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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種不安,她把夏夏放進臥室,輕聲關了臥室的門,隨後躡手躡腳地走到書房門口。把耳朵貼近門,仔細聽著。

“當年的事,就不提了。為你高興,恩,明天見。”薄司寒掛斷電話,便聽得隱隱有衣服摩擦門板的聲音傳來。由是轉過身,盯著門口,眸光微斂,“進來。”

姚夏聞言身子一僵,長舒一口氣,推開門,“你不是說有話要對我說?”

薄司寒靠坐在辦公桌邊沿,指著茶幾上的劇本,“看看這些。”

“你開會的時候我看了,不就是劇本嗎?”姚夏在沙發上坐下,眉心微蹙,“我一個唱歌的,看這些幹嘛?”

“你的定位有變,將不再走性感路線。完成既定的工作後,你的工作重心將轉為演戲。”薄司寒走過去在她身邊坐下,將茶幾上的劇本推開,“這些都是下半年要開拍的劇,你從中選一個。”

“but,why?(但是,為什麽)”姚夏聳了聳肩,滿臉不解,“我在歌壇混得好好的,為什麽突然要去吃演員的飯?”

“我想你有誤會。”薄司寒側眸看向她,眸光幽邃,“這是通知,不是在征求你的同意。”

姚夏迎上他的目光,雙唇微抿,“br對藝人向來如此嗎?”

“如果你無法選擇,我可以幫你。”薄司寒俯身要拿過劇本,卻被姚夏搶先拿走。

“謝謝你的好意,我自己來。”

姚夏隨意打開一個劇本翻了翻,繼而又拿過另一個看了看,沒看幾頁就開始犯困,便隨意拿過一個劇本塞到薄司寒手裏。

“都是古裝戲,在我這個外行人看來沒什麽區別,就它吧。”

薄司寒瞥了眼劇本,眉峰微挑,“確定?”

“確定,我從不做後悔的事。”姚夏站起身,伸了個懶腰,“沒什麽事我就先回去睡了。”

話音未落,便被薄司寒拽過手腕,下一刻,她便又跌坐回沙發。

他眸光微斂,“為什麽偷聽?”

“誰說我偷聽?我只是剛吃完飯,想到你說找我有事,就過來找你。我怎麽知道你一個電話打了一個小時?”姚夏目光有些閃躲。

薄司寒把劇本放到她手中,“你還有一個月的時間背熟。”

“謝謝提醒。”姚夏握著劇本朝門口走去。

才推開臥室門,夏夏便跑出來,無論姚夏在後面如何叫它,它都像是沒聽到一般,直接嗅著氣味跑到書房。

沒想到悉心照顧五年,居然養出這麽個白眼狼。姚夏躺在床上,也是心塞塞,舉起手中的劇本翻了翻,雙眼越瞪越大,“靠,怎麽這麽多頁?!”

某人低沈的聲音再次在耳邊回響,“你確定?”

“我不確定!”姚夏手肘一放松,劇本遮在臉上。

腳步聲漸近,姚夏猛地坐起身,擡眸間,剛好迎上薄司寒的目光。只見他丟下一個劇本,嘴角笑意未明。

“這本更適合你。”

姚夏瞥了眼他懷中的某只,伸過手去,“夏夏還我。”

薄司寒把夏夏遞到她懷中,隨後轉回身,走遠。

夏夏見爸爸走了,小短腿撲騰個不停,奈何被姚夏抓得太緊,無從逃脫,最後也只得伏在她腿上哼唧。

“哼唧什麽?!”姚夏把夏夏放在床上,指著它的鼻子訓道,“這五年誰養的你?他給你吃了一盆狗糧,你就跟人家屁股後面跑?我真是看錯你了!”

