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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章 欲摘面具探虛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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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內沒什麽異常,炎淵帶著司彌從屋頂爬了下來,鉆進來林子裏。

“你有沒有覺得很奇怪?”炎淵問。

“奇怪?你是說屋子裏的氣氛?我倒覺得挺好的。”

可誰能想到今日相處如此融洽的他們,日後會因為一個女子而……

炎淵搖頭道:“不不不,你想想,為什麽我們看到的不是面具男跟老夫人的相遇,也不是老國相跟老夫人的相遇,而是面具男跟老國相的相遇?”

“你什麽意思?”

“你想啊,如果是老夫人的記憶,那重點應該是她跟老國相相遇時的場景,若是面具男的記憶,重點就是跟老夫人相遇時的場景才對。可是你看,我們一來,看到的卻是兩個男人的相遇,其中一個還躺在病床上,而應該是主角的老夫人卻是一筆帶過。你不覺得很奇怪嗎?”

司彌聽了眉頭微皺:“你這麽一說,好像是有點道理,而且他們方才相處融洽,也沒什麽不愉快的地方。更何況是面具男救的老國相,師姐最多打打下手,按理說老國相最最感激的應該是面具男才對。所以後面到底發生了什麽會讓面具男從現在一個單純的修行者變成了一團煞氣?”

炎淵手指摩挲在那束花上,難得正經道:“看得越多,反而越糊塗了。”

司彌嘆口氣:“那就只能繼續看下去咯。本來還不大感興趣,這事現在的發展反倒勾起了我的好奇心。”

炎淵看了看四周,突然問道:“我們現在是不是被困在在這裏出不去了?”

司彌點頭:“算是吧。”

“為什麽叫算是吧?你有辦法出去?”

司彌聳肩:“我當然沒有辦法。”

“你就不擔心我們出不去?”

“不擔心啊!”

炎淵奇道:“為什麽?”

“要是我在這裏呆的時間太長,老狐貍肯定會來帶我出去。”司彌笑得陽光燦爛、春風滿面,蹦蹦跳跳走在前面。

炎淵趕緊跟上問她:“老狐貍是誰?他也會把我帶出去吧?”

“誰知道 。”

“為什麽帶你不帶我啊,好歹我們認識這麽久,你可不能把我一個人丟在這兒。”

兩人一路打打鬧鬧,結果正好撞見提著籃子回來的司婕。

司彌正想要不要打個招呼,司婕卻直接從他們旁邊走過,跟個沒有看到他們一樣。

“……這是在假裝看不到我們嗎?”

“好像……是。”

要不說人心覆雜,彼此都沒見到的時候打不打招呼都無所謂,可這碰了面嘛,就算互不相識,表情也會有些變化才是,可司婕卻是一副沒見到他們的樣子,直接從他們身側走過,路都不帶繞一下。

司彌率先跑到司婕面前,正要開口說話,詭異的一幕發生了——司婕直接從她身體裏穿了過去。

司彌:“……”

炎淵見狀也跑到司婕身前,對方依舊從他身體裏穿過,宛若無體幽靈。

炎淵:“……”

見不是自己一個人被穿過,司彌淡定上前拍了拍炎淵的肩膀,安慰道:“看來,這裏的迷越來越多啊!”

這裏的花草生靈,他們都能觸碰,炎淵甚至能支使這裏的蟲子,而同樣能觸碰這裏花草萬物的司婕卻看不見也摸不著他們。

事情越來越有意思。

兩人為了判定是不是只有司婕才看不見他們,還是其餘的人也看不見他們,便先司婕一步來到小屋。

司彌拍拍炎淵的肩膀,鄭重道:“去吧!”

炎淵同樣鄭重地點頭,捧著花進了屋子。屋內的人壓根沒察覺有人進來,依舊在做著自己的事情。

炎淵試探問了句:“老鄉,借口水喝?”

沒人理他。

炎淵膽子大了點,走到臨淵面前朝他揮揮手:“嘿,臨祖父,好巧啊!”

看起來和炎淵一般年紀的臨祖父繼續看著面前的書,除此之外沒有半點反應。

炎淵再次把手伸到他眼前擋住他看書的視線:“嘿,看我,我是你小孫子的最好的朋友的親弟弟。”

連老婆都沒找到的臨祖父:“……”

司彌見狀跑到面具男跟前,想摘掉他的面具,結果手在穿過他臉的那一刻,他突然回頭。

司彌:“!”

