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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八章 離山泉的怒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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攻克流雲城是維斯特港在大陸爭霸戰中略顯王者倪端,大陸的大部分土地盡在維斯特港的掌控之中,剩下的國王城還有鹹水城,那是指日可待的攻陷,這一局勢的形成基本宣告韋煞塔羅王朝的開始。

一切都來的如意,戰士們的士氣都高漲頂天,望眼欲穿的勝利今日就在手中,入城之後韋煞塔羅沒有急於慶功,大殿之上他暗下再是嗔怒京多安等異族軍隊的松懈,竟然有一部分流雲城部隊從側門而去,而防禦的異族大軍卻是跑去正門,留出一個大口子讓敵軍逃離。

這京多安等人是在陽光城就開始打交道的,想不到今日變得如此貪婪不堪,從上次進攻北戎,這個苗頭就有蔓延的趨勢,當時只是認為索取是合理平等的,再加上維斯特港對北戎烏鋼的需求,這就應承下那些條件,此時此刻韋煞塔羅想不明白為何短短時日變化之大。

北戎的黑暗之氣一直在延伸,不停向廣闊的土地爬伸之前是北戎的國王進攻陽光城,如今更多人進入那裏,它的觸角探析那片純潔的臣民,人性果真如智慧者所說的,韋煞塔羅思索著,只能把事情的緣由歸結到這一點。

心神打岔時南特匯合戰士傷亡數據,分析這次進攻流雲城的得失,得就不用詳細解說,一言待過,而失就不得不就著幾個重點一一訴說,矛頭亮閃閃指向大殿右側座位的京多安等人。

因為京多安等人異族軍隊的哄搶,並沒有積極進攻流雲城的敗軍,巷戰之中都是維斯特港戰士的血跡,幸好破城之後流雲城的守軍士氣低落,更是措手不及沒有組織起有效的防禦,所以這場巷戰維斯特港才得以勝利,只是傷亡情況實在是慘不忍睹,十萬大軍最後能聽到勝利呼聲的就是只有五萬人。

京多安等異族軍隊所來的十萬大軍,異常灑脫獲得戰利品,一車車轉載接而出城運回北戎,韋煞塔羅聽完南特的控訴,臉色並沒有太多的變化,京多安等三人卻是聽出不滿之意,一臉怒氣橫生,最沖動的霍爾斯就從交椅上跳起來,手指著南特開罵。

赤裸裸沒有任何掩飾之詞,南特聽著那邊的反駁,其中還夾雜粗言,原本是受不住氣想回應,璽海一邊打起眼色示意不要動怒出言,今日這一番控訴就是璽海的主意,他想著就是這樣說出來,並沒有想去和異族的首領硬碰硬對口。

霍爾斯吐完怒火,接著是京多安的話,這個首領長相斯文,說話算是文雅,沒有以前的恭敬拱腰,站起挺直腰背就對著韋煞塔羅開口說道,“城主,我們應你請求,你也知道我們這些族人的數量並不會像你們一樣多,只能說是大海中的一滴水,又是要遠離故地,這個家人多方牽掛不說,我們卻是義無反顧,從北戎急忙趕來加入征戰,就是為了城主你的一句話,一個請求,這種朋友那裏去找,當然我們有協議,但這是為了家人,畢竟他們有生活的需要,我們一向都不如其他地方富裕,今日卻是為了一點小利,南特將軍就指責我們,請問城主這是不是太讓人寒心。”

京多安一席話說得好長,韋煞塔羅突然覺得這異族的人不只是心變,連這嘴巴也學著會說話,當日陽光城他擔任執政官之時,都沒有如此慷慨激昂的話語,不由心裏是打起疑問,他懷疑這京多安的肉身是不是被其他靈魂吃掉了。

韋煞塔羅緩緩出言,並沒有就著這件事訴說,而是談及下一步的戰略,看到安特的嘴巴動動,身形在座位上擺動,似乎沒有發言很不痛快,目光狠狠盯去制止那番舉動,其他人算是明白現在這番話的涵義,那是一種默認,就不要去撩起城主的難堪。