夏夏趴在那,可憐兮兮地看著她。

見它那般可憐的模樣,姚夏又於心不忍,抱起它,“算了算了,睡覺。”

正午的陽光很毒,落在臉上,灼熱難耐,汗順著前|胸後背流淌。姚夏坐在舞臺邊沿,擰開礦泉水瓶,猛灌了口冰水。

“當年的事,就不提了。為你高興,恩,明天見。”薄司寒低沈的聲音在耳邊回蕩。

當年的事?會不會和他消失的這幾年有關?不知為何,她總覺得薄司寒今天要見的人,很重要。

握著礦泉水瓶的手,漸漸握緊。拿出手機,解了鎖又放下,由是,幾個來回,終於還是播了過去。

“你在哪?”

“有事?”薄司寒擡眸看了眼面前的人,眸色漸沈。

姚夏微咬著下唇,“關於我定位的事,我有些想法,想和你談談。”

薄司寒垂眸抿了口咖啡,“回去談。”

“靈感這東西稍縱即逝,就現在吧。”姚夏單手撐著舞臺邊沿,跳下舞臺,拿過墨鏡戴上,“給個坐標,我去找你。”

“我在談工作。”薄司寒身子向後一靠,眉心緊蹙。

“我要跟你談的也是工作。”姚夏攔了輛出租車,“師傅等下,我問問地址。”

手機那頭沈默了片刻,“西四廣場。”

姚夏掛了電話,看著窗外車來車往,胸口的煩躁感越發強烈。

西四廣場在老城區,和br處於北禹的對角位置,且工廠居多,居住在附近的大多是工薪階層,選擇在那談工作?確定不是在逗她?

一小時後,姚夏站在西四廣場,再次撥通了薄司寒的電話。

“我到了,你在哪?”

“轉身。”

姚夏轉過身,便見不遠處的一家咖啡廳窗口,薄司寒端起咖啡杯,而彼時,他對面的位置空著。

幾步跑過去,推開門,剛在他對面的位置坐下來,便聞到一股夾雜著機油的汗味,她不禁皺緊了眉。

“和你談工作的人呢?”

“談完走了。”薄司寒放下手中的咖啡杯,擡眸看向她,“你想和我談什麽?”

姚夏垂下眸,“你給我的劇本,我看過,不適合我。”

“那就換別的。”薄司寒身子向後一靠,淡然答道。

“我就不想去演什麽戲,我唱自己的歌有什麽不好……”

話音未落,濃郁的機油味撲過來,姚夏側眸看去,就見穿著工服的男人從她身側走過。

她的目光始終追隨著那人,眉心不自覺地皺起。

“這是公司的決定。”薄司寒拍了下玻璃桌,姚夏才斂回目光。

“你剛剛真的是在談工作?”她眉峰微挑,雙眼微瞇。

“你這是——”薄司寒身子微向前傾,眸光幽邃至極,“來查崗?”

“當然不是!”姚夏的目光有些閃躲,“我今天去彩排,我發現我深愛我的歌舞事業,不想去趟演戲這趟渾水。”

“恩,這借口不錯,但不夠充分。”

“……”

薄司寒垂眸喝了口咖啡,“公司的決定不會變,你有時間在這和我爭辯,倒不如多去背背臺詞。”

姚夏看著窗外,剛好那個穿著工服的男人經過窗口,她雙眼瞬間瞪得很大。

“好,那我先走了,回去背臺詞。”姚夏丟下這句話,便追了出去。

見姚夏走遠,一個身材枯瘦,皮膚黝黑的男人在薄司寒對面坐下來。

“她還不知道你的事?”

“恩。”薄司寒垂眸看著面前的咖啡杯,微不可見地點了點頭。

“你們都結婚了,這樣瞞著她,不好吧?”陸利撓了撓頭發,面露難色。

“等我查明真相,自然會告訴她。”薄司寒舉起咖啡杯,“以咖啡代酒,恭喜你順利找到工作。”

“謝謝兄弟,以後還要常聯系。”陸利舉起咖啡杯撞了下薄司寒的杯,仰頭飲盡。

而此時,姚夏一路追著那個男人來到一處胡同,終究還是追丟了。腳下地勢低窪,雨水混合著碳灰在其中沈積。沒走幾步,白色的運動鞋鞋邊,便濺上了泥點。遠處依稀有小販叫賣的聲音傳來,近處卻極靜,水珠從身邊老舊的水管中滴落,她不自覺地抱緊雙臂。

