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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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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見天日的感覺真的很棒,不用再從窗子看天空,不用透過窗子去了解外面到底是白天還是黑夜,可以聞到空氣裏傳來的淡淡花香和草的味道,劉諾菲感覺自己好像重生了。

她情不自禁展開雙手想要擁抱現在看到的這一切,結果一張開雙手,就馬上有人回應了。

她在下一秒落入戚紹剛的懷裏,他心疼的道:「對不起,讓你受苦了。」

「沒事的。」她回他一個溫暧的微笑,並緊緊回抱住他。

雖然在牢裏時很茫然,但她一直深信自己一定能很快的重見天日,因為她知道,這個男人一定會想方設法替她洗刷冤情。

不過,她也很擔心他,怕他跟自己一樣,也被抓進牢裏,她怕自己不在他身邊,怕自己不能幫他洗刷嫌疑,那股恐懼比自己被關在牢裏還令她害怕。

「你公司的事情處理得怎麽樣?」

「你不用擔心,我會處理好的。」

「我相信你一定可以。」劉諾菲毫不猶豫的點點頭,就像他可以把她救出來一樣,她深信他有能力處理好自己的事情。

兩人緊緊擁抱著彼此,完全忘了身處何處,直到劉諾菲聽到父母的叫喚聲,她才驚覺的松手。

「你們……」聽說女兒臥底的身分已經曝光,也已經不去戚紹剛身邊臥底了,那這會兒兩人還抱成一團是怎麽回事?

怕女兒被占便宜,劉添旺很緊張地問,「你們是真的在交往嗎?」

「嗯。」劉諾菲坦白承認。

「真的?」劉添旺把目光轉向戚紹剛,尋求更確切的答案。

「是的。」戚紹剛表情慎重的點點頭,其實看見劉家兩位長輩,他還是有點緊張,怕他們會阻止他和諾菲在一起,他很認真的又補充道:「我會好好照顧諾菲,一定會讓她幸福的,請爸媽……不是,我是說請伯父伯母答應讓我們以結婚為前提交往。」

「結婚?」劉添旺和妻子的觀念其實挺開放的,但是女兒年紀不算大,交男朋友他們還可以接受,但結婚總覺得有點早。「諾菲,你也想結婚了嗎?」

「我……」劉諾菲一時間也不知道該怎麽回答才好。

「你就不要給孩子壓力了,順其自然不是很好,再說,這女婿還是老天爺給我們挑的,你還有什麽不滿意的?」

劉媽媽早就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有趣,加上她之前就聽大女兒說小女兒是戚紹剛失散多年的親妹妹,且大女兒現在和他在一起,等於是親上加親,沒啥不好的。

「我一直很想有個家,我以後一定會像諾菲和諾妍一樣孝順兩位的。」

人家都那麽說了,再反對好像很不通情理,而且就像妻子說的,這是老天爺替他們挑的女婿,能不滿意嗎?於是劉添旺道:「好了,我也沒說要反對,只是覺得諾菲年紀還輕,不過在古代,她這個年紀的女人也早該結婚生子了,你們就自己看著辦吧。」

劉諾菲撲過去,給了父親一個大大的擁抱。

「別這麽肉麻,這裏出入的有些是老爸的老同事,被看到很尷尬。」大女兒撒嬌,劉添旺很尷尬。

「有什麽好肉麻的,你是我爸,是我前世的情人呢,抱一下會怎樣,沒有人會說閑話的。」

「那也得顧慮一下我這老媽,你這是當著我的面搶我的男人嗎?」劉媽媽故意板起臉道。

劉諾菲飛快松手,討好的笑道:「不敢、不敢。」

「好了,別鬧了,都回家吧,得幫你煮鍋豬腳面線去去黴運,對了,紹剛,你也一起回家去吃豬腳面線,你這陣子不也惹上麻煩嗎,吃個豬腳面線轉轉運。」

戚紹剛一聽,心底又是一陣溫暖,雖然劉媽媽只是叫他一起吃一碗豬腳面線,但他沒忽略她說的回家兩字,看來她不僅是真心接受他,也把他當成一分子了。

命好不怕運來磨,原本大家都在愁找不到營運管理部的副經理,沒想到倪仲平因為受不了良心的苛責,自己找上門了。

他跪在地上,滿臉愧疚的道:「對不起!我辜負了執行長的期望,對不起……我真該死!」

其實他不是真心要背叛戚紹剛的,是潘文森拿他家人的安危威脅他,他逼不得已只能妥協。

後來,他母親得知真相之後,把他大罵了一頓,說他忘恩負義,還嚷著說要和他斷絕母子關系。

他母親會如此氣憤是有原因的,當年,他還只是個小職員,母親有一度病危,是戚紹剛幫了大忙,給了他安家費,還放他長假,讓他無後顧之憂照顧母親,之後還一路提拔他到營運副經理。

