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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追兇(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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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雪逃出峨眉,回到客棧,仔細想了一下,這其中有人精心設計,被人暗算了,一定要找出兇手,給自己洗刷冤屈,為靈秋師姐報仇,否者,辜負了師父的重托。

第二天,山雪準備離開峨眉山,到京城避避風頭,等峨眉弟子消消氣,再回來尋找殺害靈秋的兇手。

走出客棧,並看到靈秀、靈劍、靈慧,心想,來得好快。靈慧看到山雪,不等山雪開口,一把冰冷的劍迅速的飛了過來,刺向山雪,山雪往後一躲,邁開了。靈秀和靈劍也迅速的抽出手中的劍,刺向山雪,四人打鬥起來。

幾十招下來,三人不敵山雪,敗下陣來,山雪飛到一旁,說道:“靈秋師姐不是我殺的,我一定找出兇手,給峨眉一個交待。”靈慧道:“我親眼所見,還狡辯。你手中的玄天九劍,是我們峨眉的鎮山之寶,應當歸還峨眉。”山雪道:“現在峨眉的事情還沒有處理完,等查出殺害靈秋師姐的兇手,我自然會歸還。”

說著,走了出去,靈慧拿出手中的絕影針,向山雪使去。突然空中飛出一個石子,打落了絕影針,山雪已經發現絕影針,沒想到誰在一旁出手相助。回頭一看,見一個風度翩翩,容貌俊俏的公子,站在一旁,說道:“這位姑娘,背後偷襲不是名門正派所為,況且這位姑娘已經手下留情,又何必出手偷襲呢?”靈慧見男子說得有理,無言以對。靈秀道:“我們乃峨眉弟子,不知公子是誰?”

公子道:“在下白雲山莊莊主穆緣風。”靈劍道:“原來閣下是白雲山莊的莊主,久仰,今日我們還有要事在身,告辭。”回頭對靈秀、靈慧說道:“師姐、師妹,我們走”三人連忙走開。山雪在一旁看著,盡一言不發,見穆緣風走過來,山雪道:“多謝公子出手相助。”穆緣風道:“寒姑娘客氣了,憑寒姑娘的功力,可能早已發現,在下只是看不慣,在寒姑娘面前獻醜了。”

說著,看著山雪,有些發呆。山雪看了他一眼,才知有些失禮,連忙說道:“在下白雲山莊莊主穆緣風,我們在武林大會上有見過。”山雪道:“原來是穆公子,我對穆公子似乎沒有印象。”穆緣風道:“當日我正和峨眉掌門元雲道人比武,寒姑娘突然從天而降,當時,我就站在姑娘旁邊。”山雪道:“原來是這樣,不知穆公子要到哪去?”

穆緣風道:“在下四處游玩,剛好路過這裏。寒姑娘是還不知道,你在京城殺了朝廷命官,西廠的人,正在四處抓捕你。”山雪一楞,還想到京城去避避風頭,看來京城也去不成了。穆緣風見山雪沒有回話,問道:“寒姑娘,你沒事吧!”

山雪道:“沒事”,穆緣風道:“白雲山莊離此地不遠,寒姑娘不如到舍下避避風頭。”山雪道:“我是朝廷侵犯,怎麽敢打擾貴府。”穆緣風道:“寒姑娘客氣了,白雲山莊在江湖上也是有些名望,西廠的人是不敢隨意放肆的。”

山雪一想,之前聽師父說白雲山莊的莊主穆少白也是圍攻自己的人,但今日一見這穆公子,看上去一臉善意。不如,到白雲山莊打聽一下穆少白,查一下當年圍攻師父的十幾位黑衣人的下落。山雪道:“那就打擾貴府了。”穆緣風道:“寒姑娘,請。”

靈秀帶著靈劍和靈慧回到峨眉,元圓師太見她們不是寒山雪的對手,說道:“派幾個弟子,下山去歲寒山莊,找武林盟主寒順天,召集江湖各派,誅殺寒山雪。現在我們峨眉掌門空缺,不可群龍無首。靈秀,現在峨眉,只有你在眾弟子中,悟性出眾,由你暫代掌門之位。等奪回玄天九劍,報了靈秋的仇,你正式任峨眉掌門。靈慧,你傳令各弟子,靈秀是新任掌門,任何事情,要向掌門稟報。”

