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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8章 紙鶴傳信道離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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炎淵一個翻身將司彌壓在身下,拿出鎖靈符與縛靈繩在她面前晃了晃,問她:“你是不是怕這兩樣寶貝?”

看到這兩樣東西就怕,自然是怕它們,總不會是怕他。

司彌並不回答,雙眼卻緊緊盯著那兩樣東西,生怕下一刻用在她身上。

變回本體固然舒適,可要自願才行,若是像上回一般是被外力控制,任誰都不喜歡被人控制的感覺。

炎淵將兩樣東西全都塞進懷裏,雙手撐在司彌兩側認真道:“從前那般對你是我的錯,你放心,我不會再把他們用在你身上。”

司彌眉頭皺了皺,十分懷疑地看著他:“真的?”

蒼雲不止一次告訴過她,男人的嘴騙人的鬼。她要相信炎淵的話她就是傻子。

“自然是真的。”就怕司彌不相信,炎淵開始解釋,“我一開始那樣對你,是氣惱你之前做的事,你仔細想想,你都把我吊起來多少回了。”

這話是實話,一開始司彌仗著他還是個孩子,總是把他吊起來吹冷風,害他受寒都有兩次。在王宮那次才變回大人模樣沒多久,自然想著要怎麽報覆回去。

司彌不說話,眼睛直勾勾地看著他,看得炎淵心裏不僅不慌反而生出一種異樣的情緒,這情緒讓他想要做些什麽。良久,黑著臉的司彌呵道:“起開!”

炎淵正要依言起來,才動作時突然發現兩人挨得極近。司彌被他壓倒在地,他以俯臥撐的姿勢撐在司彌上方,兩人之間就剩一個拳頭的距離……

兩人此時滾在一處草地裏,這塊草地生長的草基本都是過小腿高,他們躺在裏面很難被人發現,更何況這裏壓根沒什麽人來。

炎淵有點想……

在司彌看來,她話都說出了口,一般識相的人現在就該爬起來,可炎淵偏不。不僅不爬起來,他竟還直接壓在司彌身上,下巴搭在司彌肩膀上,跟她臉頰貼臉頰。任司彌怎麽推拒都不起來,真的是零距離啊!

光如此還不夠,炎淵還非得咕噥一句:“怎麽辦,我好像沒了力氣。”

司彌推他推得手疼,氣惱道:“你別趴我身上。”

“就趴你身上。”

司彌氣得直錘他的背,炎淵倒好,不僅不起來,還發出一陣陣的哼吟,真是將無恥與下流展示得淋漓盡致。

司彌越發氣惱:“以前怎麽不見你這麽無賴!”

“那是因為我現在明白了。”說著還用自己臉頰蹭了蹭她的臉頰。

司彌一個白眼,順帶送他一記爆栗,可他就算疼得嘶嘶叫也不起開。

司彌都快無奈了,怒道:“你能明白什麽?明白你是個下流鬼。”

炎淵擡起腦袋,把下巴疊在司彌下巴上,一雙情緒暗湧的眸子靜靜地註視著她,看得司彌心發慌才道:“我明白,怎麽才能把你管住。”

司彌一手捂住他的下半張臉,用力把人推離一邊道:“就你還想管我。”

這臭小子,今日力氣怎這麽大,推都推不開!

炎淵一下就把她手握緊,看向她的眼裏多了些東西,語氣卻是不容置疑的堅定:“就我!”

說罷捏住司彌下巴微擡起,在司彌反抗之前俯身吻住了她。

這一回不像上次的輕觸,炎淵像受了刺激一般狠狠碾磨著司彌的雙唇,甚至撬開她的牙關探舌至司彌口中糾纏……

“嗷——”

炎淵的一聲慘叫劃破天際驚得鳥雀齊飛,緊跟著,他蜷縮著身體捂著襠部,一臉糾結與痛苦地滾到了一邊。

那模樣,光是看著都能想象得到他有多疼。

司彌坐起身拍了拍膝蓋,面無表情地看了眼在一旁痛苦打滾的某人,毫不客氣地吐出兩個字:“活!該!”

從炎淵懷裏掏出那兩樣寶貝,也不管他死活,司彌揮一揮衣袖走得分外瀟灑。

鎖靈符與縛靈繩對炎淵這種普通人沒什麽用,但對司彌威脅很大,她決定找個地方藏起來,等她離開此處再傳個信告訴他東西放哪兒了。

回到相府夜已深,洗了個熱水澡放松神經,再趴在毛絨絨的床上翻滾幾圈,司彌這一夜睡得格外香甜。

第二日一早翠兒便送了早點來沁竹軒,本以為可以美.美的用頓早飯,偏生翠兒左一個炎二少爺如何如何,右一個炎二少爺怎樣怎樣,聽得司彌想好心情都快沒了。

到最後實在聽不下去,司彌將碗放下對翠兒道:“這大清早的你不說些喜慶事,怎麽凈是提炎二少爺?”

翠兒眨眼一臉無辜道:“姑娘不想聽?”

