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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回神,陸遙之覺得自己一雙虎目都要綠了。 (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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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來。

這個動作,讓楚封塵眉頭皺的更深。他快速念起了心法,但分明是有口無心,沒有半分作用。

陸遙之煩躁的拿起幹凈的毛巾擦了擦身體,而後只披了一件外套就朝楚封塵走了過去。

等陸遙之坐在了楚封塵身邊,楚封塵額頭汗水滲出的更多了。陸遙之也不知道了,忽然伸出手摸向了楚封塵的臉頰。

“道士,道士…你理我一下,我好熱啊。”

楚封塵死死閉著眼睛。

陸遙之也不在意,只是將自己的腦袋蹭向對方的脖子。陸遙之面頰的滾燙讓楚封塵一個激靈,整個人都抖了下。

“楚封塵,我想報恩,你願不願意嘛。”陸遙之磨蹭著,撒嬌一般說道。

他本來就只披了一件外套,這會兒一動,衣服立馬全散開了。

楚封塵面頰上也升騰起幾分熱意,半響,咬著牙吐出一個字,“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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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然,楚封塵擡起手一按陸遙之的後背,然後扣住陸遙之的後腦,兇狠的親吻起來。

這劇烈的動作持續了十幾分鐘,加上陸遙之被親的有點缺氧,在最後狠狠咬了一口楚封塵的嘴唇之後,陸遙之跟楚封塵同時到達了最後的歡愉。

楚封塵嘗到了鮮血的味道,他舔了下嘴唇,將趴在他身上有點哼唧累的陸遙之挪到一旁。

也在這時,大門猛的被人打開,幾道毒霧率被吐了進來。

楚封塵扯過道袍披匆匆一披,忽略了腿間的幾分不適,直接打出幾道符箓,而後又打碎了窗戶。夾雜著濕意的夜風一吹,毒氣頓時散去大半。

不過這會兒,一條水桶一般粗細的紅色大蛇猛的甩尾過來。楚封塵不發一言,只猛的持劍在手心一劃,而後拿劍劈出。

那沾染了他血跡的飛劍猛的砍到蛇鱗身上,竟然削鐵如泥,紅蛇瞬間慘嚎一聲,竟然被砍斷了好大一截尾巴。這會兒,又是三條白、青、粉三蛇攻擊上來。

楚封塵大概真的被惹火了,一劍扔出,竟然剛好釘在了白蛇的七寸之上,讓它動彈不得。

粉蛇頓時大喊,“大姐,有問題,這道士竟然沒有昏迷!”

它們下的那‘毒/藥’,名喚玲瓏情。越是互相有情之人,中了之後反應越大。若是完全無情,反而沒有半點作用。而中了此藥之人,則會歡愉一場。歡愉之後,會陷入昏迷之中一日左右。

顯然,這會兒粉蛇的大喊是多餘的。因為明眼人都看的到,那道士好的很。

這會兒一劍釘住了白蛇之後,楚封塵竟然狂暴的扯住青蛇的尾巴,錘拳就砸青蛇的七寸。三四下之後,青蛇的七寸處,分明被砸爛。而後,他又猛的一甩,將青蛇甩下樓下大廳。

到了此時,楚封塵手臂上全是血跡,便是臉上也沾染了不少。

他一回頭,發現粉蛇跟斷了尾的紅蛇已經跑到床邊,而後猛的卷向陸遙之,同時討饒喊道:“道士,放過我們姐妹吧,我們曉得錯了。你放了我們,我們便把這小妖還你。”

