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遠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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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店。
茅茯霈正在睡夢中，被一陣手機鈴聲吵醒。
“曉雯？”
“大哥！我收到媽淩晨四點的短信，她說了一些奇怪的話，我怕媽出事，你快去看看。”
“我出來了，沒住地下室，你別著急，媽說什麽了。”
“媽說讓我不用怕爸了，爸安詳的走了。”
“走？”
混混沌沌的茅茯霈霎時驚醒，猛地坐起來！
這把身旁的劉已雙吵醒，劉已雙揉了揉眼睛，問：“什麽事？”
茅茯霈快速下床穿衣服，掛掉茅曉雯的電話，對劉已雙說：“家裏好像出事了，我回去看看，你再睡一會兒，好久沒看你睡得這麽熟了。”
劉已雙繼續睡覺。
——
地下室。
茅茯霈匆忙趕回家，推開父母的臥室門，打開燈一看，眼前的一幕刺激到他脆弱的心臟。
面目全非的茅蘅譫躺在血泊之中，鮮血染紅了淡黃色的被褥，鮮血噴濺在靠床的輪椅上，刺眼的紅刺痛茅茯霈的心臟。他快辨不清茅蘅譫的面容，他清楚的看到，一把菜刀砍在他的下口體處。
茅茯霈定了定神，往裏面走。
魏瑜婉上吊自殺了。
這讓茅茯霈徹底崩潰，痛哭流涕，他沒爸媽了。
——
秘密基地。
芮陽和茅蘅在基地外散步。
張鱈庸查出黑影在非洲修覆飛船的具體地點，認為黑影一定會離開蔡歐維的身體去非洲，畢竟他查到屈念珍去了那邊，既然把屈念珍送去，黑影不可能不去。
於是，張鱈庸想讓芮陽和茅蘅先過去。
目前的情況來看，茅蘅謹在專項組比跟著黑影安全。唯一的不確定因素就是黑影，摸清楚他的動向，可以搶占先機。
芮陽和茅蘅正為此商量。
芮陽同意張鱈庸的提議，茅蘅則擔心出意外，若是讓她受到一絲絲傷害，他都沒辦法原諒自己。
突地，張鱈庸咋咋呼呼的跑過來，把手機給芮陽：“趙亦歌的視頻。”
芮陽接過手機。
這段時間張鱈庸聯系到趙亦歌，菀城的情況盡在掌控中。
趙亦歌和爸媽站在一起，舉起手環，三人的模樣立刻顯現在芮陽面前。趙亦歌從茅均爍那得到茅蘅譫和魏瑜婉去世的消息，認為需要告知芮陽和茅蘅。
聽完，芮陽看了茅蘅一眼。
聽到震驚消息的茅蘅並未表露多少情緒，芮陽對趙亦歌說：“照顧好自己。”
趙亦歌擔心道：“陽陽，你要保護好自己，不要逞強。”
芮陽：“我會的。”
結束視頻，張鱈庸收回手機，見茅蘅不悲不喜的模樣，忍不住笑出聲：“這是大快人心的好事啊！不知道怎麽死的，只知道死了，該被千刀萬剮才能解恨！”
芮陽看張鱈庸一眼。
張鱈庸適時的閉嘴，拿著手機轉身回基地。
——
墓地。
茅蘅譫和魏瑜婉的墓碑前。
茅茯霈一家，茅曉雯與楊俊廷帶著楊婧晗和楊婭曈兩個女孩來參加葬禮。
直到結束，也沒人說話。
茅曉雯問大哥的打算，茅茯霈說茅均爍想去菀城，他們在菀城的房產足夠，去了方便。
茅曉雯在嵌城，以後要見面不比同城方便。
——
南非某處。
根據張鱈庸的定位，芮陽和茅蘅來到目的地，不遠處確實有一架飛船。
要說飛船，兩人在科幻電影中見過無數類型，現實生活中還是頭一回見。芮陽想過自己究竟是哪種物種，萬萬沒敢妄想，竟然來自另一個星球這麽看似荒誕的事情。
