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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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學的第一個聖誕晚會，辦起來不夠熟練，但勝在新鮮，全班到齊，大家都很開心。
教室的桌凳靠墻安放、圍成一圈，把講臺和中間的空地留了出來。葉蓁和室友坐在角落裏，班長帶著人提著袋子、抱著箱子，挨著發零食飲料，還有最重要的蘋果——今天可是平安夜，這是必不可少的。
丹丹拿著蘋果在衣服上擦了兩下，直接開啃。
維維一臉驚悚：“你不洗啊？”
“唔……”丹丹把蘋果從嘴邊拿開，上面已經有一排牙印，“現在不晚吧？”
“應該沒毒，不晚。”葉蓁認真地說。
丹丹掐她一把，幾人一起去衛生間外的洗手池洗蘋果。回來時，已經有人在唱歌了，那人立即對著話筒大聲問：“美女們去哪了？還以為你們走了呢！你們走了，這晚會還有什麽意思？”
“唱你的歌！”維維說。
“我們合唱一首？”
“行！你先唱三首！”
“行！”那人講桌一拍，激動不已。等他唱完三首，維維說話算話，上去與他合唱。
這時，有人蹭到葉蓁身邊，坐在了維維的位置上。葉蓁一邊吃蘋果、一邊嗑瓜子，扭頭看去，滿臉疑惑。
男生尷尬一笑，有些緊張地問：“你會唱歌嗎？”
“不會。”
“呃……”
“怎麽？你想找我們蓁蓁合唱啊？”丹丹問。
“嘿嘿……”男生不好意思地低下頭，伸手撓了撓後腦勺，似乎默認了。
葉蓁頓時尷尬，扭頭背對著他。他深吸一口氣，沒事人一樣坐在那裏。
臺上的合唱結束，一群男生又起哄，讓維維多唱幾首。班上就這麽幾個女生，維維知道，小麗是有主的，丹丹的嗓門只適合唱廣場舞神曲——關鍵還會跑調，葉蓁是無論如何也難答應上臺表演的……也只能自己撐撐場子，不至於氣氛太冷清。
她嘆了口氣，繼續唱歌。連唱了三首，給足了大家面子，男生們心裏也足夠滿足了，再請哪個女生唱，哪怕得不到回應也不會過多糾纏。
葉蓁旁邊的男生見她要下來，忙問葉蓁：“那個……你一會兒有時間嗎？”
葉蓁看著他：“沒有！”
“……那明晚呢？”男生不死心，“明晚學校有聖誕舞會，我們一起去吧？”
葉蓁想了想，默默搖頭。
維維已經走過來，丹丹和小麗急忙朝她使眼色，她拿起飲料喝了一口，問葉蓁：“這都聖誕了，你那男朋友搞定了嗎？”
葉蓁臉爆紅，猛地埋下頭，像個縮頭烏龜。
男生一見，傷心地離開了。
待維維坐下來，丹丹就郁悶了：“怎麽你們都有人追了，我就沒有呢？”
……
晚會結束，快十點。葉蓁她們走出教室，碰到了孫師兄。孫師兄把一個蘋果給小麗，小麗抱著他手臂就跟著他走了。
維維恨鐵不成鋼：“沒骨氣！一個蘋果就拐走了！”忽然想起什麽，她急忙給小麗發短信：“你晚上不會不回來吧？”
小麗回覆：“要回來的。”
維維這才松口氣，招呼葉蓁和丹丹回寢室。走到半路，葉蓁聽到短信鈴聲，拿出手機，看到劉煦發來的信息——
“要不要吃蘋果？”
葉蓁停下腳步，維維和丹丹問：“怎麽了？”
“我……我先不回去了。”她眼神閃爍，“劉煦他……”
“行了行了！”維維松開她，“早點回來啊！孤男寡女，大過節的，不要以為就可以放縱了！”
“……我又不是小麗！”她這裏八字還沒寫完呢，哪有什麽放縱的機會。
葉蓁不知道劉煦到哪裏了，回短信問：“你要來找我？”
劉煦有些尷尬。今天這個日子，到處都是成雙成對的，這個時候去找她，目的太明顯了。他反問：“可以嗎？”
“可以。我剛參加完班上的活動，還沒回寢室，你到哪裏了？”
“剛下車。”
葉蓁沒再回了，直接往校門口走去，也不知道能不能碰見，她有點想試試兩人之間的緣分。萬一碰不見，再用手機聯系就是了。
