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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久不見,我的小龍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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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文青的婚禮是在L大辦的,空曠的綠色草坪,就和很多普通情侶一樣,他們在這相知相識,但卻很少有人和他們一樣,有個好的結局,步入婚姻。

“新娘子好漂亮。”宋遇安看著穿白婚紗的女孩讚嘆不已。

“你也會有那麽一天的。”

“哎呦,晚結婚的壞處是,閨蜜都結婚了,到時候找不到伴娘。”宋遇安歪著頭感慨。

“你還是先想著找對象吧。”蘇文青笑她。

宋遇安曾經幻想過這一刻,她和顧淮陽,一個穿著白色禮服,一個穿著黑色西裝,肩並肩走進結婚的禮堂,可惜,她是伴娘,而他是伴郎。她成不了他的新娘,他以後也會是別人的新郎。

兩個人跟在新娘身後,一白一黑,隨著搖曳散落的白色花瓣,空中彌漫著悠揚婉轉的歌曲,慢慢往前走去。這樣也好,這樣真好。

看著露天的婚禮現場,在證婚人的主持下,雙方父母有些熱淚盈眶,不知怎麽,宋遇安也有些紅了眼。也許是慶幸終於如小青所願,嫁給了她想嫁的人,又或是感慨能如願以償的結局又有多少呢?

在一陣歡呼擁擠中,宋遇安和顧淮陽被擠到一塊,相視剎那,捧花從他們中間掠過,未曾停落,就落到後頭人的手裏。

那人一身深藍色西裝,高挑挺拔,眉眼如畫,眸中帶笑,散發著成熟穩重的迷人魅力,看到手裏突如其來的白色捧花,有一絲意外,朝不遠處的女孩輕輕一笑,他第一眼便認出的穿著白色起膝伴娘裙的女孩,他記憶裏的女孩。

他邁著長腿慢慢走過去,身邊的人有些炸開了鍋,蘇文青也是一驚,沒有想過會再見到他。

宋遇安就在錯愕中,看著那個男人朝她靠近,停在她面前,男人瞥了眼女孩身邊的男人,視線又重新停在女孩身上,把手裏的捧花遞給她,淺淺一笑,用他一貫溫柔的話說:“好久不見,我的小龍女。”

遞向女孩的白色捧花,卻遲遲沒有接過。身邊議論不斷。

遇安眨了眨眼,有些呆滯看著這個不知何時出現的男人,楊溪宸卻是好笑地看著有些木訥的女孩,用手輕輕揉了揉她額前的碎發,她才仿佛解凍了般清醒過來,手裏被不容拒絕的塞進了捧花,遇安下意識瞥了眼離自己不過幾步之遙的顧淮陽,一如往常,冷眼旁觀,置身事外。

“楊溪宸。”蘇文青詫異這個走了那麽多年如今又仿佛從天而降的男人,似乎是確認般叫喚他的名。

“小青,新婚快樂。”楊溪宸的眼光落在新娘身上。

“謝謝。”

底下卻是一陣不知名的議論,不過索性,邀請的同學不算太多,也沒有太多把註意力放在伴娘身上。

“你得小心那個男人。”徐弈博在顧淮陽耳畔告誡,卻換來顧淮陽孤傲一瞥,眼裏是滿滿的無聊,徐弈博覺得顧淮陽不知好歹,他可是好心,就連結婚了也放心不下他,簡直是上輩子欠他太多了,這輩子怎麽都還不了。

楊溪宸只湊近遇安耳邊小聲嘀咕了一句,我得先走了,便匆匆而去,留下遇安錯愕不解。遇安偏頭就看到顧淮陽朝她冷冷一眼。她又怎麽得罪他了?

“遇安。”蘇文青拉著她小聲問,“楊溪宸是不是為了你回來的。”

遇安疑惑看著她,“我哪裏有那麽大面子,估計是來參加你婚禮的。”

蘇文青沒好氣對她說,“我更加沒有那麽大面子,而且我也沒有邀請他。”

“所以你就趕他走了?”遇安一臉詫異,又指責蘇文青,“怪不得人家一來就走了。”

蘇文青氣結,狠狠拿起桌上的酒喝了一口。

“來者是客,我們怎麽會趕人走?”

突然冒出的話是徐弈博,此刻他笑意正濃。

“小師妹。”

熱情打招呼的人,遇安疑惑看著他,他笑道,“剛剛還想是不是你,真的是你。”還一臉八卦掃在一旁冷漠臉的顧淮陽身上。

“終於舍得回來了?”

