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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九回:弓弩箭陣的威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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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晃時間來到了酷熱的七月,話說耿恭他們這次都失算了,因為單於這次沒有像上次打金蒲城那樣火急火燎的攻打疏勒城,而是一直都在車師後國內步步為營,耿恭率兵到疏勒城都好幾個月了,守城守的大家都有點無聊了,再加上大熱天酷熱難耐,將士們的情緒都比較低悶。

這天北匈奴人終於是來了,而且看上去比第一次來的時候更有氣勢,北匈奴大軍所到之處的塵土幾十裏遠都能看到。胡峰不耐煩的說“他娘的,等了這麽久,他們終於來了,老子都等的不耐煩了。”範羌說“誰說不是呢,他們可算是來了。”耿恭望著北匈奴大軍這一路過來卷起遮天蔽日的塵土,對身邊人說“看來車師後國已經被北匈奴給掃平了。”耿恭停頓了一下叫道“本提拉汗大人,您去照顧一下城內那些老弱婦孺吧,打仗的事交給我們好了。”本提拉汗客客氣氣的說道“將軍,下官也想為大漢為車師盡一份力啊。”馬玄彬說道“大人,您去照顧城內的老弱婦孺也是為我們盡力啊,就在城下接應就行了。”本提拉汗聽馬玄彬這麽說,也明白了,於是就笑著施禮退下了。

看到本提拉汗下了城樓,耿恭說道“北匈奴人勞師遠征,這又是剛到,趁他們立足未穩,先給他們一個下馬威,也好漲漲我新軍將士的士氣。”左右皆“諾。”胡峰說“怎麽給他們下馬威啊?”耿恭看著眾人說“張封胡峰範羌馬玄彬你們幾個都負責守城,我親自帶兵前去會會。”幾個人聽明白了,相互看了看,皆“諾。”

於是耿恭親自率領新招募來的五千車師新兵,出城迎戰。北匈奴人根本就沒有想到耿恭居然敢出城迎敵,而且還居然有這麽多人,頓時隊伍前面的人看了都心有怯意。不過單於和狐鹿是清楚的,這二位倒是沒慌亂,還算沈穩。因為現在疏勒城是什麽情況,阿拉木早就告訴了單於,而阿拉木就是靠著本提拉汗的情報才能對疏勒城了如指掌。此時單於看耿恭居然敢率領大軍出城迎敵,又想到阿拉木之前的提醒,加上第一次打耿恭吃了虧,現在單於已經對這個漢軍主帥耿恭有了全面的認識,知道他足智多謀,所以怕這次不小心再吃虧上當,於是單於命大軍調轉馬頭後隊變前隊,向後撤退,以觀局勢。

之前還耀武揚威的北匈奴大軍,這回居然落荒而逃了,耿恭看到北匈奴人狼狽而逃的架勢,心中暗喜,於是下令繼續沖去。手下這支新招募的新兵士氣此時也大大增強了,吶喊著沖向北匈奴的隊伍,北匈奴見狀後又退了幾十裏。

騎兵跑的總是比步兵快的,等停下腳步的單於回頭觀望,發現身後這數千人的軍隊隊形,毫無規律可言,前後不整,到處亂跑,衣衫雜亂,明明就是一群烏合之眾。單於輕蔑的說道“看來阿拉木是太小題大做了。”這時阿布說“哼,末將一直都看不出這個阿拉木有什麽能耐,單於,請給末將五千人馬,末將這就去提耿恭腦袋來見。”單於笑道“大熱的天就不必了,大軍一起上,這樣快點,爭取晚上在疏勒城過夜。”於是單於又重新集結部隊,再次向疏勒城靠攏,準備發動進攻。耿恭一看北匈奴人回頭了,知道現在手底下這些人要打野戰肯定是打不過北匈奴的,於是立刻命令掉頭回城了。

北匈奴人來到城下,隔著一條河就把疏勒城圍住了,河上的吊橋此時已經被耿恭收起來了。單於走出陣來,借著盾牌的掩護隔著河叫道“守城將領可是耿恭啊,你跑的可真快啊,上一次金蒲城我沒註意到你,不過就算現在註意了,也沒什麽,在你們漢軍中,唯獨你大哥耿秉是個人物,其他的嘛。”說完單於的哈哈大笑起來,接著說道“識相的趕緊投降吧!”

