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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5章 分明是陷害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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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茯苓冷瞪著程秀芳,“你剛才說什麽?”

“孟茯苓,給我銀子、再幫我找一門好親事,我就告訴你!”程秀芳梗著脖子,吼道。

全村就孟茯苓最有錢,不得已,她只能來找孟茯苓。

“呸!你是乞丐啊?哪有這麽上門乞討的?”李珊瑚沖到前面,指著程秀芳大罵。

“都成親了,還要我家小姐給你介紹親事,真不要臉!”蘭香也上前啐了一口。

程秀芳仰頭大笑,淩亂的頭發半遮住紅腫不堪的臉、烏黑的眼圈,簡直比鬼還難看。

孟茯苓蹙緊眉頭,猜想陳秀芳可能是受不了章天明淩虐,才想要弄點銀子好改嫁,所以,就把她當成冤大頭了。

她聽到與她孩子有關的事就出來,現在看來定是程秀芳為了引她出來才說的。

“我們進去!”孟茯苓對眾人說道,她不想去理會程秀芳。

“孟茯苓,別走、別走。”程秀芳凍太久了,又被葫蘆那麽一踹,連站起來的力氣都沒有了,便爬向孟茯苓。

但她不敢離孟茯苓太近,用近乎哀求的語氣道:“章天明現在不能人道,又暴戾,整日只知道打我、說是我害他的。這種日子,我實在受不了了,求你幫幫我吧?”

“我為什麽要幫你?看著你們相愛相殺多好啊。”孟茯苓輕笑道。

其實她挺驚訝的,章天明居然不能人道了,想來可能是那夜縱欲過度所致。

但她不是善心泛濫的聖母,會去幫程秀芳。何況。有程秀芳讓章天明折騰,省得他總有心思打她的主意。

“他不能有子嗣了,所以要搶你的孩子,要是、要是你肯幫我,我就幫你作證、證明你被人玷汙那晚、他是跟我在一起。”

程秀芳認為證明那晚的男人不是章天明,他就搶不走孟茯苓的孩子,所以孟茯苓肯定會答應她。

孟茯苓聽後,覺得程秀芳也不是那麽蠢,知道以此作為條件。

她正要開口,章天明就急急跑來,“賤人!誰讓你來的?快跟我回去!”

“不!我不回去、不回去!”程秀芳看到章天明尖叫連連,驚恐地想爬過去抱住孟茯苓的腳,尋求保護。

葫蘆哪裏會讓她靠近孟茯苓,直接將她提了起來,往章天明身上砸去。

“哎——”章天明和程秀芳摔在一起,雙雙跌入雪堆裏,兩人掙紮了許久,才從雪堆裏爬出來。

啪!章天明還沒站起來,就擡手甩了程秀芳一記耳光,“你這該死的賤人!誰讓你來的?在家好好待著不行嗎?非要來丟人現眼!”

“你又打我?我丟人,你就不丟人嗎?”程秀芳捂著臉大哭道。

“還敢跟我頂嘴,活得不耐煩了?”章天明揪住程秀芳的頭發、帶著她的頭使勁地往地上撞。

孟茯苓看得暗暗搖頭,才多久沒見章天明,他就瘦得脫形了,還滿臉狠戾之氣,大概是因為廢了命根子的原因,導致心理愈加扭曲,程秀芳無疑成了他的撒氣桶。

葫蘆怕孟茯苓凍到,就說:“我們進去。”

孟茯苓見程秀芳和章天明扭打在一起,沒什麽可看的,便點頭:“好!”