韋煞塔羅原本的意思是,既然流雲城已攻下,京多安等人已獲得應有的利益,這從城內搜刮的財富可不是小數目,當算是協議的完成,那京多安就應該盡自己的職責,去履行協議中他們的那一部分。

只是京多安三人並不是這樣認為的,大殿之上一直沒有發言的胡特終於找到機會說話,直白這次攻城他們的功勞,所以理應獲得城內的財富,並不屬於之前和韋煞塔羅之間的協議。

韋煞塔羅見這三人是一個鼻孔出氣,也不再強行辯詞,只是說起戰略,可京多安三人並不願意去進攻鹹水城,而是說起原先的協議,意思就是要去進攻國王城,根本沒有理會韋煞塔羅安排的意思。

這國王城被重重包圍,已是數月之久的攻勢,攻陷是否只是時間上的問題,根本不用其他人插手,如今最關鍵的是鹹水城和杜澤大軍,那兩只軍隊的實力明顯擺在大陸的較量場上,維斯特港目前在流雲城可以動用的人馬只要五萬餘人,再除去守城的必要守軍,可以進入戰場的恐怕四萬有多。

韋煞塔羅再沒有好臉色對待,沈著悶氣鼓起冷漠的眼睛,若不是要集中兵力,盡快去對付剩下的大陸勢力,他沒有必要低聲下氣請求別人,大方可以等候廣陵正德的勝利,然後再從國王城進攻鹹水城,被迫從南部救援的鹹水城大軍一走,美琦玉鏖戰的戰局可以解放,全力對付杜澤的部隊。

戰略沒有按照韋煞塔羅的意願去執行,相反是京多安三人的提議,無奈之心的同意,為後來的紛爭埋下導火線,這個手掌權勢的人暗下起了殺心,本來昨夜他還是放下來的,只是這天的會談又扯起那棵墜落的心。

流雲城的失守,一部分的漏網之魚,杜澤大軍如同禿鷲一樣嗅到血腥味,放棄和美琦玉焦灼著的戰局,戰局突然發生變化,連夜起程趕往流雲城,待到日出之際空留一地的生火營地,卻空白無一人存在。

沒有杜澤大軍的打擾,美琦玉心裏暗下高興,沒有一個攪局者的存在,對付鹹水城的人馬可以得心應手,又派去斥候探聽杜澤大軍的動向,再是聽及回報說是趕往流雲城方向。

美琦玉沒有千手,可以迎戰萬人,一條拉長的戰線足夠他應付的,從壽春城到南極城,他手下指揮的軍隊每日疲憊不堪,幸好只是鹹水城真打,而杜澤大軍假裝模樣,若是兩者一同進攻,恐怕維斯特港大軍又要退守到南極城附近。

杜澤大軍趕往流雲城的消息,雖不是晴天霹靂,也足以擾亂美琦玉的心緒,但是不能去幫忙,除非韋煞塔羅親自的來信,只是流雲城那邊傳來的命令是,南特已攻陷流雲城,南部需要做的就是固守南極城和壽春城地區,沒有提及救援的事情。

韋煞塔羅如今的形勢和李普頓一樣,等著被圍困起來,京多安等人的軍隊早已出城趕往國王城,幾道救援的命令傳出去,石沈大海的飛信,沒有得到任何回覆,這是早已預料到的事情,但預測和真知道是兩回事,就像劍刺來的感覺,知道會疼,但真刺到身上疼是另外一回事。

放棄流雲城是最好的選擇,韋煞塔羅可不準備把中原地區都交給杜澤,退回到風雨橋是穩妥的打算,有兩座橋頭堡的存在,杜澤大軍不可能那麽容易進入,心裏算到最後還是杜澤占了便宜,空手可得的一座城池流雲城,不由冷笑幾聲出來。

跟隨的璽海平排而行,聽完韋煞塔羅的笑聲,似乎明白其中的意味,看著前方行軍的大隊人馬,也笑了幾聲說道,“城主,不知西部的軍隊何時到來呢?”