幾分鐘後，兩人在彩燈閃所的林蔭道迎面相逢，周圍是三五成群的友人、雙雙對對的情侶。
葉蓁停下腳步，劉煦頓了一下，馬上跑過來，手上抱著一個白色的玩具熊。
葉蓁的臉騰騰騰升溫，劉煦忽地卡殼，直接把熊給她：“這個給你！”
“呃……”葉蓁有些不好意思。
“系上搞活動，抽獎抽到的。”他直接把熊塞到她懷裏，手上還拿著一個用漂亮的玻璃紙包著的大蘋果，也一並給了她，“還有這個。”
葉蓁回過神來，把東西接住了，吶吶地問：“蘋果也是獎品呀？”
“……這個是發的，每人一個。”其實發的已經被他吃掉了，這個是買的。當然，玩具也是買的。
“……哦。我們也有發。”葉蓁低下頭，不知道他說的是真的還是借口。不過就算是真的，她還是好開心。
劉煦看著她，緊張得不行，伸手抓了抓頭，半天說不出一句話來。
葉蓁縮著脖子，用腳蹭了蹭地面。他忙問：“冷嗎？好像挺晚了，我先送你回寢室。”
葉蓁點點頭，抱著熊轉身，悄悄地取掉了一只手的手套，用自己的皮膚感受著熊的柔軟與溫暖。她的眼睛熱起來，心卻平靜，雖然在期待著什麽，但似乎一切都水到渠成，已經不需要擔心了。
一路無話，很快到了她寢室樓下，兩人的腳步都慢下來。
她終於開始緊張了，有種煮熟的鴨子要飛掉的感覺。
這人怎麽回事？還要等她先表白嗎？她已經表白過了好不好！底牌都亮給他了，他還要她怎樣？
劉煦忽然停下腳步，正要開口，突然聽到人喊葉蓁的名字。
葉蓁擡頭，見薛沖抱著玫瑰站在前面。
她：“……”
劉煦：“……”
薛沖：“……”
薛沖一臉崩潰。
葉蓁抓了抓熊身上的絨毛，露在外面的手有些凍僵了。她輕輕扭頭看了劉煦一眼，劉煦也盯著她，突然忘記了剛剛組織好的語言。
靠！這誰誰誰？就不能晚點出來？
葉蓁等了會兒，沒等到他說什麽，心裏有點煩，沒好氣地說：“你先回去吧。”
劉煦驚：“你——”
“嗯？”葉蓁扭頭，雙眼忽閃忽閃地看著他，心砰砰直跳。
他頓了頓，看著薛沖，眼睛瞇了瞇，老大不爽地說：“要是不喜歡，就別勉強。有些男人，就是故意選大庭廣眾表白，你要是臉皮薄、意志不夠堅定，哪怕不喜歡他，也會被他得逞。選男朋友自己喜歡最重要，別的都是虛的。”
葉蓁怒了，狠狠抓住玩具熊的臉，這熊要是活的，保不準已經被她掐死！她氣沖沖地說：“你煩不煩啊？我選誰關你什麽事？”有這個時間長篇大論，說句喜歡會死掉你！
劉煦急道：“怎麽不關我的事了？我們都結婚了！”
葉蓁瞪大眼，不可置信地看著他。
他心虛地咽了咽口水：“我是說游戲裏。”
“那只是游戲而已！”葉蓁跺腳。
“……”
“先走了！”葉蓁被氣得沒了脾氣，大步地朝薛沖走去。
她還以為他會表白呢，誰知道就這樣啞炮了！所以他根本不喜歡自己吧？一切都是自己自作多情！可氣的是，她還在游戲裏亮了底牌。
她眼裏轉著淚花，薛沖神情覆雜地看著她，又看看劉煦。她走到他面前站定，手裏抱著玩偶，往劉煦那邊看了一眼說：“你也看到啦，所以不能接受你了。”
薛沖：“……”
“他是我男朋友……”可能是未來的，也可能永遠只是夢中的。
“嗯……”薛沖心有些痛，全身失去了力氣。他看了看懷裏的花，過了會兒遞過去，“那……還是送你吧，節日快樂。希望……以後還可以做個朋友。”
葉蓁扭頭看著劉煦，見他沒動，幹脆伸手接過花，對薛沖點了點頭。周圍一陣歡呼，劉煦轉身就走。
薛沖回頭，想喝住歡呼的人，發現都是不明真相的吃瓜群眾，只好算了。這麽黑的光線，想來他們也看不清自己和葉蓁的模樣，天亮過後，不必尷尬。
見劉煦走了，他挑了挑眉，看著葉蓁：“他是不是誤會了？”
“活該！”葉蓁哼了一聲，抱著花進了宿舍。