「我不敢祈求執行長的原諒,只想跟執行長說聲對不起。」

「起來吧。」

知道假仲平背叛的真相後,戚紹剛並未生氣,他知道倪仲平是個孝子,面對家人的安危,若換作是他也很難抉擇。

「你放心,我會讓律師陪你去自首,也會讓律師幫你爭取減刑。」

「執行長……」

「我會讓人好好照顧你母親,你放心吧。」

戚紹剛以德報怨,讓心存愧疚的倪仲平更感內疚,但也更加崇敬他,假仲平得到戚紹剛的原諒後,便一直跪在地上哭著。「我不值得執行長如此對待……真的不值得……」

「值不值得不是你說了算,這公司的成長你也出過力量,就算因為你損失了些什麽,就當做是給你的年終獎金,以後,你再賣命的給我賺回來。」

執行長的意思是,他就算被判刑,等出來還會有工作,這等恩情,怎不教他感激涕零。「我欠執行長的,以後一定會加倍奉還!」

「說到要做到,你要知道,如果不是執行長放你一馬,你有九條命都不夠還這債的。」耿仲偉在一旁說道。

「好了,你就跟律師一起去警察局自首吧。」戚紹剛出聲催促。

「是。」

送走了倪仲平,耿仲偉忍不住調侃道:「我怎麽得覺好像越來越不認識你了?」

戚紹剛微挑起眉,問道:「怎麽說?」

「我印象中的你,應該是狡猾多謀、心機很深,怎麽現在看你好像個活菩薩,這麽輕易就原諒「仲平了?」

「你怎麽不說,我是早就打算好他未來會為我創造的經濟效益?」

「是用人先買心的概念?」

「沒錯。」說是這樣說,其實戚紹剛想的沒那麽多,只是覺得倪仲平是個孝子,孝順的人不會壞到骨子裏,他有能力救一個人,就沒必要把他推到地獄去,如此而已。

至於耿仲偉說他狡猾多謀、心機深沈,那都是環境逼出來的,過去的他要拚搏,要獨自面對許多困境,要和許多人競爭,自然會練就那種如狼的習性,但是,談了戀愛加上找到妹妹,他的想法就越來越寬廣了。

「你……真的認為我很狡猾,還有很會耍心機?」他斜睨著耿仲偉,略顯不悅的道:「虧你還是我的好兄弟,竟然那樣看我,我對你真失望。」

「餵!你也太沒良心了吧,是誰在你被抓的時候急得像只熱鍋上的螞蟻,又是誰勞碌奔波替你拯救你心愛的女人,你竟然說對我失望W」

戚紹剛步步逼近他,突然笑著攬住他的肩膀。「生氣了?怎麽這麽開不起玩笑。」

「開……餵!你在玩我啊?」

「別生氣,請你喝酒。」

「我要開一瓶二十萬的!」

「行,你高興就好。」就算他真的狡猾多謀、心機深沈,可對至親好友,他向來只有一顆最真誠坦率的心。

原本潘文森以為自己是占上風的,他甚至認為,這次的計劃可以一舉把戚紹剛打趴,就算沒讓他進牢裏蹲幾年,至少也會讓他的公司一蹶不振。

但事情完全超乎他的預料之外,不只如此,被打趴的反而是他自己,聽說倪仲平去自首,還把他供出來,戚紹剛更把多年來掌握的有關他犯法的事情交給警方,所以警方已經對他發布逮捕令。

還好他消息知道得快,在警察上門前就先落跑了,不然被扣進警察局,他就很難全身而退了。

他拉著張鳳淩和他一起逃亡,但因為她一直想逃離他,所以他只好用毒品控制她,讓她不得不留下來。

「給我藥。」藥癮發作的時候,張鳳淩就會因為痛苦難耐,一直求他給藥。

但藥效總會過,清醒的時候,她就會對他破口大罵,「禽獸!潘文森,你不是人!我一定要親手殺了你!」

怕她的大罵會引起別人的註意,他只好拿布塞住她的嘴巴,讓她沒辦法吵吵鬧鬧,但是他總得出去買食物和打探消息,所以他都只能趁著張鳳淩用藥後睡著時外出。

張鳳淩大概拿捏到了他的行動,這一天她故意假裝睡著,確定他外出後,她連忙起身到處翻找她的手機,還好他以為她真的睡著了,沒把她的包包藏起來,她在包包內找到手機,但是她不確定手機還有沒有電,畢竟他們已經逃亡好幾天了。

