死在自己的手上的人的名字,而他也被這些名字一直折磨至今。

“是你...終於讓我找到你了!”韓錦仇大笑道,可隨後卻又突然哭了起來,癲狂入斯竟不亞於發瘋的任天。

“你是那孩子!”任天雙眼瞪得溜圓,他一時竟驚訝的張大了嘴巴,沒想到他當時心軟放走的孩子此時此刻竟就在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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