楚封塵一招手,只聽白蛇慘叫一聲,奄奄一息。而那把釘著白蛇的劍,則飛回他手中。

“你們敢!”剎那,楚封塵目露嗜血之色,卻是一劍打向紅蛇。而此刻,那紅蛇跟粉色突兀的慘嚎一聲,竟然一下軟了身軀。瞬間跌落在地失去了生機。

楚封塵看著飛劍刺穿紅蛇的頭部,但粉蛇卻並非他所殺,雖然有些不解。但冥冥之中,他又有些模糊的感應。

只是還來不及追尋這種感應,楚封塵也是氣息大亂,吐出了好幾口暗紅色血跡。

周圍一切被打散了,陸遙之也是躺在一堆廢墟中,睡的還算安穩。

楚封塵拖著劍過去,也顧不得其餘兩蛇還活著沒。他只隨手將廢墟中的被子扯出來,然後抱著陸遙之躺在了上面。陸遙之迷迷糊糊,蹭到了楚封塵的懷裏。

93.現任是尉遲郁 :)

陸遙之是在頭疼欲裂中醒來的, 不僅頭疼, 他還覺得渾身都有些酸疼。那種感覺, 就像是徹徹底底的喝的爛醉如泥, 然後在地板上睡了一整天,渾身都難受。

打了個哈欠, 陸遙之睜開眼一瞧。

嘿,竟然還是晚上。

見了鬼了,他感覺自己睡了很久很久了, 合著他才睡了一會會兒?

但這種遲鈍的想法也才只有一瞬, 因為陸遙之很快就註意到, 原本客棧是窗戶的那一面墻, 現在基本都被打碎, 整個房間一片廢墟。在他的不遠處,一條斷了尾的大紅蛇還有一條大粉蛇,都已經身體僵硬,死了。

怎麽回事?他就感覺自己睡了一覺而已啊。

難道是他入睡的時候, 夢游搞成這樣了?那他未免也太野了, 這麽生猛?

“醒了?”

陸遙之還在想是不是自己這麽剛才造成這幅景象的時候,楚封塵的聲音忽然躥了進來。

陸遙之直接打了個激靈, 實在是楚封塵的聲音實在太嘶啞了。但這種嘶啞又帶著一絲特殊的酥麻,反正陸遙之十分喜歡這聲音。

一扭頭。

“你怎麽不穿衣服睡我旁邊?”陸遙之下意訝異的脫口而出,畢竟在他的印象中, 楚封塵可一直很古板。

但這會兒, 楚封塵幾乎只披了一件外袍。不過外袍有不少破損, 上面除了灰塵,還有些許的血跡。看著,跟不穿也差不多。

“你睡了一天一夜多了,醒了就好。”楚封塵只是淡淡看了陸遙之一眼,然後神態自若的起身。

之後,他手執長劍,在一堆廢墟中找出包裹,又從中拿出兩套換洗的衣服。一套,遞給了陸遙之。

“換上吧,沒事的話,我們就上路了。”

“哦哦。”陸遙之感覺起身,他本來想要避開楚封塵換衣服。但發現楚封塵有點奇怪,這個老古董竟然直接在他面前脫光了衣服,直接穿了起來。

看著楚封塵的動作,陸遙之抱著衣服皺了皺眉。

這會兒,他的頭疼癥狀已經開始迅速減輕,一些畫面也逐漸想了起來。到最後,陸遙之直接跳腳。

他他…他…真的把楚封塵給…啊啊啊啊啊……

“你怎麽了?”楚封塵換衣服的速度很快,這會兒也差不多了,就轉身問道。

陸遙之面頰微紅,有些羞澀的看了楚封塵一眼,“我們…昨晚……嗯…我會對你負責的……”

楚封塵直直的看向陸遙之,眼神十分平靜,平靜到有些不同尋常。

陸遙之也發現了楚封塵有些不對勁,以前楚封塵雖然很古板,但實際上有時候他說些撩撥的話,別看楚封塵總要呵斥,但其實他是心裏也有些慌。陸遙之之所以一直念叨著要報恩,也是因為他早就發現,楚封塵對他是不同的。

不然,一個真正無心的人,陸遙之不感興趣,當然也有從心的緣故。但不管怎麽說,陸遙之都不會一直撩撥的。

但此刻的楚封塵,之前對他的那點特殊好像消失了。他很平靜,也沒有動不動什麽避嫌的意思,好像就是把陸遙之當成一個再普通不過的路人一樣。

在陸遙之心情一點點低落下去的時候,楚封塵開了口。

“別多想,昨晚只是中了妖精的圈套而已。再則,你我皆是男子,並無姑娘家才有的清白,何必說起負責這種事。”

