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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

“好,沒問題!包在我身上!”顧木琴拍怕胸口,十分的自信,“你吃早飯了沒?”對著顧木蓉表過決心,便轉過頭去問韓平,那神情好似吃早飯是一件多重要的事情似的,看的平哥兒腿都有些抖。

“吃過了。”平哥兒趕緊點頭,他總覺得自己要是說沒吃的話,會出大事。

“那好,咱們去練拳。”顧木琴對著顧木蓉點點頭,打了招呼就領著平哥兒出了房門。

顧木蓉無視平哥兒那可憐的小眼神,轉身也出了房門,她自己還有一堆的事兒呢,因著她也要南下的關系,所以想要尋老管事問問,他是否知道海匪的事情。

山谷中需要的東西都已經收拾好,顧木蓉便打算明日一早便出發,倩娘知道平哥兒要跟著新任的師傅一起跟著商隊下江南,也十分的擔心,但是顧木蓉已經決定了的事情,她也只能接受,再者說男子早點出去走走看看,對於平哥兒來說也是極好的機會。

商隊裏的侍衛身手很好,姓劉的頭目一看就是習慣了走南闖北,很有經驗的,跟著這樣的人確實是難得的學習機會,所以即便有些不放心還是坦然接受了。

只是平哥兒這位新任的師傅,更讓倩娘不放心,那姑娘性情真是爽朗,做事一點也不拖拉,很有些膽識,但是心思會不會太簡單了些?可別吃暗虧才好。

比起擔心兒子,倩娘倒是更加的擔心兒子的師傅,她偷偷的和顧木蓉表達自己的擔心,顧木蓉微微一笑,回她:“那姑娘心思簡單了些,但是好歹人並不算笨,懂得輕重,你便放心吧。”人也有新拜的師傅照顧提點,好不?!

顧木蓉完全不擔心這兩個人,她早和那劉頭目溝通好了,那頭目倒是真心的挺樂意帶著顧木琴,雖然再帶一個孩子,他有些遲疑,但是平哥兒跟了他一日,便打消了顧慮,平哥兒不是那般淘氣的孩子,在外人面前小大人一般,而且聰慧嘴甜,便是稍有遲疑,也拋到腦後去了。

顧木蓉他們一行五人,出發的比謝家的商隊來的早,商隊人多,事情也雜,要處理交代的事情可比顧木蓉她們來的多得多,他們休整一下還要去西沙郡,待從西沙郡回來才會帶著顧木琴和平哥兒南下,這段時日顧木琴便天天帶平哥兒練拳,上山爬樹,下山種田,飯都比平日裏多吃一碗。

這樣還用擔心什麽,再者說還有倩娘看著呢。

他們一行五人,三輛馬車,走的也不慢,從雲州郡會平州郡走的都是山路,因著顧木蓉的緣故,即便是山上有山賊,也遇不著他們,約麽走了四五日,方才到了地界。

他們回來時,天色將黑。

因為換了入口,所以他們在山中繞了一個大圈,到深夜方才到了入口處,只是現在的入口在半空,進門卻是要爬樹的,還好四個老人年紀雖大,但是都是獵人出身,身手矯健的很,洞口有專門人守著,聽了他們的動靜便去尋人幫忙去了。

東西運進去,顧木蓉將馬匹也都弄了進去,那洞口大的很,車篷單獨進去都沒有問題。

收拾利索,顧木蓉卻沒有跟進去。

她只說自己還有事情辦,便關了石門,一個人上了樹梢,往遠處去了。

這山中除了他們這些人,還有其他人在,顧木蓉早便感覺到了,只是因為距離的遠,對方肯定發現不了他們,所以也沒有在意,只是她還是想要去看看。

那些人中有熟人,距離得越近,顧木蓉越是能夠發覺氣場非常的熟悉,其中一人應該是秦勇,另外一人卻是惡虎寨以前的頭目,狐四。

還有其他的七八人,卻是陌生的很,她未曾接觸過。

她穿著一身深色的衣服,在黑夜中非常的不起眼,再加上她行動清靈,一般人很難發覺她的存在。

就在看那堆篝火的地方,顧木蓉將動作放的更輕,山中夜裏風大,她的那點動作和風聲完全可以融合在一起。

顧木蓉最後藏在一處茂密的大樹上,她透過樹縫能夠清晰的看到那幾個人的營地。

顧木蓉可以確定,他們一共有十個人,其中一個是狐四,一個是秦勇,另外八個氣場陌生。大部分人都已經睡著,篝火前坐著兩個人,應該是在守夜,有那兩人一人迎著火光,可以清晰的看到那人的相貌,另外一人卻是側面對著她,並不能看的真切。

