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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回有人敢掛她電話。 (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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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醫藥箱,蹙著俊眉,細心的幫她處理傷口。

紀樂瑤看著他認真的神情,心裏像灌了蜜汁似的,那蜜汁瞬間蕩漾開,彌漫她的整個心房。

靳律風一邊給紀樂瑤纏紗布一邊問:“這些你為什麽以前不告訴我?”

“我不僅身子殘破不堪,還失去了生孩子的權利,我怕你嫌棄我,不要我。”

靳律風綁好紗帶擡眸看著她,“那時在你心裏,我就是這麽膚淺不負責任的男人?”

紀樂瑤哭著搖頭,“我不知道,我太愛你了,害怕失去你,所以我不敢冒一點點險,我希望在你心中我永遠是那個純潔美好的瑤瑤。”

靳律風擰眉沈思,將事情從頭至尾捋了一遍,“所以你突然出國,甚至將蕊蕊送到我身邊真的是你精心策劃的?”

“律風,我也是迫不得已的。”

“你給我和蕊蕊下藥,讓我們倆在一起,目的是想要一個孩子?”靳律風問出這句話,已經帶了咄咄的氣勢。

☆、265 結局篇(九):靳律風擰眉看著她,“除非我死。”

265 結局篇(九):靳律風擰眉看著她,“除非我死。”

紀樂瑤聽出了靳律風言語裏隱藏的不快,用剛包紮好的手輕輕地握住他的手,“律風,我知道這麽做是我不對,但我也是身不由己啊,你知道嗎?我們紀念日的前幾天你爺爺見了我,他說如果我不想和你結婚就讓我趕緊離開你,你們靳家一脈相傳,延續血脈的事耽誤不得。”

紀樂瑤說到這裏眼底浮現深深的痛楚,“你知道我聽見這些話心裏多難過嗎?我何嘗不想嫁給你,何嘗不想給你生一個孩子,可是我不能,我已經失去了這項最基本的權利,讓我放開你,我真的做不到。”

靳律風抽回手,起身將醫藥箱放回原處,然後去洗手間將手上的血跡洗幹凈,回來的時候紀樂瑤已經收拾好自己的情緒,安靜的坐在沙發上。

靳律風沒有坐過去,而是在她對面的單人沙發上坐下,然後掏出煙盒,點燃一支煙抽了起來。

房間裏靜悄悄的,氣氛變得沈重而壓抑。

紀樂瑤看不透靳律風在想些什麽,他沈鑄的五官被青白色煙霧籠罩,變得模糊而深邃。

她將所有的事都毫無保留的告訴了他,只希望他能看在她為他付出一切的份上,給她一個靠近他的機會。

她知道她這麽做是在用道德綁架他,可是她別無他法,讓她放棄這個已經刻入她骨髓的男人,三年前她做不到,三年後的現在她同樣做不到。

只要能回到他身邊,她不在乎使用什麽手段。

良久,靳律風一根煙抽完,挑眉開腔,“你為我做的一切,我一輩子都不會忘記,即便在我生命枯竭的時候也會記得,曾經有你這樣一個女人為了我不惜一切。同樣,為了你,我也可以付出我的生命,以後不管你有什麽需要,只要你開口,我絕不推遲,那些欺負過你的混蛋我會讓他們得到應有的懲罰。”

他的話如一股暖流瞬間註入紀樂瑤的心間,充盈她的五臟六腑,好不容易平覆下去的情緒瞬間高漲,似有一股滾燙的熱浪狠狠的沖擊著她的眼眶,她忍不住潸然淚下,“律風......”

靳律風接著說:“如果你想嫁給程嘉逸,我可以給你準備嫁妝,一定讓你風光大嫁,成為全江城人人羨慕的女人,如果你不想嫁人,我可以一輩子像家人一樣無微不至的照顧你......”