二人沒立即上前，而是在躲在了大樹後。
芮陽閉上雙眼。
見她做好準備，茅蘅緊張起來，擔心道：“慢慢來，感應不到不要著急，你的身體最重要。”
芮陽仍閉著眼：“沒事的。”
茅蘅不會輕易相信這句“沒事的”，招引黑影給芮陽帶來的危害他再清楚不過，這次招引實數無奈之舉，芮陽表示要先確定黑影是否在周圍，不然貿然毀掉飛船激怒了無法回M星的黑影，恐怕地球會危險。
茅蘅如坐針氈，一顆心七口上口八口下，生怕芮陽出意外。
芮陽神色淡定，隱去半邊身體。
開闊之地，能感應到的律動相對較少，相比起在盛天大廈，這次招引需要的能量少了許多。
她的嘴角浮出微笑。
緊密觀察的茅蘅看到她的笑容，一下子松口氣，她是真的沒事，如她說的那樣。
芮陽不急不忙的感受四周的節奏，感受不同頻率的躍動。
她感受到了熟悉的律動，睜開眼，欣喜道：“他在這裏。”
茅蘅：“太好了。”
——
飛船內。
辛是將屍油帶來，負責的研究人員正雀躍的將屍油倒入燃料箱。
對修覆研究飛船多年的研究員來說，這是能夠見證歷史的時刻，這是地球上第一艘能夠起飛的飛船，還是外星掉落的飛船，意義非凡！
研究員幾乎是蹦蹦跳跳的在幹活。
辛是離開蔡歐維的身體寄生到了一名外籍飛行員身上。這是一次無奈的選擇，甚至有點冒險，畢竟他擔心出現同音的情況，寄生失敗的話，回M 星的夢想便破碎了。
芮陽隱身進了飛船，飛船開始報警，提示非法入侵。
辛是檢查能量監測，查到飛船外有一個異能量，雖然只是從畫面中一閃而過，但能有此速度的必定是吸血鬼，無疑是茅蘅了。
追到非洲來了，看來是鐵了心不讓他走。
辛是下令：“把他趕走，提前起飛。”
研究員按下起飛按鈕，飛船動起來，對於飛船來說混合後的屍油是新型燃料，開始幾下並不穩定，飛船晃動得厲害。
在飛船內的芮陽差點跌倒，她見飛船上的人都聽一個黑色皮膚的身著飛行員服裝男人的話，猜測對方正是辛是。
芮陽現身，將辛是抵在立柱上。
辛是歪著腦袋，毫不在意：“我不認識你，你要殺無辜的人嗎？”
芮陽面無表情：“他會體諒我的。”
芮陽不知如何徹底制止黑影寄生，只能想辦法激怒對方，讓其主動暴露缺點。她松開手，突地隱身不見，這讓辛是莫名不安，畢竟對方是皇族，是M 星最高等的物種。
辛是：“你出來！”
芮陽找到屈念珍的冷藏箱，解除冷藏，將屈念珍的身體搬出來，靠在身上。
收到開箱報警提示的辛是心一下子提到嗓子眼，沖進冷餐間，怒目圓睜，大聲道：“放開她，我可以放你出去！”
芮陽：“你在絳城做了多少事，想輕易的離開，不可能。”
辛是擡起胳膊，做出投降的動作：“你要什麽我都給你。”
芮陽：“我不相信。”
猛地，飛船晃悠得厲害，有人來報：“有，有怪獸抓住了飛船，無法繼續起飛！”
飛船外，茅蘅見飛船起飛，化身為獸縱身一躍抓住了機翼，飛船全力往上，茅蘅拼命將飛船往回拽，一時間僵持不下，難分勝負。
倒黴！
當年流放，飛船連燃料都不足，哪裏會配武器給流放的人。飛船僅有的武器都是辛是自己安裝的，但對於茅蘅和芮陽這種異類來說，完全不夠用，傷不到皮毛。
芮陽用刀對準屈念珍年老的臉，悠悠然：“出來，辛是。有本事出來較量，躲躲藏藏算什麽！”
辛是倒是想出來，但是他怕，自從妻子同音寄生失敗，他就一直寄生在茅蘅謙體內，若不是當時情況緊急，他是不願從茅蘅謙身體裏出來的。他只是低等生物，他不敢屢次冒險。
“這樣不好嗎，還是你害怕？”
