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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6.你長這麽好看,你做什麽都合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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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心口狂跳了數秒後依舊難以平息,尤其是他泛紅的脖子和那張面癱臉相結合,讓人有種想入非非的錯覺,我再次擰巴著被子,眨巴眨巴眼說:

“你長這麽好看,你做什麽都合適。”

然而傅少川眼裏的嫌棄和鄙夷卻愈發的明顯,他什麽也沒做,只是穿好西裝之後扔下那張支票給我,轉身就進了浴室,桌上的鬧鐘響了,五點半,他比我想象中要起的早。

我見過淩晨兩點的星城,鬧鬧哄哄的人群還未完全散去,城市的喧囂還留有餘溫,那些孤單的空虛的人們都在醉醉醺醺的路上尋找著歸宿,晚睡的人從來不在人前落淚,但人後的悲傷也從未被黑夜撫平,反而積壓著,看似在燈紅酒綠裏發洩了個痛快,其實都沈澱在內心深處那片滿是泥濘和汙垢的汪洋裏。腐爛,發臭,讓人越想逃離就越無法救贖。

我第一次感受淩晨五點的星城,與夜半不同。

清晨的空氣凈化了夜裏的餘醉,萬物覆蘇,百業待興,早起的人都是心中有著堅定的目標和理想,對自己想要擁有的生活充滿著渴望和奮進。

這樣的氣息裏沒有墮落,只有向著太陽而生的希望。

所以能夠早起的男人,在我的眼中都是英雄。

不論是像傅少川這種身份高貴的商場精英,還是像環衛工人那樣掙紮在生活底層的貧苦人民,或者是為了應試教育而腳踏晨露的稚嫩學生,只要能夠在淩晨五點爬起來和太陽奔跑,都是我心中的蓋世英雄。

浴室裏的洗漱聲戛然而止,傅少川走出浴室,頭發上還滴著水,此刻的他猶如腳踏七彩祥雲的蓋世英雄,只是一開口就將我打回了現實:

“呃,你怎麽還不走?”

我霎時間就詞窮了:“我...我走哪兒去,傅總。我可是你的秘書。”

傅少川冷眼看著我,走到床頭拿起床頭櫃上的手表,邊戴邊說:“我只需要一個勤懇工作的秘書,不需要陪床小姐。”

他竟然把我當成了陪床小姐,我的個小心臟簡直無法承受這樣的侮蔑。

但是,他長的這麽好看,我就勉為其難的接受他對我的歪評吧,反正古人有雲,欲加之罪何患無辭嘛。

“傅總請放心,這兩份活兒我都不會讓你失望的。”

相對於我的大無畏,傅少川簡直比我更不能承受。

“剛剛不還剛烈的很嗎?怎麽,我是說中你心坎了?所以你覺得無所謂?像你這種妄圖飛上枝頭變鳳凰的女人我見得多了,但我給你一個忠告,一般靠出賣身體嫁入豪門的女人,通常都會死的很不甘心,不信的話,你可以試試。”

對於他表現出來的自信,我真想指著他鼻子告訴他,老娘才不嫁豪門,老娘自己就是豪門。

呃,不過我不是冰冰那樣的豪門,我是豪氣之門,人窮但志豪啊。

“試試?怎麽試?你要娶我?如果是你娶我的話,我願意試試。”

我嬉笑著從床上下來,傅少川已經整理完畢,一舉手一投足都帶著男人味,簡直帥的我每一根神經都在為他喝彩。

“想讓我娶你?做夢!”

傅少川說完擡腳就走,我也想攔住他再鬥幾句嘴,奈何他力氣比我大,並且丟下一句:

“從今天起你被辭職了。上午去財務那兒領取你這一周的工資,至於那張支票,你要真有那麽剛烈貞潔的話,不要也罷,我會幫你填個數字捐給災區兒童。”

沒想到他還這麽有愛心,我對他的好感瞬間蹭蹭的又漲了好幾個度。

以至於他絕塵而去,我的心裏卻沒有半點失落,至於他侮蔑我的那些話,我就當做是豪門之人都草木皆兵的混賬話罷了,寶哥哥說過,男兒是泥做的骨肉,女兒是水做的骨肉,我這水和他那泥一碰撞,不就成了水泥嗎?

