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星期二晚上，宮小曼約岳智遠陪他回家。

“你的功夫在哪學的？”美女校花眨著靈動的大眼睛。

“少林寺。我在那裏苦修十年。”

“你一身本領，怎麽甘願來這裏打工？他們給你多少錢一月？”

“三千。我是想通過這個窗口，了解外面的世界，不是為了錢。”岳智遠說的是心裏話。沒想到小美女嗤嗤笑了起來，臉上帶著嘲諷的意味說：“你就扯吧！不給錢你會無條件給他們幹活？現在還有不為錢的？”

“不瞞你說了，我兩年前就已經被武術學校返聘為教練員，年薪已經超過十萬。我現在給你當私人保鏢，不就是免費的嗎？”一句話說得宮小曼啞口無言。

小美女半天才弱弱回了一句：“恐怕你是另有所圖吧。”聲音輕得連自己都聽不清。

岳智遠卻聽得清清楚楚。

“你要是這樣想的，以後不用來約我了。”岳智遠輕聲說。

沒想到小美女卻嗚嗚哭了起來：“我對不起你，另有所圖的是我。我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我就你一個男性朋友，不約你約誰呀！”

“別哭了，我也不會哄女孩子開心。我是說你可以不約我，沒說我不應約呀。”岳智遠第一次伸出長滿老繭的手，給女孩擦眼淚。這就是他們的肌膚之親了。

宮小曼用嫩蔥似的手指緊緊抓住長滿老繭的手，貼著自己的臉頰，不讓移開。

“後來沒說話嗎？”華藝枝正津津有味地欣賞著岳智遠的表演，可這家夥又回到桌子上喝酒了。

“說了，不過你聽了會覺得有點汙，還是不說的好。”岳智遠不好意思地笑笑。

“姐雖不能說閱人無數，但也和好多男孩交往過，臟話好話聽得多了去了。我看是你自己不好意思吧？”華姐酒勁已經上來了，哪管什麽好話臟話。

“其實也沒什麽，我要是越不說，你越想知道。小弟明天可能就要走了，這個小美女以後能不能再見面還是未知數。幹脆再給你演一演！”岳智遠把剛滿上的一杯酒倒進嗓子眼，又興致勃勃表演起來：

宮小曼的手緊緊攥著粗糙的大手。岳智遠也沒有移開的意思，他怕輕微的舉動又會讓女孩眼睛上的閘門打開，來個水漫三山五岳。

這時候岳智遠才註意到女孩臉龐是那麽好看。彎彎的眉毛自然發亮，可以看見眉毛下面的嫩白的膚色，可不是後紋上去的。

子息宮瑩潔豐滿而不外溢，雙顴微突，呼應筆直隆起的鼻梁。瓊鼻翼的翕動，桃紅唇的潤澤，吐納之間香氣氤氳。一粒一粒光潔的牙齒，大小一致，排列整齊。圓潤的下巴微微隆起，與緞子似的光滑前額呼應。兩腮小酒窩隱現，增之一分則肥，減去一分則瘦。

靈動的眼睛和忽閃忽閃的長睫毛相和著拍子，讓整個臉龐古典的韻味平添奕奕光彩。

“你怎麽不問我另有所圖指的是什麽？”女孩半天發話了。

“有所圖是你的事，我樂意提供幫助。”

“我看你就是一塊木頭！”女孩猛地松開岳智遠的手。

岳智遠感覺就這樣把手移開，顯得有點冷落了女孩，又輕輕落在女孩的香肩上。

宮小曼微微笑了一下，問：“你知道那天三個流氓說的好玩的東西是什麽呀？”

岳智遠一楞：“什麽好玩的東西？我沒聽清，現在更是記不起來了。”其實哪裏是沒聽清，是難以啟齒罷了。

“‘就是疏通經脈，強身健體，娛樂身心，欲罷不能’的那種。”宮小曼說完，看著岳智遠的眼睛。.