“茯苓,你別走!”章天明剛把程秀芳按在地上,擡頭卻見孟茯苓要進屋,就大喊道。

“你為什麽不肯原諒我?是因為有了這個野男人嗎?”章天明說話時,眼睛緊緊盯著孟茯苓的肚子。

孟茯苓知道章天明在打什麽主意,被他這麽盯著,感到一陣反胃。

“再盯著她,小心我把你的眼珠子挖出來!”葫蘆眸色一凜,從地上抓了一把雪,捏成團砸向章天明的臉。

雪團砸去的速度很快,章天明根本就來不及閃躲,砸得滿臉都是雪,顯得更加狼狽。

待他把臉上的雪弄掉,孟茯苓他們都已進屋、大門也緊合了。

章天明也無心鬧下去,拽著程秀芳就要回去。

程秀芳突然安靜了下來,任由章天明拽著,可眼裏盡是滿滿的恨意。

章天明沒發現程秀芳的異樣,回到家後,又對她一陣拳打腳踢。

打累了,他就自顧自的去睡覺,不再去理會她。

程秀芳全身無處不痛,卻仍拖著沈重如灌鉛的雙腳出了門,往山上的方向走去。

心裏怨毒地想,孟茯苓你不幫我,我也不會讓你好過!

章天明,你沒把我當人看!我定要讓你後悔。

******

次日,孟茯苓見訂單所需的粉條都做好了,就讓林楠帶著兩個工人去送貨,薛氏和李珊瑚想置辦年貨,便和他們一同進城。

其他工人無事了,都嚷著要去河裏捕魚,連大輝也要同去。

孟茯苓閑著無事,就親自拌了一些魚食給連大輝,讓他多捕些魚。

葫蘆不愛吃魚,卻想跟著去看,但聽孟茯苓說忘了讓薛氏到城裏買些人家畫的門神來,便頓住了腳步,“我會畫!”

孟茯苓不怎麽相信,“你真的會畫?”

“嗯!”葫蘆自覺被孟茯苓小看了,很不滿。

葫蘆也不多說,直接去拿了宣紙,和各色顏料出來。

上次是小雞翅嚷著要畫畫,才備了顏料,這會,倒讓葫蘆派上用場了。

孟茯苓見他布開宣紙。擺顏料,做得有模有樣,也來了興趣,走到他身邊看。

小雞翅也興沖沖地圍了過來,趴在桌邊看著。

葫蘆問:“要畫幾張?”

孟茯苓笑道:“門神和竈神是請回來的,怎麽能說是畫?”

葫蘆幽幽地看了她一眼,“你剛才說忘了讓娘買,你還問我是否真的會畫。”

呃?孟茯苓頓時語塞,這死葫蘆,連這也計較?

不過,過了一會,她又對他刮目相看了,沒想到他還真的會畫,而且還畫得極好。

“不錯、不錯,晚上讓喬嬸子做些吃好的犒勞你。”孟茯苓拍著葫蘆的肩頭,誇獎道。

薛氏回來後,見葫蘆畫了門神和竈神,也將他誇了一番。

誇得葫蘆眼裏顯出了得意之色,直盯著孟茯苓。

孟茯苓暗覺好笑,沒去理他。

在天色將暗之時,連大輝站在門外歡喜地高喊,提了一大筐魚回來。

李珊瑚見筐裏大多是鯽魚,也歡喜嚷道:“哎呀,真是大豐收了,可以熬些鯽魚湯給茯苓補補。”

連大輝樂得大嘴咧著:“多虧茯苓拌的那魚食,撒下去,沒一會兒就聚來好多魚,可惜筐裝不下了。”

“行了,這些夠吃好久了。”孟茯苓笑道,讓他們把柳條筐擡進院子。

冬日裏,戶外就是天然的保鮮冰箱,隨便在雪裏挖個坑、把魚扔進去,再灑上水,不過片刻就凍結實了。什麽時候想吃了,就把魚刨出來,保管和剛撈出的一樣新鮮。

晚上,孟茯苓想親自下廚,卻被眾人攔住了,都說她身子重,不宜勞累。

孟茯苓無法,只能當個甩手掌櫃,叫喬婆子紅燒、清蒸各做一條,再炸了個魚段兒。

其實她最想吃的是水煮魚片、剁椒魚頭,可惜薛氏不讓。

晚飯後,眾人各自散去。

孟茯苓沐浴完後,回到房間,從炕櫃裏拿出一卷書冊,準備先看會書。

葫蘆卻進來了,悶不吭聲地站在她身邊,她好笑道:“你有事?”

