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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2章 兄汙弟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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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姑娘是帶不走這些店鋪田莊的,不交給老太太、大太太,就定然會留給五姑娘,無論如何,依舊算留在了沈家,依舊是家裏的東西。

待沐風將老太太那邊的意思稟給了沈宛,她立時仿若掉到了冰窖裏攖。

如果讓她撇下年幼的沈容遠嫁,她做不到,她一早就想到要帶沈容離開這個家的。

“奶娘,我不嫁了,不嫁了!誰也不嫁了,我不放心容兒……”音落時,沈宛扒在銅鏡前放聲大哭。

這樣的悲切,這樣的傷心,似在竭力地發洩,又似在刻意的抑制,傳到人耳裏,令人眼眶濕潤,讓人心疼不已。

沈宛聲聲慘哭,早前她原是就盤算好的,就算要遠嫁,也要帶走沈容,可現在,在她看來最好的法子,沈容卻拒絕了。

是啊,就算趙碩不沾沈容的身,可沈容到了趙國,他日嫁人,到底是背負上“碩王府媵人”的名聲,怎麽也洗脫不掉,她是大周作為陪嫁美人、媵人的身份來到趙國的。

將心比心,若換作沈宛,也不願意背上這樣的名聲。

石媽媽含著淚,抹了幾下淚珠兒。“還真被五姑娘給猜中了,為了他們自兒個,就算大姑娘遠嫁,他們也要拿住五姑娘來逼大姑娘。”

“這就是我的家人麽?他們這樣一次又一次地逼我,不讓我們姐妹好過,我娘被他們毒害,阿寬被他們設計淹死……”沈宛突地止住了哭聲,眸子裏全都是恨意,“沐風,你去告訴八王爺,請他出面,既然潘氏不讓我痛快,我也絕不讓她痛快,請八王爺照我所說放手去做吧,你再把家裏的事一並告訴他……我……我帶不走容兒了,可不可以……讓我五年後再與他完婚,我實在不放心容兒啊……償”

五年後,沈容就及笄,待那時,她身為長姐便可以親自給沈容許配人家、替沈容張羅嫁妝,不讓沈容年幼無依,被人欺侮。

沈宛一說完,又開始哭。

石媽媽一臉心疼、憂傷狀。

沐風應聲,領命離去。

趙碩聽沐風說沈宛在家裏哭得傷痛欲絕,還說延後五年成親。

趙熹坐在一邊太師椅上,這不是大周第一才女麽,怎麽遇事就知道哭,還做些糊塗主張,她不如期完婚,這就是抗旨不遵,二十歲後才嫁給趙碩,就算趙碩再喜歡,怕也淡了。

趙碩皺著眉頭,緊握著拳頭,“沈家不放五姑娘,我……我稟報周帝,讓五姑娘做媵人!”

趙熹當即就跳了起來,沈宛糊塗,畢竟是深閨女子沒遇過大事,怎麽趙碩也跟著糊塗,正在大罵,卻見沐風不緊不慢地道:“八王爺,大姑娘也說過這事,可五姑娘不樂意,說絕不與姐妹共侍一夫。”

趙碩道:“這只是權宜之計。”沈宛的妹妹,就是他的妹妹,他怎會與妹妹做夫妻,是為了帶走沈容想的法子。

沈家不放人,這是最幹凈俐落,也最有效的法子。

趙熹可不會要一個背負著趙碩“媵人”名聲的女子為姬妾,哪怕趙碩不曾碰過,他也不會要。

沐風依舊淡淡地道:“五姑娘說她不背聲名,若真如此,她就去死。五姑娘那脾性,可是說到做到的,大姑娘真不敢逼她。五姑娘說,若是沈家不放她,就讓大姑娘安心出閣,還說叫大姑娘別為她掛心,她會照顧好自己……”

趙熹想:趙碩與沈宛還真是夫妻,這想法都是一模一樣的。趙碩不是親王嗎,也算是個有見識的,竟如此等昏招、爛招,還好沈容不糊塗,根本沒應這事,要真如此做了,往後他要娶沈容,這件事就不成了。

皇侄娶皇叔的媵妾……

別說趙國皇家,就是趙熹也丟不起這人。

沈容不愧是他瞧中的,關鍵時候不糊塗。

沐風繼續道:“大姑娘說,沈家不讓她們姐妹好過,她也不讓他們好過。大姑娘說,讓八王爺照著早前的約定去做,她在出嫁前,要給潘氏、老太太等人添堵。”

趙熹聽著這話,歪頭道:“除了那晚,我陪八叔入沈府,你幾時還見過沈宛?”

