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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上推了推,吳漢感到脖頸間的刺痛,驚嚇莫名,趕忙張口。

“火,火……火藥。”他喝多了,舌頭大的擼不直,說話都有些費力。

那人似乎楞了一下,隔了好一會兒,才開口又問:“何時?”

“在……路上。”

“何時能到?”

“七,八,日”

那吳漢方說完,便不知怎的,沒了知覺。

顧木蓉自房頂出來,她弄暈了吳漢,心中卻因著吳漢的話掀起驚濤駭浪。

幾乎立馬就能想到,那位幕後之人因為一直沒有進展,肯定是著急了,這主意多半是那位書生想出來的,他一來就要改變方式,除了他不會有別人。

要用火藥!用多少?怎麽用?他們定然不敢用的量太多,若是用的多了,得不償失,他們沒尋著東西,肯定不敢玉石俱焚。

可是若真是炸了,會不會對踏仙峰產生其他的影響?顧木蓉想到那靈氣漩渦,第一時間便覺得這不是個好主意,她沒再等曹山回來,而是裝滿了水囊之後,順著順利回到踏仙峰下,顧木蓉在他們挖出來的洞口來回觀察了許久,確定想要不驚動外面的守衛,自己是斷然進不去的,只能尋其他方法。

顧木蓉順著山崖向上爬,她可以確定,那靈氣的漩渦的中心就在踏仙峰,她要找到入口,她能確定,這若真是顧氏一族藏寶的地方,必定有入口 ,即便是有機關也一定會有一個靈巧的方便的入口,因為只要顧氏不是放棄了那些財富,就一定不會傻的需要自己挖洞。

她看到了那些財富確實存在,她左眼中的書中,那些財富也確實在自己的名下。

書上她名下那些金銀珠寶,玉器首飾既然曾經屬於顧氏,那就是說並不存在丟掉不要,這種完全不可能的選擇。

她一定要找到那些東西,因為那個也在那裏!

☆、尋幽

顧木蓉在陡峭的崖壁上摸索,那崖壁一側陡峭,一側筆直。筆直那邊根本無法過去,她便只在陡峭處下手。

尋了近一個晚上,天亮時最終卻停留在北邊的山崖上,踏仙峰並不是孤零零的一座峰,它北邊連著的山峰比它矮些,高出來的部分也是筆直的,而且整個筆直的部分和其他的地方不同,其他筆直處遠看雖直,細看卻也有些凹凸處,坑窪的不太明顯,畢竟是自然形成,就算再是鬼斧神工,也帶著不算完美的地方,那處筆直卻是不同,雖然也有凹凸之處,可是在太陽下顧木蓉細細觀摩,卻覺得凹凸的位置有些不對,並不怪異,只是排列的略微有些規律,似乎是某個圖案。

顧木蓉的眼力極佳,很多很小的凹凸處,在她眼中都無所隱藏,而且作為女子總是對細節更加在意,這才讓她看出怪異來。

若是不錯,此處應該是人為設計,顧木蓉所尋的就是這裏了。

只是,尋著了,下一步該如何?顧木蓉在樹上盤腿坐下,更加細微的觀察,越看越是覺得就是此處。

試著上去摸了摸,卻也摸不到明顯的機關縫隙。摸了半日也沒有成果,顧木蓉便退回樹旁,既然眼睛看不到,自然便要用氣去看。

顧木蓉身體一輕,便又進入了那種玄妙的感覺,她方化作了一道靈氣,眼前的場景便讓她微微吃驚。

千萬道稀薄的各色靈氣,排列成陰陽太極的形狀,順著整個崖壁緩緩的轉動,就如同巨大的圓盤一般,在太極的兩個中心也就是崖壁的兩處圓洞中消失不見,那些靈氣越是靠近山崖,前進速度越是快,顧木蓉又再度感受到那種強大的吸引力,這次她不敢再冒險,只觀察到入口縫隙,便趕緊回到身體中,睜開眼睛。

