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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是,沒有人嫉妒我的美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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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過的很快,急診室說忙也忙,只是她那個主任壓根不信任她這個初來乍到的女人,把她當個擺設,只是打打雜,巡巡房之類,倒也落得清閑。

同科室的同事也是對她愛理不理。也許有她自己的原因,她在醫院也不算特別愛理人,最多別人來問一句,她便答一句,我行我素。

開會時,她剛要坐下,陳遠就一屁股坐下去,有點得意瞪著她,她也不太在意,只覺得人幼稚。可是她這般不理不睬,對別人惡作劇的事不給反應,反而讓人更加變本加厲。

“遇安姐,你就這麽忍讓陳遠?那家夥太過分了,有點欺負人。”李柯倒是見過兩次陳遠對遇安惡作劇的事,只可惜當事人毫不在意。

“我又不認識他,他愛鬧就鬧吧,而且小柯…”

“嗯?”

“欺負應該用在比較厲害且具有攻擊力的人身上。”

李柯見她說的認真,自己卻聽得一臉迷茫。

“就是,他攻擊性不夠。”宋遇安安慰她的眼裏滿是認真。

“……”李柯哭笑不得,安慰人還反被安慰的,而且宋遇安的解釋,很特別,也很毒。

李柯暗自腹誹,其實遇安沒有那麽難相處,只不過表面上看上去冷點,但是也不是那麽容易被人欺負的,隨口一句風輕雲淡的話,大概很少有人能接的上。

約好的聚會,她記錯了時間。多虧了蘇文青對她老媽子般的操心,她才急急忙忙地出門。

大家都在等她,她繞來繞去,卻找不到路。

“我迷路了。”

“你在哪?”蘇文青問道,走了出去。

“我也不知道。”電話那頭的女人有些尷尬。

“有什麽明顯的標志嗎?”

“好像…沒有。”

“……”

折騰了半天,她終於找到了,蘇文青在門口等她。

“可算找到了。”蘇文青無奈地嘆氣。

推開門,大家都在。

她看到那個男人一眼後,便下意識不關註他。雖然她做好了要見他的準備,但是卻還是有些心亂。這是她上次醫院匆匆一瞥後的見面。這麽久了,仍舊覺得尷尬別扭。

她坐下來的位置,剛好正對著他。就像是刻意安排的,可是大家卻不以為然,似乎只是湊巧。貌似和以前一樣,有關他的事,無論多小,她總是會胡思亂想。

“你竟然還是老樣子。”周思楠忍不住笑了。

“我都在想你路癡成這樣,在美國是怎麽活下來的。”蘇文青忍不住調侃道。

“我就是靠問路,APP。”

“要是問不到呢?”周思楠問。

“就在大街上轉悠,能怎麽辦?總會問到的。”宋遇安一臉坦蕩說。

“你那差到不行的英語竟然也讓你完好無損地在美國呆了這麽久。”

“剛開始全靠比劃,經常繞路很遠。”

她剛開始去美國,完全把自己關在房裏,看書也沒怎麽看進去,盡是發呆。後來終於出門了,也總是丟三落四。偶爾無意聽到什麽,便會盯著路人看,搞得路人都懷疑她是個精神病患者了。還會莫名其妙地蹲在馬路邊上哭起來,要不是有人一直陪著她,罵醒她打醒她,她現在也不知道怎麽樣了。那些時光,大概是她二十多年人生裏所有過的最陰暗,最難熬的日子。就算現在和他們無意輕描淡寫的提及,可是內心仍有無法掩飾的波濤洶湧。

“有沒有遇到好心的帥哥把你領走?”周思楠頗為八卦問她。

“周思楠,你以為我在演電影嗎?”宋遇安沒好氣道。

“聽說美國都是排外的,你長的這麽中國本土化,沒有被打嗎?”周思楠此刻就如個好奇寶寶,十萬個為什麽般好奇。

“……”遇安苦笑,雖然周思楠只是好奇一問,但是還真有。

看著她的樣子,老徐來了興趣,“真的有?”