遇安眨了眨眼,沒說話。

那人有些丟臉般咳了咳,“我和顧淮陽是一個班的,張餘。”

“噢。”她又沒說不認識。這麽有意思的名字她怎麽會不記得?

張餘又求救似的看向徐弈博,徐弈博忽視他,站在一旁看熱鬧。

“我們那時候還說過話呢,不記得了?你經常串我們班的課。”張餘小聲提醒。

“……”

“我們還說過話,我還幫你寫過作業。”張餘一回憶起往事,就滔滔不絕。

遇安一臉黑線,“明明是我幫你寫。”

“你還記得?”

怎麽不記得?那時候幾乎搜刮了顧淮陽身邊密切出現的所有人。而這個人也在顧淮陽身邊出現頻繁,就成了她的目標。

“你也別怪小師妹了。”徐弈博打斷這兩人,“那時候,小師妹只看的見我們老顧,哪有你什麽事?”

“就是那個偶爾被你嫌東嫌西的。”周思楠也湊進來插嘴。

遇安看著周思楠鄙夷說,“我怎麽記得我最嫌棄的是你?”

周思楠一臉幽怨。

“這話在理。”徐弈博補充。

張餘感慨,“當初小師妹一心只有顧淮陽,哪裏看的到我們。”

“海鮮市場的章魚,誰想看?”開口的是另一個徐弈博班上的男人,他喝了口酒,

張餘則是滿臉難看,面前的男人就是他的克星。這個外號簡直是他的噩夢,就是眼前這個男人給他換出來的,家裏人說是年年有餘,以前他也覺得名字不錯,可是被面前的男人一叫喚,便成了另一番風味,於是便有了海鮮市場的章魚這個稱呼,某男人還絲毫沒有意識到,頗嫌棄張餘的過往,他說,你以前的那些同學朋友是有多蠢?

所以張餘一個名字,給他起外號的男人連他過往的十八年全給鄙夷了一遍。

那個男人不顧張餘的難看臉色,戲謔盯著遇安,繼續補充,“我就說小師妹最會肯定會回來,回到顧淮陽身邊。”

張餘有些郁悶,“我知道啊。”

“所以你還是輸了。”那個男人輕飄飄的說。

“小師妹,你就不能矜持點?”張餘抱怨。

遇安不明所以。

“他們兩個打賭。”徐弈博說完,輕飄飄把眼神放在某孤傲男身上。

“就是你回來的時候。”徐弈博又解釋,“周思楠在群裏公布的消息。”

遇安幹笑,掃了眼此刻有些心虛的周思楠,周思楠怯弱解釋,“我真的當時太興奮了,而且就算我不說,他們兩個也總是拿你們兩打賭。”

遇安無語地看著一旁泰然自若的男人,是啊,當初她也偶爾參與打賭。

“沒想到你連一個月也沒熬過去。”張餘氣急。

“他賭半年,我賭三天。”如此篤定,理直氣壯的男人姓卓,名敏庭。從遇安認識他起,就覺得這個男人很無聊很妖孽。

遇安的印象中,他最喜歡的就是瞎晃,遇安當時一個大一的學生都沒有他閑。偶爾在逸夫樓或教學樓門口等顧淮陽時,也會看到他大搖大擺地走過,她還奇怪問,“你不用上課嗎?你那麽閑?”

“不是我閑,是他們太笨了。”

一句話讓她氣結,別人說她會堵死別人,善於冷場,至少她低調委婉,而且絕不會主動挑釁別人,這個男人卻是十足地理直氣壯,主動攻擊別人,而且攻擊力極強,也是一個神奇的存在。而長期被壓制的張餘是海鮮市場的章魚,那卓敏庭絕對就是鯨魚,看似無害,卻殺人於無形,兩人沒有可比性。張餘最後悔的就是上L大,認識了卓敏庭,於是他在往後多個被壓榨的日子裏,都在後悔當初填的志願。

“張餘,所以三個月的早餐。”

張餘有股想撞墻的心。

可是那個妖孽般的卓師兄又幽幽開口,“應該是一年,之前賭的你還沒有還完債。”

張餘再次氣結。

“你們賭我什麽?”