陸遙之不高興了,“你明明是喜歡我的,你為什麽要說這種話?再說,你要是不喜歡我,你昨晚不會願意的。”

他不喜歡自作多情。

楚封塵微微搖了搖頭,正色道:“我從未喜歡過你,你我相識一月都不到,何談喜歡?再來,我已經言明,昨晚只是中了圈套。你也不要胡攪蠻纏,安心修煉,過幾日我師父會帶你去國教,你我也就分開了。”

陸遙之眼睛都有點紅了,他睜開眼第一個看到的人是楚封塵,而且楚封塵長的還挺好看的,聲音也好聽。雖然楚封塵有些古板,可是相處至今,對他也多有妥協。他在陸遙之的心裏,分量還是有的。

見此,楚封塵面色無半點波瀾,只是轉身道:“換好衣服,下來吧。”

陸遙之瞬間怒氣上湧,擡手變出一個桃子就朝楚封塵後背砸了過去。楚封塵不知道是故意不躲還是躲不過,反正被砸的結結實實。

只是,他也沒說一句話。被砸中了,身形也沒半點晃動,繼續步履沈穩的緩步離開。

等楚封塵徹底不見,陸遙之拿著衣服狠狠擦了擦眼睛,然後啊呸的吐了一口痰。

不喜歡就算了,拉倒!

換好衣服,陸遙之發現原本應該是樓下的大廳處,還躺了一條大白蛇跟大青蛇。不過大青蛇已經死了,大白蛇還有一點點氣息。

楚封塵擡劍,毫不留情一劍了解了大白蛇。然後,他又提劍把四條大蛇的蛇膽給挖了出來。那條白蛇的蛇膽有一個蘋果那麽大,還冒著熱氣兒。

“吃了。”楚封塵遞給陸遙之。

陸遙之嘴角抽了抽,回答的十分堅定,“不吃。”

“我已經祛除了血腥氣,味道並不差。”楚封塵堅持。

陸遙之嘴角抽了抽,提出建議,“炒熟了行不行?”

“不行!”

對方的斬釘截鐵,讓陸遙之更加堅定,楚封塵是真不喜歡他。以前,還真是他誤會了。行吧,陸遙之長嘆一口氣,然後拿過了蛇膽。

這玩意兒聽說挺苦的,可他一口也吞不進去啊,就試探著咬了一口。

咦?

發現不苦,裏面的膽汁還有點像是清清涼涼的酸梅湯的味道。就當喝冰鎮酸梅湯了,閉著眼,幾大口幾大口往下吞。

才吞下,陸遙之就發現體內的妖力沸騰起來。

“你在此消化蛇膽,我去處理一些事。”楚封塵讓陸遙之在此修煉,而他自己,則是又放出千紙鶴,立即跟了出去。

四蛇已經死了,可還有一頭綠蜥蜴給跑了。要殺,索性殺個幹凈,省的留下一頭綠蜥蜴繼續禍害過往的百姓。

半個時辰後,楚封塵回來,陸遙之也煉化的差不多了。

倆人無話,出門,那兩匹馬倒是還在。主要是原本楚封塵的馬十分神俊,當日打起來的時候,它就帶著另外一匹馬逃出馬廄,躲遠了。

後來估計時間差不多了,它又帶著那匹普通的馬回來了。

楚封塵率先翻身上了自己的馬,然後伸出手,“上來吧。”

陸遙之擺了擺手,“不用了,我騎另外一匹馬就好。”

“可是你不會。”

“我是妖怪啊,雖然我不會,但區區一匹普通的馬,也甩不下我。”

楚封塵垂了垂眼,他真是糊塗了,之前竟然沒想到,“那上馬吧,我去蘭州有要事,已經拖延幾日了,接下來需要全力趕路。”