“嗯。”遇安慎重點頭。

“我去,竟然真有欺負妹子的老外。”周思楠正義感襲來,憤憤不平。

“不會是混混吧?”小青問。

“打劫的?”徐弈博掃了眼遇安,憂心忡忡問,“你有錢給人劫嗎?雖然你是個妹子,可是你那漢子的性格,應該沒有人劫色吧?”

“我比較關心的是劫你的是男是女?”周思楠八卦。

遇安哭笑不得,越問越離譜。可是蘇文青卻佯裝恐慌道,“我聽說國外到處是同性戀。”

“外國的美女帥哥紮堆,就算是劫…”周思楠真的在思考,順帶回答,“不管是男是女,遇安都不吃虧。”

“……”還是那麽的一根筋,單細胞生物。遇安心裏暗暗想。

而其他三個人卻是詫異看著這個火星來的小夥子。

“大概是嫉妒我的美貌。”遇安打斷了滿場熱鬧的討論。大家不明所以看著她,卻也只是一瞬間,似乎早就習慣了她這樣子的脫口而出。

“遇安,你這麽自戀的性子倒是沒有變。”徐弈博嘲諷她。

遇安挑眉,“物以類聚人以群分。”

“……”徐弈博一臉黑線。口舌之爭只能讓自己慪氣,把註意放到一旁一言不發的某男人身上,“這裏還真有個異類。”徐弈博此話卻是看著遇安說的,似乎想從遇安臉上捕捉到些異樣。

“……”

那個被稱為異類的男人渾然不知。

“確實挺異類的,自帶隔絕系統。”遇安輕飄飄道。

“……”

顧淮陽仿佛知道是在說自己,突然擡起頭,淡漠如常的眸子對上她的視線,那麽隨意的一眼,卻讓她心一顫。她瞬間偏過了頭。

“這麽久了,遇安。你倒是變了蠻多。”

“……”

“以前的你臉可沒這麽尖,還黑了很多。”周思楠打量著遇安,還讚嘆般評價:“不過比起以前那個假小子樣,現在還不錯,挺像個女的。”

“你也不賴,皮膚越來越白嫩,看來草履蟲在迅速進化嘛。”宋遇安認真點評,附和他。

“宋遇安,我哪有白了?而且我什麽時候就是草履蟲了?”周思楠不悅地辯解。

“這是在誇你。”遇安丟給他一個真誠無害,你錯怪我了的眼神。

“……”底下的人心裏都在腹誹,這誇人還真沒聽出來。

“而且,我挺嫉妒你的美貌的。”遇安半真半假說。

話才落,大家便都笑了。

“不許笑。”周思楠雖然習慣了這些喜歡笑話他的人,可是拿他的臉說事,那可就上升到面子問題了。

不知道為什麽,遇安刻意不看他,卻又能清楚看到他。吃飯細嚼慢咽,或是低頭看看手機,或是拿起手邊的果汁小酌一口,或是對一旁的老徐說話。關於他們鬧得不可開交的話題,他置身事外,是啊,無論她的出現或是消失,都不會給他的生活帶來絲毫的影響,遇安在他那得到的只是默然。

時光真愛捉弄人,她跑的那麽遠,躲的那麽辛苦,卻又經過一大圈繞了回來,他還是在她一伸手就能觸碰到的地方,只是她再也伸不出手。也許,她躲的不過是她自己。經過那麽久的努力,久到似乎以為心如止水的內心,再他輕輕一眼,還是會毫無預兆地跳動。

她偷偷瞄他一眼,卻撞上他的視線,她急忙別過頭,看著別的地方,就像個偷東西的小偷剛好被抓了個正著,只是偷東西的不是她。

“遇安,你工作定下來了嗎?”徐弈博突然問。

“嗯,都幾天了。”她有些心不在焉起來。

“在哪?”

