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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還有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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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可以,花尋酒願意把鹿照初當成她唯一的追求。

然而對方卻不給她這個機會。

無奈之下也只得投身到這種無聊的事業當中,與其說是發奮圖強想要幹出一番事業,倒不如說讓自己忙起來,假裝自己不是個失戀的人。

委托他們這次任務的是清和郡主,皇帝的親外甥女。

清和郡主父母已經過世,如今她一個人住在諾大的公主府中,可以說是京城最尊貴的女人之一。她要找的少年俠客叫錦鳳,還特意親手畫了畫像送過來。

畫上少年俠客意氣風發,栩栩如生,可見作畫之人是如何的喜愛這畫中人。

花尋酒拿著畫像,雖未見到郡主,也未見少年俠客,卻有些感同身受。她完全能夠想象到那種寤寐思服,輾轉反側的心情,畢竟是過來人。

她現在九幽教的床頭掛著的都是鹿照初的字,她耍賴要到的。

上書二字:紅豆。

小女兒的心思昭然若揭。

只是寫字的人似乎並未懂得她這份良苦用心。

夏日的傍晚,有些暖洋洋的。

花尋酒和沈三石兩個來到京城正事兒沒幹,先跑到最大的酒樓胡吃海喝了一頓,沈三石請客,說是為了撫慰一下花尋酒脆弱的小心臟。

這一路上,花尋酒一直都喪的不行,本來嘰嘰喳喳一小姑娘,幾乎都沒怎麽說話。

平日裏沒少被沈三石嘲諷的飯量都小了不少。

沈三石看在眼裏,有些心疼。

其實在沈三石眼裏,花尋酒喜歡鹿照初這事兒就像是小孩子對某一件玩具的鐘愛,因為得不到,所以執拗,如果真的得手,保不齊轉手就能扔。

不過這事兒具體怎樣沒人能說得清。

沈狐貍自己都是連人家姑娘手都沒拉過的光棍漢,想法不太具有權威。

“瞧瞧,這小臉都瘦了一圈,再來塊排骨。”

“你想撐死我直說。”

沈三石誒喲一聲,裝作一副誠惶誠恐的模樣:“撐死你,我哪兒敢呀?我這還指望你能跟我一起做任務呢,把你撐死,誰來救我。”

花尋酒雖然個人很是傷心難過,但卻也是個認真負責的小姑娘,正事兒是不能耽擱的。

“那個叫錦鳳的少年俠客,背景調查清楚沒?”

“清楚。”

沈三石淺啜一口清茶,不緊不慢的介紹。

“是清風閣裏的一個殺手,在清風閣裏能排進前五吧,性子十分放蕩不羈,三個月前接了命令來京城殺朝中一個大臣,著了道,被清和郡主救了。”

花尋酒聽過這個清風閣,是新崛起的一個殺手組織,什麽臟活兒都敢接。

這錦鳳怕不是個好人。

“你說清和郡主找錦鳳幹嘛呢?她那麽有錢有勢,據說長得也是國色天香,什麽樣的男人找不到呀?”

沈三石反問:“你也啥都不缺,你找鹿照初幹什麽?”

這可是戳到了少女的傷心處,花尋酒癟嘴,瞬間情緒低落,並不接這個茬。

沈三石見花尋酒又要垂頭喪氣,深覺自己說錯了話,趕忙把話題又往正事兒上引。

“你猜那錦鳳現在在哪兒呢?”

花尋酒問:“在哪兒?”

“還在京城,他要殺的那個大臣沒殺成,一事兒半會兒還離不開,肯定還得繼續刺殺,咱們只要去那大臣家裏蹲著,準能蹲到他。”

“那咱們什麽時候去蹲呀?”

“今天晚上。”

花尋酒這還是第一次出任務,雖然只是找人,但是多多少少還是覺得新鮮,倒是把小兒女的悲傷情緒收斂了不少。

沈三石和花尋酒兩個找了客棧先住下,坐在樓頭喝茶等天黑暫且不表。

卻說總壇那邊。

鹿公子自那日得知花尋酒離開,病情又加重了,纏綿病榻許久,屋子裏全是藥味,就連他養的那幾盆蘭花,都染上了藥香。

空青每天都過來給他把脈,卻也是無可奈何。

鹿公子的病癥屬於先天不足型的,只能靜養滋補,藥吃太多反而於身體無益。

“思慮過重,睡眠不足,脾胃不調,氣血空虛,鹿公子,你這可不行,照這樣下去,你非得把自己熬幹不成。”

鹿照初也只是咳,斷斷續續道:“再差還能差到哪裏去?”