紀樂瑤臉色瞬間變得一片蒼白,原本身體裏的暖流瞬間凝成冰,寒涼刺骨,她大聲打斷他,“夠了,你知道我想要的不是這些。”

“我什麽都可以給你,唯獨這顆心。”靳律風說著大手指了指自己胸膛的位置,“我想保留。”

“如果......”紀樂瑤含淚看著他,“如果我只要你的心呢?”

靳律風擰眉看著她,兩人四目相對,片刻後,“除非我死。”

紀樂瑤渾身一震,滿臉不可思議,“你......就這麽愛她?”

“她已經刻在我的心上,強行剜除,唯有死。”

靳律風平靜堅定的嗓音像一柄無情的利劍,瞬間刺穿紀樂瑤的心臟,疼得她錐心刺骨。

紀樂瑤緊緊地抓著胸口的衣襟,心口的疼痛仿佛快要讓她窒息,她滿眼的絕望和不甘心,聲淚俱下,“為什麽?我們三年的感情難道就比不過她和你一年的相處?那你以前對我的愛算什麽?”

“我對你的愛,早已在你將蕊蕊送到我身邊的那一刻開始消褪,我曾全心全意的愛過你,但蕊蕊對我來說是刻骨銘心。”

紀樂瑤滿臉是淚,嘴角卻勾起諷刺的淺笑,“呵!好一個刻骨銘心。”

“我欠你的,你怎麽算計我都是我活該,但是蕊蕊是無辜的,你不該將她牽扯進來。”

靳律風對簡蕊直言不諱的愛,還有言語間對簡蕊的袒護,讓紀樂瑤的心一次又一次的碎裂,最後碎成渣,化作一攤血水。

她受不了,情緒變得有些激動,“那我呢?我就不無辜嗎?我愛你有錯嗎?你知不知道你和她纏綿的那晚,我在無人的角落哭得肝腸寸斷?你能想象那種將別的女人送到自己心愛的男人床上是一種怎樣生不如死的痛嗎?你能想象為了愛情我狠心的犧牲友情時,心中有多麽的矛盾和糾結嗎?為了你,我做了人生以來最無恥的事,做這一切我只是想留在你身邊,只是想留在你身邊......”

說著她已經泣不成聲。

“吧嗒”一聲,空氣中響起扣動打火機的聲音。

靳律風又點燃一支煙抽了起來,房間裏霎時安靜了下來,只有紀樂瑤的抽泣聲和淡淡的香煙味。

半晌,紀樂瑤情緒平覆了下來。

靳律風將手中抽了一半的香煙摁滅在煙灰缸裏,起身,“我欠你的,我會用一輩子來還,但是蕊蕊是我的妻,這一點,永遠不會變。”

靳律風說完擡腳往外走。

紀樂瑤起身從背後緊緊地抱著靳律風,“我算計簡寶是我錯了,是我親手將她送到你的身邊,所以我活該受到懲罰,她是你的妻子,我認。我只求你別對我這麽絕情,讓我留在你身邊,我不要任何名分,即便一輩子見不得光我也心甘情願。”

靳律風俊朗的眉峰緊蹙,伸手去拉開紀樂瑤的手。

紀樂瑤抱得更緊,“你放心,我不會爭風吃醋,也不會讓簡寶發現我們的關系,只是希望你能偶爾來看看我,我就心滿意足了。”

☆、266 結局篇(十):“為什麽連一絲希望都不肯留給我?”

266 結局篇(十):“為什麽連一絲希望都不肯留給我?”