岳智遠突然臉紅耳熱：這女孩怎麽什麽都敢說，還是那個不食人間煙火的冰冷女孩嗎？還是根本就不知道答案？清純如斯？太有點誇張了吧！

宮小曼看著岳智遠發紅的面頰，閃爍不定的眼神暗暗高興：我就是要叫你害羞，看你到底是不是一塊木頭！

可岳智遠迅速恢覆了鎮定說：“你答應我一件事情，我就告訴你。”

“你幫了我不少，別說是一件，就是十件我都會答應。”宮小曼的聲音溫柔甜美。她的心砰砰直跳，也許期待的話馬上就會聽到了。

“做我女朋友。”

這話從岳智遠嘴裏說出來，就像行雲流水一樣自然。

想聽的話是聽到了，宮小曼就是覺得岳智遠說的太輕松。於是反問道：“你是真心的嗎？”

“是！”

宮小曼終於聽到一個發自心底的字音。

“好，我答應你！”

宮小曼聲音裏帶著興奮和滿足。

“現在我可以告訴你了，所謂‘疏通經脈，強身健體，娛樂身心，欲罷不能’就是……”

“別說了！”宮小曼趕緊打斷岳智遠的話，雙手捂著臉向自己家樓下跑去。

華藝枝看到這裏，不禁為岳智遠鼓起掌來。在她的心裏失落感早已丟掉了，內心反而變得更豁達。

“人物心理表現到位，雖說有點汙，但是分寸把握恰到好處。我看你不光有表演天賦，還是個畫家，不然可能把人肖像說得那麽細。能認識你這個弟弟是我今生的榮幸！”

“我哪裏會畫畫，塗鴉都算不上！老爸是個風水師，我對人的面相觀察多多少少受老爸的影響。”岳智遠回到玻璃桌前，舉杯和華姐相碰，又是一飲而盡。

“你就甭謙虛了，我這裏恰好有畫筆。你看選擇哪種，給姐畫一張像留作紀念。”華藝枝不想又被風水師這個感興趣的話題引開，催促岳智遠給她畫像。忽然有些傷感：這小子不是池中之物，自己是留不住了。

岳智遠看到華姐傷感的表情，已經猜到她的內心，不再謙虛。從墻邊的書桌下面取出小畫板，夾了一張A4紙，將筆筒裏的鉛筆抽出軟硬度不同的三支，夾在指間。

華藝枝也坐到了床上，一手摟著大布熊，一手扶著膝蓋，擺好了姿勢。

岳智遠把華藝枝整齊的頭發弄亂些，故意讓一綹細軟的發絲掠過面頰。把大布熊向旁邊挪開一點，不至於擋住身體美好的部位。將她膝蓋上的手拿到床上，感覺彎曲度不太好，又在手下面墊上枕頭。

“你要是不介意的話，可以把領口再弄低一些，這樣會更好看。”岳智遠整理完以後，提醒華姐。

“我一個開酒店的，又不想為自己立牌坊！”華姐幹脆把圓領口向下拉一大截，露出白白的胸脯，已經可以看到隆起的山坡。

岳智遠拉上了窗簾，臺燈打開，正對著華姐照射。做完這些以後，就在紙上比劃起來。忽而大刀闊斧亂塗，忽而小心翼翼地勾勒。三支鉛筆在他指間不停變換，動作是那麽的流暢，就像他勾勒出的線條，沒有一條線從中斷開；像他打出的拳腳，一招一式必然到位，虛虛實實，實實虛虛，虛掩實，實遮虛。

不到半個時辰，一幅素雅二不失美艷的素描在岳智遠的筆下誕生。“可惜紙張太滑，石墨粉占不住。”

華藝枝迫不及待地過來觀看，竟被自己的美貌驚呆了：“這……是我嗎？乍一看有點不像，仔細端詳又找不出不像的地方。”

“當然是你，本少爺眼中的你。”

廚師長敲門進來，說下面客人太多，請岳智遠前去幫忙。看到岳智遠剛畫好的素描，大讚道：“高手啊，真是高手！”

“去你的！這些事你做得來嗎？”廚師長被華姐呵斥得撓頭離開。

這張圖後來被壓上膜，精心裝裱，掛在大堂裏吧臺後面。又放大一幅表在店門面“一枝花快餐店”的下面，成了廣告招牌。

“竟折騰你了，還沒問問你家裏到底出了什麽大事，姐是不是能幫上忙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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