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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蚜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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柚子回到自己的座位上,發現薛起的姿勢是向著欄桿那邊方向的,直到她回來才坐正。她想,難道她剛才出去,薛起就一直這麽看著?

他到底是多在意她。

柚子的心跳得厲害,開心。

薛起說,“那油桶可真是喜歡纏著冷緋。”

“是啊。”柚子說,“冷緋跟我說了一些秘密。”

薛起等了會不見她說,嘆氣說,“還好我是個不怎麽喜歡聽秘密的人。”

柚子一笑,“別人的隱私,不好說。雖然我覺得冷緋願意跟我說這些,大半是因為你幫過她兩次,是托大佬你的福。”

薛起笑笑,又說,“那頭蠢狼收到我的信息了,說先回家拿書,再過來。”

“他可真聽你的。”柚子說,“從某種意義上來說,他這是在向你贖罪,跟你認錯吧……只是傲嬌,不好說出來。你打算原諒他嗎?”

薛起沈思片刻,說,“等我坑他個99次再說。”

“……”

“什麽?截胡了?”

沈艾艾的聲音突然在柚子一側響起,她偏頭看去,才發現隔壁桌坐著沈艾艾。

柚子細想了會,她在後面坐也不奇怪,畢竟前排都是商界名流,沈艾艾只能算是小紅的明星,臉漂亮,演技合格,參演了小火一把的仙俠劇,還不算是主流明星,而像冷緋那級別的,座位就安排在了前面。

沈艾艾的嗓子都抖了起來,說,“我撕了那麽久的餅,現在你告訴我被孫瑾……”她放下電話,瞪眼看著同桌的另一個女星,“孫瑾,你搶我明格格的角色?”

桌子對面的女星幾乎跟沈艾艾是同一種風格的年輕女孩,甜美明朗。

她微微笑了笑,“艾艾,這不是搶,大家入行多年,好資源就那麽幾個,誰都想要。撕不撕得了大餅,從來都是各憑本事的。”

沈艾艾瞪眼,“你這一年截胡我多少資源了?你剛出道就發通稿拉踩我,還說你是沈艾艾2.0。我都不跟你計較,可現在你搶走了我的明格格?你知道我為了這個角色,推了多少資源嗎!”

“艾艾你怎麽能這麽說?”孫瑾平心靜氣說,“我也是憑本事爭取到這個角色的。”

“憑本事?把片酬降低一半的本事?”

對方越是鎮定,沈艾艾就越急。她知道這一急就已經輸了,可孫瑾一臉講道理的樣子,她看了就來氣,越看越氣!

她這一桌本來就是不太入流的小明星,這會沒一個人幫著說話,也沒人做和事佬,就光看著。

孫瑾還是笑得溫和,沈艾艾都要被氣瘋了。

“看來沈艾艾真是個傻白甜。”柚子說,“傻白甜碰到了心機女。”

薛起說,“這種時候就需要一個比較有權威的人來主持大局了,但可惜他們都在前面。你說沈艾艾會不會大鬧起來?”

“我覺得……不會。”柚子說,“雖然她跋扈,但有點腦子,都不會做這種事,除非以後她不打算混圈了……”

“你這只狐貍精!!!”沈艾艾大叫起來,連附近氣氛輕松,愉快交談的賓客都立刻安靜下來,朝她那邊看。

柚子摸摸自己的臉,被打臉了,真疼!

沈艾艾氣惱地朝孫瑾大喊,“你憑什麽搶我的明格格,那是我的!”

孫瑾也沒料到她會歇斯底裏,還以為她再怎麽樣都不可能跟自己明著發火,沒想到她卻是個蠢人。在圈內,不到合同簽訂你都不能說這個角色是你的。就算是合同簽了,不到進組殺青的那一刻,也有可能中途換人。

她都入行好幾年了,這點規矩都不知道?

沈艾艾不嫌丟人,她可嫌丟人!

孫瑾說,“你要是再這麽吵,我想別說明格格,就連你正在談的其他資源,都要丟。”

“那你把明格格還給我。”

孫瑾頓覺好笑,“沈艾艾你瘋了吧?”

