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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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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倆小心翼翼的在葉子上行走,一邊註意防禦一邊尋找痞賢說的那種“油“,還有打死的動物。我是非常想看看這裏動物長的是什麽樣子。我們都拿著強光手電,也許是這裏的動物太怕光了,一點點光就把它們嚇跑了。這棵植物猶如一幢巨大的'通天'大廈,上下葉子中間有兩層樓高。

我們戴著防毒面罩,即使待的時間再長也沒有困意。這裏肯定有氣體有迷幻作用。

這裏暫時是安全的,只要有光就安全,最大的威脅就是黑暗。這裏的黑,我想很多人一輩子都沒遇見過,黑的嚇人、靜的恐怖。

在地球上一般的昆蟲都具有驅光性,只要那裏有光,它們就會被吸引到那裏。在這裏卻恰恰相反,生存的環境讓它們都具有避光性,它們都遠離光源。自然界中的的一切進化都是為了生存。

人類發展到今天的文明也是進化的結果,想想自然真是神奇,不知道幾十億年以後,人類會進化成什麽樣子。或許那個時候,地球上許多生物物種都消失了,人類或許還會存在並進化,或許人類永遠從這個宇宙中絕跡了,就像是曾經的地球霸主恐龍一樣,已經永遠的消失了。

也許那個時候有比人類更先進的生命體,他們更智慧、文明,有比人類更發達的科學技術。他們會研究人類的文明廢墟和骨骼化石,在他們的博物館裏陳列並展出。

這裏的氧氣比較稀薄,我倆慢慢的動著,來到了發現'油'的地方。在這棵植物葉子和主幹的交叉地帶有很多'油'流出來,我們猜測是這個植物的果實。

並不是每個葉子周圍都會長這樣的果實,而是每隔三層葉子就有這樣的果實。它們有點像椰子似的一簇一簇的結在一起,但是個頭卻大的驚人,比冬瓜還要大上兩三倍。

如果西瓜有這麽大,那要多久才能吃完啊,所以會被痞賢發現,是因為痞賢被怪物襲擊時,他被迫往後推,感覺腳下一滑,好像'油'一樣的液體。他用手摸摸了摸感覺很粘糊還很滑,所以他覺得是油。

他估計這個油是這個巨大植物分泌的,就順著這個液體去找,發現在葉子和枝幹連接的地方,結著一簇巨大的'椰子'。他發現其中一個估計是熟透了,都裂開了裏面流出來的即是這種'油'。

我倆商量了下,這麽大的'椰子',我們怎麽把它弄下來,我看這葉子是肯定承受不住了。

整個摘是沒辦法了,只有將'椰子'劃開將'油'接出來。想想我們沒有什麽容器,這'油'怎麽裝呢?最後還是痞賢找到一個工具,那就是安全套。

痞賢什麽東西都可以不帶,但是安全套確實從不離身。痞賢壞笑下,顯的不好意思。沒想到這東西還真派上用場了。

他看到的那個熟透了裂開的果實,汁液已經流的一幹二盡了。

我們看了看,果實並沒有因為汁液的流盡而幹癟,它的外殼是硬的。裏面有些壤都是緊緊的長在殼的內壁上。我拿起軍刺從裏面挖出了一些瓤,試圖嘗了嘗,立馬想嘔吐,一股柴油味,開始還幻想這瓤能吃,現在是完全打消了念頭。

我們找了個個頭在這簇中第二大的下手,因為它們的外殼很堅固,越熟的殼越薄,軍刺越容易紮透。想想這麽大,紮透了肯定裏面的液體會很多,所以我們只紮了個小口,而且很費力。我和痞賢各接滿了一袋油,它們在燈光下泛著金黃色的光,透明的黃色在光照下亮晶晶的。

