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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聻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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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死為鬼,鬼死為聻。

人之畏鬼,如鬼畏聻。

這是最常見的一種說法,但這並不是完全的正確。

實際上並不是所有的聻都是由鬼化來,更多的是畜生魂魄,借用腐爛人身修煉來的冤孽。

用科學點的說法,這就是一個寄生與被寄生的關系。

聻,不是單指一種冤孽,而是所有聻孽的統稱。

之所以這部分冤孽會被人稱之為聻孽,那則是因為他們都有一個共同點。

“六眼見明,魂存人心,名聻也。”這是明朝《久鬼野志》裏的記載,很明白的說了聻孽這一種冤孽的特點。

這類的冤孽通常都有六只眼睛,可以如活物一般看這個世界,魂魄存在體內的心臟處,也是腐爛人身的心臟部位。

聻孽有思想,也有人所謂的人性,他們多以人的角度來看這個世界,而不是以冤孽畜生的角度。

當然,這話也並不全面,真正有人性的聻孽,只有二十四種。

據《雲孽記》所記載,大千世界之中,聻的種類共有三十六種。

上二十四種,為善聻,皆是畜生化來,如胄(zhou)聻,金花聻,九子聻,畜聻,等等。

下一十二種,為惡聻,皆是人魂化來,如歾(mo)聻,無耳聻,三身聻,目聻,等等。

胖叔口中所說的千目聻孽,則就是這十二種惡聻之中最為難以對付的冤孽。

或者說,千目聻孽壓根就是沒有辦法對付的冤孽。

“鬼死化聻,聻入人身,化目聻身。”

“目聻殂之,亡於陰眼,化八目聻,非常人可敵也。”

“八目聻殂,亡於陽眼,化十目聻,必為禍一方也。”

“死覆活來,陰陽交泰,目遍於身,萬死不滅,乃千目聻孽也。”

這就是胖叔給我們介紹的內容,很淺顯的道出了千目聻孽的來歷,以及這玩意兒到底是個什麽東西。

第一句話中的目聻,則就是十二種惡聻中的目聻,又稱六人目聻。

這種聻孽的特點就是它身上的眼睛與其他聻孽的眼睛不同,跟普通活人的眼睛幾乎是一模一樣的,黑白分明。

共有六個眼睛,所以叫六人目聻。

鬼魂飛魄散之際,三魂飛,七魄散。

在即將消亡於天地的時候,只要是因緣際會的同時進入一具未腐爛的屍首,那麽就會變成六人目聻。

在這個階段,六人目聻還是很好對付的,用普通收拾冤孽的法子收拾它就行。

但話也不能說絕對了,如果六人目聻死在了聚陰之地,那麽它就會重生,變成八目人聻。

以此類推。

如果它下一次死在了聚陽之地,那麽就會變成十目人聻。

一陰一陽,這是不變的規律,按照這種規律死去覆來,直到最後。

那麽最初的六人目聻,就會變成真正的千目聻孽。

“千目聻孽,刀槍不入,水火不侵,不畏陰陽術數。”胖叔的臉色很難看,只聽他念念叨叨的說:“這壓根就不四(是)人能對付滴冤孽,古代記載裏也抹油出現過,這……”

“沒記載過,不代表沒出現過。”我皺著眉頭,心說這怪物的名字怎麽有點耳熟,好像是在什麽地方看見過……

媽的,這名字不就是在那地方寫的……

“既然它是冤孽,那麽必然就有能夠搞定它的辦法。”我松了口氣。

“你個瓜皮懂個屁!”胖叔沒好氣地罵道:“十個眼睛滴聻孽,就已經能搞死唐朝大部分滴術士咧,它出現滴時候,如果不四(是)袁天罡他們那幫子人一起出手咧,誰能制得住?”

“袁天罡不是算命的嗎?”張立國很好奇的插了一句。

“你懂個撒(啥),袁天罡四(是)術士,不光會算命。”胖叔擺了擺手,難得的露出了認真的表情,一字一句的對我說道:“這種聻孽每死一次,就會厲害好幾倍,你好好想想。”

聞言,我仔細的算了一下,按照這種算法的話……媽的到了最後千目聻孽豈不是要逆天了啊?!