沈艾艾可能真的瘋了,氣瘋的,她拿起桌上的酒杯,朝孫瑾臉上潑。

孫瑾始料不及,被潑了個滿臉,紅酒順著漂亮精致的臉蛋往下淌,皙白的脖子上都是紅色河流。

滿桌人都楞了,工作人員也朝這邊走了過來。

就連柚子都詫異,她知道沈艾艾脾氣不好,但當眾失態,甚至朝別人潑酒,還是出乎她的意料。

“你看見沒有。”薛起探身,在她耳邊說,“沈艾艾的頭。”

柚子細看,沒看見。

“凝神。”

柚子集中精神再看,竟然在沈艾艾的頭上看見了……一根觸角。

那根觸角細致得絨毛可見,像是沈艾艾身體的一部分,而不是多餘的。

孫瑾當眾出糗,又急又氣,委屈得想哭。她本來想發火,可轉念一想,發火有什麽用?跟沈艾艾一起變成笑話,變成明天的娛樂頭條嗎?她才沒有那麽蠢。

孫瑾眼睛一紅,眼淚說來就來,“我做錯什麽了……投資方沒看中你,這關我什麽事?我的名氣不如你,出道時間也比你晚,前輩心裏不舒服我也明白,我跟前輩道歉,是我的錯。”

這一番演技簡直是教科書級別的,但同桌的都是同行,都知道這是演戲。可別桌的不知道,此時已經有人在議論。

沈艾艾懵了神,知道她想把自己襯托成一個蠻橫又無理取鬧的人,她看著周圍人盯著自己的眼神,責怪、嘲諷、怪異、冷漠。

他們都在看笑話,沒有人理解她的心情。

她為這個角色付出了多少心血,甚至忍住恐懼學了騎馬,還把手骨給摔斷了。可她沒跟任何人說,怕導演說她嬌氣而換角。

但現在都完了。

這個角色不再屬於她,甚至明天會被全網嘲諷,說她是個瘋婆子。

沈艾艾委屈得痛哭,指著孫瑾說,“你去死!你去死!”

孫瑾還在低頭啜泣,哭得比她好看多了。

這時助理周好聞訊趕來,見沈艾艾這個模樣,臉色都變了,沖上來勸她離開。

沈艾艾哭紅了眼,說,“明格格被她搶走了。”

周好輕聲安慰說,“那是我們不要的,不是他們搶的,我去給你找更好的資源。”

沈艾艾一路哭著跟周好出去了,她一走,孫瑾也去換衣服,走時已經是一臉勝利女王的模樣。

原本就是無足輕重的兩個人,她們一走,只是給眾人留下閑聊的素材,而沒有人關心她們到底怎麽回事。

柚子問,“那根觸角是什麽?”

薛起說,“像蟲子……”他想起了什麽,“像不像那蚜蟲的觸角?”

柚子忙翻找相機,找到那蚜蟲的照片,這一看就楞了。

薛起說,“是那蚜蟲吧?”

“是,但是……”柚子給他看,“我記得拍的時候,它頭上有兩根觸須,現在……”

“剩一根了?”

“不。”柚子神情嚴肅,“兩根都不見了。”

薛起微頓,一看照片,那蚜蟲頭上果然沒有了觸角。

一根在沈艾艾頭上,那另一根又在誰的頭上?

薛起站起身,環顧四下,卻沒有看見誰的腦袋上紮了根觸角。

是外面的工作人員?還是有賓客離場了?

那根觸角又為什麽會在沈艾艾身上?

薛起說,“沈艾艾可能有危險。”

“我們去看看。”

柚子拿上相機和包就走,幸好這是後排,可以從後門離開,不用沐浴在眾人目光之中。

兩人出來,薛起朝賓客居住的住所走。柚子緊跟一旁,擡頭看看這到處都是的監視器,只能老老實實步行回去。

城堡之間相隔太長的路,兩人快步走回去,也用了十多分鐘。

回到住所,柚子用力敲隔壁的門。

一會周好開了門,見了兩人問,“你們有什麽事嗎?”

