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九章 黑神廟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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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推開那破廟門，吱嘎一聲，小廟搖搖欲墜了。進去時，沒有想象中那樣黑，點亮黑神像前一盞燈，這小廟當真小，一大半在崖凹之中，也不事修整，水滴從青苔密布的壁上沁出來，滴在地上。雖是六月酷暑，這裏卻是陰寒逼人。
三人拉過破蒲團坐下。
晏平想到的第一個問題是吃什麽呢？
顧弱文想到的是卻要躲多久？
“這裏倒是藏身之處，只是要藏到什麽時候？再這樣下去，青衣城怕是招架不住了。”顧弱文只是記掛著青衣城。
“你回去就能救青衣城麽？”孔九思道。
顧弱文拿出貼身藏好的那十三粒風字寅號，遞給孔九思。
孔九思打開一看，道：“吃的麽？”
“是吃的，只是是給活屍吃的。”晏平道。
“這個或許可以救青衣城。”顧弱文遲疑道，其實她也不知道這蜀山歷史上最恐怖的超越了毒藥的藥到底可以幹什麽。
顧弱文將自己和青衣城十三高手一路殺來，尋回這風字寅號的經過和這風字寅號的來歷及她所知道的毒性藥理等等，向孔九思細細說了。
孔九思越聽眉頭皺的越緊。聽罷，半響不說話。
顧弱文道：“前輩，你是武學大師，又淵博得很，我先前也曾參與過制毒的，不過我們那隊人是要想找到克制屍毒的解藥，對風字寅號所知也不多，你說，這風字寅號到底可以救江湖，還是······還是讓蜀山萬劫不覆？”
孔九思站起來，將廟門推開一點，天已黑盡，一輪月就在廟門處亮著。孔九思看著那月，道：“二小姐，你剛才說的不錯，三娘笑經過三百年黑白兩道的研制演化，從蟲子到走獸再到活人，最後到了毒屍，那毒屍卻能餵毒數年而不死，就是因為它在餵毒的過程中不斷地解毒，解毒之時又餵毒，體內就慢慢養成了這樣一種元丹。活屍三氣紊亂，經脈逆行而不死，也就是靠這元丹。終於被七大門派的人發現，分離了出來。沒想到啊。”孔九思又將門掩上，在窄窄的廟裏踱著步子，“這風字寅號，即是從活屍身上養出來的元丹之類的東西，那活屍乃是半人半屍之物，說到底，其實和人相類，有共通之處，這元丹可以逼出活屍體內殘存的元氣，使其更加兇悍，又何嘗不可以用在活人身上呢？我看，這倒不是給活屍吃的，乃是給人吃的。只是，若是給人吃了，只怕更是違背天理了。”
“活人吃了怎樣？”晏平忙問道。
“你吃一粒就知道了。”孔九思對晏平道。
晏平忙擺手。
“誰知道活人吃了又怎樣？青衣城叫你們拼死來拿這藥丸，自然是要拿回去在活人身上試一試，再改進。不過，這元丹要用在活人身上，那威力卻比用在活屍身上強太多太多了。”
晏平聽了一驚。
顧弱文道：“不錯，活屍是將死之軀，而活人元氣充沛，和這元丹配合，周身經脈穴位全打通了，那可是古今第一高手了。”
孔九思搖頭笑道：“我在地牢十三年，後無來者不敢說，前無古人庶幾可以自詡了，不過，如果活人服了這元丹，只怕我這樣的高手，在他面前，也不過是一只螻蟻。你們可知道，古往今來，要練成我這樣的內力，卻要將體內那至剛至柔，至陰至陽的先天元氣發揮出幾分？”
孔九思說著，帶動一根鐵鏈，輕輕拂過那石壁，只見那石壁無聲，卻被鐵鏈子拖出一道幾寸深的凹槽。
“大概要發揮出七成來吧。”晏平猜到。
孔九思一笑。
“三成。”顧弱文說。
“你們猜一年也猜不到。我這樣的內力，尚未發揮人之體內先天元氣的萬分之一。”
“啊？”
“啊？”
“如果古書上說的是真的，這活屍元丹可以最大限度發揮我們體內的先天元氣。因為，它就是蜀山三百年喪心病狂制毒的頂峰終點。”孔九思沈聲道。
“那不是成了神了。”