這話說的有意思了,司彌可不記得自己曾說過想要聽炎淵的消息,便說:“你一早上說那麽多遍,誰要聽啊。”

“原來姑娘是覺得說多了呀,那我……”

“別別別。”司彌打斷她的話,“我真不想知道炎淵怎麽怎麽樣。”

翠兒聽罷聳肩道:“奴婢以為姑娘想聽才說的。”

司彌無奈地撐著下巴:“誰跟你說我想聽了?我一點兒也不想聽關於他的事。”

翠兒聽了一挑眉,看出來司彌姑娘這模樣,八成是跟炎二少爺鬧矛盾了,故意道:“哦?那炎二少爺受傷的事也不想聽?”

“受傷?”

“是啊,我聽人說昨兒晚上炎二少爺不知在外面遇著了什麽事,到了半夜才回的將軍府。而且回將軍府的時候可是一臉慘白,好像遇到了什麽不得了的事,都猜他受了挺重的傷。”

臉色慘白……

司彌想起昨日那一腳,端起茶杯小抿一口掩飾尷尬,對翠兒道:“應當……不是要緊事吧?”

她記得自己並沒有踹得很用力,至於疼成那樣嗎?

“怎會不要緊?將軍府的人說他臉色蒼白,血色全無,連走路都有些不穩,怕是要在床上躺好一陣”翠兒一邊說一邊搖頭皺眉,“也不知到底遇著了什麽事,這一點將軍府的人也不知道。”

“你就別操心了,他有那麽多人照顧著,不會出事的。”這話明面是說給翠兒聽的,但更像是她的自我安慰。

她很確定自己沒用力,要是踢肚子還可以說疼到吐黃水,可她踢的是他下面,當時那兒好像還有根棍子頂著她,那麽硬,肯定踢不壞。

這麽一想,司彌瞬間坦然。

她向來最有分寸,肯定是翠兒聽消息聽錯了。

這邊翠兒又糾結了起來:“可我又聽說炎二少爺身上沒有外傷,莫非……”

“莫非什麽?”心中釋然的司彌一邊喝水一邊問。

“莫非是內傷?”翠兒覺得這個理由很穩妥,“八成就是內傷!”

在她看來,既然外表沒有受傷,那絕對是受的內傷。

這一點,司彌深感讚同。她很是好奇地看著翠兒:“我說你天天待在相府,也不見你出門,怎麽對將軍府的事如此了解?”

翠兒糾結的表情一頓,瞬間腰板挺直道:“姑娘,奴婢想起手頭還有事要做,先不叨擾你了,我先走了。”

說罷,一溜煙就跑了,那速度,不是腳底抹了油,就是後面有野狗追。

“誒?怎麽就走了?等等你還沒回我話呢!”司彌叫喊顯然無用,不過一眨眼的功夫,翠兒便沒了影。

看著空蕩蕩的門口,司彌無奈地撐下巴:“……動作還挺快。”

用過早飯,施了個法術把碗具全都送回了廚房,司彌開始掏出信紙寫信。

師父親啟:

師姐一事徒兒已順利完成,今日便可收拾行囊準備回去。

在後面附上日期,司彌將信紙折成千紙鶴,伸出食指在上面點了點,千紙鶴便如有了生命一般往外飛去。

寫完信,司彌開始收拾東西準備走人。

整理東西的時候發現櫃子裏的繡帕就剩兩條,取了一條別在腰間,想到昨天在林子裏又丟了一條繡帕,司彌無奈嘆氣——丟繡帕都要丟習慣了。

將東西全都收入中指的指環上,司彌想起還未道別。

給臨風留了個信,傳了只紙鶴到魂淡那兒去,這麽做一來方便,二來也省得當面道別。

至於炎淵……

若是從前指不定會特意跑去將軍府當面道別,一想到昨日的事情,司彌無法平靜下來。

才不想跟他道別!

包裹全在中指的玉指環裏,她如往常一般雙手負在身後蹦蹦跳跳離開相府,在門口正好看見第一次見到的小侍衛,同他們打了個招呼司彌蹦蹦跳跳地走了。

他們可能以為她是如往常一般出去玩,其實啊,她是要徹底離開這兒。

一次道別後,以為人生很長總有時間相見,其實啊,說不定就是永別了……

人生嘛,就是這樣,來來往往,聚聚散散,也許你隨意的一眼就是最後一眼,日後再見不到。

街上依然漂浮著散不去的辣椒味,這是屬於赤陰國的味道。

不久前的司彌,一路蹦蹦跳跳的來,現在是蹦蹦跳跳的離開,她的臉上依然掛著好奇的笑,動作也依然輕快。

只是經歷了這許多事,任誰心境都不會同一開始那般。隱隱約約間,她好像嘗到了那麽些落寞的滋味。

城外的林子好歇腳,司彌找了個大石頭躺上去,正琢磨著要不要變成貓可以跑快些,突然覺得此地有些熟悉。

仔細環顧四周,此地確實很熟悉,可又說不出來熟悉點在哪兒。

司彌起身飛至半空,在看到一處宅院時瞬間了然。

她當初來赤陰國時,就是在這兒聞到香粉味變回了靈貓模樣,不好進城只能找個山洞修養了幾日,待恢覆後才進的城。

難怪會覺得此處眼熟,她可在這片林子裏呆了好幾日,能不眼熟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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