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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誰扒了她的馬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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波浪推動著船身, 畫舫輕輕晃了一下。陶靖衣跌坐在地上, 倚著欄桿,奮力的思考著這個問題。

風臨止蹲在她身邊, 聲音如同魔咒一般在她耳畔響起:“你是誰?”

他的聲音是極其溫柔的,卻含著不容拒絕的穿透力, 印在她的腦海裏, 牽引著她將答案說出口。

“我是……”陶靖衣的唇一張一合, 吐出來的每一個字都說的極慢。

“你是誰?”風臨止又問了一遍。

陶靖衣閉緊眼睛, 臉上露出痛苦之色。腦海中似乎伸入了一只無形的大手, 在撕扯著她的神經。

她搖著腦袋, 眼角漸漸有了濕意。

風臨止一只手伸出去, 攬在她身後, 避免她因痛苦跌進身後的湖裏。

這樣問,是問不出結果的, 時間不多了,他決定換個方式。

“接下來, 你只需搖頭或者點頭。”

陶靖衣為了減緩痛苦,點了一下腦袋。

“你是蘇夕顏嗎?”

她猶豫了一下,搖頭。像是為了與蘇夕顏脫開關系, 她搖頭的幅度特別大,整個身體都在晃,若不是風臨止的長臂護在她身後,她恐怕早就跌進湖裏去了。

風臨止定了定神,又問道:“這張臉是易容嗎?”

這次陶靖衣猶豫的時間短了一些, 幾乎是他剛問出口,她就搖著腦袋。

風臨止不由自主得抿起了唇,目光落在她的面頰上。這張臉怎麽看,都不是易容。看來他猜得不錯。

既不是蘇夕顏,又沒有易容,那麽只有一種可能。

風臨止被自己的想法給驚到了,唇角抿得更緊。

“是借屍還魂嗎?”

陶靖衣這回怔住了。他問的話,和她理解的有些偏差。她並不是死亡才穿越,但的確是占用了蘇夕顏的身體,對於古人而言,確實算得上借屍還魂。

她輕輕點了一下腦袋,但又有些害怕:“不要燒死我。”

借屍還魂放在古代是異類,是要被燒死的。

風臨止面色繃緊了些,厲聲道:“是你殺了蘇夕顏?”

陶靖衣搖頭。她的意識迷迷糊糊的,但清楚的記得,殺人犯法,她是被迫的。

風臨止察覺到自己的異常,他頓了頓,又問道:“蘇夕顏去了哪裏?”

陶靖衣搖頭。

“你從何而來?”

陶靖衣怔住,既沒點頭,也沒搖頭。

“你叫什麽名字?”他的聲音柔了幾分,帶著幾分誘哄。

陶靖衣依舊沒有動作。

等了大半天,風臨止才發現她伏在自己的懷中睡著了。

風臨止呆了一會兒,從袖中摸出一支綠色的小瓶子,撥開瓶塞,在她鼻端晃了晃。

陶靖衣吸了幾口氣,一股清涼之感直沖腦門,將她的意識喚醒了過來。

她睜開雙眼的剎那,風臨止松開了她,站起身來,與她拉開一定的距離。

陶靖衣的神色有些懵,揉著腦袋從地上坐起。

她看清不遠處站在月下的風臨止,又望了望身後晃動的水波,猛地記起自己正在和風臨止吃飯。

怎麽吃著吃著就吃到地上來了?

陶靖衣滿眼疑惑,向風臨止投去一瞥。

風臨止臉上又掛起她熟悉的笑容,溫聲道:“你方才非說有些累,要倚在這裏吹風,我不過才飲了一盞酒,回頭便見你睡著了。”

方才的事情陶靖衣已經記得不大清楚了,最後的印象是她喝了一杯果酒。大抵是酒意上頭,催生困意。她在人偶山莊裏關了兩天,沒吃沒喝,又生了一場病,人容易感覺到疲倦,倒也是正常的。

“你的病才好,別在這裏吹風了。”風臨止走過來,將她從風口裏拽了過來。

桌上的菜涼了大半,他命之前服侍過陶靖衣的中年婦人前來,將桌上的酒菜重新溫了一邊。

在兩人的吃吃喝喝中,畫舫緩緩靠岸。

畫舫靠岸時,岸上隱隱傳來一陣馬蹄聲。陶靖衣擡頭,瞧見那夜色之中一群人策馬狂奔而來。在最前面的是個高馬尾少年,少年一手持劍,一手拽著韁繩,擡眼朝畫舫望過來,一眼便瞧見了陶靖衣。

“阿姐!”蘇星辰大喊一聲,縱身而起,一個起落便停在了陶靖衣的身前。

他一臉急匆匆的表情尚未隱去,便一腦袋紮進陶靖衣的懷中,將她摟緊了:“阿姐,我可算是找著你了。”

陶靖衣沒防備,被他抱了個滿懷。

他個頭比陶靖衣高,抱著她的時候,微微俯下身,將腦袋埋在她的頸側,貪婪的吸著屬於她的氣息。

陶靖衣費了好大的力氣,才將蘇星辰從懷中扒拉出來。她仰起頭來,發現幾日不見,蘇星辰的個子隱隱又拔高了一些。

少年正是竄個頭的時候,站在風臨止的身邊,比他矮不了多少。

蘇星辰發現了風臨止,臉上頓時漫起敵意,將陶靖衣拽到身後,警惕道:“你是誰?”