城樓上的張封自言自語道“這次他們是有備而來,大哥你看他們現在都已經身穿重甲,連拋石機都帶來了。”耿恭聽完單於的啰嗦也沒客氣,直接叫道“單於,這話說的太早了吧,打仗不是靠人多就行啦,金蒲城的苦還沒吃夠嗎?”說完城樓上都哈哈大笑起來。單於聽了,也不答話,直接回頭下令攻城,疏勒城保衛戰就這樣拉開了戰幕。這個時候城墻後面的弓弩陣地上的士兵早已經嚴陣以待,只等耿恭一聲令下。

耿恭的命令是還沒下,北匈奴人也還沒過河,但北匈奴拋石機拋出的石頭已經開始飛向了疏勒城。這時城墻上和城內不時有巨石掉落,一些在弓弩陣地上待命的將士們見到巨石飛來,紛紛躲避,之前還工整的陣地,很快就亂了起來。這個時候耿恭接著掩護回過頭向城內大叫道“都給我站好,死的都趕緊給我補上,不準慌亂,違者斬,範羌,馬玄彬,你們給我看好了,按我說的做。”士兵們聽到主帥下死命令了,於是都惶惶恐恐的小心翼翼的重新站好了隊伍,本提拉汗則在城內的屋檐下抱頭龜縮。雖然天上還有巨石掉落,但士兵們開始註意規避了,漸漸的傷亡小了些。

疏勒城選址特殊,北匈奴人想要沖鋒,首先要過了河才行。但河上只有一座浮橋,這個時候還被耿恭給收了起來。此時北匈奴人紛紛把雲梯搬了出來,橫架在河面上,還好西域的河流都不是很寬,雲梯正好可以作為橋梁使用。正當北匈奴人準備大舉過河的時候,遠在城樓上的耿恭首先命令城樓上的弩機手做好準備。

這時只聽耿恭一聲令下“放!”頓時城樓上數百只強弓硬弩向下齊射而出,很多還在對岸等著過河的北匈奴士兵都沒註意到就被漢軍的數百只遠程弩機一齊射殺倒地,可能他們怎麽也沒想到漢軍的弩機能射這麽遠吧。過了河的也不用說,有的弩箭直接一箭穿兩。

漢軍的弩機給北匈奴人的震懾力實在太大,早在上次攻打金蒲城的時候就留下了深刻的陰影。這時沖鋒的北匈奴大軍看到漢軍的弩箭不停的射過來,都膽顫起來,紛紛拿盾牌掩護,不敢向前。單於看了,大怒道“都給我沖!他們的弩箭發射慢,我們人多,大家一起沖上去把他們的弩機給我砸了。”遠程弩機的力道是很大的,單於雖然讓自己的士兵帶上了盾牌行軍,但為了不影響行軍效率,單於使用的是輕質盾牌,這種盾牌防弓箭還可以,但想要防強弓弩箭就差的太遠了。沖鋒的士兵中有的盾牌直接被遠程弩機射穿,盾牌後面的人也自然被結果了。有的擁擠在一起的倒黴的北匈奴人楞是被弩箭當糖葫蘆給一起穿過。

戰鬥不會剛開始就停止的,它依然在熱火朝天的進行著,士兵們按照單於的命令,一窩蜂的往疏勒城沖去,很快就沖到了之前耿恭劃定好的弓弩箭陣的覆蓋範圍。這時正在城內陣地上待命的數千弓弩手聽到城樓上耿恭一聲大叫“放……”瞬間幾千支箭同時離弦射出,迸發出整齊劃一強勁的箭聲“轟!!!”那箭聲震撼人心。

隨後弩機手們再上箭,而弓箭手們就紛紛開始自由發射。“嗖,嗖….”聲不絕於耳。遠在河對面觀望疏勒城的單於和狐鹿這時突然看到城內瞬間射出無數的箭只,猶如漫天飛蝗一般的撲向沖鋒的士兵,頓時都大驚失色,狐鹿忙說“壞了,這不就是阿拉木所說的箭雨嗎?”單於也楞住了,眼睛直楞楞的看著眼前的一切,沒有說話。

此時頂著盾牌正在沖鋒的北匈奴士兵多數都還沒註意到頭頂的情況,只見那箭雨一下,頓時沖在隊伍前面的北匈奴士兵紛紛被射倒了一大片,高舉的盾牌上面箭只釘入的撞擊聲此起彼伏。此情此景猶如莊稼地裏剛長出的茂盛禾苗突然遇到極端冰雹一樣,遭殃的北匈奴士兵們毫無反抗之力。這下把後面沖鋒的北匈奴士兵都嚇的不行,還沒等後面的士兵反應過來,第二波箭雨又俯沖了過來。

