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四點，各國特技表演隊剛剛結束表演，林默左手腕就響起了悅耳的手機鈴音，他從手腕上一抹，一只黑色的iphone4S出現在手中，是個未知電話。

“嗯，我是！”

“什麽？哦，好，稍等！”

林默似乎聽到了什麽重要的事情，立刻走到一個無人的地方接聽，左右看看，再次對著手機說道：“好，附近沒有人了，現在開始核對保密口令……”

“行，我明白了！交給我吧！”

五分鐘後，林默掛斷電話，再次找出了陳海青剛剛留給他的手機號，拔了出去。

“餵！海青，真厲害嘛，居然讓你給辦到了，你到底是富二代還是官二代啊！還是官商勾結？這麽神通廣大，好吧好吧，電話裏說不清，一會兒見。”

林默掛了電話，搖搖頭，珠海航空展到“暗夜”中間幾乎要轉多少部門，別說八桿子打不著，就是十八桿子也打不著的距離，三個多小時的時間內，居然讓陳海青這只“三黃雞”給辦成了，這得手眼通天多大的本事。

林默開始懷疑起，陳海青這個所謂的富二代，是不是真正的富二代，越像越像披著富二代的官二代，而且有很深的軍方背景，否則哪有這麽高的效率，簡直快趕上中央軍委特批了。

林默猜測的雖然不中，亦不遠矣，但是面對可能有九億美元的國際軍購大單，恐怕一切都得為這個讓路，其中的利潤不知道會讓多少人眼紅，讓軍工生產和研發企業吃到多少好處，就算是再難啃的石頭，也會在中間有關人員和部門的齊心努力下搬開，這三個多小時，動起來的，可不僅僅是陳海青一個人，一大群人的能量匯集起來，生生為這個臨時方案打通了一切障礙，換一句來說，這就是金錢的魔力。

與嚴大伯約好了去他家裏分享機型設計圖的時間後，林默在展區裏找到了換下了抗荷服的陳海青和幾個飛行員，還好沒人穿著抗荷服和航空頭盔才沒被觀眾給圍觀，地面上的人可沒有看頭盔和墨鏡的本事。

“哈！雷東、範大志！”林默看到了7759大隊的戰友，沖著他們的招呼。

“林默！真是巧，早就聽陳大少說你來了，剛才在飛的時候就在找你，也就只有他眼尖能看到你，我都不知道從那麽多的人堆裏看到你來。”雷東就像一個大馬猴，三兩下跳到了林默身邊，上打量著。

範大志，葉曉偉等基本上和林默是同一批的飛行員紛紛上來跟林默打招呼，有熊抱的，有拍肩膀的。

還有八一隊老飛行員，陳海青一一為林默介紹，一會兒功夫都熟稔了起來。

“明天靶位是這樣的，你看一下圖，我已經標出了距離。”陳海青手上遞過一張夾板，上面寫著觀眾席前方平面示意圖，大概在六個地面靶位，他指著圖為林默解釋道：“靶位離觀眾席大概六百米的距離，地面上會用兩米見方的石灰畫圈，邊上用沙袋圍起來，中央會放一個長寬高五十公分的紙箱，裏面塞些碎報紙、少量普通火藥和紅色顏料什麽，航彈打上去的效果會不錯。”

“間距沒問題，靶位大小也沒問題，彈藥呢？彩彈？”林默聳聳肩表示毫無壓力，他前幾次出戰基本上都是晚上，即使是這樣，也依然可以保證極高的擊中率，而白天更是毫無何礙。

“實彈！”陳海青儼然是這項臨時方案的負責人，朝著林默點了點頭：“已經聯系上第九殲擊師，正在為你的飛機調配實彈，兩枚火箭彈，火箭彈的彈頭正在改裝，掉換成威力小的改裝彈關，再加一部分航炮子彈，就只有這些了，沒有空地導彈，也沒有靶機讓你打，就看你怎麽利用有限的彈藥表演的更精彩，上級對這次安全性還是比較看中，而且只夠打擊一次，沒有第二次，也就是說你只能成功，不能失敗！”

臨時性的方案所提供的資源也有限，想讓林默用有限的航炮子彈和僅有的火箭彈，想演示出一場精彩的實彈表演，也確實是一項高難度挑戰。

“子彈會不會太少了，這樣不夠用怎麽辦，航炮也沒辦法像步槍一樣打點射啊！”在邊上深谙殲-10航炮火力的雷東說道，其他人也同時點頭讚同雷東的意見，限量子彈很有可能會在最後不夠用。

