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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62.躲得過初一,躲不了十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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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野的行為十分過激,我和張路都是一頭霧水,就連平日裏嘻哈玩鬧的張路都沒敢多問半句,我自然是怯怯收了手機不敢多言。

但是這通電話卻沒完沒了的打過來,我握緊韓野的手,小聲問:“要不還是接吧?”

韓野摸摸我的後腦勺:“對不起,剛剛太粗魯暴躁把你嚇著了,沒什麽重要的事情,你給曾媽媽發個短信說我們一切安好,然後把手機關機,我們安安靜靜的玩一天。”

我一切照做了,但心裏總覺得有些不妥,船還沒開,張路的手機也響了,沒等韓野反應過來,張路就摁了接聽,然後臉色一變,顫抖著將手機遞給韓野:

“是譚君打來的電話,你父親在黃花機場前往市區的路上出了車禍,情況危急。”

韓野不敢置信的接過電話,那端確實是個男人的聲音。很急,韓野接完電話臉色不太好。

“黎寶,我恐怕...”

我緊握著韓野的手:“我們一起回去,有什麽事情我們一起面對。”

韓野原本已經松了松我的手,我用了全身力氣握住,他遲疑了幾秒後點點頭:“傻瓜,以後我會補給你一場浪漫的洱海之旅。”

張路雖然意猶未盡。卻還是選擇了跟我們一起回去,明著說是喻超凡的工作也很忙,她走的時候也沒跟傅少川打個電話,雖然傅少川並不在乎這間咖啡館的盈虧。

其實我心裏清楚,張路擔心的是我。

先前的幾通電話一定是韓澤打來的,曾聽薇姐說過,韓澤對韓野的婚姻一直想以聯姻為主,張路是怕我性子太弱,只會委曲求全,不敢奮起反擊。

我們訂了下午的飛機,時間很趕,一路上的美景都無人欣賞,韓野表面上看著風平浪靜,但他從我這兒拿走手機後,一直在與譚君微信聯系,詢問著韓澤的傷情。

航班延誤,長沙暴雨,我們回到黃花機場已是晚上九點。

我們穿的都是張路在麗江古城買的民族風套裝,腳上一雙民族風的布鞋,迎著風雨上車,盡管只有短暫的那麽一下子。卻還是濕了身。

一共來了兩輛車,譚君開著韓野的路虎,另一輛司機很面生,是傅少川得知張路在朋友圈發的航班信息,命自己的司機去機場接的。

我們直奔醫院,韓澤已經脫離了危險期,沈冰在病床前守著,滿眼通紅,見我們來了,沈冰一瘸一拐的起了身給韓野讓位子。

韓澤還沒醒來,看起來傷勢很嚴重。

肇事的司機一直跪在病房門口,得知自己撞的是湘澤實業的董事長,當時就嚇的腿軟了。

還有兩個警察陪在肇事司機的身旁,肇事司機親口承認自己是酒後駕車,本來中午的時候想著周末無事,喝兩杯好睡覺的,沒想到有朋友從外地回來,他想著自己只是喝了兩杯而已,應當沒事,結果路上堵車心煩意燥的,加上酒精作祟,一個不慎就錯把剎車當成了油門。

韓野對這一套說辭始終保持著冷靜,倒是張路比較激動:

“你一個有著二十年駕齡的老司機竟然會犯錯把剎車當油門這樣低級的錯誤,誰信?鬼才信!”

喻超凡死死抱住張路:“寶貝,別激動。”

韓野一直都很淡然,聽完所有的信息後,溫柔的摸著我頭發:“黎寶,你跟張路先回去。要記得吃飯,不用擔心我。”

我是很想在醫院陪他的,但他堅定的目光讓我無法抗拒他的想法。

傅少川的司機還在醫院門口等著,我們上了車,看見譚君硬拉著沈冰從醫院裏走了出來。

“以前覺得沈冰是個臉皮薄的小姑娘,跟人打個招呼都會臉紅的那種,現在突然覺得她怎麽就那麽不要臉呢。巴巴的往韓大叔身上貼。”

張路忍不住開口吐槽,喻超凡突然來了一句:“都二十七歲的老姑娘了,久經世事,怎麽可能還會臉紅心跳。”

張路撓了撓頭:“啊,沈冰二十七歲了嗎?她那一臉的膠原蛋白,我還以為她只有二十二歲呢?”