“賭你回來什麽時候找顧淮陽。”張餘惡狠狠補充,“這家夥說,你回來不超過三天就會去明景。”

“……”遇安突然也覺得卓師兄乃神人,那被膜拜的卓敏庭小聲告訴遇安,“你回來幾天前,我剛好去了明景。”

“……”

“看到王老頭桌上的入職員工有你的名字,想到你也就那前後回來,所以…”

“可是我不是為了顧淮陽回來的。”遇安郁悶說。

卓敏庭一點也不在意,他一直只關註結果,張餘輸了就行,他無所謂又帶著慣有的理直氣壯,“我知道,不過,有關系嗎?反正我贏了。”

“其實你是陰張師兄的吧?”遇安憋笑。想起大學這兩個人的相處,沒想到張餘一點進步也沒有,依然是完敗。

卓師兄只是笑了笑。遇安此刻異常同情常年在卓師兄打壓下的不明真相的張師兄。

“老顧。”卓師兄突然開口,看了眼默不作聲,冷眼旁觀的男人,“你還是那麽無趣。”

這麽赤裸裸敢挑釁顧淮陽的也非卓師兄莫屬了。所以L大才流傳,得罪人千萬別得罪卓敏庭。顧淮陽,行走的雕塑;卓敏庭,靜默的妖孽。不是說卓敏庭此人安靜,而是他可以安安靜靜讓你死於非命。

某被稱為無趣的男人只冷冷掃了他一眼。

不過這兩個在L大廣為盛傳的男人,一般是鬧不起來的,畢竟顧醫生太冷,無論你說什麽,了不起給你冷冷一眼,也就沒了下文。而卓敏庭卻認為是他不和非人類計較,卻沒想過他也是非人類。所以,顧醫生也算是卓師兄那傲人戰績裏的例外。

遇安對於顧淮陽的欽佩也就是這點,可以無視任何人。

徐弈博夫妻去法國度蜜月,地址是蘇文青選的,當他們幾人在一起吃飯時蘇文青提起。

那時遇安的第一反應就是,“嗯,不錯,是個睡覺的好地方。”

蘇文青面上一熱,嘴角抽動,大家都詭異掃了眼平靜的遇安。

遇安漠視所有的人,跟忽視小青臉上的緋紅,喝了一口湯,平靜解釋,“薰衣草治睡眠。”而法國,普羅旺斯,薰衣草之鄉。

遇安的眼神告訴蘇文青,是你自己想歪了。可是哪裏只有她一個人想歪?

“Don't afraid.It is safe.”

“OK.”

腰間掛著安全帶的女人,綁著馬尾,深吸一口氣,對身旁的人打了個手勢,往前看底下,233米的高度,雖然知道不會有事,心裏卻不免有些緊張,心跳加速。她提起腳,踏空一躍,失重感襲來,卻沒有了剛剛的害怕,她對著快速下滑的地面,不算柔和的陽光讓她睜不開眼,她突然大叫一聲,那是一種勝利的雀躍。

“Nice.”落到地面的她,心裏還遺留著剛剛縱身一躍的興奮與忐忑。仰視高聳的澳門塔,那是她剛剛跳下的地方,站在地面,剛剛跳落的地方成了一個點。

人在不安或是遇到危險時,腦子裏浮現出來的第一個人,一定是你生命中很重要的人。如果剛剛跳躍的那一剎那,是她生命的最後一秒,那麽他就是她很重要的存在。她早就知道了不是嗎?

“He is your lover?”女老板突然開口問,她才看到自己遲遲未動的明信片寫著的三個字,顧淮陽。

她半天才寫完,但是走到紅色偌大肥胖的郵筒邊,躊躇半天也沒有放進去。好像每次都是這樣,一頭熱鼓足勇氣,明明只有幾個字,卻要花她很長時間去寫,磨蹭到最後又沒有寄出去。

桌上的手機響個不停,似乎被她的主人遺忘了。

宋遇安這才看了眼來電顯示,皺了皺眉,沒有接,直接掛斷。那邊卻鍥而不舍,她無奈接起:“餵。”

“你休假了?”

“嗯。”宋遇安催促:“有事快點說。”

“宋遇安,你出去玩怎麽能不叫上我?”

“我這裏的話費真的很貴。”她便掛了電話。

被掛了電話的男人很氣憤,又看著盯著他目不轉睛的女孩,又放緩語氣,掩飾被掛電話的尷尬:“宋遇安正打算去吃飯。”

李珂一副顯然不信的樣子:“遇安姐說了,她去澳門這幾天不會接電話的。你就別再打擾她了。”

“我和她可不是那種簡單的不接電話的關系,你剛剛也看到了她接了我電話…老顧。”

顧淮陽卻也不做聲,更加不參合他們二人的無聊爭吵。

“我先走了。”顧淮陽說完端起餐盤走開。

也許吃飯的時候又或是夜深人靜,發現只剩自己一個人的時候,才是最孤單的。

一個人走在威尼斯人的小道上,看人來人往,聽游船的美妙歌聲,看船一輛輛過去,也有船家看到她站在橋邊發呆,問她要不要坐船,可是她不想一個人,但是她總是一個人。

一個一個籌碼放在桌上,手裏的越來越少,燈火通明的偌大的賭場,隨著時間流逝,人卻越來越少。人就是這樣,越是輸的多,越想贏回來,最後血本無歸。

為什麽想來澳門呢?也許是因為,她從來沒有參觀過賭城,電視裏才能看到的奢華賭場,她也想體會一次,忙了那麽多天,終於在蘇文青結婚之際,順便給自己休個假。也許不過是,她想靜靜待一待,什麽也不用想。

“Hi,girl.”一個男人叫住她。

“Would you like a drink?”

