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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六回:最終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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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元七十六年三月初,這支疲憊至極卻又英勇無比的隊伍終於抵達了漢帝國的邊關——玉門關。當初離開疏勒城時的二十六名勇士,到現在只有十三人活了下來,而且各個身形消瘦,衣衫襤褸,但他們的眼神都異常堅定,充滿光芒。其餘十三人,或死於阻擊北匈奴追擊的戰鬥,或由於體力不支,死於歸來的途中。活下來的這十三位勇士此時看到祖國的邊塞就在眼前,醒目的玉門關三個漢字就在眼前,而此時玉門關外已經密密麻麻站滿了等待迎接他們的人,頓時他們都忍不住了,集聚心頭已久的情緒終於迸發了,相互擁抱著大哭起來。耿恭激動的大叫道“弟兄們,我們終於回來了,大漢就在眼前!”張封留著熱淚說“是啊大哥,歷經艱難困苦,我們終於都活著回來了。”而此時的石修已經激動的說不出話來,兩片龜裂的薄嘴唇不受控制的打顫,眼淚不由自主的流了下來,石修趕緊用他那幹枯的手掌把淚水抹掉,臉上也露出了久違的歡笑,其他將士都哭成了淚人。範羌看著這一切他沒有哭,而是欣慰的笑了,咧著嘴笑的跟個孩子似的。此情此景真是硬了那句話:男兒有淚不輕彈,只是未到傷心處啊!

陛下的特使中郎將鄭眾和西域都護耿秉親自在玉門關外等候英雄們的歸來。耿秉看到此時耿恭的模樣,也忍不住鼻子發酸,快步走上前去把耿恭緊緊的抱住,激動的對著耿恭的耳朵說“回來就好!回來就好…。。”而耿恭則被耿秉抱的夠嗆,連忙喘著氣說“大哥,輕點,我現在都皮包骨了!別高興的把兄弟我給憋死了!”耿秉聽了,連忙反應過來。松開手大笑著說“你小子,雖然瘦點,但還是那樣。”耿恭笑道“江山易改本性難移嘛!”這時玉門關的軍民和朝廷派來的軍隊聽說耿恭等人就回來了,都早已經列隊來到城外迎接,迎接隊伍足足往城門外延生了有十多裏地,所有的人都對耿恭他們肅然起敬,大漢玉門關的將士們都為這位渾身是膽、堅韌不拔的名將及其手下致以最高規格的軍禮,耿恭等手下十二位將士看了,都很是動容。

就在這人群中,一個讓耿恭日夜思念的女人出現了,同時這個女人也深深的思念著耿恭,她就是車師後王王後。兩人就像是心有靈犀一樣,在眾多人群中,王後看到了耿恭,耿恭也不約而同的看到了王後。耿恭在看到王後的那一刻,他離開了身邊簇擁著的人群,快步向王後走去,王後見了都快哭了,雖然沒哭出來,但淚水已經在眼睛裏面匯聚了。她激動的微笑著看著自己心中的男人向自己走來。

當耿恭來到王後身邊的時候,兩人對視而望,耿恭看著王後的眼睛說“我現在能照顧你了吧!”此時聽到這話的王後眼淚已經止不住了,王後從上往下仔細看了看耿恭,哭笑著說道“還是讓我照顧你吧!”話音剛落耿恭就一把把王後摟在懷裏,二人深深的擁吻著,然後緊緊的相擁在一起。一旁的耿恭眾兄弟以及耿秉都看呆了,耿秉自言自語道“才一年功夫,我這兄弟思想變化太快了吧?”範羌也傻傻的說“是啊,可能是受西域影響的吧,不過大哥這也太不講究地點了,真是有傷風化。”此言一出,身邊的人都齊齊的望著範羌,範羌一看閃了。石修笑著說“年輕真好啊!”張封笑著說“先生雖然年紀不小,但身體挺好嘛!”石修聽了哈哈大笑起來說道“我是說你啊,也要向眼前的耿恭將軍學習啊!”說完兩人都哈哈大笑起來。

耿恭對王後說“我知道你一定活著。”王後噗嗤一聲笑了,眼珠子轉了轉說道“為什麽你這麽肯定?”耿恭自信滿滿的說“因為如果你死了,單於肯定會告訴我的。”王後道“那他告訴你了嗎?”耿恭看著王後的眼睛,說道“他已經沒機會說了。”王後很快就明白耿恭這話的意思了,王後癡情的看著耿恭的眼睛,說道“看來我大仇以報了,我沒看錯你,你就是我心中無敵的英雄。”耿恭聽了很受用,也很滿足,說“我只希望今後能常陪在你身邊,好好的照顧你。”王後很愛聽這句話,她看著耿恭憔悴的面容說道“你瘦了很多。”耿恭笑道“沒死就不錯了。”王後聽了也笑了,過了一會說“這件衣服合適嗎?”