柚子說,“艾艾她還好嗎?”

周好略有些意外,很是感動,“謝謝你們關心艾艾,她現在沒事了,氣消了……你是記者?”周好臉色略變,立刻低聲說,“艾艾她為這個角色付出了很多,所以剛才一時失態,請你們一定不要多寫什麽好嗎?拜托了。”

柚子說,“我是記者,不過這次來是為了替千歲酒莊做宣傳,不會寫其他事情。”

周好松了一口氣,“謝謝。”

薛起突然察覺沈艾艾的氣息消失了,他立刻撥開周好要進去,但周好把他攔住,肅色說,“先生你不能進去,這是沈艾艾小姐的私人房間!”

薛起說,“她不在裏面。”

“這怎麽可能。”

柚子說,“你信他。”

周好不信,可兩人的神情並不像是在開玩笑,這反倒讓她懷疑起自己來,難道她真的不在?

周好急忙跑回去,偌大的屋裏,沒有沈艾艾的蹤影。

薛起走到窗前,古堡為了漂亮的外表,窗戶沒有做防護措施,玻璃窗也可以整扇打開。

柚子急聲,“快,不用管我。”

薛起微頓,確認她的防禦壁安好,這才瞬間消失。

等周好從屋裏出來,要跟他們說艾艾確實不見了的時候,她發現薛起也不見了,窗簾倒是晃得厲害,可今晚的風分明不大。

她問,“那位先生呢?”

“他剛走,去找沈艾艾了。”柚子鎮定說,“我也去找找她。”

柚子也不知道去哪裏找沈艾艾,但薛起一定能找到她的。

她想起薛起叮囑她不要走太遠的話,轉身進了自己房間,把門鎖帶上。她靠著門,又拿相機翻到蚜蟲的照片。

它頭上的兩根觸角依舊沒回來。

突然它的雙眼血紅,從相機裏跳了出來,朝柚子襲去。

柚子一驚,如果不是背後有門,她可能已經被嚇得跌倒。

“砰。”

蚜蟲撞到防禦壁,頭骨立刻出現一道裂痕。它又試圖襲擊柚子,但根本撞不破。

柚子鎮定下來,凝神盯著它。

行李箱裏冒出數十顆冥石,瞬間移動,攔截在蚜蟲面前。

似乎感受到石頭帶來的威脅,蚜蟲轉身要逃,柚子立刻攔截它。

等蚜蟲緩緩轉過身,雙目血紅。

柚子:“……”

它要逃為什麽你不讓它逃啊啊啊,把它攔回來你打得過嗎薛小胖???

自己造的孽自己扛,柚子緊緊盯著它,手心都冒出了汗。

蚜蟲張開大嘴,又一次進攻。

“嗙嗙嗙!”

數十顆石頭朝蚜蟲沖去,一頓亂砸,砸得蚜蟲全身發腫,嘶叫起來。

但冥石不停攻擊,蚜蟲終於奪窗而逃。

柚子見蚜蟲走了,又去看相機,這家夥已經回到照片裏,但全身都被砸腫了。

“哼,讓你出來嚇唬我,還想吃了我嗎?”柚子用拳頭敲了敲相機,“小心我把你扔到廣東去!”

柚子發現,它頭上的觸角回來了,但只回來一根,還有一根不見。

難道是薛起找到了沈艾艾,拔除了觸角?

想曹操,曹操到。

柚子擡眼,就見薛起一瞬出現在屋裏。

薛起一出現,冥石就擺出戰鬥姿勢,將他圍住。

柚子這才想起還沒讓冥石歸位,朝它們噓了一聲,石頭才紛紛回到行李箱。

薛起笑道,“不錯呀,操作越來越好了。”

“當然,名師出高徒。”柚子說,“剛才那大蟲想要攻擊我,被我打跑了。”

薛起檢查那防禦墻,見有幾條細微裂痕,手掌拂過,將它修覆,想了會又不放心,又給她加了兩層。柚子問,“我在你眼裏是不是都變成一堵墻了?”