“你做了選擇。”
芮陽神色自如，手上沒停下，劃破了屈念珍的臉，故意說道：“你對這張臉，估計沒感情，不知對同音的感情還剩多少。”
“去你的！”
辛是急了，沖過去和芮陽扭打在一起。
就在這時，飛船的報警聲此起彼伏，研究員腦袋都炸了，不知如何處理。
茅蘅一直拖著飛船不讓起飛，好在獸身的分量足，若是光靠人的體重，哪裏拽得住巨大的飛船，雖然飛船看上去也不大。
飛船發出吱吱聲響，有火花濺起。
研究員按下左右按鈕，飛船來回晃動，試圖擺脫鉗制，茅蘅跟著晃悠，怕芮陽堅持不住有危險，茅蘅憋一股勁，拽著飛船猛地往空中一扔。
報警！報警！報警！
系統近乎癱瘓，報警聲此起彼伏。
芮陽和辛是因為晃動撞擊到飛船艙壁，辛是的腦袋受到重創，發懵。
見狀的芮陽推開屈念珍的屍體，抓住墻壁撐著搖晃的身體站起來，辛是恍然見她，立即撲上去，困住芮陽。
“你不讓我走，我也不會讓你好過！”
“滾！”
芮陽推開辛是，她的力量足夠推開他。
飛船晃悠之後穩住了，眼看飛得更高，茅蘅當即拔起一棵大樹準確的扔向飛船，飛船又晃了晃。
茅蘅急了，再次縱身抓住了飛船，兩只手幾乎把飛船要掰開。
墜毀警報！墜毀警報！
確定這次飛船真毀了，茅蘅兩條胳膊一甩，將飛船扔進了大洋中。
巨大的聲響濺起數米高的浪花！
芮陽和辛是相互牽制，辛是的腦袋被殘片擊中，鮮血染紅碧綠的海水。
芮陽害怕黑影感受到危險逃走！
她憋著氣，使勁把辛是寄生的肉身往水下帶，她不敢眨眼，必須確定沒有黑色的東西從肉身中鉆出來。
辛是受了傷，在水中喝了足夠的水，沒辦法呼吸。
他朝芮陽求饒，痛苦的模樣沒令芮陽有半分動容，芮陽恨不得將全部的力量都集中在手中，不讓辛是向上游，不讓他有機會再寄生。
憑什麽，憑什麽燒了五百個人類的屍體，害死了五百個人的黑影想走就走！
那是五百條生命啊！
她猜測，作為M星的高等生物她沒有在水下呼吸的能力，低等生物的黑影應該也沒有，所以黑影應該能在水中憋死的！
她忍！
身邊有各種飛船殘片跌落，芮陽看到熟悉的身軀，或者是屍體。
她看到身體被殘片切割成上下兩塊的屈念珍正緩緩跌落。辛是也看見了，那不是屈念珍，是同音寄生的身體啊！
同音再也沒有出來的可能，她徹底死了！
辛是瘋了，拉著芮陽陪葬！
兩個人都憋了許久，辛是選的是飛行員，體能好，他慶幸選了正確的肉身。
芮陽體能已到極限，完全靠意志撐著不讓辛是上岸。
辛是沒力氣動了。
他好像看到了同音，看到了年輕的妻子，看到了兩人在M星的美好時光。
他閉上了眼。
芮陽不敢松懈，怕是辛是的計謀，依舊抓著他的身體不斷搖晃。她清楚的記得，在悍城的工廠，五百個木偶人喪身帶來的震撼！
過了三十秒，肉身確實沒了呼吸，芮陽註意四周，怕黑影跑出來，他必須死在這具身體裏。
沒有，還是沒有。
芮陽覺得應該不會出來了，她不敢確定，她不知道黑影究竟是何種物種，只能再等。
她一直等，直到被茅蘅大掌從海水中撈起。
出了海面，有了呼吸的芮陽看向茅蘅另一只掌中的辛是，目光一刻都不敢挪開。
茅蘅帶著兩人回到岸邊。
芮陽一直看著辛是，茅蘅則檢查她的身體。果然，芮陽的手臂和背上都被劃傷了，她一點都不在意，生怕黑影會出來，做的努力功虧一簣。
茅蘅心痛不已，他沒在意辛是是否死在肉身中這件事。
芮陽不敢松懈，等到夜幕來臨，夜無憂出現，芮陽去車中休息，夜無憂無時無刻註意肉身的情況。