趙碩想到自己一個文雅親王,自恃是翩翩君子,深夜翻墻去會佳人,心下湧過一絲愧意,又聽沐風說沈宛在家裏哭得肝腸寸斷,一邊是他,一邊她最疼愛的妹妹、唯一被視作親人的人,心下也是心疼不已。

沈宛姐妹的事,沈宛沒有瞞他,而是坦誠石氏、沈寬是被家裏給害死的,這不是她的推測,沐風也可以作證的,沈宛與沐風扮鬼詐出來的。

趙碩知道沐風沐雨都是趙熹安排進沈府的,早前是為了保護沈容,可後來卻護了沈宛一次又一次免於被人陷害算計。

趙碩點頭:“你回去寬慰大姑娘,我會照她的意思去做,周帝聖旨已下,最遲六月前就得完婚,叫她別再多想。離開大周京城前,本王會尋了可靠的人保護五姑娘,定不讓五姑娘出事。”他頓了一下,“本王好歹也是趙國皇族,在大周還認識幾個有權勢說得上話的,我定會請他們幫忙,讓大姑娘安心待嫁。”

沐風應聲離去。

趙熹帶著質疑地道:“八叔當年送我來大周,這是第二次來罷,你還認識大周權貴?”

趙碩淡淡地道:“你不是在乎五姑娘,還容我安排,怕是你一早就有主意,這次皇兄送了貴妃之子趙然入大周,代你做質子,你在我與宛兒完婚後便可回國。

你不是與九皇子交好,你去求求九皇子,請他護佑五姑娘二三,五姑娘在沈府就不會過得艱難。”

趙熹惱道:“你倒會盤算,拿我的人情去討沈元娘歡心。沈五娘平安,沈元娘自念你的好,只當是你辦事得力,哼!我才不幹這種得力不討好的事,功勞全成你的。既然我幫你,你也幫我一件事吧。”

他們不是叔侄嗎?

趙碩再糊塗又怎不知,從一開始趙熹就故意在挫合他與沈宛的婚事。

而今,這婚事成了。

趙碩喜歡沈宛,了曉沈宛所有的苦,沈宛在沈家最看重的是沈容。如果沈宛不能帶沈容離開沈家,沈宛就算嫁與他,也不會真正的快樂和幸福,她會覺得自己對不住石氏的臨終托付,對不住沈容。

趙碩問道:“什麽?”

“什麽?”趙熹反問過去,“我早前說沈元娘出嫁會有百萬兩銀子的陪奩,我答應沈五娘,將這事辦漂亮,不會讓沈家人瞧出端倪來,不如你來辦。”

趙碩越發聽得糊塗。

趙熹索性將沈容在鹹地下註,大賺一筆,一下子就賺了一百萬餘兩銀錢的事說了,沈容要拿出一百五十萬兩銀子給沈宛添妝,但又不能讓沈家人知道,這筆錢原就是沈容出的,卻又不能叫沈家人貪了銀錢去,所以,他就想到一個主意,以沈宛姐妹莫須有的“舅舅”出面添妝。

趙碩聽罷之後,“元娘不知道五娘有這筆錢?”

