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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零七章 越慘重越亢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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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層從死地變成了寶庫,真意玄晶的誘惑下什麽危險都被拋至腦後。?? ≠何況冰傀的弱點現在已經被現了,有一群元嬰高手做主攻手,沈鴻他們這群人倒也在第三層裏混得風生水起。

當然了,這個風生水起也只是相較於以前,縱然他們已經很小心了,碰見落單的才殺碰見大群的就跑,但是冰傀也絕不是吃素的,就算落單被圍以一敵眾也絕對不是好惹的。

幾戰下來,即便眾人進退間已經很謹慎很有分寸了,可是在冰傀的威勢下還是減員了將近三成,原本近百號人只剩下了不足六十,而且這裏面還有大部分人都是四大宗門的人,除了沈家外其餘跟來渾水摸魚的宗族子弟幾乎已經全滅。

其實這也並不奇怪,四宗子弟都是同門師兄弟,進退間不論戰陣的品級還是配合的默契性都遠他人。剩下的人不是散修就是沒找齊甚至沒找到同族的宗族子弟,就算他們為了利益和安全拋棄成見臨時組成隊伍結成戰陣也於事無補,陣法不如四宗默契性更是差到沒邊,傷亡慘重也是理所當然的。

四宗弟子雖然占據了人數上的優勢,可是攤開來看他們各自傷亡其實也不小。像冰宮和寂靜嶺這兩家常年呆在寂靜雪原的級勢力還好,兩家加起來死了還不到兩手之數,相比之下莽山劍派和百聖閣就要慘得多了。尤其是百聖閣,來的時候十七八號人,幾戰下來差點就要跌出兩位數了,蔣簫自己都渾身帶傷,數道一時間無法愈合的傷口就那麽凝結著殷紅的冰霜掛在身上,看起來淒慘無比。

這不是修為的問題,而是性格,或者說是道心所向的問題。

邪修之所以以邪稱之不是因為他們所修的功法有多惡毒多殘忍,而是因為他們對於道心的理解與常人不同,甚至是無法讓常人所接受的。邪道中人講究的是個隨心隨性,謀求的是真我大自在,這一點其實跟其他人並沒有什麽不同,很多修士修行都是為了脫自我大致大自在的極樂境界,從此永恒世間不死不滅,但是邪修的真我大自在實在是太過隨心隨性了,很多方面甚至可以說是為了一己私欲而不擇手段。

邪修其實是將人性的自私揮到了極致,只要能讓自己的心意達至圓滿,他們不會在乎任何人的感受。唯我利我而不顧其他,只要自己能開心能獲得好處就好,別是是哭是笑是怒是怨的與我何幹,這就是真我大自在。

因為極度追求隨心隨性,很多時候邪修甚至會做一些損人不利己的事情,所為的不過是給自己找個樂呵開心一下,這種荒誕到不可理喻的行為讓很多人咬牙切齒的厭惡到了極點。但是對邪修來說這種行為有沒有利並不重要,重要的是讓他們的心意暢達道心圓滿,說白了就是他們自己開心就好,無拘無束不被任何規則所捆綁,這就是真我大自在,是每個邪修一生的追求。

邪修並不都是壞人,他們只是極度看重自己的心意,十分不願意壓制自己的**。像剛才所說的損人不利己的行為只是邪修中的一種,還有些邪修甚至比正道中人還要善良正直,只不過他們將自己的善也揚到了極致,以致於同樣讓人不可理喻引為怪胎,因此也被列入邪修之列。

所以有些人說修士沒有正邪之分並不是沒有道理的,修士都是瘋子都是偏執狂,邪修只不過是裏面最瘋最偏執的那一撮,因為太過異於常人才以邪稱之。

最早的邪修並不是像現在這樣人人喊打的,最初的邪修只不過是一種稱呼,就像是綽號一樣。可是後來經過慢慢的演變展,很多大奸大惡之徒也被冠以邪修之稱,久而久之的邪修之稱便成了惡的代名詞。

時至今日,邪修早就出了他原本的含義,對於現在的修士來說邪修代表的是一股勢力,是以百聖閣為的邪道勢力。像柳家這種邪道家族其實從本質上來說根本就算不得邪修,他們只不過是情勢所逼才被迫加入了邪道陣營,而百聖閣這個邪道龍頭雖然是個正經八百的邪修門派,但是跟莽山劍派相比,除了道心所向而產生的門風不同外其實兩家的其他方面並沒有太大的不同。

但恰恰就是門風不同,所以才造成了今天這種局面。因為不願隱忍自己的心意,所以邪道中人多以善攻著稱,先抑後揚防守反擊這種路數在邪道中並沒有太多的市場。而今天蔣簫他們就在這方面吃了虧,明知道面對冰傀他們根本無法正面相對,可是真意玄晶的誘惑以及平日所修所學的影響下還是讓他們數次犯險冒進。

冒進也就罷了,偏偏百聖閣的功法和戰陣都以攻擊性著稱,百聖閣的弟子向來多是以攻代守狂風掃落葉一樣的將對手轟進深淵,因此幾次硬仗下來蔣簫他們才會在冰傀面前折損了近半人手。

莽山劍派也善攻,但是他們同樣也善守。劍道變化多端,很多套路都以謀定而後動為核心,攻守如一進退自如是莽山劍派的劍法精髓之一,也是馮青海所學的劍路,莽山劍派的這些弟子所布的劍陣也是如此,所以才會在冰傀面前折損甚微。

蔣簫也看出了這一點,但任他咬牙切齒的也毫無辦法,因為這個問題不是他這個修為境界能夠解決的。不過解決不了不要緊,防守不如其它三家不要緊,我們躲著點還不行嗎?