“或者是魔。”孔九思道：“蜀山自古以來就有活屍的傳說，但誰都知道那不過是志怪故事，野老閑談。這些年，真的出現了活屍，大家就以為是天倫喪盡，人倫顛倒後的報應，以為是鬼怪現形了。怎麽說呢，這卻不是鬼怪，而是這小小的內丹在作怪了。”孔九思看著那暗河蟾蜍皮包著的小小丹藥，也不知道該說什麽了。
晏平看著孔九思道：“如果我服了這元丹，那照你說，我的內力就會高到······”
“不是內力的問題了，如果你的先天元氣被逼發出三成，你就會進入念想境，那時你對外物的控制，就不是用內力，而是用的念力了。”
“念力是什麽力？比內力還厲害麽？”晏平問道。
顧弱文都笑了，“蠢，念力就是隔空取物。”
孔九思搖頭道：“隔空取物不過是最基本的一種念力了。不過，元丹，也只是蜀山古人的猜想罷了，誰知道呢，我只是在古書上看到過，什麽先天元氣發揮到七成以上，就可以與及無色界也就是無極相通，而穿行於古今天地。唉······”孔九思長嘆一聲，“這些都是虛渺之說，也不必理它了，只說這風字寅號毒，這活屍元丹，從你說的來歷來看，自然是蜀山江湖第一歹毒的東西了，想必當日七大門派不敢在活人身上試它，就是怕試藥之人，一旦迷狂或是有其它意外，這元丹之毒，就如猛獸出籠，難以控制，而如今他們困守青衣城，也只能作困獸鬥了，這才要你們拿回去。還好，沒有落在毒冢門手中。”
晏平還在想他剛才那個問題，“如今我們也是困獸了，索性冒險吃一粒，如果真像前輩所說，吃了就逼出了先天元氣，還有什麽念力，那就不怕毒冢門了。”
顧弱文冷笑道：“說得容易，如果你吃了神迷意亂，濫殺無辜，像活屍一樣，那時，誰還能來收拾你？”
“你來。”晏平笑道，“我就是成了天下第一不聽話，天下第一狠毒的活屍，也是要聽二小姐的控制的。”晏平這話說得輕浮，說了忙裝出一臉的正經。
“呸。不如這樣，我們給你吃了，然後就看你的反應如何，如果一旦勢頭不對，就一劍看下你的腦袋，免得你為害江湖，如何？”
“也好，為了江湖，我就以身試藥。”晏平見顧弱文沒有追究先前的浮浪之語，很是高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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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拉過破蒲團坐下。
晏平想到的第一個問題是吃什麽呢？
顧弱文想到的是卻要躲多久？
“這裏倒是藏身之處，只是要藏到什麽時候？再這樣下去，青衣城怕是招架不住了。”顧弱文只是記掛著青衣城。
“你回去就能救青衣城麽？”孔九思道。
顧弱文拿出貼身藏好的那十三粒風字寅號，遞給孔九思。
孔九思打開一看，道：“吃的麽？”
“是吃的，只是是給活屍吃的。”晏平道。
“這個或許可以救青衣城。”顧弱文遲疑道，其實她也不知道這蜀山歷史上最恐怖的超越了毒藥的藥到底可以幹什麽。
顧弱文將自己和青衣城十三高手一路殺來，尋回這風字寅號的經過和這風字寅號的來歷及她所知道的毒性藥理等等，向孔九思細細說了。
孔九思越聽眉頭皺的越緊。聽罷，半響不說話。
顧弱文道：“前輩，你是武學大師，又淵博得很，我先前也曾參與過制毒的，不過我們那隊人是要想找到克制屍毒的解藥，對風字寅號所知也不多，你說，這風字寅號到底可以救江湖，還是······還是讓蜀山萬劫不覆？”
孔九思站起來，將廟門推開一點，天已黑盡，一輪月就在廟門處亮著。孔九思看著那月，道：“二小姐，你剛才說的不錯，三娘笑經過三百年黑白兩道的研制演化，從蟲子到走獸再到活人，最後到了毒屍，那毒屍卻能餵毒數年而不死，就是因為它在餵毒的過程中不斷地解毒，解毒之時又餵毒，體內就慢慢養成了這樣一種元丹。活屍三氣紊亂，經脈逆行而不死，也就是靠這元丹。終於被七大門派的人發現，分離了出來。沒想到啊。”孔九思又將門掩上，在窄窄的廟裏踱著步子，“這風字寅號，即是從活屍身上養出來的元丹之類的東西，那活屍乃是半人半屍之物，說到底，其實和人相類，有共通之處，這元丹可以逼出活屍體內殘存的元氣，使其更加兇悍，又何嘗不可以用在活人身上呢？我看，這倒不是給活屍吃的，乃是給人吃的。只是，若是給人吃了，只怕更是違背天理了。”