靳律風緊閉了眼睛又睜開,“我說的還不夠明白嗎?不是一個名分的事,我愛的是蕊蕊,心裏也只容得下她。”

“我不奢望你全心全意的愛我,我只希望你分一點點關心給我都不行嗎?這樣都不行嗎?”紀樂瑤的嗓音染了顯而易見的乞求。

靳律風俊臉沈靜,薄唇緊抿,用力掰開腰間的手,“你自己冷靜下來好好想想吧,我言盡於此。”

靳律風說完大步朝著門口走去。

紀樂瑤對著他冷漠無情的背影大吼,“我都這麽卑微了,你為什麽還要如此絕情?你知不知道,沒有你,我會死的。”

靳律風腳步未停,幹脆利落的消失在她的眼前。

門關上的那一瞬,紀樂瑤的心轟然破碎,情緒徹底失控,她付出一切,算計所有,卻什麽都沒得到。

她轉身將茶幾上的東西全都拂掃在地,霎時,玻璃杯碎了一地,妖冶如血般的紅酒嫣然鋪地,就像她此時的心一樣,滿腔猩紅,碎得再也無法拼湊。

她往日的平靜和優雅,此刻蕩然無存,她斯底裏的大叫,“為什麽?為什麽連一絲希望都不肯留給我?”

靳律風出了舒靜園,坐在車裏,沒有立刻啟動引擎,而是點燃一支煙抽了起來。

片刻工夫,車內狹仄的空間就被青白煙霧籠罩。

靳律風降下車窗,陣陣風吹散了煙霧,他眼中翻滾的情緒也隨著微風消散,趨於平靜。

一根煙抽完,靳律風看了一下腕表,快六點了,過了下班時間了,拿出手機撥通了簡蕊的電話。

電話響了兩聲就接通了。

“律風,還沒下班嗎?”

聽著她細膩柔軟的聲音,靳律風的心霎時被一種叫幸福的東西填滿,“老婆,有你真好。”

“......”呃......這思維不在一個頻道上。

“我還有些事和白湛季交代,晚飯就不回去吃了。”

“好,那你別忘了吃飯。”

“嗯,東西都收拾好了嗎?”

“差不多了。”

“嗯。”

“沒別的事,我掛了,我正抱著小予呢。”

“你又為了小予忽略我。”

“別鬧了,明天就要出國了,這次得好久見不到兒子,我舍不得,想多陪陪他。”

“如果你一段時間見不到我,會不會也這麽舍不得?”

電話裏傳來小予哭鬧的聲音,“好了,不和你瞎說了,小予哭了,我得哄他。”

“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呢?”

“一天不見你都想得緊,一段時間不見,那還不得相思成災?這樣說滿意了嗎?”

靳律風嘴角勾起淺淺的弧度,墨眸裏仿佛藏了一條銀河,琉璃璀璨,“這還差不多。”

“早點回家,我先掛了。”

嘟嘟的忙音從電話那端傳了過來,靳律風將手機從耳邊拿開,又給白湛季打了一個電話,約他在老地方見面。

豪爵酒吧

白湛季在靳律風對面坐下,“不在家陪老婆,約我出來喝酒,太難得了,今天太陽打西邊出來的嗎?”

靳律風長腿交疊坐在沙發上,一只手端著紅酒,另一只手放在沙發扶手上,酒吧的熱氣開得有些足,他將煙灰色的襯衫袖子隨意的挽起,推至手肘處,露出白皙結實的小臂,胸前的扭口解開了三顆,露出性感的鎖骨和精致的胸肌。

俊逸出塵的五官在酒吧閃爍的霓虹燈下,更顯深淺分明,整個人透著一股成熟性感而又慵懶的格調,該死的迷人。

靳律風沒搭理他的調侃,賞了他一記白眼。

白湛季兀自坐下,一邊給自己倒酒一邊在心裏嘀咕:這貨,又在這裏賣弄風馬蚤。

白湛季輕抿了一口紅酒,將身子仰進沙發裏,“不是明天早上要去日本嗎?怎麽今晚有閑情逸致出來喝酒?”

靳律風輕輕晃著手中的紅酒,視線落在舞池裏盡情搖擺的人群上,“想讓你幫我辦一件私事。”

“說吧,早就知道你約我出來沒什麽好事。”

“三年前綁架我的那些人現在還在牢裏對吧?”

“怎麽突然問起這個?”