齊楚坐在前排,回過頭來問:“你跟沈冰很熟嗎?你怎麽知道她二十七歲?”

被齊楚這麽一問,喻超凡捏了捏自己的下巴:“你們不都在說沈冰做了五年的總經理秘書一職嗎?算一算二十二歲文秘畢業,五年工齡,正好二十七歲,跟我家路路一樣大。”

張路自然覺得他的分析合情合理,我和齊楚雙目對望,總覺得其中有何不妥。

齊楚一路上都在旁敲側擊,問喻超凡是不是先前就認識沈冰,喻超凡是各種甜言蜜語往張路身上灌輸,張路這個智商為負的家夥傻樂的不成樣。

車子開到湘江中路,喻超凡說想去工作的酒吧看看,張路竟然沒有屁顛屁顛的跟隨,而是問齊楚:“你是現在回去還是跟我們一起吃飯?”

齊楚翹著蘭花指回答:“當然是一起吃飯了,我對你們咖啡館的貓屎咖啡情有獨鐘。”

回到咖啡館,我給韓野發微信,他很快就回覆了我:乖乖吃飯,等我回來。

我打了一串你好好照顧你父親,被張路看到了,立馬將我手機奪了去,啪啪的刪除了你父親三個字,換成了咱爸。

我的臉唰的一下就紅了,伸手去搶:“路路。你這樣不好,不矜持。”

張路拿手來探我額頭的溫度:“拜托大小姐,這都什麽年代了,在陌生人面前需要矜持,在自家男人面前就要賢良溫婉,什麽你父親我父親的,多見外。教你一招,明天早點起來,你不是廚藝高手嗎,熬一鍋補湯送去,也別叫什麽叔叔啊伯父啊的,直接叫爸爸,你相信我。沒有哪個做父母的會拒絕這個飽含愛意的稱呼。”

我連連搖頭:“臣妾做不到啊。”

就連齊楚都皺眉:“路路,你這一招放在門當戶對的人家還好,韓野是什麽人?他可是湘澤實業未來的接班人,韓澤是什麽人?白手起家創造這麽大的家產和財富,黎黎這可不是跟尋常人家的兒子談戀愛,她這叫嫁入豪門,一入豪門深似海,萬事需謹慎。”

張路一掌拍在齊楚的後腦勺上:“臭小子,黎黎本來就膽小,你還嚇唬她,黎黎,你別怕,豪門是什麽?豪門裏的人難道就不是兩只眼睛一個鼻子一張嘴,人心難道不是肉長的?就算韓澤第一時間拒絕了你,但是爸爸這個溫暖的字眼會在他心上生根發芽,我就不信天底下還有鐵石心腸的人。”

齊楚雲淡風輕的丟來一句:“黎黎嫁入沈家五年,她那婆婆可不就是鐵石心腸的人麽?”

他們倆的爭論讓我恐慌不已,一個沈家就夠我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的了。

“黎黎你別怕,沈家雖沒幾個好東西,但幹爸對你可是實打實的好,韓家老爺子不知道為人怎樣,不過商人嘛,在乎點利益也無可厚非,可你現在的處境是二比一,就算韓家老爺子反對,你還有韓大叔的寵愛和薇姐的支持,你這豪門媳婦,妥妥的。”

韓澤出事,薇姐卻音訊全無。

“不行,我得給薇姐打個電話。”

我剛想到薇姐,張路就已經急急忙忙的撥打電話了。

兩分鐘過後,張路從外頭進來,一臉頹喪:“薇姐的電話關機,微信也沒回。”

齊楚喝杯咖啡悠然來一句:“也許在飛機上,我發覺飛機就這一點不好,一上天就與外界隔絕,白白害家人擔心著急。”

齊楚的後腦勺再次被張路拍了一掌:“呸呸呸,烏鴉嘴,什麽上天,那叫穿透雲層。”

這頓飯吃完回到家,已經是深夜十二點了。

我習慣性的打開了韓野家的門,他把鑰匙掛在我家的鑰匙扣上。我的房子重新設計了一遍,我竟然半點想打開去看一眼的欲望都沒有。

那間有沈洋住過的房子,我打心底裏竟然有了些許的嫌棄。

本就十來分鐘的路程,傅少川的司機卻硬是送我們回來了,車子就停在我們的小區門口沒有走,張路站在陽臺上看了很久,我洗漱完畢後她向我招招手:

“我剛看到傅少川來了,進了車裏就沒有再出來,他想幹什麽呀?”

