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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九章 勢力的洗牌(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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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澤軍隊沖破設伏攔截的大路,一部分又是沿著紫雲山脈的樹林行軍,再往下退只能是睡意大地,美琦玉集合不停去偷襲敵軍緩沖時間的大軍,不遠處傳來踏踏的馬蹄聲,對視一眼布萊克,兩人目光充滿著堅毅,轉身對著大軍說道,“戰士們,我們受命阻攔杜澤大軍,為的就是讓我們的大軍在睡意大地安心作戰,不要腹背受敵,後面就是睡意大地,我們不能再往後退一步,生命不可重覆,沒有人會長生不老,流血和犧牲是戰士的使命,為了維斯特港的未來,我和布萊克帶領你們誓死捍衛這片土地!”

美琦玉和布萊克抽出劍,布萊克的大嗓門喊道,“進攻,決不後退一步!”兩人策馬飛奔沖向杜澤大軍,後面跟隨響起高昂的吶喊聲,四萬正規軍加上兩萬工兵營,沒有武器的工兵營就拿起鐵鍬迎敵,此刻已靠近黃昏,此地又是紫雲山脈盡頭,後世史學家稱這場戰役為“黃昏的紫雲戰役”。

杜澤的前鋒營一路被偷襲,沒有料到突然的進攻,措手不及被殺得昏頭轉向,後續跟進的大軍到來才穩住陣腳,憑借人數優勢慢慢包圍起維斯特港的軍隊,包圍圈在一步一步縮小,急促的馬蹄聲由遠而近,被韋煞塔羅訓斥的將領把悶氣和怒火撒在不幸的杜澤大軍。

“你們來的可真是時候,我想過我會死的。”布萊克的嗓門沒有停過,一邊砍殺一邊和南特說話,回應卻是殺過來的花間舞道,一槍撂倒舉劍的騎兵,“若是你死了,我們會為你送葬的。”

剛贏下睡意大地勝利的維斯特港軍隊士氣高漲,不顧天色已是昏沈,摸著隱晦不清的光線追擊逃竄的敵人,美琦玉和布萊克設伏的障礙又給逃離帶來麻煩,不少死亡就因此發生,同時也阻礙維斯特港大軍的追殺,另外黑幕已把黑夜帶來。

火把燃起照亮漆黑的夜晚,清點傷亡人數,美琦玉和布萊克的四萬正規軍不見了一萬人,二萬工兵營又是折損一萬,而回援的大軍傷亡基本沒有,美琦玉走近軍人藥劑師剛紮好繃帶的戰士,拍拍他的肩膀,那邊傻傻的笑了,就和布萊克的大大咧咧笑容一樣,遠處又傳來淒厲的喊聲,張望過去是一只手臂被削去的痛楚,軍人藥劑師止血敷藥引起的。

“大人,有個戰士要見你。”美琦玉不知道是誰,跟隨侍衛而去,沒有軍人藥劑師在旁,一個戰士用手幫襯壓緊被割開的喉嚨,但血咕嚕咕嚕往外流淌,美琦玉蹲下放耳朵靠近游離氣息的嘴邊,模糊不清的話根本不知說的什麽,美琦玉只是不停的點頭,他接著為這個剛斷氣的戰士抹上眼睛,輕輕說了一句,“我會帶你回家的,你永遠不會孤單!”

其他戰士都站定同聲說道,“我會帶你回家的,你永遠不會孤單!”

入夜已深韋煞塔羅帶領著守衛到來,望向地上一排排蒼白的臉,那些都是維斯特港戰士屍體,“記好他們的名字,美琦玉你和布萊克把他們送回維斯特港!”

