蜻蜓問武信問：“這個零一金有什麽講究。”

“這是高手和高手拍賣用的一種粘皮糖的辦法。有些人喜歡在拍賣中用氣勢壓住對方。一出手就是在拍賣品的背後加零。一股舍我其誰的氣魄。當然，有氣魄的成功人氏在拍賣前一般已經做了計劃。”武信道：“我現在說的是沒有計劃的拍賣，有經驗的人最討厭就是粘皮糖。因為你說不準這皮糖什麽時候就不粘了。拍賣很容易惹出火來。比如有人出一千，有人出一千零一。甲就開到五千，乙接到五千零一。這時候就是心理戰，乙是不是托？或者純粹是找甲的麻煩？要陷害乙出氣，是不是要把價格擡到六千？擡到六千這家夥會不會就不跟？所以這行學問很身，不僅需要經驗還需要魄力。有時候拍起來絲毫不遜色詐金花有意思。”

蜻蜓不解：“我看電視，人動不動就加兩個零。什麽我出一千萬，全場震驚看他。”

“這個是賭氣，不是做生意。或者是為了吸引人的註意，或者是為了女人什麽的。”武信道：“真正拍賣除了舉牌子，他們甚至不希望自己說話的聲音幹擾別人，都把自己埋在沙發中，不去看別人。這也是拍賣場上的一份潛規則道德。當然，需要炒作是另外一回事。”

“你是高手？”

“不是，我被朋友拉去當了幾次托！”武信笑道：“就是擡價格。拍賣最擔心不是流拍，而是剛夠底價。很多拍賣品為了吸引人的註意和競爭，把底價放得比較低。成交底價並不等同成交賣方價位。至於原因就覆雜了。當出現這個情況時候，我這個托就必須出手。因為我心中有個底價。比如五千是賣方心裏底價，在五千之內，我就會出價購買，一旦價格出了五千，我就會放棄。想這樣的托，每個拍賣會都有，而且不會是一兩個，因為你不能每件物品都靠一個人去托。太引人註目。”

蜻蜓搖頭：“這水好深！”

“你可以簡單化。”武信道：“對於新手拍賣最重要就是計劃。比如這腰帶，你必須明確的列出心理價位，不要因為場上情況而挑動你的購買欲望。這腰帶如果你買，你會出多少？”

蜻蜓閉眼睛皺眉頭好一會才道：“五百！五百……有點多。450左右吧！我拿不準。”

“那你就給自己定價在450。虧你虧不多，最少不會因為托而虧多。買不到也別沮喪，因為錢還在你口袋。心態最重要。”

浪子就疑惑了：“羊，我怎麽就不知道這麽道道。”

“拜托，你們國際集團。拍賣個什麽東西不就早就有專人研究，毛利多少、市場如何、人工工資，政策什麽走向等等。古董也有專門的鑒定師給出價格。如果是慈善拍賣，你們就是捐錢，你老頭早就安排好你一次拍賣只能花，而且是必須花多少錢。”

浪子笑：“長見識！現在怎麽辦？價格卡在了450這邊，就是蜻蜓說的左右。”

“這時候就有意思了，你現在出個五百，可能有人會粘你。但你如果出個460，要麽就被人跳到五百，要麽就你競爭勝出。”武信舉牌子道：“這是老王大學心理學的論文，論不同人對數字的敏感。”

果然如武信所預料，三秒後，大屏幕的價格定到了五百，並且開始10秒倒計時。武信呵呵一笑對牌子道：“五百零一金，讓你抓狂。”武信解釋：“他先前有氣魄加40金，現在絕對不會象我這樣無賴加一金或者是十金。能出五百金買東西的，都是自以為自己有錢的人，他會出五百五，我再擡一金，他就會很生氣，然後他的報價就很有意思。”

五百五十金價格掛上了屏幕，武信道：“五百五十一，好戲開始了。”

倒計時開始讀秒，蜻蜓汗道：“你不會被暗算吧？”