那正臉對著顧木蓉的,是一個不到二十的年輕男子,生的非常英俊,劍眉虎目,一身殺伐之氣,便是簡單的坐著,也讓人忍不住感到戒備,那雙眼睛迎著火光,神采奕奕,並不見熬夜的疲憊,細細看去能看到那男子眉尾處一處刀疤,不仔細看並看不真切。

另外那側坐的人,顧木蓉便沒有機會看的清楚了,只是兩人嘴唇蠕動,應該是在低聲交談。

顧木蓉沈下心,她的五感因著修行的緣故,十分的敏銳,三人距離不到不算遠,只是風吹樹葉嘩嘩的聲音響在她的耳邊,再加上他們聲音實在小,顧木蓉便閉上眼睛,仔細的豎起耳朵。

聲音很輕,入耳斷斷續續的,可是顧木蓉還是聽見了。

“……騙咱們……”“不……必要……”“將軍……再尋……”“也不知……南邊……”“……快了,韓邈……”“小人一個……行些不入流的手段……”這句因著說話人氣憤的緣故,聲調略大,顧木蓉聽了個清楚。跟他說話那人也許是安慰他一般,聲音也略大,雖然在他們二人看來,這聲音只有兩人聽得見,但是卻不知高興的是樹上藏著的人,她總算是聽清楚了。“真沒有想到,這韓邈竟有這般的手段,韓家也算是清貴人家了,竟出了這麽個不擇手段之人。”

“那……的姑娘也是可憐人……”那正對著顧木蓉的青年聲音又低了下去。

“我知你和……家的……,你父母……說親……”

也不知那人說了什麽,兩人的情緒突然都低沈了下去,都不再說話,沈默了下去。

顧木蓉拼拼湊湊也知曉了個大概,雖然她很想尋著兩個人問個明白,也知打草驚蛇會十分的不妙,便轉身離去。

她大體看了一下,這些人安營紮寨之處正是原先洞口的附近,既然是帶著狐四來的,想必是來尋那山谷的,可惜顧木蓉早先一步將洞口封死了,這些人只能無功而返。

只是想想又覺得古怪,那山谷只剩下個老幼病殘,倉庫裏倒是東西不少,除了糧食,也沒什麽金銀財寶,可也不值得這些人這般惦記,那正對著她的年輕人身上殺氣很重,也很有幾分富貴氣,

在軍中肯定不是什麽小人物。

難不成這山谷和小蒼山一般藏著寶貝不成,這想法剛入她腦袋,顧木蓉便搖搖頭,肯定沒有,她

將整個山谷搜的幹凈,神識連一處縫隙都沒放過,若是真有,斷然逃不過她的眼睛和神識。

不管他們想幹什麽,和她沒有多大關系,反正暫時谷中不缺東西,封閉上一年兩年也沒關系,這些人尋不到,想必也就離開了。

圍著山谷的山峰即高又陡,尋常人沒有那般本事爬上去,她並不擔心。

打開石門,卻見山洞中亮著火把,見了顧木蓉那等在山洞中的人也眼前一亮,迎了過來,卻是顧木瓊。

顧木蓉瞬間了悟,這姑娘必然是聽說商隊歸來,卻沒見著自家妹子,所以在這裏等著呢。

顧木蓉見了她,便將顧木琴的信遞給她,口中解釋著:“正好有一商隊南下,我便決定讓顧姑娘跟著南下一趟,你且放心,那商隊十分值得信賴。”