23毫米口徑的雙管航炮摟起火來就是死命的發射，空戰的時候只有更密集更兇猛的彈幕才能保證高命中率，只要口徑足夠，往往一兩發子彈就能決定戰鬥。

陳海青攤開雙手，“沒有辦法，這次來參展的除了普通老百姓，還有各廠家的負責人和各國的軍事高官，還有我們國家軍政方面的領導，萬一有個走火，誰都承擔不起這個責任，若不是上面下了死命令，這筆訂單實在是太重要了，哪裏會想得到用實彈表演來吸引那些國際買家。”

這還不是錢給鬧的，頭腦冷靜的人依然大有人在。

“那我們只能祈求林默一槍一個準嘍！”雷東看向林默，雙手握在一起作祈禱狀，“林默，咱們的希望可就全靠你了？”

“你們有提成？！”林默感覺到一絲不同尋常的味道，這些家夥似乎太熱心了一點。

“我叉，這你都知道！”一夥人臉色大變，沒點獎勵，誰會這麽賣命啊。

“勞務費二十萬！”林默知道一點兒都不能跟這些家夥客氣，還好自己警覺，差點兒替這些家夥當槍使了，自己在天上做苦力，他們到好，在底下分錢，這種好事可不能讓他們白占了便宜。

“你搶劫啊！你現在是好單位，油水多，咱們這些人津貼還能有你多？你得體諒體諒兄弟們的苦啊，一個月就這麽點死工資，還不夠喪葬費的呢。”陳海青眼看瞞不過，臉色就像楊白勞見到了黃世仁，大倒的苦水，滿嘴跑著火車。

“給不給，不給拉到，你們自己玩去！”林默看著陳海青在演戲，一點也沒客氣。

“五萬，要多沒有，要命一條！”陳海青不愧是富二代，死豬不怕開水燙這一招練得是爐火純青。

“十萬！”

就知道這幫家夥肯定油水不少，幾個億美元的大單，過手抽水的人絕對不會少。

“六萬！再廢話，我自己上！”陳海青耍開了無賴。

“好吧，六萬就六萬，晚飯你請！”

“好，定了？”陳海青偷看著林默。

“定了！”林默聳聳肩，本來沒指望騙多少，詐一點是一點。

“哈哈哈，晚上我請。”陳海青勾上了林默的肩膀，心裏還有些肉痛，上下打點，上面那點獎金還得再精打細算。

林默撇撇嘴，就知道這家夥還藏了一手，自己要是有商人的天賦不宰得他到姥姥家。

親兄弟明算賬，價碼開下來，又好得跟手足似的。

“易蔔拉欣，你看了昨天俄羅斯的蘇-27了嗎？我看性能和戰鬥力都不錯。”埃及軍方軍購團成員克利姆·阿齊茲手上捧著十幾張厚厚的精美圖冊，一架架極其逼真清晰的飛機畫冊，甚至可以當作藝術品。

“我個人更喜歡F-22‘猛禽’，畢竟是第四代戰鬥機，洛克希德·馬丁公司生產的F-22比F-16更加強大，你想想，F-22碰上蘇-27會怎麽樣？美國人說一架F-22可以擊落30架蘇-27，你認為30架蘇-27的價格會比一架F-22便宜嗎？美國參展商怎麽沒把F-22展出來，要不我們上去問問看。”一身灰色西裝的易蔔拉欣·穆罕默德站在一架F-16旁邊，仿佛把F-16當成F-22般欣喜地撫摸著鐵灰色的機翼。

F-16和F-22同樣都是通用動力公司和洛克希德·馬丁公司共同研發的產品系列，不過F-22增加了一個波音航空航天公司的參與研制。

F-16一旁邊上的金發美女模特兒使勁兒甩著媚眼兒的勾魂大眼，大有一種買一架戰鬥機送一個妞的特贈套餐。

“你們不看看中國產的FC-1梟龍和殲-10嗎？中國的東西一向是性價比最高，物美價廉，F-22雖然很好，但是維護成本就像吊索套你們的脖子，就算F-16也是不便宜，難道我們看上去像是隨身帶了幾百億美元嗎？”另一個軍購團成員表示不同意見。

“要是有錢，我買星際母艦，外星人的飛碟也好，也不會買什麽F-22，蘇-47！哈哈哈，開個玩笑！別生氣！別生氣！”克利姆·阿齊茲開玩笑般的戲言，引起一片笑聲。

“技術上還是美國和俄羅斯比較先進，中國的技術還差得很遠！直到現在才勉強開發出自己的一代戰鬥機，達烏德，我知道在中國待的時間比較長，對中國的產品比較了解，但你也應該看得清這個世界不是只有中國一個國家，技術的差距，是無法短時間可以彌補的，就算是殲-10，它的發動機不也是跟蘇-27一樣是采用AL-31FN嗎？”明顯是崇拜技術流的易蔔拉欣·穆罕默德堅持著自己的意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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