韋煞塔羅目視前方,這璽海是跟隨他最久的人,心裏的打算被猜到也是一種默契,沒有就著這句話回應,而是問道,“韋德多可以信任嗎?”

“當然不可以,若是他可以信任,城主就不必請來京多安的異族幫忙。”璽海回話道。

“還是你了解他多一點,璽海,我想問問,這場仗打完,我們該做些什麽呢?”韋煞塔羅又說道。

璽海聽完韋煞塔羅的話,這個問題是一直困擾他的,戰爭結束就是維斯特港大軍滿布大陸,以後大陸就沒有勢力的存在,除了海上的霸主,還有遙遠海面上的千島之國,屆時韋煞塔羅當然會成為國王,這話此刻說起似乎另有別意,不得不去認真思考再回應,一番思索之後說道,“城主,精靈族的人已遷移到陽光城,放棄在北戎的土地,而韋德多成為陽光城的城主,這其中恐怕會有爭執,若是他能在戰鬥中死去,那時再安排一個城主,這樣大人你也不會背負毀約之名。”

“還有呢?”韋煞塔羅又問道。

“戰爭結束,大陸都是城主你的,作為國王這當然要算一筆賬,只是戰後算賬,會讓很多有功的統領心裏不服氣,若是能在戰爭中算好,就不必勞煩以後。”璽海回應道。

“璽海,所以說你,我應該怎麽說你呢。”韋煞塔羅就這樣把話說到隱晦處。

“城主,其實我更有一個計策,可以不用我們出手的,就是一舉兩得的好處。”璽海緩緩說道。

韋煞塔羅聽完璽海的計策不作聲,那邊璽海又再說道,“城主若是擔心京多安的叛變,不如就真的讓他們叛變,這樣我們就有借口好收拾他們。”

叛變談何而起,除了京多安不想再回到北戎,只是這招實在太損,韋煞塔羅不能不遵照去做,於是同意璽海的計劃,喚來書記員,口傳命令即刻飛信到西部的韋德多那邊。

斥候的回報還有韋煞塔羅傳來的信,離山泉的反應最大,滿臉憤恨寫在手臂爆出青筋,還有那道清晰可見的臉疤,被皺紋扭成一團,雅克和廣陵正德都在場的情況,他毫無客氣說道,“已經是戳手可得的戰果,他們還跑來做什麽,搶功勞對嗎,若是敢過來,我就馬上調轉馬頭,先和他們幹上一場再去收拾國王城。”

廣陵正德好開心有人把自己內心的話說出來,之前收到韋煞塔羅的來信,和雅克商談一番,硬生生把這句話壓下心裏的最深處,這時有人代言能不愉悅,他卻是裝出一副不可亂言的生氣模樣,出口就是痛斥離山泉,滿嘴都是戰局為重的話,說到最後自己都覺得虛偽,於是才停住不言,張望到雅克那邊。

雅克一直沒有出言,他還在看著韋煞塔羅的信,這信寫得不是平常的口吻,用詞也與以往不同,若不是經常相處是看不出其中的異常,再是回來看過幾輪,那邊廣陵正德和離山泉在關註他的動向,希望他的那張嘴說話。

“離山泉,你剛才說什麽?”雅克問道。

“大人,我說的是,若異族的部隊敢靠近國王城一步,我立馬調轉槍頭,先和他們打上一仗再去收拾國王城。”離山泉不管剛才廣陵正德的訓斥,又老老實實把原話重覆。

“那正德的意思呢,你是主帥。”雅克又問起廣陵正德話來。

“我聽大人的。”廣陵正德的此地無銀三百兩涵義顯露無疑,這是別有用意的回覆。

“既然你們都聽我的,那派人去告知友軍你們的想法,以免彼此誤會。”雅克是這樣吩咐道。

離山泉喜出望外馬上喚來人,沒有讓廣陵正德下令,自己卻是下達命令,指令沒有出門,那人也不敢出門,還是要出言問及廣陵正德,待到肯定的回答這才放心離去。

京多安等三人見了廣陵正德派來的人,還有傳達的話,相視一笑沒有理會,再是看到離山泉帶著人馬戒嚴才知道這不是開玩笑的,那原本是警戒鹹水城偷襲的軍隊,此刻用來對付京多安異族部隊,可謂是戰爭歷史書史學家寫出來,眾人哄笑的插曲。