“孩子快出生了,還沒想名。”葫蘆道。

“葫蘆,我說你比我還著急,該不會想幫孩子取吧?”孟茯苓放下書冊道。

“是,得跟我姓。”葫蘆理所當然道。

“哈哈哈,跟你姓?你都不知道自己姓什麽,姓葫?還是蘆?”孟茯苓忍不住大笑了起來。

葫蘆一哽,他只想著幫孩子取名,卻忘了姓氏問題,這會被孟茯苓笑,便有些窘迫。

“都還不知道是男孩、女孩。你急什麽?”葫蘆對孩子這麽上心,倒讓孟茯苓安心了不少。

見他略顯失望,她又道:“等孩子出生再取也不晚。”

然後,兩人便又聊了一會,基本都是孟茯苓在說,葫蘆在聽、有時也會說上幾句。

孟茯苓知道葫蘆是不擅言語,卻很認真地在聽她說,他現在潑冷水的次數少了,也算是有進步了。

聊著、聊著,葫蘆今晚就順理成章地賴在她房間不走了,摟著她睡下。

直至半夜,窗戶發出一聲異響,葫蘆小心翼翼地放開孟茯苓,幫她把被子拉好後,才走到窗邊,把窗戶打開。

一道黑影便躍進房裏,黑影自然是龔烈了,他一進來,剛向葫蘆下跪,就對著炕上的孟茯苓曲指虛彈出一道氣流,封住她的昏睡穴。

葫蘆臉色驟冷,到底沒說什麽,“章天明在書院的事可查到了?”

“回將軍,章天明好男風,與同窗飲宴,酒後失控非禮同窗,才被趕出書院。”龔烈說著,面巾下的臉劃過一絲鄙夷。

葫蘆聽後深覺反感,心道這章天明原來男女皆通吃,但他也有些失望。好男風這點並不能作為對付章天明的有利刀刃。

“將軍,直接殺了他豈不更省事?”龔烈實在不解,對付章天明這種山野村夫哪裏需要費心?輕易便可殺之。

“本將軍做事,還需要你教?”葫蘆冷聲道。

此時的葫蘆與面對孟茯苓時,略有不同,即便失憶了,在屬下面前也會不由顯露出一些威嚴。

“屬下不敢!”龔烈急忙告罪,頓了片刻,又道:“將軍,屬下見程秀芳往山上而去………”

龔烈本欲像以前一般如影子一般保護葫蘆,但葫蘆不肯,只好守在孟茯苓家附近。

程秀芳來鬧那一幕,他自然目睹了,也窺見她神色不對,便暗中跟她與章天明回章家。

果然不久後。程秀芳就鬼鬼祟祟地從章家出來,直往山上而去,摘了許多毒果子,將毒果子的汁液擠在村民日常食用的水源裏。

“將軍,可要阻止村民用水?”龔烈當時沒阻止程秀芳的行為,自然是想向稟報於主子知,再做打算。

“不必!”葫蘆問了程秀芳下了多少量、哪處的水源,便道。

他知道山上長了幾棵果樹,結出的果子有毒,汁液微甜、顏色清冽如水,人吃多了會中毒身亡,嶺雲村的村民都知道這種毒果子。

而程秀芳居然意圖毒害村民,她究竟想做什麽?若在村民未出事前揭穿,肯定沒人會信。

好在家裏用的水都是從院裏的井打的,程秀芳再怎麽著,也下不到家裏來,等等!葫蘆似想到什麽,問:“除了家裏,還有哪家沒被波及?”