靈氣果真比眼睛看到的細微的多,顧木蓉抹了把汗,靠著樹幹微微的喘息,抵抗那強大的吸引力對她而言,還是有些吃力。

她掀開包袱,咬上一口饅頭,喝了些水,還是決定先養足了精神,再想辦法進去,雖然很急,但是也不敢在如此的情況下冒險。

想明白了,便尋了個隱秘些的陰涼地睡覺去。

這一覺醒來,便到了太陽下山時,光線隔著山脈,投下巨大的陰影,顧木蓉精神好了許多,只是餓了些,便將早上吃剩的半個饅頭就著涼水吃下,半個不夠,又吃了一個,只吃到腹中感到飽了,才停了下來,將包袱系好,背在身後,走到崖壁前,站好。

她細細的看那些凹凸,又想到那運動的太極,果然,那些凹凸正好擺成巨大的太極。

太極的兩個中心卻是兩處凹坑。

這應該就是機關之所在了,只是山壁巨大,兩處凹洞距離很遠,顧木蓉自己一個人根本就無法同時接觸。

她跳到兩處凹洞看了看,凹洞並不大,約麽就是成人的拳頭那般的大小,顧木蓉自己的拳頭就完全夠用。

太極圖案占據整個山壁,陰陽的中心卻並不大,這設計比例有些怪異,只是顧木蓉又一想,若是設計個大的,怕是整座小蒼山早就廢了。

小蒼山的靈氣一直產生,但是這些靈氣的吸收和產生的速度應該是維持在某個固定的範圍內,這中心的大小大概就是按著這個設計的。

若是靈氣沒有了,這太極也便沒有了旋轉的需要了吧。

顧木蓉站在一處,仔細的想自己該如何同時按動這兩處中心,她實在是想不到什麽好的辦法,便又換了一個思路。

若是先按動一個凹處不放,再在另一處用力,不知道效果是不是一樣的好用。

她去山林中尋了一顆樹叉,那樹叉的粗細和她拳頭的粗細相仿,她截下一小臂長的一段,用石頭定在其中一個凹處,她用了極大的力氣,因為剛定進去,她便能感受到極大的排斥力,那樹叉被那排斥力頂的搖搖晃晃,顧木蓉將樹叉定到自己的力氣無法再讓它前進的地步,便快速的感到另一處中心,用盡最大的力氣砸了進去。

只聽到“噗“的仿佛漏氣的聲音,就見那一處樹叉飛了出來,顧木蓉也險些被強大的沖擊力撞飛,她好不容易穩住自己的身體,才發現在太極中央的位置,石壁自行分開,出現一個一人高的洞口,顧木蓉不及細想,踮起腳尖,一個使力,人便鉆進了洞中。

那是一個大約只能通行一人的通道,顧木蓉往前走上十多步,身後的洞口便已經消失,想必是石門已經關上了。

通道並不黑暗,在通道的兩側點著油燈,顧木蓉好奇的看向一個油燈,那燈下的油竟然還有厚厚的一層。

也不知道這油燈燒了多少年,看上去還能燃上許久。

她往前走,卻覺得自己不是走的水平的通道,而是向上有一定的斜度,她在往上走。

約麽走了半刻鐘左右,她的前方出現了一道門,那門上雕著精美的花紋,那花紋她非常的熟悉,和顧氏的族徽上花紋類似,她沒有見過這種奇異的花,但是家族志上管它叫做夢蝶蘭,說是家中先人做夢夢見過的花。

