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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章 馬車廂內露不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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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人這般言語司彌也不去計較,倒不是她不敢。在她看來計較是最沒用的,與其自己幹巴巴地生氣,倒不如……

司彌原路返回湊到幾人面前,故意露出十分好奇的表情問:“你們方才說什麽呢?”

方才說閑話的幾人立馬站好,道:“沒,沒說什麽。”

廢話,這種事誰敢承認?

司彌立馬裝出一副失落又傷心難過的表情道:“其實我都聽到了。”

眾人頓時全身繃直,小心翼翼地看著她。

且不說背著人說閑話一事有違道德,單是他擺在那兒的身份就夠他們喝一壺。

國師的師弟啊!這哪是他們這些小兵能招惹的。要是這家夥一個不高興施個法,就憑他們的法力肯定托不住。

“哎!”司彌沒像他們想的那樣暴脾氣,反倒是重重嘆了口氣道,“我也不想這樣,你們說這世上哪個男子願意穿女兒家的衣服?”

擦擦眼角並不存在的眼淚,司彌繼續編,“可我那師兄……就是你們國師,表面看起來豐神俊朗,可他實際是個……是個……”

司彌擦眼角的力度加重,“從前有師父管著的時候不敢造次,待我們這些師弟都算用心,可後來他成了赤陰國國師發達了,如今連師父也管不住他。想我師父雲游在外,叫我來投靠他,本想著他會顧念舊情,結果……結果他竟然!”

守衛們瞪大了眼睛繼續聽,司彌一邊擦眼角一邊抽泣,“他見我男兒裝比他好看,同他走街上姑娘們眼睛都盯著我瞧,後來他怕公主也瞧上我天天逼著我穿姑娘的衣服,還說我若是勾搭上了公主就是在損他顏面。還說,還說若我不穿姑娘的衣服他便將我吊起來打,我真是……真是太慘了!”

說完立馬跟上一連串的嚶嚶嚶,最後在守衛憐憫的目光下一扭身抹著眼淚跑走了……

一眾守衛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臉上的表情十分糾結。

“我記得……公主好像喜歡個子高的,國師師弟這個子……”一守衛撓頭,後面的話雖未說出來,大家卻是心知肚明。

另一守衛附和:“我記得也是。”

守衛中一年長者道:“你們吶少見多怪,個子在臉蛋面前算的了什麽?還不好好守在自己職位上,當心出了差池拿你們問罪!”

幾人立馬端正站好,國師師弟的個子不是什麽要緊事,要緊的是他們今日才知,原來——國師是個嫉妒狂加大變.態!

司彌跑了一路,等回頭看不見方才那波人這才放心收回搽眼角的手。她一插腰一跺腳,氣呼呼地念叨:“這個魂淡怎麽回事,竟說我男扮女裝敗壞我名聲!”

上回當著公主的面說她男扮女裝也就罷了,她權當幫個忙,再說當時她毀人寶貝,被擠兌一下也是應該的。

可事情過了那會兒就不同了。若不是今日來這,她竟不知連守衛都背著她議論這些雜七雜八子虛烏有的事。估摸著全王宮的人都知道國師有個好女裝的師弟,這是不能忍!

哼!

幸虧她機智,編出那一套話來搪塞。這世間哪有男子喜歡女兒家的裝扮,她見過的神仙妖魔裏,也就潤澤一個,還是跟愛人陳雲煙換了身體。

氣歸氣,正事還是要做的,也不知道魂淡找她來到底有什麽要緊事。陰了魂淡一把,司彌心情比一開始好上許多。

她打算待會兒一看到魂淡就找他不痛快,結果到了寢殿一看,一個人都沒有。

“奇怪,人去哪兒了?”司彌在屋子裏穿過來找過去,依然空蕩蕩。

要不就在此處等他?可萬一他出意外不能在這兒等怎麽辦?

司彌掏出夢識正要施法將魂淡的氣息引入玉珠中,好借著玉珠去尋他,正巧門外進來一個人。

司彌擡頭一看,沒看到魂淡,反倒是看見了一個叫她很糾結的人。

為什麽是很糾結的人?因為她既想看到他,又十分討厭看到他。心裏糾結,臉上也糾結,司彌索性低下頭繼續施法,不僅不看他,連他為何在此處也懶得問。

魂淡的氣息入了玉珠,玉珠開始指路。炎淵站在大門正中央,司彌想找魂淡便得出門,出去便得繞過他。

魂淡住的地方門挺大,繞過去並不是難事,偏偏炎淵故意要攔司彌的路,這叫她十分氣惱。

“你做什麽!”司彌皺眉瞪他。

炎淵臉上表情變化不大,跟往日常帶笑的時候不一樣,他悶聲道:“你這麽不願意看到我?”