薛起笑了笑,柚子又問,“沈艾艾呢?”

“剛才找到了,我把她頭上的觸角拔除後,她就暈了過去。我已經給了周好訊號,這會估計周好在喊人幫忙擡人。”

“難怪照片上蚜蟲的觸角也回來了,但還是少一根。那蚜蟲到底要做什麽?”

薛起也不知道,這座葡萄莊園,到處都是問題。

柚子說,“我們再去宴會看看,那裏集中的人多,或許能找到……”她一頓,“酒宴上,有一個人沒進來。”

“誰?”

“冷緋。”柚子忽然不放心,這時外面突然響起鐘聲,響徹整個葡萄莊園。

本來應該持續到晚上的宴會,被鐘聲打斷了。

愉快的氣氛,也就此終止。

因為有人死了。

死在了果香撲鼻的葡萄園裏。

柚子趕過去的時候,那裏已經都是人。

千歲酒莊栽種有百種品種的葡萄,多達五萬畝地,是國內聞名的葡萄林地。哪怕現在葡萄還沒有完全成熟,但果香濃郁,是一種讓人很舒服的氣味。

然而現在卻沾染上了血腥味。

柚子從人群裏擠進去,正是下午,那葡萄架下,側躺著一具死屍。

他的胸口上紮著一把尖刀,血從心口流淌散開,在白色衣服上凝固出了一朵紅花。

致命傷口應該只有心口上的那一刀,而且下手的人又快又狠,周圍看不出有掙紮的痕跡。

柚子認識這個人,不知道名字,但已經見過幾次。

綽號——油桶。

糾纏冷緋的人。

油桶死了,但身下流的不是油,而是滿滿的血,浸濕了一片泥地。

柚子小聲說,“我明明記得他當時在宴會上。”

薛起說,“我們離開宴席到鐘聲敲響,大概是半個小時。但這裏距離古堡,起碼要走十五分鐘。也就是說,假設他在我們離開後也離開了,兇手要在半小時內約他到這裏,再下手殺了他。”

“這是第一案發現場?”

“周圍沒有任何拖動的痕跡,連個深腳印也沒有,最重要的是,如果在別的地方殺死後再扛過來,血也凝固了,但現在他身下的泥土明顯吸了很多血,說明當時血是流動的。”

柚子說,“可如果有人中途離開宴會半個小時,很容易就能查出來。”

這時有人說道,“白老板來了。”

人群自動讓開一條路,白老板神情凝重,羅非跟在一旁,正是下午三點,日光仍舊灼熱,將羅非的臉色映得鐵青,看不見一點氣色。

白老板走到屍體前看了看,隨後對眾賓客說,“我已經叫了警察,有人在我的宴會上鬧事,這讓我很震驚,也為這位先生痛心。請各位安心,先回酒宴,我會加強安保,等警察來了一起處理。”

“我知道冷小姐跟韓先生有過節。”

人群裏突然出現一個聲音,柚子往那看,是一個三十五六歲的男人。

他個子中等,體略肥,不急不慢地走出來,說,“我叫楊三海,是個畫家。我的朋友認識冷小姐,也就是名模冷緋小姐。據他說,冷小姐被韓先生借走了數億用來做生意,但韓先生能力太差,導致冷小姐數億元打水漂,為此冷小姐一直耿耿於懷。而這次在莊園的數次碰面都有沖突,甚至在剛才宴會上,兩人也發生了爭吵。”

話落眾人嘩然,哪怕是名流,但對他們來說,幾個億也不是小數目,那作案動機的話,似乎瞬間就成立了。

柚子聽這人說的正經八百,可內容卻有點不負責任,她問,“楊先生說他們在城堡裏數次發生爭執,剛才在陽臺也發生了爭吵,但為什麽身為旁人的我,卻只看見韓先生糾纏冷小姐,沒看見所謂的爭吵?”

楊三海打量她一眼,從她手上拿著的相機和穿著上斷定出她也不是什麽人物,說,“記者?”