陸遙之微微點頭,正常上不了馬,他就直接飛上去。然後直接用法術控制馬匹,跟著楚封塵趕起路來。

這一路走走停停,陸遙之也沒少碰到稀奇古怪的事。

比如一個村莊,竟然供奉了一個山鬼。這山鬼每年要吃一對童年童女,把村子裏面的人吃的都不敢生小孩。村莊才供奉了不過七八年,村裏就死寂了不少。

楚封塵本來想要除去山鬼的,但村裏人竟然還不同意。

沒法子,有山鬼保護的話,村裏的人還能掙紮著活。沒有山鬼的話,他們這種小村子,恐怕沒多久就會滅亡。

大慶朝日漸混亂,龍氣已經日薄西山。這種偏僻地方的小村子,最先受到各種山精鬼怪的迫害。

歸根究底,這世道太混亂了。魑魅魍魎橫行,百姓掙紮求生,苦不堪言。行走在野外,陸遙之還看到了不少無人掩埋的白骨。

因為這些事情耽擱,雖然已經在全力趕路,但陸遙之倆人,還是在行走了大半個月後才到了蘭州。

到了蘭州範圍,魑魅魍魎橫行的情況才日漸降低起來。

畢竟是一個大州,其中不僅人氣旺盛,還有各家高人護法,還有州府官氣加持,那些鬼怪還不敢闖入州府亂來。即使有,也是悄悄的來,弄死了一兩條人命之後就立即遁走,根本不敢久留。

陸遙之是滿臉的疲憊之色,他真的感覺自己是活受罪。

再給他一次機會,他一定會紮根在王府,老老實實當一棵樹。

嗚嗚嗚……

這千裏行路,簡直是要妖命啊。

一個字,真尼瑪累。

咦?好像不是一個字。小事啦,管那麽多幹嘛呀。

一進入州府,旺盛的人氣就讓陸遙之肚子咕嚕嚕叫了起來。

話說,他餓。

剛入城門,陸遙之蔫蔫的時候,忽然一只千紙鶴臨空飛來,然後繞著楚封塵飛了幾圈。楚封塵眼睛一亮,笑道:“走,去州府周大人處,我師父在那裏等我們有幾日了。”

陸遙之趕緊點頭,去哪裏無所謂,關鍵他就想紮根當一棵美樹幾天。

一到了州府門口,還有些遠,楚封塵就眼睛一亮。秦無淮竟然站在州府門口,親自來接。

楚封塵對這個師父可是自小尊敬的,但又見的不多,自然歡喜。

陸遙之倒是沒細看,楚封塵的師父又不是他的師父,他激動個屁啊。不過等走近了,陸遙之也露出了幾分笑意。

“秦兄,秦兄,你怎麽在這裏呀?”陸遙之蹦了起來,揮手就是一拍秦無淮的肩膀。

“不可胡鬧!”楚封塵皺眉,呵道。

呵完,楚封塵又行禮,見過秦無淮。

陸遙之瞪大了眼睛,悄悄問,“你是他的師父?”

秦無淮笑著也拍了拍陸遙之的肩膀,“對啊…你二人跟我來吧,這段時間,我們就住在周大人的府邸,我帶你們去。

不過我只會在此停留兩三天,兩三天後,我就帶陸遙之離開。封塵,你記得去你蘭州家裏看看。之後之事,你自有機緣。”

“…是。”楚封塵低沈應道。

陸遙之一臉不解,“我為什麽要跟你去呀,秦兄,你要帶我去哪兒?我不去行不行?”