靳律風將視線收了回來,看向白湛季,墨眸冷沈,眼底有冷冽的戾氣浮現,“我要你想辦法讓他們永遠都不能出來,能死在牢裏更好。”

白湛季神情變得認真,“到底出什麽事了?怎麽突然又想到那些綁匪了?你應該知道弄死幾個人可不是什麽簡單的事。”

“綁架罪不至死,如果再加上一條強女幹呢?而且是毫無人性的輪女幹。”靳律風端著酒杯的手加重了力道,指尖有些泛白,指紋清晰的印在杯壁上。

白湛季不是傻子,靳律風這樣一說,他稍微細想一下就猜到了當年事情的大概,坐直了身子,不可思議的看著靳律風,“你的意思是說當年紀樂瑤被他們......糟蹋了?”

靳律風沒有說話,沈鑄的五官愈發的冷沈,仰頭將杯中的紅酒一口倒進了嘴裏,然後將酒杯重重的放在玻璃茶幾上。

白湛季從他的反應知道了答案,“你怎麽知道的?”

“她親口告訴我的。”

白湛季驚得眼珠子都快掉出來了,“親......親口......告訴你的?”

“嗯。”

“為......為什麽?”

靳律風斜了他一眼,“還能不能好好說話了?”

“不......不能,這消息太......太勁爆了。”

“出息,將舌頭給我捋順了再說話。”

白湛季喝了一口紅酒,酒精將震驚壓下去了些許,“她為什麽現在告訴你這些?”

靳律風想到剛剛在紀樂瑤那裏,她說的那些話就頭疼,修長的手指捏了捏額角。

“她不會是想告訴你這些,讓你覺得愧對她,然後重新和你在一起吧?”

靳律風輕應了一聲,“嗯。”

“我靠,赤.裸裸的道德綁架,這女人心機不是一般的深啊,不對,她會不會是騙你的?”

靳律風擰眉,“不會。”

“你怎麽那麽肯定?或許她就是為了重新回到你身邊而耍的計謀呢?”

靳律風將紀樂瑤給她的診斷書丟到茶幾上。

“這是什麽?”白湛季一邊問一邊伸手拿過茶幾上的紙。

靳律風沒說話,傾身拿過酒瓶給自己倒酒。

白湛季看過診斷書後,臉上的神情仿佛被雷劈了般,眼底有震驚也有憤怒,“這幫畜生,太殘忍了!確實該死。”

“這事你暗中處理,別鬧大,我不想有任何不雅的信息傳出去。”

“知道了。”白湛季一臉正色的看著靳律風問道:“她為你付出了這麽多,你會和她重新在一起嗎?”

“恩情是一回事,感情又是另一回事,我不會將兩者混為一談,她有需要的時候,我可以不惜一切的幫她,但是我愛的只有蕊蕊。”

“嗯,你能理清就好。”

**

靳家,飯桌上

“少奶奶,我來抱小少爺吧?你這樣吃放不方便。”

簡蕊笑笑,“季媽,沒事的,他睡著了,很乖,我明天就要和律風去日本了,這次得好長時間見不到他了,我想多抱抱他。”

“好吧,那我給你布菜。”

“謝謝季媽。”

靳振濤滿臉慈祥的看著簡蕊,“小蕊,你和律風放心去日本,好好配合醫生治療,我們會照顧好小予,你別擔心。”

“嗯,小予就麻煩爺爺了。”

“傻孩子,小予是我的小曾孫不是麻煩。”

餐桌上的氣氛溫馨和諧,靳詩柔悶頭吃飯,沒什麽胃口。

突然一陣鈴聲響了起來。

靳詩柔放下筷子,接通電話,“瑤瑤姐......我們正吃飯呢......不在......在呢......那好,你等一下。”

靳詩柔將手機從耳邊拿開,並沒掛斷,“嫂子,瑤瑤姐讓你接電話。”

簡蕊伸手接過靳詩柔遞過來的手機,“瑤瑤......嗯......今晚嗎?......不用,我自己過去就行了......好,我吃完飯就去。”

☆、267 結局篇(十一):“所以你想利用我借腹生子?”