怒氣未散的韋煞塔羅,想起那背信之人呂相,再度下令南特和廣陵正德,即刻帶領大軍開往日光城,“把日光城包圍起來就地休整,美琦玉回城後即刻運送輜重過去。”

曙光之際美琦玉和布萊克帶著喜悅和悲傷回到維斯特港,城墻上的城民聽到睡意大地戰役勝利的消息歡呼雀躍,接著一具具戰士的屍體讓他們靜寂下來,矚目行禮歸來的城市英雄,祈禱他們得到永眠的安息。

城墻上璽海和雅克聽完美琦玉的回報,兩人交換一下眼神,璽海吩咐美琦玉和布萊克先去休息片刻,待到兩人離開雅克望著遠方的土地緩緩開口,“大人此刻已被仇恨迷失心智,看來這次要勞煩你了。”

璽海點點頭回應,“城中之事就托付給你了,那美琦玉和布萊克那邊怎麽安排呢?”“休整待定,這攻城輜重一去兵禍肯定會起,我會說出道理壓下兩人的,你就帶著糧草輜重過去吧。”“美琦玉是個懂事的孩子,他應該會聽得進去,只是這罪責又要你來擔負了。”雅克不言,璽海接著下城墻臺階,領著人馬保護糧草輜重而去。

呂相在城墻上打起哈哈笑容,“老弟你怎麽跑這裏來了。”這城墻之下的維斯特港大軍淩厲的眼神,只要有攻擊命令即刻會撲上去,難得呂相還敢笑出來,馬背上的韋煞塔羅冷淡回話,“呂相,我不許你投降,投降後我就殺光這些俘虜!”

“老弟怎麽這麽大火氣,有話好好說啊,有什麽得罪之處你說出來,我們可以談談的。”呂相還是哈哈兩聲笑了出來,可韋煞塔羅的眼神告訴他,這次絕對不是開玩笑,之前接到邀請參加戰爭,看在豐厚的條件上他是同意出兵,後來又聽聞杜澤攙和進去,韋理卻是拒絕,這兵力對比根本沒有什麽好處,於是果斷飛信收回之前的協議,卻想不到韋煞塔羅竟然把雷東多的聯軍打敗,而日光城因此引起戰端。

璽海這一路是走得特別慢,若按平常的速度原本是中午可以抵達,非要拖延到下午才看到滿地招展的維斯特港旗幟,行禮後開始勸說韋煞塔羅,話才兩句卻是即刻被訓斥,“璽海,我來這裏不是聽這個的,來人,把參謀大人送回城去!”

韋煞塔羅怒氣滿腹,如今又是氣瘋了,璽海唯有硬著頭皮撒謊,“大人,這呂相是該死,我是先行帶著糧草而來,攻城輜重稍後就到,只是這仗。。。。”話根本沒有說完就是那句經典臺詞,“撒謊者面前不可撒謊,璽海,你膽子是越來越大了!來人,把璽海壓下來,把他的人頭帶回來。”

璽海哭聲響起拜下,“大人,你要死我就去死,只是夫人的屍骸,我已下令用冰樞冷藏,這時間拖延太久耽誤下葬,恐怕會腐爛的,我曾記得夫人說過,她最喜歡漂亮,大人。。。。”話不能再接下說,淚如雨下痛不欲生的淒涼。

玉石生前除了韋煞塔羅,就是這璽海和她近身,嘮叨之話經常訴說,久而久之璽海就變成可信之人,感情如同父女一般,此刻不僅是勸服韋煞塔羅,而那淚是忍了很久終於發洩出來。

韋煞塔羅揮手屏去走來的侍衛,轉身望向日光城,昏沈的太陽已在西下,沒有力氣的陽光懶散飄落,語氣平淡說道,“璽海,你起來吧。”

璽海忍住哭聲站了起來,心想這下事情有轉彎的餘地,那邊的聲音又起,“你即刻去和呂相談,談好我們就回城!若是今夜沒有回覆,我就馬上回去下葬玉石,他們會把輜重領來的,你就負責把日光城鏟平!”

璽海聽完前半段知道韋煞塔羅恢覆心智,這趟前來總要敲詐一筆才會離去,只是後面這段又是嚇了一跳,韋煞塔羅話完已離開留下南特還在身旁,剛才的過程已目睹不由要圓滑一下,“大人,不瞞你說,昨日我們已被訓斥了,就因為沒有追擊雷東多的敗軍!”