顧木瓊拿過信,放進衣袖,看著顧木蓉,點點頭,臉上有些擔心,卻還是對她充滿信賴。

顧木蓉見她這樣,還是簡單的解釋了一下那商隊,順便介紹了一下謝言酌。

顯見顧木瓊是知道謝家的,對那謝言酌竟然也了解一二,顧木瓊聽謝家商隊,那些擔憂總算是消散不少,她臉上甚至帶了些笑意。

“若是謝家的商隊,那確實十分的值得信賴。”顧木瓊點點頭,“謝家病郎君,也有聽說過,他的娘親委實是個了不起的人。”這般說著,臉上又浮現出幾分敬佩來。

顧木蓉想到謝言訓對謝言酌母親鄙夷的稱呼,再看看顧木瓊的態度,便覺得謝言酌的母親應該是位極具爭議的人物。

男人鄙夷,女人敬佩,這倒是讓人不由得好奇了起來。

☆、南去

不論如何好奇謝言酌他娘親,都不是眼前著急的事情,第二天一早,顧木蓉便召集了谷中的所有人,將在外面采買的東西除了鹽這樣需要入庫的之外,其餘的都分配了下去。

會種田的男子都分到了各色的種子,還有鋤具,會繡花的女子則是分到了各色針線,繡具,冬日將近,庫中的皮毛也都拿了出來,手巧的女子領了去,給山谷中的人做冬襖,人老了,難免怕冷,即便是山谷比外面暖和些,也不能穿的太單薄,餘大夫得了些藥材種子,他正好也想開辟個藥田,還尋了幾人去幫忙。

谷中人得了東西皆是高高興興的,便是那些可憐的女子這段時間也多是提起了精神,有些還消沈著的,見了這些,臉上也有了希望。

顧木瓊是個很有領袖氣質的人,這一部分和她是顧家嫡長女的關系,從小接受的便是這種教育,另一方面,她個人氣質沈穩,處事合理,漸漸的山谷中人也樂意信賴她。

顧木蓉在山谷眾人的心中是屬於神一樣的地位,精神領袖,顧木瓊卻平易近人多了,在大家心中顧木瓊更親近一些。

這樣也好,反正顧木蓉早就決定離開,歸期不定,顧木瓊能獨當一面最好不過了,更讓她高興的是,顧木瓊可以修行,她生病的時候,顧木蓉曾經將一縷靈氣引入她的身體,這讓她比其他可以修行的人,可以更加順暢的進入修行之中。

顧木蓉臨走前,將引氣的法訣留給她,也算是定下了她的地位,顧木蓉也考慮過其他的人,方氏領導力不行,餘大夫雖然年紀大,卻也是可以修行的人,只是他畢竟老邁,晚上修行,白日還要帶徒弟,根本沒有精力去處理谷中的瑣事,但是他年紀大,有經驗,也可以教導顧木瓊,卻是很好的幫手。

顧木蓉臨走前和顧木瓊好好的談過一場,關於顧家女眷的將來,和山谷中人的未來。

顧木瓊很明白的表達自己的隱憂,山谷現在的人員構成,根本就不可能一輩子住在裏面,老人會老去,剩下的女子和孩子,根本無法繁衍生息,這裏不是久居之所。

顧木蓉點點頭,她也想過這件事情。

“這裏只是暫時的居所,我會再尋一處地方安置所有人,你且無須擔憂,你那些姑侄妹妹們,且讓她們放寬心,先在谷中學些本事,藝不壓身,不論在哪裏,有本事的人都可以活的好好的。”顧木蓉寬慰她道,這山谷確實不是長久的居所,那些孩子需要長大,長大了也要結親,那些女子很多還非常的年輕,更別說顧氏的姑娘們年紀都不大,這樣的青春埋沒在這荒山野谷種,實在是浪費。只是小蒼山雖然大,但是她始終覺得那裏也算不上安全的所在,這種地方不好找,她覺得海島不錯,顧氏的私兵便尋了個海島盤踞,她也可以趁著這次南下,去海上看看,她總記得先祖所寫的外面的世界廣闊神奇,而且海上也有許多漂亮的小島,海外還有許多國家,和大庸完全不同的風情習俗,完全不同的人,有空她要去看看。

“嗯,好。”顧木瓊聽了她的話,再看她的神情,便知道了她心中有數,心中一顆大石也算是落了地。

說實話,山谷確實是難得的好地方,在這裏她們姑侄姐妹完全可以安穩的生活,但是一想到要在這裏呆一輩子,到底還是意難平。

“這段時間,便不要隨意出去了。”顧木蓉將自己那夜在外面遇到那群人的事情說了起來,有人在尋這山谷的事情顧木蓉並沒有隱瞞顧木瓊,她將那兩人的相貌描述了一番,尤其是那正面見著的男子。