“還有章家。”龔烈略一想道,他來嶺雲村不久,卻把每家每戶的情況都查得很清楚。

這麽一來,葫蘆已經可以猜到程秀芳的意圖了,全村的人都中毒、獨獨章孟二家沒事,那就惹人懷疑了。

若村民們中毒不深未死,那麽村裏就沒有章孟二家的立足之地了,要是有村民身死,那麽這兩家會被牽扯進來。

“你下去!”葫蘆自是知道程秀芳為什麽這麽做。

他知道程秀芳所下的量不足以令人致死,也相信孟茯苓有辦法應對,便只交代了龔烈幾句。

等龔烈退下後,葫蘆又重新躺在孟茯苓身邊,擁著她入眠。

孟茯苓被點了昏睡穴,這一覺睡得很沈,一直睡到日上三竿,薛氏才急急跑來叫她。

“茯苓,快醒醒!大事不好了!”薛氏急紅了臉,又不敢去推孟茯苓。

家裏其他人早就醒了,薛氏和葫蘆見孟茯苓睡得沈才沒叫她起身,可現在發生了大事,不得不把她叫醒。

“怎、怎麽了?”孟茯苓打了一個哈欠,撐開有些沈重的眼皮,問道。

“全村的人都出現嘔吐、頭暈的癥狀,有些村民還吐血了。”薛氏急得快哭了。

孟茯苓剛睡醒,還有些迷糊,便道:“是不是中毒了?別人中毒,你這麽著急做什麽?”

等她反應過來自己說了什麽。要開口時,薛氏就道:“他們都說是我們家和章家聯手下毒的,正堵在我們兩家外面,要討回公道。”

孟茯苓腦子頓時清醒了許多,“有沒有人去請大夫?”

“葫蘆讓趙城去了,你快起身吧。”薛氏說著,就親自去幫孟茯苓端洗漱用具。

孟茯苓問道:“咱們家裏人都沒事把?”

“都沒事,他們才說是我們害大家的。”不然薛氏也不會急成這樣了。

孟茯苓一聽,就明白有人想陷害她了,等薛氏說章家人也沒事,她便隱隱猜到是誰了。

******

孟茯苓換好衣服,交代喬婆子她們熬些綠豆湯,就急忙趕到外面,村民們相扶著,有的坐在地上、有的靠在她家圍墻下。

一時之間。哭喊、咒罵聲不絕於耳,竟有一種淒涼之感。

村民見孟茯苓出來了,更顯激動,都掙紮著向她湧過來,個個面顯怨忿、恨不得將她生吞活剝了。

“孟茯苓,你為什麽要下毒害我們?”

“對、毒肯定是她下的,殺了她!”

“………………”

孟茯苓見村民的情緒太過失控,抿唇不語,努力想著應對之策。

“他們的癥狀有點像吃了山上的毒果子。”葫蘆來到她身邊,提醒道。

孟茯苓之前怕葫蘆誤食毒果子,便把毒果子形態、毒發癥狀告訴了他,現在聽他說,倒也沒多想。

她的目光在村民臉上掃過,見他們大多中毒不深,有的應該只是肚子疼。

“各位鄉親,請靜一靜!”她大聲道。

有人怒聲質問:“孟茯苓,你還想狡辯嗎?不用狡辯的,毒不是你下的、就是你家裏的誰,不然怎麽就你家沒事?”

“說得對!還有章富貴一家,不是說孟茯苓肚子裏的孩子是章天明的嗎?肯定是他們兩家聯手毒害大家的。”

說這話的是卓大嘴,她就是典型的好了傷疤忘了痛,忘了之前被葫蘆修理過,現在還敢跳出來,指著孟茯苓罵。

這時,有幾個輕微中毒的村民把章富貴一家都綁來了。

這架勢一看就知道村民們不打算報官,想私自把他們一家和孟茯苓一家一起處理了。

“我們沒下毒啊、我作為裏正一心為了鄉親們著想,怎麽可能會害鄉親們…………”章富貴慘白著臉,極力辯解著。

章天明也直喊冤,“我們和大家無怨無仇,害了大家,對我們沒一點好處啊!”

眾人一聽,細想一番,倒覺得有些道理,章富貴作為裏正沒理由害全村的人。

卓大嘴又道:“肯定是孟茯苓,她最會招惹是非了,說不定她是在記恨大家說過她的閑話。”

這話還真的起到作用,令村民們把箭頭紛紛指向孟茯苓。

章家一行人也趁機把事情全推到孟茯苓身上,他們可不管事實如何,只想把自家摘出來。

但他們卻沒發現程秀芳不見了,唯有孟茯苓註意到村裏的人基本都在,就少了程秀芳,心裏更加確定了。

“各位鄉親,捉奸要成雙、捉賊要拿贓!在沒有證據證明我下毒之前,別妄下定論。眼下最要緊的是先把毒解了,再來調查誰是下毒的真兇。”孟茯苓心裏有數。反倒很鎮定,不緊不慢道。

“解毒?你說的倒輕巧,村裏沒大夫,誰來給我們解啊?我們這麽多人,也沒法進城看大夫。”

有個年輕人說道,引得村民們都陷入了絕望之境,婦孺們全大哭了起來,都說自己不想死。

“你們放心,我已經讓人進城請大夫了——”孟茯苓說道。

她的話還沒說完,就被卓大嘴打斷了,“我知道了,你肯定是想裝好人,施恩給大家,所以才下毒。不然,哪有這麽好心給大家請大夫啊?”