“南特你們受委屈了,如今事不宜遲,你馬上派人喊話,說是我要進城!”璽海心急如焚下令,待到城墻上有回覆,城門不敢開卻是放個吊籃下來,爬上城墻後看到呂相已在等候。

聽完璽海說出的條件呂相哈哈一笑,“璽海,這韋煞塔羅的條件未免太過分,這戰局形勢你也看得到,我總不能盲目攙和,這苦衷你是知道的,總不能因為這個責怪我的,昨夜我已傳信給韋理,想必他的人這個時候差不多到了。”

“關鍵是你出爾反爾,好好的把協議毀掉,另外我告訴你攻打日光城的緣由,韋煞塔羅的夫人被刺殺了,雷東多跑了他找不到出氣口,就是韋理來了也沒有用,他還是攻打日光城。”璽海冷笑一聲緩緩說道。

“這雷東多真的幹了?”呂相疑惑著事情的真相,“我不知道,韋煞塔羅就是這樣認為的,你最後祈禱韋理沒有派人馬來,我好不容易勸服和談,若是陽光城真的來人,他怒火一燒再沒有人能攔得住。”

呂相沈默思索,璽海再度逼迫,“放我下去吧,你想清楚這其中關系要害,還有做好防禦準備,攻城隨時可能開始,你這城池怕是擋不住一個時辰的。”

呂相是出了大血本咬著牙吞下苦果,韋煞塔羅聽完璽海的回報後下令全軍回城,恰好此時是陽光城的軍隊駕臨,維斯特港大軍警戒起來,敵視滾著塵土而來的領軍統領,此人就是利德斯。

留下殿後的部隊,韋煞塔羅根本沒有理會陽光城的軍隊,揚起號角聲凱旋歸去,倒是璽海策馬迎了上去,利德斯也策馬迎了過來,璽海笑嘻嘻客套話說道,“利德斯大人,一年未見你瘦了很多,怎麽跑這裏來了。”

“璽海大人,我受命而來,不過看來沒有我的事,大人呢?”利德斯回應,口中還是常掛的大人,沒有更改口吻。

“有一個壞消息告訴你,玉石被刺殺了,大人趕回去安葬!”璽海神情低落悶聲說道,突如其來的變故震驚利德斯,那邊的嘴張開欲言又合攏,嘆息一聲之後回話,“我隨你去維斯特港送葬!”

璽海本想出言勸阻,心思一想又是作罷,利德斯揮手人來交代好事宜跟隨璽海前行,卻是沒有帶上一個侍衛,兩人一路上說起這一年發生的事情,各自都是嗟嘆世間變幻太快,又說起利德斯育有一男兒,璽海連聲恭喜,又說起玉石留下一子,奇跡一般的長大,利德斯笑笑說道,“大人可省去一堆麻煩!”

火把擺成一條龍形直線往維斯特港走去,不知疲倦的大軍夜行回城,提前回報維斯特港變成一個不夜城,漫天火光染紅天穹,城門前迎接的雅克抱著光明子,城墻上揮舞喜慶的旗幟,城民列隊城門兩側,一路延伸到家園廣場。

凱旋的大軍回到維斯特港,韋煞塔羅揮手示意全軍駐步,望向迎接他們歸來的這一雙雙眼睛,南特等八位將領受命一同策馬平排前方,待到美琦玉和布萊克從城門出來一起,軍隊開始唱起《維斯特港之歌》,

為何到此

這是我們的榮耀

為何而戰

為了背後的家園

為何流血

戰士不會長生不老

這就是我們的信仰

在這個危難時刻

挺立舉劍給敵人重擊

就像韋煞塔羅大人說得那樣

捍衛維斯特港

守護我們的家人

這就是我們的人生

舊神(神靈)庇佑

維斯特港萬歲

城裏的人跟隨唱起,歌唱完畢呼喊聲響起,“維斯特港萬歲!”“韋煞塔羅大人萬歲!”在呼喊聲中韋煞塔羅一馬當先,十位統領隨後帶領大軍入城,沐浴勝利的洗禮!