她不否認這花的美麗與神秘,但是做夢夢到花,實在是難以讓她接受,她更加傾向於這是族中先人自己設計的美麗圖案。

沒想到在這裏能看見,果真是顧氏的東西啊。

她站在石門前,剛準備伸手去摸,還沒碰到門便發現門前似乎有道無形的阻隔,無論她如何的用力,都在門前三寸之處被擋住。

顧木蓉閉上眼,調動四方靈氣,這裏的靈氣非常的充沛,很容易顧木蓉便弄清了那層隔膜到底是什麽,那是一層靈氣,凝結成奇特的圓形,圓中被切割成兩部分,一部分是半月狀,另一小圓有一處與大圓連接,大圓中間有一六角星圖案,那六角星在不停地旋轉著,整個在門外形成一層盾牌。

那層靈氣五彩斑斕 ,不停地緩緩旋轉,既像是一層盾牌,更像是過濾的沙漏,被吸引著向前進的靈氣大部分通過它繼續向前,小部分變成它的一部分,附著其上。

這景象如此的神秘而美麗,竟讓顧木蓉看的目不轉睛,若不是胸口一陣火熱,燙的她回過神來,她感覺自己幾乎也要變成它的一部分。

真的好美,那是她未曾見過的景色,如果不是打開修行的門,她一生也不會知道,這世界上還有如此神奇的景象,她為它所吸引,瞬間著魔想要永遠這樣靜靜地欣賞它。

只是沒有想到,就在那一瞬間她被燙醒了,她低下頭,手指靈活的解開衣領,找到那處幾乎燙傷她的東西,是被她一直當做項鏈和玉玲瓏放在一起佩戴的戒指。

那紅色的戒指不止發燙,還在發光,紅色的光仿佛要燃燒一般,顧木蓉還發現她從來也沒有仔細看過的戒指,現在終於看清楚了,那戒指的戒面上刻著的是一個六角形中間卻是一朵嬌小的夢蝶花,那星星和顧木蓉眼前的這個一摸一樣。

戒指就如同感受到什麽一般,自己飛了起來,飄蕩在顧木蓉的眼前,仿佛打開了一個機關,那門前的靈氣盾牌如同被強大的吸引力吸住一般,慢慢的變形,五色靈氣化作一股氣流,向著戒指流動過來,緩緩的被戒指吸收。

那場景讓顧木蓉心神動搖,她趕忙睜開眼睛想要穩住,卻還是一陣暈眩,眼前一黑。

那夜吳漢酒後半夢半醒之間被一人威脅,問了些話,一覺醒來,他心中便有些忐忑,只覺得自己無意中著了他人的道,心中既懊悔又惱恨,生怕那人是主子敵人派來刺探情報了,誤了主子的事情,可是一想到主子對待顧家人的手段,便咬緊牙不敢和任何人提這件事情,便這樣忐忑不安的過了兩日,並沒有什麽大事發生,吳漢便覺得那夜怕是自己喝多了酒,夢魘了。

這般安慰自己,又慶幸自己並沒有說出什麽重要的事情,反正他們在這裏隱秘的挖洞那人已經知道了,自己也不過是說了要用火藥炸石洞的事情。

而且那火藥三四日就能到這裏,自己還聰明的說七八日呢。

想到此處,他便又豁然開朗,心情好了起來。

那之後,第三日亥時,押運火藥的人終於到來,領頭的人卻是爺手下一名得力的幹將,那人吳漢自是熟識,只是平日裏大家領著的任務不同,很少有機會見面,據說那人現在應該在忙著搜尋顧氏殘兵的所在,沒有想到今日來了此處。

那人姓韓名邈,和吳漢軍士出身不同,這人卻是門閥子弟,是爺手下最有智謀之人,沒想到光是一個姓趙的還不夠,爺竟然將韓邈派到此處來坐鎮。可見爺對此處的看重!