“去國教,帶你去修煉。不想去也可以,到時候再說。”秦無淮語氣柔和。

94.現任是尉遲郁 :)

那位周大人的府邸實則是朝廷給外派官員的公房,不過這位州府大人在蘭州任職已經七八年了, 一直沒調動。在上任的第二年, 他就已經把家中的妻子還有兩房受寵的小妾以及子女等等, 都接到了身邊。

公房面積不大,家裏人來了根本住不下。周大人也是富裕之家出來的, 早在蘭州自己購買了房屋。

也就是說, 秦無淮帶陸遙之倆人去的地方, 雖然是周大人的府邸。實際上, 除了幾個仆人小廝外, 並無旁人住在其中。

陸遙之一竄進周府,直奔小院落的一個池塘邊而去。他是二話不說啊, 就把本體甩出來紮根在那兒。自己更是一跳,跑到桃花樹上睡覺去了。

這速度,快到楚封塵都看的一楞一楞的。

陸遙之跟他趕路, 一直都嚷嚷著自己是一棵樹, 所以行動難免磨蹭。這是第一次,楚封塵看到陸遙之這麽迅捷。

不過陸遙之這一搞, 小池塘邊原本栽種的一些花草,全被桃樹紮根給毀了。而且因為桃樹吸收養分, 普通花草哪裏能掙的過妖怪。原本盛開的花朵,更是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枯萎。

楚封塵眉頭一皺,又看到有幾個小廝嚇的一下蹲在了地上, 頓時想要教訓陸遙之幾句。

陸遙之的性子, 實在是太過乖戾了一些。當然, 往好的說,也可以說過分的隨心所欲。但這總不是好的,他是幸運,化形之後,一直同他在一起。

否則,陸遙之這種小妖,早該被教訓如何做妖了。

“算了,隨他吧。他多日奔波,確實也累了。”秦無淮制止了楚封塵。

楚封塵眉宇間流露出幾分詫異之色,欲言又止,但終究不再開口。只是在內心,楚封塵也有些奇怪,陸遙之跟他師父,到底有什麽關系。

他師父長年清修,基本不會沾惹世俗。這次,他下山行走世間,沒聽說他師父也會一起下山。結果,在燕王府莫名其妙出現,還莫名其妙給了陸遙之一滴帝流漿。

時至今日,他師父這個一個清修無欲的人,似乎對陸遙之格外縱容。

……

此刻,陸遙之是呼呼大睡。

真的是累死他了。

還有,他的樹,好幾天沒紮根埋土了,感覺自己的花都要雕謝了。

陸遙之這一覺,直接睡到月亮高掛。月華淡淡照射在桃樹之上,桃樹又吸收著花月進行修煉。

陸遙之是被舒服醒的,他感覺全身帶點微微的涼意。這一絲絲的涼意在他身體之中緩慢游動,妖力也開始自主運轉起來。

吸收月華修煉,這是妖怪一類最常見的修煉方法了。

據說,這大月亮在很久很久之前,是一具超級大妖怪。後來死了之後升上天,然後成了月亮,庇護天下的妖族。

不過,陸遙之可知道,他的本體桃樹本來就不是什麽神俊之樹,以前引動月華很緩慢的,量也不多。

今天這分量,誇張了呀。

沙沙…陸遙之分開遮蔽了他目光的桃花,然後探下了腦袋。到沒什麽看不清楚的,月亮這麽大,除了有些清冷外,視覺上簡直是亮如白晝。

下面,原本因為他的本體紮根,弄的一塌糊塗的地方,已經被收拾幹凈了。這會兒,他的桃樹下,有人正在為他引來月華。

怪不得,這地方的月華這麽濃郁。

“餵餵。”陸遙之扔下去了一枝桃花。

一襲白衣的秦無淮接住了桃花,然後擡頭一笑,“醒了?休息的怎麽樣?”

“很好,秦兄,謝謝你為我引來月華。”

秦無淮一笑,然後從懷中拿出一個羅盤一樣的事物。等把他羅盤放到桃樹邊,月華又濃郁了幾分。

“這是我刻制的陣法,可以吸納月華,便送給你了。日後,你去哪裏,都可以讓它來幫忙。”

陸遙之眼睛一亮,土地下頓時躥出一條根莖,等裹住了羅盤之後,立即就沈到了地下。但很快,陸遙之手一動,他的手心之上就出現了羅盤。

試著擺弄了幾下,效果極佳,陸遙之相當高興了。

“秦兄,我很喜歡,情你吃顆桃子,很甜的。”陸遙之手中出現了一顆紅彤彤到不行的桃子,然後扔給了秦無淮。

想了想,陸遙之又喊,“吃完了,把桃核還給我。”

秦無淮不解。

陸遙之悲痛的看著秦無淮,痛心無比的說道:“那是我的孩子呀,你不能讓我們骨肉分離呀。每一顆能長出桃樹的果核,都是我的孩子啊。”

秦無淮一楞一楞的,說話都有點結巴了,“哦哦…那我吃完把你…孩子還給你?”

