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餵！餵！我是海青，哪位？”

“呃，康教授，我那份傳真件您收到了嗎？對對對，我剛搞到手就給您傳真過來，您幫我論證一下，我還不知道這份東西到底有沒有用呢。”

“什麽？您一晚上沒睡，康老，身體是革命的本錢，您也得好好休息再做工作啊，這工作是做不完的，您得保重著點兒，可千萬別再累著，不然我只能強制您休息了。”

“您用粉末融制了一些顆粒？效果怎麽樣，啊！有效，百分之九十九的可能都是真的？那可太好了，嗯，嗯，來源保密，這我可不能告訴你，這是軍事機密，放心，我可沒幹壞事，來路絕對合法，沒錯，您放心用。”

“嘿嘿，我這兒啊，嗯，還有一大疊呢，比你收到的起碼多幾十倍，對對，別著急，放心過會兒就給您傳過來，您可別太勞累了。”

陳海青一邊接著電話，一邊沖著林默擠眉弄眼。

林默攤開雙手，一言不發，聳聳肩，這回兄弟夠意思了吧，這個動作換來了陳海青一個大拇指。

過了一會兒，陳海青放下電話，猛撲過去狠狠地抱了抱林默，一邊說道：“謝謝你，林默，你可是真幫兄弟了一把。”

“別，別，保持距離，我可警告你，我不搞基！”林默身上一震，推開了這個纏人的家夥。

“厲害。”陳海青伸了個懶腰，全身骨節劈叭作響，仿佛一下子又恢覆了活力，他猛地把書桌上的那疊金屬配方用力抱在了懷裏，忘形的哈哈大笑，卻把不知什麽時候倒在了沙發上和衣而臥，睡得迷迷糊糊的司機小宋給弄醒了，揉著眼睛看著自家少爺在那兒發癲。

“這回可真虧了你，哈哈，沈飛、成飛、南飛，看你們還不是哥的對手，這回一定要打敗你們，然後就是蘇霍伊、洛克希德、波音、米格、達索、薩伯，還有（EADS歐洲航空防務與空間公司），一個個等著哥來虐吧。”陳海青抱著那紙A4紙倒在了邊上一個單人沙發上毫無形象地沖著天花板大喊，大笑了一會兒後，才稍稍恢覆了些常態，把目光移向林默。

“真是不好意思，把你的老底都給掏空了，放心，我會對你負責的，你想要什麽補償，咱們兄弟，絕對好說，現金、房子、車和股份，我全都可以給你，連妹子都行，絕對親妹子，不過她還在讀高中呢，你應該不會是喜歡摧殘祖國的花朵吧。”

大有收獲的陳海青跟林默開得玩笑也是肆無忌憚，不過支票本子也是揮舞得嘩嘩作響，向王牌飛行員發動金元攻勢。

“報酬什麽的你看著辦吧！”林默也沒指望草創沒多久，處處都需要燒錢的國防星能有多少地主家的餘糧，再說了這些合金配方也沒被他放在心上，搖搖頭說道：“這些只不過是我腦子裏的一小部分，連十萬分之一都沒有，要不是時間有限，我還能抄給你更多。”

“啊呃！一小部分……”就像被掐住了脖子的公雞，陳海青的眼睛都快要瞪暴出來，林默的話對他的刺激簡直太大了，幾乎快要令他瘋狂。

“怎，怎麽才一小部分！”

就算是國際最大的鋼鐵廠和金屬材料研究所，其中能夠了擁有的金屬配方也就跟林默交給他的差不多，八成是蘇聯人的配方資料全被611所弄到手了，林默這家夥的學習能力也太驚人吧，直接是超級填鴨學習大法。

雖然林默只是交給他成分比例和性質特點，制造工藝只字未提，不過對於航空工業來說，這完全不是問題，只要能夠了實驗室小批量生產，他們就不會虧本。

“嗯！沒錯！”

“天哪，你是不是入侵了國家材料研究所，還是搶走了美國的合金配方數據庫？”

面前這位爺可是王牌戰鬥機飛行員兼未來的飛機設計專家，不可能有那麽多精力研究冶金，沒錢沒設備的普通人可玩不起這個。

陳海青有些後悔之前對國防星的專家康教授對於這份材料來路合法的保證，八成是從哪個地方黑來後私吞的，雖然其中一部分可以用得上打造高性能戰鬥機，這也足夠了成為霸占的理由。

“管我哪兒來的，你哪兒那麽多廢話。”