“小狐貍瞞著沈元娘,一旦說出來,她怕保不住。沈家先頭的大太太、沈二爺是如何死的?沈家人為了銀錢連骨肉至親的性命都敢害,還有什麽不敢做。若他們知曉這筆錢財的存在,她們姐妹便被人生吞活剝了去。”

趙熹答應了幫沈容辦好這件事,自會全力以赴。

趙碩道:“你離開趙國多年,由你出面真不合適,趕巧,與我交好的一位富商原是趙國人,他在大周南海一帶也有生意。大周認識他的人不多,我找他安排。”

趙熹道:“我把一百五十萬兩銀子給你,你瞧著辦,一定要以沈宛舅舅的身份去添嫁妝,這樣沈家人就得不到一兩銀子。”

沈宛因與趙國八王爺訂親,她算是半個大周人、半個趙國人,再參加幾國詩詞大會,便有些爭議,索性主動退出最後的絕賽,由第六名的鄭九娘頂上,代表大周與其他幾國的才女進行比賽。

但,沈宛是今歲女子詩詞會頭名狀元的事還是不能被抹掉。

又幾日,趙國八王爺請大周欽天監選定兩個日子,一個四月末,一個五月初二,遣了行館館丞、媒婆來沈家訂完婚吉日。

潘氏想拿捏一番,館丞笑道:“這兩個日子,是皇後娘娘幫忙選的,下官聽說,我們八王爺與二皇子交好。”

拉一個他國親王做後盾,增加奪嫡勢力,何樂而不為,二皇子便是這樣想的,九皇子不是與趙熹交好麽,他就與趙國八王爺交好。

館丞見潘氏久久不說話,“五月初二好,這是個百年難遇的黃道吉日。我國八王爺要在五月下浣回趙國。月初成親,還能大辦。自從大周皇帝陛下賜婚,我家八王爺便令人開始預備聘禮,一百二十擡。聽聞沈大姑娘聰慧過人,早前下註就賺錢五萬兩銀子,這麽大一筆錢,怎麽也能置出一百二十擡陪奩。”

正五品的嫡女出嫁,有一萬兩銀子的陪奩就算很體面了。二品大員嫡長女,備上二三萬兩也是很了不得的。

早前,潘氏聲聲言說不在乎那點子錢,到了關鍵時候,聽說要拿二三萬兩出來置辦嫁妝,,心下不由得一陣肉疼,疼得鉆心刺骨,就是要她的命一般。

館丞繼續道:“四月二十九辰時,我家王爺會過門下聘;五月初一黃昏派人來催妝。就這麽說定了,若無旁事,下官告退,請太太記住吉日吉時。”

潘氏想拿喬,人家不給機會,自顧自地說了,就算他趙國是附屬小國又如何,那也是一國,豈能由一個臣子之家為難,館丞來時就得了趙熹的叮囑,說是商議,其實就是告知一聲,算是看重沈家。

很快,沈府下人皆知,沈大姑娘五月初二出閣。

定下了吉日,沈宛不再出門,連漱芳閣的院門也不出,潘氏免了她的晨昏定省,她待在漱芳閣一心一意繡嫁妝:床罩、被褥、枕帕等,照著大周的習俗,她還要給自己的夫君做一雙鞋,趙國的太後還在,亦要給婆母做,時間原就急促。

隔日,八王爺請了京城最好的繡莊上門,拿了好幾色的布料,請沈宛定奪做床罩等物的顏色、式樣,就連沈宛的嫁衣也由這家繡莊操辦。

潘氏等著沈宛將地契房契交出來,可沈宛卻突然不提要帶五姑娘去趙國的事。

那邊,老太太喚了沈俊臣去佛堂說話,經過沐風打聽,母子倆還真沒同意沈宛將沈容帶離沈府的事。

老太太不同意,“拿住五丫頭,大丫頭去了趙國,每年總有孝敬送回來。她嫁的可是趙國親王,還是嫡妃,每年的孝敬、年節禮定有不少……”這只是一個原因。

但老太太閉上眼睛,就幻想著沈宛送回來的孝敬,只是想想就覺得開心。

真正的原因,老太太是不會告訴沈俊臣,她也瞧出來,沈俊臣早前看重的是沈宛,因婚事已成定局,沈俊臣傷感好些日子,最後瞧二皇子釋然,人家與八王爺還成了朋友,他也釋然了,只是也將沈宛給撇下,權當沒這麽一個女兒。

沈俊臣原與潘氏的意思一樣,逼沈宛交出田莊店鋪,他不能白忙活,養了十幾年的女兒遠嫁了,他作為父親總要撈些許好處。

沈容、沈家薇姐妹倆,又去桂花詩社參加詩祠會,因有了這麽個去處,姐妹倆的感情倒是逾發好了,平日在一處學習讀書做女紅,沈容那女紅手藝依舊見不得人,倒是沈家薇女紅僅次於沈宛。

沈俊臣母子正在佛堂說話,只聽珊瑚稟道:“二老爺來了!”

