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獨膽英豪（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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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洞內，丁占魁一時任性險些招至滅頂之災，惹得王胡將其一頓好罵。這時一個嘍羅過來報告：
“大哥二哥，不好了，墻塌了！”
王胡正在氣頭上，聽見報告便跳起來又罵道：“報喪呢？你媽拉個巴子，哪塌了？”
那個嘍羅把王胡領到山洞的緊裏頭，果然看到當初讓土地佬翻譯大家不感興趣的那面墻坍塌了，露出來一處拱形門洞。王胡叫人把那堆殘磚爛土搬走，就見這門洞足有三米多寬四米多高，鑲著一扇黑漆鐵門，鐵門右上方也排列著九宮八卦銅紐。王胡朝那鐵門上又吐了口吐沫罵道：“盡是他媽糊弄洋鬼子的玩意兒！”於是伸手按動銅紐。
王胡的手還沒等拿開，就聽乒的一聲，門縫處竄出一串紫藍色的火焰，嚇得王胡忙向旁邊一閃。又聽得老肺氣腫喘氣一樣的莫名其妙的聲音響了一氣，那門便向一旁滑開了。一條地道出現在眼前，裏面漆黑一團，陣陣涼嗖嗖的陰風直撲到臉上，眾人渾身打著寒戰。王胡朝裏面看了又看，聽了又聽，嘴裏嘟嘟囔囔不知念叨些什麽，隨後大步走了進去，擡頭冷笑了兩聲喊道：
“嘿嘿！我說有鬼嗎，有鬼嗎？你別讓我老王問三聲！”
還真別說，當王胡問到第三聲的時候，黑暗的地道裏真的出現了情況：
頭上鬼火似的青光閃了三次。
從吊鬥上下的通道到山洞，看不見類似燈泡樣的東西，不明來路的光線均從暗處發出，因而讓人對於任何光亮都倍感惶悚。地道內青光一閃，門口的人都嚇得倒退五步。
就在青光閃過十秒鐘的時候，地道內唰的一下燈火通明，亮如白晝。
“地道，發現地道啦！”有人喊道。門口的人一齊湧進地道裏，最興奮的當屬丁占魁，他一下子把王胡抱住，口裏直喊：“王爺爺，不，你是我爹，爹啊！咱們有救星了，快擱地道跑吧！”
王胡推開丁占魁說道：“大家好好看看，好好看看。”說著朝周圍一指。
突然亮起的燈光和發現生路的興奮使大家未來得及細看地道內的一切，所以王胡提醒了一句。
眼前這條地道分外寬暢，地面鋪設一條鋼軌，穹頂也吊著一條鋼軌，是這些人都未曾見過的狀態奇特的那種鋼軌。前方四十米，地面軌道上臥著一部形體怪異的車，不是用普通的材料制造，敲一下發出讓人心臟狂跳半天的聲音。車頭部是龍頭形狀，龍尾既是車尾。龍身青光閃閃，一片片青鱗間像暗藏著萬把鋼刀寒光四射。上方的車箱被漆成米黃色，像上帝堆下來的一大團黃米飯。在這車的車門處寫有四個日本體的漢字：
青龍地車
丁占魁迫不及待地開門上了車，見駕駛臺上俱是些五顏六色的按紐，忙活了一身臭汗大體弄明白了：黑是啟動，綠是前進，黃是倒退，紅是剎車，腳下可控制速度。地車可乘十人。
地道穹頂吊著的那部車則像一只大搖籃，車體上的四個字是：
太沖天車
天車由防彈特種鋼制成，通體黑色，顯露著金屬的光澤。車中央的通天軸上由鏈條傳導兩個制動輪，分置於鋼軌兩側。天車可乘四人。按原設計地車是供官長乘坐，天車是保鏢侍衛乘坐在前方開路的。
沒人能知道兩部車所用的能源動力是什麽。
丁占魁來了精神，他扯起脖子高聲喊道：“弟兄們，集合！”其實所有的人都在他的眼皮底下，正神采飛揚地熱議著什麽。他又接著說，“今天，是老天爺開眼的日子，天無絕人之路老天爺餓不死瞎家雀，咱們馬上從這裏溜達出去跟警察雷子拜拜啦！現在我命令，把你們的家夥都拿出來，上車！”
頓時，山洞大廳和地道內一片喧嘩，響起雜沓的腳步聲，眾人將那歪把子，王八盒子，獵槍鳥炮，子彈手雷統統往地車天車上搬。有人不知從哪抱來幾把日本指揮刀，丁占魁威風八面地在屁股後掛了一把，不料被王胡瞪了一眼哼了一聲，覺得他這徒兒這副德行很不英雄很不順眼。