267 結局篇(十一):“所以你想利用我借腹生子?”

簡蕊吃完飯就出門了,晚上她不想麻煩黎叔,沒讓他送,自己攔了一輛出租車。

簡蕊坐在車上,想起了上次蕭紫寒慫恿她去公司接靳律風下班那事,那天害得她頂著滿脖子的吻痕去公司晃悠,事後她就去找蕭紫寒算賬了。

蕭紫寒的一席話讓她有些意外,但也十分溫暖。

她說,“我是故意的,我想讓大家知道靳律風是愛你的,更想讓瑤瑤知道,你和靳律風夫妻感情非常甜蜜。我以前就跟你說過,瑤瑤和我們不是一個世界的人,也許她並沒有表面上那麽美好,我總覺得她對靳律風餘情未了,去誠豐集團上班是為了接近靳律風,也許是我多想了,但是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無,防著點總是沒錯的,你腦子簡單,所以我只能替你多操點心,自己的幸福需要靠自己守護,懂嗎?”

簡蕊現在想起這些話,心裏還是覺得暖暖的。

其實自從上次紀樂瑤的腰受傷,簡蕊心裏對紀樂瑤就已經開始疏遠了。

她並不傻,能感覺得出來紀樂瑤的刻意靠近。

但是她總覺得是她搶了紀樂瑤的男朋友,心中有愧,而靳律風對她又坦誠相待,所以一般的事她都沒放在心上,能裝糊塗就盡量裝糊塗,只要靳律風的心在她身上就好。

思索間,車子已經到了舒景園小區門口。

簡蕊付了錢,下車,朝著小區走去,來到紀樂瑤家門口按響了門鈴。

不一會兒就聽見由遠及近的拖鞋聲,門開了,紀樂瑤笑著打招呼,“來了?”

“嗯。”

“喝咖啡還是果汁?”紀樂瑤一邊往裏走一邊問。

簡蕊換了拖鞋進屋,“白開水吧。”

“好的。”

片刻後紀樂瑤端著一杯開水從廚房出來了,看著站在屋中央的簡蕊道:“坐啊,站著幹什麽?”

簡蕊客氣的笑笑,“好。”

紀樂瑤將開水放在簡蕊面前的茶幾上,挨著她坐下,親昵的拉著她的手,“聽律風說明天你們要去日本?”

“嗯。”簡蕊有些不習慣她這麽親昵的舉動,不動聲色的抽出手,端起茶幾上的杯子握在手心。

“明天一早的飛機嗎?”

“嗯。”

“日本的整容技術非常先進,我相信你臉上的疤痕一定可以治好的。”

這還是第一次有人赤.裸裸的在簡蕊面前說出疤痕兩個字,她的心猛然縮緊了一下,下意識的捋了捋右邊的頭發,牽強的笑笑,“嗯。”

一問一答,生硬、幹澀,兩人沈默下來,有一種無形的尷尬在空氣中蔓延。

簡蕊低頭吹了吹杯子裏的開水,小口小口的喝著。

過了幾秒,紀樂瑤再次出聲,“簡寶,我今晚叫你過來其實是我話想和你說。”

簡蕊擡眸看向紀樂瑤,“嗯,你說吧。”

“準確來說,我是想向你請罪。”

簡蕊清秀的眉微蹙,還沒明白紀樂瑤的話是什麽意思,紀樂瑤就撲通一下跪在她面前。

簡蕊被她突如其來的舉動嚇了一跳,急忙放下杯子,用手去扶她,“瑤瑤,你這是幹什麽?快起來,有什麽話好好說。”

紀樂瑤搖頭,“簡寶,我不能起來,我對不起你,我是罪人。”

“不管什麽事,你先起來再說。”

紀樂瑤拉住簡蕊的手,眼眸中氤氳著淺淺的水霧,“簡寶,其實......其實酒店那次給你和律風下藥的人是我。”

紀樂瑤的話像一枚炸彈,炸得簡蕊目瞪口呆,腦袋短路,“你那時......不是已經出國了嗎?”