吳漢突然聯想到那夜那神秘人,心中湧出一股不祥的預感來,只覺得事情要糟,卻強忍住性子,和平日裏一般喝酒吃肉發牢騷,不敢表現出一絲異樣來。生怕萬一事情有變,緣由扯到自己身上來,只是喝酒再不敢喝多,生怕惹事。

這夜幾人商議何時炸洞,用量多少,那些挖洞人又如何處置,卻是忙碌的很,最後卻也覺得這事宜早不宜晚,明日卯時裝上少量的炸藥,先試上一試再說,至於埋炸藥的人選,自然是有挖洞人,那些人早將命賣給了他們,生死自然捏在他們手中。

商量妥當了,便這各自回屋休息。

這邊山洞門前的顧木蓉也緩緩醒了過來,她也不知自己昏迷了多久,昏迷前頭暈腦旋,一覺醒來竟然覺得神清氣爽,舒服的很,她低頭,看到靜靜地掛在衣服外面的戒指,方才慢慢的回憶起昏迷前發生的事情,拿著那戒指左看右看也看不出個所以然來,便又將戒指藏入衣內,站起身來,去摸那石門的機關。

卻不曾想,手剛碰到石門,那門便咯吱一聲,動了一下,顧木蓉一使勁,兩扇石門便被她推開了。

就這麽簡單?

顧木蓉推開門,走了進去。

她站在門前,眼前的場景驚的她瞠目結舌,一時之間怔怔的站立當場。

☆、洞府

卻說顧木蓉打開石門,走了進去,眼前場景讓她怔怔。

她出生顧氏,顧氏也算是傳承近千年的名門世家,她父親乃是嫡子,祖母和母親也都是名門閨秀,大家之女,雖然南陽顧氏並無人出仕,但是這並沒有影響南陽顧氏的生活品質。

她從記事起,家中用的,自己玩的沒有一樣是尋常之物,她也去好友家中做客,好友和自己也是一般情況,家中的女師也曾在課堂上講過禦用與不同品級女眷所能夠佩戴的各種飾物的規格品質。

她見過她娘親的嫁妝首飾,那一層一層規規矩矩擺放的各色耳鐺,簪,釵 ,環,步搖,華盛,還有各色不同材質的頭面,看得她眼花繚亂,喜歡不已,可是那種心情完全沒有辦法和現在比較。

就在她腳下不遠處是一座巨大寶山,那座寶山目測有丈許,寶光逼人。

顧木蓉凝神看去,那寶山的根基是由數不清的金磚堆積而成,那金磚都是一樣的尺寸,不仔細看幾乎看不到金磚之間的縫隙。

金磚之上卻是數不清的金飾,男子用的,女子用的,從配飾到頭飾,從珊瑚瑪瑙到寶石金玉,還有一些顧木蓉也不知道名稱的寶物,它們隨便的推在一起,仿佛它們的主人壓根不在意它們的價值一般。

就在顧木蓉看的目瞪口呆之時,她左眼的那本書便又自己出現,就在她的名下,那一長卷的無數的財富的名字開始閃光。

也許是因為在靈氣中沐浴的時代長久的緣故,它們就如同具有了靈性一般,隨著每一個名字的閃耀,那些寶物一個一個的閃爍著光芒,然後,消失在顧木蓉的視野中!

顧木蓉楞了,她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情,隨著書卷上光芒接連閃耀,那些寶物一個接著一個的消失。即便如此,她也沒有動,沒有沖過去想要阻止,或者動念頭將畫卷收起。

她一開始雖然有些驚訝和失落,但是很快這種心情便緩緩消失,她突然就覺得這像是一個神奇的儀式,對這些寶物非常的重要,她有種一旦停下,肯定會後悔的預感。

自從她開啟修行的道路,這種預感就開始變得越來越準確,所以她不動如山。

約麽一個時辰過去,最後一塊金磚消失,顧木蓉眼前出現了一條寬闊的道路。

左眼的書也隨著寶物的消失而回到遠處,顧木蓉走下臺階,心中想著那次自己隨著青色靈氣來此處的情況,那寶光在這裏的話,那個吸靈氣的地方也不會遠。

她一邊走一邊在心中琢磨著方位,還一邊四處打量。

這是一個大密室,擡頭向上,也有數丈之高,空曠的很,密室的上空仿佛能看到星星一閃一閃的,只是哪裏有那麽大的星星?顧木蓉擡頭仔細一看,那哪裏是星星,分明是密室的頂上鑲嵌著無數的夜明珠,它們閃耀著光芒,讓這個密室顯得幽暗而神秘,顧木蓉也許是見識太多,已經麻木了,她心裏想著,這山洞,感覺好像把半個踏仙峰挖空了呀。