“明景醫院急診室。”

“同事啊。太有緣了。”周思楠諂媚地伸出手,卻被避開,他無所謂的一副可惜樣道,“竟然沒見過你。”

“大概是因為我不夠白。”宋遇安道。

“……”

“所以你看不見我。”遇安說的篤定。在坐的除了那個自帶隔絕系統的男人,大家都一臉黑線。

“……”

“以後我在醫院也不會無聊了。”周思楠道。

“可是我不怎麽想看到你。”遇安說的認真。

“遇安,你終於說出了我們的真心話。”徐弈博忍俊不禁,又一副無奈的樣子,“他每天來找我,快煩死了。”

“他為什麽不找顧…”隨意說出口的話,卻在意識到自己說的什麽時下意識頓住了。

“老顧這個人,根本就不理他。所以只能來煩我咯。”徐弈博一副被逼無奈的可憐模樣。

“你也可以不理他。”

“可是我沒有老顧那麽超強大的冷凍系統,你說是不是,老顧?”老徐說完,用胳膊抵了抵身旁自帶冷凍系統的男人,他連頭也沒有擡,隨意嗯了一聲。

此時的他,還是和以前一樣,膚如凝脂,精雕玉琢的臉,眼如丹鳳,眉似臥蠶,遇安曾經很喜歡他的那雙眼睛,深邃又靜謐,輕輕聳搭下的眼皮,長長的睫毛,明明不過是隨意的一眼,卻帶著吸人的誘惑,引人沈淪。明明一副漫不經心的慵懶,偏偏要用他習以為常的孤傲清冷,冷眼旁觀,似乎這樣才能置身事外。

徐弈博詭異地看他,遇安內心哭笑不得,他大概都不知道大家在說什麽,不過是敷衍一下,如他。以前,就連他的隨口敷衍,遇安都覺得欣喜,大概是他平時是個連敷衍都懶得給你的男人。

周思楠一臉無辜又可憐的樣子,道,“你們這樣當面說我,後果很嚴重的。”

“……”

“我很難過。”周思楠連帶聲音也變得可憐。可是卻沒有人理會他。

“你們真的在一個地方。”蘇文青也有些詫異,道:“你們以後會常見面的,還有他。”最後三個字,是蘇文青用兩人聽到的聲音,朝她詭異一笑。遇安心裏苦笑,就算見面又怎麽樣?她難道還應該有所期待?

“老徐在小兒科,老顧在心臟科,估計和你接觸會比較多。”蘇文青又道:“你猜這家夥在哪個科室?”

“婦產科。”宋遇安想也沒想。

蘇文青,徐弈博紛紛豎起大拇指。

“你真是一猜就中。”

“很符合他的…氣質。”宋遇安想了半天,最後兩個字,卻引得爆笑。她特意瞥了他一眼,他嘴角也只是輕微的上揚,很符合他那慣有的風輕雲淡的態度。

“什麽符合我的氣質?”周思楠快要炸毛了,解釋,“明明是我不敢進手術室,而且婦產科賺錢。”

大家一副看熱鬧的樣子,遇安又道,“嗯…婦產科是你的世界。”

遇安總是這樣,斯斯文文的咬文嚼字,卻足以令人氣結,大概能讓她不再斯文會大聲撒氣的只有在場的某一個移動冰箱了,徐弈博看了眼旁邊的男人,內心感嘆,可以把這塊木頭變得有點人性化的也只有這位奇女子了,又對著遇安一臉笑意,

“遇安,你真沒變,還是那麽一臉認真的搞笑。”

這算誇獎嗎?宋遇安心裏嘆了口氣。

“老顧,這麽久沒見的朋友,你倒是吭一聲。”周思楠氣的牙癢癢,只能對一旁冷漠的男人撒氣,搶過他的手機道:“你在看什麽?”