正要轉回身,身後一陣涼意襲來,下一刻脖子上抵上一片冰涼。

“你和薄弈,什麽關系?”男人的臉自暗處顯現,褪去之前的勞苦模樣,更多了些猙|獰。

姚夏默默吞了下口水,“上下級關系。”

“上下級?”男人冷笑一聲,架在她脖子間的刀更貼近她的皮膚,“你他媽當我傻?!不想死在這,就打電話給他。”

與此同時,咖啡廳中,薄司寒站起身。

“今日,志行公司被傳出奴|隸對待旗下藝人,限制旗下藝人人身自由……”

他側眸看向吧臺上方的液晶電視,眉心緊蹙。

手機鈴聲正在這時傳來。

“志行的新聞,我有看到。”

手機那頭沈默了片刻,沙啞的男音傳來,“薄弈,我想你了,你想我嗎?”

Chapter -13

空氣中彌漫著塵土和鐵銹的氣味,被蒙住的雙眼,只看得一片漆黑。雙手被麻繩捆綁在身後,已經麻木。那人冰涼的手始終掐在她的肩膀處,某一刻,背後傳來一陣疼痛,隔著一層薄薄的運動褲,膝蓋狠狠戳在地面上,火辣辣的疼。

眼前的遮攔驟然撤去,突然的光亮太過刺眼,姚夏緩緩睜開雙眼,足有6米高的頂棚已有幾處破損,陽光順著其中縫隙闖入,殘破不堪的建築,許多地方只剩下鋼結構,門窗早已不知去向。

廢棄廠房!

男人從她身側繞到她面前,蹲下身,食指和拇指撚起她的下巴,緩緩擡高,對著手機屏幕中的照片,嘴角微微揚起。

“怪不得不管我們怎麽欺壓他,他都不肯出手,原來有這麽個美女在外面等著呢。大□□星姚夏。”男人雙眼微瞇。

姚夏的雙眸狠狠地等著他,“你說什麽欺壓?”

“他沒跟你說?”男人眉峰一挑,旋即站起身,“那我給你講個唯美的故事。”

“你的心上人,五年前,因酒|駕致|人重|傷入|獄。恰好和我同一牢房,你說這是不是緣分?”

似是心頭遭受重擊,姚夏怔了半晌,眸光開始飄忽不定,“你說謊!不可能,他不可能酒|駕!”

不可能!他那麽一個思維縝密的人,怎麽可能明知故犯?絕不可能!

“他入獄前是個什麽樣的人,我不知道。”男人轉過身,一側嘴角勾起,“美女,你知道監|獄裏什麽規矩嗎?像他這種非殺|人|犯的新人,活在食物鏈最底層。你知道這意味著什麽嗎?”

姚夏的雙眼早已溫熱,視線開始模糊,拼命搖著頭,撕心裂肺地吼道,“你在說謊,我不聽!我不聽!”

男人走近,雙手緊緊箍住她的頭,雙唇湊至她耳邊,“幾乎我們所有人,可以不把他當人看。我還以為他這樣的人得多要面子,沒想到居然是個軟茄子,每天挨打,竟然都不還手,真沒勁。不過有一點,他倒是拼死護住了,知道是什麽嗎?”

姚夏雙眼瞪得很大,空洞地盯著半空,眼淚滿溢而出。

“那裏。”男人突然笑了,笑得很放肆,“你說他是不是傻?寧可被打死,都不肯。”

雖然她極力控制,聲音卻還是抑制不住地顫抖,“你為什麽要跟我說這些?”

“好玩啊。”男人聳了聳肩,突然想起什麽般,雙眼放光,“哦對,要是給你錄上些視頻放到網上,也能賺一筆呢。”

“無恥!”姚夏惡狠狠地瞪著他。

男人掏出手機,姚夏立馬垂下頭。

“別動!”男人一把拽過她的衣領,將她提起。

“住手!”