抱持著一絲絲希望,她打開了手機,慶幸的是,她的手機還有一點點電力,她飛快撥出戚紹剛的號碼。

「餵,張鳳淩,是你嗎?你現在在哪裏?」

戚紹剛在開會,而大家又在尋找張鳳淩的下落,所以劉諾菲只好私自接了這通電話。

「為什麽是你接的電話?!我要找紹剛哥!叫他聽電話!」

「紹剛在開會,我們都在找你,他很擔心你,你現在在哪裏?安全嗎?潘文森是不是和你在一起?他沒對你怎麽樣吧?」劉諾菲真的很擔心她,一連問了好幾個問題。

本來張鳳淩是非找到戚紹剛不可的,但是這會兒又心生了一個想法,如果劉諾菲落到潘文森手上,再讓潘文森糟蹋劉諾菲,那麽戚紹剛肯定不會再要劉諾菲了。

「我要見你,你單獨過來,不許讓其它人知道,否則我不會見你。」

「可是……」

「沒有那麽多可是,你過不過來?不過來我就掛電話了!」

「我去!」

怕張鳳淩掛電話,她飛快寫下她說的地址,她本來想要去通知戚紹剛,可是想到他正在開會,就沒有打擾他,只是在他的辦公桌上留下住址就獨自出發了。

到了約定的地點,劉諾菲才發現那是一棟年久失修的老舊廢棄屋,四周圍沒有住家,只有叢生的雜草。

「張鳳淩,你在哪裏?」她叫喚了幾回,都沒有人響應,她慢慢的往裏頭走,越走心越慌,感覺不太妙,她正想回頭,卻見有人迎面而來,待她看清對方的面容,她整個人楞住了。

「真高興見到你啊,劉諾菲警官。」潘文森步步向她逼近,臉上掛著的笑容恐怖到令人毛骨悚然。

他那張臉讓她想到被逼急的野獸,那種野獸,是見誰咬誰的。

但她沒空害怕,因為她想到自己的身分,還有等待她拯救的張鳳淩,就在潘文森上前時,她的腎上腺素大爆發,過去所學的術科能力全在這一刻派上用場。

等所有人到場時,傻眼的人不少,一群人看著被狠狠打趴的潘文森,都訝異得說不出話來,因為誰都不相信,打趴潘文森的會是平常看起來很秀氣、漂亮得好像一個洋娃娃的劉諾菲。

「學妹,你術科真的只有及格邊緣嗎?」專隊裏的一個警員一臉懷疑的問著。

「是啊。」她點頭。

「不可能吧,你單打獨鬥可以把一個男人打成那樣,怎麽可能只有及格而已。」

「那個……可能是一時的潛能爆發。」現在讓她重來一次也沒辦法。「還有可能是他太弱了。」

「他可不弱,他學過跆拳道和柔道,雖然不是什麽高手,但身手也算不錯,你能打趴他,可見你潛力無窮。」石大任插嘴道。

一群人馬上一臉崇拜的道:「果然虎父無犬女。」

糟糕,這樣不會又要她繼續留在緝毒組吧?那可不行!劉諾菲腦袋動得快,突然整個人一癱,倒在地上。

眾人見狀,全都嚇呆了,手忙腳亂的大叫道:「救護車!救護車!快點!」

劉諾菲就這樣被擡上了救護車,一同上車的是石大任,車子上路之後,他便道:「可以起來了,現在沒有其它人在場,你不用再裝了。」

啥,他知道她是裝的?怎麽看出來的?她沒張開眼,繼續裝死。

「不會強留你在緝毒組的,你可以依照自己的意願,申調到內勤。」

「真的?!」劉諾菲一開心,馬上忘了自己正在裝暈,直接從救護床上彈坐起身。「組長,你說話要算話喔,這次你可不能再勉強我留在緝毒組喔!」

「不會了。」

錯一次就夠了,不能再錯第二回,一開始讓她當臥底就是個大錯誤,因為她去當臥底,才會愛上戚紹剛,這個錯已經沒辦法挽回,他也只能看開。

