嘩！

這個意外的說話聲立即就像一瓢水潑進了滾沸的油鍋。

“什麽？大李怎麽會輸，他和新來的都是十環啊，難道還會有錯？分明就是平手！你哪兒見大李輸了！”反駁聲立刻鬧哄哄起來。

“你們看靶紙，馬上就明白了。”那個突然跳出來持自己主張的人接著道。

“靶紙？靶紙有什麽好看的？”從靶位上由自動化設備傳回來的靶紙在眾人手裏傳遞著，似乎要找出大李輸掉的理由證據所在。

突然，一噝著抽冷氣的聲音響起，緊接著，接二連三抽著冷氣的聲音不斷在周圍響起。

雖然沒有人說話，大李感覺到一絲不妙，有人找到了證明他輸掉的原因。

“怎麽回事？這老母雞還真能變鴨？！”大李有些不信邪，搶過身邊的人正在對比的幾張靶紙。

每張做工成本價值人民幣五元的靶紙，清晰無誤的記錄了林默和大李剛才打著點射的成績。

“看彈著點！”有人小聲提醒著大李和那些仍沒有反應過來的人。

“我靠！”終於有人驚呼出聲來。

聽得別人提醒的話，他盯著手上的幾張靶紙，再奪過別人手上的靶紙再次確認，左看看右看看，終於看出玄妙來。“我日……”大李牙縫裏迸出兩個字，眼珠子瞪得溜圓。

“我輸了！”大李徹底沒了脾氣，幾張靶紙分明顯示著兩種完全截然不同彈著點風格，林默的靶紙上，三個圓的彈孔開成三個互相交叉的圓孔，交叉的面積均勻，每一張都是一模一樣。而大李自己的靶紙彈著點幾乎炸了個中心開花，雖然都在10環圓心內，但是彈著點卻是不規則，各不相同。

在場的算是都是玩槍的老手，誰都知道，槍槍上靶心不難，但要打出林默這樣大小精確的就像覆印一樣的彈著點，這需要多恐怖的力量和力量控制，三連點射，第一槍後，槍口位置就會因為後座力和槍焰爆發而改變，連續三槍更是走樣到哪裏都不知道，然而依然能迅速恢覆本位，還能重覆這一奇跡，簡直就是非人類來形容。

不過要是有人說靶心只留一個彈孔才算厲害，那除非是仔細瞄準的情況下單發射擊，如果想用三連發短點射辦到這一點，除非有奇跡發生才有能實現。

眾人看向林默的目光中不由自主帶上了奇異的色彩，中靶率都一樣，但在力量控制上立刻就高下立判。

“我輸了，五百塊錢歸你了！”大李倒也光棍，從口袋裏掏出五張紅色太祖大票塞到林默口袋裏。

“謝啦！”被金幣報銷掉一臺筆記本，正窮得厲害的林默卻之不恭，把槍遞回給大李道：“槍還你，這槍真不錯，有空咱們再多練練！”手腕突然一動，腦海裏傳來金幣的得意的竊喜：“探索完畢。”趁人不註意，它居然把這裏步槍從裏到外都滲透了一遍，以後隨時都能變形成這樣的槍，也就是說，只要有子彈，林默手上想出現什麽樣的槍，就出現什麽樣的槍。

這對陸軍而言簡直是妙不可言，不過對林默的空軍身份卻無多大的意義，難不能還讓戰鬥機飛行員端桿槍上戰場。

“你哪裏部隊裏出來的？槍法怎麽這麽厲害？！”大李怎麽也想不通，國內究竟是有哪支部隊能訓練出如此人物。

“我……”林默正要開口回答，這時聽到嘀……一聲刺耳的長哨聲，就聽見一個極為洪亮的聲音在喊：“全體集合！”

“快快去，快去！”大李臉色一變，連忙把槍放回桌上，急急地對林默說了一聲：“趕緊去集合，遲了一秒又要被馮隊數皮子了。”

聽到哨聲和喊聲，所有人立刻作鳥獸散，除了後勤人員外，所有人紛紛向訓練中心小廣場集中，一隊隊小方陣列了起來。

林默初來，卻不知道自己如何站隊，卻見到已經站在隊列裏的老胡朝著自己使了使眼色，朝著有一個僅有二十人的小隊伍指了指，林默點點頭趕緊走過去。

紀律，軍人的第一原則就是紀律，只要集結令響起，除了特殊部門外，不論手上有多忙，有什麽重要的事，都要放下來先集合了再說。

“林少尉，歡迎加入我們空勤組！我是空勤組組長潘榮勇。”一個四十多歲，個子中等的中年男子向林默先舉了個軍禮，露出歡迎的笑容，久經風霜的國字臉，焦黃色皮膚已經有了皺紋，左臉一道長長蜈蚣疤從嘴角拉到眼角，一身洗得有些發白的作訓服，這就是林默未來的組長。