熟悉的聲音傳來,姚夏轉過頭,便見薄司寒提著一個箱子,站在身後不遠處。

男人收起手機,“真是掃興。”

“你要的東西,把人放了。”薄司寒舉起手中的箱子,眉宇間盡是戾氣。

男人扼住姚夏的喉嚨,將她緊緊箍在懷裏,一側嘴角微勾,“我才知道自己綁了個大明星,你給的錢不夠。”

“你要多少?”薄司寒眉心緊蹙。

“,我突然想到個比較有趣的玩法。”男人嘴角劃過一絲狡|黠,“你錄一段視頻發到網上,公開承認自己五年前入|獄的事,我就放人,怎麽樣?”

公司老板曾因酒|駕致|人重|傷入獄,如果被公之於眾,對br的打擊,可想而知。如果處理得不好,自此一蹶不振,也不無可能。

讓薄司寒自毀名譽,這不像是一個工薪階層人會考慮到的問題,相比之下,他們應該更看重錢,但他卻選擇了前者。

姚夏雙眼微瞇,“誰派你來的?”

身後人明顯身子一僵,“呵,老子他媽向來獨來獨往,美女你電視劇看多了吧?”

“好。”薄司寒邁開步子走近,眸光幽邃至極,“怎麽錄?”

姚夏看向他,胸口像是被剜去一塊肉般疼。

“站那別動!”男人拿出手機,對準薄司寒,“我說開始,你就開始。”

薄司寒停下腳步,面無表情地看著男人手中的手機。

男人點了錄制,輕笑出聲,“開始!”

薄司寒眸光微斂,“我是br的總裁,薄司寒。近期,br和北禹基金將會啟動孤兒白血病救助計劃……”

“薄弈,你他媽玩我?!”男人掐緊姚夏的脖子,從口袋中掏出匕|首,“不想讓她活了是嗎?!好啊,老子成全你!”

男人剛拿出的匕首,突然應聲落地。脖子上的束縛撤去,姚夏腿上一軟,跪倒在地,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

薄司寒跑過去,解開她手腕上的繩子,緊握了下她的肩膀,便朝她身後扭打作一團的兩人跑過去。

男人見勢不妙,拼盡力氣拾起地上的匕|首,猛紮了陸利兩下,推開他逃了。

薄司寒扶起陸利,捂住他腹部的傷口,眉心蹙緊,“怎麽樣?”

“沒事。”陸利嘴角一勾,“這都是小傷。”

姚夏緩過來些,拾起地上男人掉落的手機,跑過去,忙拿出手機播了120。

一小時後,經過搶救,陸利終於脫離生命危險,但因為失血過多,還處在昏迷狀態。

薄司寒去交住院費,姚夏就坐在病房中陪著陸利。

男人的話像是魔|zhou不斷在腦海中盤旋,她的目光空洞地盯著地面,指甲深陷在指腹間,卻感覺不到疼痛。

如果男人說的都是真的,她實在不敢想象,那麽驕傲的他,是怎麽熬過來的。

越是深向,脊背就越發陣陣生涼,她不自覺地抱緊雙臂。

“姚,姚夏?”

姚夏聞聲,看向床上躺著的人,“我在。”

陸利慘白的雙唇微動,“你沒事吧?”

“我沒事,你感覺怎麽樣?”姚夏走到病床邊。

陸利搖了搖頭。

“你認識那個男人嗎?”姚夏見他微怔,補充道,“就今天綁我的那個人。”

“他跟你說了什麽?”陸利擡眸迎上她的目光。

“我想,可能該說的不該說的,都說了。”姚夏眉心微蹙,“他說的是真的嗎?”

陸利垂下眸,幹裂的唇微抿。

黑色轎車在地下車庫停下。

“當年你不告而別,是因為入|獄了。”姚夏側眸看向薄司寒,“對嗎?”

