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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萬惡的罪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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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澤的人沒有帶來攻城輜重,崖陽城一座小城池,面對猛烈的地面進攻,飛天落雨般的弓箭,還有那扇久不修補的城門,根本不能抵擋太久,白旗的揚起宣告杜澤的得手。

“我們跟著進去吧。”韋煞塔羅指指那邊在收拾戰場的士兵。

“又是穿上他們的盔甲偽裝?”雷喜問道。

“不,看那邊,地方看似很矮,我們兩個人托舉應該可以攀爬上去,就趁現在人亂行動。”韋煞塔羅把手指向東北角的一處。

“等下,我們為什麽要進去,在外面歇息一晚就行了。”雷喜問道。

“既然來了,就進去看看,反正都是要找地方歇息的。”韋煞塔羅沒有理會雷喜的反對,開始悄然往前行進,雷喜無奈跟隨。

韋煞塔羅和雷喜暗行到他所說的矮城墻一處,雷喜擡頭張望,又回轉頭藐視信口開河之人,“這就是你所說的兩個托舉可以爬上去的地方,剛才我就想反駁,看來九哥不是什麽時候都會準的。”

這城墻遠處看來是矮,因為是地勢的關系,從地下到最高點沒有三人的人梯是爬不到的,無解之中突然城墻上有腳步聲,兩人急忙閃躲。

一條繩索拋下來,接著一個包袱丟下,再是一個人順著繩索溜下,最後是一把刀架在他脖子上,待到那人肥胖的臉轉過來,雷喜愕然出聲,“雷樹,你怎麽跑來這裏了?”

“姑姑,你怎麽在這裏的?”胖子韋樹反過來問道。

雷喜示意韋煞塔羅把刀放開,又伸手拉拉那條繩索,“我問你話呢,真不怕摔死,這麽重還敢爬下來。”

胖子韋樹笑嘻嘻看著兩人,“姑姑,我是來這裏做城主的。”

“那你父親呢,他也在城裏嗎?”雷喜問起大大哥,一個虛無的人,對於她還有她的父親都是這樣認為的,她根本不知道父親把這個人打發到何處去。

家族的長子,北方之境的守護者,他們作為質子留在國王城,是國王圈養的牲畜,享受東部的春華秋實,日後再回到冰冷城擔任城主,面對一年四季的冰天雪地滿臉愁容,餘生就在嘆息之中度過,不會再有血性,唯獨雷東多是個例外。

“父親不在這裏,他在國王城,爺爺原本叫他來這裏做城主,只是他不願意,於是就是我來了。”韋樹交代事情原委。

“那你下令投降得真的快啊。”雷喜不滿訓斥著這個侄子,家族的聲譽是她最先想到的。

“我就是一個來這裏玩的人,什麽城主,那是假的。”雷樹諾諾回應,又對著韋煞塔羅說道,“這位一定是姑父了,姑父大人你好。”

韋煞塔羅想去敲韋樹的頭,倒是雷喜滿是歡喜,笑笑摸摸雷樹的頭,“長大懂事了,你準備去那裏?”

“回國王城。”雷樹回道。

“別急走,和我們一起回城。”韋煞塔羅指指繩索,“我們需要你帶路。”

雷樹聽完話嚇了一條,急忙擺擺手,“姑父,我不能回去,你們也不要進去,都是敵軍,會死人的。”

“你不能回去,為何?”雷喜聽出其中的蹊蹺,擺出笑臉問道。

雷樹不敢說話,低頭看著腳跟,用鞋底數落地上的泥土,韋煞塔羅這邊說道,“不要問他了,進去就知道,我先上去,雷樹中間,你最後保護。”

捉緊繩索韋煞塔羅一口氣爬上城墻,觀察一下形勢確認沒有人發現,向下面的兩人招手,萬分無奈的雷樹要去撿包袱,雷喜指指繩索,他唯有聽話往上爬。

韋煞塔羅用力拉動繩索,一個胖子在幫助下才上到城墻,雷喜撿起地上的包袱,接過拋下的繩索,很利索竄到上面會合兩人,又把包袱遞給雷樹。

三人從城墻上的階梯來到城內,韋煞塔羅問道,“往那裏去是城主的府邸,你帶路吧。”