“活人吃了怎樣？”晏平忙問道。
“你吃一粒就知道了。”孔九思對晏平道。
晏平忙擺手。
“誰知道活人吃了又怎樣？青衣城叫你們拼死來拿這藥丸，自然是要拿回去在活人身上試一試，再改進。不過，這元丹要用在活人身上，那威力卻比用在活屍身上強太多太多了。”
晏平聽了一驚。
顧弱文道：“不錯，活屍是將死之軀，而活人元氣充沛，和這元丹配合，周身經脈穴位全打通了，那可是古今第一高手了。”
孔九思搖頭笑道：“我在地牢十三年，後無來者不敢說，前無古人庶幾可以自詡了，不過，如果活人服了這元丹，只怕我這樣的高手，在他面前，也不過是一只螻蟻。你們可知道，古往今來，要練成我這樣的內力，卻要將體內那至剛至柔，至陰至陽的先天元氣發揮出幾分？”
孔九思說著，帶動一根鐵鏈，輕輕拂過那石壁，只見那石壁無聲，卻被鐵鏈子拖出一道幾寸深的凹槽。
“大概要發揮出七成來吧。”晏平猜到。
孔九思一笑。
“三成。”顧弱文說。
“你們猜一年也猜不到。我這樣的內力，尚未發揮人之體內先天元氣的萬分之一。”
“啊？”
“啊？”
“如果古書上說的是真的，這活屍元丹可以最大限度發揮我們體內的先天元氣。因為，它就是蜀山三百年喪心病狂制毒的頂峰終點。”孔九思沈聲道。
“那不是成了神了。”
“或者是魔。”孔九思道：“蜀山自古以來就有活屍的傳說，但誰都知道那不過是志怪故事，野老閑談。這些年，真的出現了活屍，大家就以為是天倫喪盡，人倫顛倒後的報應，以為是鬼怪現形了。怎麽說呢，這卻不是鬼怪，而是這小小的內丹在作怪了。”孔九思看著那暗河蟾蜍皮包著的小小丹藥，也不知道該說什麽了。
晏平看著孔九思道：“如果我服了這元丹，那照你說，我的內力就會高到······”
“不是內力的問題了，如果你的先天元氣被逼發出三成，你就會進入念想境，那時你對外物的控制，就不是用內力，而是用的念力了。”
“念力是什麽力？比內力還厲害麽？”晏平問道。
顧弱文都笑了，“蠢，念力就是隔空取物。”
孔九思搖頭道：“隔空取物不過是最基本的一種念力了。不過，元丹，也只是蜀山古人的猜想罷了，誰知道呢，我只是在古書上看到過，什麽先天元氣發揮到七成以上，就可以與及無色界也就是無極相通，而穿行於古今天地。唉······”孔九思長嘆一聲，“這些都是虛渺之說，也不必理它了，只說這風字寅號毒，這活屍元丹，從你說的來歷來看，自然是蜀山江湖第一歹毒的東西了，想必當日七大門派不敢在活人身上試它，就是怕試藥之人，一旦迷狂或是有其它意外，這元丹之毒，就如猛獸出籠，難以控制，而如今他們困守青衣城，也只能作困獸鬥了，這才要你們拿回去。還好，沒有落在毒冢門手中。”
晏平還在想他剛才那個問題，“如今我們也是困獸了，索性冒險吃一粒，如果真像前輩所說，吃了就逼出了先天元氣，還有什麽念力，那就不怕毒冢門了。”
顧弱文冷笑道：“說得容易，如果你吃了神迷意亂，濫殺無辜，像活屍一樣，那時，誰還能來收拾你？”
“你來。”晏平笑道，“我就是成了天下第一不聽話，天下第一狠毒的活屍，也是要聽二小姐的控制的。”晏平這話說得輕浮，說了忙裝出一臉的正經。
“呸。不如這樣，我們給你吃了，然後就看你的反應如何，如果一旦勢頭不對，就一劍看下你的腦袋，免得你為害江湖，如何？”
“也好，為了江湖，我就以身試藥。”晏平見顧弱文沒有追究先前的浮浪之語，很是高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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