“卓大嘴。你滿嘴噴糞!茯苓明明是好心,卻被你說成這樣。”田大叔站出來為孟茯苓抱不平。

另一個作坊工人也說道:“你們有什麽值得茯苓為了施恩、而給你們下毒?沒看到我們這些工人也中毒了嗎?把我們毒倒了,誰來給她幹活?”

那些在作坊幹活的村民都沒幸免,但他們沒有一個人懷疑孟茯苓,因為他們在作坊幹活這些日子沒少得孟茯苓照顧,人心都是肉長的,經過相處、怎可能分不出好賴?

就是這些工人們紛紛幫孟茯苓辯解、維護她,令村民們都安靜了下來。

孟茯苓見狀,說道:“我的作坊總要開的、我也要在村子裏生活,有必要把大家得罪死嗎?這樣對我有什麽好處?”

是啊!對她有什麽好處?啥好處都沒有,影響了作坊的正常運作不說,還遭來一身罵名,腦子有毛病,才做出這種蠢事。

這下子,只要不蠢的村民都知道毒不是孟茯苓下的,甚至可能是為了害她。

“茯苓,我們信你、你一定要救救我們啊!”一經想通,村民們的態度立即轉變,都哀求孟茯苓救他們。

孟茯苓很反感這些人的作態,可也不能看著全村人都遭殃,而坐視不管,除非她不想在這村子待了。

這時,喬婆子她們把綠豆湯熬好了,孟茯苓讓她們把綠豆湯分下去,“大家先喝碗綠豆湯緩緩,等大夫來了,再給大家解毒。”

幾乎人人都知道綠豆湯能清熱解毒,就算解不了他們中的毒,至少也能緩解毒性,所以村民們沒有多說。一人領了一碗綠豆湯喝了。

可是有人發愁了,“茯苓啊!大夫給大夥解毒得不少銀錢吧?”

“是啊,我家攢下的一點銀錢,可要留著過年的。”另一個村民附和道。

孟茯苓當場氣笑了,都什麽時候了,這些人還想把看大夫的錢省下?若不是中毒不深,豈不是摳門摳到小命連都不要了?

想歸想,她還是說道:“這個大家不用擔心,費用由我來付。”

卓大嘴翻了個白眼,“嘁!還說你不是為了裝好人,不然幹嘛幫大家——”

“你閉嘴吧!”剛才說要把銀錢留著過年的村民生怕被卓大嘴這麽一說,孟茯苓會氣得改變主意,急忙從地上抓了一把雪塞進卓大嘴的嘴裏。

其他人村民也是同樣的心理,都見風使舵地唾罵卓大嘴。

“茯苓,你真的要幫他們付醫藥費?”薛心疼道,那麽多村民的醫藥費得多少啊?

孟茯苓沒有多加解釋,只道:“花一點錢,來換耳根清凈也不錯。”

是啊!這些村民若得了她的好處,就不敢整日地說些閑言碎語來汙她的耳。

她是不介意別人怎麽說她,只是每次那些閑言碎語一傳入薛氏耳裏,總會令薛氏傷心。

沒過多久,趙城就把大夫請來了,同來的還有韓樺霖。

他們是在路上遇到的,韓樺霖知道嶺雲存發生這等大事,孟茯苓被人冤枉,自然是要前來。

“茯苓,你沒事吧?”韓樺霖一來,便關心道。

孟茯苓還沒開口,葫蘆就搶先道:“她沒事!”