薛沖一臉懵逼，有種神仙打架、凡人遭殃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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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室的桌凳靠墻安放、圍成一圈，把講臺和中間的空地留了出來。葉蓁和室友坐在角落裏，班長帶著人提著袋子、抱著箱子，挨著發零食飲料，還有最重要的蘋果——今天可是平安夜，這是必不可少的。
丹丹拿著蘋果在衣服上擦了兩下，直接開啃。
維維一臉驚悚：“你不洗啊？”
“唔……”丹丹把蘋果從嘴邊拿開，上面已經有一排牙印，“現在不晚吧？”
“應該沒毒，不晚。”葉蓁認真地說。
丹丹掐她一把，幾人一起去衛生間外的洗手池洗蘋果。回來時，已經有人在唱歌了，那人立即對著話筒大聲問：“美女們去哪了？還以為你們走了呢！你們走了，這晚會還有什麽意思？”
“唱你的歌！”維維說。
“我們合唱一首？”
“行！你先唱三首！”
“行！”那人講桌一拍，激動不已。等他唱完三首，維維說話算話，上去與他合唱。
這時，有人蹭到葉蓁身邊，坐在了維維的位置上。葉蓁一邊吃蘋果、一邊嗑瓜子，扭頭看去，滿臉疑惑。
男生尷尬一笑，有些緊張地問：“你會唱歌嗎？”
“不會。”
“呃……”
“怎麽？你想找我們蓁蓁合唱啊？”丹丹問。
“嘿嘿……”男生不好意思地低下頭，伸手撓了撓後腦勺，似乎默認了。
葉蓁頓時尷尬，扭頭背對著他。他深吸一口氣，沒事人一樣坐在那裏。
臺上的合唱結束，一群男生又起哄，讓維維多唱幾首。班上就這麽幾個女生，維維知道，小麗是有主的，丹丹的嗓門只適合唱廣場舞神曲——關鍵還會跑調，葉蓁是無論如何也難答應上臺表演的……也只能自己撐撐場子，不至於氣氛太冷清。
她嘆了口氣，繼續唱歌。連唱了三首，給足了大家面子，男生們心裏也足夠滿足了，再請哪個女生唱，哪怕得不到回應也不會過多糾纏。
葉蓁旁邊的男生見她要下來，忙問葉蓁：“那個……你一會兒有時間嗎？”
葉蓁看著他：“沒有！”
“……那明晚呢？”男生不死心，“明晚學校有聖誕舞會，我們一起去吧？”
葉蓁想了想，默默搖頭。
維維已經走過來，丹丹和小麗急忙朝她使眼色，她拿起飲料喝了一口，問葉蓁：“這都聖誕了，你那男朋友搞定了嗎？”
葉蓁臉爆紅，猛地埋下頭，像個縮頭烏龜。
男生一見，傷心地離開了。
待維維坐下來，丹丹就郁悶了：“怎麽你們都有人追了，我就沒有呢？”
……
晚會結束，快十點。葉蓁她們走出教室，碰到了孫師兄。孫師兄把一個蘋果給小麗，小麗抱著他手臂就跟著他走了。
維維恨鐵不成鋼：“沒骨氣！一個蘋果就拐走了！”忽然想起什麽，她急忙給小麗發短信：“你晚上不會不回來吧？”
小麗回覆：“要回來的。”
維維這才松口氣，招呼葉蓁和丹丹回寢室。走到半路，葉蓁聽到短信鈴聲，拿出手機，看到劉煦發來的信息——
“要不要吃蘋果？”
葉蓁停下腳步，維維和丹丹問：“怎麽了？”
“我……我先不回去了。”她眼神閃爍，“劉煦他……”
“行了行了！”維維松開她，“早點回來啊！孤男寡女，大過節的，不要以為就可以放縱了！”
“……我又不是小麗！”她這裏八字還沒寫完呢，哪有什麽放縱的機會。
葉蓁不知道劉煦到哪裏了，回短信問：“你要來找我？”
劉煦有些尷尬。今天這個日子，到處都是成雙成對的，這個時候去找她，目的太明顯了。他反問：“可以嗎？”
“可以。我剛參加完班上的活動，還沒回寢室，你到哪裏了？”
“剛下車。”
葉蓁沒再回了，直接往校門口走去，也不知道能不能碰見，她有點想試試兩人之間的緣分。萬一碰不見，再用手機聯系就是了。
幾分鐘後，兩人在彩燈閃所的林蔭道迎面相逢，周圍是三五成群的友人、雙雙對對的情侶。