“四哥，”丁占魁吩咐道，“我們先走一步，你們殿後，將山洞內的一切該燒的燒該炸的炸，再也不回這個鬼地方啦！”
四蠍子答應了一聲：“是！”
丁占魁王胡及七名嘍羅進了地車，只聽嗖的一聲，那車飛馳而去。
四蠍子身邊還剩下三名嘍羅，按丁占魁的布屬要將山洞炸毀，當他們進入火器庫時發現炸彈已經沒有，剩下一堆地雷誰也不會用。四蠍子說了聲：“算了吧，撤！”他急急地爬上天車，另一個嘍羅上了軟梯，地下兩個中的一個這時喊了一聲：“四哥，有人！”
四蠍子賊眼向外一掃，看見從大廳門口閃進兩個人，那穿一身黑色練功服的是個女子，手中兩把寒光閃閃的匕首，長長的紅纓穗在下面飄動，身形矯健目光如電。再一細端詳嚇得他險些沒從上面掉下來，“山辣椒活了！”他嘴裏不由自主地喊起來。
又見前面那位，一身警裝，不用說便知什麽來路。他有點慌亂，一伸手啟動了天車，可是下面還有人沒上來，再一看，進來的就這麽兩個人，賊膽就大了起來，於是喊道：
“雷子來啦，給我打！”
他抓起那挺歪把子摟了火。下面那兩位嘍羅一個拿的是改裝獵槍，一個使的不知什麽家夥。軟梯上那嘍羅用起了王八盒子，可惜不會在高空射擊，便眼睛一閉打起了瞎槍。乒乒啪啪，噠噠噠——槍聲響成一片，槍口吐出了串串火舌，子彈砸在墻壁上迸出了耀眼的火花。
吳元不住地叮囑妹妹註意隱蔽。單小嬌此時仇人見面分外眼紅，恨不能撲上去殺個痛快，無奈面對哥哥的耳提面命只好屈從。吳元利用一個個門口與天車形成的死角小心地向前逼進，並高聲喊道：
“四蠍子，我是警察，要活命的放下武器投降！”
“別他媽嚇唬人。打，給我打死他們！”四蠍子等發瘋似的打著槍，子彈如同飛蝗撲向吳元兄妹。然而吳元的心中已經有了底數：對面的歹徒不僅使用武器戰鬥的經驗是個空白，而且射擊技術簡直臭到了家，槍聲盡管密集卻根本沒個準兒，最要命的是個個的槍都拿不穩。吳元屏息聽了一下，一伸左手連開兩槍，就聽到對面哎喲嗎呀的慘叫，再一看，天車軟梯上的那位王八盒子啞了，下面使獵槍的倒了。
“好！”單小嬌樂得要蹦起來，吳元忙將她摁倒。歪把子的子彈又瘋狂地掃射過來。
對手打瞎槍，而吳元打盲槍，這全靠平時練就的硬功。憑聽覺判斷對方射擊者的位置，槍管就長了眼睛。
兩個嘍羅登了腿，並沒有使四蠍子和另一名嘍羅受到多大的震懾。四蠍子打紅了眼，拼命地扣死扳機，歪把子噠噠噠的向下傾洩著子彈；而那位使著槍不槍炮不炮的嘍羅卻學會了閃閃爍爍，躲在暗處向外打黑槍，這讓單小嬌分外惱怒。吳元對妹妹又交待一番，隨後突然跳落到大廳中央，當一陣密集的子彈掃向他的時候他卻沒了蹤影；接著他又出現了，當對方槍響的時候他又沒了蹤影，在戰術上這叫蛇形躍進，是一種極具冒險性而又對敵方具有致命威脅的戰術動作。這樣吳元一步步地接近了地道的入口，單小嬌也學著向前跟進。
打黑槍的那位由於一時找不準目標而無法射擊，四蠍子氣急敗壞地抱著機槍站立起來尋找目標——只聽啪啪兩聲槍響，再看太沖天車上，四蠍子沒來得及叫一聲媽就一頭栽倒，腦漿和著臭血一滴滴地流了下來。
正在這時，剛才躲在暗處打黑槍的那個嘍羅在地道口突然站起，舉槍對著吳元射擊；就聽單小嬌大吼一聲，雙手一揚，兩條紅線在空中掠過，兩把匕首同時刺進了妄圖偷襲的歹徒的胸膛。
吳元兄妹登上了太沖天車。單小嬌用匕首割下四蠍子的衣襟，開始擦拭車上的汙血，之後將兩具臭屍拋了下去。吳元同席局取得了聯系，報告了方才發生的情況；席辦求局長把鄭毅那邊已炸開地道的情況告知了吳元，並指示叫他以攻為守，等待鄭毅的接應。
吳元知道這是局長在關心他的安全，然而直面瘋狂的魔鬼如何以攻為守；鄭隊距此百多公裏，怎樣有效接應？想罷又接通鄭毅，告知他所剩十餘歹徒十分兇殘，讓刑警隊的同志和阻擊手們一定格外小心。他想起了搭檔蘇丹，蘇丹是這次行動的一號阻擊手，但願這小子平安無事。