“我騙你的,給你們下藥後的另一天我才出國。”

簡蕊的心像受到驚嚇跑散的羊群,瞬間全亂了,“可是......律風不是你相戀三年的男朋友嗎?我......我們是最好的閨蜜呀,你......為什麽這麽做?”

簡蕊的腦袋實在轉不過彎來,給自己心愛的男人和閨蜜下藥,這......實在是太荒謬了。

她看了那麽多肥皂劇,只看見為了搶閨蜜男人,給男人下藥自己往他床上爬的,沒見過將自己心愛的男人往外送的,這完全不符合常理啊。

“三年前律風被人綁架,我為了救他,將自己作為人質和他交換,他得救了,我卻被那些畜生......糟蹋了,他們有五六個人,我......我......”

紀樂瑤停了幾秒,臉色蒼白,“我得救後,醫生說我失去了生育功能,我真的很愛律風,可你也知道,靳家一脈單傳,對於我這種不能生孩子的女人,靳家是絕對不會要的,我......”

簡蕊聽到這裏,雖然非常震驚綁架事件背後竟然還有這樣的隱情,但是她也大概猜出了紀樂瑤給她和靳律風下藥的目的。

簡蕊打斷她,一語中的,“所以你想利用我借腹生子?”

紀樂瑤緊緊地抓著簡蕊的手,滿眼是淚的說:“簡寶,我知道我這麽做很自私,我那時也是一時頭腦發熱,才幹出了這種糊塗事,我求你能原諒我,好嗎?”

簡蕊冷冷的抽出自己的手,眉眼間噙著濃濃的失望,“枉我將你當成我最好的朋友,沒想到你卻如此的算計我,你知道我當時有多麽的害怕和無助嗎?”

“簡寶,我錯了......”

“我和律風在一起的這些日子我還一直對你心存愧疚,覺得是我對不起你,搶了你的心上人,呵!”簡蕊嘴角挽起一絲哂笑,“沒想到這一切的始作俑者竟然是你。”

紀樂瑤的眼淚順著她白瓷精致的臉龐落下,“簡寶,我錯了......求求你原諒我......”

“原諒你?”

簡蕊淡淡反問,嗓音染著顯而易見的嘲諷,“你既然如此算計我,就說明你根本沒將我當成你的閨蜜,不,或許在你心裏我連朋友都算不上,那麽,我原不原諒你,對你來說有意義嗎?”

“不是這樣的。”紀樂瑤哭得梨花帶雨,楚楚可憐,仿佛受傷害的那個人是她自己,“你和紫寒對我來說就像我的姐妹,我......”

“瑤瑤,現在說這些還有意思嗎?你不覺得太假了嗎?”簡蕊擰眉打斷她,“我是簡單,但我不傻,你都將事情做到這個份上了,你覺得我還會相信你說的話嗎?”

簡蕊性格本就直爽,說話也不會拐彎抹角,幾句話嗆得紀樂瑤的臉像調色板一樣,五彩繽紛,由白轉灰,再變紅,最後變得一片青紫。

“簡寶......”

紀樂瑤嗓音輕柔,眉眼溫情和善,看著簡蕊的眼神真誠無措,“我受到那些畜生的殘暴淩虐,失去了一個女人最基本的權利,可是這些我不敢跟任何人說,我怕別人瞧不起我,嫌我臟,我只能將這些不堪隱忍起來,吞進肚子裏,夜夜被噩夢折磨,我曾經看了很長一段時間的心理醫生,才慢慢走出那些惡魔帶給我的陰影。簡寶,你知道那些年我是怎麽熬過來的嗎?”