不久前知道她獨自抓住了通緝犯潘文森,他感覺全身血液逆流,他怕極了這樣的情況再度發生,所以最好的辦法,就是讓她如願轉內勤。

突然想到什麽,石大任話鋒一轉,問道:「你……幸福嗎?」

「蛤?」怎麽剛說轉內勤,這會兒卻問她幸不幸福,這組長的思考邏輯怪怪的啊。

「我是說,你和戚紹剛在一起,幸福嗎?」

「喔……」劉諾菲望著他,不知道該怎麽回答才好,她不想刺激到他。

「一定要幸福。」

「喔。」她感覺鼻子酸酸的,無法響應的感情會讓人受傷,現在她真的覺得,被愛並不是一件幸福的事。

戚紹剛回到辦公室,一看見字條,正準備趕到現場時,就被告知劉諾菲被送往醫院,那一瞬間,他的心臟幾乎停止了跳動。

他趕到醫院,卻看見劉諾菲和護士有說有笑,完全像個沒事人的模樣。

「這是怎麽回事?」

「沒事啦。」

「那為什麽你會被送來醫院?」

「護士小姐,我想和我男朋友說幾句悄悄話,可以麻煩你先離開嗎?」

護士點點頭,帶著笑意走出病房。

「可以說了嗎?」

「我就裝死啊。」劉諾菲吐吐舌頭說:「他們一直說我單獨打趴那個潘文森太厲害,我怕我們組長又把我強留在緝毒組,所以就……裝昏。」

她話一說完,戚紹剛就破口大罵,「下次你膽敢再自己行動試看看!」

他心臟都快被她嚇到停止跳止了,知道她一個人去見張鳳淩,他就有不好的預感,現在聽到她獨自面對潘文森,他連身子都在微微發抖,萬一她出了什麽意外,他該怎麽辦?

「沒事的,我這不是好好的嗎。」知道他是為自己擔心,劉諾菲傾身上前抱住他,討好的道。

「再也不許這樣嚇我了。」

「不會了,我們組長答應要讓我轉到我喜歡的內勤單位。」

「要不你幹脆辭職到我公司上班好了,你不是一直想應征進我公司的嗎?現在就讓你當空降部隊。」

「拜托,以前是因為我要去當臥底,才會想方設法要混進去,我才不想當空降部隊呢。」

「那就當少奶奶。」

看他那麽認真,劉諾菲忍不住笑開。「你該不會是在向我求婚吧?」

「就是求婚。」

「我才二十四歲。」

「以前的人二十四歲都已經是好幾個孩子的媽了,我們也來計劃計劃,若是現在結婚,明年說不定就能有孩子了,我覺得孩子可以多生幾個,這樣家裏比較熱鬧。」戚紹剛越說越興奮,也忍不住開始幻想著結婚之後的生活。

不知怎地,她越聽,想逃的沖動就越強烈。「戚先生,生小孩不是母雞下蛋。」

「你不喜歡小孩嗎?」他裝可憐的瞅著她。

「也不是啦……」

「那是討厭吵鬧嗎?」他繼續裝可憐。

「也不是啦……」

「既然都不是,那還有什麽問題?我喜歡小孩,更喜歡你替我生小孩,我現在就可以想象未來我們家幸福快樂的模樣,光想,我的心就覺得很溫暖,我想擁有自己的家,已經期盼很久很久了。」

突然間,劉諾菲拒絕不了了,他的表情讓她動容,也知道他為何那麽渴望擁有一個屬於自己的家。

「好啦,我答應就是了。」

「真的?」

一見她點頭,戚紹剛馬上打電話開始安排婚禮事宜,動作之快讓她瞠目結舌。

不過這幸福的時刻,卻被推門進來的人給打斷了。

當潘文森和劉諾菲碰面時,張鳳淩一直躲在一旁的角落看著,可是她沒等到她最期待的好戲,反而是潘文森被抓了,她見苗頭不對,便在一片混亂之際先行開溜,後來坐上出租車,跟著救護車來到醫院,問到了劉諾菲的病房號碼,趁著警察不註意時沖了進來,她一把推開劉諾菲,並且將戚紹剛拉開。