薄司寒正要解開安全帶的手一頓,眸色變得暗沈無光,薄唇微啟,“是。”

姚夏垂下眸,握緊安全帶,“為什麽不告訴我?”

“如果你接受不了一個有前|科的人,明天就可以去民政局。”薄司寒解開安全帶,正要開車門,手背覆上一片冰涼,被她握緊。

“我們認識那麽多年,我是什麽樣的人,你難道不知道嗎?”姚夏眉心微蹙,“如果我知道你……”

“你問我為什麽不告訴你。”薄司寒冰冷地打斷她的話,側眸看向她,眸光幽邃至極,“你給我機會了嗎?”

姚夏瞬間楞在原地。

“我出事當天,你就迫不及待地出了國。”薄司寒瞥了她一眼,推開車門,冷笑出聲,“躲的真快。”

摔門聲刺耳,姚夏盯著後視鏡中,走遠的人,心漸漸墜入谷底。

薄司寒走出車庫,平覆了許久,掏出手機。

“wes,查個電話。”他掏出一部黑色手機,翻出通訊錄。

昏黃的路燈照亮胡同邊沿,男人半張臉掩蓋在陰影中,左手夾著香煙遞至唇邊,“視頻呢?”

“沒,沒拿到。”穿工服的男人聳了聳肩,“這事不怪我,誰知道那個利子會跟他一起來,媽|的,錢沒拿到,還差點掛那。”

男人丟下煙頭,皮鞋踩在上面,年個粉碎,“你的手機呢?”

穿工服的男人身子一顫,忙摸向身上的口袋,幾度摸索無果後,傻了眼。

“我現在就去取回來。”

“不必。”趙河東從陰影中走出,徑直從男人身側走過時,突然從口袋中拿出一根麻繩,勒緊他的脖子。男人瘋狂地抓著趙河東身上的西裝,但很快就沒了力氣,最後青筋暴起的手,也垂落身側。

趙河東顫抖地從口袋中拿出手套戴上,滿滿一桶汽油倒在倒地的人身上,昏暗中,打火機的光亮隨風忽明忽暗,墜落在地。

車開了很遠,趙河東才播了熟悉的電話好嗎。

“解決了?”聽筒中傳來低沈的男聲。

“恩。”趙河東擡手擦了擦額頭上的汗,“可,可是我們,有這個必要嗎?”

男人全當沒聽到一般,轉移了話題,“把你聯系他的手機毀了。”

趙河東一腳剎車踩下去,車在路邊停下來,“可是,boss……”

男人打斷他的話,“還想賺錢嗎?”

趙河東沈思了片刻,“想。”

“那就照我說的做。”

而此時,城南路18號……

“老城區東裏胡同中,發生命案,現場燃起大火,但已被撲滅……”

薄司寒擡手關了電視,揉了揉眉心。

“,追|蹤信號在西四廣場附近斷了。”衛斯踢了腳街邊的易拉罐,嘆了口氣,“現在怎麽辦?”

“靜觀其變。”薄司寒眸光微斂。

Chapter -14

陽光透過落地窗落在桌角,一點光亮尤為刺眼。

姚志行在長桌盡頭的位置坐下來,瞥了眼右手邊的空位,“張總沒來嗎?”

在座的人面面相覷,皆默然。

王東走到姚志行身邊,湊到他耳邊輕語道,“姚總,張總有事來不了。”

“我們開始吧。”姚志行打開桌面上的文件夾。

“等等。”

眾人皆循著聲音朝門口看去,便見薄司寒邁開長腿走進來,一側嘴角微勾,“不好意思,各位,我來晚了。”

姚志勝見是薄司寒,怔了半晌,繼而看向姚志行,眉心緊蹙,“怎麽回事?他怎麽會出現在這,不是說搞定了嗎?”