“Can you speak Chinese?”

“可以。”

兩人相視一笑。

邀請宋遇安喝酒的男人是個年紀相仿的中國男人。

“我在澳門塔就見過你了。我心裏想,要是我下次還能碰見你,我就一定要認識你,請你喝酒。沒想到才一天,又見面了。”

兩人來到附近的酒吧,服務員才端上來的酒,便被宋遇安一飲而盡,看的旁邊的男人目瞪口呆:“女孩子這麽喝酒容易醉的。”

遇安挑眉看他。

“我第一次見女孩子這麽喝酒。”

“我和不認識的人喝酒,也是第一次。”宋遇安又叫服務員給她酒。她朝他揮了揮酒瓶。

“一個女孩子都這麽爽快了,我再推脫倒顯得矯情了。”男人和她碰了碰杯子。

“嗯,非常矯情。”宋遇安搖搖頭,一手搖晃著酒杯,一手托著下巴,擺出頗嫌棄的表情。

兩人碰著酒杯,你一句我一句的熟絡起來。這個男人叫傅逸,比宋遇安還小一個月。

“所以,你一個人旅行,不覺得無聊嗎?”傅逸問她。

“……”

“而且一個人也不安全。”傅逸感嘆,“要是我一個人才不願意出來旅行,多傻,連個說話的人也沒有。”

“……”

“遇安,我在和你說話。”傅逸見遇安一直沈默,只是低頭看她搖晃的酒杯,忍不住叫喚。

“我只是在想,你活的得多累?”

“……”傅逸一臉茫然。

“我當事人一個人好好的,你操那麽多心,你不累嗎?”遇安認真盯著他,傅逸由迷惑到一臉的錯愕。

“如果你知道吃飯會噎死人,你會選擇不吃嗎?”

傅逸疑惑看著她,不知道她想說什麽。

“你上學那會,如果知道自己考試肯定考不過,你會選擇不考嗎?”

“……”

“明知道出門會遇到堵車,那麽你會選擇天天不出門?”

男人更不明所以。

“你總有一天會死,哪你豈不是現在什麽也不用幹,應該天天宅在家裏…等死?”遇安思忖了下補充。

“……”

“所以…”遇安挑眉,一臉嫌棄,“你的問題毫無意義。”

“……”好吧,傅逸覺得自己小看了這個看似無爭的女人了。

“你很有意思。”傅逸笑了笑。

“唔,不過只要不是對我有意思就行了。”宋遇安沒心沒肺地補充。

她坦誠的話讓他詫異望著她,半開玩笑,“如果是呢?”

“一個十八歲的少年對一個姑娘一見鐘情的幾率是百分之八十,可是如果是二十五歲的話,這個概率比被雷劈的概率還要小。”遇安娓娓道來,歪著頭斜著眼看了他眼,“還是比自己小的,你說我該說是你被雷劈了還是我?”

“……”傅逸對她的辯解無語凝噎。

“一個二十五歲以上的成年人對第一次見到的姑娘就提到感情問題,那麽多半是他太寂寞了。”遇安又不自覺地補充。

“……”

“而你看起來的確很無聊。”遇安對他上下打量一番。

“……”傅逸有些好笑,卻不願服輸,“雖然我是很無聊,不過一個二十五歲的正常女人一個人去旅行,多半是失戀。”

“你猜對一半。”遇安坦然。

“一半?”

“失戀不是現在進行時,而是過去完成時。”遇安解釋。

“可是延續至今?”傅逸一臉八卦,好奇看著她。他第一眼看她的時候,就覺得她是一個有故事的女人。

“呃…那就是過去進行時。”遇安想了想,糾正。

傅逸沒有想和她討論時間劃分問題,又問,“那你一定很喜歡他了。”才能把那份喜歡從過去進行到現在,卻還沒有停止。他有的時候很好奇,男女之間那種奇妙細膩的感情。這正是他的文字所欠缺的。

“呃…算很喜歡嗎?”遇安不禁認真想了想,那張整天給她擺譜的臭臉又出現在她眼前,每次把她氣的牙癢癢的,都不想理他,可是每一次都是她去找他,他大概永遠也沒有主動理過他。大概是酒精催化,遇安木訥點點頭。

“那他人呢?”

