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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七章 人鬼殊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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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雪映松被鬼將乜蔑派往人族作為賭鬼。柳如心恨透了賭博,去找鬼王漆天理論,竟被投放到地獄之火中。柳如心知道地獄火海的外面鬼軍重重,無法脫身,瘋狂向裏面沖,經受痛苦的火煉,有幸發現火海中的水澤,就一頭栽了下去。

柳如心意識模糊,還好沒有魂飛魄散。一只大手將柔弱的魂魄捧起,帶到地府下面的地宮中,那裏如同月夜般美好,銀色月光讓她瞬間清醒。

“……聽母親說就是那位帶她進入地府地宮的女子傳授給他修煉法門的,我在母親輔助下才修煉出真身,至於修煉法門是什麽,只有她知道。”雪怡說著,還要岳智遠帶她往高處飛。

“可以把修煉方法傳給我嗎?我是你的哥哥呀!”

“這個……你問媽媽吧。”雪怡可沒法答應。

岳智遠一邊飛行一邊和雪怡聊天,忽然發現這飛泉山頂上又聳起一座山峰。以前怎麽沒註意到?

更奇怪的是,他能察探千裏的精神監測技能,也沒法查探山峰。他再想往上飛,感到非常吃力。

“你在這等一會,我上去看看!”岳智遠降落在飛泉山上。

“我也去!”雪怡嘟著小嘴,雪怡賴在岳智遠的背上不肯下來。

“你忘記埋葬少昊時候的晴天霹靂了嗎?我覺得這裏有些古怪,你還是不去為好。”岳智遠輕輕放下雪怡。他怕遇到危險,在這山上丹力達到大自在境界時候,也曾遭到閃電襲擊。明明猜到有危險,不上去走一遭,心裏癢癢。

“要不你也別去!”雪怡也感到這座山峰有些古怪,擔心岳智遠。

“我背後是人族的安危,不會輕易冒險,去去就回。”岳智遠說著,掌心出現的白色絲繩飆射出去,轉眼間,他已經消失在暗紫色雲層中。

山峰越往上爬越陡。岳智遠不敢使用月宮之力,純粹靠體力向上爬。雪怡化成一絲白煙,遠遠地跟著岳智遠。行了千米高以後,紫色雲層中一股威壓,讓她再沒法前進半分,只好退了回去。

岳智遠感覺雪怡退下去了,俯瞰下方,一切都籠罩在霧氣中。他手中拉著白色絲繩,腳蹬巖壁。周圍籠罩著紫色雲霧,這座山峰像是漂浮在雲霧中一般,上不見頂,下不見底。

岳智遠正想返回,忽然聽到嘩嘩流水聲。水聲激起他一探究竟的欲望,一抖絲繩又向上爬去。

水聲漸響,岳智遠終於看到峰頂。他依靠第一魂技蜘蛛絲牽引,一個飛躍上了峰頂。

峰頂不大,中央一根合抱粗多褶的黑色石柱,被水花包裹。水流汩汩進入石柱下面的裂縫。

“原來飛泉源頭在這裏。這裏的水又是哪裏來的呢?”岳智遠暗自嘀咕。

他向石柱頂上仰望,是一個平臺,水流就是從平臺邊緣滾落而下的。石柱有二十米高,上去不難。可岳智遠彈出去的蛛絲又彈回來了,上面水流大,蛛絲根本粘不住。他擔心力量外放引起不必要的麻煩,采用最原始的方法,從水流湍急的石柱往上爬。不搞清流水從何而來,真不甘心。

岳智遠猴子一樣快速爬向頂端,流水沖擊著他濺起的水花,被霧氣染成紫色。平臺邊緣光滑無比,想爬上去十分困難。岳智遠甩出一條白色絲繩,在前端轉一圈繞回來時候,敏捷抓住,果然套在什麽東西上。試試力度,拉著繩索翻上平臺。

平臺上立著一尊雕少女的雕塑。紅得發紫的玉石雕塑豐滿圓潤,風光無遮無擋。彎曲的手臂抱著一個水罐,正在往腳下倒水,很像安格爾的油畫《泉》。

這罐子中的水到底哪兒來的?