不知需要怎樣的人力物力,才能做到這種程度,那麽高的地方,一般人可沒本事鑲嵌那麽多夜明珠,應該是那位先祖挖的也不一定,先祖在書中記載修士可以移山倒海,飛天遁地,無所不能,那樣的本領做出這樣的事情應該也不難吧。

顧木蓉不禁感慨,走過道路的盡頭,是高高的臺階,顧木蓉擡起腳,踩上第一階的時候感受到了強大的壓力。那壓力仿佛是從臺階上憑空生出來的,透過她的腳,壓在她的小腿上。

顧木蓉咬緊了牙齒,一步一步的往上走,越向上,那壓力越大,她沒走上二十多步,就汗如雨下。

她調動全身的靈氣去對抗那股壓力,這才覺得輕松了些,便一邊往上爬,一邊運轉靈氣對抗,等她到了臺階的頂部,整個人已經濕透了,熱的臉色通紅,癱坐在地。

喘了好一會兒,她方才站了起來,再度運轉靈力,緊繃的身體方才輕松了下來。

臺階的上方是一個不大的石臺,約麽有她閨房的大小,石臺空曠,只在靠近石壁的中間擺放著五個高度僅到她腰間的小型石塔。

她記得,她感知到的是五個巨大的寶石組成的圖案,怎麽會是五個小石塔?只是細細想想,它們排列的位置卻是一樣的。

應該就是這裏,顧木蓉站在臺階邊上想下看,仔細的想她感受到的寶光和寶石陣的距離,確信無疑便是這裏。

她走到石塔的邊上,環顧其他四個,他們都是一般大小,摸著手感細膩,應該是玉石做成,石塔有三層,雕刻精美,做的非常逼真。

顧木蓉一時無解,她想到靈識所感,雖然對那吸收靈氣的地方還是有些心悸,可是現在除了那個法子,再無其他,她還是大著膽子,調動出身體裏的靈氣去感知這裏。

這附近靈氣非常的厚重,但是它們並不聽從她的指揮,雖然站在石塔旁,但是那些靈氣繞過她直接進入那黑洞般的所在,她身上的靈氣流失的也很快,所以她也只是一瞬間,便又收回殘餘的一點靈氣。

她扶著石塔,微微有些喘,雖然只有一瞬間,但是她終於看清了這裏的真實面貌。

那五個紅色發光的並不是寶石,而是石塔本身,因為發出的光整體看來是紅色,再加上她當時不敢靠的太近所以以為是紅色的大寶石。

五個石塔圍成一個圓形,圓形中用紅色畫著奇妙的圖案,按照書中的說法,這應該是一個法陣,這個法陣是吸收靈氣的,也許不僅僅是用來吸收靈氣,她在其中還感受到了其他的波動,只是她懂的太少了。

她剛開始修行,到了現在也許身體比大多數人好,行動更加敏捷,速度更快,五感也更加的靈敏,但是她懂得還是太少。

那本講修行的書,講的只是基礎皮毛,就像現在,她知道有法陣這種東西,卻完全不知道所謂的法陣到底是什麽,面對現在這種狀況,她到底能夠做什麽。

顧木蓉有些沮喪。

她在石塔的旁邊盤腿坐下,仔細想了想決定還是再看一遍書,仔仔細細的看,她解開背上的包袱,找出那本青雲養氣訣,翻到後面將法陣的地方。果真是書到用時方恨少,只能臨時抱佛腳。