看著手機裏的心臟圖,周思楠把手機放在桌子上,頗無聊又帶著憤怒道:“老顧,現在你下班了。”

感受到大家的眼光,顧淮陽也有些窘迫,收起手機朝周思楠道:“所以,婦產科很符合你的氣質。”他的話引得大家哄堂大笑。

“你還是別說話比較可愛。”周思楠微微不悅,一副不想理他的樣子。可是肇事者貌似不知道。

他好像就是這樣,不知道是真的木訥,還是不在意。他難道不知道,他隨意的一句話或是一個眼神,就會讓人胡思亂想半天。可是周思楠不是宋遇安,不會和她一樣。

大家就像約好了一樣,周思楠去了洗手間,蘇文青和老徐也不知道出去幹什麽,包廂裏就剩下他們兩個,沈默的房間裏透著些尷尬,尷尬的卻只有這個不自然,東想西想的女人。

宋遇安有些坐立難安,時不時看看手機,擡頭看看他,他好像也在玩手機,有種回到五年前的熟悉感。突然想起誰說的話,他不僅是這樣不善於言辭,而且對你也不上心。

在她亂想之際,顧淮陽終於擡起了頭,看了她一眼,剛好看到她正盯著他。

就如初相見時,兩人交錯的眸光,他的眸子依舊如夜空般漆黑深邃,撩人心弦,只不過那時的她,眸子裏有些惡作劇又透著不甘示弱的倔強,□□裸地盯著他,直到他不好意思地偏過頭才肯罷休。而現在,才對上他的目光,她便偏了偏頭,錯開他的註目。她假裝鎮定,也不看他,不經意的張口,“好久不見。”

一陣沈默。

久到她都在想他是不是沒有聽到她小聲的問候,又或者是…習慣了對她視而不見,充耳不聞。沒想到內心還是會失落。

“嗯,是很久了。”

響徹在耳畔低沈略帶沙啞的聲音,和過去一樣,果斷堅決,沒有一絲的拖泥帶水,卻也慢條斯理,風輕雲淡,猶如他淡漠涼薄的性子一般。只是……

“你是不是感冒了?”遇安才擔憂般問出口,心裏就把自己唾棄了老半天。怎麽過了這麽久,還是這樣?這麽沈不住氣。

而顧淮陽也是略微的怔住了,因為她突然的關心問候。擡頭掃了眼微微窘迫的女孩,他緩緩開口,“沒有。”

簡單的回答,又是一陣沈默。遇安張了張嘴,卻始終不知道該說什麽好,心裏莫名的失望。

和以前還是一樣,只要她不找話題,那麽他便永遠不會張口,甚至總是她在說,他就是個自帶冷凍系統的移動冰箱,行走的雕塑。只不過行走的雕塑本意是精美動人,而他是冷漠凍人。

宋遇安看了看門口,那幾個去哪了?怎麽還不回來?心情有些急躁,隨意拿起桌上的果汁喝了一口。

“你在國外被打劫了?”

“咳咳咳。”他突然冒出的不鹹不淡,輕飄飄的話,讓她喝果汁都嗆到了。擡頭看見他放下了手機,朝她走來,遞給她紙巾道:“你沒事吧?”

“沒事。”她還是有些咳,接過他的紙。但她靜下來後,又道:“謝謝。”

她狐疑地看著這個不知道何時回到座位上的男人。

“你剛剛說的。”顧淮陽提醒她。

原來,他聽得一清二楚,記得明明白白。不過…你是在沒話找話聊嗎?她記憶裏的顧淮陽可不是個會找話題的人。

“呃…對啊。”遇安機械地回答。

其實也不算打劫,不過是那時候初到美國,比較獨來獨往,本來就是異國他鄉,在別人眼裏就是異類,而她也是一副不愛搭理人,不愛交朋友的樣子,的確惹人生厭,所以才有那些被堵挨打的日子。

“你過的還好嗎?”遇安轉移話題。

“嗯,也沒有被打劫。”清冷的聲音滿滿響起,似乎考慮了下,又道,“大概沒有人嫉妒我的美色。”

“……”對於照搬她的話來堵她,遇安此刻一臉黑線,瞠目結舌,哭笑不得。他清冷臉上是慣有的漫不經心,要是別人的話,遇安覺得是在調侃開玩笑,可是他是顧淮陽,什麽時候學會開玩笑了?這是他嗎?