“你所謂滴寶貝……不會就在這個地方吧……”胖叔是知道答案的,但現在他顯然是有點哆嗦了,不停地問我:“這千目聻孽……四(是)守寶的?!”

“我也不知道。”我搖了搖頭。

胖叔還想說什麽,但周巖此時正好回來了,很碰巧的把我們現在的話題岔開了。

“她說她很好。”周巖把玉佩放在了桌上,拍了拍我的肩膀。

“你聽見的?”

“我猜的。”周巖聳了聳肩:“時間差不多了,別的以後再聊,也不急這一會兒,我先回去照顧我爸了。”

我皺著眉問:“叔叔怎麽了?”

“自從雨嘉那事過了,他身體狀況就不行了,估計再有一年他也得退休。”周巖說著,把自己的外套從椅子背上拿了起來,慢慢穿上。

“我也跟著小周回去了,局裏還有事。”張立國對我們點點頭。

周巖稍微整理了一下衣領,跟胖叔和海東青道個別後,帶著張立國就走出了花圈店,絲毫沒有留下來跟我們嘮嗑的意思。

本以為見周巖他們走了,胖叔會說正題,會叫我千萬別去冒險等等這類的話,但他沒有。

胖叔只是看了我一會,嘆了口氣,自己去廚房燒水,打算泡個腳睡覺了。

“我也睡了,今兒有點困。”海東青說道。

“行。”

“一會兒我就睡沙發了,反正今天是跟你們擠不了了。”海東青無奈地說:“胖叔那床一個人就差不多霸占完了,你還得哄那小家夥睡覺,我今兒也就只能睡沙發了。”

“湊合著睡吧,比睡大街強。”我說道,忽然想起這段時間都沒聽他說海老爺子的事,我見現在閑著也是閑著,便開口問了句:“你家老爺子呢?”

“國外逍遙著呢,估計比咱們都還過得舒坦。”海東青無奈地搖了搖頭:“真不知道他這老頑童的性子是怎麽來的。”

我笑著伸了個懶腰,懶洋洋的說:“你家老爺子歲數也差不多了,該退休頤養天年了,有時間你就回家多幫幫忙,給家裏跑跑生意啥的,這麽大的家你可別敗在手裏了。”

“累。”海東青言簡意賅的表示了他不想回去。

“累也得回去,媽的,總不能讓你家老爺子一個人扛著吧?”

聽完我這話,海東青也沈默了下去,估計是在想自己是不是真該回去幫幫忙了。

隔了一會胖叔泡完腳就回了房,我也隨之跑到廁所裏沖了個澡,回到房間的時候,剛好就看見小安抱著貓聽著胖叔講故事的場景。

胖叔說故事的水平不亞於走近科學的那個主持人,絕逼的引人入勝,聽完他的故事我晚上都有種睡不著覺的感覺。

他說的故事有三個。

第一個叫床底下的手,第二個故事叫床頭櫃上的腳掌,第三個叫被子裏的孩子。

各位聽這些名字都應該知道故事是多麽的和諧了。

媽的,真和諧,就差沒把小安這熊孩子給嚇哭了!

一晚上我睡覺那叫一個煎熬,真的,我是怎麽都睡不著了。

不是嚇的,是熱的。

小安這孩子就跟考拉似的抱著我就不撒手了,睡得那叫一個舒坦,但他壓根就沒註意到,自己的體溫在悶熱的天氣下是多麽的要命。

我就感覺懷裏抱著個火爐一樣,腦袋邊上還趴著一個毛茸茸的電暖爐,那感覺真是……

哦對了,我差點忘記說了。

這晚上最大的煎熬就是胖叔的呼嚕聲,那真是威震天啊,就感覺這屋子都被他的呼嚕給震得抖個不停。

不過奇怪的是,小安這孩子似乎很習慣胖叔的呼嚕聲,睡得依舊很踏實。

很久後我才知道,胖叔的呼嚕聲跟張立國的呼嚕聲就不是一個檔次的。

小安這段時間都是住在張立國那裏,所以對於張立國的呼嚕聲很是熟悉,一聽胖叔的呼嚕完全就覺得不夠看啊。

簡單來說吧,胖叔呼嚕聲的戰鬥力=拆遷隊,張立國呼嚕聲的戰鬥力就=強拆隊。

由此可見,答案一目了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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