姚志行雙眸緊盯著朝他走來的薄司寒,微不可見地搖了搖頭。

薄司寒走到姚志行面前,食指在桌面上請敲了兩下,“麻煩讓一下。

“你說什麽?”姚志行眉心深陷。

“wes。”

衛斯把股權轉讓協議書擺到姚志行面前,“張總的股權已於昨日上午十點盡數轉移到薄總名下,加上之前薄總購買的股權,目前薄總在貴司持有股份為50.1%,鑒於貴司沒有制定相關章程,薄總將自動出任貴司董事長一職。”

會議室內一片嘩然。

姚志行扶著桌邊,緩緩站起身來,讓出座位。

薄司寒在那個位置坐下,將面前的報告推至姚志行面前,“請姚總繼續總結公司前期情況。”

“好。”姚志行顫抖地翻開總結報告。

“還總結個p!”姚志勝站起身,推開身後的轉椅,惡狠狠地等著姚志行,“當年我就說股權不能放出去太多,不聽我的!現在好,公司都不姓姚了!我倒要看看你接下來怎麽收這個場!”

“如果我沒記錯,過去一年,姚副總提議公司開展的項目,無一例外,全部虧損,最大的一筆虧損,近千萬。”薄司寒咂了下嘴,看向姚志勝的目光微斂,“不知姚副總,對此可有合理解釋?”

姚志勝瞥了眼薄司寒,雙手握緊成拳,卻也只得忍氣坐下。

“還有誰對我有意見,可以提。”薄司寒身子前傾,雙手交握,目光淩冽地略過在座股東的臉,“我薄司寒,聽得進。”

會議室陷入死一般的寂靜。

“相信各位都看了今早關於志行的新聞,自昨天爆出這條醜|聞到現在,志行的股票跌幅達30%。”薄司寒轉而看向姚志行,眸光微斂。

姚志行拍著胸口,“我以我的人格擔保,報道無一屬實,接下來會走相關法律程序。”

好容易挨到會議結束,會議室中只剩下姚志行還坐在原位,他手顫抖地伸進西裝內口袋,拿出藥瓶,扣在手心吞了幾粒,身子向後一靠,許久,胸口的煩悶才平覆了些許。

“姚總,您真準備把公司拱手相讓嗎?”王東眉心微蹙。

“他和夏夏領了證,公司交給他,也還算在姚家。只要他能重新讓志行立足,我就算現在走,也無憾了。”姚志行深深嘆了口氣,“過兩天就是卓芹的生日,我準備勸她回家過,你和小冉也過來,一家人聚一聚。”

“好。”王東點了點頭,嘴角微勾。

“冬瓜300g,豬骨一根,薏米……”姚夏舉著美食書,手指點過櫥櫃上放著的食材。

夏夏在姚夏身邊轉了一圈又一圈,不停哼唧著。

“夏夏,別鬧!我正忙著呢。”姚夏從櫥櫃中翻出一口高壓鍋來,翻過來掉過去打量了半晌,“這鍋,怎麽和圖片上的不太一樣?算了,管他呢,能用就行。”

夏夏在她腳邊趴下來,舔了舔鼻子。

“豬骨和冷水一起煮開。”姚夏接了滿滿一鍋的水,把整根豬骨丟進去,擰了下開關,只聽得打火的聲音,卻不見火苗,由是趴在竈臺邊沿盯著開關,撓了撓頭,“壞了?”

緊接著又按著擰了下,火苗“嘭”第一下燃起,她忙往後躲,拿出手機一照,額角的幾根頭發還是沒能幸免,如方便面一樣掛在那。

她重重嘆了口氣,拽住那幾根彎曲的頭發,一咬牙一跺腳,就拔了下來,疼得她眼淚直在眼圈裏轉。

夏夏叼著狗盆跑到她腳下,咬著她的褲腿角,可憐兮兮地看著她。

“等下。”

姚夏走過去拿狗糧,不想剛碰到狗糧袋子,就聽得火被澆滅的聲音,見是翻滾的湯水溢出灑在了竈臺上,忙跑到竈臺前關了開關。

開門聲正在這時傳來,夏夏聽到聲音,叼著狗糧盆子屁顛顛地跑到門口。

薄司寒瞥了眼它空蕩蕩的狗盆,眉峰微挑,“媽媽不在?”