“不能，托一般不會加五十幅度。”武信胸有成竹道：“我已經用一金調戲了他三次，他要真很想要這腰帶，他出六百我就讓他。但如果超過他的預算，他就會在這麽短時間內報六百五甚至是七百。”

七百！武信話落，七百的數字閃亮登場。蜻蜓驚訝問：“你蒙的？”

“是，是蒙的，但是蒙到的機會很大。最少超過三成的可能。”武信把牌子一蓋道：“他想害我，讓我再跟一金。這人性格有點象是狼行千裏那樣易怒、好面子的，如果是浪子，他會出個六百，再看我對這腰帶的誠意，他願意對喜歡的東西多出點價格，但也尊重別人的誠意。如果是怒刃甲性格只會出到400，因為再上去盈利空間就非常有限。”

“了解我！”浪子一笑，給武信倒酒：“你性格就喜歡給人後路，雖然要和對方較真，但如果他不想害你，你也不會把他玩太慘。”

“因為我知道說不準太慘那個人是我，我還沒有做好那麽慘的心理預期。但是，對這腰帶來說，是有600心裏預期。”武信道：“蜻蜓常送我裝備，我想著回送一件。”

蜻蜓沒有客氣反問：“那你不加？”

“餵，加了就中計了。收假錢當冤大頭可以，但不能讓騙子知道收假錢是因為我無能。”武信道：“這是兩回事。”

“男人，真覆雜。”蜻蜓搖頭。

……

今天預期拍賣只有十件商品，可能有人臨時加極品，所以拍賣系統也寬限到十五件。就因為數量少，所以展出個全是精品。第二件是時髦暗金帽子，高級基本屬性，外加生命上限增加20％的變態的屬性。

浪子道：“這暗金現在還是高端，但從長遠來看，特綠是為最高端。”三件或者四件屬性的特綠套在一起，每一件才能媲美暗金。如果五件絕對是變態了，如果是全套整齊，那就是逆天。但這特綠幾乎都是任務、冒險撈取裝備，一旦裝備又將被綁定不會因為死亡掉落，所以湊套不是有錢就可以。

蟑螂明顯不同意道：“30級和40級特綠基本屬性就差了很多。我們不可能到了五十級才弄一套三十級甚至是二十級的特綠套。但你要在五十級弄到五十特綠套，那是天方夜譚。但暗金不一樣，二十級的基本屬性就可以到達四十級的基本屬性。而且附帶屬性相當不錯，比較實用。特綠中部分屬性很雞肋……所以我認為暗金為裝備的主流高端。”

浪子想了一會問：“羊，你覺著呢？”

武信回答：“如果一套特綠能換一套房子，我肯定把他賣掉。”潛臺詞就是，這個問題對他是浮雲，他不可能穿戴一身的暗金或者一套時尚特綠。

浪子淩空給武信一暴栗後問：“蜻蜓？”

“我覺還是實用。不是特綠套附帶屬性就實用。還有暗金比如這帽子，對我來說加生命20％，一旦被貼身，20％生命對我來說幫助不大。但是對蟑螂你來說，就很可觀了。特別你還有別的加生命裝備。”

遠程追求攻擊力，求輸出。而蜻蜓走的是高暴路線。也就是高機率致命、要害，高傷害致命、要害。最吸引她的裝備就是暴擊特別是加暴擊傷害的，比如第三樣拍賣品暗金手套——毀滅者護腕，要害和致命傷害增加20％，要害和致命傷害機率增加5％。減少10％生命上限。

這個純輸出的後線打手裝備立刻成了帶動全場拍者熱情拍品，護腕、腰帶、戒指雖然基本屬性是防禦數值和加生命點數，但只有這三樣裝備附加屬性是攻擊型的，鞋子、衣服、項鏈等都是防禦型、仇恨、減少暴擊傷害等類型。減少10％生命雖然痛苦，但是其他裝備可以堆回來。而致命本來傷害就高，再加成兩成傷害，就能把打手塑造成致命殺手。象蜻蜓這樣，如果三件都有20％致命傷害加成，出致命就是逮誰秒誰。