“是,《一言堂》,薛柚。”

聽見雜志名字,楊三海笑了笑,“原來是那個專門寫娛樂圈八卦,無風也起浪的雜志。”

羅非忽然笑了笑,“楊先生,你是名畫家,以畫女體聞名,對吧?”

楊三海說,“是。”

“你曾想以冷緋為模特,但被她拒絕了,還足足拒絕了三次。”

柚子恍然大悟,這是不是因愛生恨?被拒成仇?所以當眾胡說八道,詆毀冷緋。

對了,冷緋呢?

楊三海一頓,“羅秘書這是什麽意思?你這話是認定我在說謊,反而這八卦記者說的是真的?”

羅非說,“陽臺那有監控。”

宛如賽事最後的絕殺,楊三海立刻閉上了嘴。

“只是……”羅非環顧四周,說,“冷緋小姐在哪裏?”

冷緋不在現場,也沒有人見到冷緋。

謠言可怕,剛消停的猜測,又冒了出來,甚至比剛才談論得更多,仿佛坐定了冷緋是兇手的事實。

柚子也想知道冷緋在哪裏,於是看向了薛起。

薛起低聲,“回住所。”

柚子想跟他一起走,羅非忽然開口,“既然警察還沒來,為了不破壞現場,保留證據,能否麻煩薛記者留下拍照?”

柚子一頓,正想著怎麽拒絕,忽然徐方舟走了過來,說,“這種事讓一個女孩做,羅秘書考慮欠佳了吧。”他擡手,“請問誰擅長拍照?能否幫我徐方舟一個忙?”

徐方舟也算是城中大佬了,大名無人不知。他一擡手發問,就有幾人應聲。

順手的交情,就算拍照對象是具屍體,也要硬著頭皮上。

柚子順利脫身,低聲跟他道了一聲謝,就跟著薛起從人群中離開了。

羅非看著兩人離開的背影,眉頭慢慢蹙起。

還有,徐方舟這人,可真令人討厭。

一離開人群,薛起就立刻帶著柚子飛快回到古堡住所中。

柚子不知道冷緋住哪裏,進入住所,薛起找尋著冷緋的位置,迅速打開一道門。

柚子跑了過去,剛出現在門口,就看見一只蚜蟲蹲在門口。

那蚜蟲渾身都是傷,見到柚子楞了楞,然後迅速從窗口跳了下去,連個正眼都不敢對上。

柚子沒空搭理它,急忙進去找冷緋。

剛進去,兩人就看見冷緋掛在窗戶上,脖子正套著一根繩子,已然昏迷。

“祖宗!”

薛起彈指,那繩子被削斷,冷緋跌落在地。

柚子忙去查看她的情況,鼻息還有,但人昏迷了。

薛起說,“冷緋自殺,恐怕外面的人要坐實她殺人的事了。”

“事情不對。”柚子說,“冷緋不會殺人,更不會自殺。”

“嗯。”

不願為了別人毀掉自己人生的人,怎麽可能殺人,又怎麽可能會自殺。

所以只有一個解釋,有人殺了那油桶,然後還要嫁禍給冷緋。

是誰要這麽做?

那只蚜蟲又到底是什麽東西。

薛起說,“相機給我。”

柚子把相機交給他。薛起找到蚜蟲的照片,看了看就放到柚子面前,說,“觸須。”

柚子一看,那原本還缺一根觸角的蚜蟲,竟然都回來了。

薛起說,“看來,那根觸角剛才是在冷緋頭上。”

“那為什麽現在又回來了?”

“大概是因為,蚜蟲的目的達成了。”

柚子了然,“蚜蟲控制冷緋殺了油桶?可它為什麽要這麽做?”

“只有操控它的人才知道。”薛起目光沈沈,說,“這裏,不會只有一個人死,他只是個開頭。”

宛如惡魔的開胃菜,後面的菜,還要陸續端上,才能變成一個完整的宴會。

喪鐘不會只敲響一次。

作者有話要說:  葡萄根瘤蚜:一種黃綠色小昆蟲,吮吸葡萄的汁液,在葉上形成蟲癭,在根上形成小瘤,最終植株腐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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