三人在非洲待了七天，直到肉身腐爛都沒見到黑影出來才決定回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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茅茯霈正在睡夢中，被一陣手機鈴聲吵醒。
“曉雯？”
“大哥！我收到媽淩晨四點的短信，她說了一些奇怪的話，我怕媽出事，你快去看看。”
“我出來了，沒住地下室，你別著急，媽說什麽了。”
“媽說讓我不用怕爸了，爸安詳的走了。”
“走？”
混混沌沌的茅茯霈霎時驚醒，猛地坐起來！
這把身旁的劉已雙吵醒，劉已雙揉了揉眼睛，問：“什麽事？”
茅茯霈快速下床穿衣服，掛掉茅曉雯的電話，對劉已雙說：“家裏好像出事了，我回去看看，你再睡一會兒，好久沒看你睡得這麽熟了。”
劉已雙繼續睡覺。
——
地下室。
茅茯霈匆忙趕回家，推開父母的臥室門，打開燈一看，眼前的一幕刺激到他脆弱的心臟。
面目全非的茅蘅譫躺在血泊之中，鮮血染紅了淡黃色的被褥，鮮血噴濺在靠床的輪椅上，刺眼的紅刺痛茅茯霈的心臟。他快辨不清茅蘅譫的面容，他清楚的看到，一把菜刀砍在他的下口體處。
茅茯霈定了定神，往裏面走。
魏瑜婉上吊自殺了。
這讓茅茯霈徹底崩潰，痛哭流涕，他沒爸媽了。
——
秘密基地。
芮陽和茅蘅在基地外散步。
張鱈庸查出黑影在非洲修覆飛船的具體地點，認為黑影一定會離開蔡歐維的身體去非洲，畢竟他查到屈念珍去了那邊，既然把屈念珍送去，黑影不可能不去。
於是，張鱈庸想讓芮陽和茅蘅先過去。
目前的情況來看，茅蘅謹在專項組比跟著黑影安全。唯一的不確定因素就是黑影，摸清楚他的動向，可以搶占先機。
芮陽和茅蘅正為此商量。
芮陽同意張鱈庸的提議，茅蘅則擔心出意外，若是讓她受到一絲絲傷害，他都沒辦法原諒自己。
突地，張鱈庸咋咋呼呼的跑過來，把手機給芮陽：“趙亦歌的視頻。”
芮陽接過手機。
這段時間張鱈庸聯系到趙亦歌，菀城的情況盡在掌控中。
趙亦歌和爸媽站在一起，舉起手環，三人的模樣立刻顯現在芮陽面前。趙亦歌從茅均爍那得到茅蘅譫和魏瑜婉去世的消息，認為需要告知芮陽和茅蘅。
聽完，芮陽看了茅蘅一眼。
聽到震驚消息的茅蘅並未表露多少情緒，芮陽對趙亦歌說：“照顧好自己。”
趙亦歌擔心道：“陽陽，你要保護好自己，不要逞強。”
芮陽：“我會的。”
結束視頻，張鱈庸收回手機，見茅蘅不悲不喜的模樣，忍不住笑出聲：“這是大快人心的好事啊！不知道怎麽死的，只知道死了，該被千刀萬剮才能解恨！”
芮陽看張鱈庸一眼。
張鱈庸適時的閉嘴，拿著手機轉身回基地。
——
墓地。
茅蘅譫和魏瑜婉的墓碑前。
茅茯霈一家，茅曉雯與楊俊廷帶著楊婧晗和楊婭曈兩個女孩來參加葬禮。
直到結束，也沒人說話。
茅曉雯問大哥的打算，茅茯霈說茅均爍想去菀城，他們在菀城的房產足夠，去了方便。
茅曉雯在嵌城，以後要見面不比同城方便。
——
南非某處。
根據張鱈庸的定位，芮陽和茅蘅來到目的地，不遠處確實有一架飛船。
要說飛船，兩人在科幻電影中見過無數類型，現實生活中還是頭一回見。芮陽想過自己究竟是哪種物種，萬萬沒敢妄想，竟然來自另一個星球這麽看似荒誕的事情。
二人沒立即上前，而是在躲在了大樹後。
芮陽閉上雙眼。
見她做好準備，茅蘅緊張起來，擔心道：“慢慢來，感應不到不要著急，你的身體最重要。”
芮陽仍閉著眼：“沒事的。”