安全套當袋子用不能裝太多,否則會爆掉的。後來接完了,又從那個殼上切了一塊,把我們戳的那個小窟漏堵住了,油也就停止流出來了。

我們把安全套的口打了個結防止液體流出來,安全套的韌性和強度都非常好,裝了那麽多的液體還能保持不破,老外的東西質量還是有保障的。

我們提著安全套開始找痞賢打死的那個怪物,走動的時候這個套子一抖一抖的怪不方便。

這有點像獵人在追逐獵物,獵物受傷並沒死在原地,而是躲到了一個地方流血過多而死。我們在葉子上轉了一圈並沒發現躺倒的獵物,估計是受傷跑到別的地方去了。

一般找逃跑獵物最好的方法是根據獵物的足跡、糞便和血跡。我和痞賢拿強光手電筒照著葉子找也沒發現有血跡。

這太奇怪了,痞賢也覺得不可思議,他的確是打中,就算逃跑也肯定會死掉的。

“找到了,在這裏……”痞賢在不遠處喊到。

我朝著痞賢的方向走去,看了下葉子上並沒有紅色的血跡而是發現了綠色的液體。痞賢說那些綠的血並不像電影裏那些外星生物的血液具有腐蝕性。

他之所以能準確的找到那灘血跡,是因為根據當時的感覺和記憶,那個怪物出現時就是在那的。他就憑感覺找到了那,後來到了那也什麽也沒發現。

他開始和我一樣是定式思維認為血就是紅色的。但後來他看到了那灘液體細看和我們腳下其它液體並不同。

他很興奮就喊了出來讓我過來。我和他都高興終於找到線索了。我們順著這灘綠色的血跡開始尋找,慢慢的發現果然不出所料,這動物是受重傷逃離了現場,地上一直滴著這種綠色的血,一直延伸到了葉子的邊緣就消失了。

我和痞賢順著綠色血跡找到了葉子的邊緣,我們從葉柄順著主幹慢慢下到下一層葉子。下的時候挺困難的,這層葉子在葉柄的地方和枝幹的交會處結著一大簇果實擋住了空間,植物的枝幹和皮都很光滑,那裂開的果實油順著主幹流了下去,原本光滑的皮再抹上這些油,我們一不小心就會滑下去。

這兩層葉子之間有一層樓高,掉下去摔不死也會受傷。

我們只能拿軍刺慢慢往枝幹上紮著一點點的往下移動。還好這枝幹的皮沒果實的殼那麽堅硬,軍刺還能捅進去,捅的太深了又要費很大的勁才能拔出來。

無奈一把軍刺是不夠的,至少得有兩把換著移動才行,痞賢把他的軍刺也給了我。

我拿著兩把軍刺慢慢的走到葉子邊緣尋找著合適的位置以方便下去。我先用軍刺紮了一個洞再拔出來再紮進去,這樣做為的是單手能把軍刺拔出來。

我到下面後把兩把軍刺扔給了痞賢,他也像我剛才那樣慢慢的下到了下面這片葉子上。我們在這個葉子上也發現了一些綠色的血液,但是沒看到獵物的屍體,估計是往下逃了,我們繼續往下面的葉子移動。

這次移動沒有那麽吃力,因為葉子與枝幹間沒有果實阻擋,沒有油枝幹也沒有那麽滑。我們慢慢的下到下級葉子上,這層葉子上發現了更多的血跡。

我們繼續往下級葉子上移動,在這層葉子上順著血跡仔細查找,這是我們下到的第三層葉子,終於找到了獵物的屍體,這就是我們後續幾天的食物了。

我仔細觀察了眼前的獵物,它長的很奇怪,身體有一米來長像大號的貓,但是腦袋卻不像貓而像豬。

我和痞賢很驚訝,想想在這麽漆黑的地方還生活著這樣的食肉性動物,估計這裏的動物還不少。

這個未知的環境裏,不知道還有什麽危險的動物會等著我們。我又仔細觀察了那動物一遍,它身上被子彈打了好多洞,每個洞裏都流出了綠色的液體,這就是它們的血液。

它的眼睛似乎在這個環境裏已經完全退化。

痞賢說:“看來他們是單獨行動的,如果是好幾個我當時還要救你,真不知道我們怎麽脫身。”

我說:“沒事,他們怕光,只要我們有光就行。”

我接著說:“不管怎麽樣都不好說,它們說不定像狼一樣有時單獨行動,有時群體行動。我們最有效的武器就是光。”我和痞賢的槍法都很準,但數量多了,這裏黑漆漆的連強光手電都照不遠,加上這它們動作迅捷,我們很難對付,只有光最有效了,殺不了它們但可以驅趕它們。

我在想它們是怎麽找到我們所在位置的,痞賢說:“這個肯定是通過嗅覺來確定方位的,還有就是紅外線,通過熱量來確定方位。”