“想多了你。”司彌推開他就要往外走,剛走兩步腳就邁不開了,不僅腳邁不開,她渾身上下除了腦袋全都動不了。

低頭一看,她身上緊緊捆著的正是炎淵承諾不會再用到她身上的縛靈繩。

“你又要幹嘛!”司彌這回是真生氣了。

炎淵走上前道:“我之前確實說過不會再把它們用在你身上的話,不過我現在後悔了。”

“後悔你還說的這麽理直氣壯?”司彌都快被他的厚臉皮驚呆了。

“誰讓你先逃走。”炎淵這句話繼續說的理直氣壯。

此時此刻司彌狠錘他腦袋的心都有了,她道:“你才要逃走,我正事做完了自然得回去。”

她來赤陰國就是為了解決煞氣,如今煞氣沒了她為什麽還要留在這兒?

“回去?你若真想回去,怎麽國師一只紙鶴便將你引來,你們關系就這般好,他一有事你便出頭?”

司彌聽出一點弦外之音,也不掙紮直接問道:“你怎麽知道紙鶴的事?”她心裏有了不好的懷疑。

“因為是我寫的。”

“……”

誰能給她把斧子把這人劈了?!

本以為是炎淵偷看,結果竟然是他寫的!

炎淵走近撫摸她的臉,道:“別這麽氣鼓鼓地看著我,誰叫你不打聲招呼就走了。”

“這跟你綁我有什麽關系?”

“我不想讓你走,不,是我不會讓你走。”

“……”

一把斧頭可能不太夠,要兩把!

“你把魂淡弄哪兒去了?”

又是魂淡,炎淵現在聽到這兩個字都氣得不行,他道:“你放心,他好得很。”

攔腰抱起司彌,無視她的瞪視,炎淵抱著她往外走。路上宮人見了炎淵紛紛施禮讓道,沒人敢問他抱的是誰,看得出他地位崇高。

雖然都是靠的炎將軍與臨國相。

一路直至宮門口,司彌立馬閉緊雙目將臉埋進炎淵懷裏不想叫人看見。她不久前才在他們面前損了魂淡一回,如今發生被炎淵抱在懷裏這麽丟人的事,萬不可被他們認出來。

她縮腦袋藏臉的動靜太大,炎淵自然察覺到這一點,唇角上揚什麽也不說,反倒在守衛迎上來時與他們閑聊了起來,這麽一來司彌臉埋得更深了。

“炎二少爺這是要回府?”

炎淵點頭:“是啊,我不是叫你們準備好馬車停在這兒,怎麽還沒來?”

“二少放心,馬車一會兒就來。”克制了好幾回,守衛還是忍不住道,“這位姑娘是……”

“怎麽?”

“哦,下官就是……看這身衣服挺眼熟。”

司彌心裏一咯噔,頭埋得更深了。

炎淵眉頭下意識輕挑,淡然道:“許是你記錯了,她今日一直跟我在一起。”

守衛立馬點頭道:“應當是下官記錯了。”

馬車很快來了,炎淵抱著司彌上了馬車,臨行前車外一聲微弱的感嘆傳進她的耳朵裏——哎!真是越來越不懂現在的年輕人!

司彌:“……”

她也沒搞懂現在的年輕人。

首當其沖就是炎淵這混小子!

車內空間還算寬敞,司彌被炎淵端端正正地放在角落坐著。他自己倒好,不正經坐著,反倒橫躺在軟墊上,將頭放在司彌腿上,臉對著司彌小腹,雙手摟著她的腰。

司彌當下就要炸了,她道:“你別躺我腿上,快起來!”

“不起,反正你現在被綁著,靈力也被壓制,你能奈我何。”

司彌深吸幾口氣,告訴自己千萬別生氣千萬別生氣,許久之後溫柔開口:“你起不起來?”

炎淵就著躺在司彌腿上的姿勢看著她,臉上終於有了笑意:“別人都說這個角度看人,都不好看,為何我這個角度看你,依然覺得你好看。”

這話若是平常時候拿來誇她,司彌自然聽了高興,但若換成此時此刻,司彌氣得青筋冒起只想狠狠踹他幾腳洩氣。

“你怎樣才把我放開?”

原本摟著她腰的手伸向她的下巴揉了揉,炎淵目光認真手法輕柔,他道:“怎樣都不想把你放開。”

“你!”

“你能奈我何?”

“……”

司彌氣得直咬牙。

炎淵揉著她下巴突然道:“你知不知道你那天踹得我多痛?”

司彌別過臉去不理他,心中暗想——莫不是這家夥又來尋仇?

炎淵見她不搭理自己,也不惱怒,自顧自說道,“你那一膝蓋可真狠,那天真的快痛死我了,你都不知道我在草地裏滾了多久才緩過勁來。”

“你這又沒事,有什麽好說的。”司彌暗罵炎淵小心眼,不就是挨了一膝蓋嘛,一個大男人有什麽大不了的,就這破事一直唧唧歪歪,真沒勁!

還在草地裏打滾?真沒用!

後面這些話司彌自然沒說出來,雖然她心裏是這麽想,但直覺告訴她還是把話憋回肚子裏比較安全。

炎淵表情越來越難看,司彌看得出來他越發生氣,開始慶幸後面的話還好咽回了肚子裏。

炎淵爬起身,捏著司彌的下巴與她平視,道:“你該慶幸我沒事,否則,日後夠你悔恨的。”

司彌翻了個白眼,又不是她被踹,有什麽好悔恨的?

切!

不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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