潘組長顯然已經認得林默，指了指身邊道：“來，先站到我這兒來。”

林默趕緊回禮，然後迅速站入隊伍，和其他人眼神交流了幾下，算是打了個招呼。

現場分為作戰中隊和各個部門分別進行整隊報數，僅僅十五秒，就全部快速集結完畢。

一個皮膚黝黑，渾身如填滿了鐵疙瘩般大塊精壯肌肉的三十多歲軍人站在所有隊列方陣前，像雕塑般一動不動，面容冷肅地看著所有人，脖子上掛著一根綠色的口哨，方才正是他喊集結口令。

空勤組組長潘榮勇朝林默擠了擠眼睛，林默點了點頭，站在所有人面前的那個軍人正是“暗夜”的大隊長馮塵野上校。

“報告！一中隊集結完畢！應到六十七人，實到六十六人”

“二中隊集結完畢！應到五十五人，實到五十五人。”

“三中隊集結完畢！應到六十人，實到五十一人。”

“四中隊集結完畢！應到四十人，實到四十人。”

“五中隊集結完畢！應到五十一人，實到五十一人。”

“裝備組完成集結！全部到齊！”

“……”

一個個大小不同的方陣中傳來鏗鏘有力的匯報聲在極為寬廣的訓練場中回蕩。

林默看到昨晚見過的大李等人站在一中隊的隊列裏，看來也是一線的作戰部隊，難怪槍械還是格頭都是厲害的很。

在所有各負責人匯報集結情況後，“暗夜”大隊長馮塵野目光緩緩掃過所有人，表情嚴肅剛毅，語氣無喜無悲，但吐字異常清晰：“今天把大家集合起來，先宣布上級對五中隊圓滿完成戰鬥任務的嘉獎，上周的行動中，五中隊擊斃恐怖分子一百二十一人，俘虜七人，自身零傷亡，因此五中隊全員榮獲集體三等功。”

嘩……無人帶頭，一陣熱烈而整齊的掌聲頓時響起。

馮大隊長手一舉，掌聲立刻消失，他的目光看向空勤組的方向，大聲道：“林默少尉出列！”

“到！”林默條件反射般往前跨了三步，從異界開始，軍人的紀律就已經深深地刻印到他的骨髓裏。

“歡迎林默同志加入到我們‘暗夜’，成為我們‘暗夜’的一員，從今天開始，他就是我們的戰鬥機飛行員！為作戰部隊提供空中偵察和火力支援，大家歡迎！”馮塵野大隊長刻意帶著鼓動的語氣。

又是一陣整齊而熱烈的掌聲，不過其中帶夾雜著不少不明意味著囁牙花子的聲音，更多的人眼珠子都快瞪出來。

“大李！你這是什麽表情！難道不歡迎新同志嗎？！”馮塵野上校在人群中看到反應最大的一中隊機槍手李修文，臉上立即浮起怒意。

“不不不！”大李腦袋搖得跟撥浪鼓似的，哪裏敢質疑馮大隊的虎威，他結結巴巴地道：“他，他不應該是歸到地面部隊嗎？”

其他人特別是昨晚一起率先認識林默的人，眼神中更是露出理所當然的神色。

這力量，這槍法，難道不應該在地面戰中發揮特長？怎麽去做那隔了十萬八千裏的戰鬥機飛行員，難道現在空軍牛逼到這種程度，連陸軍的活都要來搶，有這麽欺負人的嗎？

馮塵野臉色一板，這個大李又給自己鬧狀況，他語氣不悅的道：“你沒聽明白嗎？林默少尉是戰鬥機飛行員，是空勤組的人員！”

“可……”看到馮大隊長臉色不虞，大李硬是把話嗯了回去，立正道：“是！”沒敢再開口，心裏仍在嘀咕，槍法比自己好，拳頭比自己硬，這分明是陸戰的王牌嗎？！怎麽又變成了空軍？！暗暗搖搖頭，還是想不明白。

“暗夜”部隊大隊長的權威不容置疑。

又豈止大李一個人想不明白，其他人心裏也是一樣充滿了問號。

“解散！”馮大隊長最後掃視了所有人一眼，結束了這次集合。

一個外表粗獷的紅臉漢子大步到林默面前，伸出手來與林默握了個手，笑呵呵地道：“林少尉，我是一中隊隊長黃德，歡迎你來到咱們大隊，以後要多多支援，我的手下大李他們你昨晚都認識過了吧，別放心上，這幫家夥就這德性，欠管教！要是有空，多找他們一起玩。”

大李等人遠遠朝著林默舉了個大拇指，笑嘻嘻地打了幾個手勢。

這黃中隊長別看外表長得糙，恐怕早就有消息，手下人試過了林默，這會兒才過來打招呼，實力決定地位，在基層戰鬥部隊，光靠關系是無法讓人服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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