蜻蜓剛張口，武信就對牌子喊：“一千兩百金！”直接將拍賣品價格提高三倍。蜻蜓很滿意的嘴角一笑。

但三秒後，競價器就被刷新到兩千金。白文伸腦袋過來道：“多娃那邊消息，蜘蛛的一個雙搶女槍手要搶買這件護腕，在3K論壇提示大家不要競爭。”

“什麽價格？”武信問。

“不惜代價。”

“……”武信無語，那個雙槍武信是見識過的，當時打阿拉伯雙刀，除了三顆子彈打在雙刀上外，其餘子彈有三發要害、兩發致命。將近一半的暴率。如果加上20％暴擊加成傷害，彌補了單子彈傷害不足的缺點。近身一輪子彈過來，基本上也是逮誰秒誰，成為無可比擬的甲板王。

武信這邊正在交流，兩千五的數字出現。武信怒道：“娘的，這年頭大家怎麽都這麽有錢？”

蜻蜓道：“三千！”她雖然沒有這麽多現金，但是無畏號大家有的，幾份寶藏拿下來，湊一起，五六千金很輕松。而她在活動外還放貸，資本是有把握的。蜻蜓要拍，浪子已經把錢交易給了武信。

“我最討厭這種情況。”武信嘆，有超過三家的人對這裝備都志在必得，把價格炒到虛高。結果成了雞肋，即使最後自己得到了，也沒有高興的心情。武信深吸口氣道：“三千零一金！”

“又來這套！”浪子和蟑螂鄙視武信，你就不能來點新招啊！浪子勸道：“蜻蜓，你可考慮清楚，三千金……可能要四千才可以拿下來，我個人認為很不劃算。還不如想辦法搞一桿來覆槍。”

說話間，價格跳到了三千五百零二金。武信抓狂：“娘的，除了強盜誰TMD還這麽有錢？”他才不相信那個雙槍老太婆有這麽有資本。即使有歐元，但要兌換這麽大筆的資金也是比較難的。

“加！”蜻蜓很堅決。

“不加！”三男人同聲，浪子苦口婆心道：“蜻蜓，這價格絕對絕對不劃算，可以買一部中檔轎車。”

“加！”蜻蜓看武信。

武信無奈，剛舉起牌子，‘刷’價格到了四千零三金。武信哭笑不得：“有病啊，這是？”就算是通貨膨脹，最低兌換價格五十金。也是20萬。當然，玩過網游都知道，20萬對國內的富翁玩家來說，還是經常可以見到的。但那大部分是一個游戲的投資，而不是只對一個裝備的投資。

畸形病態的打造極品裝網游中，最常見的就是系統消息刷頻。某某某的XX裝備加7成功，加8成功，加9失敗，哈，八千塊沒了。加10失敗，哈，三萬沒了。而後頻道某某某千裏傳音，獅子吼：人民幣高價收金，先金後錢，立刻轉賬。這就是游戲中玩家所說的砸瘋了。而後大家見到此人都一付仰望態度。

蜻蜓也瘋了？武信一看報價道：“四千二了，敗家女！”

“堅持是一種美德。”蜻蜓淡然一笑。

“放棄也是一種美德。作為一個男人和一個非常英俊的男人。”武信道：“我奉勸你放棄競爭。”

蟑螂嘆：“誰這麽缺德把這護腕擺上來。”

怒雷在另外一邊道：“NPC說，毀滅者三件高暴暗金裝備只有大章魚暴，就是長得象摩天大樓那種50級的烏賊。要打這種大章魚，非得公會圍剿不可，不可能是十來條船小團體就可以拿下來。”

“不對！”蟑螂公會還是很有經驗：“按照這規矩，所獲物品就是公會內拍賣，或者是參加了刷BOSS成員拍賣。一般不會流出。”