靈慧領命退下,元圓師太道:“靈劍,你輔佐靈秀,掌管好峨眉,不能再出現亂子。”靈秀道:“師叔,掌門之位由您老人家接任最妥,我怕自己資質尚淺,掌管不好峨眉。”元圓師太道:“當年你們師祖說過,我做事猶豫不決,不能接任掌門。現在驗證了,我掌管不好峨眉。師兄在武林大會慘遭殺害,峨眉就出現了這麽多亂子,看來當年師父說得沒錯。再說,我不喜歡被打擾,喜歡清靜修煉。你們是後起之秀,需要鍛煉,你師父在時,經常誇你悟性好,天賦極高,我相信你會掌管好峨眉的。”說著,拿出峨眉掌門令牌,遞給靈秀。

靈秀接過掌門令牌,說道:“師叔這麽信任靈秀,我一定掌管好峨眉,不會讓師叔失望。”元圓道:“很好,你們下去忙吧!什麽事情不用在稟報我。”靈秀和靈劍走出了大廳,靈秀甚是高興,等了這麽多年,終於坐上掌門之位。

山雪和穆緣風來到白雲山莊,一進山莊,景色優美,房屋金碧輝煌,一大堆仆人丫鬟。倆人來到客廳,穆緣風讓丫鬟端上茶來。這時,走進來一個老頭,笑道:“莊主回來了,還帶了客人。”穆緣風道:“吳伯,最近山莊可好?”

吳伯道:“很好,請莊主放心。”穆緣風道:“吳伯,給寒姑娘安排一間廂房。”吳伯笑道:“請姑娘隨我來”山雪道:“有勞了”跟著走了出去,來到後院,命丫鬟們打開一間廂房,走了進去。吳伯道:“姑娘是我們莊主的朋友,從來沒有見莊主帶過姑娘回過山莊,姑娘是頭一個。”

山雪道:“我和你們莊主只是萍水相逢的朋友,謝謝老伯。”吳伯道:“我看我們莊主對姑娘很在意,前面在客廳,眼睛一直停留在姑娘身上,這還是我第一次見莊主這麽出神的看一個姑娘。”山雪道:“老伯想多了,是你們莊主這幾天累了。”吳伯笑道:“那姑娘早些休息,我是山莊的管家,有什麽需要,盡管吩咐,別客氣。”山雪道:“多謝老伯”吳伯笑著,走了出去。

山雪關上門,坐到床上,想著在峨眉發生的事情,不知不覺,天已經黑了。這時,有人敲門,說道:“寒姑娘睡下了嗎?”山雪一聽聲音,原來是穆緣風,答道:“還沒有,穆公子,請進。”穆緣風推開門,走進屋裏,說道:“打擾寒姑娘休息了”

山雪道:“穆公子客氣了,我還沒有睡下。”山雪見穆緣風一直看著自己,擡頭看了一眼穆緣風,穆緣風見山雪看自己,馬上轉移視線,道:“寒姑娘在莊上還住的習慣嗎?”山雪道:“住的很好,多謝穆公子關心。”穆緣風道:“那請寒姑娘多在這裏住幾日。”山雪道:“謝謝穆公子,具體的等後面在看。”

穆緣風道:“寒姑娘只管安心住下,我已安排人出去打聽西廠的消息,等風聲過了,再做考慮。”山雪道:“有勞穆公子了,我有一件事要向穆公子打聽一下。”穆緣風道:“不知寒姑娘打聽何事?”山雪道:“不知這裏的老莊主穆少白可在莊上?”

穆緣風道:“老莊主正是家父,幾年前已經過世了,寒姑娘和家父認識嗎?”山雪一聽,已經過世了,沒有必要在提二十年的事,說道:“老莊主是我師父的朋友,這次剛好來到山莊,想拜訪一下,沒想到老莊主……”

穆緣風道:“以前沒有聽家父提起過,不過元眉道人在江湖上消失二十年,還能想起家父,也是至情至義的人。”山雪道:“真不好意思,沒想到老莊主已經過世,今日我又提起,有些過意不去。”穆緣風道:“寒姑娘不必多想,也是一番好意。”說完,見山雪沒有說話,站起來,道:“寒姑娘好好休息,在下就不打擾了,有什麽需要盡管吩咐。”山雪道:“穆公子慢走”說著,山雪關上門,躺在了床上,還在想峨眉的事情。

三更天,只見武林盟主寒順天,一個人鬼鬼祟祟的來到一處樓閣,上面牌匾上刻著“榮禧堂”三個大字。寒順天從前門繞到後門,走了進去。在書房裏,有一個滿臉胡子的男子正在等候,此人就是江湖上無所不知無所不曉的榮禧堂堂主蔔修。