“工作?睡覺?不知道。”

“那你告訴過他嗎?”

宋遇安搖頭,又喝了一口酒。

“我告訴你,我在大一的時候就看上他了,可是他都不理我。他還以為我們碰上是偶然,哪有那麽多偶然,緣分什麽的都是騙人,我是知道他什麽時候去哪而已。”她一口接著一口喝大了,不停地說話,就像在傾倒過去的苦水。

“可是他永遠一副冷冰冰的樣子,對我總是愛搭不理的,有時候我都不想再理他了,可是又忍不住理他。他不管對誰,都比對我好,是他不想看見我的,是他…”

也不知道是有意還是無意,她莫名其妙地打了電話,卻因為無人接聽而氣惱。

“打不通,他老是不接我電話。”她生氣大喊。

“姐姐,這裏是澳門,要加區號0086。”傅逸哭笑不得,她貌似喝醉了。

“這樣嗎?”她不甘心地拿起放在桌上的手機,又打了出去,嘟嘟嘟。

“該死的,老是無視我。”她苦惱地晃了晃手機,放在桌子上,活像個撒潑的孩子。

“你是不是喝醉了,明明接通了。”傅逸看著手機裏的通話中,點醒她。

“真的嗎?”她拿起手機放到耳邊,裏頭沒有半點聲音,她有些恍惚看了看,通話中沒錯啊,的確接通了。她對著電話一陣抱怨:“顧淮陽,你怎麽每回都無視我?我有那麽好欺負嗎?”

“宋遇安,你知道現在幾點了嗎?”

顧淮陽的語氣不太好聽。

“真的是顧淮陽的聲音呢。”她小聲嘟囔。

她不知道什麽時候回到的酒店,只覺得自己做了個好長好長的夢,那個夢美好的太不像話。

夢裏的她一直在給他打電話。

“顧淮陽,你不能掛電話。”她威脅他,好像真的只有在夢裏他才這麽聽話。

“真是的,每次打通你電話就是個奇跡,每次掛完電話覺得這可能是最後一個電話。”她的語氣裏透著淡淡的苦澀,她抱怨說:“我那麽喜歡你,可是無論我做什麽,你都那麽不在意,你這個人怎麽總是反反覆覆的?”

“顧淮陽,我在和你說話,你能不能吱個聲,不要讓我以為我在對空氣說話。”

“不對,空氣都比你強,好歹我知道它就在周圍。”

迷迷糊糊的宋遇安,被門鈴聲吵醒。她翻了個身,把枕頭捂在頭上,可是鈴聲卻鍥而不舍。

她不耐煩地起身,睡眼惺忪地開門。打開門後,露出傅逸青春陽光的笑容。宋遇安沒有什麽表情便走了進去。

“你誰啊?”遇安問他。

“你酒還沒有醒嗎?昨天可是我把你送來的。”傅逸走進來提醒她。

記憶一點點拉扯回來。

“遇安。你見我怎麽一點也不開心。”傅逸故作失望。

“大早上的擾我睡覺,還提醒我昨天在一個陌生男人面前的醜態,我是找虐才會開心。”她說著大剌剌趴在沙發上,毫不避諱面前的陌生男人。

她還真是沒有一點防範之心,只是更讓他咋舌的是遇安抱怨的話,他這個善於文字的人似乎不是對手。

“現在都十點了。”傅逸提醒。

“嗯。”她有些迷迷糊糊,帶著不耐:“有事說事。”

“一點用也沒有,竟然因為一個男人搞成這樣。”傅逸坐在另一邊沙發上。

“……”

“顧淮陽就是那個男人?”

“我昨天喝酒亂說話了?”宋遇安有些醒過來,驚訝看著他,卻依舊趴著。

“嗯,其實是你打電話給那個人。”傅逸一副深思感慨模樣,“原來你不是對誰都是一副噎死人不償命的口才。”

“……”宋遇安瞬間就站了起來,速度之快令他咋舌,遇安驚訝問:“我給他打電話了?”

“是啊,還說了好多話,硬是不讓人掛電話。”傅逸想起晚上她那般酒後鬧事,不免有些哭笑不得。

記憶慢慢襲來,原來那不是夢,那她回去可就尷尬了。看見他是又該跑開嗎?門鈴又響了,本來大腦就有些淩亂的她更加不耐煩:“這又是誰?”

她狐疑開門,卻被門口的人嚇了一跳。是顧淮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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