沈俊來剛從衙門回來,見沈俊臣也在,揖手行禮,“聽說這幾日大哥在操辦大姑娘的婚事?”

沈俊臣不敢瞧沈俊來,眼神閃爍,連正眼都不敢瞧。

沈俊來見他如此,卻以為是沈俊臣瞧不起他,“大哥,你這什麽眼神?”

“你不是來找母親的麽?母親,俊臣告退!”他打了個揖,轉身離去。

沈俊來氣得不輕,“娘,大哥瞧不起我,連正眼都不看我,他不幫我入仕,我現在還是謀到實缺,在衙門裏遇上,他也避著我,我就那麽差,讓他這樣不待見。”

他哪裏不好?至於看沈俊臣的臉色,他們可兄弟,兩人的感情還不如外人。

沈俊來又哪裏曉得沈俊臣的心思,沈俊臣不是不待見他,而是有心事,不知道如何面對沈俊來。

老太太輕呼一聲“好了!少說兩句,你不是與韋十九娘定了親,怎的大丫頭完婚吉日都定下來了,還不見那邊派媒人上門?”

沈俊來道:“早前說好李氏滿了百日再議。”

老太太扳著指頭算了一下日子,“是還沒到百日,他們總要避諱!”

這裏正說話,聽外頭傳來多婆子的聲音,遠遠兒地,就帶著一股喜慶,“稟老太太,韋七太太與媒人上門了,是來商議沈韋兩家婚事的。”

沈俊來心下一喜,正說著他們就到了,可不還有幾日就滿百日了,說好百日後商議,他們到比他還急,急才好呢,急才說明人家看重他這個女婿。

韋家是皇後的娘家,崔左相夫人的娘家,崔夫人嫁給崔左相後,玉成了娘家侄女嫁給當今皇帝,又有娘家堂侄女嫁入肅王府,這樣的門第是當朝首屈一指的皇家國戚之家,竟被他沈俊來給碰上了。

沈俊來緊張地問道:“娘,我……我要不要回避?”

“這是你的婚事,你立在一邊聽聽,要沈住氣,莫被人小瞧了去。”

沈俊來起身立在一側。

媒婆與韋七太太進了佛堂,韋七太太行禮道:“給沈老太太問安!”

“親家母多禮了,快請入座。珊瑚,奉茶!”

韋七太太中等個頭,體形偏胖,長了一張大餅臉,但五官還算端正,只是行走之間,渾身的肉兒都在抖。沈家聽說韋家七房的日子似乎並不好過,可瞧韋七太太的福態狀,也不像是貧苦人家啊。

哪家的貧苦人家能長出韋七太太這樣一的身肥膘來。

韋七太太落座,身後的婆子就恭敬地立在她身後。

老太太與她寒喧了幾句。

韋七太太笑道:“今兒我入府,是來商定沈韋兩家兒女的婚事,我瞧大太太潘氏許是做不得主的,就來尋老太太。原是不想這麽快商議的,可老太太,你家兒子行事也太沒個章法了,我們十九娘年輕不懂事,他可是做了父親的人,怎能這麽行事……”

潘氏與老太太二人齊刷刷地盯著沈俊來,以為他背裏做了什麽不當的事,被韋家人給知道了,老太太不由是瞪了一眼,“親家母,若俊來做了什麽不當處,還請你包涵。”

韋七太太驚道:“俊來……”打量著沈俊來,“汙我閨女的不是沈俊臣、當朝二品禮部左侍郎麽?”

什麽?

潘氏以為自己聽錯了,錯愕地,驚異地,直直地盯著韋七太太,“韋七太太,你可知道自己在說什麽?”