顧木瓊聽說那男子的樣貌,又聽聞眉角有疤,臉色卻蒼白了不少,她並不是被嚇得,自是聽那描述,那人十分像她一個熟識的人。

“那人你可是認得?”顧木蓉對眼前這人的情緒變化十分的敏銳,哪裏覺察不出來。

“聽五郎君的描述,那人十分像小女子的未婚夫。”顧木瓊自然是見過趙涼的,雖然他們是未婚夫妻,而且趙涼還在西北多年,但是總是見過一兩次的,她對那人印象十分深刻,那人是個堂堂正正的男兒,看著便十分的可靠,趙家一門都是將軍,臉上有個疤什麽的也是尋常事,她從未介意過。

難怪,那人想必說的是,他和顧家的女眷定過親,所以扯到後來神情才那般的失落。

哎,也難怪了。顧木蓉回想起那兩人的對話,心中猜測道。

兩人的對話也是以比較失落的狀態結束的,顧木蓉在谷中呆了一日,一切收拾妥當,便動身出發了。

她先回小蒼山一趟,準備先謝家商隊一步南下,她對南邊並不熟悉,想要先問問老管事南邊是個什麽情況再說,若是自己什麽都不知道就這樣去了,很難說會是個什麽情況。

她自己速度便快了許多,回到小蒼山下,正好是中午,倩娘帶著顧木琴和平哥兒正在吃午飯,見了她眾人都很驚喜。

顧木蓉也很驚喜,才過了七八日呢,平哥兒黑了許多,但是看著結實了不少,果然跟著顧木琴是正確的,總算不是一副精致柔弱的大家公子哥兒樣子了。

顧木蓉非常滿意,這師傅拜的好。

便是顧木琴自己也黑了不少,她與顧木蓉不一樣,顧木蓉的黑是塗上的,顧木琴的黑卻是自己曬出來的,她精力充沛,什麽沒做過的事情都要去試試,上山采藥,下山種地,都興致勃勃的,平哥兒跟著她整個人也活了不少。

一起吃了午飯,顧木蓉便去拜訪老管事了,上次來時老管事給她講了許多南邊的事情,讓她多少也對自己將去的地方有了些許了解。

關於南邊的海上的事情,老管事知道的真是不少,老管事一輩子東奔西走,什麽地方都去過,雖然朝廷海禁很嚴,但是無奈膽大的不少,老管事年少時也跟著村裏的人去海上漂過,提心吊膽的,海上太危險了,他有幸遇到謝言酌的外公之後,便沒再出過海,卻也買賣過海商的貨物,那真是十倍幾十倍的利,太誘人了。

這次老管事讓她回來一趟,也是上次答應為她聯系一個去南邊做貿易的商隊,讓她跟著對方一起去。

老管事親自修書一封,早飛鴿傳書給那人送去,那商隊不是謝家的,而是京中的一貴族人家,海邊海匪橫行,買賣並不好做,私下牽頭的多是關系強硬的權貴。

老管事見多識廣,人脈圈子也很廣泛,他認得那商隊的管事,只說是家中子弟外出歷練,可權充做護衛只是目前商隊來的頭目並不是那管事本人,而是管事的侄子,他已經打過招呼。

那商隊還在煙沙港休整,半月之後出發,顧木蓉自小蒼山趕過去,十天左右便可以趕到煙沙,時間充足的很。

顧木蓉帶著老管事的書信,騎著馬九日之後方才到了煙沙。

煙沙是非常繁華的城鎮,位於東州郡最東邊,煙沙港在大運河的前段,大運河北接帝京,南至湯州,商隊到了湯州,便會改走海路,一路到廣南郡的地界,再往南便是南都城,便是鬧海匪的地界,但是那裏也有從海外歸來的商船,他們只與熟悉的知根知底的人交易,並不隨便將貨物倒賣他人。

這些都是顧木蓉自老管事口中聽說的,她拿著書信尋著那商隊,將書信給那頭目看時,看滿臉胡須的七尺大漢只上下打量她一眼,方才接過書信,心中對於自家伯父介紹過來的護衛頗有幾分不滿。

南邊鬧的正兇,現在這個時候過去,自然是帶的人越多越好,越厲害越好,這樣一看便是弱雞一只的人物,難道是去送死不成?!