水泥路雖然沒有柏油路那麽耐磨,但好在有了路。

魯迅先生雲,世上本無路,走的人多了,也便有了路。

這間房裏有著傅少川身上的氣息,我激動的躺回床上,翻來覆去的打了好幾個滾,心裏的小竊喜怎麽都揮之不去,但我實在太困,抱著傅少川睡過的枕頭幻想著他還在身邊,我竟然心態闊達的又沈沈睡去。

直到早上十點多,我被曾黎的電話給吵醒,她在電話裏小聲卻急切的喊我:

“張小路,你在哪兒?”

我把房間號報給了她,她嗚咽一聲:

“我在你隔壁,你快過來,不好了,出大事了。”

我幾乎是一躍而起,她穿好衣服給我開的門,一見到我就指著床上的男人對我說:“糟糕,我好像把他給睡了。”

要不說千萬人之中,千萬年之間,就她曾黎一人能成為我張路這輩子最愛的女人,她看起來文文弱弱挺沒主見的,一旦遇到事情卻比任何人都有主意。

並且我發誓,這絕對是我這輩子聽到過的最豪邁的一句話,尤其這句話是從曾黎這個乖乖學霸女的嘴裏說出來的。而且她的表情沒有我想象中的那麽恐怖,一般人遇到這種情況早就嚇哭了,或者瘋狂的在為自己感到惋惜,然而她沒有,她只是很淡定的告訴我,怎麽辦,姐們好像睡了只鴨子。

只是這只鴨子長的好像比較保守憨厚,我盯著床上的男人看了足足三分鐘,才詢問道:

“要不把他給叫醒問問怎麽回事?”

曾黎轉頭看著我:“問他做什麽?我得問你,不是說好陪你狂歡到十一點就放我回去的呢?還有你那些個狐朋狗友哪兒去了?這到底是怎麽回事?最重要的一點。你昨晚去哪兒了?有沒有被人欺負?”

要說遇到事情最關心我的人,她是世界第一,我媽都沒這麽關心我。

“你放心,姐們跆拳道黑帶,誰敢欺負我,不過說來也真不痛快,姐們還沒在別的地方展露過拳腳,要不,今兒個拿他出出氣?”

曾黎雙手抱胸盯著我:

“他看起來也像個受害者,你確定要用這麽殘忍的方式對待人家?況且我跟你說,我這份工作已經泡湯了,八點半要出現在我老大面前的,現在你看看幾點了,我可沒錢付鴨錢,更別提醫藥費了。”

我拍著胸脯保證:“看在你這麽樂觀的份上,醫藥費算我的,不過他這身子板看起來不禁削啊,會不會三兩拳下去人就廢了?”

曾黎挑眉:“那你就試試唄,反正對於已經發生的事情,我沒有任何想說的。”

我不由得伸出大拇指:“我一直覺得你挺保守的。沒想到你還很開放,你這第一次就給了一只鴨,不覺得遺憾嗎?”

曾黎反駁道:“鴨子怎麽了?鴨子也是有職業操守的,況且沒幾個人的第一次是給未來老公的,與其把第一次交給一個糟糕我的男人,不如樂觀點,想開了就好,我這渾身不自在,想回去好好洗個澡。”

我伸手去掀被子:“那我們就速戰速決吧。”

曾黎急忙抓住我的手:“別鬧,他這光著身子呢,給人家留點尊嚴,況且我覺得昨晚的事情很奇怪,我酒量說不上有多好,也不至於幾瓶啤酒就能把我灌醉,但我對於昨晚的事情還真是想不起來了,你幫我回憶回憶。”

我也是斷片了,只好敷衍道:“後來在酒吧喝了幾杯洋酒,估計是喝混了,所以後勁大,不管了,眼下我先問問他是誰。”

這鴨子先生睡的還真是香,我扇了他好幾個巴掌,他翻了個身接著睡。

曾黎在一旁笑得前俯後仰,我向來是個沒耐性了,從浴室裏拿了個杯子接了杯水灑他臉上,這天氣一杯冷水下去,他差點一跳而起。

“你有病啊。”

鴨子先生一睜眼,見到我們丟下一句。

我一拳頭揍過去:“你才有病,你個混蛋,你解釋一下吧。你昨晚把我姐們給睡了,說說怎麽辦?”