耿恭知道王後已經看到了自己外套內正穿的是王後送的皮衣,說“很合適,很暖和,對了,你怎麽知道我的尺碼?”王後聽了笑的跟個小姑娘似的,說“本王後是什麽人,這種小事能難倒我嗎?”說完不經意間王後看到了耿恭頭頂上的羽毛,驚訝的問道“這是哪來的?”耿恭看王後在看自己頭頂的羽毛,也就明白了,腦子一轉說道“沒有車師國的圖騰庇佑,你恐怕就見不到我了,我們能再次相見還真要好好的感謝它,從現在來看,它可是真是顯靈了。”王後是何等聰明的人,一聽心裏就明白了,但也沒生氣,也沒憤怒。只是笑著說“看你倒是粗人一個,沒想到這嘴還挺會說話。”耿恭笑了,隨後耿恭好奇的問道“對了,外人一直都叫你王後,你如今都成了我的人了,我總不能還叫你王後吧,你叫什麽名字我到現在都還不知道呢?”王後聽耿恭這麽說,噗嗤一聲笑了,想了想說道“那今後就讓外人叫我耿夫人,你就叫我夫人或者老婆吧。”說完笑著轉身走開了,耿恭還沒等王後說完,就已經心花怒放了,看著王後走開,自己也沒含糊連忙追了上去,倆人就這樣你儂我儂的進了玉門關。

之後的幾天,鄭眾被耿恭等人的英勇事跡所折服,慨然上書漢章帝,極力讚揚耿恭的功勳:“恭以單兵守孤城,當匈奴數萬之眾,連月逾年,心力困盡,鑿山為井,煮弩為糧,出於萬死,無一生之望。前後殺傷醜虜數千計,卒全忠勇,不為大漢恥,恭之節義,古今未有。宜蒙顯爵,以厲將帥。”

漢章帝讀了鄭眾的奏書,又了解了耿恭的事跡,也很是感動。於是下令“任命耿恭為騎都尉,其屬下石修為雒陽市丞,張封為雍營司馬,範羌為共丞,其餘九人皆為羽林軍。”並讓耿恭等十三人盡快回京面聖。

回到洛陽的耿恭等人受到陛下的大肆封賞後,很快耿恭就和車師王後結婚了,從此這個世界上再沒有車師王後這個人,而從此多了一位耿恭夫人。幾年後,西域再度反叛大漢,漢章帝決定出兵討伐,這次的主帥是耿恭。這個時候石修和範羌都當了文官,在各自的任上。耿恭兌現承諾,帶著張封一起率領大軍再次進攻車師和北匈奴,西域諸國依舊望風而降。耿恭的兵鋒直接打到車師後國,在車師後國耿恭他們特意來了一趟疏勒城和金蒲城,耿恭和張封等人好生拜祭了之前陣亡的大漢將士。耿恭還挖開了之前一起埋葬將士們的墓地,把李彥、馬玄彬和胡峰的遺骨給挖了出來,他對著三位好友的屍骨說“兄弟們,我帶你們去覆仇。”隨後耿恭就這樣把馬玄彬、胡峰和李彥的屍骨一起隨軍攜帶,帶著他們率軍一路殺向了北匈奴王廷。北匈奴王城被破,又一路追擊北匈奴人,直到追擊了很遠很遠,耿恭才率領大軍班師回朝。在班師回朝的途中,耿恭命人把幾年前一起陣亡在金蒲城、疏勒城、柳中城和龜茲乾城已經天山山路裏的所有漢軍士兵的遺骨全部挖出來,帶回故土。而這個時候的北匈奴人由於害怕耿恭,害怕大漢,他們跑了很遠,徹底遠離了大漢,後來聽說他們居然一口氣跑到了後人所說的的東歐去了,據說在那邊混的還不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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