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她將所有的眼淚都是往肚子裏面咽著，只有這樣，她才能夠不直接毒死許姨娘和顧元夢，以及那些害過傷過騙過她的人，她要讓他們得到他們應有的報應。

不是不報，是時候未到。

蘇媽媽這拉著顧元妙，就說個不停，說這個府裏的事，說外面府裏的事，最後將話也是扯到了馬家的那一家子身上。

她拍了一下顧元妙的手。

“姐兒，你可要記的，你是姓顧的，你的祖父他是姓顧的，不是姓馬的。”

“媽媽放心，我省的，”顧元妙握緊蘇媽媽的手，可以感覺到她手指間的磨出來的厚厚的繭子，她長大了，蘇媽媽也是老了，而她這一生自是不會忘記她自己是顧家人，而非馬家人。

“那便好，”蘇媽媽抹了一下自己的眼角的淚，這才是想到了什麽，她拍了一下自己的臉，“瞧我，這都是忘記我們姐兒才回來，一定是餓了，媽媽親自給我們姐兒去熬些湯去，姐兒可是好好喝著，這都是瘦了。”

蘇媽媽說著心裏就疼，當年那麽小的就被送了出去了，還指不定受了什麽苦呢，現在好了，回來就成，回來就成，她定要好好的守著她的姐兒，不會讓人欺負了她去。

顧元妙喝著蘇媽媽的親手熬的湯，似乎她又是回到了很早的前，那時母親也是這樣的抱著她，一口一口的餵著她喝蘇媽媽親手做出來的羹湯，而蘇媽媽就在一邊看著，手中的繡工也是未曾，不意外的，總是給她的。

那時她是府中的嫡長女，母親疼愛，祖母與祖父也是視若珍寶，到是比起大哥來還要受寵，她隱約的記的，祖父總是喜歡將她抱在懷中，教她一字字的念著三字經，千字文。

她的第一個啟蒙夫子，其實就是祖父。

不過，她那時太笨，到是背三句，記的一句的，第二日時，記的那一句也是給忘記了。不過祖父依舊疼愛，每日一醒，到是第一眼就要看到孫女，不過就是可惜了，祖父生了一場大病，病故了，祖母也是承受不了如此的打擊，沒過多久也是跟著去了，那時母親正懷著神韻，接而三天喪親的打擊讓她也是跟著一病不起，直到生出了孩子，卻是沒有了氣息。

而她根本就不知道，她拼了命生下來的孩子，卻是與她最恨的那人的孩子，換了身份。

她的孩子在姨娘那裏吃不飽穿不暖，且一身是病，而那個女人的孩子，卻是入了正房，在她的名下，享受著這顧府嫡次女所有的一次。

入口的羹湯，似是有些鹹了，顧元妙感覺自己的臉一涼，她連忙的摸了摸自己的臉，才是發現，自己何時竟然哭了。

她用手指擦幹了眼淚，再是低下頭時，唇角又是掛滿了溫溫的笑意。

顧元妙。

不哭。

上輩子，沒有人替你難過，沒有人為你心疼，哪怕是你死了，暴屍荒野之時，也沒有一個人為你哭上一聲，只有一個陌生人，他葬了你，他厚待了你。

顧元妙，不哭。

你還有大哥要保護，你還要幼弟要照顧。

所以，不哭，一定的不哭，

可是，她的眼淚卻是一顆一顆的不斷向下掉著，合著她的淚水，她喝完這一碗羹湯，外面似是可以聽到北風的聲音，沙少的，冬日依舊冷，冷的刺骨。

晚上，入了夜，顧元濤過來了，他一見顧元妙只能是嘆了一聲，然後將手放在她的發絲上。

“妙兒，又是打了雲妹妹了？”

“雲妹妹？”顧元妙挑了一下秀氣的眉，“她惹了我，說了不應該說的話。”

“我知道，”顧元濤實在是拿這個妹妹沒有辦法，“可是，總是要給馬家那邊的一些面子，他們吵著要過來找你。”

“那就過來找吧，”顧元妙可不怕他們，要找便找，如若說一個怕字，她就是不顧元妙。

顧元濤真是哭笑不得。

“你啊……”這脾氣也不知道跟了誰了，“母親溫柔，父親知理，怎麽你就是這暴脾氣？”

知禮？顧元妙在心中冷笑，如若顧子青真的知禮，還會將馬家的人接到府中來，讓別人都稱一聲那個馬老太太是老太太嗎，這不是在打顧家的人臉，這是做什麽？

“你放心，”顧元濤嘆了一聲，“此事，哥哥幫你壓下去了，以後見了她，莫要理她就行，省的她又是到祖母那裏搬弄事非，到是弄的父親不好做。”

“知道了，”顧元妙答應著，好啊，她可以不惹馬珠雲，只要她不要主動的往她身上碰，不過，最近應該是不是會的，馬珠雲不是聞到了一種異香嗎，很快的，她就會很香很香了……

顧元濤又是說了幾句，以及明日到外祖家應該註意的，見天色已晚，便是起身回去了。

蘇媽媽一直都是旁邊聽著，她是下人，也是說不得主子的話，不過，等到了顧元濤走了之後，蘇媽媽才是撇了一下嘴，“還祖母，她哪怕配當我們哥兒姐兒的祖母，還有那個馬姑娘，還真以為自己的是大家姑娘，笑話，姐兒以後莫要理她，傷了自己的顏面，以後讓丫環教訓就是，何故自己動手，臟了手，也是臟了眼。”

說著，她就去為顧元妙打來了水，幫她凈手。

顧元妙將手放在了水中，溫溫的水壓著她的皮膚，她是在笑，就是眼中的產淩厲不曾失去半分。

第二日，顧元濤一早便是起來等著顧元妙了，就是他的神色不是太好。

“大哥有心事？”顧元妙整了整自己的衣衫，走到了顧元濤的面前站定。

“啊，沒有，”顧元濤笑笑，可是那幅模樣，哪像是沒有心事。

“父親不願意？”

顧元妙突來的聲音還將顧元濤嚇了一大跳，他連忙捂住妹妹的嘴，“亂說些什麽，父親怎能不願意呢，只是他不想讓們與白家走的過近，說是白家的生意有些不正當的，怕是他們的對我們的不利，怎麽晚不來，早不來，偏生的這個時候來的。”

“是嗎？”顧元妙在心中嗤笑了一番，嘴裏說出來的話，也是沒有客氣什麽，“最起碼，我知道外祖不會舉家住在我們家中，會占著我的院子，指著我的鼻子罵我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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