鴨子先生第一反應就是:“臥槽,仙人跳嗎?”

我又一拳揍過去:“你丫的智商低下嗎?仙人跳會讓你把人給睡了嗎?你自己好好看看這床上,我告訴你,我姐們可是剛大學畢業出來的小女生,你喝醉酒把人給睡了,你說說吧,怎麽辦?”

鴨子先生掀開被子一看,整張臉都綠了,怯弱的解釋道:

“對不起對不起。我昨晚喝的有點多,我真不知道會這樣,很抱歉。”

態度還可以,聽起來不像是鴨子。

曾黎極其溫柔的問道:“你...你叫什麽名字?”

鴨子先生那張臉還驚魂未定:“我叫沈洋,對不起,我真的不知道昨晚上發生了什麽,但是如果你需要我負責的話,我願意承擔責任,給你帶來了傷害,很抱歉。”

曾黎本來就是個心軟的姑娘。聽到沈洋怯生生的話語之後,更是不忍心呵責了。

“你難道不是在酒吧裏做鴨子的嗎?”

耿直如她,直截了當的就問出口了。

沈洋連連搖頭:“不是不是,我昨晚也是特殊情況才會喝多,我平時不喝酒的,我有正經的工作,你們說吧,想要我怎麽負責。”

我撿起地上的衣服丟給他:

“我轉過身給你兩分鐘,兩分鐘後穿好衣服下床站好。”

滴答滴答,兩分鐘過後,我和曾黎轉過身去,這男人看著唯唯諾諾的,不像是一個膽大妄為的人,尤其是那張驚恐的臉蛋,看起來比我們還無辜。

雖然他長的沒有面癱男神那麽好看,但好在耐看,而且他身上散發出來的感覺也不讓人討厭,比較憨厚。

“那...那個,我穿好了。”

他的聲音都在抖動,曾黎習慣性的背過身去,三十秒鐘之後,她踏步走進了洗手間,床邊的沈洋哀嚎:

“女俠饒命,別打臉,別打臉啊,我還得上班見人。”

本來我對他拳打腳踢的原則就是不打臉,但他一開口求饒,我就沒忍住,幾拳頭揍過去,他鼻青臉腫的看著我:

“要多少錢都可以。你們說個數,只要我拿得出來,我都給,女俠,別動手,行嗎?”

我差點就笑了,揍他一頓是為了給他點下馬威,證明我們女人不是好欺負的。

但他不還手,態度還算誠懇。

我伸手:“手機拿來。”

他擦拭著嘴角的血漬,哀求道:“你給我卡號。我把我所有的積蓄都給你,能不能別拿我手機,這手機裏有我所有親戚朋友的聯系方式。”

我一腳把他踹的跪了下去,伸手奪過手機:

“拿來吧你,告訴你,老娘是在跆拳道館,還沒一個男人敢惹我,你今天算是撞在槍口上,這是我姐們的電話號碼,補償費就不用了,揍你一頓算是扯平,這樣,咱們交個朋友吧,看你也是個實誠人。”

沈洋都不敢接我遞過去的手機,微弱的反駁一聲:

“能不能給你錢,我們兩清,跟你做朋友,我還不夠格。”

很有自知之明,就是看著膽子小了點。

我嘴角一揚,問道:“多大了,結婚了沒?有孩子嗎?”

沈洋揉著被揍腫了的臉:“二十六歲,未婚,沒孩子,也沒女朋友,談過一次戀愛,單身很久了。”

很好,我很滿意。

“寶貝兒,出來吧,咱們也算是不打不相識,來來來。握個小手交個朋友,怎麽樣,都這個點了,請我們吃個飯唄。”

曾黎已經洗漱好從洗手間裏出來,沈洋看了看她又瞧了瞧我,指著洗手間說:

“我能先去洗漱一下嗎?”