“雖然我很同情你的遭遇,也心疼你受的苦,可是這並不能成為你算計我的理由。”

簡蕊迎上紀樂瑤的視線,和她四目相對,“其實你根本就沒有放棄過律風對不對?你今晚叫我過來,不是為了求得我的原諒,是想讓我放棄律風,成全你對不對?”

紀樂瑤突然有些看不懂簡蕊了,她不是一向單純善良的嗎?為什麽今天如此的咄咄逼人?

自己的想法被人看穿,紀樂瑤臉上閃過一抹狼狽,但隨即又釋然了,索性將話挑明了,“簡寶,為了律風,我失去了女人最珍貴的東西,我真的很愛他,不能沒有他,你就將他讓給我好不好?”

簡蕊此時的情緒紛繁覆雜,紀樂瑤在她心中一直都是高潔、美麗、善良的代名詞,沒想到轉瞬之間,她完全顛覆了她在她心目中的形象,人怎麽可以隱藏得這麽深?“不好意思,我也很愛律風,不能將他讓給你。”

“簡寶......”

簡蕊突然覺得紀樂瑤這麽親昵的叫她非常的諷刺,打斷她的話,起身,“我還有事先回去了。”

紀樂瑤急忙起身,拉住簡蕊的手臂,“簡寶,你以為律風真的愛你嗎?”

☆、268 結局篇(十二):“那你今晚好好愛我好不好?”

268 結局篇(十二):“那你今晚好好愛我好不好?”

簡蕊驀然頓住腳步,轉身,抽回了自己的手,疑惑的目光淺淺的落在紀樂瑤身上。

“其實我給你們下藥的事,律風早就知道,因為他恨我算計他,所以才賭氣和你結婚的,當然還因為你肚子裏懷了他的孩子,他爺爺逼婚這個因素,總之,不會是因為愛你,不然,這些事,他為什麽不告訴你?”

紀樂瑤這些話戳中了簡蕊的痛處,因為她和靳律風結婚的目的確實不單純,不管靳律風是因為什麽,她是為了救簡鵬輝,兩人的開始說是一場交易也不為過。

猛然間,簡蕊想起了那晚靳律風喝醉了酒口口聲聲的夢囈,“瑤瑤,不要離開我。”

這一幕時常會在她腦海裏回放,她必須承認她是在意的,而且很在意。

雖然簡蕊心裏已經微起波瀾,但她還是淺笑著說:“開始怎樣我已經不在意了,律風現在愛我,這就夠了。”

紀樂瑤也笑了,精致的臉上恢覆了往日的高端優雅,仿佛剛剛梨花帶雨的認錯和乞求壓根就沒發生過,都是簡蕊的錯覺,因為她臉上已然找不到半絲痕跡,“你確定律風現在愛你嗎?去年是你嫁進靳家的第一年,可是春節律風卻是陪我過的,為什麽呢?”

簡蕊臉色微白,“你胡說,律風去年春節出差了。”

“對,出差,去美國出差,恰好我也在美國,恰好我們還一起吃了年夜飯,你說這是不是巧合呢?”

“......”

“再告訴你一個消息,從去年春節後我就正式在誠豐集團海外公司上班了,所以這次回國我才能直接擔任國內總公司的首席設計師,如果這些你都不相信,那我的腰受傷,律風親自給我上藥,我發燒,律風半夜趕過來陪了我一宿,這些總是你親眼看見的吧?”

簡蕊身子往後退了兩步,臉色蒼白,眼神變得有些慌亂,但她還是昂著頭說:“律風會這麽對你,全是因為你救過他的命,他對你心存感激罷了。”

“簡寶,你真的太單純了,一點都不了解男人,我是律風愛了三年的女人,你和他在一起不過才一年多,你覺得你在他心目中的地位真的已經超過我了嗎?”

簡蕊無措的搖搖頭,“不會的,律風親口說他愛的是我,他如果愛你,為什麽你回來了他不和你在一起?”