“四千五了，奶奶的！”怒雷嘆：“暴力打手很吃香嘛。”

價格到了這麽高，已經可以肯定不會是有什麽托。很明顯，除了蜻蜓之外，還有兩人在競爭這個護腕。武信分析：“這個價格估計也出乎他們的意料之外。但是象我們這樣收入的人來說，五百金之內一般看得比較淡，一百金是很無所謂的東西。也就是這樣無所謂的累計，造就了現在四千五百金大家都尷尬的價格。也許再加微不足道的一百金就可以拿下，也許現在價格已經太高。所以蜻蜓，你得給我一個心理價位。”

“不要了！”蜻蜓隨便說一聲，拿了紅酒靠在椅子上看大屏幕道：“如你所說，收假錢可以，但是收假錢不能因為自己的無知。這個價格誰都知道虛高到離譜，即使買到，用得也不痛快，再說真買了挺對不住友兒的。”

“有悟性！”浪子讚了個後小聲道：“女人有個特點，買了東西她嫌貴，當時嫌貴沒買的東西又一直惦記著。”

“不會吧！”武信看看蜻蜓。雖然武信在戀愛史上已經是二手貨，但是這方面心思花得不多。畢竟是練武之人，少年要顧及學業，年輕要顧及生意，哪有那麽多時間。再加城市擴大，從一頭到另外一頭就要花費一兩個小時，一天算下來留給自己的時間已經很少。

……

一個模特用盤子端了一本冊子上來，機器人介紹：“四號拍品，手雷制造書，匠師職業4級，戰鬥等級三級可學習，使用後習得制造手雷方法。手雷的好壞和魚雷水雷一樣，一看材料的好壞，二看制造的熟練程度，三看制造時候的運氣。”

在拍賣清單上，四號拍賣是友兒唯一志在必得的東西。拍賣清單有名稱，但是沒有簡介。但四號和前三號不一樣，前三號是裝備，不到現場你不知道屬性。而四號一看名稱就知道是怎麽回事。

燃燒彈、爆炸瓶雖然給沒有任何攻擊能力的匠師增添了一些色彩，但是大家都知道海上匠師除了會修船還要會玩魚雷。水雷因為三級船出現的防雷網已經被大家淘汰。而陸地戰和海戰都牛的，就是匠師職業可能進化的副武器——手雷。

在各職業中，船長趨向機械化，了望手長槍型，水手長手槍加大刀，炮手爆炸彈，匠師手雷，唯獨只有醫生已經沒有進化，如果群療不算的話。

也因為匠師們早有準備，各大公會老大因為各種原因，或者是想培養暴力打手，或者是把妹等等原因。對這本可以從質的飛躍的技能書，都抱了極大的熱情。價格一路從一千迅速刷到了五千。

“我恨這種國際拍賣會。”友兒很不高興道：“擺攤多好，再貴我也買了。”

蟑螂小聲道：“擺攤價格最高999，我也買。”

武信問：“友兒，你什麽想法？是破釜沈舟投資全部家當，辛辛苦苦三十年，一夜回到改革前。還是定個價位？”友兒放貸有四千多，加上這幾天收獲，可借貸使用的資金達到萬金。但這萬金也是她幹海盜這麽久下來全部的家當。前提還是四千貸款能把本息都收回來。

“你們說呢？”友兒沒主見問。

“這個不好說。”武信道：“浪子和蟑螂這樣的貨色，肯定是追求傾家蕩產只求一爽。”

“餵！雖然意思正確，但請註意用詞。”浪子和蟑螂嚴肅警告。

“象我就不可能掏這麽多錢，這貨我出最多就兩千金，還得狠狠心才行。”武信道：“這些事沒對沒錯，最重要是看你自己是怎麽選擇。我估摸這東西可以會掛到七千上下。要買，你還是有實力的。”

“七千？”友兒驚訝反問，顯然沒有這麽高的心理預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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