我說:“你怎麽知道的。”

痞賢說:“這個你還不知道啊,中央電視臺'人與自然'你經常不看的啊。

有一期就講了響尾蛇是通過什麽方式抓老鼠的,就是用紅外線能感受老鼠身體散發的熱量。還有蛇還可以通過信子捕捉空氣中的氣味。人類的紅外線技術就是研究動物後才發明的。”

我說:“還真是三天不學習,趕不上痞賢。大自然真的好神奇,人類文明只是滄海之一粟。我也知道一個人類從動物身上學習技術的例子。”

痞賢說:“什麽例子,你說說看。”

我說:“那就是人類從蝙蝠那裏學習了雷達技術。”

痞賢說:“這個啊,上過小學的人都知道,寫在課本裏面的。對了,我也想起了一個,那就是人類通過研究青蛙的眼睛發明了電子蛙眼。”說完我倆都相互笑對方。

我忽然腦子一閃:'蛇',我忙對痞賢說:“剛說到蛇,我估計這裏說不定有,我們得小心點。”

我倆準備帶點肉回去,就開始割肉了,發現這動物的肉好像全是瘦的沒有半點肥的。我倆還在猶豫要不要帶些肉回去,主要是怕這肉有毒。

最後痞賢說:“反正也出不去了,總不能就活活餓死,要死也要做個飽死鬼。那個我先吃,過幾天我要是沒事,說明沒有毒可以吃。如果我要是中毒死了,你就把葬在這谷底就行了。”

我說:“你說什麽屁話,吃就吃吧,我啥時候怕過。”

痞賢說:“我又沒說你怕死。”

我說:“你小子就是屁話連篇,要死我陪你。我們回去烤著吃。”

我們割了些肉,兩個人分別拿了些放在身上的背包裏。然後按照剛才的方法慢慢爬到結著果實的那層葉子上,本來是想回大本營那,但還有好幾層往上爬很費力,加上又沒什麽支撐,身上還有負重,這可和下來的時候不一樣,下來的時候比較輕松。

我們的體力一會就不支了,我和痞賢商量打算在這層休息。痞賢本來就是個肉食動物,每頓飯一定要吃肉,拿他的話說,沒肉就不香沒胃口。

這幾天我們的帶的牛肉幹早就吃完了,大部分都被他吃了,他還不滿足嫌肉太少。吃了兩天素痞賢說我都想不起肉是什麽味道了。這取來的肉他早就流了一地的哈喇子恨不得生吞下去。

還好他不是生食者,還是喜歡做熟的食物。這肉說起來挺怪竟然沒有半點腥味反而有淡淡的清香味,我和痞賢都覺得太不可思議了。

我們打算在這一層開竈了,但是怎麽做呢?要煮的話是不太可能了,先不說鍋竈沒有,水就沒多有多少。這兩天能不喝水就不喝水,盡量節約用水,因為缺水嘴唇都開裂了。

那動物的血綠糊糊的,看著就沒喝的欲望,要不是實在也沒什麽食物吃了,這種動物的肉我是幾輩子都不會吃的。現在唯一辦法是烤著吃,有油有火但是沒堝竈。

後來我們想了個辦法,就是把那結著的果實削掉一小塊來盛油,然後用軍刺把肉割成小塊,再把小塊肉穿到軍刺上當羊肉串烤著吃。

要削那個果實的殼可沒那麽容易,我們拿那個裂開的果實開刀,原因很簡單就是它熟透了,皮比較薄而且裂開了容易削。

我倆一起合作一人一把軍刺兩邊夾擊同時削一塊殼。我們拿著軍刺上下移動著刀刃,像鋸木頭似的發出吱吱的聲音,刀刃在一毫米一毫米的前進很費力。

正在削的時候,忽然聽到了不一樣的聲音,我倆聽的很清楚,都停下了手裏的軍刺。那聲音嘶嘶的響著,我們拿強光電筒照著,發現這是一條亮黃色的蛇,正吐著信子。是我們驚擾到了它,我說這畜牲是什麽時候跑進去的,我先前都沒發現它。