我對著他的大腿踹了一腳:

“去吧,我們姐倆在門口等你。”

門外,曾黎笑的都快扭曲了:“張小路,你下手也太狠了吧,看他這樣估計沒個把星期是好不了,說說吧,你什麽情況,昨晚上去哪兒了?”

我湊耳過去:“姐們跟你一樣,昨天睡了個男人。”

曾黎的嘴張的都能塞個雞蛋,她主動提出來:“我被炒魷魚了,所以這幾天又能好好睡個懶覺,昨天晚上稀裏糊塗就把自己給糟蹋了,今天去唱唱歌哀悼一下唄,晚上一起去鹹嘉新村吃麻辣燙,我都好久沒去了。”

這段時間我們都很忙。畢業找工作,初入職場各種小心臟砰砰的都承受不來,我摟著她的肩膀托著她的下巴調侃道:

“喲,小妞一夜之間變開放了,你該不會是欲望爆棚,一發不可收拾了吧?”

曾黎一粉拳掄我心口:“有句話叫做既來之則安之,事情都已經發生了,哭天搶地也沒用,反抗不了改變不成那就好好享受,看開點能讓自己好受些。不過那人看著挺慘的,你對人家下手輕點。”

剛巧沈洋開了門出來,估計是聽到了曾黎的那句話,那張慘不忍睹的臉上竟然露出一絲感激的神色。

我本來是準備和他們一起去吃午飯的,奈何我剛到酒店門口,就接到傅少川的電話。

我心裏忍不住竊喜,小樣,主動送上門來了。

“哈嘍,帥哥,找姐有事?”

那一段的傅少川火急火燎的朝我咆哮:“半個小時後公司門口。你的一切生活用品我會幫你準備,你帶好身份證跟我去深圳出差一趟,不許遲到,後果你懂的。”

這男人脾氣還真大,我只好抱歉的對曾黎說:

“寶貝兒,我不能陪你用午餐了,沈洋,你把我姐們照顧好,我先撤了,拜拜。”

從酒店到公司門口,給我一雙翅膀我也飛不到,更何況這座城市堵車是常態,我只好給傅少川撥電話:

“傅總,我在機場航站樓等你,不見不散喲。”

電話那頭的傅少川語氣很不好,只好交代我一句:

“最好別放我鴿子。”

這事情來的還真是急,我打電話問過公司的人,說是前兩天談妥的那一筆訂單出了問題,好像是財務那邊小數點弄錯了,這樣一來,一筆單子非但掙不了錢,傅少川還有可能會因此損失上千萬。

怪不得他像是火燒屁股一樣,關鍵時候上帝還真是寵愛我,因為他在星城的分公司剛成立不久,目前人事部還沒招到合適的人選,我本來要光榮的成為一名社會閑散人員的,這不,搖身一變我就成了傅少川身邊的金牌秘書。

在機場見到傅少川的跟班劉亮,見到我就點頭哈腰的叫了一聲:“路姐好。”

我好奇的看了看車裏,壓根沒有傅少川的影子。

“老大呢?不是說好去深圳救火嗎?”

劉亮遞給我一個袋子:“老大說你應該還沒來得及吃飯,正好還有兩個小時飛機起飛,你先吃點東西,老大臨時接到一個電話,好像是他的妹妹出了點小狀況,要是情況不算嚴重的話,應該能趕到。”

我好奇的問:“老大還有個妹妹啊?我聽說老大是華裔,還是獨生子,什麽時候冒出個妹妹來?”

劉亮那一雙眼睛賊溜溜的看著我,擺明了是想吊我胃口,我一拍他的肩膀:

“我懂你意思,回去我就幫你弄到前臺小妹的微信,你把老大的情況跟我說說。”

我想,有其手下必有其老大,劉亮是個出了名的花心大蘿蔔,傅少川那廝應該也好不到哪兒去。

劉亮朝我勾勾手:“你過來,我告訴你。”

我剛一湊耳過去,啪的一下,我眼前一花,情況不明就已經人仰馬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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