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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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幫人穿褲子, 沈冬青還真的沒一點經驗, 他腿上的石膏已經拆了,腿傷的不嚴重,好了大半, 現在已經可以走路了, 他站起來, 那只受傷的手耷拉在身側, 看著毫無生氣。

她伸手扯他的褲腿, 偷偷閉上了眼睛。

“又不是沒見過。”許秋平的臉皮已經厚到無以覆加的地步。

她睜開眼, 迅速幫他套上西褲,伸手環過他的腰,幫他穿上腰帶, 低頭認真地幫他扣上皮帶搭扣, 清脆的一聲響,大功告成。

他伸手攬著她的腰,讓她緊貼著自己,幾乎能夠感覺到他身體的溫度:“許太太,以後請你記住自己的身份。”

“我知道了。”是男人就會介意,更何況還是許秋平。

“解釋?”他終於心平氣和,等著她解釋一下自己為什麽晚上和秦思皓出現在福田雅苑。

“我養了一只貓。”沈冬青幹脆跟他說了:“你不是討厭帶毛的動物嗎?再加上貓會掉毛, 所以我就把貓放在福田雅苑了,貓是秦思皓撿的,今天他就是去看了一眼,家裏還有阿姨在, 不是我們兩個單獨。”

沈冬青覺得自己的解釋應該已經夠清楚了,他要是不信,也就由他去了。

許秋平一想到貓那濃密柔軟的毛發,玲瓏剔透的眼睛,就覺得生理性不適,偏偏她從小就喜歡,他知道的,他的下巴墊在她腦袋上,單手擁著她的肩,又細細地親了親她的臉,像是下定決心一般:“帶我去看看。”

他不信沈冬青覺得也很正常,她跟著許秋平的車一路來到福田雅苑,阿姨還在打掃衛生間,開門出來看見她身邊高大矜貴的男人,不自覺就有點緊張:“沈小姐,您過來了。”

許秋平眼神越過她的肩頭,看見放在墻根的貓窩裏的確縮著一只奶貓,看起來應該是睡了,他移開視線,目光落在那個阿姨身上:”你先回去吧,明早再過來。”

“好的。”阿姨麻溜回客房收拾了一下自己的包離開了。

沈冬青蹲在貓窩旁邊低頭看了看奶貓,阿姨說它著了涼有點拉肚子,找獸醫看過了,可能沒什麽精神,就躺著,圓溜溜的眼睛還盯著她,喵喵地叫。

許秋平已經坐在了沙發上,隔的老遠還能聽見幼貓的叫聲,心煩意亂:“過來。”

“你現在信了?”沈冬青起身,薄薄的眼皮撲閃兩下,像是出氣一樣地小聲問。

“暫且信你。”他伸手拉她過來,她的大腿依著他的膝蓋,也不知道是不是故意,他的腿輕輕晃動幾下,衣料發出摩擦的響動,他的手在她身後輕拍了一下:“今晚我出院,禮物呢?”

“沒準備……”鬼知道他會突然要出院啊?再說,她能給他送什麽禮物?送什麽禮物他能看得上呢?

他拉過她的手,讓她坐在自己腿上,然後拉著她一條腿,讓她正面對著自己,姿勢莫名就變得奇怪起來。

在病房裏有幾次都被她躲過去了,今天好不容易出院,又吵了一架。

“那就慶祝一下?”他在她耳邊低語。

沈冬青感覺到他身體的異樣,瞬間紅了耳根,這兒還有個貓眼巴巴望著呢,她想要起身,被他一只手圈住腰身,半點動彈不得,另外一只胳膊無力地垂著,反倒有一種別樣的頹廢感。

“你變態啊?”她真的想不明白這男人怎麽一會兒高興一會兒生氣,怎麽能想那什麽就……

“你是不是就會罵這一句?”許秋平看著她的表情,想來想去,她每次著急的時候不是咬人就是罵他變態。

“當然不是。”

“那你換一句罵罵。”許秋平伸手勾著她垂在肩上的發絲,無聊地打著圈兒。

“你有病?”沈冬青還沒見過有人求罵的,一臉的不可置信,她這短暫的二十一年人生裏,見過最無底線的人就是許秋平了,別人在她面前都是衣冠楚楚,她開始懷疑是不是每個表面看著正經的男人私底下都這樣,還是只有他。

許秋平頭一次笑得這麽放得開,像是得了什麽好便宜似的,伏在她頸窩笑得發顫,手上又加重了力氣把她抱的更緊一些:“那個叫秦思皓的,他要是碰你一下,就別怪我不留情面了,最起碼現在,現在不能。”

沈冬青的腦子裏一閃而過的她十六歲生日的時候,跟同班的同學出去慶祝,那次是她第一次在外面喝了一點點酒,回來的時候是同班的男生送她回來的,在小區門口,碰見了穿著一身球衣的許秋平。

當時他的語氣和現在一樣,他眼睛盯著她被同學扶著的手臂:“放開。”