強光近距離照射它,它好像很怕光也不吐信子了,身體極力的向果實裏面縮逐漸蜷縮成一團。

不知道這蛇是否有毒,它把這當巢穴了。一般自然界裏按常規來說,顏色越鮮艷可能就越毒,鮮艷的顏色往往都是對捕食者的警告,當然也有一些不是這樣。

痞賢在一旁早就按耐不住,說:“看來連老天都知道痞爺沒肉吃,這麽自然的野生蛇肉烤著最好吃了。”

我說:“你冷靜點,這蛇有毒,不能吃。”

我們決定把蛇殺死,以免休息的時候害我們。我們兩人拿著強光手電筒照著裂開的縫隙,把軍刺裝到了長槍上,小心翼翼的把蛇砍死在裏面,然後用刺刀把蛇穿出來。

通過強光電筒的亮光,我們看到條蛇流出的也是綠色的血,仔細看看蛇頭,發現也沒有眼睛,看來真是自然法則的結果,適者生存,用進廢退。

“看樣子還真是有毒”,痞賢說。

這條彩色的蛇被痞賢甩了出去掉在了谷底,不知道會成為什麽動物的口中食。我們繼續著先前的工作,把這個裂開的果實的殼削下來。

已經削了好長時間了,但是果殼實在是堅硬,多虧它裂開了一條縫隙,否則想削一塊下來非常困難。

我們在想它是怎麽裂開的,估計是裏面的油膨脹壓力巨大而撐開的。種子的力量驚人,以前書上說人類頭蓋骨結合的非常完美而且堅固,科學家為研究想分開它,但是怎麽都搞不開,後來就用種子讓它們發芽膨脹,頭蓋骨就被完美的打開了。

我也親眼見過,小時在鄉下的打谷場玩,可以看到有的糧食種子發芽了,頂著堅硬的土塊。土塊那麽大,那麽堅硬,種子的芽那麽嫩脆,卻能頂開堅硬的泥土,自己為自己撐開了一片天。你會為此感到驚訝,甚至不能相信眼前看到的是真的。

長大了自己也把這些知識應用到了實踐中,有一年夏天車的水箱被撞扁了,在一個偏僻的小山村又買不到新的只能自己修。這個水箱裏沒法鼓起來就裝不了水,後來就想到一個辦法,從老鄉那裏買了玉米種子,然後把種子裝到水箱裏,再加水沒幾天水箱就鼓起來了。

終於削下了一大塊果實的外殼,發現這果實裏面還有種子,種子很大但是不多,外形有點像北方樹上結的柿子的那種種子但是體積很大,這一個種子就差不多一兩斤重。

我們把殼移到離果實和油較遠一點的地方,然後在殼裏放上一點油,又取出打火石,一打出點火星這油立馬著了起來。這火有點像酒精燒著了一樣,這油燃燒起來基本沒煙。

我們把獵物的肉穿到軍刺上慢慢的在火上烤,這一烤香味就慢慢漂出來,本來這生肉就有淡淡的香味,這一烤香味更濃了。

我倆哈喇子都流出來了,烤好了就開吃了。嘗了一口,口感酥香細嫩,真是上品,色香味俱全感覺太好吃了,吃完了一串接著烤另一串。

痞賢說:“我吃過那麽多野味,這次是我吃到的最好吃的一次。說真的天上飛的,地上跑的,水裏游的,我真沒見過這麽好吃的。”

也許是我們好久都沒吃到新鮮的肉食,也許是因為太餓了,也許是因為這獵物的肉太好吃,我們越吃越想吃跟上癮了一樣。

不一會我們吃的肚子飽飽的都開始打嗝了。吃是吃飽了,但口幹的要命。我們現在最大問題是缺水。還有一個問題是我們眼睛也開始怕光了,尤其是把強光手電筒關了的時候,在黑漆漆空間中再打開強光手電筒,我們眼睛感覺有淡淡刺痛,而且越來越嚴重。

這樣我想我們倆出去了,眼睛都會變成弱視,時間長了說不定眼睛就保不住了,而我們的鼻子和耳朵卻十分敏銳,我不敢往下想。

我們又把油加了些,讓這火一直燒著,反正這裏不缺油,只是註意安全就好。還有這火的亮光可以照亮這裏一小片地方,防止野獸來襲擊。

同時有光也讓眼睛適應下光線,防止在這黑暗的環境中視力的退化和減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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