只是好歹伯父已經開口,他也不願在這般的小事情上違背長輩的意思,再者說人已經來了,不過多碗飯而已,能不能保住命,都要看自己的本事。

顧木蓉自然感覺那頭目對她看不起,只是她這樣的外形也確實讓人極易產生這種感覺,她對這事並不十分的在意,那人尋了個商隊中的姓薛的小頭目,便將顧木蓉托付給他。

那姓薛的小頭目,應該是主要管理商隊中的護衛,生的人高馬大,虎背熊腰,一雙虎目掃了顧木蓉一眼,便帶她去船上安頓了下來。

顧木蓉所在的船乃是一座中等大小的船舶,有大大小小十來個房間,只是艙下又窄又暗,還有一股濃濃的氣味。

她住的房間有兩個床位,另外一個已經住了人,她便在另一個空鋪上坐了下來。

她來時那床上的人睡的正熟,雖然出了動靜讓那人迷迷糊糊醒來,卻又很快的閉上眼睛睡著了。

那薛頭目只跟她說,因著護衛夜裏最忙,所以白日裏有空便尋著機會休息,她也是一樣,水匪之類的多半都是夜裏行動,她做了護衛夜裏也是要警戒的,所以趁著天還沒黑,可以多睡上一會兒。

顧木蓉很久沒有睡過覺了,她現在夜裏修行也並不需要睡覺,如今夜裏要警戒,更和她意,只是不休不眠難免古怪,那薛頭目走後,她便躺下,做樣子睡去,其實暗中放開神識將整個船隊掃了一番。

這艘船上人不少,多數都在休息,只有極少的數的在做自己的事情,商隊一共五艘船,多是中等大小,五艘船中皆是塞滿了貨物,只是有少有多罷了,其中一艘便是她現在所在之處,另外一艘船上人不多,那大頭目所住之處便是那船,條件自然是比顧木蓉所在的要好上很多的。

在接下來的日子,她要在這裏住上許久,雖然她對洗漱已經沒有多大的講究了,可是和陌生男子

共處一室,還是讓她非常的不習慣。

好在修行之後,她幾乎不出汗,即便是不洗澡身上也不會發臭們,只要勤換衣物便可以了。

直到天黑,顧木蓉方才‘醒’來,她神采奕奕,完全不似長途旅行而來的樣子。

和她同住一屋的男子長的比她還要黑,一雙眼睛陰沈沈的,好似天底下人都欠他一般,顧木蓉完全被無視了。

這樣對於顧木蓉而言卻是再好不過了,她巴不得那人不理會她。

吃了晚飯,眾護衛便得了主家的消息,因著一些緣故,商隊第二日一早便要出發,等不到原來定下的日子了。

顧木蓉心中尋思,這船隊不是在等自己吧,她剛才來便要出發,只是想想這和自己也沒有多少關系,早點出發反倒是件好事。

顧木蓉第一天來,並沒有被安排夜裏上船警戒,與她住同一房間的那人卻是一夜未歸。

顧木蓉第二日白天上船頭警戒,才從其他人口中知曉,她與那房間中的人被分到不同的小隊,兩個小隊輪流日夜警戒,也便是說兩人基本上在船艙中碰不到頭。

你晚上我白日,你白日我晚上,這安排實在巧妙的很,顧木蓉雖然努力的讓自己不在意,但是聽到這樣的好消息還是覺得安排的人委實不錯。

☆、警示

三五日,顧木蓉便和船上的人都混熟了,那些個護衛多是些粗朗的男子,身上有些硬功夫,待人十分的熱情。

消息靈通的人也都早就知曉這個木小五是大頭目的親戚介紹的,大頭目親自關照過的,對她也多是客氣的很,因著她個頭最矮,人也看著瘦弱的很,所以船上的人對她很照顧,便是輪到她夜裏警戒,廚房也會給她留些熱水,這倒是其他人沒有的待遇。

顧木蓉很快也打聽的清楚,那姓薛的小頭目,並不是專門管護衛的,而是管這一條船,船上的船工,護衛,雜物什麽的都歸他管。

和她一個船艙的那個男子,名叫野大,乃是這條船上功夫最好的,若不是顧木蓉的到來,那個房間便是歸他自己所有。

原來不是為了照顧自己,而是照顧這位高手來著,顧木蓉剛知道這消息,心中還想,原來自己是托了那人的福氣,才有這般的自在。

因著兩人日夜交錯的緣故,基本上碰不到面,顧木蓉對那人沒有什麽明顯的好惡感,雖然相貌看著不舒服,但是以貌取人實在不妥當,那人並沒有給她十分強烈的印象,這樣的人,顧木蓉心中自有定位。