“律風在江城是怎樣的存在?站在金字塔頂端的人物,他的一言一行都被大家矚目,你為他生了一個兒子,他怎麽可能這麽輕易的就拋棄你?被人說成拋妻棄子的男人對他來說並不是什麽光榮的事?顏面掃地,形象受損,對他的事業影響也不好。再說,你怎麽知道律風沒和我在一起?我們有很多接觸的機會,遠的不說,就你來之前,他才從我這裏離開。”

簡蕊無措的搖頭,心裏早已翻江倒海亂成了一片,“你想挑撥我和律風之間的關系,我知道,我不會相信你說的這些話的。”

“信不信由你,我只是不想讓律風再夾在我們中間為難,才將這些告訴你的。”

“你說的話我不會信的,一句都不會信。”簡蕊轉身出了房間,只是步伐明顯有些虛浮不穩。

出租車上,簡蕊卻控制不住的濕了眼眶,她昂著頭,想將眼淚逼回去,嘴角染上一絲自嘲的弧度,“簡蕊,你真沒出息,不是說不相信她的話嗎?哭什麽?她明擺著就是想挑撥你和律風的關系,你信了就是傻瓜。”

即便她一遍又一遍的對自己說不相信她的話,可是眼淚還是不爭氣的流了出來。

人都是這樣,對於自己在乎的東西,即便是子虛烏有也不能做到無動於衷,不是因為傻,而是因為太愛、太在乎。

簡蕊下了出租車,收拾好自己的情緒才進了別墅,來到臥室的時候,靳律風已經回來了,他穿著白色浴袍坐在窗邊的沙發上看文件,聽見開門聲,他擡眸朝著她看了過來,“這麽晚去哪兒了?手機也沒帶。”

靳律風回來的時候,家裏的人都已經休息了,所以他並不知道簡蕊去見紀樂瑤了。

簡蕊朝著靳律風走去,緊挨著在他身旁坐下,挽著他的手臂,將頭枕在他的臂膀上,“就隨便逛逛,你吃飯了嗎?”

“嗯。”靳律風視線又回到手中的文件上,這份文件比較急,剛白湛季給他的。

簡蕊垂下眸子靜默了幾秒,“下午......你一直在公司嗎?”

“怎麽突然問這個?”靳律風轉頭看了一眼簡蕊,她神情淡淡,沒什麽異常。

“隨便問問。”

靳律風又回頭看著手中的文件,“去了一趟瑤瑤家。”

“哦。”簡蕊擡眸看著靳律風,他神情認真的看著手中的文件,一臉坦蕩。

靳律風感覺她的註視,轉過頭,“看著我做什麽?”

“好看,養眼,怎麽,不讓看啊?”

靳律風眉眼噙著淺淺的笑意,“隨便看。”

“這份文件很急嗎?”

“嗯。”

簡蕊又重新依偎在他身上,靜靜地坐著,沒說話。

片刻後,靳律風合上文件,“怎麽不去洗澡?”

簡蕊從他身上起來,“看完了嗎?”

“嗯。”

簡蕊拿過他手中的文件放在面前的茶幾上,然後拉著他的大手,纖細的手指在他掌心輕輕地撓著,狀似無聊的畫著圈圈。

靳律風沒忘記撓手心是兩人暧昧的小暗示,大手裹住那只蔥白的小手,湛黑眸子熠熠生輝,“想我了?”

簡蕊在醫院住了五天,這期間兩人沒有親熱過。

簡蕊眉眼間染過一絲羞澀,但還是直直的看著他炙熱的墨眸,“嗯,想你了。”

簡蕊爽快的回答讓靳律風瞬間心猿意馬起來,大手攬過她的肩,快速的攫住了她的唇。

兩人的唇剛貼上,簡蕊就張開小嘴,放任他進來攻城略地。

津液交融,呼吸纏繞,空氣中瞬間炸開無數個暧昧分子。

不知道什麽時候兩人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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