六月的天,說風就是雨。

九幽教總壇是在山頂,長年累月的雨雪風霜,一到夏天,雨就下個不停,明明花尋酒在的時候還整天陽光燦爛的。

濕氣順著門窗進來,屋子裏越發的陰沈。

鹿照初身子略微好點,聽著雨打翠葉,閑來無事,起身去廊下煮茶。

他愛喝茉莉花茶,這於茶道之上似乎俗了,畢竟茉莉天香遮了茶本來的清苦,少了些精行儉德的品性。

然而,俗與雅,本來就是個很微妙的東西。

花尋酒曾說:“俗雅得分人,同樣的事情,別人也許是俗,若是你,都雅。”

他想到此處,不由嘴角上揚,再一想,人不在,這抹淺笑瞬間消失的無影無蹤。

兩人日日相見之時,他其實並未覺得怎樣,這忽的分開,倒是讓他靜下心來想了很多之前沒想過的事情,雪泥鴻爪一般的細微事情。

花尋酒其實是個相當有分寸的姑娘。

她雖然整天追著他表白,卻從不逾矩,很顧及他的情緒,對他的照顧也是潤物無聲,讓他覺得舒服。

不知不覺中,每個角落都是她留下的痕跡。

手中的茶是她炒的新茶,腰間玉佩上的穗子是她親手打的,甚至煮茶用的炭,都是被她換過的銀霜炭。

鹿照初自小錦衣玉食,向來被照顧的極好,尋常物什他都不會放在眼中。

花尋酒能讓他覺得熨貼,也是著實下了一番功夫的。

清茶倒入青綠色越瓷碗中,越發顯得茶水碧綠清新。

就在這時,竹簽走了過來。

“屬下已經打聽清楚,清和郡主要找的那個少年俠客就在京城,花小公子應該很快就能找到人,不日便能回來。”

鹿照初素手捧起茶碗,色澤青綠的越瓷茶碗被白皙的手托著,煞是好看。

“好,知道了。”

竹簽卻沒急著下去,又說:“還有一事。”

“什麽事?”

“魏音塵前陣子也去了京城。”

鹿照初眸光微斂:“他去京城為何?”

“好像是家裏的事情,這個屬下也不太明了,魏音塵的身份少主一直不讓屬下查,屬下不敢貿然行事。”

鹿照初猶豫了一下,吩咐:“去查一下魏音塵。”

“屬下這就去辦。”竹簽得令,轉身就去辦。

“等等。”鹿照初抿了抿唇:“還是算了。”

知道的太多,並非好事。

煮茶本來是想平心靜氣,卻不想心思越發浮躁了起來,涼風陣陣,爐中清茶霧氣隨風繚繞,淩亂細碎。

他起身,掏出三枚銅錢,連算了兩個平安卦。

一個是給沈三石,另外一個是給魏音塵。

沈三石大吉,魏音塵大兇。

花尋酒和沈三石兩個摸黑潛入了那大臣的府邸。

這戶人家姓方,門廳巍峨,一看就是個官位不低的,然而他們只是想蹲錦鳳,對這戶方姓大臣了解不多,好像是個侍郎。

花尋酒和沈三石兩個蹲在人家房頂,一蹲就是兩個時辰。

“你說錦鳳今天會來嗎?”

“誰知道呢,等著吧,不來就當是賞月觀花了。”

花尋酒一忍再忍,忍不住說:“今天是陰天,根本賞不成月,一會兒別是要下雨。”

老天爺就像是聽到花尋酒這話似的,她話音剛落,就聽著瓦片上啪嗒啪嗒的掉起了小雨滴,他們倆也是很無奈。

兩個人以前沒做過任務,一點防備都沒有。

花尋酒建議:“要不咱先回去吧。”

“可行。”

一拍即合。

然而,就在兩人剛要準備起身之際,便看到蒼穹黑幕之下,一黑衣人冒雨而來,看身形十有八九是錦鳳。

沈三石“噓”了一聲,又趕緊窩了回去。

花尋酒小聲問:“咱們要阻止他進去嗎?”

沈三石看了一下對方的武功,再掂量了一下花尋酒跟他的實力,立刻放棄了這個打算,還是茍著比較容易。

“別動彈,觀望一下。”

雨越下越大,兩個人慘兮兮的扒在房上,眼瞅著錦鳳進了院子。

沈三石想了下,展開白綢玉骨扇遮在了花尋酒腦袋上。

“別再給澆傻了。”

花尋酒接過扇子,白了他一眼:“你別咒我。”

沈三石挑眉。

她可終於是有點精氣神了。

兩人說話的功夫,錦鳳已經落在了院中,就在他落入院中的一剎那,原本靜悄悄的院子忽然湧上來一堆人,各個手拿兵器。

錦鳳中了埋伏。

花尋酒和沈三石對視一眼,深感此事麻煩了。

救還是不救,這可真是個問題。

就在此時,從陰影處走出來一個姿容秀美的年輕公子,一身錦繡衣裳,腰纏玉帶,頭戴金冠,端的富貴逼人。

花尋酒定睛一看,頓時大驚。

“魏音塵!他怎麽會在這兒?”

作者有話要說:先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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