她五感靈敏,便是直覺也強過尋常人數倍,對人本能的厭惡喜愛往往是直覺最明顯的表示。雖然對對方而言,自己這室友占了原本屬於他的一間房,但是這人對這件事顯然並不在意,對自己也並沒有惡意。

這三五日,船在運河中行進的十分的順利,聽老船工說,這是還沒有到地方,等真到了進入安南的地界,河匪便會多了起來。

雖然船隊掛了官家的旗子,但是對於膽大的河匪來說,他們還是會下手,在那些老船工的嘴裏,有許多驚險刺激又有趣的故事,顧木蓉喜歡和老人家待在一處,眾人只當她年紀小,又算是有後臺的人物,對她光明正大的摸魚,並不當回事,反正誰也不指望如此瘦弱的少年去與河匪戰上一場,只要不拖眾人後腿,便沒人管她。

顧木蓉一邊聽故事,一邊早就將周邊警戒在內,他們附近除了離的遠些有幾艘船之外,並無其

他,自然可以安安心心的聽閑話。

這日便進了安南的地界,河面狹窄了起來,對面青山聳立,仿佛一眼就能看清山上的青松巨石一般。

船隊在一處狹窄的河道處聽了下來,原來對面行來一個船隊,那船隊看旗子卻是掛著侯府的標志,他們惹不起,便停在一旁等著對方過去。

顧木蓉正好是三日前換的白班,便在船上光明正大的看熱鬧。

那船隊由三艘大船,五艘小船組成,那大船十分的華麗,一看便氣派非凡,船上坐的該是女眷,

船外守著的都是些婆子,身上穿著的是綾羅綢緞,頭上帶著的也都是銀簪,腕上帶著銀鐲,從顧木蓉的方位和距離,看的一清二楚。

“真不愧是富貴人家,看看人身上穿的,頭上帶的這麽遠看著都晃眼呢!”船上的護衛們興奮的討論著對面的情況,他們未必真看的清楚,但是並不妨礙他們去討論,最後甚至討論到那些婆子的長相,顧木蓉聽的全身起雞皮疙瘩,她實在是接受不能,那些婆子大多四五十了,還有個什麽姿色值得這般人如此惦記?!

她只能說,對男子理解不了。

聽著話題越來越不入流,顧木蓉便挪了位置,遠遠的避開。

“五哥兒這是害羞呢?”船上的老船工在一旁見了他這般樣子,臉上帶笑的調侃道。

“就是覺得沒意思。”顧木蓉趕忙解釋,她確實是有些害羞來著,便是這麽些日子還是習慣不了,實在是因為這樣的事情,她的人生中真的是沒經歷過,雖然還是會有些害羞,但是真是很開眼界,男子原來都是這般在背後討論女子的,真是八卦嘴碎的完全不比那些婆子差。

“五哥兒還小,等長大了便知道,在船上一呆便是一兩個月,哪個男人也受不了!這娘子離不開相公,相公也離不開娘子!”最後一句說的就像唱戲一般,老船工意味深長的一笑,看著顧木蓉帶著些許戲謔。

顧木蓉撇撇嘴,她早就調整好心情,回道:“誰離的開誰,都活的下去。”她不就是最好的例子嗎?年幼的時候,覺得離開了娘親,自己一定活不下去,恨不得一輩子守在娘親的身邊,可是現

在不止是娘親,所有親人都沒了,她還是活的好好的。

老船工聽了她的話,似乎是觸動了心事,也不再說話,大家都是有故事的人,沒有故事,又如何會在這裏相遇?

這夜,顧木蓉在船艙中修行,她如今身體的大穴都已經打通,丹田中的那團靈氣早已長到嬰兒拳頭那般大小,這一路行來,靈氣單薄,她吞吐的速度很慢,往往一夜之間吞吐量不過成人一拳罷了,四色的靈氣循環與空中的靈氣交換,因著空中四色數量分布不同,所以一夜之間很難全部交換。

空中還有黑色的靈氣數量偏多些,無奈那靈氣很難在身體中留住,往往吸入循環,便慢慢的消散。

她也已經習慣,並不覺得著急或者有其他的心思,修行的事情著急不得,越是到後面她越是要慢慢的摸索,最後一步是藏氣,卻是教導她如何運用身體裏吸收的那些靈氣,她也還正在摸索中,除了那次打山洞的時候成功了一次之外,她就再沒有用過了,書中的口訣法門她早就已經背下,希望這次南下能有機會能實踐一番。