看著他沒有絲毫神色變動,他大概也沒有去思考那句話。她莫名的心安。

嗯,他過的很好,在沒有宋遇安的日子裏,大概會異常的好,沒有人會去吵他鬧他。可是在沒有顧淮陽的1800多個日子裏,宋遇安過的一點也不好。走路會發呆,吃飯會失神,睡覺也會驚醒過來,你影響了我未來的每一天,可是,貌似我連你一個小時也沒有影響到。

可是遇安知道,她沒有理由恨顧淮陽,畢竟在他們之間,他沒有給過她期待,也沒有刻意傷害過她,只不過是,顧淮陽不喜歡她。

宋遇安無法用語言去形容此刻的心情,就如五年前,只是因為他說的一句話,就能開心很久,而此刻她也是這樣,那種陌生又熟悉的悸動在慢慢覆蘇,也許從沒有遠離,只是被她刻意掩藏了。

那時候的她頭發只到披肩的長度,臉也沒有這麽尖,齊齊的劉海,白皙的皮膚。也是在學校附近的餐廳,兩個人也是這樣,沈默地坐著,邀請他們的主人還沒有出現,她沒話找話聊,那時他也是在看手機,並不覺得那沈默的氣氛有多尷尬。也許只要他在她身邊,什麽也不幹,她也覺得很滿足。

也許她刻意忽視了那些細節,他隨意的回答,不過是敷衍。

她拿起桌上的果汁,用力吸了一口,然後也不再看他,只是刻意擺弄手裏的飲料,轉移她此刻的註意。可是越是裝作不在意,越是忍不住看他。在過去那麽多時光裏,她心心念念的那個人,此刻就在她面前。

她偷偷瞄了一眼,那個男人貌似對他的手機很專一,一如往常,並沒有看到她坐立難安的窘態。她貌似老是被他忽視。

“八樓到了。”電梯機械的女聲響起,她吸了一口氣走了出來,心緊張地快跳出來,完全不似決定要來時的一鼓作氣。

站到手術室門口,腦袋有些空白,呆滯地盯著走動的人群。

終於在第三個護士從手術室走出來時,她像下了決心似的,攔住她,問:“請問,顧淮陽在嗎?”

那個護士有些微胖,戴著口罩看不清她的臉,她歪著頭,想了下,點頭:“在的。”

她安心地點頭,卻聽到那護士又說:“我幫你叫他出來。”

“不用了。”可是護士已經熱心按了墻上門禁卡的鈴,道:“顧淮陽,有人找你。”

然後看了眼宋遇安,推著車走開。也許只是護士的過於熱情,她壓根沒想過會見到他,只是想確定這個消失了一個星期的人是否在。現在卻弄得她十分緊張,也有些許欣喜。

躺在床上的女人,翻來翻去,睡不著。打開了燈,坐了起來,00:30。揉了揉雙眼的她,猛然聽到外邊一陣清脆的聲音,有點像玻璃撞擊的聲音。她推開門,走出去,看到奶奶正蹲下身子撿破碎的瓶子,屋內還有點不算太濃烈的酒味。

“奶奶。”她過去幫奶奶拾掇地上的玻璃,“大晚上的喝什麽酒?我來吧。”

奶奶也不掙紮,徑直坐著看遇安收拾好。等待遇安拖過椅子坐在一旁,宋奶奶喃喃開口,“還沒睡?”不知道是不是夜晚燈光的原因,奶奶的臉上有些蒼白憔悴,聲音也透著些許疲乏。

“奶奶大半夜的這是鬧哪樣?”宋遇安指了指一旁的白酒,還有垃圾桶裏破碎的瓶子道。

“睡不著。”

“還是別喝了。”宋遇安握住奶奶手裏的杯子道。

“也不知道還能喝多久?”宋奶奶語氣裏透著些悲涼。

“奶奶大晚上是喝醉了嗎?”宋遇安說著,搶過杯子。

“奶奶這輩子平平淡淡的,很好。就希望有個人能照顧你。”

“奶奶大晚上這麽感傷幹什麽?”宋遇安心裏有些心疼,喝掉了杯子裏的酒。很久之後,她才明白奶奶話裏透著的悲涼。

“奶奶只是高興,我們家小崽子回來了。”

“其實…小崽子多半是指一歲左右的幼獸。”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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