深夜時分的突襲,城內的大路是混亂一片,打著火把的杜澤戰士一些收容俘虜,一些跑向城內各處警戒,馬蹄聲腳步聲喊話聲響徹全城,城內的百姓不敢開屋門,點著燈透著門縫,小心翼翼探視外面的情況。

繞開杜澤的守衛雷樹帶著韋煞塔羅兩人來到一處圍墻邊,“從這裏進去,我也是從這裏出來的。”

韋煞塔羅攀手圍墻,探頭瞧瞧裏面的情況,一堆搭腳的磚頭,然後是空無一人的院落,有一處傳來哭哭啼啼的聲音,府邸大門外頭則是燈火通明,於是躍上圍墻跳了進去,打個咯咯聲的信號,外面的雷喜領會,帶著韋樹一同爬進去。

韋樹喘氣兮兮彎著腰站不直,爬墻對他來說是最沈重的工作,還有有雷喜在下面托住,不然就翻身倒下,休息一會韋煞塔羅見他平和氣息問道,“你原先住在那裏的?”

“城主府的北邊。”雷樹回應。

“這裏是不是有個艾麗莎住的房間?”韋煞塔羅問道。

韋樹驚恐的臉色相對,口齒打著寒意回應,“你說的鬼房嗎,我可沒有敢去,聽人說夜裏有人在房內走來走去的。”

雷喜借著暗淡的火光盯著韋煞塔羅的臉,靠近身扯住他的衣領,“那個人是誰,我怎麽沒有聽說過的。”

“我以前喜歡的女人,但是死了。”韋煞塔羅直白回應,沒有想去隱瞞。

“是嗎,那以後你只準對我一個人好,聽到沒有,不然就殺了你。”雷喜惡狠狠盯住韋煞塔羅的眼睛說話。

松開的手,再用力恐怕上衣會撕裂,韋煞塔羅無語,又望向韋樹,那邊的人在暗笑,開口叫他帶路不管是否願意,雷喜倒是不願意如此,拉緊雷樹的手又說道,“既然有鬼,什麽我們就不要去看了。”

“那你指路,我一個人,你們在這裏等我就行。”韋煞塔羅最後的通牒,雷樹聽出話裏不是商量的口吻,急忙回應房間的具體位置。

雷喜還是跟著一起去,雷樹不敢一人在此,也跟隨背後,韋煞塔羅一路細聲腳步,按著指引的位置,穿過一道垂門,走過游廊接著來到一個房間,已用鎖頭鎖起來,用********打開後推門入內,門上的灰塵飛揚撲來,房內一股潮濕的黴臭味。

韋樹在門口處躊躇,最後還是入內,他不敢一人留在外面,進門後又不敢把門關閉,韋煞塔羅轉頭對雷喜說道,“幫忙點個火,我看一眼就走。”

雷喜本意不想理會,想借口沒有神力推脫,還是悻悻手指點燃微弱的火光,韋煞塔羅從蛛絲中串行,在一張桌上拿來一根燃燒一半的蠟燭,一個沒有到過的房間,舊人的房間,夢裏也不曾去過,夢裏唯有的是兩人相處的點點片段。

香薰爐不再香氣彌漫,枯萎的花幹澀貼在花瓶,零落地上的茶杯和茶壺,翻到的椅子,似乎曾經這裏有過爭執,舊人也不再睡在錦寢上,一縷血跡抹過絲質的紫色簾帳。

“德林?”韋煞塔羅轉身望去,淩厲的目光像把劍刺穿雷樹。

雷樹被寒意刺激吞吞口水,諾諾回應,“我也不知道他在那裏,應該是被捉了起來。”

房內的燈光引起杜澤守衛的註意,傳來急促的腳步聲,雷喜一口氣吹熄蠟燭,韋煞塔羅黑暗中悶聲道,“你這是不打自招,快走吧。”

雷樹的肥胖身材影響三人的撤退速度,雷喜不但要往前跑,還要拉著韋樹的手,韋樹的腳步不穩摔倒,害的雷喜急剎車停住,地下上氣不接下氣,想說話又說不出,雷喜喝道,“快起來!”