岳智遠細心體察罐子上方,原來罐子是沒有底的,隱隱有游絲從雲霧中飄來,註入水罐中。他的目光沿忽隱忽現的游絲向往看,雲霧流動的縫隙間,隱現山巖一角,又淹沒進霧氣中。

這天泉之水真是從天上來的。上面是什麽族類?神族?

岳智遠想起他從妖界進入巫族界面時候是墜落下來的,當時明顯有巖壁,並且遭受到神箭襲擊。從地府人族通道看,人族和巫族相隔不遠,這上方很有可能是神族。

飛泉的水蘊含豐富的力源,是因為來自神族的緣故?

不管怎麽說,他是不能在往上去了。如果上面是神族,那麽要他小命是分分鐘的事。

岳智遠不敢逗留,拉著絲繩迅速翻下山。飛泉峰平頂上,雪怡早已等得不耐煩了:“怎麽才回來!”

“我們回去吧,這裏不安全。”岳智遠拉著雪怡道。

“我感覺上面有強烈的威壓,根本沒法向上一步。你看到了什麽?”雪怡不情願地跟著。

“神族。”岳智遠淡淡道。

“神族?!”雪怡驚得捂著嘴巴,“我們一家在飛泉谷會不會讓神族不高興?”雪怡壓低聲音道。她首先想到的是母親安危。

“應該不會,邵氏一族不是在這裏住了幾千年嗎?”岳智遠也不敢高聲說話。

“我得告訴媽媽。這次我來背你吧!”雪怡沒等岳智遠答應,化作一朵白雲,裹挾著他緩緩降落下飛泉峰。

降落到山坡以後,雪怡和岳智遠比試誰跑得快。岳智遠還沒擡腳,雪怡已經沒影了。岳智遠沿著雪怡留下的氣息追趕,一邊想著剛才看到的景象。

少昊給他的記憶中,有劈開天空、劈砍天門的畫面。這裏是通往天庭的暗道?是神族的下水道?那麽我們人族不都是喝神族的洗腳水了嗎?

岳智遠這樣想著,不由得笑了:洗腳水也好,洗澡水也罷,能給人族帶來力量就行。

“哇啊!”

前面的樹叢中傳出一聲怪叫。

岳智遠定睛一看,一個鬼影向自己撲來,雪亮的長指甲閃著銀光。鬼影正是雪怡,披頭散發,雙目雪亮,利爪正抓向他抓來!

“你怎麽了?是我啊!”岳智遠毫毛豎了起來,身上不由得顯出淡金色鎧甲。

“我要吃了你……”雪怡發出怪異的叫聲。

岳智遠感覺雪怡有些不對,又不便出招。他淡金色鎧甲上罩著一層銀輝,就是剛修煉出不久的月宮之力。

雪怡的利爪向岳智遠的心窩抓去!

岳智遠短暫一滯,胸口銀光一閃。銀光把雪怡扭曲的臉頰照得更加慘白。瞬間,她的身體被月宮之力推了出去。

“別鬧了!”鬼母大吼一聲,從窯洞中沖出來,正好抱住雪怡。

“孩子,你怎麽了?”鬼母看著雪怡鋒利的長指甲慢慢退去,頭發散亂,昏迷不醒。

“我……我沒想到會是這樣。”岳智遠看到雪怡昏迷,解釋道。

“你我雖然有緣,可是人鬼殊途。你還是走吧!”鬼母冷著臉道。

“雪怡不會被我傷著了吧,讓我看看。”岳智遠本來準備跟鬼母學習鬼族修煉法門,現在連提出要求都不可能了。

“不怪你,應該是受到什麽力量的影響,恢覆本性。你這個哥哥就到此為止,再有瓜葛對你和雪怡都沒好處。”鬼母抱著雪怡進入窯洞、

岳智遠不便再跟上去,悄悄離開飛泉谷。

要說雪怡本性暴戾,岳智遠絕不會相信。她依然保留生前的記憶,是一個活潑善良的小姑娘心性。為什麽突然向他發起攻擊呢?岳智遠想不明白。一開始以為是開玩笑,當利爪直接掏向他心窩時候,已經不可能是玩笑了。這種現象以前出現過一次,就是他們一起去殺洪春生的時候。那種樣子岳智遠看到後極力想忘記,現在不由得又回想起來。