茅蘅不會輕易相信這句“沒事的”，招引黑影給芮陽帶來的危害他再清楚不過，這次招引實數無奈之舉，芮陽表示要先確定黑影是否在周圍，不然貿然毀掉飛船激怒了無法回M星的黑影，恐怕地球會危險。
茅蘅如坐針氈，一顆心七口上口八口下，生怕芮陽出意外。
芮陽神色淡定，隱去半邊身體。
開闊之地，能感應到的律動相對較少，相比起在盛天大廈，這次招引需要的能量少了許多。
她的嘴角浮出微笑。
緊密觀察的茅蘅看到她的笑容，一下子松口氣，她是真的沒事，如她說的那樣。
芮陽不急不忙的感受四周的節奏，感受不同頻率的躍動。
她感受到了熟悉的律動，睜開眼，欣喜道：“他在這裏。”
茅蘅：“太好了。”
——
飛船內。
辛是將屍油帶來，負責的研究人員正雀躍的將屍油倒入燃料箱。
對修覆研究飛船多年的研究員來說，這是能夠見證歷史的時刻，這是地球上第一艘能夠起飛的飛船，還是外星掉落的飛船，意義非凡！
研究員幾乎是蹦蹦跳跳的在幹活。
辛是離開蔡歐維的身體寄生到了一名外籍飛行員身上。這是一次無奈的選擇，甚至有點冒險，畢竟他擔心出現同音的情況，寄生失敗的話，回M 星的夢想便破碎了。
芮陽隱身進了飛船，飛船開始報警，提示非法入侵。
辛是檢查能量監測，查到飛船外有一個異能量，雖然只是從畫面中一閃而過，但能有此速度的必定是吸血鬼，無疑是茅蘅了。
追到非洲來了，看來是鐵了心不讓他走。
辛是下令：“把他趕走，提前起飛。”
研究員按下起飛按鈕，飛船動起來，對於飛船來說混合後的屍油是新型燃料，開始幾下並不穩定，飛船晃動得厲害。
在飛船內的芮陽差點跌倒，她見飛船上的人都聽一個黑色皮膚的身著飛行員服裝男人的話，猜測對方正是辛是。
芮陽現身，將辛是抵在立柱上。
辛是歪著腦袋，毫不在意：“我不認識你，你要殺無辜的人嗎？”
芮陽面無表情：“他會體諒我的。”
芮陽不知如何徹底制止黑影寄生，只能想辦法激怒對方，讓其主動暴露缺點。她松開手，突地隱身不見，這讓辛是莫名不安，畢竟對方是皇族，是M 星最高等的物種。
辛是：“你出來！”
芮陽找到屈念珍的冷藏箱，解除冷藏，將屈念珍的身體搬出來，靠在身上。
收到開箱報警提示的辛是心一下子提到嗓子眼，沖進冷餐間，怒目圓睜，大聲道：“放開她，我可以放你出去！”
芮陽：“你在絳城做了多少事，想輕易的離開，不可能。”
辛是擡起胳膊，做出投降的動作：“你要什麽我都給你。”
芮陽：“我不相信。”
猛地，飛船晃悠得厲害，有人來報：“有，有怪獸抓住了飛船，無法繼續起飛！”
飛船外，茅蘅見飛船起飛，化身為獸縱身一躍抓住了機翼，飛船全力往上，茅蘅拼命將飛船往回拽，一時間僵持不下，難分勝負。
倒黴！
當年流放，飛船連燃料都不足，哪裏會配武器給流放的人。飛船僅有的武器都是辛是自己安裝的，但對於茅蘅和芮陽這種異類來說，完全不夠用，傷不到皮毛。
芮陽用刀對準屈念珍年老的臉，悠悠然：“出來，辛是。有本事出來較量，躲躲藏藏算什麽！”
辛是倒是想出來，但是他怕，自從妻子同音寄生失敗，他就一直寄生在茅蘅謙體內，若不是當時情況緊急，他是不願從茅蘅謙身體裏出來的。他只是低等生物，他不敢屢次冒險。
“這樣不好嗎，還是你害怕？”
“你做了選擇。”
芮陽神色自如，手上沒停下，劃破了屈念珍的臉，故意說道：“你對這張臉，估計沒感情，不知對同音的感情還剩多少。”
“去你的！”
辛是急了，沖過去和芮陽扭打在一起。
就在這時，飛船的報警聲此起彼伏，研究員腦袋都炸了，不知如何處理。