好久才有動靜,跑步是雷樹的第二個沈重的工作,還是邊喘氣邊說話,“你們先走,別。。別管我。”

轉眼杜澤的士兵已到面前,喝令這兩人放下武器,雷喜唯有先去迎擊,聽到刀劍聲趕來的人越來越多,韋煞塔羅過來幫忙,一邊喊道,“快走,人太多了。”

“那韋樹怎麽辦?”雷喜一刀擋住劍,一腳踢飛人,接著轉頭回應。

“管不了他,我們先跑,他是城主,杜澤的人不會傷他的。”韋煞塔羅一刀架起兩把劍,另一邊又是一劍刺來,急忙一個閃身打滾躲避。

雷喜反手一刀削去,順著游廊攔住刺來的劍,撒腿就跑向韋煞塔羅那邊,兩人匯合往之前來的地方跑,躍起跳過圍墻,如烏頭蒼蠅往黑暗處逃亡。

轉過一條小巷,拔開木頭籬笆竄入一戶人家的院落,這戶人家沒有點明燈火是韋煞塔羅選擇的原因,門是虛掩的,一推就開,入屋內關好門,兩人才暫且作歇息。

沒有傳來腳步聲,沒有人追來的跡象,崖陽城的城防秩序依舊很亂,腳步聲和馬蹄聲沒有消退,四處是驚慌聲和哭喊聲,韋煞塔羅摸黑去找打火石,雷喜悶聲手指一轉升起火光,推開擋路的韋煞塔羅,霸氣拿起地上的油燈點燃。

“怎麽不敢叫我點火了,你心虛了嗎,為了一個女人,弄得夜不安寧。”雷喜的言詞沒有放過韋煞塔羅的耳朵,還在惦記著死去的女人。

韋煞塔羅不想回話,張望四處查看一下,這屋裏淩亂一片,翻倒的桌子和椅子,一個男子就死在墻角處,再示意雷喜往內房走,一個被淩辱後死在床上的女子,韋煞塔羅拿起衣服蓋好屍體,雷喜怒喝起來,“這群野獸,這是戰士的所為嗎,比劫匪更無恥。”

“走吧,這是我們不能阻止的事情。”韋煞塔羅勸道。

“不能阻止,若我回到南極城,一定會帶兵來討伐這群野獸的。”雷喜怒氣未消厲聲說道。

“回南極城?你大哥會把你綁起來,然後送去拜耳城的,也不要把你家族的軍隊看得如何高尚,他們或許也會這樣做的。”韋煞塔羅冷冷回應。

“不會的,我們是神族的軍隊,絕對不會像杜澤那群人族野獸一樣。”雷喜強硬說道。

兩人離開這個屋子,城內有幾處猶如人間地獄,熊熊烈火吹著黑煙上天,再過去一個民房,也是同樣的跡象,沒有一個生還者,引得雷喜咬牙切齒要沖出去拼命,韋煞塔羅雙手抱住人,制止張亂的手腳,那邊已是淚下,“這些都是無辜的人,為何要對他們下毒手,連嬰兒都不放過。”

韋煞塔羅不想再往下走,怕死更多傷心淚從雷喜眼裏流出,帶著雷喜找到一個暗處坐下,耳朵裏聽到的盡是淒厲的叫喊聲,唯有幫忙捂住她的耳朵,一直待到天明,城內終於安靜下來,雷喜的心也安靜下來。