京多安和霍爾斯,胡特商量一番,都是來撿戰利品的打算,沒有必要真的動刀動槍,再說打起來他們未必夠打,這才是殘酷的事實,最後還是先紮營安寨,命人書信飛傳韋煞塔羅,信中痛斥廣陵正德的胡作非為。

韋煞塔羅當然不會理會這群打著戰爭旗號而來,單純用意就是收獲戰利品的人,本來是想用作炮灰之用,想不到此刻變成一堆累贅,還要費勁心思和煩心去收拾,他還是耐心等候韋德多的回覆。

戰爭突然變得遲鈍,沒有五官的存在,視覺,觸覺和嗅覺不能感言彼此對手的存在,杜澤大軍占據流雲城之後滿足他的現狀,對中原和東部的國王城維斯特港大軍不作任何進攻,而國王城也是突然發現進攻它的軍隊,失去往日的生氣,就是零散的進攻都不見蹤影。

廣陵正德此刻是卯著勁,放松國王城特意針對來意不善的京多安大軍,至於來意不善對離山泉是這樣理解的,司徒強多卻是對嘎然而止的戰鬥表示不滿,他的熱情在烈日下揮灑著,即使是傾盤大雨的到來也不能淋濕,待到離山泉作了解釋之後才算是明白,只是這郁悶的心情放不開,火氣放在京多安三人的身上。

靈喜冰沒有任何感覺,作為一個女子,她能戰鬥的時候就去戰鬥,沒有戰鬥就是一副空閑灑脫的模樣,更是想起杜澤那邊的裏柯美,這戰爭年代能遇到一個心儀的男子算運氣好,更重要的是有對比,離山泉司徒強多此類凡人,應該說是相貌一般的男子難以提神。

戰爭進入九月下旬之後,補給成為所有大軍的大難題,不但是維斯特港,杜澤更需要補給,而鹹水城卻把這條後路斷開,緣由就是這支雇傭軍不如一個狗聽話,湖水親王根本不會做狗,屈服這麽久的時間,已是考驗一個親王的耐心,再如此下去恐怕心被磨成粉末。

是誰在搗亂,這個問題沒有人能回答,灰金丹守護的輜重補給被偷襲,可疑的人有京多安大軍,他們能待在原地如此久,補給就是一個大問題,廣陵正德當然會想到這個老鼠,只是京多安不承認,從流雲城搜刮的補給足夠他們支撐到冬天,霍爾斯破口大罵。

派去人沒有敢把粗口一並回報,只是言語中暗示一下,離山泉即刻回應大罵,這話罵的使者全身不自在,因為話的目標就是他本人,他活生生變成京多安三人這個靶子。

廣陵正德冷靜下來,喜陽這邊也沒有急促,事情總會水落石出的,此刻張揚豈不是亂自己陣腳,只是灰金丹的臉色不好看,他要報仇的欲望很強烈,偷襲者把他的部隊殺得很幹凈,自己在手下的保護下才得以逃跑。

雅克再度細細詢問灰金丹偷襲者的情況,這群人甚是謹慎滿身黑衣又蒙面,更是在夜間而來,一系列的情況表露對方對北方之境的補給運送路線很清楚,這給雅克出了一個大難題,最後出言猜測是流雲城的杜澤大軍所為。

這是一個最好的解釋,畢竟京多安異族首領否認,必須要找出一個替罪羊,就是杜澤大軍的所為,一個認定的事實,飛信傳給韋煞塔羅,信在手上查看一番之後又是遞給璽海。

璽海一邊看一邊暗笑,只是還是要回信告知,征求韋煞塔羅意見之後,璽海親筆書信,再度飛傳東部的廣陵正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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