茅蘅一直拖著飛船不讓起飛，好在獸身的分量足，若是光靠人的體重，哪裏拽得住巨大的飛船，雖然飛船看上去也不大。
飛船發出吱吱聲響，有火花濺起。
研究員按下左右按鈕，飛船來回晃動，試圖擺脫鉗制，茅蘅跟著晃悠，怕芮陽堅持不住有危險，茅蘅憋一股勁，拽著飛船猛地往空中一扔。
報警！報警！報警！
系統近乎癱瘓，報警聲此起彼伏。
芮陽和辛是因為晃動撞擊到飛船艙壁，辛是的腦袋受到重創，發懵。
見狀的芮陽推開屈念珍的屍體，抓住墻壁撐著搖晃的身體站起來，辛是恍然見她，立即撲上去，困住芮陽。
“你不讓我走，我也不會讓你好過！”
“滾！”
芮陽推開辛是，她的力量足夠推開他。
飛船晃悠之後穩住了，眼看飛得更高，茅蘅當即拔起一棵大樹準確的扔向飛船，飛船又晃了晃。
茅蘅急了，再次縱身抓住了飛船，兩只手幾乎把飛船要掰開。
墜毀警報！墜毀警報！
確定這次飛船真毀了，茅蘅兩條胳膊一甩，將飛船扔進了大洋中。
巨大的聲響濺起數米高的浪花！
芮陽和辛是相互牽制，辛是的腦袋被殘片擊中，鮮血染紅碧綠的海水。
芮陽害怕黑影感受到危險逃走！
她憋著氣，使勁把辛是寄生的肉身往水下帶，她不敢眨眼，必須確定沒有黑色的東西從肉身中鉆出來。
辛是受了傷，在水中喝了足夠的水，沒辦法呼吸。
他朝芮陽求饒，痛苦的模樣沒令芮陽有半分動容，芮陽恨不得將全部的力量都集中在手中，不讓辛是向上游，不讓他有機會再寄生。
憑什麽，憑什麽燒了五百個人類的屍體，害死了五百個人的黑影想走就走！
那是五百條生命啊！
她猜測，作為M星的高等生物她沒有在水下呼吸的能力，低等生物的黑影應該也沒有，所以黑影應該能在水中憋死的！
她忍！
身邊有各種飛船殘片跌落，芮陽看到熟悉的身軀，或者是屍體。
她看到身體被殘片切割成上下兩塊的屈念珍正緩緩跌落。辛是也看見了，那不是屈念珍，是同音寄生的身體啊！
同音再也沒有出來的可能，她徹底死了！
辛是瘋了，拉著芮陽陪葬！
兩個人都憋了許久，辛是選的是飛行員，體能好，他慶幸選了正確的肉身。
芮陽體能已到極限，完全靠意志撐著不讓辛是上岸。
辛是沒力氣動了。
他好像看到了同音，看到了年輕的妻子，看到了兩人在M星的美好時光。
他閉上了眼。
芮陽不敢松懈，怕是辛是的計謀，依舊抓著他的身體不斷搖晃。她清楚的記得，在悍城的工廠，五百個木偶人喪身帶來的震撼！
過了三十秒，肉身確實沒了呼吸，芮陽註意四周，怕黑影跑出來，他必須死在這具身體裏。
沒有，還是沒有。
芮陽覺得應該不會出來了，她不敢確定，她不知道黑影究竟是何種物種，只能再等。
她一直等，直到被茅蘅大掌從海水中撈起。
出了海面，有了呼吸的芮陽看向茅蘅另一只掌中的辛是，目光一刻都不敢挪開。
茅蘅帶著兩人回到岸邊。
芮陽一直看著辛是，茅蘅則檢查她的身體。果然，芮陽的手臂和背上都被劃傷了，她一點都不在意，生怕黑影會出來，做的努力功虧一簣。
茅蘅心痛不已，他沒在意辛是是否死在肉身中這件事。
芮陽不敢松懈，等到夜幕來臨，夜無憂出現，芮陽去車中休息，夜無憂無時無刻註意肉身的情況。
三人在非洲待了七天，直到肉身腐爛都沒見到黑影出來才決定回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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