“鬼母說的不錯,人鬼殊途。以後不見到也罷。”

岳智遠堅定地離開飛泉谷。窯洞中的鬼母把雪怡放在床上,臉上露出一絲笑容:“老頭子,幸虧你提醒,不然這丫頭真愛上岳智遠,痛苦就無法避免了。”

賭鬼雪映松將手中的色子一扔,猛地抓過來,一看是一點,皺著眉道:“是禍躲不過啊!”

“快給我把色子扔掉!我要再看見你玩色子,一定叫你魂飛魄散!”鬼母大叫道。

雪映松嘴巴一張,直接把色子吞了下去。

岳智遠感覺到鬼母的大叫,精神監測掃向窯洞。他雖然離開二百多裏,依然能洞察邵武正住過的那個窯洞。雪怡在裏間的床上翻了一個身,又沈沈睡去。

鬼母柳如心感覺到岳智遠延伸過來的意識,臉色一寒,扯著“老頭子”就打。她是在表演給岳智遠看。岳智遠無心偷窺一對鬼夫妻的打鬧,精神監測已經移到那一群鬼軍上了。

鬼軍不急著逃走,是故意引誘征伐軍深入。岳智遠想沖過去大殺一陣,又怕沖散鬼軍。如果小鬼分散在人族各地,剿滅起來就困難了

岳智遠抑制住沖動,感悟起鬼族逸散出來的黑暗之力。

濃稠的黑煙原來都是鬼族的力量化成的,這種力量如何吸收利用呢?岳智遠不由得又接近鬼族的隊伍。小鬼們都化出實體,個頭大小不一,有的滿身絨毛,只能看到利爪和獠牙;有的已經初具人形,懷裏抱著鬼叉;有的環眼虎須,頭發上指,大口如同黑洞,吐納之間黑氣繚繞……

岳智遠試著吸納鬼族逸散出來黑色霧氣,可是剛接觸到身體,就無影無蹤了。

“是被我的月宮之力同化了?如果這樣,我還怎麽感悟到黑暗之力?”岳智遠苦惱起來,又懷疑起少昊意識真偽了。

“反正閑著也是閑著,咱就來慢慢體察。”岳智遠離鬼軍的黑色山體只有五十多裏,不再前進。他降落在一顆大樹上,在樹杈間打坐起來。

一陣風把鬼族泛起的霧氣向岳智遠這邊吹來。他感到一陣惡臭,立即閉上經脈,停止呼吸。就在他閉上經脈的一瞬間,忽然感覺到霧氣中微小的顆粒烏光閃爍。

這就是黑暗力源啊!

岳智遠忽然明白了:鬼族是沒有經脈的,依靠經脈吸收黑暗之力當然不可能。

那麽怎樣吸收利用呢?

鬼族只有魂魄,或者魂魄都不夠齊全,一定是靠魂魄來凝聚這些黑暗力源的!

岳智遠想明白以後,一陣高興。直接封閉經脈,進入冥想狀態。整個人也變得虛無起來,仿佛只剩下他的魂魄在樹杈間留下一點微弱的光亮。

這一點微弱的光亮漸漸被黑霧包裹。黑霧中,發著烏光的微小顆粒在慢慢凝聚。

東方的暗紫色雲霧慢慢變得赤紅。岳智遠也顯現出身形。他已經把凝聚起來的一點黑暗之力放置在丹田。這黑暗之力與寄宿在臟腑中的惡魄、欲魄最為親近,放置與丹田中也最為合適。

“咱就來試一試這黑暗之力。”岳智遠經脈完全放開,意識調動黑暗之力向樹枝上一掌拍出。大樹震顫一下,樹葉掉下十幾片,根本沒有什麽黑暗之力爆發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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