「你這只狐貍精,不許你勾引我的紹剛哥!」

劉諾菲被張鳳淩一推,差點從床上跌下床,是戚紹剛眼捷手快馬上護住她才沒事,待讓劉諾菲坐穩身子後,他怒極的吼道,「鳳淩,你發什麽神經!」

「你又罵我!你又罵我!你又因為這個女人罵我!」張鳳淩發了瘋似的在病房內打轉。

本來劉諾菲不想說的,但是看到張鳳淩一直不知道反省,她忍不住也生氣了。

「張鳳淩,你是故意引我過去的,對不對?你明明和潘文森在一起,卻不告訴我,是想害我被潘文森抓起來,是不是?」

整個事件戚紹剛一直是局外人,這會兒聽到劉諾菲那樣詢問張鳳淩,他也跟著追問,「鳳淩,你真的是故意引諾菲過去的嗎?」

「對!我就是故意的!我要她也受受我受的苦,我要讓她體會被人糟蹋是什麽滋味!要不是她,你不會拋棄我,我更不會被潘文森糟蹋!都是她害的!」

面對這樣的指控,劉諾菲不想保持沈默,她直言道:「是你害了你自己。」

一個人的個性偏差,真的會害死自己,張鳳淩就是被寵壞了,才會那麽偏激,她總認為全世界都該繞著她轉,誰不順她的心意,她就恨誰,明明不屬於她的,她卻偏偏要強求,才會走到今天這種地步。

「胡說!我沒有錯!我沒有錯!」

她又想去推劉諾菲,可是落了空,自己反而重心不穩跌倒了,再加上她的毒癮犯了,神情開始變得散渙,嘴巴喃喃念著,「給我藥……我好難過,快點給我藥!」

劉諾菲和戚紹剛都看過這樣的畫面,毒癮犯了的人,就是這種德行。

「可惡!潘文森竟然對她下藥!」戚紹剛第一個想到的,就是有販毒經驗的潘文森,但他當然不可能再給張鳳淩毒品,他打開病房門,對不遠處的兩名警員說:「這裏有煙毒現行犯,麻煩你們處理一下。」

他真的把張鳳淩當妹妹看待,而他愛她的方式,就是要幫她戒掉毒癮。

「紹剛哥,給我藥……我真的好痛苦……」張鳳淩被警察架出病房時,不斷的對戚紹剛哀求。

「你跟他們走吧,他們會幫你戒掉毒癮的,等你出來,我會送你回英國繼續未完成的課業,這是我唯一能為你做的了。」

至於他們的緣分,就真的要劃上句號了。

他和張鳳淩個性越來越不合,過去念在一起長大的情誼,他一直隱忍著她的任性,但未來,他不再將就了。

「她以後會變好嗎?」惻隱之心人皆有之,看到張鳳淩從一個嬌嬌女變成一個女毒犯,劉諾菲也覺得很心疼。

「就看她自己的造化了。」

很多事都得當事人自己有毅力,旁人是幫不上忙的,而他唯一可以做的,就是防止身邊的人因為自己受到傷害。

尾聲

劉諾妍高中英語聽力考試拿到A級,劉添旺開心得去買了一大串鞭炮,一路延伸幾百公尺長,此刻,鞭炮聲正響徹雲霄。

不過劉家還有另外一件喜事,那就是劉諾菲文定,戚紹剛在耿仲偉和白榮的陪同下,前來劉家下聘,禮俗完全依照傳統,該給的聘禮一樣都沒有少。

劉添旺是當地警局的副所長,人緣很好,左鄰右舍都跑來看熱鬧,有人還認出劉家女婿就是大企業家戚紹剛,紛紛上前要求合照。

因為他們都是鄰居,又是準岳父的朋友,戚紹剛不敢得罪,只好應觀眾要求,一一和他們拍照留念,等好不容易躲開人群,他就要求劉諾菲當向導。

「當什麽向導?」

「不記得了嗎?」戚紹剛摟住她的腰,一路往內走。「以前我來你家,你們全家演了出戲給我看,當時你說這裏是……喔,一個警察伯伯的家,對吧?」

劉諾菲尷尬的笑道:「都是過去的事情了,幹麽還提,你很愛記恨耶!」

「沒錯啊,我就是很會記恨,耿仲偉說我狡猾多謀、心機深沈,你要有心理準備,以後千萬不可以再騙我,不然我會報覆的。」

「是嗎?但他怎麽跟我說,你是個嘴巴壞心腸好的濫好人,還說你的心很脆弱,叫我千萬不要傷害你,你說,我要信哪一個?」

被人稱讚,戚紹剛忍不住踐起來了。「那都是我啊,怎麽這麽完美,連我自己都忍不住佩服起我自己來了。」

「自戀!」劉諾菲嘴裏吐槽,但心底卻是認同的,就因為知道他的好,她才會傻乎乎的愛上他,他是會讓人上癮的那種男人,一旦愛上,就無法自拔。

「好啦,要不要帶我參觀啊?」

「好啦,急什麽急,我家以後就是你家,要看,隨時都可以看個過癮。」

他好喜歡她說的那句——以後我家以後就是你家。

他,終於有個真正的家了!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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