“沒事就好,有什麽需要我幫忙的?”韓樺霖已經習慣葫蘆的態度,並不介意。

“不用!”孟茯苓搖頭,又對葫蘆道:“你幫我去捉程秀芳,毒肯定是她下的。”

“好!”葫蘆應了一聲,便走開了。

葫蘆一走,韓樺霖就有機會和孟茯苓說上話了。

他們卻不知,葫蘆直接上了山,到了一個山洞前,龔烈把程秀芳從山洞裏拎了出來。

原來葫蘆早就讓龔烈捉了程秀芳,不然,她下了毒,就算栽贓給孟茯苓也會逃跑的。

葫蘆讓龔烈找根山藤捆住程秀芳,然後把她的穴道解開,就親自把她帶下山。

快到孟茯苓家時,處於昏迷中的程秀芳突然醒來,發現自己被捆。驚慌不已、不斷尖叫、大喊葫蘆非禮她。

葫蘆越聽臉越黑,冷喝道:“閉嘴!”

******

趙城請來的大夫醫術不錯,加上毒果子的毒性不強、易解,大夫表示每個人服用幾貼藥就能把體內的毒性清除了。

醫藥費又不用自己出,村民們的心情都好多了,現在見葫蘆把程秀芳捉來了,都很好奇。

“葫蘆,你怎麽把程秀芳捉來了?”有人問道。

不過,也有人疑惑道:“程秀芳怎麽沒和章家人一起?”

“是啊?葫蘆是從哪裏捉到她的?”

“毒該不會是她下的吧?”

孟茯苓還想著要怎麽跟村民解釋她是如何懷疑程秀芳的。

章天明就跳出來,撲到程秀芳面前,“賤人,你去哪裏了?為什麽不在家?”

章家人都很氣憤,認定程秀芳是見勢不妙,拋下他們,自己躲了起來。

於是。他們都出言辱罵程秀芳,章天明甚至不顧在場還有許多村民,就對她拳打腳踢。

“別打了!別打我女兒!”朱氏和程老頭連女兒被打,又氣又急,沖上去阻止。

結果,章、程兩家人打成一團,醜態畢現。

村民們沒有人願意上去拉架,程秀芳是以這種方式出現的,令人不得不懷疑毒是她下的。

懷疑的種子的種子一旦種下,便一發不可收拾,那些還有餘力傍身的村民們,都上去踢打程秀芳,連帶著朱氏老兩口也跟著遭殃。

“別打了、求求你們住手——”程秀芳與爹娘慘叫連連,不斷求饒。

孟茯苓招了一個作坊工人過來,交代了幾句,這工人就加入暴打程秀芳行列,還邊打邊逼問:“程秀芳,毒是不是你下的?”

其他村民一聽,自然也跟著逼問,程秀芳一開始還否認、汙蔑孟茯苓和章天明。

但村民不信她的話,更是加重力道,沒多久,她就受不了了,腦子一時轉不過來,便哭嚎著承認了,“是我、是我…………”

“好啊!害大家差點誤會茯苓了,像這種歹毒的女人就該燒死!”

“燒死她、燒死她………”

村民們打累了,就只將程秀芳包圍起來,氣憤地叫嚷著要燒死她。

朱氏老兩口都被打怕了,竟然不敢再幫女兒求情。

章家父子怕受到牽連。也和程秀芳撇清關系,甚至支持燒死她。

“哈哈哈…………”程秀芳突然大笑起來,笑得有些癲狂。

她這麽一笑,倒讓村民停止叫嚷,都以為她是想裝瘋賣傻蒙混過去。

“為什麽?你們不是應該懷疑章天明和孟茯苓嗎?為什麽懷疑我?”程秀芳趴在地上,睜著一雙紅腫的眼睛哭喊道。

她到現在還想不明白事情的發展為什麽不如她預想的那樣,更不想不通那個突然出現,把她打暈的黑衣人是誰。

“呸!就只許你做,不許別人懷疑啊?要不是葫蘆發現是你,大夥還被你蒙在鼓裏,被你當槍使了。”

不知是誰說了這句話,倒點醒了程秀芳,是葫蘆把她捉來的,那他肯定和那個黑衣人是一夥的。

她擡目尋到葫蘆所站的位置,厲吼道:“都是你!是你讓那個黑衣人捉我的。對不對?”