寒順天走進院子,兩三個仆人領著寒順天,來到書房,打開門,寒順天走了進去,兩個仆人退了出來。寒順天笑道:“蔔先生久等了。”蔔修道:“武林盟主光臨寒舍,我榮禧堂蓬蓽生輝,寒盟主請坐。”

寒順天道:“我今日來是要向你打聽一個人。”蔔修道:“盟主是要打聽景山武林大會,突然殺出的寒山雪嗎?”寒順天道:“沒想到先生已經猜到了,先生的榮禧堂號稱萬事通,武林的大小事情,沒有先生不知道的。”

蔔修道:“要了解寒山雪,就要從她師父元眉道人說起。二十年前,在武林盟主推舉前夕,元眉道人被他師弟元雲道人暗算,中了骨世奇毒。後面又被十幾位武林高手圍攻,打下忘川谷。

這十幾位都是武林中成名的高手,有少林的太乙劍,武當的陰陽手,白雲山莊的蝶影劍,蓬萊山莊的蓬萊三劍,還有歲寒山莊的陰仙掌,裏面還有錦衣衛的人。這些高手圍攻元眉道人,都是各懷鬼胎,各有所求。

有些是沖著元眉道人手中的玄天九劍去的,有些是為了爭奪名利。當時在武林當中,元眉道人不管是武功和威望,都是無人能匹敵的,武林盟主之位非他莫屬。而在圍攻他的人當中,使陰仙掌的這位高手,後面順利當上了武林盟主。”

寒順天冷笑道:“看來先生知道得挺多的,但是先生卻忘了一句話,知道得越多,死得越快。”蔔修道:“我榮禧堂是做生意的,沒有什麽不可以成交。”說著,拿出一張紙來,說道:“其實在當年武林大會過後兩個月,我就已經掌握了信息,只要盟主出這個數,我就把這紙上的信息燒了,什麽事情都沒有發生過。”

說著,伸出五個手指來,笑道:“我只要五十萬兩白銀,只要拿到銀子,這張紙條就會消失。如果盟主想殺了我,那也是易如反掌,不過明天可能就會有盟主是如何殘害元眉道人,又是怎麽當上武林盟主的消息在武林中傳開,盟主一向仁義的面具將蕩然無存。”

寒順天冷笑道:“你敢威脅我”蔔修道:“盟主這就說得不對了,我們是合作。我這裏有盟主想要的東西,但我榮禧堂養了這麽多人在外面搜集武林中發生的大小事,也是需要龐大開支的。”

寒順天笑道:“好,五十萬兩銀子明天就送來,說說寒山雪的事。”蔔修道:“寒山雪本是山西寒家莊人,被山賊洗劫了莊子,虜到了山寨,後面又逃了出來。跑到京城被一個書生所騙,賣到夢仙樓,還奪得京城花魁。後面偷了還魂丹,被仍下忘川谷,在谷裏遇到元眉道人,得到其真傳,出來為師父報仇的。後面發生的,盟主都知道了。”

寒順天笑道:“果然是萬事通,打聽得這麽詳細,連夢仙樓那種小地方發生的事都知道得一清二楚。”蔔修道:“實不相瞞,夢仙樓就是我榮禧堂搜集信息的一個場所。盟主可別小看這些地方,越是不起眼的越容易搜集到江湖中重要秘密。寒山雪的信息,就是從這裏來的。她是一個毫無江湖背景,剛踏入江湖的黃毛丫頭。在武林大會橫空出世,現在江湖中多少人都盯著她手裏的玄天九劍。

盟主想要奪得她手裏的玄天九劍以及劍譜,還不是易如反掌的事。在京城,她殺了萬貴妃的人,錦衣衛也在追殺她,欲奪她手裏的玄天九劍。據我的弟子回報,寒山雪在峨眉又殺了峨眉的大師姐靈秋,但據可靠消息,她是被人陷害的。現在不就是個好機會,盟主為什麽不加以利用呢?”

寒順天笑道:“不錯,確實是個好機會,明天把銀子送到榮禧堂來,江湖中有對本盟主有利或者不利的消息,及時稟報。”說著,揚長而去,蔔修連忙走到門口,說道:“江湖中的事,沒有榮禧堂不知道的,定會及時稟報,在下恭送盟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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