林默的不愉更是印證了陳海青的想法。

曼谷，在專屬紅燈區附近的一條陰暗潮濕的小弄堂裏，胡亂堆在一起的垃圾雜物散發著陣陣惡臭，若是不小心，甚至很有可能會被絆上一跤。

墻面上濕糊糊，有些斑駁的痕跡，即使偶爾有一扇窗戶，裏面也是黑乎乎的看不清裏面，破損的玻璃片外面湧動著潮濕陰森的氣息。

弄堂深處不時傳出野貓廝打的嘶吼，如此汙穢陰暗的角落卻毫無人跡，與數十步外的燈紅酒綠，完全對比出兩個截然不同的世界。

忽然一陣急促的腳步聲沖進了弄堂，一男一女跌跌撞撞地一頭沒入了黑暗，不顧弄堂裏的骯臟，就往裏面疾步沖了進去。

這對男女竭力將自己的身形隱藏著弄堂深處一個銹跡斑駁的鐵皮箱後，顯然已經奔逃了不短的路程，兩個靠在一起，極為難得得到一絲喘息的機會，一邊大口大口貪婪的喘氣，一邊壓抑著自己的聲音抱怨著。

鐵皮箱後，一男一女赫然是當初在宋卡中泰聯合基地附近為林默設局的儂藍和巴裕，兩人身上沒有再穿著泰國的傳統服飾，而是一身普通的T恤和短腿褲。

不過這兩個狼狽不堪的人顯然是在躲避追殺。

“該，該死的泰國政府，他們怎麽，這麽陰魂不散。”

“儂藍小姐，不止是泰國人，還有中國人，我們的分站完全被破壞了，我們完了。”

“巴裕，這究竟是怎麽回事，我們應該沒有曝露才對，泰國的特工為什麽會突然襲擊我們，這根本沒有道理。”

“不知道啊，我們最近難道有做過什麽很過分的事情嗎？‘伊甸園’只負責打探情報，並沒有觸及到泰國的重要機密啊，難道上頭惹到了不該惹的人？”

“或許吧，只要能逃過這一劫，老娘我就不幹了，簡直是太危險了，他們竟然直接出動武裝人員清剿，簡直是太可惡了，幸好老娘閃得快。”

“儂藍，先甩掉那些尾巴再說吧，希望其他人還能活著，我都不知道哪裏才是安全的，得盡快想辦法找到一個安全的地方。”

“不，他們不可能有機會了，泰國的武裝特工根本就不想要活口，他們一沖進來就用自動步槍掃射，分明就是要滅口，我知道一個好地方，絕對可以藏身？”

“哪兒？”

“芭提雅，我在那兒買了一套小別墅，可以讓我們落腳。”

“那真是太好了，但是我們怎麽混出去，警方一定在通緝我們，只要一落入他們的視線，泰國的武裝特工馬上就會來幹掉我們，我寧可被中國人抓到，也不要落到泰國政府手裏。”

“我可以扮人妖，你也可以扮成人妖，當然又老又醜的那種，保證警察和特工不會多看你一眼。”

“……”

“噓！有人來了。”

弄堂外面又傳來一陣慌亂的腳步聲，鞋子踩地面上不可避免的發出劈哩叭啦的聲音，似乎越來越近，似乎有人邊跑邊小聲喊：“快，快，莫塔，艾裏，你兩個快點，他們要追上來了。”

“等等我們，呼！呼！我實在是跑不動了。”

“卡洛裏，莫塔腳扭了，我扶著他，不能再快了，該死我們得找地方躲起來，前面有個弄堂，我們快進去躲躲。”

“該死，你們再不快點兒，我們都要死定了。”

聽到弄堂外越來越近的聲音，一個女子帶著一絲驚喜，極小心地壓抑著聲音說道急促說道：“是卡洛裏和莫塔，還有艾裏，太好了，沒想到他們也跑出來了，我……唔……”

巴裕死死捂住了儂藍的嘴，緊張地小聲道：“噓！儂藍，不要出聲，現在太危險了。”

儂藍似乎試圖招呼同伴，卻被巴裕阻止了。

弄堂外忽然傳出了幾聲槍響。

“啊……”一聲慘叫。

儂藍眼睛立刻瞪圓，那是艾裏的慘叫聲，他在幫扭了腳的莫塔，沒想到他卻中槍了。

“艾裏！啊！我和你們拼了。”

卡洛裏的聲音和槍聲幾乎同聲響起。

弄堂外仿佛有一群頑皮的孩子點著鞭炮亂丟，呯呯嘭嘭，響個不停，甚至可以清晰的聽到跳彈的聲音，在弄堂裏的雜物上亂竄，甚至有一顆最後落到了儂藍和巴裕所在的位置，離儂藍的腳只有不到一尺的距離，一顆黑糊糊的彈頭在泥濘間打著轉，緩緩停了下來，同時帶起了一道輕輕的煙霧。

空氣中充滿了刺鼻嗆人的硝煙和跳彈燒灼雜物散發的異味兒。

卡洛裏和莫塔在竭力反抗，卻無法打退追兵，雙方乒乒乓乓你來我往打個不停。

很快，自動火器也加入了進來，如暴雨般的彈幕撒了過來，立刻改變了僵持的局面，應該是軍人，或者是儂藍和巴裕口中所說的武裝特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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