風臨止尚未開口,陶靖衣從蘇星辰身後鉆出來,擋在二人中間。

蘇星辰就是個小醋缸,特別能惹事。凡是陶靖衣三裏以內的雄性生物,都被他抱以極大的敵意。

他也不管自己是不是那些雄性生物的對手,只要站在陶靖衣身邊,他就酸得不得了,恨不得上前咬一口。

風臨止平時看著笑呵呵的,但也不是好惹的主,畢竟陶靖衣是見過他殺人的。

“這是風臨止,我朋友。”陶靖衣微笑的介紹著,又指了指蘇星辰,“我弟弟,蘇星辰。”

蘇星辰嘴角的弧度垂了下去。他多希望有朝一日,她和別人介紹的時候,說一句,這是我相公,蘇星辰。

風臨止微微頷首:“蘇小公子,幸會。”

蘇星辰一把將陶靖衣拽回來,揚聲道:“你既是阿姐的朋友,我便不尋你的麻煩,只是男女有別,望你不要離阿姐太近。”

陶靖衣一下子撞到了他的胸膛上,腳後跟踩上了他的腳尖。

蘇星辰舊傷未愈,發出了一聲悶哼,勉強將那句話說完,只是氣勢削弱了幾分。

腳尖被踩著的地方,更是一陣劇痛。

但他一動也沒動。

這疼痛是阿姐給予的,即便是痛,那也是甜的。

“別廢話了,回家。”陶靖衣一巴掌拍在他的額頭上。

沒辦法,他個頭高,每次想拍他腦袋,需要踮起腳才能拍到。

蘇星辰被她拍得甜滋滋的,額頭似乎才殘留著她手掌的細膩。他的唇角翹起來,屁顛屁顛地跟著陶靖衣下了畫舫。

風臨止註意到,他走路的姿勢有些瘸,雖然他很努力的在掩飾了。

走到岸邊,陶靖衣回身對風臨止道:“對了,其實我還有事想讓你幫忙,只是今天多有不便,下回再找你。”

“我會一直留在這裏,你若要尋我,命人送一封信去人偶山莊便是。”風臨止道。

蘇星辰腳步一頓,疑惑地問陶靖衣:“他說什麽?”

陶靖衣知曉蘇星辰素來最恨人偶山莊和段紅櫻,只是現在不是惹事的時候,連忙拽住他的胳膊就走:“沒什麽,你聽錯了,趕緊走。”

她又沖風臨止擺了擺手:“教主大人,回見。”

紅楓山莊隨行的侍從跪了一地,陶靖衣命他們起身。她知道,這些天他們一定都在找她,尤其是蘇星辰,他身上還有傷。

想到此處,她有些愧疚。

“我的馬呢?”陶靖衣問。

“來得急,未曾給阿姐備馬,不如阿姐與我共乘一騎。”蘇星辰貼在她耳邊說道。

陶靖衣推開他的腦袋,轉身走向其中一匹馬,翻身上去,並且對那侍從道:“你去和少爺同乘。”

侍從呈震驚狀。

蘇星辰將韁繩塞入侍從的手裏:“這匹馬讓給你。”

自己卻翻身坐上了陶靖衣的馬。他坐在陶靖衣身後,伸出長臂,握住韁繩,將陶靖衣圈在懷裏,不等陶靖衣說話,雙腿一夾馬腹,呵斥一聲,駿馬頓時撒開四只蹄子,沖著夜色狂奔而去。

陶靖衣走後,風臨止坐了回去,看著滿桌的殘羹冷炙。過了一會兒,那名中年婦人走出來,將滿桌子的東西都收拾了。

水波推動著船身,畫舫逐漸駛向湖心。月影映在水裏,隨著水波的晃動,碎成了無數銀色的光點。

風臨止望著破碎的月影,擡起手,手指摸索著臉頰,從耳根處撕起,撕下一張人/皮面/具來。

面具後,隱藏的是一張俊美的臉。

這張臉的眉眼十分溫雅,笑起來的時候,如沐春風,令人很難不對他生出好感。

正是素有“琴劍雙絕”名號的段飛白。

段飛白緩緩勾了一下唇角,低聲喃喃:“原來你不是她……”

一張紙從他袖中滑落下來,跌在地面上,細碎的粉末被風一吹,散在了湖面上。

那是他專門為陶靖衣調的藥。

陶靖衣看似大大咧咧,沒心沒肺,實則警惕的很,就連發燒說胡話,也不曾撬出她的秘密。他只好借著袖子的遮擋,將藥物灑在了酒裏

陶靖衣很警覺,即便他扮成風臨止,還是不能瓦解她的戒備。

她故意潑了那杯酒。

但她沒料到,藥是撒在酒壺裏的,而他用的杯子上面抹了解藥。

只可惜,在藥物的催動下,他還是沒能問出她的名字和來歷。

不過,有現在的這些信息足夠了……

段飛白垂下了眼瞼,掩去眼底翻滾的濃烈情緒。

作者有話要說:  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

子嵐君 20瓶;十裏雲兮、草空 1瓶;

謝謝づ ̄ 3 ̄づ

——

有一天問朋友,是不知情的誤殺女主更虐,還是知情卻逼死女主更虐。

她們都選擇了後者。

仔細想一想,前者更狗血,後者更病嬌,比較符合男主人設。

所以提前掉馬了(算掉一半馬甲)

另,男主不會換噠,換了文會崩的。

女裝大佬可以打包快遞給你們(狗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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