這個時候已經過了河的北匈奴士兵都慘了,因為他們全部都到了耿恭的射擊範圍。胡峰和張封自然是沒客氣,各自帶領自己的手下,向著過了河的敵人一對一,點對點的射去。胡峰手裏的大黃弩勁道十足,威力無比,面對密密麻麻沖鋒的敵人,胡峰射的很是暢快,邊發射邊對張封叫道“張封,我就是閉著眼睛都能箭無虛發,你信嗎?”張封大笑著說“廢話,我也行。”說完就在胡峰的註視下,閉著眼睛射出了一箭,這只箭正好射中了一個正在沖鋒的北匈奴士兵,把胡峰給看的是一楞一楞的。其實北匈奴人也有弓箭的,只是他們又要拿盾牌,有要放箭的,實在是不方便,所以在沖鋒的時候都基本是兩個士兵拿著盾牌護著一個弓箭手向疏勒城放箭,很顯然,效果很差。

看到眼前這一切的單於被嚇住了,說實話他也是第一次見到這種場面,畢竟和大漢好多年沒打仗了,之前也都是小規模較量,所以沒見識過也合情合理。雖然這個時候吊橋已經放下了,拋石機還在賣力的工作著,但幾乎就沒有幾個人能沖到疏勒城下去,基本都是只沖到了半路就被射死了。零星沖到城下去的北匈奴士兵,才知道什麽是絕路,本以為沖出了箭陣就能活命,沒想到沖到了城下還不如被箭射死好,因為城樓上的石頭和橫木又及時的掉了下來,不偏不倚的把他們活活砸死。

而疏勒城內的箭雨還在不停的下著,狐鹿看了,心裏那叫一個急啊,於是對單於說道“單於,先停止攻城吧,再這樣下去,我們的人就打光了啊!”單於看著眼前越來越多的士兵不敢再沖鋒,紛紛後退,也是一臉的茫然,只好借著狐鹿的臺階,向手下揮了揮手,鳴金收兵。

看到北匈奴人退兵了,這場戰鬥算是結束了。將士們都很高興,因為損失很小,傷亡也不多,以這樣的代價就把號稱數萬鐵騎的北匈奴人又給打退了,也難怪將士們高興。胡峰到現在還是意猶未盡,大口喝著水大口說道“不過癮,太不過癮了!”張封說“這不是很好嘛,攢著勁,下次用。”大家聽了都笑了。

這時耿恭走過來說“範羌,你帶人把戰死的將士,不論是車師人,還是漢人,都趕緊好生下葬。!”範羌連忙應道“諾。”隨後耿恭又去看了看受傷的將士,發現大多都是箭傷,不礙事。於是耿恭就讓這些受傷的將士們先退到城內休息養傷,受傷的將士們都很感動。

耿恭又對身邊的石修說“先生負責給他們好生包紮一下,現在天氣熱要趕緊消毒。”石修說“恩,將軍去處理別的事物吧,這事就交給我了。”耿恭起身走了過來對胡峰說“胡峰,剛剛用掉了不少箭支,你再去督造箭只。”胡峰應諾而去。耿恭對張封說“張封,你帶人把北匈奴人射進城內的弓箭和石頭都收拾下,算作我們的補給,以備後用。”張封也領命而去,耿恭又準備對馬玄彬下命令,可這個時候馬玄彬突然跑開了,回頭丟下一句話說道“大哥,我知道我該做什麽,您忙您的去吧。”旁邊的範羌見了,說“他猴急的幹嘛去了?”耿恭說“不管他了,我們忙我們的。”

北匈奴雖然退兵了,但這次並沒有走,而是直接在離疏勒城不遠的河對岸的一塊開闊地面上駐紮了下來。退兵後回到大帳內的單於一臉的陰沈,半天沒說話。狐鹿看到了說“單於,看來我們不能硬攻這疏勒城啊,疏勒城特殊,自北向南,居高臨下以勢而建,只有這南門一處可以進攻,還是上坡,東西又都是深溝壁壘,河水匯集之處。從今天的情況來看,耿恭也是因為城樓的狹小而把大量的弓弩手都布置在了城內,而疏勒城城門前可用作沖鋒的地方對於我們這數萬大軍來說又太窄了,如果還要這樣下去,恐怕對我們不利啊。”單於點點頭,還是沒說話,招招手,示意大家都退下。手下人看了,又相互看了看,都答曰“是。”於是紛紛退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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