那男孩子叫什麽沈冬青已經記不清楚了,只記得從那天之後他沒再跟她說過一句話。

她被他拉著手臂一路東倒西歪地往小區裏走,差點摔了一跤,被他一手甩開的時候跌坐在地上,聽著他的聲音從自己頭頂傳來:“你知道我有潔癖,我的東西,不可以隨便碰。”

“誰碰你東西了?”她低著酡紅的臉小聲呢喃,他有事兒沒事兒就找她麻煩,簡直莫名其妙。

少年煩躁地扯起球衣一角擦了一把臉上的汗,那是沈冬青看見他衣服下面的肌肉,突然清醒了不少,不自在地轉頭皺眉:“我不是你的一件東西,我是個人,我有自由,許秋平。”

他臉上掛著冷笑:“也是,你算什麽?讓你那個後媽早點死心吧,我這輩子都不會娶你。”

少女感覺到他從自己身邊走過,揚起一陣輕風,她感覺自己心裏咯噔一下,又自嘲似的笑了笑,拍了拍沾了灰的手:“我巴不得。”

此刻的沈冬青從回憶裏抽離,垂眸看了看他弓著的背,想起他那句話還真的是諷刺。

她知道他為什麽老是過不去秦思皓這個坎兒,男人介意這種事情的可能性有很多,但是他是因為有潔癖,不喜歡自己的東西被人碰,他早就說過了。

而她就只是一個屬於他的東西而已,他高興了就摸摸頭,不高興了便可以隨便甩在一邊,不是她還可以是任何人,所以她要牢牢守著自己的心,不能因為他一兩句軟話就忘乎所以,他是許秋平啊。

“想什麽呢?”許秋平討厭她總心不在焉。

她柔軟的手環著他的脖子,近乎認真的眸子看著他的眼睛,坦白到令她自己心驚:“我在想,你這麽介意是因為喜歡我嗎?”

她自己也不知道為什麽她會問這句話,也感覺自己的後背都繃直了,莫名地有點緊張,如果他說是呢?

倒不如說不是。

他沒料到她會問這句話,唇微張了張,小貓不合時宜地喵了一聲,打破這緊張兮兮的氛圍,他閉了閉眼,腦子裏全是那個熟悉的女聲溫柔的笑:

【兒子,你喜歡那只小兔子嗎?】

【你看,你喜歡的,這不就得到了嗎?】

他緊緊地咬著唇,大腦一片空白。

【喜歡我嗎?】

【喜歡】

像是突然失聲,無論如何都說不出那兩個,對於別人來說輕而易舉的兩個字,幾乎要花光他全身的力氣,怎麽都做不到,原來還是做不到……

他嘴裏的血腥味被送到她口中,沒有人再去追問,夜色沈沈,難言的喜歡或悸動,又或是積壓已久的埋怨與恐懼,種種情感都隨著夜色緩緩消散。

過幾天沈冬青挽著他的手臂出現在龍一銘的生日派對上,又儼然一副和和美美的新婚夫婦了。

齊游嘉和龍一銘,沈冬青小時候就見過的,婚後也場面上說過話,不算熟,其他的人她也只是耳聞,都不太能搭得上話。

“生日快樂。”沈冬青笑著把他們之前準備好的禮物盒子遞過去。

“謝謝嫂子!”龍一銘笑著接過來,當場打開,旁邊的一眾看客也都等著看許總給自己的兄弟送什麽好禮。

沈冬青挨著他坐在旁邊的單人沙發上,有點嫌擠。

“嘖!”齊游嘉身邊的美人又換了一個,笑瞇瞇的眼睛看著龍一銘手裏的車鑰匙:“過分了啊,這車我也喜歡。”

“你自己買。”許秋平眼神飄過去,淡淡地笑。

“許總可太摳門了啊,”齊游嘉沒事兒就開他的玩笑,似有所指的看了一眼他懷裏的沈冬青:“小冬他對你不這樣吧?”

沈冬青笑著搖了搖頭。

“估計是許總在旁邊,嫂子不敢說吧,”龍一銘難得今天是個壽星,膽子可比之前大多了,他平常不怎麽敢開許秋平的玩笑,今天也不知道是喝高了還是怎麽樣,笑著問:“你偷偷跟我說,秋平哥哥對你好不好?”

旁邊的人都聞聲轉頭,許秋平的手在她後腰處墊著,在無人看見的沙發一角捏了一把她細軟的腰窩:“我對你好不好?”

還好沈冬青端著酒杯,抿了一口紅酒:“挺好的。”

旁邊的DJ開始放著聒噪的電子音樂,大家也都去外面的舞池跳舞。

許秋平垂眸看了看她,怕她聽不見,貼著她耳邊說了一句:“少喝點,醉了我可不抱你回去。”

她倒是放下了酒杯,但是嘴上還不饒人:“誰要你抱?”

作者有話要說:  應該不虐吧(小聲bb),但是這個坎兒要靠小許自己克服,雪糕已經來了,勝利還會遠嗎?

雪糕:我為了這個家付出了太多,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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