這本書除了一開始大體翻了一翻,她從開始修行便踏踏實實的從頭開始看,偶爾好奇也會隨便翻翻後面,並沒有真當回事,她本以為這輩子都不會遇到後面那些神奇的事物,沒想到這麽快就被打臉。

她一目十行的讀著講述法陣的篇章,這法陣可以分為太多種類,防禦類的,攻擊類的,還有最基礎的聚靈陣,傳遞陣,幻陣等等,書中簡單講解了每一種陣的基礎構造,有單一功能的陣,還有陣中陣,連環陣。

陣法雖然多有不同,但是破陣的法子卻是異曲同工的,那便是找到陣眼,然後破壞或者摧毀它。

陣眼,怎麽找?

這書後面便是煉器,並沒有說該如何尋找陣眼,顧木蓉將書合上,放在包袱裏,心裏卻還是思考這陣眼的事情。

所謂的陣眼,大約便是最重要的部分,一般來說,重要的部分不會簡單的放在顯眼的位置,多是盡量藏起來,不為人簡單的看到。

顧木蓉圍著五個石塔轉了一圈,這五個石塔長得完全一摸一樣,顧木蓉伸手去都摸上一邊,也感受不到它們有什麽明顯的區別,這五個是陣眼嗎?顧木蓉試著去破壞,用足了全身的力氣也撼不動一絲一毫。這五個石塔就像是紮根在地上一般,任你如何動作,連個邊角都完好無損。

顧木蓉又在五個石塔中間,吸收靈氣的地方轉了又轉,在肉眼看來,那地面平滑幹凈,連灰塵都沒有,完全看不出異樣來。

她不敢調動靈氣,這個位置實在太危險,不敢動用靈識,靠的這麽近太危險了,顧木蓉實在無奈,便坐在地上,她覺得自己真的沒有什麽其他可以做的事情了。突然她想到那日那醉酒的漢子說的話,他們要用火藥來炸洞,那麽如果她用火藥將這五個石塔炸了,不知道會不會有成效?

若真是用火藥,看著石塔如此的堅固,怕是要用不少,顧木蓉嘆口氣,覺得自己有些異想天開。

她心情有些郁悶,便擡起頭,望向天空,不,那不能稱之為天空,只能算是洞頂,洞頂上夜明珠閃耀著熒光,如果不是她心情算不得愉快,這樣的美景她會很樂意好好的欣賞的,可惜,她滿腹心事,浪費了美景。

就在她坐在地上感慨自己太無用的時候,便感覺地面似乎輕輕的震動了一下。

那一下非常的輕微,如果不是非常的敏銳,幾乎讓人難以覺察,但是它確確實實的動了,顧木蓉腦中突然想到那日關於火藥的事情,難道是已經開始用山炸藥了嗎?怎麽會這麽快,不是說要七八日嗎,看來不是對方速度加快,便是自己被騙了。

也是,對著威脅自己的人,說瞎話也是很正常的。

如果那些人真的找到這裏,會怎樣呢?金銀珠寶已經不在,唯一有價值的東西便是這布滿石壁頂端的夜明珠了。

要怎樣才能將這些鑲嵌在高處的夜明珠摘下來呢?顧木蓉看著石壁頂上的珠子,腦子裏卻在想著那些人會用怎樣的手段去摘下滿天的珠子。

就這麽呆呆的看了一會兒,卻看出些異樣來 。

就在五個石塔的上方各對著五個夜明珠,五個夜明珠的中間還鑲嵌著一個,那些夜明珠好像會動,它們不止在閃耀,位置好像也在變化,顧木蓉揉揉眼睛,難道是擡著頭看的時間久了,所以出現幻覺了?

她鎮定下來,凝神靜氣的去觀察,那些夜明珠之間隱約有氣息流動,顯然可感受到生機勃勃。

難道說那是陣眼?在那麽高的地方?!