夏夏放下狗盆,蹭了蹭他的褲腿角,“汪汪!”

“知道了。”

薄司寒俯身拾起狗盆,朝廚房走去,剛走到門口,便見姚夏端著滿滿一鍋不知道該如何形容的東西一點點往洗碗池挪著步子。

正要轉身拿狗糧,就聽得金屬碰撞的聲響,高壓鍋鍋底撞到了洗碗池邊沿,眼看著滿鍋滾燙的湯水就要撒出來,薄司寒忙跑過去,打開她握著鍋柄的手,雙臂箍緊她迅速轉過身。

隨著幾聲碰撞,身後傳來“嘩啦”一聲,徹底安靜下來。

後背抵著他溫熱結實的胸膛,感受著他起伏有力的心跳,他溫熱的氣息就噴在她耳側,微癢,她的大腦一片空白。

“做不來就別勉強。”他低沈的聲音傳入耳畔,還未等她有所反應,他已經放開她,拿過狗糧俯身倒在夏夏的狗盆裏。

姚夏雙唇微抿,“是你說讓我學……”

“我是說過。”薄司寒看了眼一片狼藉的廚房,眸色暗沈,“但如果是以這種方式學,還是算了。”

姚夏垂下眸,“那我們晚上吃什麽?”

“訂餐。”薄司寒轉身朝樓梯處走去,“到了叫我。”

房間沒有開燈,昏暗中薄司寒解開衣扣,脫|下|外套和襯衣,走進浴室,開了燈。他微微側過身子,看著鏡中的自己,肩膀處的傷被掙裂,隱隱有血液從傷口湧出,背後一片通紅襯得幾處疤痕似是蜈蚣般猙獰。

擡手把開關扳到嘴邊沿,冰涼的水從頭頂澆下,手背和背後的灼熱感才減輕了些許。

陸利的話仿佛在水聲中夾雜。

“監|獄|裏的人大多是亡|命|之徒,進去過,想要擺脫就很難。像你現在這麽成功,難免會有人來找你麻煩。和你在乎的人保持距離,是最好的保護方式。你也不想今天的事,再重演吧?”

水流順著臉頰滑落,他緩緩合上雙眼。鐵窗,水泥墻,許多零碎而畫面又在腦海中浮現,嘴角似有血|腥|味蔓延開來。

有些事就像是夢魘,時刻追隨,擺脫不掉。

開門聲傳來,薄司寒迅速關了花灑,驟然睜開雙眼,盯著門口,語氣冰冷,“誰?!”

姚夏聞言身子狠狠一僵,“訂的餐到了,下來吃吧。”

“知道了,你先下去吧。”

穿好浴袍,薄司寒走下樓梯,就見姚夏板正地坐在餐桌上,盯著滿桌的飯菜發呆。

他默然走近,拉開椅子坐下,淡然端過碗。

姚夏拿起筷子,叼在嘴邊,雙眸空洞地盯著桌面,“那天晚上大概十一點,我爸突然跟我說同意我進入娛樂圈,但要我立刻乘飛機去國外進修聲樂。”

薄司寒握著筷子的手一頓。

“我立刻給你打了電話,沒人接。然後是程諾恩,衛斯……所有可能知道你行蹤的人,但是他們都不知道你去向。”姚夏嘴角一勾,卻不是苦澀,“我記得你那時候平時都十點以前休息,以為你睡了,就自作主張同意了我爸的安排。”

薄司寒身子向後一靠,薄唇微抿,向她投去探究的目光。

“下了飛機,我繼續給你打電話,你關機了,我就開始覺得不對勁。我給程諾恩打,他讓我當你死了,讓我以後都別找你。當時我真的什麽都不知道。”姚夏擡眸迎上他的目光,眼底微微泛紅,“我承認是我太自私,還沒搞清楚狀況就為了自己離開……”