葉蓁停下腳步，劉煦頓了一下，馬上跑過來，手上抱著一個白色的玩具熊。
葉蓁的臉騰騰騰升溫，劉煦忽地卡殼，直接把熊給她：“這個給你！”
“呃……”葉蓁有些不好意思。
“系上搞活動，抽獎抽到的。”他直接把熊塞到她懷裏，手上還拿著一個用漂亮的玻璃紙包著的大蘋果，也一並給了她，“還有這個。”
葉蓁回過神來，把東西接住了，吶吶地問：“蘋果也是獎品呀？”
“……這個是發的，每人一個。”其實發的已經被他吃掉了，這個是買的。當然，玩具也是買的。
“……哦。我們也有發。”葉蓁低下頭，不知道他說的是真的還是借口。不過就算是真的，她還是好開心。
劉煦看著她，緊張得不行，伸手抓了抓頭，半天說不出一句話來。
葉蓁縮著脖子，用腳蹭了蹭地面。他忙問：“冷嗎？好像挺晚了，我先送你回寢室。”
葉蓁點點頭，抱著熊轉身，悄悄地取掉了一只手的手套，用自己的皮膚感受著熊的柔軟與溫暖。她的眼睛熱起來，心卻平靜，雖然在期待著什麽，但似乎一切都水到渠成，已經不需要擔心了。
一路無話，很快到了她寢室樓下，兩人的腳步都慢下來。
她終於開始緊張了，有種煮熟的鴨子要飛掉的感覺。
這人怎麽回事？還要等她先表白嗎？她已經表白過了好不好！底牌都亮給他了，他還要她怎樣？
劉煦忽然停下腳步，正要開口，突然聽到人喊葉蓁的名字。
葉蓁擡頭，見薛沖抱著玫瑰站在前面。
她：“……”
劉煦：“……”
薛沖：“……”
薛沖一臉崩潰。
葉蓁抓了抓熊身上的絨毛，露在外面的手有些凍僵了。她輕輕扭頭看了劉煦一眼，劉煦也盯著她，突然忘記了剛剛組織好的語言。
靠！這誰誰誰？就不能晚點出來？
葉蓁等了會兒，沒等到他說什麽，心裏有點煩，沒好氣地說：“你先回去吧。”
劉煦驚：“你——”
“嗯？”葉蓁扭頭，雙眼忽閃忽閃地看著他，心砰砰直跳。
他頓了頓，看著薛沖，眼睛瞇了瞇，老大不爽地說：“要是不喜歡，就別勉強。有些男人，就是故意選大庭廣眾表白，你要是臉皮薄、意志不夠堅定，哪怕不喜歡他，也會被他得逞。選男朋友自己喜歡最重要，別的都是虛的。”
葉蓁怒了，狠狠抓住玩具熊的臉，這熊要是活的，保不準已經被她掐死！她氣沖沖地說：“你煩不煩啊？我選誰關你什麽事？”有這個時間長篇大論，說句喜歡會死掉你！
劉煦急道：“怎麽不關我的事了？我們都結婚了！”
葉蓁瞪大眼，不可置信地看著他。
他心虛地咽了咽口水：“我是說游戲裏。”
“那只是游戲而已！”葉蓁跺腳。
“……”
“先走了！”葉蓁被氣得沒了脾氣，大步地朝薛沖走去。
她還以為他會表白呢，誰知道就這樣啞炮了！所以他根本不喜歡自己吧？一切都是自己自作多情！可氣的是，她還在游戲裏亮了底牌。
她眼裏轉著淚花，薛沖神情覆雜地看著她，又看看劉煦。她走到他面前站定，手裏抱著玩偶，往劉煦那邊看了一眼說：“你也看到啦，所以不能接受你了。”
薛沖：“……”
“他是我男朋友……”可能是未來的，也可能永遠只是夢中的。
“嗯……”薛沖心有些痛，全身失去了力氣。他看了看懷裏的花，過了會兒遞過去，“那……還是送你吧，節日快樂。希望……以後還可以做個朋友。”
葉蓁扭頭看著劉煦，見他沒動，幹脆伸手接過花，對薛沖點了點頭。周圍一陣歡呼，劉煦轉身就走。
薛沖回頭，想喝住歡呼的人，發現都是不明真相的吃瓜群眾，只好算了。這麽黑的光線，想來他們也看不清自己和葉蓁的模樣，天亮過後，不必尷尬。
見劉煦走了，他挑了挑眉，看著葉蓁：“他是不是誤會了？”
“活該！”葉蓁哼了一聲，抱著花進了宿舍。
薛沖一臉懵逼，有種神仙打架、凡人遭殃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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