無數處猙獰的黑煙裊裊騰空,呼天搶地的哭聲連綿不絕,告示這裏曾經有過戰爭,韋煞塔羅和雷喜一路走,一路看,杜澤的大軍似乎在消退,集結號早已吹響,只是三五成群紅著眼的戰士,手上拿著太多東西走不快,沒有按時回去。

韋煞塔羅是想往城主府走,問了幾個哭到眼睛空白的人才找到方向,又來到昨夜的地方,大門已是敞開,兩具屍體橫垮門欄,再往裏走更多的屍體映入目中,游廊處,院落處,各處都是。

轉到艾麗莎的房間,韋煞塔羅閃身而過再沒有進去,雷喜暗自高興,找到正廳一個老者被殺死在太師椅,此人是德林,想不到手刃仇人還要靠杜澤的戰士,韋煞塔羅怒氣一起拔刀砍去,削去太師椅的扶手。

“這人是誰?”雷喜見韋煞塔羅如此怒氣,心裏猜測一下便是知曉,還是話起問來。

過了很久之後韋煞塔羅嘆息一聲,“殺死艾麗莎的人。”

雷喜聽完想起雷樹,狠聲埋怨道,“那雷樹會不會遭遇不測了,昨夜我們應該把他帶走的,都怪你,非要看那個什麽艾麗莎。”

雷喜話完轉身去找人,韋煞塔羅轉頭看著背影離開,找張椅子坐下,安靜的看著德林,想象他死去很痛苦,淒涼的求饒,驚惶的臉色,掙紮著引頸受戮,但這一切只是憑空而來,心裏狠不得要撕開這個人的皮。

雷喜終於轉完府邸回來,臉上怒氣沖天,火氣全沖著韋煞塔羅噴去,“這該死的杜澤餘孽,我一定要撕開他們的皮,挖出他們的心。”

韋煞塔羅無力回應雷喜的話,嘆氣一聲說道,“我們走吧,離開這裏。”

“雷樹還沒有找到,我要去找他回來。”雷喜的話透露著雷樹生存的可能,韋煞塔羅冷冷回道,“那你要去杜澤大軍裏找了,他們如此多人,你一個人去一定能殺上幾個的。”

“都是怪你,不是你要看那個死人,他怎麽會被捉住呢,現在都到國王城了。”雷喜怒不可遏回應,還把艾麗莎扯了進來。

“這次我當沒有聽過這句話!”韋煞塔羅的眼中射住冰冷的目光,“不許你再次提起她。”

雷喜被韋煞塔羅的異樣目光嚇到心,嘴上還是不依不饒說道,“我就是要提,怎麽樣,你能把我怎麽樣,她就是一個死人。”

韋煞塔羅的心在慢慢激動,轉而是澎湃的起伏,瞬即沸騰的血液抽搐他的胸口,一股說不出的難受刺疼頭的每一個角落,手腳卻是冰冷無比,如同走入寒冬雪水浸泡,欲要抽刀殺了眼前的人,又是不停使喚,突然眼前的女子模糊起來,定定神再看又是艾麗莎,接著是玉石,最後凝神註視才是雷喜,背後是艾麗莎的影子,在輕輕招手示意他過去。

雷喜看到韋煞塔羅的臉色蒼白無色,心想是急壞人,連忙走過去欲要攙扶,“九哥,你那裏不舒服?”

韋煞塔羅甩開雷喜的手,向著她背後走去,空白無人的地方走去,口中喃喃有詞,“艾麗莎,是你嗎?”

聽到艾麗莎的名字,雷喜的心哐啷一聲打爛,背後緊緊抱住韋煞塔羅,不讓他再往前一步。

韋煞塔羅那兩只手還在向前不停使喚的搖擺,感覺是抱緊艾麗莎才停下,口中還是叫著艾麗莎的名字,雷喜哭泣聲中喊道,“九哥,你怎麽了,我才是你的女人啊。”

雷喜拉著韋煞塔羅轉身,用嘴唇貼緊那張口,很瘋狂的吻著,不讓他再說話,不想再聽到那個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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