☆、生機

顧木蓉又觀察了頭頂那顆夜明珠半晌,便移開視線,去看那石壁,石壁並沒有外面的那般光滑,坑坑窪窪的。

她走到石壁下,上手去試了一下 ,嗯,可以抓住,並不發滑。她手腳並用,便爬了上去,她速度很快,那麽高的石壁,一刻鐘左右便爬到了頂上。

到了頂上她才發現,石壁與洞頂之間還有一層狹窄的通道,僅可供一人通行,顧木蓉便停在了那裏,她向下看去,整個是石洞的布局,清楚的出現在她的面前,整個石洞呈圓形,最寬敞的位置便是盛放珠寶的所在,被法陣的平臺切割成一輪彎月的形狀,那裏如今空空如也,法陣的平臺也是個圓形,占據的位置只在山洞的一角,地方不大,從她這裏看去卻覺得有種奇妙的美感,她腦中靈光一閃,這個圖案不是很熟悉嗎,如果將平臺上五個石塔聯成五角星的話,整個石洞的圖案就是石門上的放大版啊。

真是神奇,不對,石門上的圖案是六角星,而這裏只有五個石塔。

還差一個角!

顧木蓉努力回憶那六角星的形狀,她記得自己看了那圖像很久,可是不知為何那旋轉的六角星讓她幾乎想不起來模樣,六個角,對應六種顏色,它旋轉的方向是……

她苦苦思考,實在印象模糊,便又取出掛在脖子裏的戒指,那戒指並不發光,甚至那本來鮮亮的紅色,有些暗沈,就如同被什麽裝滿了一般,有一種奇異的感覺。

她想起靈氣被戒指吸引時的感覺,腦中一片空白,身體自動調動全身的靈氣沖向手中的戒指。

就在那一剎那,戒指紅光亮起,越來越亮,如同燃燒的火焰一般活了起來,整個石洞的靈氣也發生了變化,顧木蓉一時之間再度陷入了玄妙的狀態。

她感受到這地下的不斷吸收靈氣的黑洞和她手中的戒指就如同仇敵相見一般,爭搶起這一石洞的靈氣起來,原本行進有序的靈氣亂了起來,本來一個靈氣漩渦變成了兩個。

顧木蓉全身靈氣被抽個精光,她心中對於自己方才的莽撞感到後悔,她只是想要再看一下那六角星而已,現在想什麽也來不及,她什麽也做不了,整個人站在那裏搖搖欲墜,現在的情況已經完全脫離了她的掌控!

那通道本就狹窄,在靈氣的互相撞擊中,顧木蓉又完全無法控制身體,最終她一頭栽了下來!

這樣的高度,就算是顧木蓉能夠控制身體,她摔下來也難逃一死,畢竟她根本就沒有學過禦氣飛行!

就在她摔下的瞬間,整個石洞又是一陣晃動,這一次比起上一次搖晃來劇烈上許多,顧木蓉在半空卻一下清醒了下來,她感受到混亂的靈氣,手裏拿著戒指,將它對準那吸氣的黑洞,兩者互相排斥的厲害,顧木蓉竟然很神奇的在半空中搖搖晃晃的停留了下來。

就在顧木蓉狼狽不堪的時候,石洞的地下更是一片混亂。

趙規站在石洞外,聽著裏面傳出來的消息,臉色發黑,他這次被主子派到這裏來,主要是因為陳管家在此行事頗為不利,主上覺得他行事多謀,便讓他前來協助,他一心想要做出些成績來,便提議改人力為火藥,主上思慮再三方才同意,只吩咐讓他謹慎些。

所以一開始火藥的量用的並不多,而且也確實非常的順利,本想乘勝追擊,立下功勞,試想他人做了那麽多年而自己僅用兩天便能夠完成,在主上面前是多大的臉面!誰也沒想到第二次的時候出了問題,卻是不知為何炸了之後有水滲了上來,淹沒了整個他們挖好的整個石洞,在石洞裏的兵士和挖洞人都逃了出來,那水已經快漫延了出來。