守護者墓園坐落在維斯特港西北角的安息坡頂,天色剛亮飄下細細細雨,扶靈的戰士摸摸朦朧的睡眼打著哈欠,陣亡的烈士連夜安葬完畢,不久之後一身黑衣的韋煞塔羅來到墓園,背後盡是黑色的人群,沿著最後一個墓碑一路走去,最後來到玉石的墓碑前,旁邊還有一個空碑沒有刻字。

韋煞塔羅喚來人吩咐道,“把我名字刻上去!即刻去辦!”之前大人是吩咐過,因為不吉利下屬不敢照辦,雕刻工匠拿起鑿子叮叮鐺鐺,韋煞塔羅的大名顯露出來。

玉石的靈樞擡了進來放下墳墓,第一朵白花撒向玉石,接著是第二朵,靈樞被白色的純潔覆蓋,眾人送去哀悼之意,白花撒去利德斯站定目視地上安睡的玉石,轉身望了一眼韋煞塔羅,那邊向他點頭回禮。

迷上眼揮手蓋土,一個空蕩蕩的身軀在黑暗中漂浮,韋煞塔羅不知玉石去往何處,唯獨可做的就是把自己放在她的身旁,有了他的陪伴從此玉石不會孤獨。

韋煞塔羅接著向其他烈士敬禮致意,更多的城民來到墓園悼念,為了捍衛維斯特港第一批死去的烈士除了神族還有人族的戰士,但在他們的心裏這些人不再有種族之分,他們都是維斯特港人。

韋煞塔羅和利德斯平排走下墓園,“謝謝你來送玉石最後一程!”“我會來的,只要我知道的話。”“下次來送我最後一程,我一定會叫人通知你的。”“非常樂意,我一直都是想瞻仰你的遺容!”“你的遺容我就沒有辦法去瞻仰,不過我會叫人去的。”

說起玩笑的話兩人卻是沒有笑意,韋煞塔羅突然站定,回頭看了看自己的將領,又是說道,“利德斯,本想留你下來敘敘舊,只是我不想這樣做,你是陽光城的統領,這次過來已是難得,或許下次我們有機會見面再說。”

“下次?下次或許會是在戰場上見面,我聽璽海說了,你瘋了起來,我記得這不是第一次的事情。”唯有利德斯敢這樣說話,本色如此更是韋煞塔羅欠著他的。

“我很冷靜,知道自己在做什麽!”韋煞塔羅望著利德斯的眼睛,那雙不會畏懼他的眼睛,“倒是你要想想自己要做什麽,最後的一句話,也是一個忠告,遠離權利的鬥爭!”

第二次睡意大地戰役太陽之戰結束之後,雷東多重傷在南部新建的南極城養傷,除了身體上的傷痛,更嚴重的是內心的悲痛,這次兵敗帶來六萬人馬的陣亡,精銳之師唯獨剩下十萬人馬,無力再去和韋煞塔羅相爭,唯有默認睡意大地的歸屬權。

美江公爵回援壽春城,城破最後一刻趕到,與李普頓合力驅趕走阿山巍峨的大軍,美江公爵也不作追擊,自此河谷三地的裂痕不可修補,阿山巍峨退回淚光城,背後是鹹水城的支持,他娶了鹹水城香威的女兒為妻,兩城結為同盟協議共同進退。

藍禮沒有掩蓋住國王城的楚靈國王失蹤的事實,紙包火的秘密終於大白天下,楚炎親王借助外戚美江公爵的幫忙,軟禁守護大臣藍禮,國王城的將領重新站隊,新年第一天登上國王的寶座。

由於鹹水城淚光城的敵對,國王大道已被攔截,把之前國王城和流雲城的小路重新擴建,自此國王城再去中原地帶不必繞行鹹水城,而鹹水城不甘落後修建通往雷東多南極城的新路,再去拜耳港就不用繞行壽春城。

如此張揚的做法暴露一個事實,東部和南部地區三股勢力在抗衡,外加中原的杜澤,西部的韋理,維斯特港的韋煞塔羅,北方之境若有若無的軍隊,黑鐵大陸不再是一個統一的王國,七個勢力都在角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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