吳元坐在太沖天車裏，把這“天皇之輦”仔細研讀一遍。就在這時，猛聽嗖的一聲從地道前方游過來一團黃色的物體，上面有人探出頭來喊道：“老四——”
單小嬌看得明白，說：“是丁占魁，快開槍！”
吳元吩咐妹妹說：“你在這坐好，”然後沖著下面喊道，“丁占魁，我是警察吳元。放下武器，爭取寬大處理！”
丁占魁朝地上看了一遍，縮回了腦袋，聽見他在車裏喊道：“四蠍子光榮了，他們是警察，給我打啊——”
噠噠噠——
地車尾部那挺歪把子沖著吳元射擊，車內的嘍羅也紛紛跳下來朝天車開槍，火力很猛。吳元啟動了天車，緩緩向前走了一段便突然退將回來，隨即朝下開了一槍，歪把子射手爬下了。
單小嬌又叫了一聲：“好！”
丁占魁看到了，在下面罵道：
“******，山辣椒，你是人還是鬼？”
“姑奶奶死不了！”單小嬌還了一句。
“機槍，******機槍，把他倆給我突突死！”
又一個嘍羅爬上了龍尾，歪把子的子彈又朝天車掃射過來。
“放下武器！”吳元喊道。可是這些亡命之徒更加喪心病狂地打起槍來。吳元如法炮制，又一名用歪把子機槍的斃命了。
丁占魁像一條瘋狗在地車上張牙舞爪的叫喚著，突然，他探出了身子，手一揚，一顆手雷向天車飛來。說時遲那時快，吳元在天車上用的是四蠍子留下的那挺歪把子，方才打的是單發，現在見丁占魁投擲手雷，便一個連射，就見那顆黑瓜在空中打了幾個滾兒，拖著一溜兒白煙又回到地車那裏，轟的一聲，可憐剩下那五名嘍羅也統統“光榮”了。
丁占魁此時不知是悲傷還是心疼，“媽呀”叫了一聲，腳下的油門一踩到底，青龍地車一溜煙地向前逃竄，天車隨後就追。吳元發現這地車和天車的速度是目前世界上任何車輛都無法相比的，據估算已接近八百多邁。天車比地車要快，吳元的駕技是何等嫻熟，很快超過了地車。
吳元心中惴度著：根據方才的時間速度，此處距離鄭毅炸開的缺口應該不會太遠，一定要把丁占魁王胡制服在地道中，因為這神秘的天車和地車一旦沖出缺口，保不準會有什麽意想不到的事情發生。想著，他把天車停下了，放下軟梯，對妹妹說：“小嬌，從這下去，註意隱蔽。快！”
單小嬌剛下到地面，青龍地車就追了上來。吳元沖過去讓天車與地車保持著預定的距離，然後站起身，拿著那挺歪把子把槍管別進了通天軸的制動輪，頭上一陣刺耳的金屬摩擦聲響起，一溜火星子亂飛，接著那太沖天車猛地抖動了一下隨即便墜落下來。天車在空中翻轉的一剎那，吳元從中躍出。就聽得咚的一聲，天車正砸在飛馳而來的地車之上。
天車足有兩噸的重量，下落中又加進了巨大的慣力，本可以將地車砸個七零八落，然而怪事又出現了，砸向地車的天車如同皮球一樣被彈起老高，摔到一邊，而地車僅僅停頓了一下，便從軌道上飛了起來，像一支離弦的箭向前方射去。吳元心想：這地車怕是失控了。霎時，前方閃出了一片耀眼的亮光，轟的一聲巨響，地道裏立刻彌漫了暗黃色的煙塵，昏暗得伸手不見五指，且有十分強烈的辛辣味紮進了人的眼睛鼻孔。後面傳來了腳步聲，吳元知道是妹妹便喊道：
“閉住眼睛抓住我的手不要深呼吸，彎下腰向前跑！”
頂著濃烈的毒氣，兄妹倆沖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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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龍地車
丁占魁迫不及待地開門上了車，見駕駛臺上俱是些五顏六色的按紐，忙活了一身臭汗大體弄明白了：黑是啟動，綠是前進，黃是倒退，紅是剎車，腳下可控制速度。地車可乘十人。
地道穹頂吊著的那部車則像一只大搖籃，車體上的四個字是：
太沖天車