陸遙之含著淚點了點頭。

秦無淮碰著那顆桃子,眼神詭異,都有點不敢吃了。他就怕一口下去,等會兒這顆桃子叫起來。

盯著秦無淮這幅窘迫的樣子幾息,陸遙之忽然拍著樹幹笑了起來。

“哈哈哈哈哈……逗你玩的,你竟然真的認真了…哈哈…秦兄,對不起呀。我就是看你,比你徒弟還嚴肅,簡直是不食人間煙火一樣,我就騙騙你啦。”

秦無淮微微‘啊’了聲,忽然笑著搖了搖頭。

“對嘛,你多笑笑,多好看呀。”

秦無淮下意識擡手摸了摸自己的嘴巴,“我笑起來好看嗎?”

“特別好看,你就是笑的少,比楚封塵都好看。”

秦無淮又笑了,十分愉悅。

“秦兄,我真的覺得你人特別好。從咱們倆認識開始,我就覺得我們特別投緣。”說話的時候,陸遙之砸吧了下嘴。

嗯,秦無淮的生氣特別好吃,要是再給他吸幾口就好了。不過現在大家都是熟人了,他不好意思下手,怪尷尬的。

這樣,等秦無淮什麽時候睡著了,他再去吸。

秦無淮不知道他吸過了,不就不尷尬了?

完美,他真是個小機靈鬼。

這會兒,秦無淮也配合的點了點頭,表示認同陸遙之說的投緣。

陸遙之笑的更燦爛了,彼此都投緣,那大家就是可以兩肋插刀的朋友了。他悄悄去吸秦無淮的生氣,雖然是插他一刀,秦無淮就算發現了,應該也不會怪他。

畢竟他有依據的嘛,這句話可是人類的那些讀書人說的。

應該是這麽個意思吧?

成為了可以兩肋插刀的朋友,他就可以插朋友刀,朋友是不會生氣的?

嗯,應該是這個。

嘖,他可真是個妖界智多星,對人類的一些話理解的可是透透的。

陸遙之不由飄忽了,他沈浸在自己是個小機靈鬼這個事實之中不可自拔。畢竟,化形化的好看,還聰明的妖怪不多了。

不過等他一回神,秦無淮從樹下飛了上來,跟他一起坐在了一根粗大的桃樹枝幹上。問題是,這個他準備隨時插刀的好朋友正靠他十分近。

當時的距離,只有零點零五公分,他們就可以吻上了。

咕嚕嚕…陸遙之餓了。

這就控制不住了,本來想要悄悄滴來,打槍滴不要。

然後,陸遙之狂吸一口,一大團屬於秦無淮的生氣被他吸入身體之中。

秦無淮一直帶著幾分笑意,默認了他的舉動。

遠處,廊檐下,楚封塵隱藏屋檐的陰影之下。桃花樹長的極好,桃花灼盛,他也看不大分明。隱約,他只能看到一角白色的衣物。

自從當日客棧他那般說過之後,一路上,陸遙之基本上就不再纏著他了。不會喊他臭道士,反而叫他的名字。沒有時不時喊累趴到他身上,也不會再說要以身相處這種報恩的話。

楚封塵閉了閉眼,妖怪跟人類,是不能在一起的。

況且,他還是個修道士。

不管妖怪的修為強還是弱,哪怕他/她自己不願意。跟人類呆在一起,也總會自動吸納人類的生氣,這是妖怪控制不了的。

區別在於主動吸,一個普通人類可以立馬能死去。不願意吸,不行房的話,普通人的壽命最多也就是只有三四載,隨後就會因為生氣流逝太多而死亡。行房的話,普通人最多只能活個一年半載。