我聳聳肩:“路路,你坦白交代,你跟傅少川之間是不是有過一段什麽?你是不是甩了人家?”

張路幹笑:“哎喲餵,人家傅少川可是鉆石王老五,我哪甩得起人家呀,你別亂猜。我跟傅少川之間從沒談過情愛,他投資這家咖啡店,是因為他自己說的,平時喜歡喝杯咖啡靜靜的思考人生,我想著這不就得了嗎,我正好想開一家咖啡店,然後兩人一拍即合。就這麽簡單。”

我以女人的直覺來斷定這兩人之間一定有著非比尋常的關系。

見我極其不信任的盯著她,張路有些無所適從,嘻嘻哈哈的來摟我:“寶貝兒,你說這個傅少川會不會是怕我攜款潛逃?或者中飽私囊?所以才會時時刻刻的盯著我。”

我摁了摁她的腦門:“別傻了,人家傅少川隨隨便便一樁生意都夠你吃喝不愁的過大半輩子了,人家要不是對你有情,會這麽孜孜不倦的陪伴你保護你嗎?”

張路抖了抖肩:“親愛的。你覺得這是陪伴嗎?這是保護嗎?這不就是明擺著監視我嗎?我現在可是有男朋友的人,他這樣跟著我騷擾我,我家凡凡要是知道了會怎麽想?”

我真是汗顏了一把,替傅少川辯解:“今天下暴雨,人家也是好心來接你,哪有騷擾,我能感覺得到他是真心喜歡你的,一個像他這樣年紀的男人,早就過了花花腸子的時候了,喜歡一個人,就會埋藏的很深沈。”

張路對我刮目相看:“你這個小白癡也學會講大道理了,愛情還真是了不起的東西。”

我們看著樓下那趟車,有一搭沒一搭的閑聊,張路始終是一口咬定她和傅少川之間僅僅是合作關系。但我從她的神情可以察覺出一絲異樣。

張路與我不同的是,她撒謊從來都是臉不紅心不跳的。

“咚咚咚。”

我們正在聊喻超凡唱的那首《再見吧,喵小姐》,突然就聽到了敲門聲。

張路的第一反應是:“韓大叔回來了?”

我看了一眼樓下,傅少川的車子還停在樓下:“不會是傅少川上樓來了吧?”

張路有些慌張:“你就說我剛剛回去了,我先去洗手間躲一躲。”

我拉著驚慌失措的張路:“躲得過初一,躲不了十五,你跟他之間有什麽事情就好好說,他又不是大尾巴狼,又不會吃了你。”

但張路的力氣非常大,我用勁去拉她,她還是從我手中逃脫了,飛快的跑去了洗手間,還將門反鎖了起來。

敲門聲有些急促。我無可奈何的開了門,韓野一臉疲倦的站在門口。

我看了看他身後,並無他人。

“韓叔,你怎麽回來了?你爸爸他...”

韓野突然間抱住了我:“黎寶,我很累,他醒了,譚君在醫院裏守著。”

我輕輕撫著他的後背:“你餓不餓。我去給你下碗面條吧。”

韓野在我額前親吻了一下:“能不能申請多加一個雞蛋,我餓慘了。”

我心裏有些小雀躍,歡歡喜喜的應承了下來,韓野松開我之後徑直就往洗手間走去了,我急忙過去敲門:“張小路,你出來吧。”

張路貼在門口細聲問:“寶貝兒,他走了嗎?”

我忍不住笑了:“快出來吧,是韓叔回來了。”

張路從洗手間出來,兩只眼睛像防賊一樣的把客廳裏環視了一圈後,才躡手躡腳的走了出來,整個人松了一口氣,往沙發上一坐,猛的喝了兩口水。

韓野不解的看著她:“這是欠人錢了?還是做人家小三了?”

我聳聳肩:“都不是,這人吶,欠什麽都好,就是不能欠人家感情,傅少川還在樓下等著呢,你回來的時候沒看見嗎?”

韓野點頭:“看見了,我上樓的時候看見他從車裏下來,進了電梯。”

韓野話剛說完,敲門聲再一次響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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