天車由防彈特種鋼制成，通體黑色，顯露著金屬的光澤。車中央的通天軸上由鏈條傳導兩個制動輪，分置於鋼軌兩側。天車可乘四人。按原設計地車是供官長乘坐，天車是保鏢侍衛乘坐在前方開路的。
沒人能知道兩部車所用的能源動力是什麽。
丁占魁來了精神，他扯起脖子高聲喊道：“弟兄們，集合！”其實所有的人都在他的眼皮底下，正神采飛揚地熱議著什麽。他又接著說，“今天，是老天爺開眼的日子，天無絕人之路老天爺餓不死瞎家雀，咱們馬上從這裏溜達出去跟警察雷子拜拜啦！現在我命令，把你們的家夥都拿出來，上車！”
頓時，山洞大廳和地道內一片喧嘩，響起雜沓的腳步聲，眾人將那歪把子，王八盒子，獵槍鳥炮，子彈手雷統統往地車天車上搬。有人不知從哪抱來幾把日本指揮刀，丁占魁威風八面地在屁股後掛了一把，不料被王胡瞪了一眼哼了一聲，覺得他這徒兒這副德行很不英雄很不順眼。
“四哥，”丁占魁吩咐道，“我們先走一步，你們殿後，將山洞內的一切該燒的燒該炸的炸，再也不回這個鬼地方啦！”
四蠍子答應了一聲：“是！”
丁占魁王胡及七名嘍羅進了地車，只聽嗖的一聲，那車飛馳而去。
四蠍子身邊還剩下三名嘍羅，按丁占魁的布屬要將山洞炸毀，當他們進入火器庫時發現炸彈已經沒有，剩下一堆地雷誰也不會用。四蠍子說了聲：“算了吧，撤！”他急急地爬上天車，另一個嘍羅上了軟梯，地下兩個中的一個這時喊了一聲：“四哥，有人！”
四蠍子賊眼向外一掃，看見從大廳門口閃進兩個人，那穿一身黑色練功服的是個女子，手中兩把寒光閃閃的匕首，長長的紅纓穗在下面飄動，身形矯健目光如電。再一細端詳嚇得他險些沒從上面掉下來，“山辣椒活了！”他嘴裏不由自主地喊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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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蠍子，我是警察，要活命的放下武器投降！”
“別他媽嚇唬人。打，給我打死他們！”四蠍子等發瘋似的打著槍，子彈如同飛蝗撲向吳元兄妹。然而吳元的心中已經有了底數：對面的歹徒不僅使用武器戰鬥的經驗是個空白，而且射擊技術簡直臭到了家，槍聲盡管密集卻根本沒個準兒，最要命的是個個的槍都拿不穩。吳元屏息聽了一下，一伸左手連開兩槍，就聽到對面哎喲嗎呀的慘叫，再一看，天車軟梯上的那位王八盒子啞了，下面使獵槍的倒了。
“好！”單小嬌樂得要蹦起來，吳元忙將她摁倒。歪把子的子彈又瘋狂地掃射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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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個嘍羅登了腿，並沒有使四蠍子和另一名嘍羅受到多大的震懾。四蠍子打紅了眼，拼命地扣死扳機，歪把子噠噠噠的向下傾洩著子彈；而那位使著槍不槍炮不炮的嘍羅卻學會了閃閃爍爍，躲在暗處向外打黑槍，這讓單小嬌分外惱怒。吳元對妹妹又交待一番，隨後突然跳落到大廳中央，當一陣密集的子彈掃向他的時候他卻沒了蹤影；接著他又出現了，當對方槍響的時候他又沒了蹤影，在戰術上這叫蛇形躍進，是一種極具冒險性而又對敵方具有致命威脅的戰術動作。這樣吳元一步步地接近了地道的入口，單小嬌也學著向前跟進。
打黑槍的那位由於一時找不準目標而無法射擊，四蠍子氣急敗壞地抱著機槍站立起來尋找目標——只聽啪啪兩聲槍響，再看太沖天車上，四蠍子沒來得及叫一聲媽就一頭栽倒，腦漿和著臭血一滴滴地流了下來。
正在這時，剛才躲在暗處打黑槍的那個嘍羅在地道口突然站起，舉槍對著吳元射擊；就聽單小嬌大吼一聲，雙手一揚，兩條紅線在空中掠過，兩把匕首同時刺進了妄圖偷襲的歹徒的胸膛。