這就是為什麽,妖怪不能和人在一起,真心相愛也不行。妖怪混在普通人這兒,也是被喊打喊殺。

不是種族歧視,實在不行啊。除非,你想讓你妻子或者丈夫,陪你個幾年,然後嗚呼哀哉。

楚封塵未破心門大關,本質還是個普通人。跟陸遙之在一起,或許因為修法的原因,他能多活個幾年。但若是肆無忌憚在一起,最多十幾栽,他也會死。若是他後期荒廢修煉,恐怕還不會有這麽多時間。

再來,修道士是不能成親的。

良久,楚封塵轉身,隱於陰影之中,離去了。

當第二日的陽光高高升起,陸遙之躺在枝幹上睜眼。他起身一動,身上頓時掉下不少桃花瓣。

睡的很舒服,尤其是他吃的超級飽。

只是想到被他‘吃’的對象,陸遙之就齜了下牙。昨晚他光顧自己了,秦無淮不會有事吧?

要是秦無淮變的奄奄一息了,他會難過的。這麽好吃的對象,還願意讓他吃的人,不多了呀。

都怪昨晚的月色太好,讓他控制不住自己了。

帶著從心的心理,陸遙之磨磨蹭蹭去找了秦無淮。結果一看,秦無淮好的很,點著不知道什麽的香,正在修煉。

陸遙之松了一口氣,沒事兒就好。

秦無淮閉著眼睛,原本氣息十分平穩。這會兒,倒是稍微錯亂了幾分,然後睜開了眼。

主要是昨晚…咳咳…他年紀也不小了。

雖然,陸遙之作為一個妖怪,尤其是樹木這種妖怪。長到能化形,肯定是活了很久很久了。但從另外一方面來說,陸遙之化形時間短。也可是說還是一個小嫩花,年輕的很。

昨晚,陸遙之朝他那樣笑吧,他一個沒忍住,跑上去差點親下去。

幸好幸好…最後還差那麽一點點距離,假裝自己是個好兄長,來送生氣的。

等等…秦無淮忽然皺起了眉頭。

不對啊,這是幸好嗎!!?他其實應該親下去吧!!?反正,親下去也可以說是主動來送的吧!!???

真是要被自己氣死了。

秦無淮目光肅然的慢慢凝起了眉目,看著正經,實際少兒不宜。

95.現任是尉遲郁 :)

“秦兄?秦兄?”陸遙之擡手在秦無淮的眼前晃了晃, 有點擔心。

秦無淮看著沒事,可別被他吸傻了。這要是被楚封塵知道了, 那個腦子裏面只有修法大道的人,非得叫喊著妖孽,然後把他劈了當柴燒。

“我無事。”秦無淮一擡手, 抓住了陸遙之的手腕。

“那就好,我還擔心你因為昨晚的事兒, 這會兒身體有幾分不適……”

秦無淮因為是坐著,這會兒是微微擡了頭看著陸遙之不斷念叨的。不過瞧著他聽的仔細,實際他卻有些神游外物, 並未將陸遙之的話聽入了心。

忽的, 秦無淮捏著陸遙之的手腕加重了幾分力道,“陸兄,我們成親吧。”

這是一擊直球, 直奔目標, 一點不耽擱。

嘎!