因此到後來百聖閣的人進退之間小心至極的簡直可以說是畏畏尾,而且這期間蔣簫也沒閑著,帶著一眾師兄弟見勢不妙就往莽山劍派身邊湊,想著法兒的將殺向他們的攻勢禍水東易到莽山劍派的人身上。

馮青海被氣得夠嗆,但再生氣也無可奈何。莽山劍派和百聖閣鬥了都上萬年了,蔣簫如此做也並不奇怪。

換成其他地方馮青海可能會直接翻臉動手,但是這裏不行,冰傀的威脅是不分你我的。面對冰傀每一分戰力都是極為珍貴的,馮青海不可能翻臉朝蔣簫動手,到時候就算元嬰老鬼們不阻攔,他和百聖閣的這幫小人鬥了個你死我活傷亡慘重,傷敵一千自損八百之後這第三層的寒獄他也就別想繼續探下去了。

更何況蔣簫的舉動也無可厚非,大家現在也算是同舟共濟,他們抵擋不住來找自己這個“盟友”幫忙也是正常的。馮青海要真敢跟蔣簫翻臉,他敢拿自己的腦袋保證蔣簫肯定會以此為由找其他兩宗和元嬰老鬼們討個“公道”,到時候這些人會偏向誰那可就不好說了。

因此馮青海心中再恨也都一直忍著,只是他也不能這麽容易就遂了蔣簫的心願,一見百聖閣的人有湊向自己的苗頭他就直接帶人挪開,兩幫人一追一躲明爭暗戰的倒也頗為熱鬧。

對於他們兩家的動作,其他看在眼裏卻也都沒多說什麽。

白冷香和宋中是沒這個義務,元嬰老鬼們則是根本不在乎,這些煉神小輩們對他們來說就是炮灰,死不死的都無所謂。散修們則是見怪不怪的早就習慣了,這兩家撞一塊兒要是不鬧出點啥事兒來那才奇怪呢,至於沈鴻卻早就在肚子裏笑開了花,他來的目的就是消耗這幫四宗的人,作為困龍計劃的要目標百聖閣的人和莽山劍派的人鬧得越兇越好,只要不死絕了留幾個活口讓他們生擒活捉就行。

一路鬧騰著,眾人不知不覺中已經深入了三層深處。按著沈鴻手上的地圖所示,他們距離最近的一個傳送陣已經走了近半的路程了。

走了不到一半人手就折損了近半,餘下的也都個個帶傷,十幾個元嬰老鬼也只剩了下十個,整隊人馬可謂是傷亡慘重。

元嬰期也是人,他們就算再厲害也有個極限,面對冰傀他們只是能還手有自保之力,可是這一路連番大戰戰下來他們就鐵打的也得磨去三分,劇烈消耗下人手有折損也是在所難免的。

再說死的那些元嬰也沒什麽人心疼,連兔死狐悲的情緒都沒有。一來大家本就非親非故,二來下來之前在場的所有人就都知道這趟是拿命搏機緣的,現在機緣有了你命卻沒了,這只能說明你技不如人還命不好,機緣再好你也享受不到。

因此折損了這麽多人手後眾人不但不傷心,甚至精神還越來越亢奮。人手少了就代表分東西的人少了,而且死的人都是殘次品,剩下來的才是精英。唯一有點傷心的就是四宗的弟子了,畢竟是同門師兄弟,朝夕相處下死了誰他們都得傷心一番。

可是當寧樂子“一視同仁”的將真意玄晶“公平”的分給了四宗每宗一個後,這點傷心也就瞬間煙消雲散了。人死如燈滅,再傷心人也活不過來,有那個功夫傷心還不如好好調養一番,說不定這趟回去每人都能被“公平”的分到一枚真意玄晶也說不定呢!

抱著這種想法,不斷有人折損不但沒讓隊伍消沈,反而還讓眾人越來越亢奮。別人死了自己沒死說明自己是精英,而且每多死一個人自己分到真意玄晶的幾率也就越大,這些人怎麽能不亢奮?

因此當第四層的入口突然出現在眾人眼前時,十個元嬰老鬼和白冷香馮青海他們根本就沒怎麽商量便一致決定下去探探,沈鴻有心阻攔卻無能為力,只能看著眾人一個個消失在眼前的光門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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