這般想著,便覺得古怪,似乎有什麽自水下慢慢靠近,便是船體的四周也有不少人自水中慢慢的向著船隊靠近。

她的神識約麽能籠罩整個河面數裏,只要進入她神識得領域,便能夠被她捕捉到,當然水中的魚也包括在內,只是那些魚十分的靈動,和人的感覺並不相同,人在水下如何的靈活也是與魚不同的。

他們這不僅是被河匪盯上了,對方還要搶上門來呀。

顧木蓉一下便睜開眼,現在正是深夜十分,好夢正熟的時候,便是船上值夜的護衛,也有偷著打盹的,那些巡夜的管事有固定的點,他們早就摸熟了的。

顧木蓉飛快地起身,快步的往船上走去,剛上來船艙,便遇到她的室友野大,那人並沒有打盹,一雙眼睛精光閃閃,看著精神的很。

他見顧木蓉上來,忍不住皺起了眉頭,看了幾眼便轉身欲去其他地方巡視。

顧木蓉走上前,叫住了他。

“這位壯士,在下木五郎,方才睡夢中做了一個噩夢,總覺得有幾分不吉,壯士能不能將人都叫醒?”

按著顧木蓉的性子,她最該做的便是趕緊去敲船上的鑼鼓而不是和他廢話,她也正有這個意思,一邊說著一邊往架著鑼鼓的地方走去,只是隨口知會這人一聲罷了,並沒有別的意思。

“噩夢?”那人見著顧木蓉行走的方向,自然知道他要做什麽,心中想著果然不是尋常人家的孩子,不過是做個噩夢罷了,卻值得如此大驚小怪。

只是船上的人多是迷信,秉持著安全第一的原則,即便是大驚小怪也比睡夢中死於水匪之手強的多,反正這人後臺硬,便是追究起責任來,也與他無關。

那人想了想便繞了一圈真將人叫了起來。

顧木蓉已經敲響了鑼鼓,響亮而刺耳的聲音將整個商隊自安靜中驚醒,所有人都醒了過來,船上值夜的不說,便是船艙中睡著的,也都慌亂的穿衣穿鞋,所有人手忙腳亂,呼喝聲起。

大頭目也自睡夢中驚醒,他也算是經歷的多了,並不慌亂,睡覺本就沒有脫衣,很快便出了船艙。

船上本是一片慌亂,見他出來,眾人有了主心骨,方才都安穩了下來,鑼鼓身自旁邊的船上傳來,他瞇著眼望去,隱隱約約看清那敲鑼的人身材瘦弱。

“怎麽回事?”他問身邊一護衛。

那護衛本是今日值夜的小頭目,早就摸清了動靜。

“似乎是因著水中不太平,所以有人察覺了,敲了鑼鼓。”

那鑼鼓很快便覺得停了,大頭目也聽出水中不尋常來了,那水聲雜亂無章,分明是有人藏在水中撲騰。

借著火光遠遠望去,水面並不平靜,隱隱約約的能看到不遠處水中有人在浮動。

分明就是一群水匪!

“去問問敲鑼的是誰,如何發現的,船上的人都起來,多安排些人警醒些,便是船底也尋人去看看,可有損傷的!”這些水匪最是狡猾,多是樂意在船底鑿個洞,從船底襲擊上來。

半刻之後,消息傳來,卻是那個叫木小五半夜做了噩夢,起來解手的時候發現的。

原來如此,那大頭目聽了也覺得十分的僥幸,那木小五他還是有印象的,便是他伯父托他照顧的少年,沒有想到這少年還有幾分運道,便賞了十兩銀子給他。

顧木蓉得了銀子,便出錢讓船上的廚娘做了頓好的,船上人人有份,一瞬間十兩銀子便散了個幹凈。

船上眾人對她的好感一下子生出來不少,也有人酸她走了狗屎運的,但是無奈自己趕不上,沒喲法子。

誰也沒有料到,這不過是第一次,還有第二次,第三次,第四次……

不是她吃壞了肚子,半夜解手,就是她值夜的時候聽著水匪的動靜了,要不就是各種其他緣故,反正一路下來,竟是都被他叫起來了,眾人竟然一次和水匪面對面幹上一場的機會都沒有。

先是上了船,只聽到水匪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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