陸遙之原本嘚嘚的話語一頓, 楞生生從喉嚨中拐出一個奇怪的音節,只剩下傻楞楞的跟秦無淮瞪視。

秦無淮將話說出口, 心中也是一突, 有幾分慌亂。

他原本並不是如此打算, 只是想著將陸遙之帶會國教教導其修煉。至於日後,他二人究竟走向何方, 便看彼此之間是否牽絆真的足夠深厚。

只是實在想不到, 剛才莫名就將成親的話語脫口而出了。

“不要看玩笑, 哈哈……”陸遙之臉頰上浮現出幾分紅暈,卻直起了身,緩解尷尬。

秦無淮微微皺眉,既已說出口,他反倒想通了。

這會兒,便順應本心,即可道:“不曾,我講的,都是真心話。”

“你喜歡嗎?可是滿打滿算,咱倆除了在王府見過一面之外,就是昨日晚上的相處了。短短兩天時間,你就喜歡我到想跟我成親?”陸遙之不滿。

楚封塵跟他一刀兩斷,切的清楚。

本以為他師父看著面冷,實際是個好相處的。誰知道,在這兒消遣他。再說,這事兒也太荒唐了。

難不成是你瞧不上我,我轉頭跟你師父勾搭在一塊兒,做你師爹?

陸遙之原是想著把楚封塵吊起來抽一頓,不過後來楚封塵同他說的清楚,並無半點喜歡,陸遙之也便熄了心思,原本心中那點氣兒也就不見了。

旁人不喜歡,他自然也不會勉強。至於憤恨,那更談不上。喜歡與不喜歡,本就是自願的。他還真沒氣什麽楚封塵不喜歡自己,為了惡心對方,這會兒故意跟秦無淮在一塊兒。

陸遙之這會兒就是生氣,這秦無淮莫不是消遣他?

大概是見陸遙之甩了袖子要走人,秦無淮一急,竟然對陸遙之使了個法術,把人給定在原地了。

頓時,陸遙之發現他連話都講不了。

過分了啊!

陸遙之不悅的死瞪著秦無淮。

“你聽我說,我與你並非只有兩次相見這般簡單。我此次出來,除了有其它之事外,也是感應到世俗之中有幾分牽引。

後在王府遇到你,我便知道我的‘心有所感’應在你的身上。後來相處兩日,也隱約推算出,你是我的姻緣所在。”

陸遙之瞪的更厲害了。

呸!

算你個大頭鬼,算命是迷信好不好!你要這麽說,滿大街的小夥子都可以去劫持人家小姑娘了,回頭就說我找人算了,你是我的姻緣。

秦無淮看陸遙之仍舊一臉憤怒,露出幾分恍然之色。而後,只在陸遙之嘴邊輕輕抹了下,陸遙之便發現可以講話了,脖子也可以動彈了。

“我告訴你,你過分了啊。枉我將你當我兄長,結果你想睡我?”

陸遙之講話太粗野,秦無淮給他說的心頭一跳,也不知道想到了什麽,反正有些無措的看了看別處,很有些好不羞的意味。

“什麽…什麽兄長…我們是要成親的人,談什麽兄長。”秦無淮反駁。

“算你個鬼的命,成你個鬼的親。你就老實說,你是不是單純看上了我的美貌,想睡我!”陸遙之一仰頭,面色悲憤,不過暗中也有幾分詭異的竊喜。

哈哈哈,他這化形果然化的好,簡直就是集美貌與才華一身,秦無淮都對他一見傾心了。

這會兒,考慮到事已至此這個問題,秦無淮反而淡定了下來。

“先成親,再睡你。”秦無淮決定跟隨陸遙之的語氣,狂野一把。

“無恥。”

秦無淮一笑,“先睡你,再成親,才是無恥。”

陸遙之覺得自己的胸口被人插了一箭。

他以前真是有眼無珠呀,之前一直認為秦無淮就是個真正的高人。看看那身氣質,看看那頭銀發。站在山巔,別人一看,那就是一仙人啊。

這會兒,竟然能說話這麽無恥!

“我不幹。”陸遙之頭一扭,他是不會屈服於邪惡勢力的。

“那你想幹誰?”秦無淮眉頭一皺,抓住了重點。

陸遙之憤怒一瞪,“幹你大爺。”

秦無淮露出一絲笑意,湊近了陸遙之,“首先,我已經活了一百七十載,家中親戚多以過世,我大爺你怕是無緣得見。其次,你怕是喜歡我那徒弟吧,想同他成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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