“吃飯。”薄司寒冰冷地打斷她的話,夾了一筷子菜遞到嘴邊。

姚夏狠狠怔住。

沈默帶來安靜,餐廳只聽得到碗筷碰撞的聲響。

某一刻,薄司寒放下碗筷,“記住,對外你還是單身,於公於私,我們都要保持距離。”

“那,下禮拜我媽生日,你來嗎?”姚夏握緊的雙手,手指微微泛白。

“看情況。”薄司寒說罷,起身上了樓。

手機屏幕亮起,在黑暗中格外紮眼。

“,我查到,在背後報道志行的,是一個叫lutz的人。”

“能查到更多信息嗎?”薄司寒拿過醫用棉堵在肩膀裂開的傷口處。

衛斯看著面前的資料,雙唇微抿,“薄立成。”

Chapter -15

“志行公司‘奴|隸藝人’事件仍在持續升溫,對此志行公司總裁姚志行於昨日下午兩點左右發博,稱該報道的內容皆不屬實,並表示如果相關媒體不立即刪除報道,不排除會走法律程序。

有知情人士爆料,br總裁薄司寒已於昨日出任志行董事長一職,目前志行內部高管正在大換血。對此,也有網友稱的確看到薄司寒多次出入志行公司……”

薄立成關了電視,戴上老花鏡,手指顫抖地翻著通訊錄。

而此時董事長辦公室中,薄司寒正在翻看姚志勝提交上來的報告。

姚志行靠坐在轉椅中,隨意擺弄著手機,“薄董,你也知道,商場投資不可能盡如人意……”

薄司寒自報告中擡眸看向他,一側嘴角微勾,“但能做到盡不如人意,據我所知也非常不容易。”

手機鈴聲正在這時傳來,他看了眼手機屏幕,嘴角笑意淡去,“你先回去忙你的,等我看完這份報告,再找你談。”

“那薄董我就先回去忙了。”姚志行嘴角一勾,轉身朝門口走去。

確定姚志勝走遠,薄司寒才按了接聽鍵。

“電視上說你現在是志行的董事長,是真的嗎?”

“是。”薄司寒拿起右手邊的報紙,眸光越見幽邃,“現在針對志行等同於針對我。爸,收手吧。”

薄立成怔了半晌,“我聽不懂你的話。”

薄司寒放下手中的報紙,揉了揉眉心,“多了我不清楚,但近十年,幾乎所有志行的□□都出自你手。我憑借幾天就能查到的事,姚志行不可能查不到,但他卻從未走過法律程序。你們之間到底有什麽糾葛我不清楚,但這種貓鼠游戲,現在是時候結束了。”

電話那頭沈默了片刻,“志行本已經到了宣告破產的邊緣,讓你硬生生給拉回來了。我也不明白,姚志行害你那麽慘,你為什麽要幫他?!”

“當年的事,現在還不好定論。而找出真相最快捷的辦法就是——”薄司寒擡眸,透過玻璃墻,目光掃過外面辦公的人群,“深入虎穴。”

“怎麽就不能確定?當天約你喝酒的是不是他?!讓司機送你的也是他!在審訊室裏看到他時,他難道不是和你在車|禍|現場看到的人穿著一模一樣?!”

衛斯擡手敲了敲門。

薄司寒給衛斯遞了個眼色,揉著隱隱作痛的太陽穴,“爸,我還有事,先這樣。”

“薄總,我剛剛過來時,撞見姚志勝在打電話,他看到我就匆忙掛斷了。”衛斯眸光暗沈,“我覺得他一定有問題。”

薄司寒打開姚志勝的報告,眸光微斂,“他的這份報告做得很有藝術,看似很全面,但其實,所提金額和虧空的金額大有出入,盯緊他。”

放眼望去,觀眾席位已連成一片藍色的海洋。

舞臺頂部,黑色摩托車前後兩端被鋼絲扣緊,姚夏調整著耳麥額位置,阿曼幫她穿上防護的威壓。

“我來。”季珩從阿曼身側走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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