他這是壞了主上的大事,一想到主上的怒氣,他臉色不由的更加的黑。

不能就這樣!他環顧四周尋到陳老大,對他命令道,再找幾個人,在山下埋些炸藥。他便不行,炸了這仙踏峰,還尋不出寶貝來。

陳老大聞言,臉色不好,他沒有立刻下令,而是看向另外一人。

那人卻是帶著炸藥前來的韓邈。

此時那人面對如此情況,面色平常,眼神平靜,竟是看不出任何情緒來,趙規見了陳老大這般,也看向韓邈,臉色更是憤怒的黑中泛紅。

那韓邈見兩人看向自己,便開口回道,“邈此行只為帶火藥來此,其他的事管事做主便是。”

顯見是不樂意摻和進來的。

陳老大也無法,他之所以被派到此處來主事,不過是因為他家中祖傳的摸金行當,他對地下的事情比較熟悉,摸金這事情說白了就是挖墳,雖說與挖山洞尋寶藏異曲同工,但是畢竟是不同的。

埋死人和埋寶藏哪裏就是一樣的事情呢!他本就不同意上火藥,怕不慎毀了洞穴,只是挖了快兩年卻沒有實質的進展,主上也確實著急了,他便也沒有反對,如今這情況若是一個不好,怕是要面對主上的滔天怒氣。

主上如何對顧氏的,大家心中也都有數。

現在這情況,就這麽看著水已經漫到石洞外來了,不拼一把,真有可能淪落為下一個顧氏,陳老大便也同意了趙規的命令。

他一瞬間也想通了,提議用火藥的人是趙規,就算最後功敗垂成,承擔主要責任的人也是趙規,他頂多也就是個連帶責任,命應該是保得住的,只是前程,大概是沒有了。

陳老大找來吳漢,讓他找個挖洞人去是石洞附近幹燥的地方埋些火藥,吳漢低頭領命,心中卻嘀咕,怎麽這般不討好的事情又尋到他頭上來。

那石洞都被水淹了個差不多了,那附近哪裏有可以埋火藥的地方!就算是有埋火藥的地方,點上火人又往哪裏逃?

他腹中有怨氣,卻也不敢當著上司的面說些什麽,便去尋願意去埋火藥的人了。

卻說曹山因著得了神秘人的信兒,說是來救自己,雖然不知那人本領如何,但是好歹有了希望,人也總算精神了一些,只是他等了些日子,一直也沒有等到那人來,難免有些失望,不過他也沒想到有一日竟然告知他們不用他們再挖洞了,只講炸碎的石塊運出洞來就可以,這活可比挖洞省力氣多了,只是他們中需要出人去埋火藥,點火信,這份活無疑是非常危險的,一不小心就被炸的粉身碎骨。

曹山好不容易得了希望,哪裏敢去冒這份險,便也躲躲藏藏的,怕被人盯上,雖然大多數人都害怕,可是他們活的早就沒有了精神氣,受了兩年的苦,人都麻木了,這樣一來,在一群人中,他倒是成了顯眼的。

吳漢本就是一肚子怨氣,一眼就挑中了他。

你越是躲,我越是挑你。

曹山如何的哭求,吳漢都不理他,只讓兵士架著他去埋火藥,那曹山也是急了,嘴裏哭喊著說出那夜有人說要救他的話來,說那人怎麽能如此的說話不算數,怎麽還不來救他。

尋常人聽了便只當這人精神失常了,得了妄想癥,吳漢聽在耳朵裏,就如同炸雷一般,他趕忙讓人將人捂了嘴,將人綁上,又尋了另外一人去埋炸藥,點火信。

石洞裏顧木蓉也只在空中停留了半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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