什麽黑衣人?孟茯苓疑惑地望向葫蘆,他的神色不變,沒理會程秀芳。

“你瘋了嗎?哪裏來的黑衣人?”一個作坊工人又踹了程秀芳一腳,便說她腦子可能被打出問題了。

很多村民也都認為程秀芳的腦子被打壞了,所謂的黑衣人是她隨口胡編的,根本就不存在。

孟茯苓卻覺得奇怪,程秀芳下了毒,肯定會找個隱秘的地方躲起來,為什麽葫蘆怎麽這麽輕易就找到她?

難不成他早就知道程秀芳躲在哪裏?不可能才對,程秀芳口中的黑衣人,真的是她編造的嗎?

“我沒瘋、我沒瘋,啊——”程秀芳還要繼續說葫蘆與黑衣人的事,章天明卻怕她會把他拖下水,又踹了她一腳。

章富貴很配合兒子道:“真是家門不幸啊!天明這麽優秀,怎麽會娶這種毒婦當媳婦?簡直帶累天明、帶累我們章家。”

說完,他又走到幾位族老面前,裝模裝樣地商量、要怎麽處置程秀芳。

孟茯苓輕嘆口氣,她覺得程秀芳很可悲,用這種拙劣的伎倆、生生地把自己逼到這種絕境。

她不可能會同情程秀芳,但此時心裏卻悶悶的,高興不起來。

這時,葫蘆靠近她,低聲道:“我不知道什麽黑衣人。”

“嗯!”孟茯苓淡應一聲,也沒說什麽。

韓樺霖卻若有深意地看著葫蘆,趁著孟茯苓沒註意,對他暗使了個眼色。

葫蘆知道韓樺霖有話問他,本不想理會,卻怕韓樺霖多嘴,說了不該說的話,只得跟著韓樺霖到一邊。

“各位鄉親們。程秀芳意圖毒害全村人,嫁禍給章家和茯苓,心腸過於歹毒。這種人留著是禍害,我們幾個商量了,打算將她浸冰窟窿,大夥覺得怎樣?”

章富貴和幾個族老商量後,做出這樣的決定,由孫老爺子公布結果,末了,還假意詢問村民的意見。

可除了朱氏二老之外,其他人哪有什麽意見?都舉手讚成。

孟茯苓見此,眉頭蹙得死緊,這些人也不說把程秀芳送去見官,就直接處置程秀芳。

而且,采用的還是浸冰窟窿這樣殘忍的方法。為什麽不直接殺了她?

程秀芳聽到要將她浸冰窟窿,驚駭欲絕,顫著唇,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

直到被人從地上拽了起來,她可能是絕望了,不再哭嚎,怨毒地詛咒所有人,“你們全都不得好死!”

當然,她的話又惹來村民的打罵,“你才不得好死!要浸冰窟窿了,嘴巴還這麽毒!”

孟茯苓看著這一幕,深覺得厭倦,不想再看下去了,正要讓蘭香扶她進屋,程秀芳就被村民押著向結冰的河走去。

她不由駐足,對上程秀芳的眼。

不成想,程秀芳明明被打得半死、也被山藤捆綁住,不知哪裏來的力氣,竟然用身體把押著她的村民撞開,直往孟茯苓撞去。

“小心——”所有人都被程秀芳的舉動嚇懵了,都驚聲大喊道。

孟茯苓也驚駭不已,想閃開,可身邊都是人,根本無處可閃。

蘭香雖很驚慌,可還是扶著孟茯苓不放,並及時擡腳往程秀芳的腹部踢去。

程秀芳腹部一痛,狼狽地倒在地上。

當大家都以為孟茯苓的危機過去時,倒在地上的程秀芳又拼盡全身力氣,往孟茯苓的腳邊滾過去。

“啊——”孟茯苓餘驚未定,還沒緩過勁,程秀芳就撞向她的腳,令她站不穩、往地上摔去。

“小姐!”蘭香沒想到還會發生這樣的變故,一時扶不住孟茯苓、主仆兩人同時摔倒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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