“你回來了。”他莞爾看著屋外。

“是啊,猜猜我今天找到了什麽好東西。”正巧回來的司婕提著籃子走了進來。

司彌拍拍心口,方才真是嚇她一跳。沒有摸到臉頰,她伸手去摸墻壁,屋內的桌椅,全是實打實的觸感。

現在可以確定的是,他們能看見這裏所有的東西,包括司婕三人,但這三人卻看不到他們。甚至這聽不見他們說話,也無法觸碰他們。

或者說,他們雖然處於同一個空間,但卻不能彼此觸碰。

得知真相是炎淵直嘆氣:“早知道他們壓根發現不了我們,之前就不躲了。”

司彌坐他對面撐著下巴道:“現在不躲也不晚啊。”

接下來的兩人仗著司婕他們看不到、摸不著,可謂是明目張膽偷……明窺。

司彌坐在院子裏的小馬紮上,一邊啃著手中的野果,一邊百無聊賴地點評:“這個臨淵真的好無聊啊,每天除了看書就是寫字,沒意思。”

炎淵坐她旁邊編花環,接話道:“但他能讓老夫人開心啊,更何況他後面還做了國相,也算一人之下萬人之上。”

司彌癟嘴:“我倒覺得面具男更討人喜歡,師姐叫他做什麽他就做什麽,也太聽話了吧!”

“大概是因為……他也想讓老夫人開心,可除了聽話好像也不知道應該做什麽。”

司彌回頭看他,看得炎淵停下了編花環的動作,“你……你看我幹嘛?”

“我覺得你說的有點道理,不愧是個風流人,對情之一事如此通透。”

“……”這話怎麽聽著有點像嘲諷。

今日司婕說她想去後山找兔子精玩,叫阿卓留在草屋裏好好照顧臨淵。

面具男自然十分聽話的留了下來。

看來離了雲芝境跟老狐貍,師姐過的很是愜意。

司彌看著他在院中閉眼打坐的模樣,忍不住道:“雖然他戴著面具,但是從他側臉線條看來,模樣肯定不會差,你說他為什麽天天戴著面具呢?”

炎淵悶悶地回了一句:“不知道。”

“我看師姐最後喜歡上臨淵,說不定就是因為他長得好看。你看臨淵的模樣,臨川跟臨風就是遺傳了他的好皮相。”

“你看我皮相如何?”炎淵突然湊過來問。

司彌回頭看他,道:“尚可。”

炎淵的模樣自然不是尚可,司彌至今還記得在王宮假山翠竹旁,炎淵抓住她手腕時掌心透過皮膚傳達給她的溫度,還有那雙挨得極近的,帶著笑的雙眼,刺激著她的心臟不停的砰砰跳。

炎淵皺眉:“本少爺這絕頂姿容,你竟尚可兩字帶過。”

“絕頂……”司彌看了看炎淵的頭頂。

炎淵:“……”

關於司彌對面具男臉上面具的疑惑,臨淵幫她問了出來。

“卓兄日日將這面具戴在臉上,可是有什麽含義?”臨淵不知何時放下了書本,走到阿卓面前。

面具男睜眼看他:“面具?你是說這個嗎?”

他伸手指了指臉上的面具。

臨淵顯然沒猜到他是這個反應,點頭道:“是。”

“這個東西自小便長在我臉上。”

“從未取下來過?”

面具男搖搖頭:“從未。”

司彌忍不住感慨:“沒想到面具男還挺呆,呆得還挺有意思。”

炎淵切了一聲,繼續恨恨地編花環。

臨淵走近幾步,在他身旁蹲了下來,與他平視:“我可以將它摘下嗎?”

“摘下?為什麽?”面具男顯然沒想到他會這麽說。

“我們是朋友,朋友應該坦誠相見,不是嗎?”臨淵循循善誘。

聽他說朋友二字,面具男猶疑了一下:“可是……它自小長我臉上,我長大它也長大。”

“你沒想過要把它取下來?”

面具男老實地搖搖頭:“沒有。”

真沒想到,這面具竟然是天生的,還能跟著宿主一起長大,可遠遠看著感覺就是普通的面具昂。司彌立馬湊過去想看仔細些。炎淵見她去了,自然也跟了過去。

臨淵把手搭在面具男手上,笑著對他說:“我們就試試能不能取下來,若是不能我們就不取了。”

面具男垂眸思索了一會兒,點了點頭:“那好吧,就試一次。”

他一點頭,司彌立馬又撲近些,想看仔細點。

面具男臉上的面具黑漆漆的,發著亮,看起來像是染了墨的青銅制成,它斜掛著占據了阿卓的大半張臉,露出那雙明亮的眸子和嫩紅的唇,卻包裹住他挺拔的鼻子,只在下面露出呼吸的兩個孔。

沒有繩子卻能自己固定在臉上這大概就是它最奇怪的地方。

臨淵的手按在面具上的那一刻,面具男下意識閉上了雙眸,微抿的唇和被他抓皺的衣擺都暗示了他的緊張。

這一幕,看得司彌跟炎淵大氣都不敢出。

臨淵安撫他:“你不用擔心,只是面具而已。”

“我……我沒擔心。”

司彌:“……”

炎淵:“……”

真看不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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