“我當然知道!上回韋家三房設賞花宴,這不是來的客人多,三太太請十九娘與我過去幫忙!你說你家沈俊臣,借著酒醉,見我家十九娘貌美,又摸又抱,還奪了她的清白。那日瞧見的人可不少,崔左相、崔大爺父子,還有兵部侍郎劉大人可都瞧得真真的!”

沈俊來立時被雷得外焦內嫩,韋七太太不是他未來的岳母,可韋十九娘被他大哥汙了清白,人家上門來討公道了。

那是他的未婚妻,傳出去,他還要不要做人。

聽著這日子已經有些天了,可他硬是沒聽到半點風聲。

早就聽說韋家的規矩重,定是下了封口令,不許傳出來。

潘氏驚道:“不可能!絕不可能!我家大老爺萬不會做這種事?”

韋七太太見她不認,一聲慘叫“我的個天啊!”一屁股就滑到了地上,手舞足蹈地哭喊起來:“我苦命的閨女啊,被人欺負了去,這兩日在家一心尋死,昨兒夜裏又上了一回吊,險些救不回來……你們沈家不帶這樣欺負人的,我閨女也是清白黃花閨女啊,就這樣被人欺負啊……”

韋七太太開始撒潑,雖穿著錦衣華服,可這一撒潑,嗓門大得跟打雷似的,怕是三四裏外都能聽見。

她哭嚎,她驚呼,她手舞足蹈,哭得呼天搶地,哭得仿佛奏起了哀樂。

老太太忙道:“珊瑚,扶韋七太太起來!”

“我不管,你們沈家不給我閨女一個說法,我今日就賴在這兒,不帶這樣欺負姑娘的,你們不給公道,我就到左相府去鬧,再去宮裏鬧,這就是你們沈家的為人行事麽?沈俊臣還要不要當官了,到時候就算鬧得他做不成官,我也要鬧……”

這裏韋七太太正哭著撒潑。

外頭,李嬸子急匆匆地奔進來,“老太太,大事不好了,韋家七房的韋十三爺把大老爺給打了!逼問大老爺何時娶他妹子。”

老太太險些沒昏過去,這都是什麽亂七作糟的事。

在珊瑚等人的攙扶下要離開,卻被韋七太太抱住了雙腿,“你不許走,我閨女不能白白被人欺負,她原是訂了親的,被人這麽一欺負,還有哪個男人會要他?只能從一而終嫁給沈俊臣,我們家也不嫌他有妻有妾,誰讓他們糊塗做下了這等事……”

沈俊來氣得嘴唇顫抖。

沈俊臣怎能這麽幹,那是他的未婚妻,竟被沈俊臣汙了清白,這讓他往後怎麽見人。

可是,韋七太太不依不饒。

外頭來打人的是韋七太太的兒子韋十三,人家是尋上門來討公道了,打了沈俊臣怎般,便是沈俊來都想揍人了。

潘氏又氣又惱,見老太太脫不開身,自己出了佛堂,遠遠地就見府中兩個得力的小廝抱住了一個彪形大漢,長著絡腮胡子,五大三粗,一雙眼睛瞪得跟銅鈴似的,“沈俊臣,你欺我妹子,不負責就想算了,你必須得給個說法。沈俊臣,你這個王八蛋!軟腳蝦,你敢作不敢當!敢不娶我妹子,我今日就揍死你!”

韋家在京城是大族,因族中出了個皇後,一族的人都跟著沾光。

韋氏有嫡系,又分了十二房,有優秀的嫡房、三房、九房,也有平庸的幾房,更有難纏的二房、七房、十一房,這三房的人個個都是極品為達目的,可以不擇一切手段,能壓住他們三房的只得嫡房的人。最狂的便是二房,非嫡房能壓制不可,誰讓人家二房出了個肅王妃。再是七房,韋七太太與韋十三爺在京城都是排得上名號的難纏人物,慣會撒潑耍賴的主兒,韋七太太年輕守寡,以撒潑聞名,累得韋十九娘年過二十都無人問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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