吳元兄妹登上了太沖天車。單小嬌用匕首割下四蠍子的衣襟，開始擦拭車上的汙血，之後將兩具臭屍拋了下去。吳元同席局取得了聯系，報告了方才發生的情況；席辦求局長把鄭毅那邊已炸開地道的情況告知了吳元，並指示叫他以攻為守，等待鄭毅的接應。
吳元知道這是局長在關心他的安全，然而直面瘋狂的魔鬼如何以攻為守；鄭隊距此百多公裏，怎樣有效接應？想罷又接通鄭毅，告知他所剩十餘歹徒十分兇殘，讓刑警隊的同志和阻擊手們一定格外小心。他想起了搭檔蘇丹，蘇丹是這次行動的一號阻擊手，但願這小子平安無事。
吳元坐在太沖天車裏，把這“天皇之輦”仔細研讀一遍。就在這時，猛聽嗖的一聲從地道前方游過來一團黃色的物體，上面有人探出頭來喊道：“老四——”
單小嬌看得明白，說：“是丁占魁，快開槍！”
吳元吩咐妹妹說：“你在這坐好，”然後沖著下面喊道，“丁占魁，我是警察吳元。放下武器，爭取寬大處理！”
丁占魁朝地上看了一遍，縮回了腦袋，聽見他在車裏喊道：“四蠍子光榮了，他們是警察，給我打啊——”
噠噠噠——
地車尾部那挺歪把子沖著吳元射擊，車內的嘍羅也紛紛跳下來朝天車開槍，火力很猛。吳元啟動了天車，緩緩向前走了一段便突然退將回來，隨即朝下開了一槍，歪把子射手爬下了。
單小嬌又叫了一聲：“好！”
丁占魁看到了，在下面罵道：
“******，山辣椒，你是人還是鬼？”
“姑奶奶死不了！”單小嬌還了一句。
“機槍，******機槍，把他倆給我突突死！”
又一個嘍羅爬上了龍尾，歪把子的子彈又朝天車掃射過來。
“放下武器！”吳元喊道。可是這些亡命之徒更加喪心病狂地打起槍來。吳元如法炮制，又一名用歪把子機槍的斃命了。
丁占魁像一條瘋狗在地車上張牙舞爪的叫喚著，突然，他探出了身子，手一揚，一顆手雷向天車飛來。說時遲那時快，吳元在天車上用的是四蠍子留下的那挺歪把子，方才打的是單發，現在見丁占魁投擲手雷，便一個連射，就見那顆黑瓜在空中打了幾個滾兒，拖著一溜兒白煙又回到地車那裏，轟的一聲，可憐剩下那五名嘍羅也統統“光榮”了。
丁占魁此時不知是悲傷還是心疼，“媽呀”叫了一聲，腳下的油門一踩到底，青龍地車一溜煙地向前逃竄，天車隨後就追。吳元發現這地車和天車的速度是目前世界上任何車輛都無法相比的，據估算已接近八百多邁。天車比地車要快，吳元的駕技是何等嫻熟，很快超過了地車。
吳元心中惴度著：根據方才的時間速度，此處距離鄭毅炸開的缺口應該不會太遠，一定要把丁占魁王胡制服在地道中，因為這神秘的天車和地車一旦沖出缺口，保不準會有什麽意想不到的事情發生。想著，他把天車停下了，放下軟梯，對妹妹說：“小嬌，從這下去，註意隱蔽。快！”
單小嬌剛下到地面，青龍地車就追了上來。吳元沖過去讓天車與地車保持著預定的距離，然後站起身，拿著那挺歪把子把槍管別進了通天軸的制動輪，頭上一陣刺耳的金屬摩擦聲響起，一溜火星子亂飛，接著那太沖天車猛地抖動了一下隨即便墜落下來。天車在空中翻轉的一剎那，吳元從中躍出。就聽得咚的一聲，天車正砸在飛馳而來的地車之上。
天車足有兩噸的重量，下落中又加進了巨大的慣力，本可以將地車砸個七零八落，然而怪事又出現了，砸向地車的天車如同皮球一樣被彈起老高，摔到一邊，而地車僅僅停頓了一下，便從軌道上飛了起來，像一支離弦的箭向前方射去。吳元心想：這地車怕是失控了。霎時，前方閃出了一片耀眼的亮光，轟的一聲巨響，地道裏立刻彌漫了暗黃色的煙塵，昏暗得伸手不見五指，且有十分強烈的辛辣味紮進了人的眼睛鼻孔。後面傳來了腳步聲，吳元知道是妹妹便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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